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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离叹了一口气,来到这里之后,她似乎常常叹气,说不清缘由的。
下午的时候,燎洛过来,两人就呆在苏离的屋子里。
苏离假装不经意的向燎洛提道:“子忧现在是我的侍卫了。”
燎洛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淡淡的道:“哦,是吗。”
苏离道:“你好像都不惊讶。”
燎洛原本正在低头猛翻苏离房内的一卷竹简,闻言抬头笑道:“我该惊讶吗?子忧参加演武大会就是为了成为你的侍卫呀。”
苏离万万没有想到此点,顿了一下,才疑惑的问道:“为什么?你不是说那个顾大人的权势很大吗?”既然有很大的权势,至于要自己的儿子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成为一个小小的侍卫吗?
燎洛放下竹简,很感兴趣似的笑道:“离儿,看来你还真是什么也不记得了。”
苏离皱眉,“这跟我记不记得有些什么关系?”
燎洛耸了一下肩,道:“也是,并没有什么必然的关系。”说完就又要拿起竹简。
苏离压下燎洛的手,道:“给我解释清楚。”
燎洛叹了口气,道:“好吧,真是,看个书也不得清闲。这样说吧,子忧虽然是顾大人的儿子,但是很不幸的,他是庶子,也就是说他并非是顾大人的正夫人所生的儿子,而这也就意味着他根本没有资格继承顾大人的任何东西,甚至也没有资格入朝为官。如果他只是个普通的,没有任何才能的孩子也就罢了,那他也就跟其他的庶子没有差别,以后可以给他的嫡子兄弟们为奴终老,便已经是一个不错的结局。可问题却在于,他不是,他一出生就要比其他人来得出色。所有咯,顾大人自然不忍他心爱的儿子就这样默默一生,可是以子忧的庶子身份,他唯一的出路也就只有入武道一途而已。要嘛成为太子的侍卫,指望着可以在你即位之后得到一个更好的身份,要嘛现在参军,用实际的战功一点点的爬到高位,他也就只有这两条路可以选择而已。顾大人当然不会让他选择后者。”
苏离花了一会儿时间来消化燎洛所说的一切,她从来都并不知道,在这个时代,嫡子与庶子之间竟然会有这样巨大的差别。而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只要她是男孩,那么她就可以确保太子的这个地位不变。虽然她并不知道现在所处的这段时空究竟是来自于哪里,但她终于想起,哪怕是在自己所知道的那段历史当中,以贤德作为挑选太子的标准,也只是封建后期才出现的事情。
苏离继续向燎洛问道:“那么子沉呢?”
燎洛笑道:“他当然是顾大人的正夫人所出了。”
苏离道:“他难道不知子忧的身份吗?”
燎洛耸肩笑道:“子沉只是小孩子,哪想得到这些,不过是一味的崇拜子忧罢了。他连演武大会是贵族子弟根本不屑参加的都不知道呢。”
苏离压下一口气,道:“那你也不告诉他?”
燎洛有些嘲讽的笑道:“为什么要告诉他呢,不是很有意思吗?”
苏离撇过头去不再说话,燎洛也看出苏离有些动怒,过了不大一会儿便告辞走了。
燎洛走后,苏离将凝露唤进来,问凝露道:“我从前跟燎洛也曾要好过吗?”
凝露不知苏离为何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但还是小心的答道:“燎洛公子从前并不常入宫,太子和他大概也很少有机会见面。”
苏离有些疲倦的点点头,从前并不经常见面,那为何在她“失忆”之后,燎洛会突然的来亲近她呢?
以前的时候,苏离一直都在学着适应这个古代的社会,学着接受她这个太子的身份,然而她却从未想过,她到底要用这个身份怎样走下去呢?难道她还真能够假装一辈子都是男子吗?现在这个身体也许还小,但早晚却会长大,到了年龄需要娶妻生子,继承王位,到那个时候,她要怎么办才好?也不知道滕姬有没有想过这些问题。装,可以装得一时,却无法装得一世,到时候,她们到底要如何收场?而且现在似乎也并不仅仅只是她们自己的问题。燎洛不明目的的接近,子忧将未来压在了她的身上,可这似乎却仅仅只是个开始而已。以后到底要怎么办呢?也许她该从现在就开始思考了。
第十章 兄弟几人?
虽然知道必须得去做些什么来应对以后有可能发生的状况,但对于这个世界和自身环境的无知事实上却使得苏离没有办法去做任何的事情,连想要给自己制定一个以后的具体方向都让苏离感到很无力。
苏离曾经去探过几次滕姬的口风,但滕姬却是一直都对苏离的未来抱着一种避而不谈的态度,让苏离跟本搞不懂滕姬这算是早已成竹在胸,还是根本就是有一天过一天的从未考虑过以后的问题。
不再将希望放在滕姬的身上,苏离觉得现在对于她而言最重要的就是搞懂她究竟是处在怎样的一个形势下。
一日早课时,书房中只得她和秦太傅,苏离状似并不经意的向秦太傅道:“太傅知道,楚离自大病之后,忘记了很多事情,甚至便连宫中共有哪些兄弟姊妹都记得不清了,为怕日后见面失礼,不可可否请太傅告知楚离尽有哪些兄弟姊妹。”
秦太傅不疑有他,向苏离解释道:“太子共有兄弟七人,姊妹五人,太子在兄弟中排行第五,上面四个兄长已有三个离宫自住,在这宫中只有四个兄弟和五个姊妹。”
苏离道:“哥哥中我只认得燎洛。”
秦太傅道:“燎洛公子排行第三,燎洛公子上面还有两个哥哥,一个是已经去了的晚月夫人的公子弹越,另一个则是惠夫人的公子季甑。弹越公子自结发之后就随军出征,现在已是我楚国的大将军了,现下他人正在边境与越国作战。季甑公子则同燎洛公子一般,现住在王上所赐予的府邸中,只偶尔进宫。太子还有一位哥哥叫做悕,也是母亲早逝,原先是在戚夫人处由戚夫人抚养的,不过戚夫人去后,他大概也快到了结发离宫的年龄,所以现在应该是独自居住在宫中吧。”
苏离想起那眸色漆黑的少年,暗想莫非他就是悕了。
秦太傅继续道:“太子还有两个弟弟,不过现在都还比较年幼,也都跟在自己的母亲身边。”
苏离道:“戚夫人的儿子呢?原先多大?”
秦太傅显然没有想到苏离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不由得愣了一下,但还是答道:“公子蛮应该是四岁了吧。”
苏离静默了一下,又突然想起的问道:“那我母亲一边呢?还有什么亲戚没有?”按说滕姬能够在楚后宫中拥有如此之大的权力,除了她身为楚王正妻的身份外,也应该是还有其他的凭借才对。而这所谓凭借也就无外乎于楚王的宠爱或自身家族的庞大,不过看过两夫妻相处的样子,虽说楚王看起来的确是对滕姬多有忍让,但却全然不像是夫妻恩爱的样子,所以苏离很自然的想到,会否是滕姬的家族在楚国有着很大的实力和影响。
这本是苏离突然想到的问题,她并不觉得这问题有些什么难以回答,甚至秦太傅连公子蛮的事情也没有避讳的答了,那这样的一个问题想来也该爽快的回答才是。然而出乎苏离的意料之外,秦太傅听到这问题时,却是脸色一白,嗫嚅的一会儿后,便将话题从新拐回了刚刚正在讲授的课程上。
苏离一愣,便又将问题不依不饶的问了一遍,然后秦太傅似也是态度坚决,并不想要回答这个问题。苏离见秦太傅的脸色已并不好看,无法下,也只得再不问了。然而一个巨大的疑惑却就此刻在了苏离的心上。
苏离也曾拿这样的问题试着去从别人处打探,但似乎却是所有人都对这一问题要嘛同样不知,要嘛便避讳莫深,苏离无法,也只得暂将这问题放下。
就这样在宫中呆了几日,燎洛自那次算得上是不欢而散后,便再没有进宫找她。
苏离虽是气了燎洛几天,也对他不明意图的接近产生了一些怀疑,但她几乎自来这里以后,就整日都有燎洛和子沉陪伴,如今两人都几日未见,倒不由得让苏离产生了些许想念。
索性一个下午,苏离便带了贴身的护卫子忧到顾府去寻子沉。
上次去顾府是凭着燎洛的公子身份进去,顾家家丁并不识得苏离。然而此次前去,虽然仍旧无人识得苏离身份,但身后跟着子忧,顾家人自然也就可将苏离的身份轻易猜出。于是赶紧有了小厮领着苏离去了子沉的院子。
然而到了子沉的院中后,子忧却不愿再进里面,只让苏离进去,自己则守在院外。
苏离无法,只得自己去找子沉。
进入子沉房间,子沉正在穿衣,燎洛就坐在房间一角。
子沉见到苏离进来,却并不先问苏离,而是看了看苏离身后,问道:“子忧呢?我听说他去做了你的侍卫,是不是?他是不是也一起来了?”
苏离看着子沉满脸高兴,虽不想浇他冷水,却也只得说道:“他在院外,不肯进来。”
子沉果然瞬间将脸垮了下去,紧着穿衣的手也停了下来,颓然道:“啊,他还真是讨厌我。”
苏离有些傻傻的站在一旁,她一向是不会安慰别人的性格,一时倒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在子沉也只是消沉了一会儿,片刻之后便又高兴起来道:“楚离你可总算来看我了,你都不知我一天到晚在床上呆得有多么无聊。你可倒好,知道我不能出去玩了,就不来找我,好在燎洛还天天都来看我,不然的话,我可就真要死了。”
苏离看了燎洛一眼,这才知道他天天来看子沉,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
三人在一起,其实本就是经常由子沉自说自话,子沉也不在意两人沉默,便又继续说道:“现在子忧当了你的侍卫可好了,我们四个以后就可以在一起玩了。楚离啊,这次因为我爹打我,我都没能跟子忧打过,可若是我要子忧跟我比武,他根本就是不理会我的。反正他现在是你的侍卫,不如这样,等我好后,你要他陪我打上一次如何?一次就好!”
苏离没有想到子沉会向她提出这样的要求,不过想来也是,子沉为跟子忧比武,不惜冒险参加演武大会,如今有了这样好的一个机会,又怎肯放过。然而跟子沉的单纯迟钝不同,子忧高傲敏感,若她以太子身份强迫子忧与子沉比武,她怕恐会引起子忧反感。然而要她拒绝子沉,她却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就在苏离犯愁的时候,燎洛在旁边插口道:“子沉你可还记得你当初为何要去参加比武大会?”
子沉愣了一下,道:“当然是为了要跟子忧比武。”
燎洛道:“确实,如果你当初通过了前几场的比试,而站到子忧面前,那么我想不用跟子忧比武,你就已经足以让子忧对你刮目相看,因为那是你凭自己的能力在向子忧证明,你已经有了挑战他的资格。然而现在呢,要离儿以他的太子身份迫子忧与你一战,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让子忧承认你吗?”
子沉认真的低头想了想,然后坚定道:“燎洛你说得对,这样子忧不会承认我的,他只会更加讨厌我而已。总有一天,我要凭借自己的力量让子忧接受我的挑战!”
燎洛点头微笑,“这才对嘛。”
子沉向苏离道:“楚离,既然子忧当了你的侍卫,那我也要当你的侍卫,子忧能做的事情我也一样能做!”
苏离本是松了口气,还好有燎洛帮她打消了子沉的念头,然而突听眼前少年语气坚决的发现,苏离不由得产生了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这孩子是不是从小被保护得太好,怎么竟然比她这个初来乍到的人还要不通世故?太子侍卫,说起来也许好听,然而事实上也不过只是一个与人为奴的职位,他堂堂的一个高官嫡子,怎能去当侍卫?
苏离看向燎洛,而燎洛却也只是无奈的摊了摊手,向苏离道:“这不怨我,你说,跟这个傻孩子我还能说什么呢?”
苏离叹了口气,知道燎洛是在一语双关的向她解释为何并不告诉子沉有关子忧的尴尬地位,燎洛这人也是心高气傲,这无疑已算得上是他在向她示好和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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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燎洛的主意
子沉到底是当不了苏离的侍卫的,这一点,大概除了子沉自己外是所有人都很知道的。然而苏离却没想到,尽管子沉无法成为她的侍卫,但他却可以在转过天之后成为她的伴读。虽然同样都是陪伴在身边的职位,但相较起来却有着天壤的差别,其差别就在于要求的资格的不同。伴读本就必得要挑选年龄相当,而又出身大家的小孩,这样的小孩就算不曾出任太子伴读,将来也一定是不愁在朝中得到相当的职位,出任了这个职位,也只是更方便要同未来的君主培养出一份亲密罢了。兼且太子伴读本就相当于是一种官职加身,同侍卫这种非官无品的职位完全不同。
从子沉的口中得知是燎洛帮他出了主意,让他向他父亲去求了这一职位,苏离带着些怒气去寻了燎洛。也许在子沉看来,燎洛是好心帮他找了一个可以接近子忧的机会,但苏离却非常清楚,以子忧的敏感高傲,不会不知道这样的职位差别其实质也不过还是嫡庶之别,这样,只会让子忧与子沉之间更加隔阂而已。
然而燎洛却像是完全的不知苏离究竟在气些什么,一双丹凤眼中满是无辜。燎洛道:“离儿,我只是想要帮你而已。我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你好像总是容易生我的气,不论我做什么,你都不会满意。”
苏离深吸了一口气,想要尽量恢复到心平气和,自打知道燎洛是在她“失忆”之后才突然的来接近她的,她就总是对燎洛所做的一切都带上一种怀疑的态度,总是以一种最不好的目的来揣度燎洛。苏离道:“你有没有想过子沉成了我的伴读,非但不会让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变好,恰恰相反,却只会让他们之间的隔阂增大而已。”
燎洛深深的看着苏离,笑道:“离儿在意这个?那离儿难道不觉得只要他们的嫡庶身份横在那里一天,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永远都不可能没有丝毫嫌隙吗?”
苏离回视燎洛,“难道你不在意吗?我以为你也很喜欢子沉,而子沉在意这个。”
燎洛失笑道:“子沉只是还小而已,小孩子仰慕了不起的哥哥,喜欢跟哥哥一起玩,这是天性。但是等他长大后,他就知道还会有更加重要的事情了。”
苏离不理解的道:“还有什么事情更加重要?”
燎洛正色道:“你,还有这个国家,离儿,这才是更加重要的事情。”
苏离一愣。
燎洛按着苏离的肩膀,贴近苏离道:“离儿,子沉现在可以当一个小孩子,但是你不可以。子沉可以什么都不管的只去想着怎样讨他哥哥的欢心,但是你不能跟着子沉一样去在意这样事实上无关紧要的小事。离儿,你别忘了,你现在是楚国的太子,将来就是楚王,你的身上负担着这个国家的重担,你该想着的是怎样把你的位子坐得更稳,怎样带领你的子民将楚国发展得更为强大,而不该是一个小孩子的儿女情长。子沉能否讨得他哥哥的欢心,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必须要分别抓住子沉和子忧,并借着他们抓住顾家,让他们成为你以后坚强的后盾。”
燎洛放开苏离,顿了一顿,脸上现出些伤感的神色,道:“离儿,我知道,我这样说,你大概会觉得我功利和冷血,可事实上,我也喜欢子沉,但我更希望可以帮你,不是帮你怎样去解决别人的兄弟纠纷,而是帮你坐上你应得的那个位置,看着你成为可以一统天下的君主。”
苏离深吸了几口气,想要舒缓心脏在瞬间产生的抽紧感觉,燎洛这个人让她有些拿不准,是那种很本能的感觉,不是因为他的言行或什么,而是本能的既防备又亲近着。那种感觉,就好像她是某种小动物,远远的看见一棵开满了白色花朵的大树,那样美丽而灿烂的盛开着,她想要靠近,却发现大树的四周寸草不生,没有任何其他生灵的痕迹,这点让她感到恐惧。这几乎就是她对于燎洛的一种本能的印象。所以她始终觉得自己无法真正的相信燎洛,却又无法彻底的将燎洛推开。
苏离不再去与燎洛争辩,也没再对子沉成为她的伴读一事表示什么异议。事实上,将子沉贴身的留在她的身边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从她的角度来说,子沉是难得的在这个世界可以让苏离感到真正放心,不必小心翼翼的应对的人。让子沉呆在她的身边,至少可以确保她不必时时刻刻都小心谨慎,以至于将自己弄得神经紧张。
不过秦太傅却显然并不高兴再多出一个学生,因为这个学生虽说算不上顽劣,甚至可以说是认真,但显然结果却并不能让人感到十分满意。
比如秦太傅讲传说中的黄帝与蚩尤之战:
有系昆之山者……有人衣青衣,名曰黄帝女魃。蚩尤作兵伐黄帝,黄帝乃令应龙攻之翼州之野。应龙蓄水,蚩尤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