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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见到弹越的机会比苏离想象的还要快速来到。
楚王为了嘉奖弹越的得胜归来,特在弹越回来后的第三日于楚宫内摆下了大型的宴会,宴会中除众大臣和贵族需要到场之外,滕姬以及楚王的几个成年公子也都需到场,而苏离虽然还只得十三岁未及成年,但因其太子身份也需到场参加。
这场宴会是苏离自来到这个世界后所参加的第二次大型集会,上次演武大会的决赛因为中暑的缘故而稀里糊涂的过去,这次难得又有机会,苏离自然是比上次要用心了一些。
宴会就在大殿举行,楚王和滕姬共同坐在首位,苏离及其他的三位成年公子则带着贵族大臣们分两侧排在大殿两旁,摆放饭食的长几一直延伸出大殿,排到外面的广场之上。
同苏离坐在一起的是苏离同样没有见过的公子季甑,而弹越则和燎洛坐在苏离对面的长几后。
弹越穿了一身藏青色的长袍,身材修长,长相倒是与楚王并不十分相像,但是神态却如出一辙,都是那种自负而略带嘲讽的样子。弹越的样子,算不上十分的俊美,却又极有味道,属于那种真正见过一次便很难忘记的容貌,尤其是那种眼睛,锐利得让人根本无法正视。弹越的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只紧盯着猎物,随时准备着实施致命一击的豹子,危险得让人心生寒意。
而至于身旁的季甑,倒确确出乎苏离的意料,因为不论是楚王,还是燎洛或悕,都是长得十分好看的男子,所以苏离一直以为,季甑也该是个美男子才对。然而事实上,季甑却是一个身材足足可以装下两个苏离的胖子。因为季甑的形象实在是太过于超出苏离的想象,以至于苏离竟在宴会时忽视了她一直都感到十分好奇的弹越,而一直都把注意力放在季甑的身上,就想找机会仔细的研究季甑的五官,看季甑若是瘦下来会不会有成为美男的潜质。
而就在苏离小心谨慎又不亦乐乎的对季甑的五官猛研究的时候,对面的弹越却突然站了起来,向楚王请示道:“父王,宴会之中若是没有一些娱乐岂不是显得无聊。儿臣请命,想请儿臣的两名部下为父王及在座诸位表演一段比剑。”
苏离听到此言,忙将注意力移向楚王,只见楚王微微一笑,便应允道:“如此正好,我也正想这宴会有些无聊。”
苏离忍不住在心中轻轻的哼了一声,暗道明明是你自己举办的宴会,怎么自己还嫌无聊。
就在苏离腹诽的时候,两名武士走上大殿,对楚王施了一礼后,便开始拿着长剑对打。
苏离仅瞄一眼,便又将注意力放回了季甑的身上,虽然殿上的那两人打得倒比她在演武大会上的那些好看,但这毕竟是表演性质的较量,并不刺激,所以苏离也就没有再多加注意。
然而随着打斗时间的延长,铁剑相击的声音的频率竟也随之变大。苏离旁边的季甑看比剑看得如痴如醉,不时的就忍不住拍手叫好,苏离撇撇嘴,一边怀疑着是否真的好看,一边勉强将注意力又调回到比剑的两人。
然而苏离却只是才刚刚抬眼要看,一道剑光就飞速的在苏离的眼前闪了一下,只听“噔”的一声,一把长剑竟直直的插在了苏离面前的几上。
大殿中瞬时一阵慌乱,比剑的两人赶紧跪了下来,口中称罪。
苏离定神的看了面前插着的长剑一眼,再遛眼看了一圈,发现这还真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大殿上其他的大臣和贵族,神色慌张的神色慌张,站起来看情况的看情况,而跟她有血缘关系的这几人,除了季甑被吓得歪坐到一边外,其他几人则都是一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的样子,就好像那剑本来就是应该插到她的长几面前似的。
苏离拿着筷子轻敲了一下剑身,声音很清脆,可饭桌上插了件这么大的兵器还真是让人食欲全无。
那边弹越站身起,来到大殿中央请罪道:“儿臣该死,使得父王和太子受惊,请父王责罚。”弹越虽口中请罪,然而神色却毫不在乎,像是根本不惧任何惩罚。
不过弹越此话一出,殿内的杂音立刻消了下去,瞬间生了点落针可闻的气氛。
首位上楚王微翘着嘴角,看不出心中在想些什么,只是道:“弹越让人比剑助兴本是好意,但是剑士失手,将长剑插在离儿的几前,却是该死。夫人觉得此事要如何处置才好?”
楚王将话棒交给滕姬,滕姬却只是冷冷一笑,道:“大殿之事自然由王上做主。”
苏离旁边的季甑突然站了起来,跑到大殿中央恭敬道:“父王,今天是为庆祝大哥得胜归来而举行的宴会,虽然大哥的手下在殿上比武失了手,但好在只是虚惊,并没有伤及到太子,何不就对他们略施薄惩,就了了此事,也免得在今天这样高兴的日子上生出不快。”
楚王转向苏离,问道:“离儿以为如何。”
苏离略思了一下,弹越得胜归来,正是气焰嚣张,若说剑士今日真是失手,那真是打死苏离也不会相信,摆明就是弹越指使,要给她这个太子个下马威来瞧瞧。然而她今日若真要追究此事,就算楚王会依她严惩剑士甚至弹越本身,削了弹越的气焰,但也会给人留下话柄,说她这个太子容不得有功的长兄。然而若是就此了结此事,那弹越的气焰也势必就更加嚣张。
苏离想了想,笑道:“此事不必追及两位武士,他们不过也只是依从大哥之言比武助兴罢了,殿前紧张,失手也在所难免。不过能来殿前表演者,自然是得大哥信任的,如此也会失手,倒不由让楚离有些担心大哥麾下军队是否真如传言般可靠。楚离斗胆,还请大哥不要因为一时的胜利而忽略练兵,否则惊吓了楚离倒不要紧,若是在战场上失手伤了同胞,那大哥的罪过可就大了。”
苏离此言虽等于是轻轻的了了此事,但却无疑也是在弹越最为自负的军功上浇了一盆冷水,这个下马威究竟是谁给谁的,还未可言之。
弹越轻轻的哼笑了一下,道:“弹越谨记太子之言。”
第十四章 两大世家
宴会结束之后,滕姬两母女回到楚阳宫中,滕姬撤下闲人,独留苏离在自己房中说话。
滕姬道:“今天你在大殿之上表现得很好,弹越现在气焰正盛,若是与他正面冲突与我们也并没有什么好处,但是若是畏畏缩缩,任他欺负,那就无异只是在助长他的气焰罢了。”
苏离默默聆听,却没有回话。
滕姬也不在意,继续说道:“离儿可知我为何要顾子忧做了你的侍卫,又要顾子沉来做你的伴读?”
若是在前几天,这话苏离可能答不出来,但经过燎洛的表白之后,苏离也已明白,滕姬的心思怕是跟燎洛一样,都是希望借着子忧、子沉两人来抓紧顾家。
苏离道:“母亲是希望顾家能够站在离儿的一边。”
滕姬道:“不错,虽然以礼法来论,离儿只要不犯下大错,那么就是王上也不能轻易的废了离儿之位,可是事有例外。弹越现在手掌军权,若是再让他得到几个世家大族的支持,那么就算登上太子之位也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苏离想了一下,迟疑的道:“母亲,我根本就不可能真的继承王位,我们何苦……”
滕姬截断苏离,厉色道:“住口。这样的话以后再不要让我听到!离儿,无论如何,你都一定要守住这个太子之位,你明白吗?无论如何都要守住,我不想再听到你的丧气话,以后的事情我们可以以后再说,但现在,你却必须得保住你的太子之位,明白吗?”
苏离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的这位穿越后母似乎是有着某种程度的偏执,但她现在吃她的,穿她的,赖她保护,也就只得顺着她的意思了。苏离点点头,道:“母亲,离儿明白了。”
滕姬脸色稍缓,继续道:“在我楚国,现在有能力来影响王位继承的只有两大世家,一个是顾家,另一个则是裴家。顾家你已知道,他们的族长顾司原是先王令尹,现在则告老在家。顾家世世代代都在楚国出任要职,顾司长子,即顾子忧、顾子沉的父亲顾青瑞便是现在的长史令大人,而顾青瑞的长子顾子息则在其下出任内史。至于裴家,裴家一向人丁兴旺,却不知为何在其现任族长裴奚之下只得了一个儿子裴仲,不过裴仲年纪虽轻,却颇有才学,现在朝中任卿士一职,与顾青瑞平起平坐。他们两家,不仅在朝堂上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更是楚城之内的百年大家,对整个楚国都有着不可忽视的影响。”
苏离也跟着秦太傅学习了一段日子,对于这些古代的官职管辖也有了些微的一些了解,知道太史令主要是负责管理一些教育文化,例如官职任命、祭司礼仪、天象占卜、音乐教育一类的事情,而卿士则主要是负责管理军事、行政、司法、外事等,都是楚国中非常重要的职位,只是秦太傅给她讲解时并未告诉她都是由谁来出任这些职位,就算告诉了她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谁。不过今日却倒终于让她摸明白了一些朝廷的门路。不过苏离却又心中纳闷,“母亲刚刚提到了太史令和卿士两职,却不知现任令尹又是何人?”令尹即相当于是后来的丞相一职。
滕姬听到苏离提起令尹,竟像是听到了一些本不该被提起的事情,脸上一寒,道:“现任令尹一直抱病在家,离儿可不必再提起了。”
苏离心内惊讶滕姬的态度,面上却仍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
只听滕姬继续道:“顾裴两家在楚国均极有影响,现在顾青瑞既然让顾子忧和顾子沉来你身边,那就说明他倾向于你。而至于裴家,现在虽是裴奚当家,但事实上,一切决断却早已由裴仲做主。那弹越回来之后的第一件事必定是结交裴仲,不过裴仲为人一向不喜暗自结党,相信他绝不会轻易倒向于谁,所以我们现在也可按兵不动,看看弹越回来之后的行动再做打算。但无论如何,却一定不能让裴顾两家任何一个倒向他的一方。”
苏离点头表示明白。
滕姬顿了一下,又语重心长道:“离儿你也十三岁了,这些事情以前我都不会告诉于你,不过从今往后,你也该学着自己摸索这些事情了。”
苏离无言,只得再次点头。
再说了些闲话,滕姬便放苏离回去歇息。
第二天一早,苏离还是照常吃过早饭后便去书房等候秦太傅来上早课。
苏离到时,子沉早在书房中等候良久。
一见苏离,便跑到苏离近前,拉着苏离着急的问道:“怎么样?我听说你昨晚宴会,差点就伤了,到底如何?究竟有没有伤到?”
苏离笑了一下,任子沉自己查看,口中却也说道:“你不也说是差点伤了,若是真伤了,还能叫差点吗?”
子沉终于查明苏离无碍,放开苏离,哼了一声道:“那个弹越也实在是太过分了,我听说他是故意要人假装失手将剑插在你的几上,想要看你反应的。真亏我之前还崇拜过他,觉得他了不起,却没想到他竟对你这样,真是太过分了。”
苏离将子沉拉到里面坐下,笑问道:“你听谁说是他故意要人这样说的?”
子沉理所当然的道:“我偷听到父亲和大哥这样说的啊,父亲还说你虽然年纪小,却很镇定,不愧是楚国的太子呢。”
苏离听到顾青瑞背后的这种夸赞,也不在意,只是笑道:“子沉你也真是的,都快成年了,却还去做这种偷听的勾当。”
子沉耸了耸肩,不甚在意的道:“那又怎么了,谁让他们不让我也去宴会呢,要是我也在宴会上,我一定帮你把剑拔出来撇到弹越的几上,也吓他一吓。”
苏离失笑,道:“还好你没去,要不一个好好的宴会就要变成标枪大会了。”
子沉愣了一下,奇怪的问道:“标枪是什么?”
苏离翻了一下眼睛,意识到自己是说露嘴了,正想着该如何解释,就见一个小丫头走进来通报秦太傅来了。苏离暗道秦太傅来得正是时候,赶紧对子沉道:“太傅来了,赶紧准备上课吧。”
子沉听见太傅来了,也忘了再继续追问,赶紧听话的坐到了自己的位子。
早课上了一半,就在子沉就太傅所讲的故事发表他自己的奇怪见解时,书房之外却突然传来兵器相交的声音。
子沉向外看了一眼,还不待苏离和秦太傅反应,便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跑到外殿去看。
苏离也心内疑惑,见子沉已经跑了出去,赶紧跟秦太傅告了声罪,也跑出去看到底是发生了何事。
跑到殿外,却竟然发现是子忧和弹越打了起来。
第十五章 弹越的挖角
子忧和弹越的打斗自然的也引来了一些侍卫的围观,可虽说这样的在楚阳宫中打斗并不合乎宫中的规矩,然而打斗的两人中有一人可是刚刚得胜归来的楚国公子,一群小小的侍卫们又怎敢上前阻拦,也只得自己把自己当作了看热闹的人群。
苏离跑出来时,并不清楚这两人的打斗究竟是进入了怎样的阶段,只是隐约的可以看出两人势均力敌罢了。
苏离瞥了一眼身前的子沉,他倒是正看得聚精会神。苏离淡淡的道:“看出了什么?”
子沉几乎已经顾不得和苏离说话,直到苏离不耐又问了一次时,子沉才紧盯着打斗中的两人,震撼的道:“太厉害了,两个人都太厉害了。”
苏离既无奈又气闷的哼了一声,这个子沉,刚刚还在说弹越太过分了,转眼却又因为人家的武功高强而满眼倾慕,实在不是什么可靠的小子。
苏离走到一边的侍卫旁,侍卫见她走进,赶紧躬下身子,苏离就顺势抽起那侍卫腰间的长剑。那侍卫一愣,到底也不敢阻拦,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苏离几乎是拖着长剑走到靠近两人打斗的地方,然后双手将长剑一抡,使得长剑正劈在弹越和子忧中间的空处。
虽是劈在空处,弹越和子忧却各退一步,结束战斗。
子忧收剑,垂首退立一旁。
苏离微凝着眉头看向弹越。
弹越微微一笑,也将自己的随身宝剑收回剑鞘,满不在乎的道:“太子莫怪。我只是今天听人说起这一届的演武大会冠军少年不凡,所以就动了心思,想来见识一下罢了。”
苏离也笑了一笑,道:“原来大哥是把楚阳宫也当成了演武场,那不知大哥见识之后的结论又是什么呢?”
弹越的眼睛眯了眯,带点挑衅的道:“传言确实不虚,弹越已经好久都没有打得这样痛快,哪怕今天因为此事而被父王责罚,弹越也绝无怨言。弹越只是有些替子忧感到可惜,想子忧如此身手,本该入伍,用赫赫的战功来求得功名。而如今却只得窝在这里当一个小小的侍卫,实在是埋没了。而弹越今生最见不得的便是人才被埋没,所以子忧若是有意,何不到我麾下,一展所长呢?”
弹越的这番话是毫不客气,楚阳宫现是滕姬的地方,弹越闹事,却不说请滕姬惩罚,倒说情愿被楚王惩罚,显是并不将滕姬放在眼内。而子忧又是苏离侍卫,弹越如此明目张胆的就在苏离的面前挖子忧的墙角,显然也是并不将苏离放在眼里了。
苏离暗暗的笑了一下,弹越虽然看起来气焰嚣张,但也只是苏离不爱占口头上的便宜,否则若是苏离讽他“堂堂的新胜将军,却大费心机的来挖一个小小侍卫,怕是军中无人”,料定他的面上也不会好看。不过这也就是想想,苏离一向不是个十分在意所谓面子的人,也觉逞口舌之快没有什么意义,于是对于弹越挑衅,也只是淡淡的道:“如此的话,我倒要代子忧向大哥道谢,不过子忧身无徭役,而家有父母,就算愿投大哥麾下,怕也得问过父母的意思,所以我想大哥今日怕是得不到回答了。”
弹越玩味的看了苏离一眼,复对子忧笑道:“这倒无妨,对于有真本事的人,弹越一向极有耐心。无论何时,只要子忧想来,弹越随时欢迎。”
子忧说不得什么,弹越似乎也说完了自己想说的,便向苏离说了些场面上的告辞话,转身走了。
侍卫散去,苏离见子沉还傻傻的站在一旁,而秦太傅也不知何时出来呆在子沉一侧,便对两人说道:“不是些什么大事,还劳太傅也出来看了,回去继续早课吧。”
子沉看了看仍立在一旁不动的子忧,有些迟疑的说了一句“可是”,却被苏离堵了回去,早课继续,只是子沉难得的在秦太傅讲解经典时没有睡倒,倒有些坐立不安。
终于早课结束,秦太傅似乎也是松了口气,刚刚的事情,长眼睛的谁都可以看出弹越是在挖角兼挑衅,然而本该气愤不平的人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认真听课奇_…_書*网…QISuu。cOm,倒让他这个讲课的有些不自在了。
苏离和子沉送走秦太傅后,子沉小心翼翼的问苏离道:“楚离,你,你怎么想的啊?”
苏离笑了一下,道:“什么怎么想的?”
子沉迟疑道:“就是……子忧……”
苏离想了想,笑道:“这件事情暂时不要告诉顾大人他们,就算顾大人问起来,你也推说不知道就是了。”
子沉有些不太明白的看着苏离。
苏离笑道:“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要太在意了。”
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