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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做到这一切的,仿佛就只有慕容紫一人。
了不得了……
“有谁,还有谁?”关怡茫然的看向夏,连呼吸都透着难以言语的担忧,“一定要找个人来对付她。”
哪怕皇帝是楚萧离在做,他也需尊她一声‘母后’。
可这后宫自来就是女人的战场,关怡向来就是赢家。
她不允许自己输!
……
慕容紫在仁寿殿冲撞太后的事很快传遍整个后宫。
傍晚天快黑的时候,行走在局子里,她明显的觉着别个看自己的眼神都和往常不同了。
有敬佩,有畏惧,有想要找机会接近狗腿的,最后是极小部分投以不屑。
敬佩和畏惧的,终是对她望而却步,那些不屑的,也就只能放在心底里腹诽两句作罢。
说出来于理不合大逆不道,可不该的她也该了,不服来杀了她去啊?
放眼后宫,还真是本事大的说了算!
头一回觉得穿梭在皇宫跟走在自家的后花园没两样,不能再自在了!
于是这件事顺理成章的也飘进了东华殿。
……
晚膳过后。
楚萧离往着偏殿里他最喜欢的软榻上一躺,做着他最喜欢的事——打盹。
大抵宋桓觉得早先自己没有表现好,故而听闻此事,又私下唤了不同的人来细细询问一番,做了总结,才在饭罢后当趣事讲给万岁爷听。
“你说她把太后教训了一顿?”
楚萧离侧躺的形容,双眸浅浅闭合,掩去眸子里那抹慵懒却深谙的光华,一边咀嚼着自己的说话,置于身上的那只手,手指头一下下的敲啊敲。
再而没等宋桓接嘴,他忽地睁开眼,人是先一愣愣的不知在做什么反映,接着朗声的笑了起来,愉快得没法说了。
“原先朕想着莫要与母后置气,人活一把年纪不容易,她倒不客气,横竖不是自己的亲娘,气死了也不打紧,哈哈哈哈……”
听听这大逆不道的话,那关氏也不是万岁爷您的亲娘啊。
就是路过笑个趣,还不用给钱,全当自己沾了便宜。
殿中空地上,孖兴蹲在那处,小手里捏着一根细长的竹签,签子一头串了小块生肉,他吃了晚膳,不忘记拿出今日父皇送给他的鳄龟来喂。
听宋桓的说话后,他瞥过脸来道,“小紫姑姑最温柔了,本殿下不信她会这般,再者——”
用以永远崇敬的目光望向他那懒得骨头都快没了的父皇,老成道,“父皇说过,为幼者需尊敬长辈,小紫姑姑不是这样的人。”
发表完意见,孖兴继续用串了肉的竹签往鳄龟的嘴边送,有些着急。
它怎么缩头缩脑,动也不动的,都不吃!
宋桓不好反驳小殿下的话,不过依着他对父子两的了解,万岁爷不待见太后关氏,自然也就用不着他开口。
果真,楚萧离噙笑朝着儿子眯眼望去,“倘若那个长辈倚老卖老,为老不善,为老不尊,这样的长辈无需敬着,孖兴,你可懂了?”
“父皇,你是说皇祖母为老不善,为老不尊么?”
“你皇祖母是哪个?”
“呃……萧忆芝?”
“废话!”
楚萧离自己都不常唤关怡‘母后’,让自己的亲生儿子喊她皇祖母?
独独天家的这个礼数,万岁爷不爱遵。
孖兴极会看他老子的脸色,话锋一转道,“那孩儿确定,父皇说的那个‘长辈’不是孩儿的皇阿奶。”
入宫有些日子了,小家伙总算多诸多复杂的称谓有了了解。
楚萧离点头,“自然不是。”
“可是孩儿还是有异议。”孖兴是坚持原则的人。
“你说。”
“孩儿觉得小紫姑姑很温柔,就算那个长辈不值敬重,小紫姑姑也不会那么凶。”
“她很温柔么?”掀起才将闭合的眼皮,楚萧离怀疑的瞅向儿子。
就在这刹,他眼眸一眯,刚撑坐起来,只听着一声吃痛的惨叫,接着,被鳄龟咬了手指头的孖兴张嘴嚎啕——
霎时东华殿里乱做一团,楚萧离见着那小畜生冲儿子张的嘴,奈何他鞭长莫及。
人是又好笑,又心疼。
看吧,乌龟都会咬人呐!
开了窍的小辣椒还不接着家大势大的慕容家在宫里横行无忌?
过去一把抱起儿子,连同还咬着儿子手指头的鳄龟,楚萧离心情很好的对着外面唤,“宣御医!”
她的倾城
更新时间:2014…8…20 8:55:57 本章字数:6381
回宫的第一日,风平浪静。
慕容紫搬去了华庭里另一座小巧的院子,虽与其他四位管事住的地方挨在一起,但好歹也算独门独户,不会有哪个平白无故的从自己的窗子外面经过,更没得谁故意来嚼舌根。
比原先要好了许多。
依着祖制,各局的管事其实本该各有两人,连管着整个六局的尚宫大人也是两位。
只因玄徵末年到武德之初的几年间实在乱得很,连带宫里都人手匮乏,便消减到了如今的每局各一位管事,承上听遵两位尚宫之命罘。
慕容紫这个尚寝大人做得声名远播,晚些时候四局的管事就相约一道来探她。
几人在小院子两颗梨树下铺了凉席,吃的喝的摆上,便是当作五局管事的小聚。
尚食局的刘莺莺的拿手小菜堪称一绝,那壶自酿的花酒轻易不拿出来飓。
她本身是个吃家,出身名厨之家,在北狄都相当有名气。
尚服的沈黛和尚功的司徒艺则分别送了慕容紫一身宫装外加相配的首饰,表以心意。
邹宁是尚仪局的管事,更是鼎鼎大名的邹大学士独孙女儿,年芳十六的小人儿。
她和慕容紫一道被提拔上来,年纪最小,规矩却是学得最好,来的时候还犯了孩子气,觉着于理不合,便没有带礼物,谁想席间还没得酒过三巡,邹宁两杯酒下肚,爬在石桌上吸鼻子,说是今儿个月亮真圆,她想家了。
在座的其他几位姐姐们非但不安慰她,反将她嬉笑了一番。
大家都是年纪相仿的女子,相处起来很容易。
尚宫之下的五局分工明确,合作无间,利益是一致的,便也不会有太多的勾心斗角。
这点让慕容紫感到少许宽慰。
夜了,沈黛借着酒性轻轻淡淡的哼唱起家乡的小曲,相印着莹白温润的月芒,这晚上格外雅致。
一边饮着小酒,一边听着耳边的笑闹,便不会觉得太寂寞。
其实哪里的月光都一样,还真是个讲求心情的事儿。
脑海里无意识的冒起这个想法来,慕容紫微有讶异,相似的话……她在哪里听过呢?
……
同样是夜。
东华殿里只有孤苦伶仃的父子两相依共枕。
孖兴着着金灿灿的寝袍,像是只珠圆玉润的金锭,撅着屁股爬在宽绰的床榻上,与身边的男人毫不留情的打击道,“父皇,你讲的故事不好听,还是早些安置吧,明日一早孩儿还要跟教习师傅学射箭呢。”
说完,他张开小嘴打了个老长的呵欠,遂抬起小手,擦拭了下泛出眼泪星子的眼角。
他右手的食指上缠着厚厚的棉布,从里面依稀散发出药的味儿,只消轻轻一挥,楚萧离都能嗅到。
这小子,晚膳后被鳄龟咬那一下确实咬得深了,刚开始的确哭得震天动地,然也只是那嚎啕两声,不需要哪个多言,他竟自己把哭意压了下去。
打了水来,鳄龟一泡进水里便松了口,孖兴的手指头不仅错了位,还肿得老高。
见状,小东西又伤感上了,含着眼泪看了看父皇,问,孩儿的手指头会不会没了?
楚萧离心疼又上火,忙不迭安慰他说不会,再问他疼不疼,他竟道:若孩儿说疼的话,能不能让小紫姑姑来陪我?
这话委实让万岁爷哭笑不得。
心说我是你老子没错,慕容紫也不是你亲娘啊,怎的如此粘她?
此时夜深人静,宫人们都退下了,再望着乖乖缩在被窝里的孖兴,他好奇,“孖兴,你很喜欢小紫姑姑?”
孖兴毫无睡意的睁着纯黑的瞳眸与他对视,道,“孩儿是很专情的人。”
楚萧离失笑,拉了被子给他把肩头盖好,“为何独独喜欢她?”
认真的想了想,孖兴道,“孩儿也不知道,或许是缘分吧。”
“缘分?”
小东西知道何谓‘缘分’?
孖兴好似看懂楚萧离眼中的怀疑,较劲坐起来,盘着小腿儿,两手扶在膝盖上,对着他的父皇严谨道,“娘亲与孩儿说过,倘若喜欢一个人,就要一辈子都喜欢,一辈子没过完就不喜欢了,那叫始乱终弃!”
故而对小紫姑姑,孖兴殿下是真心一片!
楚萧离配合的递给他一抹‘好了不得’的眼色,难得被儿子说得有点发讪。
说到‘喜欢’这个词儿,自古帝王皆薄性,对着后宫里的那些女人们,只要不太惹他讨厌的,都能算做是喜欢罢……
他晓得洛怀歆的话有所指,可是换了个人,意思就都不同了。
正如他不知再回到宫里的小辣椒在想什么,到底要什么,而他……能不能给?
孖兴不知帝王苦恼,坐在那儿老气横秋的琢磨,“我都快六岁了,总与父皇睡,会不会不太好,显得没有男子气概……”
再者说,明日他的皇阿奶也要来了,若晓得他最近一直和父皇厮混在一起,可能会有点麻烦。
楚萧离一愣,斜目过去,“你想自己睡?”
孖兴点头,摆出很成熟的模样,“在西漠孩儿就是自己睡的。皇阿奶说,父皇自小就是一个人,孩儿也要以着父皇为榜样。”
不对啊……
楚萧离看儿子的眼神越发的怀疑,空出一只手来支了头颅,他眯起冷眸把面前与自己七分相似的小脸打量了个遍,而后狐疑,“何以自雪宫回来后,朕说给你安置个寝殿你不要?”
才过了没几天,怎的又改变了主意?
孖兴字正腔圆的答,“孩儿原本以为在这里能看到小紫姑姑,既然如今看不到了,孩儿便没有再赖在父皇这处的理由。”
他也不晓得为什么啊……
打雪宫回了之后,父皇就同他说身为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太依赖哪个,尤其是自己喜欢的女子。
若是连晚上就寝都要人陪着,会叫心上人看不起的。
究其缘由,孖兴想,自己在西漠的时候也很勇敢,和在这里完全是两个样子,他也是才弄明白,原来原先那样更讨人喜欢。
看到儿子兀自沉吟,很有那么一回事,楚萧离连他说的话都没法计较了。
反倒孖兴经过一番严谨的思绪,再回神,见着他老子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略作一思,他对他安慰,“父皇,没有孩儿的陪伴,您切莫太伤怀,孩儿每日都会来给父皇请安,今后勤于学习治国之道,为父皇分忧解难。”
嗯……然后等着你老子一归天,天下和女人就都是你的了。
万岁爷听出了淡淡的,被嫌弃的意味。
“成,旁边的东宫给你归置好了,明儿个你就自己住去吧。”
说完,翻身背对,抬手对着远处的灯盏便是劈去一阵功力深厚的掌风。
遂,灯灭,睡觉!
孖兴还坐着,忽然眼前黑了,父皇也赌气似的背对了自己。
他感到很茫然。
明明开始不都说得好好的嘛?
唉,皇帝的性情果真有些奇怪,看来他还得和父皇再共枕一阵子。
……
次日,慕容紫从打早天还未明便领着尚寝局的女官们里里外外的忙碌。
选秀过程繁琐,亦是从杜欣手中将事务接过后,她才晓得此届竟统共有近百位秀女入宫,可谓盛况空前。
在着九十三位女子中,最小的刚至及笄之年,最大的方才芳龄十八。
有望族千金,有名门闺秀,有远近闻名的才女,有姿容倾城的美人。
总的说来,你琴棋书画总得会一样儿,否则你怎好意思来?
就算什么都不会,也要看着脸好不好,妃嫔嘛,凭的就是三分颜色,万岁爷喜不喜欢。
拿着名册,慕容紫掌管的尚寝局主要按着祖籍家世等等,把秀女们的住所安置妥当,起居里少个什么,都得仔细着立刻补上。
复杂之处在于,从选秀开始直至结束,每经过一轮筛选,秀女们所住的地方都不同。
近百来号的人从她手下管着,还要留心谁与谁不合,内里门道多得数不清!
慕容紫倒不怕得罪了哪个,本她就做了打算,等着诸位娘娘们脱颖而出,她也要大显身手了。
只如今在其位谋其职,总不让人说自己玩忽职守。
这边厢还来不及头疼,光听刘莺莺垂泪诉苦,拿着厚厚一叠秀女们忌口的小册子不知如何是好,她倒是释然了不少。
直至傍晚,太后萧氏回宫。
……
这位萧太后离京将近三十载,走时才将诞下麟儿,是为先帝爱之入骨,恨之切肤的弃妃。
如今再回,当日她的儿子成为了天下的王者,而她是唯一能够与关氏太后分庭抗礼的另一位女人。
在所有的光鲜与荣耀面前,那将近三十年的独守和苦楚,仿佛都不算什么了。
楚萧离没有刻意出城迎接,只吩咐了下去,太后凤驾自皇宫正南门入时,会亲自前往。
那会儿慕容紫早就跟随两位尚宫大人,还有六局其他女官和一众宫人们,恭敬的等候在南门内的广场边。
在她们前面站着寥寥可数的一排妃嫔,久不曾见的段意珍位列其中。
眼下娘娘们还少,等到选秀之后,这宫里便完整了。
关怡身为先帝明媒正娶的楚国太后,站在了可容十八辆马车并行的阔道中央。
她今日穿戴隆重,连身后的奴才们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动声色的暗自为自己的主子助威。
如此阵仗,看似对另一位太后的重视,却也是示威的表现。
一场只属于两个女人的战争,注定在她们见面的一刹开始。
这一次,兴许她们都将成为真正的输家。
橙色的夕阳染红了大半边的天空,将整座浮华的皇宫笼罩在虚幻不实的色彩之下。
站了几百人的广场上鸦雀无声,静谧的沉淀了真正属于皇族的威严。
当眼前的红色越发浓重时,先是自南门外传来铁蹄铮铮的推进声,气势浩荡,令人心颤。
肃穆的禁卫军最先行入,沿着宽绰的大道两旁,以占领的姿态迅速开出一条阔道。
接着是步声,车轮声,沉重的压在地面上,循序渐进地从正南门行来,一座尊贵的马车赫然于眼前,沐浴着晚霞的光辉,金顶闪耀,万丈夺目。
待到马车完全停下,站在上那位穿着与宋桓相差无几的内侍官端肃的昂首,高声宣,“太后回宫——”
偌大的广场上当即矮下大片,统是整齐的臣服下跪,齐声高喊‘万福金安’。
置身跪拜的众人之中,慕容紫登时变成芸芸众生里的一只渺小的蚂蚁,连鼻息里都是皇族的制约和束缚。
她自来就不喜欢跪人的,即便跪,十次里也难得有一次真心实意。
忍不住抬眼偷瞄,这大片旷阔之地上,很容易就望见独独站立的关氏一人。
这时候关怡的心情一定很复杂吧。
面对曾经自己的手下败将,亲自被她逐出皇宫的女人,而今却以着当今皇上生母的身份卷土重来。
万千的荣耀都要被分去一半,除非楚萧离不再做皇帝,她才有真正翻身的可能。
然,这简直是痴人说梦。
头顶上方再飘起空幽清晰的命令,“起——”
众人低着脑袋起身,只等着那位阔别皇宫多年的太后出现。
脑海里,早就各自浮现出一副那样的画面。
正与这时,自东华殿方向来一行人,楚萧离和孖兴走在最前面,父子两的步子难得有些急切,身后跟着长串的宫人,小碎步迈得有条不紊。
见着圣驾将至,刚拜完太后的宫人们又要下跪,得那声一如既往的‘免礼’,便都不用动弹了。
来到那座无匹的马车前,楚萧离也行了单膝的跪礼,这才独自向前,朝着车内抬手去扶,“母后一路辛苦了。”
不知可是与他相处有了一定的时日,慕容紫竟也能从他语气里分辨出真假。
这一句,定然发自肺腑。
太后萧氏,身份神秘,曾得先帝盛宠,又被先帝深恶痛绝。
不管怎么说,能生养出楚萧离这般与众不同的皇帝的女人,决然不简单。
怀着如是心情,慕容紫静淡的目光与其他人一样注视着那个方向,却——
掩着马车的云锦车帘里,一只纤细白玉的手自车中伸出,放入了楚萧离的掌心中,接着那人儿探出半身,露出一张在绝美的脸孔。
她显然不是萧氏!
这个女人更年轻,更美丽,更动人心魄,是真正的惊艳!
霎时广场这处仿佛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睁大了眼睛想要将她看得更清楚!
这个女人,她是谁?
她有一张当得起‘倾城’的脸孔,说她倾国都不未过!
任何辞藻都不足以形容她的容貌,你见了她,便会觉得天地失色,万物皆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