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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请淡定.陛下请自重 作者:酒小七(晋江金牌高积分vip2014.04.23完结)-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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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人正凝眉思索间,唐天远已经眼睛一亮,道,“‘阁下叶先生’,如何?”
  “好,好,好。”叶博士连说了三个好字,在座众人也纷纷赞不绝口,唐天远才名果然名不虚传。
  田七也点了点头,有些对子看似容易,其实最难对工整。
  于是接下来这上联该唐天远出。唐天远并不爱争奇斗巧的东西,他向窗外一望,看到酒楼对面的一家绸缎庄,此刻绸缎庄的伙计正一匹一匹地向屋内抱布料,于是便说道,“一匹天青缎。”
  田七正在给纪征碗内倒茶,听到这几个字,脑内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道,“六味地黄丸。”
  一句话把在座众人的目光都拉向她。光听上联觉得平淡无奇,但是把下联一对,就觉无一个字不工整妥帖,精妙而不纤巧,正是大俗中的大雅。
  唐天远一脸叹服,拱手道,“兄台高才,请教兄台尊姓大名?”
  田七见他说话客气,于是也客气道,“不敢不敢,姑苏人氏,田文豪。”
  郑少封一听这个名字,牙根儿犯痒痒,低声对纪征说道,“太无耻了。”
  纪征却不理他,只笑看着田七。
  唐天远和叶博士又跟田七客气了一句,夸她有才。
  田七答道,“说实话,我并未读过什么书,只是前几天见人吃过这种药,一时想了起来。”
  郑少封听到此话,嘿嘿淫…笑起来,故意轻轻撞了一下纪征,“嘿,你怎么还吃六味地黄丸呢,肾不好就悠着点,年纪轻轻的。”六味地黄丸正是补肾的药。
  纪征一时想否认,又不想辩解,只脸色微红,“休要胡说。”
  这一联该田七出,田七只随口扯了一个,不想却被孙蕃抢了先。不仅如此,孙蕃非要单独和田七切磋,拉开了架势。
  自从上次裸奔事件,孙蕃总想要扳回一局,这次的机会难得。他知道田七只是个太监,肚子里必不会有多少笔墨,这次听田七那样说,又见他出的上联不怎么好,于是打定了主意他是投机取巧,便想要难为他一下,让他出出丑,看他还敢不敢自称“文豪”。
  田七冷笑,她正好这几天气不顺,总要找人凌虐一番方能痛快。
  于是两人你来我往唇枪舌剑起来。纪征一开始为田七捏了把汗,后来越听越心惊,田七只是个太监,能想出“戴三山”这种名字已是不俗,又怎会有如此文采?
  对联越来越难,众人纷纷叫起好来,田七终于叹了口气,面露惭色,说道,“众位才子有所不知,我确实没读过多少书,方才说的这些对联都是从一本对子书上看来的,竟不想孙公子也能一字不差地说出来,是以才一联一联比下去。只是拾人牙慧之事,终觉无趣,以他人笔墨博自己的才名,更觉惭愧,不如就此打住,不比也罢。孙公子倘若不尽兴,我便认输罢,你觉得如何?”
  这番话字字如刀,割得孙蕃面色紫红如猪肝。
  “你……!”孙蕃气得几乎吐血,“满口胡言!”
  虽然田七确实是满口胡言,然而在座的除了孙蕃,其他人都有些信了。你想啊,孙蕃他爹是礼部尚书,内阁次辅,哪一个后生敢找茬陷害他的名誉?就算有那个胆子,也实在没那个必要,再说了,还要承认自己剽窃在先……
  想到这里,众人看孙蕃的目光多了一丝意味深长。想不到孙从瑞一介清名,竟养出这等沽名钓誉的儿子,啧啧啧……
  孙蕃羞臊得无地自容,又不知该作何辩解,心知自己这是又跳进了大坑,他抖着手指指田七,“你,你……你给我等着。”
  田七笑道,“又叫我等着?上次你脱光了从醉仙楼里跑出去,就叫我等着,我都等了这么多天了。”
  一番话把旧事扯出来,众人的目光中更添鄙视,对啊,这小子还裸奔过,真丢脸。孙大人倒了什么样的霉,生出这等儿子。
  文人圈子其实是一个很八卦的圈子,他们又清高,把今儿这事儿一宣扬,孙蕃的名声肯定更臭。
  田七于是满意而归。走之前不忘以画眉鸟之性命来威胁郑少封好好读书考试,纪征把她送得快到玄武门了,这才告别。
  告别之时,他手痒痒,又捏了一下田七的脸,接着觉得不过瘾,干脆上了两只手,扯着他的脸蛋轻轻拉,拉过之后见田七两颊被捏得发红,他又帮忙揉了揉,终于在田七囧囧有神的的目光中依依不舍地放下手。
  “你这是什么意思。”田七捂着脸,不解。
  “我就这点癖好,希望你不要介意。”
  “好吧,不介意。”田七虽有些奇怪,但反正被捏两下脸又不疼。她觉得王爷这样做不算轻薄她,一个正常的男人不会轻薄一个太监,且若真是轻薄,应该不会只是捏脸这么简单。
  田七一路走一路想着退路。她想尽快离开皇宫,却又不敢操之过急,怕一个不留神撞进皇上的眼眶里,直接灰飞烟灭掉。根据盛安怀的解释,御前的太监想要离开皇宫,比别人难一些,因为知道关于皇上的事情,怕出宫之后泄密。田七以前并不知道这些,倘若知道……好吧,知道也没办法,她当初来御前,是被皇上亲自点的。
  不管怎么说,一定要想个万全之策。
  从玄武门到乾清宫,是要经过御花园的。田七在御花园里走着,听到几个宫女太监嘀嘀咕咕,她仔细一听,登时大惊。
  婉嫔流产了?!
  而且是田公公害的?
  田七一时不敢回乾清宫了,她想从玄武门跑回去,却发现自己已经把牌子交了,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却见乾清宫几个太监来拿她了。
  那几个太监刚站定,另有一拨太监也过来了,要和他们抢人。这一拨是慈宁宫的。
  虽然皇帝比太后权力大,但是太后是皇帝的亲妈,于是这两拨太监互不相让,争执起来。争不过,又不好动手,他们干脆转头问田七,想跟谁走。
  田七:“……”
  她本能地觉得,皇上是不会冤枉她的,自然就跟着回了乾清宫。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更晚了,有点不舒服然后有点卡文,囧。
  这一章都是支线,下一章黄桑出场~
  感谢 元 和 微凉 的长评,捏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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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初吻

  田七回到乾清宫时;纪衡并不在;他去了慈宁宫;还留在那里用晚膳。用过晚膳也没急着走,而是坐下陪着太后闲聊。
  慈宁宫的太监没捉到田七;被乾清宫抢了先;回来时想要回报;见到皇上在;也不敢说,只偷偷说与了太后的贴身宫女。
  偏生他们做的不够周密,被纪衡看到了,于是纪衡等宫女走进来;便问道,“你们嘀嘀咕咕在说什么;有何事要瞒着主子?”
  宫女心想,田七是太后要的人,现在把事情说出来,太后趁机跟皇上要过来,也好。皇上总归不会不给自己母亲面子。于是便说道,“是田七回来了,他说自己是乾清宫的人,慈宁宫的太监没资格拘他,便自己回了乾清宫。”
  太后皱眉,“好刁的奴才。”
  纪衡放下茶碗,淡然道,“母后,田七虽顽劣,却心地纯善,婉嫔一事,应不是他所为。”
  太后听他如此说,更加不喜,“这样的奴才,你怎么还护着他。我的如意还常同他玩,不知道有没有被他带坏。”
  “朕不是护着他。朕的孩子没了,朕也心疼,所以此事必要彻查到底,有人想趁着之前的风波浑水摸鱼,拿朕当猴耍,简直罪不容诛。一旦让朕捉到真凶,必不会轻饶。”
  太后只得说道,“既如此,哀家也无甚可说。只此事做得周密,未必能查清。”
  “母后请放心,芭蕉阁的下人都是朕新换上去的,那人只以为自己买通了一两个奴才,殊不知其他都是朕的眼睛,不怕查不出。”
  太后也就无言。
  纪衡又坐了一会儿,告辞离去。他刚一离开,室内隔间闪出一人,两脚发软跪到太后面前,“姨母救我!”
  跪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康妃。
  太后看着地上的人,摇头叹道,“你也太胆大了些!怎么下得去手!”
  康妃哭道,“我与她从前有些口角,素来不合,她又怀了身孕,倘若此次诞下皇子,问鼎中宫,往后哪里还有我的容身之处,因此一时冲动做下此事,本以为拿一个奴才填坑便可,却不想皇上竟对那奴才回护若此,还把做事的宫女给拘住了,姨母……”
  太后也有些生气,“你害的是我的亲孙儿,你让我怎么帮你!”
  “姨母请息怒,我这样做也是为了您。婉嫔与孙家来往匪浅,倘若她真的生下皇子当了皇后,那以后如意怎么办?”
  太后一下子被勾起最不堪回首的过往。她回想了一会儿,眼圈有些发红,“你不要拿我做害人的幌子,我就是再忌惮,也不能害死自己的亲孙子。”虽如此说,却没有了方才的怒气,只一股凄怨盘桓眉宇间。
  康妃哭道,“既然姨母不能护我,我也无话可说,此次怕是要步淑妃的后尘,姨母从前对我的好我都记得,只是再也不能回报,只盼着下辈子孝敬您吧!”
  太后叹了口气,面容有些疲惫,“算了,事已至此,死又不能复生,总不能再搭上一个。你放心,我会同皇上说。只有一点,我说你是个不能成大器的,你回去给我好好想一想这话,想明白了来回我。我只有衡儿一个孩子,待你便如亲生女儿一般,我一切是为你好,但你也不要让我失望。”
  “谨遵姨母教诲,”康妃边拭眼泪边道,“您待我如女儿,我也希望今生能有机会喊您一声母后。”
  ***
  纪衡回了乾清宫,盛安怀过来回禀,“皇上,那个宫女已经全招了。”
  “怎样?”
  “皇上圣明,一切如您所料。”
  “知道了。”纪衡有些无力,也有些失望。太后着急忙慌地捉田七,他就觉得蹊跷,母后不可能害亲孙子,她这样做只可能是为了维护某个人,要拿田七顶缸。而后宫之中值得母后如此做的,只有康妃。
  可怜了田七,三天两头被人炮灰。
  想到田七,纪衡的一肚子愁绪都结成柔肠。怎么就有这样一个人,让他见一面就惦记三秋。明明告诫自己要忘记这个人,总以为自己真的将他抛之脑后,却每每听到这个名字就原形毕露。
  刻意不去想,却又想得厉害,想到心口发痒,发麻,发疼。
  哪怕是睡梦中,也是那张脸。
  纪衡闭眼,幽幽叹了口气。这噩梦,怎样才能醒来。小变态,怎样才能摆脱你。
  盛安怀不知道皇上在想什么,不过这会儿田七的冤屈洗清,正适合回禀关于他的事儿,于是盛安怀说道,“皇上,田七已经被人看押起来,是否让他们放人?”
  这句话进入纪衡耳朵里的只有“田七”两个字。纪衡苦笑一声,自言自语道,“田七啊田七……朕真的不想再见到他。”
  盛安怀心里一咯噔,直接把这话当圣旨听了。然后他又问道,“那么康妃娘娘……”
  见皇上表情呆滞,盛安怀干咳一声,又重复问道,“皇上,康妃娘娘和那作案宫女要如何处置,奴才请皇上旨。”
  纪衡回过神来,答道,“不急。先晾一晾她们。”依着他的意思,谋害皇嗣必死无疑,淑妃比康妃还得宠,不照样一杯毒酒完事。但是康妃有太后护着,倘若太后真的为康妃求情,纪衡还真不好做太绝。谁让那是他娘呢,且又是为他吃了那么多苦的娘。
  虽不会太过追究,然宫闱倾轧,实在令人心寒得很。寻常人家的儿女多半能顺利降生,平安长大,然而他一国之君,万民俯首,孩儿却一个又一个胎死腹中。他堂堂一个皇帝,却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护不住。后宫那些女人,或是利用自己的孩子无事生非争风吃醋,或是为了一己之私对龙种痛下杀手,一个个面如桃花却心如蛇蝎。
  想到这里,纪衡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感。他甚至想,这些女人有什么好,还不如田七来得贴心。
  ……怎么又想到田七。
  等等,田七?纪衡突然有些惊醒,他刚才是不是说过什么了不得的话?
  ***
  盛安怀出了门,不禁摇头叹气一番。在他眼中,田七是个难得的好孩子,又聪明又懂事,最重要的是心眼不坏,对他也孝敬。皇上当初那么看重田七,又有殿下的依赖和太后的称赞,田七都没有在他面前有任何跋扈的苗头,可见这人品性有多好。可是就这么个好孩子,最终却还是要……
  盛安怀不知道田七到底做了什么触怒圣上的事儿,他只知道皇上不想再见到田七。这句话就是一个暗示,暗示他田七的命到头儿了,赶紧料理掉。
  盛安怀端着一杯毒酒一条白绫去找田七了。
  “这是只有主子们才能享用到的东西,田七,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了。”
  田七几乎吓破了胆,“盛爷爷,我求求您,您跟皇上说,我是冤枉的,皇上他一定会相信我。只要给我三天,不,一天时间,我一定能查出真凶到底是谁,小皇子也不能死得不明不白不是?”
  盛安怀叹了口气,“用不着了,皇上他什么都知道。”
  什么都知道,却偏偏要赐死她。田七只觉心底发凉得厉害,一股浓浓的失望感涌上来,她瘫坐在地,自嘲道,“也对,我是贱命一条,用来填坑最好不过。”
  “田七,别怨恨主子。咱们命苦,你下辈子投个好人家,千万别再做太监了。”
  田七点了点头,“多谢盛爷爷关怀。我的钱都藏在我床下面挨着墙的一个暗格子里,要仔细找才能找到。麻烦您把那些钱一半儿给我师父,一半儿给酒醋面局的王猛。告诉他们,不要想我。另外,如果殿下问起我,就说我去了花果山,在那里等他,我们约好了的,不过要等他长大才能去。”
  盛安怀一一应了,他示意身后的人将东西端到田七面前,“你选一样。”
  “选白绫吧,毒酒喝了肚子疼。这里房梁太高,劳动两位帮个忙。”
  那两个太监便把白绫缠在田七脖子上,用力绞扯起来。
  田七直到这时候还心有不甘,琢磨着耍聪明。她之前被掐过一次脖子,有了经验,后来询问过王猛,人被掐死大概是个什么死状。
  现在,她被勒得呼吸刚有些困难,便两眼一闭,浑身软倒。
  盛安怀找的这两个太监是熟练工,行刑经验丰富,只不过他们也没见过这么容易就死掉的,手指探到田七鼻子下,果然已经没了呼吸。
  田七闭着气,心想你们快点走开……
  她水性好,闭气的功夫也比一般人强一些,但不是乌龟,不可能长时间不呼吸。不管怎么说,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两个太监刚想放下田七,突然门“嘭”地一声被踢开,一道明黄色的影子一阵风似的闯进来,眨眼间已经近在眼前。
  盛安怀发誓,他从未见过跑得这么快的人,更未见过跑得这么快的皇帝。以至于这位到了跟前他才看清楚那张脸,之前猜测对方身份,凭的完全是那标志性的服色。
  连装死的田七都感觉到扑面来了一阵风。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只一心一意地默念你们都赶紧走赶紧走……
  纪衡闯进来一脚一个,把那两个太监踢出去老远,麻袋一样重重摔在地上,发出两声闷响,盛安怀看着都替他们疼。
  田七闭着眼睛感觉到那两个人放开了她的身体,她无视掉突然而起的闷响,以为他们要走了,却不料自己又落入到另一个怀抱。
  田七:“……”怎么还不走……快憋不住了……
  纪衡看到田七眼睛紧闭浑身发软,只觉肝胆俱碎,他拼命地摇着田七,“田七,你醒醒。”
  皇上亲自来监督查验了!
  田七叫苦不迭,死忍着不敢呼吸。她心想,难道她真的活到头了么……
  “田七,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纪衡抚着田七的脸,目光哀恸,“朕命令你不许死!”
  田七光听说话的内容觉得皇上像是在诈她,但又不太像。想让她死透点,直接掐一掐不就行了,何必费这个口舌,还求她?而且,他说话的声音甚至带着哭腔,让人听着有些伤感。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真的撑不住了……
  盛安怀在一旁已经看得回不过味儿来了,皇上这是几个意思?不会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吧……?
  实在是太惊悚了!
  纪衡突然想到曾经听太医说过,人窒息晕厥时可以用吹气法挽救,于是想也不想捏起田七的下巴凑上去给他吹气。
  田七只觉自己嘴巴被迫张开,唇上堵了一片温热软润,她再也忍不住,想要呼吸,虽然嘴巴被堵住,幸好鼻子还能用。
  纪衡感觉到鼻端与他交缠的呼吸,拧成一团的心脏忽地柔软下来,然而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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