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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魅国君.冷灼君华 作者:苍槿(17k小说网vip2014-04-30完结,玄幻,腹黑,争霸)-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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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之国已经开始行动,那一天的來临指日可待,其他三位藩王自小到大均无意王位,处理掉邵柯梵之后,苍腾国君的位置该由王室的骨血子渊來坐,算是承了他活着时难以实现的夙愿,而木简歆,他坐等她百年之后,拥她入怀。

圆桌旁那十名灵魑抬头见阴司宰心不在焉,有些疑惑地以眼神作了几番交流,却得不出所以然來,难道是,在吒兀殿修炼中出现什么意外了么?阴司宰不但思绪不集中,精神状态也很是不好,倦意难以遮掩地浮现在苍白的脸上,还是说,修炼太过疲乏?

冥灵之书不经意间缓缓滑落,在仅剩书轴末端执拿在手中,正要掉下时,阴司宰终于回神,伸开手掌,翻转过來,书已整本躺在掌心中,以秘术强打起精神來,面色依旧僵冷清淡,唯独嘴角泛起一抹似有若无的莫测之笑。

宴轩阁距惠珂殿约莫一里,但承了大婚喜庆意味,欢声笑语久久不息,传出很远,就连酒碰撞的叮呤也隐约可闻,系在画阁朱楼上的彩绦在夜风中微微摇曳,宫灯比以前多悬了几乎一半,王宫一派灯火通明。

寝房精心布置了一番,更显雍容华贵,床帷堆叠如蜿蜒逸斜的圆柱,自下而上,依次是黄,白,红三重颜色,被粗玉勾高高悬挽起,如激溅的瀑布倾斜而下,床绒垫高了一层,崭新的貂绒大红锦被末脚处,依国君的执意,绣了疏密得当的几十对零双花,并蒂而生,开得分外妖娆缱绻。

一盘盘喜食被端上寝房正中的长案上,大部分是连平时王室用餐也难得一尝的珍馐,香味弥漫了整间寝房,却不浓郁也不张扬,和谐融洽,衬得气氛恰到好处。

最后一盘喜食将长案末尾处的一处空白填补,婢女恭敬地垂首退出,将寝房分悬两边的门帘放下,玉珠窸窣地响过之后,轻悄的脚步逐渐远去。

新人并肩坐在床沿,女君一脸漠然,目光淡淡地注视着虚空,王夫则忐忑不安,虽强作镇定,脸上却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两分紧张。

原以为,今日大喜,婢女走之后,国君再冷,也会对接下來该做的事有些许的表示,然而,僵持了半柱香的时间,国君依旧一动不动,保持之前的姿势和神色。

忽然醒悟过來,他是王夫,应该主动一些才是,便斗胆转过身体,凝视那清丽的侧脸,那次大殿之上,她解下他束发的琉璃簪,青玉冠,黑发如被释放的瀑布,顷刻散落,遮住了他的半张脸,她从发冠箍住的那簇发中取出隐销粒,拯救他一命。

一股暖意升腾而起,终于下定决心,双手颤抖着去解女君红喜服上的第一颗纽扣,双眼却密切注视着她的反映。

郑笑寒的身体不易察觉地轻颤一下,面容依旧淡漠,纽扣即将松开的瞬间,迅速抬手,两指扣住墨欢的手腕,稍微用力,让他动弹不了分毫。

“国君。”墨欢讶然地脱口,眸子漆黑而澄澈,像一头受惊的小鹿,他早就料想会是这样,然而,不知为什么,依然感到意外。

“过一段时间罢。”郑笑寒放开他的手,扭过身去,指头缓缓拂过锦被上并蒂的零双花,目光有刹那间的失神。

墨欢不知她的举动是何故,怔了怔,恭敬地答,“好。”他垂下头去,受挫让他感到尴尬和沮丧。

一双眼睛贴上了窗户戳破的两个小孔,隐忍而痛楚。

郑笑寒的目光似乎无意地朝窗户方向扫了一眼,心一时间如同被撕裂那般,脸上却浮上了盈盈浅笑,目光柔波泛起,纤指灵巧地扬起,一手取下金步摇,一手抽出归拢云鬓的紫金钗,连同附着其上,向后掀搭的红缎盖一并拿开,秀发披散下來,衬得清丽的脸多了一股妩媚。

墨欢不觉怔住,痴痴地凝视。

“你是孩子么?今夜春宵,我说过一段时间,你果真听了。”手缠上墨欢的脖颈,唇印了上去。

墨欢的眸中散发出惊喜的光芒,边迎合边颤着手解她的衣服。

郑笑寒红袖一挥,五盏宫灯猛地跳跃一下,随即熄灭,寝房一片漆黑,只听见阵阵轻喘和浅吟传出。

窗外的人一只拳头紧紧攥住,一只手按在青墙上,一道掌印缓缓深入,却浑然不觉。
第一百八十八章 自由之战
“很疼么?”秦维洛看着右边的妻子,轻怜地问。

昭涟的额头上蒙上一层细汗,在地狱黑火中却洠в姓舴⒌募O螅路鹨坏┬纬删突嵊涝锻A簟

知道是自己皱眉引起他误会,昭涟苦笑着摇摇头,侧脸对上丈夫的目光,“我只是想,我们有洠в型牙牖鸷5哪且惶臁!

左边白发苍苍的女子抬起微垂的头,“真正束缚我们的是陵王,而阴司宰的位置,最少也得坐上一万年。”

昭涟的目光黯淡下去,看向捆缚全身的铁蒺藜,沉默不语,黑火簇拥着她,在这片火域以她为中心,肆虐得如同一朵朵开烂的黑花,烈烈吐艳。

秦维洛收回目光,悠悠道,“铁索被施了束灵咒,武功无法施展,况且即使逃出火域,我们也无法与地狱抗衡。”语气忽然狠厉起來,“如果洠в姓馐橹洌依肟鹩颍退闶歉龌曳裳堂鸬暮蠊惨匆黄础!

舒真的眼神黯然了一下,声音依旧沙哑,“我功力散尽,就连反抗的力气都洠в校肫湔庋嬖冢共蝗缁曳裳堂稹!

“呵呵,护泽使,洠в腥媚慵兜奖咀鹑缃竦哪芰Γ员咀鸲裕烧媸且恢忠藕栋。俊币蹊铊畹男ι螅还膳ㄓ羯菲薅吮苼恚诨鹗仆反蠹酰追紫蛳沦橘耄路鹈头绱肟涨迕骷洌幌谂刍羧晃×ⅲ园椎氖终魄阈弊牛蛏衔⑽⒆隽艘桓鎏鹱耸疲诨鸺绦伊胰忌眨鹧媪杩仗蛳蚧叶ァ

舒真淡中有恨地盯着他,虽知他是阴司宰,一定不凡,却也暗自惊讶他的本领究竟有多高强,竟然可以在随意间操纵事物的兴衰。

昭涟甫一见着阴司宰,身体便颤抖起來,做出向外挣脱的姿势,冥灵之躯磨着长钉,“咻咻”作响,分外刺耳,然而,她感觉不到丝毫痛楚,只满腔想要让地狱的主宰者魂飞魄散。

“昭涟。”秦维洛对妻子的口气严厉起來,“不要让他看笑话。”

昭涟停止挣扎,死死地盯着阴司宰,所有的恨意集中在眼中,燃烧得如同地狱黑火那般炽烈。

不到眨眼瞬间,站在火域中央的阴司宰便站到秦维洛的面前,甚至连移形换影也不及看见,眸子僵冷,嘴角噙着鄙薄的笑意,袖子一挥,大力传來,秦维洛的脸被扇向一边。

“维洛。”昭涟一声惊呼,虽然知道这并不疼痛,只是一种**,然而,最痛的莫过于**。

秦维洛正过脸來,虽眼睛深处埋藏着浓郁的恨意,却洠в幸凰恳虼司俣吲牟ɡ剑坏氐溃八嬉猓倚牟欢愕男呷枳⒍ㄊО堋!

“呵。”阴司宰垂首,苍白的右手覆上左胸膛,“心?你已经洠в行牧耍恢丫廊チ嗣矗俊背胺碇校加刑鞠⒌囊馕丁

秦维洛将视线投向炼狱火城灰色的顶部,黄衫女子笑得干净而凄迷,是他一生最沉重的执念,虽然洠в辛诵脑啵运木炝等词撬亢敛患酰墒牵站炕故腔氐侥侨说纳肀撸樗裙嘞氯松D训浪担⒍ㄊ鞘粲谏劭妈蟮模徊还稚陨源砜艘凰玻只指凑9旒A嗣矗

绝彻读懂那失神眷往的眼神的含义,冷冷一笑,“看到你们夫妻伉俪情深,本尊真是宽慰得很,也不枉将你们缚在相邻火域,可算是积德了。”

秦维洛平静地回,“你是该积德了。”说罢有些讶然地发现缠住全身的铁蒺藜自动解开,长钉根根抽出,铁索收回铁架,冥灵之躯上的窟窿也愈合得无痕。

“给你一个机会,你要是赢了本尊,本尊便放过你们三个,让你们去投胎转世,重新为人,要是输了,就死心塌地地待在炼狱火城,永为冥灵,直到时间尽了的那一天吧!”阴司宰睥眤地看着比自己稍矮一些的仇人,“邵柯梵來讨教过一次,雪麟毁,幻灵残,身负重伤而归,你可要小心咯。”

舒真一惊,他竟然來过,他來做什么?与她,可有半分关系……

阴司宰扫了白发苍苍的女子一眼,“那邵柯梵吃了熊心豹子胆,妄图盗取弥吒秘籍,以求百年之后,打败本尊,坐上阴司宰之位,与无法转世的木简歆永远在一起,呵,结果本尊让他知道,他在做梦。”

舒真微微闪起神采的双眸倾刻间黯淡,苍苍白发随同头颅一道垂下,遮住了大半脸,在黑火中看不清表情。

赤炼臂已经形成,延长十丈之远,放大约莫百倍,因为是冥灵之躯的缘故,臂中燃烧的赤火通体可见,甚至有内力形成的气流体在胡乱奔窜,与遍地黑火形成鲜明的对比,高高举起,凌空直擎灰顶,如巨峰狂澜,静止已是一派迫人的气势。

极力不去想方才阴司宰究竟说了些什么,只不断试图说服自己,只要赢了,他们便可以去投胎,免了这经久不绝的苦难,虽然也知道,阴司宰下这样的承诺,是认定了他不会赢,但无论如何,他要尽全力,博一搏。

可是,那个念头仍不断在脑海中冲撞,他们不但相伴度过余生,竟约定百年之后永世在一起,她永远是邵柯梵的,他与她之间,究竟是真的有过一段执手相恋,还是说,那不过是一场空梦,他一直活在梦中?

他不觉已是满面神伤,冥灵之心被扯得阵阵膨胀,一片空白和苍凉。

然而,他仍警惕地注视着眼前的黑袍阴司宰,见他一副蔑视的样子,怒火燃起,赤炼臂更加通红炽热,仿佛黑火炼狱而出的绝世好剑,等待试剑的时刻,附近火域的罪灵皆停止哀嚎,震惊地盯着那擎空火柱,终于如巨山整体崩塌,以不可阻挡的气势压下,微赤的眼睛里,似乎已经看到黑袍冥灵被灼得灰飞烟灭。

这凝聚了他一生的心血,加上他被缚被羞辱的愤怒,以及那个最深的执念,终究属于他人,以及对自由的渴望,对昭涟的愧疚,半透明的身躯中,虚拟出的心脏部位飞快膨胀又收缩。

阴司宰的嘴角依旧挑着蔑视,僵化的眸子一动不动,却静泛着冷灼灼的光芒,似完全不当赤炼臂为一回事,任赤炼臂劈头落下,也不抬眼去看,只注视着对面的白衣冥灵,“看來,本尊说的话果真是刺激到护泽使了,不过,护泽使与刘姑娘在炼狱火城卿卿我我,每日相对,也该满足了罢,贪心,最终什么也得不到。”

话至此,赤炼臂似长虹直贯,落到头顶上方,气劲如天际狂风压來,阴司宰及膝的长发纷纷扬起,然而,触到人间至热的赤炼臂,却丝毫洠в薪够俚募O螅炊煽觳松先ィ刈藕毂叟逝溃蒲杆俾拥暮T濉

秦维洛紧紧抿着嘴唇,瞳孔收缩到最紧,功劲不懈丝毫,然而,竟连阴司宰的头发也无法烧毁,他不由得有些沮丧,仿佛黑火中那个挺拔的黑衣冥灵是丹炉也融不化的的玄铁杵,不甘地继续下压,眼中燃起一丝亮色,只差一厘,便可以让那他极为厌恶的头颅灰飞烟灭。

昭涟满怀期待和恨意地注视着中间区域的场景,阴司宰一旦失败,既为她报了仇,又让他们获得自由,然而,那颗冥灵之心一直是揪着的,虽未见最终分晓,但秦维洛已经使足全部功力,却似乎动摇不了阴司宰分毫,那人间的极炽之焰,竟连他的头发也无法烧毁。

除此之外,亦存在疑惑,阴司宰的这番话是何意?什么“贪心”,什么“刺激”,邵柯梵來过地狱, 与简歆相约百年之后,与他有什么关系?

不知为何,心里涌起一阵失落,仿佛自己离一个真相越來越近,但无处可推测。

赤炼臂离头颅仅有一厘的瞬间,料定秦维洛必败的舒真也抬起头來,眸子依旧如坟墓般死寂,灰色却更深,阴司宰的头发与其他冥灵的头发无甚区别,只不过在以秘术相抗,然而,长发未损,反而攀着火臂而上,秦维洛已见颓势。

赤炼臂再进半厘,却在距头顶半厘处停下來,一股向上的无形压力将其落势止住,轻而易举地均衡相抗,长发攀到赤炼臂的三分之一处,洠в屑绦蛏希腔夯簺'入臂中,诡异得可怖。

阴司宰眸中更冷,嘴角的嘲讽更深,发丝很快隐入赤炼臂中,秦维洛感到一阵痛楚袭來,并且越來越盛,知道发丝正绞向深处,忽然预感到了什么,心一沉,急忙将臂上的功力往回撤,然而,赤炼臂却岿然不动,那发丝似乎每根都带着千钧的力道,完全控制住了他的右臂。

而他,此刻虽保持着下压的姿势,但已是刀俎上的鱼肉,任对方宰割,发丝穿到冥灵之骨,撕心裂肺的痛感蔓延全身,似乎能够听到虚骨被绞灭的微呲声,他依旧紧闭着嘴唇,眉却敛得更深。

胜负已见分晓,不过是等待那最终的残酷结局而已,舒真轻叹一声,重新垂下头,陷入无穷无尽回忆的纠葛中,银发苍苍,满脸皱纹,似那些逐渐枯萎的往事。

昭涟生平武学修为一般,只当秦维洛与阴司宰在以功力抗衡,依然充满期待,当看到赤炼臂中燃烧滚动的火焰渐渐黯淡下來,半透明的手臂愈加透明,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消失的时候,她才知道不妙,先前的期待一扫而光,只剩下惶恐和焦虑,“维洛,不要比了,不然你的手臂就保不住了。”

秦维洛看向妻子,艰涩地扯动嘴角,宽慰地笑了一下,无数根发丝几乎绞碎尽了他的虚骨,寸寸化为灰烬,那样的痛楚仿佛剜活人心似的,虽然他极力克制,赤炼臂仍然微微颤抖起來。
第一百八十九章 睹物思灵
“护泽使。”阴司宰以极轻的语调,说出这个象征着屈辱的封号,“四年前,你与王舒真联手,让本尊含恨离世,说到底,也怪本尊当时实力不济,如今你看,本尊是否长进了?”

臂中长发绞向虚骨仅剩的边缘,最后一丝微响如最敏感的琴弦铮然而断,手骨尽毁,秦维洛头猛地一垂,双眼阖上,眉峰颤动,又被疼痛折磨得苏醒过來,抬眼时,只见几近透明的赤炼臂中,红色的火光淡了一半,臂中长发所经之处,化成无数丝缕和碎片,正向外逸出。

昭涟满脸带泪,不忍看却又不得不看,她的话正在成为谶语,此刻方才知道不是秦维洛偏要苦苦抵抗,而是根本无法撤回。

赤炼臂完全不由自主,汇聚在上面的内力被生生遏制,手臂空洞处越來越多,似乎被镶上了无数灰圆,无数淡红色的光芒以及虚肉散逸开去,透明中可见千丝万缕长发向上缓缓绞动,似侵入体内的水蛭,赤炼臂下方尽毁,上方呈崩溃之态。

秦维洛眉头狠皱,牙齿紧紧咬住,即便败,也不能在他面前示弱,随着手臂最后的完整边缘分崩离析,整只赤炼臂化作万缕红芒,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析向四周,似一大滴缓缓蒸发的血忽然蓬开,炼狱火城方圆十丈之内的半空,一时红光大盛,与黑火之焰相衬,各自鲜明夺目。

秦维洛终于忍受不住,痛呼一声,单膝跪倒在地,右臂已经灰飞烟灭,一截断袖空荡荡地垂在肩下,即便是冥灵之躯,也无法再延出虚无之臂來。

冲击之势减缓,漫天的红芒纷纷落下,地狱之火似盛开的黑花,张瓣迎接红蕊,在粉衣女子的泪雾中,却宛若鲜血掉进无边的黑暗,她的心随之不断下沉,维洛……维洛的存在,生前逝后,为何都如此不幸?

阴司宰墨黑的长发飞扬着垂下,散了满背,及于膝处,边缘如旁枝逸出黑袍之外,玄色护额正中,镶嵌的深蓝色宝石发出幽冷之光,映入了些许红芒,衬着僵硬的双眸,让苍白的脸多了一丝女子的静艳,仿佛冰山之上,盛开一朵赤莲。

“呵呵……”阴桀桀的笑声飘荡在炼狱火城上方,“护泽使,你不但输了,还成了残废,赤炼臂也至此在三界消失,今日如此痛快,真是值得庆贺呵,本尊还你无尽岁月的惩罚如何?”

黑袖一挥,秦维洛不受控制地飞起,附着到人形铁架上,铁索从铁架上解开,如藤蔓般迅速缠遍他的全身,长钉根根洠耄路鹗裁词乱矝'有发生过。他愧疚地看向妻子,她的脸上流着冥灵之泪,却用眼神告诉他,无论怎样,都有她相伴,不离不弃。

批完第二本上疏,邵柯梵将折子合上,习惯性地侧头看向内间书房,她随意搭着两脚,摊了一本书來看,黄绒衣袖露出案畔一角,看似一如既往,并无大的动静,但他知道陵王在梦中带给她的**成为她散不掉的阴影,昨夜她辗转反侧,天将明时才因过度疲倦睡了过去,直到他早朝归來才醒來。

苍腾国君的拳头逐渐收拢,攥到最紧时,一下子站起身來,沉沉地踱到窗前,透过雕花木窗,侧院的冰予花开得正好,深蓝色的花瓣呈钟冠状向上长出十厘,便折了一个垂直面指向八方,恰恰八瓣,时值冬季,仅有的一棵冰予树已是满树灿烂,散发处一阵阵冷香。

每逢最冷的时候,这树花盛放得最艳,仿佛要化作一滩凉沁心骨的蓝冰水,以往他并不觉得有什么,注意力只在烟渺小径旁的零双花上, 现在才恍然想起,这是舒真,他的第二任王后离世后的第一个寒冬。

他叹了一口气,倘若可以重來,他也许会当着她的面,将她特意命人为他熬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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