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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清烟时雨 作者:韩舞颜(晋江12.11.5完结,清穿,双穿)-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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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袖姑娘到了吗?”江晴看着面前的女孩子,然后向她的身后望着。
  “还没有,姑娘一刻之后到。”小婢女虽然怯生生的,但是看到围观的众人还是忍不住蹙眉。
  “燕儿,跟这位姑娘去带红袖姑娘从后门进内室。”江晴看了一眼四周,然后看到一只站在那里的含碧,有
  些头痛,这里是京城,就算她家家财万贯,在这里也不过是个小人物,看着这位夫人的样子就知道不是一般人家,万一得罪了什么不能得罪的人,估计她家是不用在京城立足了,“这位夫人……”江晴有些为难的开口,不知该如何安排含碧。
  “不妨先带我去内室。”含碧听着之前的对话,微微的扬眉,不知为何对江晴嘴里的红袖有了兴趣。
  “地方倒是雅致。”含碧看了一圈所谓的内室,光线充足,通风也好,而且明显可以看出这是按着女子的闺房去布置的,“看来去世的江老爷倒是疼爱他这个女儿。”
  “格格,时间不早了,您该回去了。”点墨在含碧的耳边悄声说着,尽管这个房间中现在只有她们主仆二人,却依旧小心翼翼的。
  “好不容易进来了,不等主人家总是不好的。”含碧食指轻敲着桌子,毫不在意自己从进来到现在连招呼的人都没有,“而且,那位红袖姑娘也快到了,我倒是还真想见识见识。”
  “格格。”点墨不问红袖是谁,跟着含碧一天到晚的到处走,有些话自然而然会进了耳朵。
  含碧看着手边的茶,玩着杯盖,毫不介意杯盖发出的声音让在场几人的视线全都落到自己的身上。
  “夫人似乎不喜欢在这茶。”江晴看着含碧的动作,微微的皱眉,示意自己身边的侍女去换一杯。
  “不用了。”含碧看到江晴的动作,然后视线转到红袖那里,然后眼睛微微的眯起,难怪能在京城成为一楼的花魁,媚而不俗,动作也优雅,虽然没有京城里福晋格格们的气势,但是也不像是一名风尘女子,只是,不知道这位红袖姑娘是谁培养的了,当初情宁在心稀楼的花魁身份可是璎珞用康熙的钱硬砸出来的,男人啊,总是得不到的就是好的,一个被喊到天价的女子,就算是相貌平平也终究是让人向往的。
  “今天怠慢红袖姑娘了。”江晴看了一下两人,决定还是先处理红袖这边的事情。
  “江姑娘不必介怀,红袖今天也的确是有事叨扰江姑娘。”红袖将手上的茶杯放下,轻笑,声音宛如江南女子那般侬软。
  “红袖姑娘但说无妨。”江晴看了一眼含碧,不认为会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红袖是店里的老顾客,所说之事不过是一些买卖。
  “不知这位夫人可否回避一下?”红袖看着含碧,轻声的问着。
  “好。”含碧起身,“告辞了。”心里有些不耐,就算是再好玩的事情被这么弄也没有什么心情了。
  “谁那么大胆敢惹你生气。”
  门口
  出现的人影让含碧微微挑眉,然后看向旁边的红袖,瞬间了然,“我说一家小小的胭脂水粉铺子怎么能开到九爷您的酒楼对面。”然后嘴角勾起,福身,“含碧还有事情,就不打扰九爷您了。”
  “含碧。”在含碧走到胤禟身边的时候,胤禟轻声唤道。
  “你应该庆幸现在站在这里的是我,不是璎珞,不然你辛苦培养的红袖姑娘大概也就身首异处了,至于九爷你们,不需要我说什么吧!”含碧的声音低低的,红袖跟江晴几人只能听见含碧在说话,却听不见内容,但是却看到胤禟的脸色瞬间变了变,“不止这样,还安排这种商铺,是为了从福晋格格们那里得到消息的。”说完这些,没有丝毫的犹豫,继续自己离开的脚步。
  


☆、番外 张少陵

    坐在曾经常常光顾却已有年头未来过的酒楼里,一切都那么熟悉又宛若陌生一般。
  还是当年的那个位置,可现在的自己本不该来的。
  天地会朝廷重犯,悬赏的钱都够一个普通人家不知道多少年的开销,如今大摇大摆地坐在这家酒楼,疯了么?
  但是,若是还能见到那人,若是还有那么一点可能她会来这家酒楼——便也算值得了。张少陵心道。
  师父,师妹,甚至是整个天地会……
  只是为了报仇,为了那血海深仇……么?
  酒楼的小二看着已经坐在窗边位置半晌的张少陵,犹豫了一会,终究上前问道。
  “这位公子,您想来点什么?”
  被刻意打断思绪,此时此刻他并无任何胃口,于是便道:“给我来壶酒罢。”
  小二打量了下张少陵的穿着打扮,看起来虽普通,但隐隐散发着不凡的气势,便陪笑说:
  “小店的竹叶青可是全京城都有名呢,您看怎么样?”
  “恩,那就竹叶青罢,”顿了顿,似乎有些什么早已印在脑海中,竟脱口便道,“要冰的。”
  小二倒是称了声马上就来彼岸立刻甩着抹布下去了,张少陵却猛然间被自己这本能般的反应所震慑到。
  想起那时……
  “这家的竹叶青很不错,敢不敢试试?”张少陵微微扬起唇角,目光里带着丝挑衅的味道,却多半融了些开怀和宠溺。
  “当然敢了,”璎珞眼角微眯,毫不在意。继而又补上一句,
  “不过我要冰的。”语气里带了点任性。
  这可真真是物是人非。
  酒很快就上来了,他慢慢地自斟自饮着。不由得又想起那个决绝,甚至是狠毒……的女子,自己和她到底算什么?仇人?曾经的情人?互相利用?
  曾经明明有机会杀了她的。最终却还是没能下的了手。
  恍惚间,记忆里的那个女子竟蓦地与眼前重叠,他看到小二迎进来两个人,其中的一个,他怎么可能忘得掉?也永远不可能认错。
  那明明就是她,唐夜舞,或者说,兆佳璎珞!
  那被丫鬟扶着的女子穿着头饰与时下一般的贵妇人无异,看着这酒楼里略显陈旧的摆设和算不得干净的桌椅禁不住眉头蹙起,显然是颇不满意。
  “弄玉,我以前经常来这儿?”
  弄玉一边吩咐着小二找张干净的桌子,
  一边小心翼翼地回道:“回福晋的话,是这里。”
  璎珞轻哼了一声,冷冷道:“真不敢相信。”便在弄玉的伺候下坐在了张少陵的隔桌。
  张少陵握紧了拳头,手心里禁不住满是汗,这人竟真就出现在自己面前了,杀了她么?这是自己唯一的选择了罢。
  探手入怀摸出常备的暗器,只要这镖一脱手,便能直取那人后颈,穿破她的喉咙!
  自己便能……大仇得报了。
  一切也就解脱了……
  正在这一当口,却见弄玉的目光无意中望到他,瞬间便惊骇失措。
  “主……主子,这不是……张……”弄玉恍若见鬼一般断断续续地说道。
  璎珞皱了皱眉:“做什么这么一惊一乍的,真没点规矩。”说着目光便扫了过来。
  和他对上的那双眼虽然没有任何变化,可那目光却分明不是曾经的那样。曾经的她总是似笑非笑一双狐狸眼,不是微微地眯着似在算计些什么便是上挑着含着几分凌厉。
  那般灵动的一双眼如今竟……如死水一般毫无波澜。
  看到他,就仿佛看着一个毫不相关的人一样。
  呵,那人竟可以这般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么?顿时一股不知名的怒气几近将他灭顶,张少陵忍不住对着她道:
  〃唐姑娘,好久不见。不,应该叫您怡亲王福晋了吧。〃
  璎珞审视般地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是何人?”
  张少陵走上前去,逼近她冷笑道:“真是贵人多忘事啊,现下你这般作态又是闹哪般?你忘了当年……”
  “放肆,我堂堂怡亲王福晋也是你可以这样说话的?”璎珞猛地打断了他的话。看了看周围,她刻意压低了声音。毕竟这场合实在是不好张扬,何况她真不记得这又是她所认为的之前的“荒唐事”中的哪一桩。
  想到这,她的背后不禁冒出了冷汗,是仇家,还是曾经竟有些暗通款曲的下作事?
  似乎真的不是装出来的,纵使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张少陵依旧保持着必有的判断。
  这不是她。
  可这个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又是谁呢?
  “张公子,我们家格格……不……福晋自从病了一场以后好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
  “大胆。”璎珞喝到,“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多嘴。这饭我不吃了,看着这腌臜地儿我就没胃口。”说着嫌恶地用手帕擦了擦手,“弄玉,去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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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她的身影渐渐地远去,被扶着上了马车,张少陵却仿佛被定住了一般一动不能动,那枚镖还被死死地攥在手心没能脱出。
  杀了一个什么都记不得的璎珞,一个甚至已经不是那唐夜舞,只是怡亲王福晋的兆佳璎珞又有什么意义呢?
  霎时,他仿佛觉得多年来一直支撑着他活下去的目标——报仇,在眼前轰然塌陷了。一切都只剩下浑浑噩噩。
  那年,让他在理想面前生生崩溃的是她。而今,让他在仇恨中不能自拔却又一次生生摧毁他仅存的活下去的意义的,依旧是她。
  猛地灌了一口酒进去,冰冷的酒液狠狠地刺进身体里,眼前却是一片模糊。
  他忽然想起了那年,已经记不得是多少年前了,应该是胤祥,也就是现在的怡亲王,曾经和他喝过那样一场酒……
  现在忆起,依旧难忘当时有多么畅快啊……
  却也记得喝过之后酒酣耳热那时,那人说过的一句话。
  喝过这一场,就忘了罢……
  


☆、番外 胤祯

  雍正元年年末,含碧突然就得了一场病。不知怎的总是胸闷异常,身上也没什么力气,叫了太医来瞧病,也没得出什么具体的定论,只是开了方子叫细细调养。含碧心想历史上完颜氏就大概是这个时候去世的,估计自己穿越回去的日子快到了。
  在这个世界三十年出头,说是一点眷恋都没也不可能,虽然除了璎珞回去后还可以相伴,其他人都如凭空进入了自己的生命一般。越是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她就越是觉着昏昏欲睡,一点精神都没有。而几日下来,竟然睡得时候越来越多,醒着的时候越来越少。
  恍惚间感觉到到屋内似乎进来一人,含碧也懒得答对。似乎过了一会那人依旧没作声,她便呼了一句:“点墨,点墨。”
  点墨从外边隔间慌慌忙忙跑过来,进来便停住了,“见过贝子爷。”然后才转到含碧床前:“格格,您怎么了?”
  含碧对点墨说:“你去叫人把璎珞……怡亲王福晋给我请来。”
  点墨答了声便匆匆退了下去,含碧见十四依旧站在门口,便唤道:“一直站在那做什么?”
  胤祯面上并无什么表情,似乎在想着些什么,但眼里却似是带了点不易察觉的担忧,走到近前来坐下问:“你身子觉着如何?”
  含碧素来在这些事上不对胤祯隐瞒,只摇了摇头,实话说道:“不好,估计就是所谓的大限将至。”
  将这样这个时代的人都颇为避讳的话语说的如此自然坦白,胤祯也禁不住皱了皱眉,道:“太医只说好好调养就成,你浑说什么?”
  含碧撇了撇嘴角,“不信就罢了,自己的身子还不了解?”但她也不愿意就这个话题多做纠结,想起了些什么,继续道:“现在这境况,你也多收敛着些性子,别平白落了人口实,让日子不好过。”
  胤祯倒是没像之前少有的几次含碧对他的事情置喙后,回敬她诸如“爷的事情自会做主”的话。只是不置可否,也没有回答她。
  顿了顿,含碧又接着说:“弘明他们两个也大了,又都混着一官半职,我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对方静静地听着,但含碧却觉着他的目光越来越冷然。
  但她状似浑然不觉,语气里还带了几分笑意:“所以我也不担心你给他们有了后额娘什么的被虐待。”
  房间里静默无声,空气都仿似凝固了一样,令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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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缺乏额娘的爱护……兰若和芳如素来待他们不错……”想要缓和下这沉重的气氛,含碧极力打起精神,“还有,你之后再娶一位续弦福晋吧,可别为了我守寡……不对,这个词不适用男人……”
  絮絮叨叨的不知又说了些什么,含碧觉着实在是疲惫不堪,无比困倦,便呼吸均匀地睡了过去。胤祯守了含碧半晌,看她安静地睡着,却不知为何只觉着心中一股无明业火暗暗翻覆,也道不清是怎么来的怒气。便一甩袖子走了出去。
  含碧不知睡了多久,感觉有人推了推她,在耳边唤着,便慢慢睁开眼,看到璎珞放大的脸映入眼帘,精神立刻长了两分。
  “我们的怡亲王妃大人终于出现了?”
  璎珞白了她一眼:“你这时候还有心情调戏我……额,总之你情况不好?”
  含碧无语,“估计是要shi了,要回到咱们美好的21世纪继续享福了……不过,千万不要一回去就发现我还在故宫的井底下……”
  璎珞叹了口气:“希望不是。你可要记得在奈何桥上等我一两年啊……”
  含碧道:“我觉得我们会同步的,最好是一醒来发现我们双双躺在旅馆的床上……”
  璎珞点了点头,“最好如此。对了,你来了不只是要告诉我这些吧?”
  从枕头下面摸出一把钥匙递给她,含碧继续道:“这是左边第二个暗格的钥匙,打开后有两封信。你把里面那封给胤禟的信拿走,帮我交给他。然后等我shi了以后,把这钥匙给胤祯。”
  将信和钥匙仔细收好,璎珞忽而注意到她轻抚床边的右手,问道:“你那尾戒呢?”
  “在那封给胤禟的信里。”顿了顿,含碧接着说:“尾戒代表单身,虽然在古代没有这种讲究。记得当年有了男友,或者有了喜欢的人,就把尾戒扔了……至于现在,反正我也不想带回去了,就这样吧。”
  璎珞没作声,但是心下了然,却也不知道该接些什么。
  含碧拍了拍她:“等咱回去一起看咱男人们吧,我可是不想等你太久。”
  “恩,剩下的等咱们回去了有的是时间说!你好好休息。”璎珞说道。
  雍正元年十二月十四,完颜含碧卒。
  璎珞照着含碧所交代的,把钥匙交给了胤祯。
  含碧留给他的是一封信,打开后是她熟悉的,洒脱飘逸却带着女人不多见的刚强硬气的字体。上面只两行:
  情字何解怎落笔都不对
  而我独缺 你一生的了解
  而给胤禟的那封,拆开来便是一枚尾戒,另有一纸花笺,白色笺纸打底花纹竟是开得妖娆的桃花,令人想起那日在庄子上花开的样子,可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上面也是留下了两句:
  烟花易冷人事易分
  难料缘分落地生根


☆、番外 胤禟

  “点墨,去告诉小福子,今儿个下午我要到庄子上去,兴许住两天。小阿哥们下了学回来,告诉奶娘和嬷嬷好生安置了。”完颜含碧吩咐过了丫鬟,自己便也打理了一番。
  因着十四爷带兵远赴青海,连着两个侧福晋也被完颜含碧“打发”作为家眷随行,只留着家里的几个阿哥格格连同自己那两个儿子。现下已经是康熙五十七年,最小的儿子是自己亲生,已经十岁又一;而最大的瓜尔佳氏所出庶子都有十四五了,眼看着就到了指婚的年龄。
  含碧想到这里,不禁感叹着时间的流逝,自己不过是二十八岁的年纪,在现代或许还没结婚,可在这都快是当祖母的人了。
  看着这府里,十四不在,府里仅有的两个侧福晋也都跟着离开了,而璎珞,跟十三一起被“圈禁”起来,更是见不得面,不由得心里涌上一阵硬生生的寂寞之感。
  纵不论感情与自己如生身姐妹一般的璎珞,就是好歹十四爷,兰若和芳如在身旁,也总能说的上几句,十四爷暂不说,十几年夫妻,已然是一种习惯。而两个侧福晋,倒也和自己处的都不错——不似现在这般只能与几个孩子丫头奴才一块,任是遇着了点事情都得靠着自己一个人的主意来定夺。
  前日从九爷那里来了封密信说是希望到庄上一叙,含碧没多做想便叫那人回去告诉答应了下来,然后兀自将信扔到火盆里烧了。静下来想着这事,心中到多了几分安定之感。若是说与璎珞是心有灵犀,从始至终的全然信任;与十四便是一种习惯,与之比肩;可与九爷,却时不时地产生了依赖之情,似是能放下心来,将那生意等等都交付于他。
  这郊外的别庄还是当年和璎珞共同私下购置的,当然也是得了胤禟的助力。胤禟也有一处私人庄子在那旁侧,与之毗邻。两方更还修缮了暗道相通,为的是掩人耳目,生意上相商更加便利。
  自打璎珞随了胤祥圈禁,生意上也早已走上了正轨,全权交付胤禟那边的人来打理并不需要自己怎么劳心费力,含碧便甚少来这庄子上。而这些日子胤祯一去青海,自己便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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