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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淡淡地看了我一眼,眼中清清楚楚写着“做梦”二字。转身时面上敛去玩笑之色,重新恢复到了初见时的冷漠肃然的模样:“怎么了?”
那士卒行了一礼道:“将军的调令已发到了营中,兵部的大人们正候着将军在。”
我将匕首重新收入衣内,听到此言暗道,原来景晟将军升官了。怪不得在他出现在这京郊之地,想是一方面在此地驻师休整,一方面也是云溯不放心他带来的边境之师入京,故而放在此地。这么想,看来云溯是有意将旧朝京师里的权阀世家之人排挤出军队之中了。
在回到寺中时,他在我耳侧道:“公主若是珍惜着自己的性命,这匕首还是少拿出为妙。”
我露齿一笑,答非所问道:“除了我之外,没有其他女子能娶得起你。”
他莫测地看了我一眼,龙行虎步而去。
云溯派来的官员带来了三个消息,一个就是将景晟命为上左将军,与上右将军同担京师卫戍之责。我猜到景晟将军会升官,却未料他升了这么个要职高官,景晟将军他家最近祖坟一定是冒青烟了。另一个则是暂且将符怀二皇子放了,说是放了却是软禁在我身边,简而言之就是他丢了我的脑袋也有可能随之一起丢了。最后一个就是,云溯大爷说,太后他娘和表妹佛也理了,香也烧了,没事就回来吧,外面好多坏人的。
符怀邋里邋遢顶个鸡窝头出现在我面前时,他的脸色臭的和他身上差不多了,我一指隔了几重彩廊的厢房:“没洗干净出现在我面前,我就把你送去敬事房让你彻底干净一回。”
……
“阿衍!”
同他一起出现的还有本应在朝堂中进行他的奸臣大业的方晋,原来他也是来此宣旨的官员之一。他热泪盈眶地看着我,紧紧握着我的双手,一派热情关切之色,不禁让我颇为感动。我这个师兄虽然经常让你想把他拖到角落里暴揍一顿,但本质上还是个朴素而善良的人的。
他说:“阿衍,你瞧,我这身绯袍可还亮丽可人?”
我牙齿一顿咬在了舌尖,嘿嘿笑了下,声音洪亮道:“衣冠禽兽。”
“……”他绿着脸僵硬在那里,欲哭无泪。咦,若是平常他不早就找个地去嘤嘤嘤地擦泪了吗?他眼珠子不自觉往边上转了下,我顺着看去,就见一丛官员后景晟似笑非地立在那里,唇瓣微动,勉强可以辨别出“很好”二字。
未来驸马爷爱吃醋,真是令人欢喜又担忧……我一边感慨,一边将方晋刚刚塞入我手心地纸符贴着掌心滑入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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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姨母道,她尚有经未念完,今夜还是歇于寺中,明早再动身回宫。
晚上沐浴完后,我持了盏灯置于床头,一个人盘腿坐在床上。展开纸卷,上面是师父龙飞凤舞的草书或者说就是一团鬼画符。托起丝绢的灯罩,将纸片放于火苗尖上,火舌迅速舔开燃烧起来。
细碎的黑灰散于空中后,飘落在白芙蓉被面上的是“兵权”二字。凝视了片刻,得出了师父大概是酒喝多了才传给我这两字的结论,便伸出了手去。
一双手从后面柔柔搂过我的脖子,带来一阵清凉的水汽与暖甜的乳香,温热的呼吸喷在耳后:“臣已三衅三浴,今晚不知是否有幸能一亲公主芳泽?”随之另一只不安的手暧昧地从我肩头抚下,一寸寸拉下中衣。
指下一用力,捻碎了那二字。我任由符怀像只粘糕一样贴在身后,我打了个哈欠道:“有幸倒是有幸,但是我困了,没力气给你一亲了。”我贴心地拍了下他的手背:“我瞧着你精力不错,正好将军大人那匹汗血宝驹似乎今晚也是格外亢奋,都嚎了一个晚上了。这样吧,今晚你和它去睡吧,躁动的少年们都是比较有共同话题的。”
“……”磨牙声咯吱响在身后,浓厚的怨念冉冉升起。
我身一歪,整个人倒向床里滚进被子里。
半晌了无动静,我也昏昏欲睡。突然身上一沉,我拉下一点被子,朦胧看去。符怀那张玉雕似的脸贴得极近,他低声道:“你信不信那晚行刺的并非是我梁国的人?也罢,你是个傻子,与你说说也无妨。梁国数十年前打败与你们大祁,现在民生才将将休养生息过来,怎么可能再行挑衅之事?”
他眼里浮出浓浓的嘲笑:“说这些也无用”他抚摸上我的脸颊,捞起一缕长发来:“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大燕皇帝和那老妖婆似乎很看重你这个傻公主。若你嫁去梁国和亲,那么这场战事是不是就可以避免了,殿下?”
我困意绵绵地摇了摇头道:“打仗嘛,其实就和现在我揍你一样,是不需要理由的,完全——只图个爽。”
我膝盖一屈,狠狠顶向他胯/下,挥舞出一拳:“我最讨厌别人不让我睡觉了!”
作者有话要说:【临睡前捉个虫,晚安】生病了,你们懂得~~~咳咳,小公主扑倒与被扑倒的孟浪生活已经开始了,一面是她处心积虑扑倒的的将军大人,一面是整天找机会扑倒她的皇子男宠~还有一个阴暗扭曲的表哥施行虐待,我觉得我这女儿只能往彪悍暴力女方向发展了……还是那句话,此文行文轻松,内有阴谋,大家耐心看……看文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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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未来夫婿 。。。
后来待到一日方晋已与符怀勾肩搭背结成了传说中的好兄弟、好哥们时,他跑过来打抱不平:“符怀他好歹也算是梁国的二皇子,你怎么总是欺负人家呀?”
我头都没抬很顺溜道:“因为他看起来好欺负啊。”
诚然,在悲惨的境地里我只有找一个更悲惨的来做对比,方能抚平我偶尔被云溯逼得特别想要撞墙、跳河的念头。
符怀赖在我这里死活不愿回到自己的厢房里,他说怕再有刺客来,大家集中一点也让刺客集中一点,好把他们一网打尽。
我听后很想对他说,这样也很方便刺客把我们给一网兜了,挺提高他们工作效率的。但看他耳根子都泛起红来的死倔模样,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宫里娱乐活动本就少,万一再把符怀小皇子给气死了,以后多寂寞。
我翻了个身,留了半张床给他。不多时便听到他均匀绵长的吐息声,突然让我生了几分嫉妒。他是邻国质子,身负蛊毒,还不知受过多少□,此刻却睡得恬然无虑。
我睁着酸涩的眼睛,枕着手看着青纱素帐上烛烟袅绕的姿影自怨自艾了会,重新调整了下未来规划,便浅浅入了眠。
根据师父所著《古今刺客史》,一次行刺事件后刺客们要回去进行任务汇报、失败经验总结、杖责体罚、自我检讨、再表忠心等一些系列程序,大抵上近期内是见不到他们灵动又活泼的身影了。故而纵我百般不情愿,车马队伍依旧顺当地抵达了皇城。
马蹄声渐渐慢下来的时候,我戳了戳翘着腿叠着手哼着小调的符怀:“你是不是很怕见我太后姨母啊?”符怀既然是太后姨母授意派到我身边的,那他身上的蛊毒十有九就是出自她的手笔。
他脸色沉了沉,挑开一只眼:“谁说我怕她了?”
我奇怪道:“不怕她你抖什么啊?”
“……”符怀的脸又和隔夜馊米饭一样臭气熏天。
“既然你不想见她,我就勉强地晕一晕,到时候趁着手忙脚乱你抱着我回宫就好了。”我说得特别真挚诚恳。
他狐疑又警惕地瞅着我,好半天挤出一句:“为什么不是我晕,你送我?”
我白了他一眼:“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
我还有一个理由不大好说出口,他若装晕,岂不是要我这小身板抱着膀大腰粗的他回去?这个场景除了没有美感外,还容易造成我腰肌劳损……
我不仅不想见太后姨母,我也怕见到云溯。当时我派的去与云溯和太后说要带着符怀一同去京华寺的两个小宫娥,其中一个再没见到了踪影。
在我与符怀磨蹭时,外面传了云溯身边内侍的声音,说是云溯尚与众臣商议朝事,让我与太后姨母做好生休养,余后再做探望。我呼出一口气,便听那把公鸭嗓尖声又道,云溯传景晟将军于书房一叙。
我暗自握了下拳头,云溯果然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对头,先和我爹抢江山,现在和我抢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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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宫中,符怀又恢复到了原先那副跋扈土霸王的姿态,叫嚣着要沐浴更衣。我如一团软泥一样瘫在椅中,看到宫女们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放到我身上,我慢吞吞道:“你叫这么大声,是想让人来围观你洗澡吗?”
符怀羞愤地甩袖而去。
而我对于把生孩子挂在嘴边的他还会羞涩这一事表示十分惊奇。
我缩在椅中任由熏香将我的思绪带成无疆的野马奔腾开来。师父让方晋传来让我染指兵权的讯息虽然具有他一贯的浮夸作风,但也提醒我这段时间的不作为。当初我自愿随云溯回了宫,除了不想牵连到国师府外,更多的是有自己的打算。我与云溯之间,新仇旧怨,必是要有个了断。
总结了半天,得出了一事无成这样让我心情非常沉重的结论。我起身准备出外散散心,走了两步,回头看着后面一长串的宫娥,额角的青筋隐隐跳动。
我非常不好意思对她们道:“我要去偷看表哥出浴,你们也要一起去吗?”
她们对视一眼,齐刷刷地往后迈了一步。真是苛政猛于虎,而表哥猛于苛政也,我摇着头溜出了宸和宫。
做了七年公主回头重操旧业,我十分明白在皇宫内散步也是要有个讲究。那路必是挑着偏僻的,那脚步必是要放着轻盈的,那人必是要——贼眉鼠眼的。
我并非有什么偷窥癖,我只是有着常人通有的好奇心而已,于是一不小心就好奇到了这一幕……
“没想到新皇他现要纳你为妃,你竟也还愿意。”位于右侧的男声清净淡漠,犹若山涧冷泉:“难道你不知道他与你……”
“你以为我甘愿吗?”辛宓委屈地打断他的话:“我不是辛衍,她从小不用开口就可以得到所有的东西。现在国破家亡,你知道之前我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吗?我现在才知道人命可以低贱到比狗还不如。”
她的话语里显出几分决绝:“我只想要活下去,为了活下去没有什么是我做不出的。”
男子再未开口,良久只听得轻轻一声叹息。
我弓着身趴在树丛后努力想要扒开一条缝看得更清楚一些,顺便伸手拽了一把挂在草尖的群摆,就听那男声突然一声厉叱:“谁在那里?”
我张了下口,没想到对方居然还是个听音辨位的高手。
高手轻而易举地发现了鬼鬼祟祟的我,因是入宫不得佩剑的缘故,故而此刻凌厉刺来的是根老树枝,与我身边的老松树同根同源。
我“啊”了一声倒退两步,紧紧闭着眼连忙道:“我我,只是默默地路过。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回去也不会写在日记里的,你们千万不要灭口!”
“辛衍?”辛宓诧异地出声道:“又是你?!”
“你就是,辛衍?”我听到那个好听的声音低低念了遍我的名字,蓦然笑起若冰破日暖:“从小就听着你的名字,今日才见到。”他顿了下道:“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我睁开眼,小心翼翼地看去。就见脸色难看至极的辛宓眼神怨毒地盯着我,她身旁立着个富丽华裘的男子,骨清姿秀,出尘斐然。此刻他正气定神闲地笑看着我在,毫不掩饰自己打量探究的眼神:“原来长得这般模样。”
喂,你这副衡量牲口重量的算计模样是为哪般啊?我和你不熟啊。
“看来我派去的人与阿衍错过了,你们倒是先见着了。”云溯雍容轻笑从侧传来,就见他领着一行人缓步而来。
我默默掬了一把心酸泪,原来不是每条无名小路都通向奸/情□,有可能它还会通向变态表哥。
“陛下。”辛宓转瞬间收敛起恨不得对我千刀万剐的眼神,优柔温婉地行了一礼。云溯走前携起她的手,亲热道:“爱妃不必多礼。昨日你不是说思乡心切吗?今日我传了你家中哥哥来,你可还欢喜?”
辛宓做出副不生娇羞的模样来,低首含笑不语。
辛宓的母亲是京中封家之人,封家原先在京中也算一名门世家。只是族中人多从事商贾贸易之事,参与朝政的子弟无多,可谓有钱无权,因此多为其他望族所看轻。然风水轮流一朝转,新朝确立,原本在旧朝权倾之人必是不得云溯所信任。看来云溯此番是有意扶植封家起来了。
只不过……我怎么记得我好像与这封家有什么陈年旧事的瓜葛呢?
我垂首站在一旁无心看着云溯和辛宓演给封家看的帝妃恩爱,只是在绞尽脑汁地想我与这封家有什么联系。
“阿衍”云溯柔声唤道,我一个激灵,怯怯地抬起头看向他,嗫喏地应了声:“表哥。”
他流光溢彩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亮光,他轻声道:“阿衍,你可记得封家的公子了?当年,你可与他关系亲厚的很啊。”
我脑子里炸响一声惊雷,不知埋没在何处的零星话语飘入脑中
“陛下,我看封家的孩子不错,不如就替阿衍定下了吧。”
“可封家终究门第低了些,不是委屈我们家阿衍吗?”
“陛下,臣妾只希望自己的女儿一生平安喜乐。封家正因不涉朝事,臣妾才放得下心来。”
“如此,便依了爱妃就是了。”
我勉力维持了着木然无波的神情,云溯竟是想卖了我去拉拢封家?我方才有些了悟这封家少爷看我的眼神,这哪是在看个傻子公主啊,这分明是在看我身后云溯出得权贵价码。
我就说公主不易做啊,历史上的公主们除了奋发成为女尊强人的,一般都会沦落到很悲惨的境地。不是被卖去他国和亲换一时苟安,就是如同我一样下嫁给臣子换金银米粮。
云溯老妖,我于国师府潜伏多年修炼得道,岂容你玩弄于掌心之间?
云溯见我痴傻迷茫地看着封家大少,眸里诡波翻涌,声音里流露股让人颇为害怕的意味道:“这可是你未来的夫婿,阿衍。”那一字一字念地分外清晰,潜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恨意。
你马上都要有传说中的三千佳丽,每天换一个不带重样的老婆们了,又何必用这么苦大仇深、好像我害得你鳏寡孤独的眼神刺着我?
作者有话要说:这不桃花,不是公主的桃花。新出场的男银是有很重要的作用的~~好吧,因为他,下一章开始公主就可以出宫了,出了宫公主就不用随时装傻了,也可以经常见将军了……看文快乐~
12
12、拯救师兄 。。。
封家少爷名子息,芳龄廿二,家有万金,品貌风/流,乃是京中闺秀及非闺秀的春梦不二男主角。
自打那日与他花园相遇后,在云溯别有用心的安排下,我就开始与他在不同地段再遇、艳遇、巧遇。
直到一次我借口解决内急问题躲到紫竹林里睡了小半天后,爬出来一抬头就看见他守候在外拿着把金算盘敲了阵,冲我一笑,颇有风致:“臣在竹林外等了殿下一个时辰,此段时间内臣手中至少也有万银出入。这些暂且不论……”
他眉飞色舞道:“臣手下有一名医,专治肾虚,殿下可要请来一看?”
……
你才肾虚,你祖宗八辈都肾虚!
我紧紧抱着修/长的竹子,弱弱道:“你看,咱们已经把皇宫每个地都偶遇完了,大家各回各家洗洗睡吧。”
他淡墨轻描的眉毛微微一挑,拨弄了下算珠,悠悠哉哉道:“陛下命我为日后大婚与殿下培养感情,但观殿下对我这般退避三舍的模样,可见臣还不够努力。如此”他笑得风轻云淡:“不知臣可有幸邀殿下宫外一游?”
和你周旋了这么长时间,总算听你冒出句人话了……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和云溯狼狈为奸的必也不是什么善与之辈。封子息是只在商场里摸爬打滚的老狐狸,即便云溯不在场,对着我这个天下闻名的痴傻公主他依旧是一副谦逊如玉的模样。我真心建议他,倘若有天他家银楼当铺都破产了,完全可以去从事戏曲行当,这演技取代京城头牌霍小玉是绝对没问题的。
他想要的是云溯许给封家的权贵门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