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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种药生香 作者:醉何如(晋江银牌vip2013.5.19完结,种田文,随身空间)-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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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衫少年冷冷瞧了那小厮一眼:“你是当他和你一样石头脑袋吗?有带着这么小的女童去偷窃的贼人?有这么笨手笨脚,爬墙都爬不好的贼人?有穿着长衫去翻墙偷窃的贼人?”他连着问了四句,语气却并不强烈,调子冷冷的,似乎颇为不耐的样子。
  
  那小厮讪讪地放开了叶昊天,挠了挠头:“是石砚搞错了,那该拿他们怎么办?”
  
  后门外那两个家丁还在砰砰乓乓地砸门,一边高声呼喝着:“开门,开门!”
  
  少年剑眉微皱,略显狭长的双眸里浮起几分厌烦的神色,转头对身后另一个小厮吩咐道:“竹笔,你从前门送他们出去。”说完拂袖便走。
  
  竹笔背对着玄衫少年,冲石砚做了个鬼脸,取笑他瞎起劲,又被这府里最难伺候的五少爷骂了。石砚悻悻地跟着少年身后,对竹笔也回了个鬼脸。
  
  叶昊天突然开口道:“公子请留步。”
  
  玄衫少年像没有听见一般,并不理他。叶昊天叹口气,向竹笔问道:“你家少爷,可是自小有心疾?”
  
  竹笔奇道:“咦?你怎会知道?”
  
  玄衫少年本已走出十数步,这时停下了脚步,转身先是扫了一眼多嘴接话的竹笔,再看向叶昊天,双眸微眯,显得更加狭长:“你从何人那里得知?”
                      
作者有话要说:叶大夫问诊时间到,收藏留言神马滴都多多益善啊~




☆、两张药方

  
  玄衫少年本已走出十数步,这时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叶昊天,双眸微眯,显得更加狭长:“你从何人那里得知?”
  
  听到他的问话,叶昊天拍了拍衣袍,抖去身上的灰尘,不慌不忙地说道:“在下姓叶,并非从何人那里听来公子的情况。叶某从医十几年,适才离公子只有数步之遥,望闻之下,公子面色较常人少血色,印堂青白,身上有隐约药味,如在下没有猜错的话,公子应是自小就患了心疾,从此之后就常服汤药吧?”
  
  玄衫少年转身慢慢走了回来,在叶昊天面前两步之处站定,冷冷问道:“叶大夫,你是想讨好我,好让我庇护你们……父女?”他一边说着,一边睨了一眼五月。
  
  叶昊天摇摇头:“叶某并非故意讨好,也不敢奢求公子庇护,只是医者父母心,见到患病之人,总忍不住多嘴几句。”
  
  少年冷声道:“确实是多嘴。既然你医术这么高明,仅仅凭望闻就可猜出对方所患何病?那么你倒来猜猜这病起因如何。”
  
  叶昊天道:“望闻只能粗判,还需问切,四者缺一不可。”
  
  此时后门突然没了敲门声,玄衫少年微挑眉梢,一脸不屑地说道:“看来那两个蠢货终于想起来要去前门了。叶大夫,此时你若是从前门出去,正好被他们逮个正着。”
  
  叶昊天一时猜不透这少年的意思,不知他是不是要自己立马离开这里,也就没有接口。
  
  玄衫少年转身向着石砚道:“你去前门,若是见到那两个蠢货,就告诉他们,刚才那父女俩已经被赶出去了,让他们不要在门外狗吠,若再骚扰不清,就要派人去报官了。”石砚领命而去。
  
  叶昊天心中感激,拱手道:“多谢公子搭救,叶某无以为报,只有一身医术,愿为公子诊疗一番。”
  
  玄衫少年冷笑道:“你身为大夫,却被人追得如此狼狈,多半是看病看死了人吧?”
  
  叶昊天被他说中了心事,顿时脸色大变。今日着绸衫之人,之所以要追他,确是因为他诊疗时出的一条人命,但并非他诊治失误,其中另有缘由。
  
  少年瞧见了他的神情,知道自己确实说中了他被追的缘由,便不屑地睨他一眼,哼了一声:“我还想多活几年,不敢叫庸医给我诊疗。”
  
  叶昊天一番好意却被少年如此抢白,又不愿在女儿面前解释当年事由,神色便有些黯然。
  
  五月幼时活泼调皮,前一世因爹爹死后不得不与娘亲寄人篱下,稚弱女童无法反抗刻薄的舅母,暴虐的继父,就此变得沉默寡言起来,总是掩饰内心真实想法,但娘亲的死让她终于明白一件事——不是你百般隐忍,就能让他人放过了你,反而更加纵容了对方的暴虐。
  
  不知是什么缘由,她重新获得现在的幸福生活,所以她对此格外珍惜,对于爹娘她会极力维护。她瞧见爹爹此时的神色,心中愤懑,忍不住就说道:“爹爹医术高明,什么病都能治好,又常常不收诊费,村里的人都感激爹爹呢!”
  
  玄衫少年瞧了眼认真的五月,嗤笑道:“庸医医术虽差,良心也许是好的,治个风寒感冒、食欲不振之类的病都能药到病除,被乡民随便捧两句就成了医术高明的神医了。”
  
  五月难以容忍他人瞧不起爹爹,听少年如此嘲讽,不由得怒极:“爹爹刚才只是看一看,不就看出你得的是什么病了吗?哪个庸医会有这样的本事?而且你身上的病要是容易医治,就不会从小吃药,一直吃到现在都没有治好了,你刚才也就不会这么惊讶,还特地走回来问爹爹了。你要是不相信爹爹的本事,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嘲笑爹爹?”
  
  平时少有人敢这样对玄衫少年说话,因此当五月为叶昊天辩解时,少年的脸色就迅速阴沉了下来。
  
  石砚察言观色,觉得是拍少爷马屁的极好机会到了,立时一叉腰,手指五月,大喝一声:“住嘴!你这女娃儿真是无礼,我们少爷救下了你们,你居然这么放肆地对我们少爷说话?口口声声地叫你你你,也不知道叫一声公子。”
  
  被石砚这么一下抢了先,少年心中那股被冒犯而生的怒意反倒是就此平歇了不少,冷静下来后,突然发现这女童说出来的话,条理分明,有理有据,便对她生出几分兴趣来,饶有兴致地看这女童接下来会如何应对石砚的质问。
  
  五月一时气愤下,出言不逊,此时也有些后悔,那竹笔刚刚去往前门,若是这少年一气之下,立时赶他们出府,就很可能会撞上那两个家丁。她想来想去,还是该设法留下,让爹爹为那少年诊治,若是显露高明医术,到时候出言恳求少年派人送他们回家,就会安全不少。
  
  她定神想了一下,对玄衫少年用缓和的语调说道:“月丫头着急说错了话,公子大人大量,一定不会放在心上。说到爹爹的本事,公子不如让爹爹试一试,为公子搭一下脉,开出来的药方你们可以先拿去请其他大夫看一下,要是对公子的病没有好处,那不要吃就是了。”
  
  玄衫少年半眯着眸子看她:“那就要看看你爹爹的医术到底如何高明了。”
  
  ·
  
  四人入室,玄衫少年坐定,将右手手腕向上,往桌上一放,漠然看着叶昊天。他的手腕比之同龄少年,显得纤细苍白,皮肤下青色血脉清晰可见。
  
  叶昊天也不多废话,右手一伸,食中二指搭上少年略显苍白的手腕内侧,双眸也不闲着,仔细观察少年的全身,静静十数息时间过去,他松开少年手腕,问道:“公子可是幼时发过水痘,高烧之后十数日,就有了胸闷、心悸、极度乏力、易盗汗等症状?”
  
  石砚脸上已经出现惊异神色,这医生果然高明,居然连少爷幼时发过水痘都诊得出来,须知这病是十多年前发的,早就痊愈了,自来只有在发病时,医生根据异常的脉象来判断病理,那有病好了之后这么久还能从脉象上看出来的?
  
  他虽惊讶,却不敢出声回答,先前叶昊天看出少爷自幼患有心疾时,竹笔沉不住气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已经被少爷盯了一眼,估摸着今天整个晚上都不会好过了,少爷虽然不会真的惩罚他什么,但冷言冷语地讽刺是少不了的,自己还是闭紧嘴巴,缩头做人的好。
  
  少年不动声色,也不回答叶昊天的问题,其实也算是默认了。
  
  叶昊天便继续道:“外邪内袭,导致心脉受损,气血皆虚,理应补气养血复脉……不知公子现在所服汤药,是何种配比?”
  
  少年冷冷道:“先生开方便是,何必管之前的汤药是何种配比?莫非是想要参考一下,在上面添减些无关紧要的草药,以此显示自己的高明?”
  
  叶昊天知他还有些疑忌自己,不愿让自己先看到之前大夫所开方子,也存着试探之意,不过称呼倒是改成了先生,应该是信了七八分,这少年所服汤药,其实他也能猜出八成,索要方子只是为了保险起见。
  
  他略作沉吟后道:“在下先开方亦可,只是公子先前所服汤药,药效仍在,且长年服药,免不了伤肝损肾,因此在下要开两张方子,需按着第一张方子服药膳,调理内腑三个月之后,再按第二张方子煎药服用。”边说边提笔书写了两张药方,将墨轻轻吹干后递给石砚。
  
  石砚哪里看得来药方,手中拿着两张薄纸,眼睛不由得看向了玄衫少年。少年伸二指取过石砚手中方子,将两张方子都看了一遍,挑眉道:“第一张方子且不谈,第二张方子所列,和我之前所服汤药大同小异,所用药材几乎一般无二,虽证明你并非庸医,却也高明不到哪里去。”
  
  谈到医术,叶昊天一改平日懦弱,侃侃而谈:“君臣佐使,主病者,对症之要药也,故谓之君。君者味数少而分量重,赖之以为主也。佐君以为臣,味数稍多,分量稍轻,所以匡君之不迨也。应臣者谓之使,数可出入,而分量更轻,所以备通行向导之使也。医药之微妙,并非大动干戈,而在于调和通达,分量稍有差异,效果却可天壤之别。”
  
  少年放下药方,低哼了一声:“会背几本医书也不能证明你医术高明。”
  
  叶昊天诚恳地说道:“今日叶某出门是为了购药,没有带针灸用具,不然可为公子针灸穴位,兴阳通窜,胸闷症状可减轻不少。”
  
  石砚插嘴道:“你这不是说了白说吗?”
  
  叶昊天微微皱眉,却仍然继续道:“公子家境优裕,调养得当,当年所犯心疾其实已经养得差不多了,却因担心心疾复发,平日少有外出,常常在家中静养,反而病根难断。其实只要没有心悸心慌等症状,可以适当外出活动、散步,更可每日坚持习练太极拳法,增强自身机体,配合汤药调理,日久可愈。在下再教公子一套按摩之法,每日坚持三次,可起辅助之效。”随后便将具体穴位一一说明,并演示按摩之法。
  
  石砚一边跟着做,一边念念有词,完了之后喜滋滋地说道:“还挺简单的,少爷,石砚都记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留一下言嘛~




☆、不像庸医

  
  石砚刚跟着叶昊天学完按摩之法,竹笔就从外面进来了,他向少年回报道:“少爷,那两个家丁听了我说的,半信半疑,一个探头探脑地在对面街角张望着,还有一个不见了,说不定是去报讯或是去找人了。”
  
  五月紧张地看向叶昊天,发现他面色发白,却一言不发,心里暗暗焦急,埋怨爹爹怎么不趁现在这么好的时机,向少年提出派人护送他们出去。
  
  叶昊天有些读书人的迂腐气,之前说过替少年诊疗并非故意讨好,也不敢奢求他庇护,此时便羞于出口恳求,只想那少年先开口,偏偏那少年冷眼瞧着他,既不挽留也不相送。
  
  五月等了一小会儿,见叶昊天和少年都不说话,还是急了,上前一步对那玄衫少年道:“公子现在应该知道我爹爹不是个庸医了吧?”
  
  少年道:“看起来不像庸医。”
  
  五月有些气恼,看起来不像,那实际不还是庸医吗?这少年说话刁钻刻薄,实在可恶,只是现在有求于他,不得不忍气吞声:“公子,爹爹既然已经为你开方,还教了你按摩穴位之法。他要是收你一些诊金也不过分吧?现在我爹爹分文不收,只想求公子派几个人护送我们回家。还请公子施以援手,救救我们。”
  
  少年想了想道:“我倒是宁可付你们一些诊金呢。”
  
  五月气恼地瞧着少年,却见他眼中飞快闪过的笑意,突然恍悟他是在耍弄自己。她心中更是恼怒,他们父女有性命之忧,这少年还有心情开玩笑!然而她为了爹爹,对这少年的戏弄只能装作不知:“送我们回家,对公子来说,只是举手之劳,却能让我们父女逃过大难,还请公子……”
  
  少年不等她说完,突然回头对竹笔吩咐道:“去拿一锭银子给叶先生,再送他们出门。”
  
  叶昊天与五月都听得真切,他说得是“送他们出门”而非“送他们回家”,两字之差,就是生与死的差别。叶昊天脸色苍白,却一言不发。五月咬着嘴唇,却也不再恳求那少年,眼睛瞧着地面,心里拼命地想着等下出门之后,该如何逃过这一难。
  
  很快,竹笔双手送上一锭沉甸甸的银子:“先生,请收下。”
  
  叶昊天下意识地伸手去接,五月却一把拉住他的手,对着他摇摇头:“爹爹,我们不要。”这银子若是收下,岂不是白白让这少年看轻?
  
  叶昊天平时为村民们看诊,诊金往往是象征性地收几个钱,更常常收下米面杂粮、菜蔬山货作为诊金甚至药钱。他本就不是贪财的人,更不会贪图银两,只是听到少年不肯施以援手,一时乱了神,见竹笔递过来一样东西,就下意识地伸手去接而已。这会儿五月拉着他的手,出言阻止,他一下子清醒过来,低头对五月笑了笑:“是,月丫头说得对,我们不要。”
  
  随后他整了整衣袍,抬头正色对少年道:“今日擅闯公子府邸,本就是有愧于心,为公子诊治开方,聊以谢罪,诊金却是不敢再收。”
  
  玄衫少年瞧了眼五月,今日这小丫头的言行好几次都让他感到意外。先前从地上狼狈爬起时,她显得比她爹爹更为镇静,接下来面对自己的为难,她问答之间镇定自若,遣词用句完全不像这个年龄的小丫头会说出的话,而这一次拒收银两的举动更加出乎他的意料。
  
  能养得出这样的女儿,这个叶大夫也不是庸俗之人,看来与人结仇,应该另有缘由,若是真的被仇人所害,倒是可惜了,想虽这样想,他却扬眉道:“先生就算不收诊金,我也不会送你们回家的。”
  
  叶昊天也有些怒气了,这少年委实有些过分,但他毕竟人近中年,又经历挫折,不似年轻时候气盛,便道:“叶某与公子素未平生,不敢劳烦公子相送,这就与小女告辞了。”
  
  玄衫少年连站都不站起,不以为意地说道:“不送。”
  
  叶昊天拉着五月的手,转身出了房门。竹笔紧跟了出来:“先生不熟悉府中道路,还是让竹笔为先生带路吧。”
  
  五月走了几步,对竹笔道:“竹笔哥哥,你带我们从后门出去好不好?”前门既然有个家丁守着,不如他们从后门走,也许还有逃走的机会。
  
  竹笔被她甜甜的一声哥哥叫得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想了一下说道:“那就去后门吧,不过叶先生你们要稍等一会儿,竹笔先要去取后门的钥匙。”
  
  五月和叶昊天便在原地等候,谁知等了许久,都不见竹笔回来,两人又不敢在府中乱走,怕被其他人当做贼人抓起来送官。
  
  眼见得日头渐渐西斜,院中树影越拉越长,五月心中也是越来越焦急,听竹笔之前所言,另一个家丁很可能是去报讯了,爹爹为给少年诊治,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现在再继续拖下去的话,等到那家丁找了人来,将前门后门的通路都守上的话,她和爹爹就无路可逃了。
  
  她不由得心中怨怼那玄衫少年,爹爹好心为他诊治,自己又百般恳求,他明明随口吩咐一下,就能搭救他们,却仅仅因为感觉有趣而见死不救。是的,他只是觉得有趣而已,于这个富豪之家的少年来说,两个人的性命,轻如草芥。
  
  到了最后,还是只能依靠自己来渡过难关。
  
  五月下定了决心,拉拉叶昊天的手,待他看向自己,便说:“爹爹,我们走吧,再等下去,等到那两个家丁找来其他的帮手,我们就没法走了。”
  
  叶昊天犹豫道:“可是这是他人府邸,我们要是随意乱走,被当成贼人怎么办?”
  
  五月使劲拉着叶昊天向后门方向走去,一边道:“爹爹,就算我们被当成贼人送官,毕竟还有机会解释,总好过被之前的两人抓住吧?刚才过来时,路我都记着呢,这里到后门距离不远,而且也很少有人从这里路过,我们还是趁现在快走吧。”
  
  叶昊天从前只觉得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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