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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陈年烂事,对现在的朱砂来说是烂的不能再烂的过往,阔别三十年就是想起也是模糊的记忆,不如不想。
曲云飞心烦的靠在椅背上,任曲折和余忠曲在一旁撕奏折也无动于衷。
徐君恩陪着两个孩子,给他们换些‘安全’的玩具,不去打扰曲云飞想事情。
曲云飞有些后悔,刚刚只顾着过嘴瘾忘了那是朱砂,万一朱砂拼个鱼死网破,他才是得不偿失,跟那个女人相处了十多年,他怎么还没长记性,每每都想挑战她的极限,但凭什么每次都是他认错,朱砂就没有错吗?
曲折撕开一张纸给了忠曲。
忠曲添了添,撕拉一声撕碎,两个小朋友因为这一壮举,哈哈傻乐。
徐君恩觉的曲云飞最后一定会认错,这件事不了了之。
曲云飞决定他一定会坚持,大不了他带着曲折离开,不信没了朱砂他们父子不能活。
……
第一楼的客人众多,即便是雨天也挡不住众人的闲情逸致,三五成群的子弟亲朋,聚在一起谈谈天吹吹地好不快哉,小二忙活着东奔西走,额头上生了细细的汗水。
三楼的一间雅间内,巫崖被皇党供奉在高位,一个个如狼似虎的盯着他:“你确定?”
巫崖很确定:“是他在威胁……。”巫崖指指天。
“胡扯!他虽然算个人物但他敢威胁……”苗帆同样指指天:“不可能。”
巫崖也不敢相信,就是不相信才奇怪:“虽然我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但是能看到他嘴动,绝对不是再谈国事?”
秋凯归面色古怪的问:“你凭什么那么相信。”
“直觉,我也收不上来,我就是觉的很奇怪,你们说会不会是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
苗帆、顾事互看一眼:“不会吧,无非就是那些问题,能有什么……”
秋凯归脸色越来越难看,只有他知道那个人敢那么做,莫非他利用跟太后的关系威胁太后,想到这里,秋凯归顿时拍桌而起!
巫崖等震惊的看着他:“你疯了?”
顾事赶紧让他坐下:“小心隔墙有耳。”
秋凯归面色阴郁,太后是什么人怎么能被人威胁,曲云飞不能以此威胁太后,想到太后和皇上闹僵,此刻正是曲云飞出手的好时候,秋凯归忍不住为她担忧,纵然她是太后,这件事面前也不过是个女人,曲云飞怎么可以不要脸到拿这件事威胁她!
147发落
秋凯归越想越着急,担心她在这件事上受委屈!
苗帆见状突然伸手一拽,秋凯归瞬间坐在了椅子上。
苗帆眯着眼睛别有深意的看着他:“想什么……”
秋凯归迅速站起来:“我府里有事先走了……?”
苗帆、巫崖惊讶的看着他撞上迎面的小二魂不守舍的离开,互看一眼:莫名其妙?
……
雨势冲泄,水流晃晃,高门深宅、平贫屋郊外朦胧若雾,曲云飞挥退侍卫,站在荷叶凋谢水泽朦朦的后宅,生出几缕悔意。
曲忠告路过后院瞥了儿子一眼,加快脚步离去。
夏之安跪坐在案几,娴静的执起暗绿的茶壶,茶水如声般注入清透的湖面,夏之安眉目轻扬,含羞带媚的目光妖娆的从对面的玉颜上滑过:“驸马,在想什么?”
曲典墨忧虑的执着茶杯,几次要喝却又放下,眼里多了几分怅然:“公主最近不曾回宫,自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夏之安微惊:“可是母后出事?”
曲典墨闻言,表情怪异的看向结发妻子,想说什么又有所顾忌。
夏之安匆忙放下茶杯,安闲的脸上多了份担忧,她挥退身旁的人:“可是宫里出事。”
一刻钟后,夏国位分最高的公主冒雨归宫,求见静安殿太后娘娘。
朱砂满脸喜气,不想自己的私事影响了女儿的心情:“怎么现在来了?如此大的雨也不怕伤身……”
夏之安愧疚的低首,有几分对母后的敬仰也有几分对太后的敬畏,纵然知太后年岁不大,也缕缕为其惊叹,夏之安收起心里的小心思,突然道:“母后,儿臣有话要问?”
朱砂闻言眼中的不解稍纵即逝,宫中规矩何等森严,宫内之事不是出嫁后的公主该干预的,夏之安不可能不知道,可如果不是国事……小安为什么如此表情,朱砂收起初见的欣喜,看向旁边的秋江:“让她们都退下吧,你在门外候着。”
“是。”
夏之安见此,心里突然不安,她不知道想的对不对,万一错了……?夏之安看着渐渐退去的宫人和收了笑意的母后,心里顿时没底,可她……夏之安突然跪下眼中含着未落的晶莹:“母后可是想废了驸马?”
朱砂欲搀扶小安的手微顿:“此话怎么说?”
夏之安忍着不安,坚定的叩首:“母后,儿臣今日的问题跟任何人无关,此次是驸马让儿臣看看母后可安好,想让儿臣陪母后散心,并没有窥探宫中之事的莽撞,只是……儿臣有话要代驸马问……敢问母后,曲太督是何意思?太督宠爱幼子本无可厚非,可现如今太督竟让幼子出入太督府,敢问母后,曲太督何意?!”
夏之安不想忍了,前日驸马归府脸色黯然,她不止一次看到驸马在廊厅上看玩耍的曲折,只是最近曲太督欺人太甚!
朱砂看着小安委屈又知错的样子,停下的手终是牵住她让她起来:“想必这件事压在你心里很久了?”忍到现在才问不该是她冒犯:“是本宫没事先跟你讲明。”朱砂说着牵着夏之安坐在椅子上。
夏之安手指微曲,想chou回,却未如愿。
朱砂脸上有了一丝疲惫,未着重妆的面容盈满了慈爱和欣慰,小安已经长大到要维护驸马的年龄,不再是当年静安殿跪着的少女,皇室或许真如曲云飞所言早已有了长成的下一代不需她再多事,她的存在只是不段加剧静心殿和乾德殿的矛盾罢了:“小安,他还是孩子。”
“可……太督非常宠他……”夏之安能看出,驸马是希望太督能放些心思在他身上的,她从未见驸马求而不得过,初嫁之时,驸马是她视野里不曾凋零的青绿,长在海滨之外、生于雪域之巅,他该得到世人的敬重、长者的慈爱,可太督他……
朱砂苦笑:“只是宠而已,不会动摇驸马的地位,小安……”朱砂慈爱的拨开小安垂在胸前的发丝:“这话是你自作主张的问的,你知道曲典墨为什么从来不说吗?因为他比你看的清楚,没有曲折时曲云飞也未曾对驸马上心。”要不然那孩子也不会如此孤僻。
“本宫保证,曲折永远不会是曲家的栽培中心。”至于人心,她无能为力:“驸马有你,是他的福气。”
夏之安闻言担忧的脸上闪过一抹红晕:“母后取笑孩儿……”
朱砂莞尔:“不自称儿臣了……”
夏之安破涕为笑,急忙跪下谢恩:“母后,都是孩儿不好,本来该陪母后说说话还拿这些心烦的事恼母后,孩儿有罪,请母后责罚。”
朱砂扶她起来:“你担忧驸马也是应该的。”外面的闲言闲语她也听到了一些,曲典墨能在众臣的揣测中维持他曲家下一代家主的风度实属不易:“是该入祖祠了……”
夏之安闻言大喜,不等坐稳再次跪下:“谢母后恩典,母后您最疼孩儿了……”说完站起里像夏之顺一样挽着太后的手臂撒娇。
朱砂知她缘由只是笑笑,现在曲云飞跟自己对峙,当然处处看着曲折,难怪向来稳妥的小安也忍不住了。
夏之安除去了心病,本娇嫩的面容重新恢复了活力,见母后心情不错,大着胆子问:“母后……可是皇弟做错了什么惹您生气?”
朱砂收回手:“无碍,只是一些琐事,还未见条儿吧,去看看她吧,她要出嫁了常常不安呢,你有空多陪陪她,去吧。”
夏之安见母后不想多谈,思索了片刻,起身告辞。毕竟不是生母,逐客令一下,纵然是她也敢多留。
朱砂看着小安离开,悠然的叹口气,宫廷之内再不似往昔般宁静,条儿嫁的可是高进,不知这两姐妹的感情将来会不会因为国策和他们的驸马生了间隙。
不管有没有都不是她能力范围内的事,朱砂忧虑的揉揉鬓角,突然觉的又生了几缕褶皱:“秋江。”
“奴婢在。”
“传赵诚进来,本宫累了。”
……
苗帆看眼头顶的油伞,拨开雨面任大雨冲下:“……下去。”
小厮不敢:“少……少爷……”
苗帆冷眼微扫,走入冷清的三王府邸,看那被禁足削官的秋郡爷……
雨水绵延了整夜,单薄的朦胧月色散尽时山雾隔绝的天外跃出耀眼的红光。
早朝的队伍陆续上路,地上的积水清澈透亮,深门幽静的朝路上折射着不同以往的幽静寒气。
众臣慢慢汇聚,从京师各大府邸出发直至深宫中的高殿楼阁。
往日热闹喧哗的候朝大殿今日异常沉默,诡异的空气中只能听见行礼时衣服摩擦衣服的声音,不管是哪个派系哪种团体,此刻都安静的沉默着。
天空骤然大亮,本该萎靡的晨光好似挣脱了沉重的束缚如脱缰的缰绳放肆的展现着它千里之驹的速度。
终至阳光普照,热浪微熏时,早朝的传唤缓缓在乾德大殿上空悠久回荡。
散朝的众臣更加沉默,比早朝前夕更加紧迫的压力在众臣间回荡,刚刚的早朝上,看似没有异常的皇上读错了两份奏折的参奏者,直到下朝都未察觉。
急步出宫的众臣没来由的恐慌,甚至传染了最该稳健的余审法。
曲云飞看了眼后宫的方向,带着满脸疑问的余展离开。
徐君恩变的沉默,想探究又觉的可笑的他渐渐的疏远了他挚爱的铁骑战袍。
以苗帆为首的皇党,渐渐的收起了玩笑的态度,隐隐察觉出这次与往常的争论不同,似乎真要出事。
秋凯归更加寡言,几次走到曲府门外又绝望的离开。
某些事他就算知道,也没资格从他嘴里问出,似乎只要说了都会污染牵扯到的天之贵胄。
朱砂没有拒绝祭祖的折子,但也没有缓和任何一方情绪的举措,她似乎任命般不刻意寻曲折,也不亲近夏之紫,只是在自己的寝宫里,偶然演习一些佛经,慢慢的她发现,浮华强盛的夏国没有她也还是夏国……
转眼半个月过去了,寂寞的朝堂呼吸可闻,曲云飞的态度让本就扑朔迷离的帝太局势更加紧张莫名,因为半个月内当朝太督顶撞帝王六次,拘不回话三次,甚至有一次不知因为什么事匆忙离朝。
纵然夏之紫脾气再好,也怒了,身为帝王他有他的底线,他的容忍本就不是讨好,如有臣子给脸不要、见好不收,即便迫于无奈他也要办了罪。
风光十余年的夏朝太督以目无尊上、恃才傲物之罪责令反醒,罚俸三年。
徐君恩因为想求情,罚俸一年。
此事件迅速传开,不用昭告天下也已经如春风破冰般快速蔓延,奇怪的是,子民大众对此并无太大反映,即便是当政官员也是甚少议论。
偶然传出点不和谐的声音,也是深巷炕被中、夜深低语下有人呢喃
‘这样的官早该罚了,不知道的以为他是皇帝,小皇帝长大喽,了不得啦。’
‘别瞎说,天边不是有人。’
官府高衙、远离帝王的边陲小镇,那些常年不见君的狗头官员摇晃着脑袋表示下自己消息的通达:
‘对皇上不敬当然该杀,即便他是太后的宠臣,他也不是太后,拿着鸡毛当利剑,看他怎么死,只有尊崇皇帝才是明智之举!’
148生母(一)
皇陵山下的小山村,郑妇人忧愁的坐在院子里编竹筐,每捏一根藤条都会发呆好长时间,直到正午十分,她手里的竹筐才完成了五分之一。
中年汉子背着卖完菜的竹笼进来,见她又在发呆,小心的四下看一眼,皱着秀气的眉毛拖着尖细的嗓子走近:“夫人,您不能这样……万一……”
郑妇人苍鬓微垂,心不在焉的编动手里的藤条:“我知道……就是心里放不下。”
汉子闻言叹口气,放下竹笼帮妇人编筐子:“他们已经在路上,您千万别沉不住气,奴知道您当自己死了,但如今……”汉子对天拱手:“到了,难免触动夫人的坚持,咱们不能前功尽弃……”
郑妇人头也没抬,手下的动作娴熟了几分:“……我知道……”孩子,岂是她能看的。
……
百官开路、万民朝拜、地方官出迎、青石路、方子街、衣着光彩、丐乞无路,凡是这次预定的官路,皆呈现出繁荣方正的夏国风貌,所到之处,律法森严、歌功颂德。
朱砂放下车帘,二十六人齐行的凤撵密不透风的行走在锦衣铁骑之中。
朝中三分之一的官员参与此次祭奠出行。
皇帝的金黄色御撵行在队伍中间,徐君恩开路走在最前,与往日祭祖不同的是,这次的气氛明显诡异,官员士卒中,竟然没有一位互相寒暄者。
曲云飞走在队伍的最后面,他未着官服、牵着马,脱队是常事,往往走着走着就要因为儿子不合作停下来陪儿子看新奇的玩意。
跟在后面的臣子,自动将其忽略,跟着大队前行,落下他百米之远。
曲云飞停着马,看着越走越远的队伍,想拽回儿子,他没想过摆谱亦不想让太后难堪,口气突然多了几分严厉:“曲折,再不走天都黑了。”他不愿意让某人以为他有情绪。
曲折扒着鸡栏,津津有味的看两只迥异神壮的公鸡斗战。
“走了!”
曲折拨开父亲的手,小身板吊在几丈高的鸡栏上恨不得自己摔进去替两鸡厮杀。
曲云飞无奈的背着马绳,站在一旁陪他。
秋凯归走在队伍的中后端,负责太后的安全,在来来往往的巡视中是经过太后凤驾最多的人之一,他见曲云飞没到,太后又一直不肯露面,心里的不安稍稍减轻一些,或许曲云飞放弃了。
天气晴好,万空如镜,雄壮的宫队在宽广高府间穿梭,走过一座座小而精致的城市越过一寸寸精心修缮的土地,持枪装甲的军队带着全国最精妙的工艺手,将进行一次皇陵的大规模修缮。
朱砂半依在凤撵内,左手撑着额头假寐。
夏之紫在处理奏章,偶然得空休憩却充满了忧色,太后一月未出静心殿未召见任何臣子,不知她现在如何?
荣安候在帘子外:“皇上,静安王求见。”
“进来。”
“皇上,皇陵到时行之上行。”说完,徐君恩退了下去。
夏之紫看着他离开,莫名其妙的想笑,想不到他竟如此失败?
……
七天后,队伍依照原定的速度停在了皇陵山脚下。晴朗依旧,薄云似纱。京城郊外卧野千里一江滔流的帝王埋骨地是京城风水地之龙脉,周围百里没有异家坟冢。
山脚下的小村山富庶平静,烟火燃起时霞光满布,今日这座不显山不露水的小村庄再次迎到了帝王圣驾。
帝陵山下的慕祖殿已经收拾干净,一众驻地官员候此迎驾。
路上观望帝王驾的子民越来越多,胆大的也多,他们几乎每年见一次皇帝,有些年长的村民甚至是从帝王孩童时代一直到皇帝建功立业,对皇帝没来由的生出一种自己祖先般的自豪感。不乏有大着胆子张望的人。
人群中不起眼的小角落内,一个胖壮的妇人抱着一篮子鸡蛋半蹲在人群中迎驾,待御撵走过她才抬起头看向顶金光璀璨的龙驾。
车队缓缓的停下。
众人齐齐垂头,虽然想一睹圣颜人很多,但有胆色的人很少。
夏之紫身着龙袍,脚踏祥云靴,意气风发的少年风姿中还有五分沉稳深邃。他走出龙撵,看眼绵延绿意的高山,转身向后面走去。
京师御政军紧随其侧。
夏之紫行至凤撵前,身躯微弯,恭谦有礼:“母后,前方不宜车马,请母后随儿臣步行。”
春江跳下马车,掀开车帘弯腰行礼:“太后。”
朱砂一袭暗蓝色的宫装,素手从帘幕中伸出。
夏之紫上前一步,递出左手,紧张的目光谦卑。
朱砂半搭着胸前的珠饰,右手停了一下,还是搭在了来者的臂上。
夏之紫手指微紧,吐出一口浊气安了心:“母后,小心。”
众臣跪:“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个月来即流言层出后,太后第一次在众人面前露面,惹的诸方大臣想看又不敢冲撞圣驾。
朱砂未看夏之紫,眺望远处的娇媚翠绿,生出几许豁达:“皇帝带路。”
夏之紫感激的道诺,扶着太后的手在崎岖的山路上行进。
皇家的队伍缓缓跟上,身着各种服饰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