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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砂已经坐好,虽然她不介意但是紫儿的面子她总给几分,即便有朝一日她纳曲云飞入宫,也不亦被儿子撞见:“皇儿怎么有空过来了。”
春江闻言急忙行礼,口气不如曲云飞和太后平稳有些不易察觉的慌乱,太险了差点被皇上撞见:“奴……奴婢见过皇上。”
夏之紫的目光在三人身上转了一圈,才向母后见礼:“儿臣参见母后。”虽然看不出什么不一样,但夏之紫就是觉得哪里不一样,夏之紫的目光不经意的落在母后有些褶皱的衣服上,又觉的自己荒谬曲云飞是臣子,他想什么呢,岂不是玷污了母后的名声。
何况曲云飞纵然嚣张,也不可能以下犯上,母后做事很有分寸,他怎么会有如此踟蹰的担心:“母后怎么只带了春江一个人伺候,这里虽然有风但仍然炎热,还是让万福公公跟着伺候好些。”他没提赵诚。
朱砂不动声色抚平身上的衣物:“没什么,徐将军刚走,本宫和曲大人正要回去,你怎么有空过来,徐将军没去找你?”
夏之紫微微松口气,原来徐君恩也在,虽然他信不过曲云飞但信得过徐君恩:“大概走岔了,儿臣是来问问母后晚膳用什么,儿臣想让母后去帝寝殿用晚膳。”
朱砂点点头:“无碍,本宫一会过去,你如果有事忙就先回去。”
夏之紫闻言看眼曲云飞,瞬间如来时一样悄然消失。
春江立即拍拍胸口:“吓死奴婢了,曲大人,您下次注意点,这里随时都可能有人经过。”
曲云飞不置可否,那又如何:“敢那样闯的只有他一个。”
春江还是怕:“曲大人,您不要脑袋奴婢还要活呢?”
曲云飞有些不悦,莫名的觉的憋屈,他哪里做错了,不过是与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谁让做儿子的莫名跑过来,曲云飞越想越不服,直接对上朱砂:“我为什么要躲!该避嫌的是皇上!”
朱砂无所谓的喝口茶,想想也对:“好,本宫这就下道旨,纳你做面首,也算给你个名分,让你光明正大的出入后宫。”
曲云飞险些想掐死她:“你还有心情逗笑……”
春江赶紧咳嗽一声:“小心皇上回来问太后吃什么菜。”
曲云飞闻言不愿意的松开手:“你什么时候下旨?”
朱砂被问的莫名其妙:“什么旨?军——”
曲云飞不悦的瞪她:“不是,就是那……那个旨……”
朱砂闻言别有深意的看着脸色微红的曲云飞,脸色有些阴沉:“你是大夏的第一文臣,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心里没数吗。”
曲云飞立即顶嘴:“文臣之位我可以不要!只要你愿意想封我什么都行!”
朱砂看着他坚定的神色,突然笑了:“行了,又不是让你表忠心,等紫儿根基稳了,不需要你们的时候再说吧。”
曲云飞闻言多了一抹笑靥,但立即凶神恶煞威胁:“除了我不能再有第二人。”
朱砂笑了一下在春江的搀扶下登上行船,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陆司错,陆司错从来不敢说这些话,或许他也不敢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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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6
晚膳并没有什么不同,御膳房的厨子纵然是神人,也不可能天天换着花样为活了这么多年的皇上太后做膳食。
夏之紫把没藏好的佛珠偷偷塞自己腰带里,夹了一份竹笋放母后碗中:“母后,儿臣可能问您和曲大人在凉亭里商议什么?”
朱砂看他一眼,又漫不经心的移开目光,不知是不是怀疑的心性太重,她总觉得紫儿故意打听什么:“没什么,兵部的一些事而已,明日他们会拟好折子上奏,朝臣也可以出出主意,我朝很久没有动武但是军事实力一定要保障。”
夏之紫点点头:“母后为国操劳多年,我朝军事天下难敌,如今还让母后记挂,是儿臣不孝。”夏之紫说着再为母后夹一些虾仁,心里的疑虑慢慢消失,心想,他的母后何其尊贵谁敢对其不敬即便是曲云飞也没胆子对母后有私心。
夏之紫小心的看眼用餐的母后斟酌的开口:“母后,儿臣有个不请之请。”
朱砂没有抬头,在春江的服侍下喝了口汤:“说。”
夏之紫有些紧张,但他觉的母后应该不会察觉,何况母后绝对不会往那方面想才对:“母后,儿臣最近有些睡不好,想请母后宿在后殿陪儿臣一晚,当然儿臣睡前殿。”
朱砂突然看向夏之紫,心底的担忧越发明朗,这次绝不是她多心,而是紫儿确实有问题,如果紫儿心胸坦荡,纵然紧张但也敢直视自己,他现在这样子让朱砂不得不担心,朱砂压下心里的责怪,漫不经心的道:“你很久没去看朱儿了吧。”
夏之紫低着头,本来就怕被拒绝的他,面对母后的答案更加紧张,却也气自己胆小,于是口气不善的小声道:“儿臣不想见到她。”
朱砂擦擦嘴角:“为什么?”
夏之紫突然抬起头猛然发现母后看着他,吓的又垂下,心里没来由的更加紧张怕母后看出他见不得人的心思,所以忍不住脱口道:“她长的像母后,儿臣……儿臣不愿意去她哪里。”
朱砂故作不知的笑了:“怎么,母后这张脸看腻了想换新鲜的。”
夏之紫急忙辩解:“不是,不是,儿臣不敢,儿臣是觉的她像母后让儿臣觉的别扭。”
荣安伺候在一旁,忍不住觉的皇上的这句话真对,天天对着太后已经够吓人了,再跟其同床共枕岂不是半夜都会被吓醒,深恐太后的荣安一点也不想接触与太后有关的人物。
朱砂示意春江夹菜:“你已经大了,后宫那么多女子总有你的归处,哪有这么大了还让母后陪着的道理,你如果觉的朱儿不好,本宫也不勉强你立她为后。”
夏之紫诧异的为母后布菜:“母后不是很中意朱儿?”
朱砂心想她疯了才会继续坚持己见:“你的后宫,本宫不再干涉,你想立谁为后全凭你高兴,但是不能失了分寸,听说你现在很宠一位九品七子。”
夏之紫不想谈她。
朱砂也不多问:“这样也好,她家世不好省了很多麻烦,但你身为皇上要雨露均施,不能独宠一家。”
“母后——”
“不乐意听?”朱砂语重心长的道:“你是皇上,宠爱一个女人是你的权利,但你不能专情,即便是想把心套给一个女人时也要牢记你是皇上注定会有很多女人,古往今来的帝王专情的都没有好下场,亡国的均是不节制的帝王,后宫的女子指望你的宠爱才能生存,你纵然有什么不乐意也该尽你做相公的职责,何况你更不能任意妄为,要——”
夏之紫急忙盛勺汤放母后嘴边:“母后尝尝御膳房新熬的玉米甜羹。”
朱砂看他一眼收起罗嗦的话,吃了下去:“是不错。”
夏之紫再盛一勺。
朱砂示意他搁在桌上:“春江伺候着就行了,你也去吃。”
夏之紫放下汤勺坐回去,还惦记着刚才的话题:“母后的意思是不答应陪儿臣了。”
朱砂没有抬头,虽然心疼他可怜的样子,但已经长大成家的人了,无聊不会找老婆陪吗:“这么大的人了还问如此好笑的问题,也不怕你的妃嫔笑话,吃吧。”
夏之紫看着满桌的菜,突然觉的索然无味,母后的话他无从反驳,所以更显的憋气。
朱砂喝完汤,擦擦嘴:“本宫吃好了,你慢慢用餐,本宫先回去了。”
夏之紫急忙起身恭送。
屋里的太监宫女跪了一地,恭送太后离开。
夏之紫看看渐渐走远的队伍,脸色骤然阴沉:“把折子拿来。”
荣安小心的道:“皇上,您还没吃完呢?”
夏之紫冷哼一声:“不吃又不会死罗嗦什么!”
荣安吓的后退一步:“奴才该死。”说完急忙让人把膳食撤下,硬着头皮询问:“皇上,今晚……”
夏之紫阴冷的看他一眼。
荣安吓的不敢再问,退到一旁伺候,本以为太后回宫后皇上的脾气能好点,如今看来更糟了。
……
翌日朝散后,上书房几乎闹翻了天。
苗帆不服气的嚷嚷:“凭什么是他掌权新颁布的军衙!他有什么资格担此大任!”
巫崖也很不服气,论军功他也有为什么不是他:“皇上,臣子不服!”
徐天放站在一旁看不出什么情绪。
但谁都清楚他必定是最有心结的一个,军衙虽然刚刚成立,可是看徐将军递上的折子也清楚,那必是不可限量的未来,有望统帅一只强军的荣耀,谁人听了不心动。
夏之紫何尝不懂军衙的重要性,可是这事是母后议起,母后指定徐天初接管他能说什么,何况徐天初有军功在身,也不能说担任此职勉强,一时之间他也找不出理由反驳。
曲典墨站出来道:“皇上,军衙现如今还未成立虽然全凭自愿参与,可一旦成势必是一只强军,微臣认为越是这样的军队想成型越需要强大的号召力,否则适得其反,所以微臣认为,徐天初虽有君恩但年纪尚幼,不足以成为全军表率,请皇上三思。”
夏之紫看他一眼,目光久久未动,典墨说的有道理,但是说服母后何其艰难,夏之紫拨弄着板着突然道:“让巫光赫和你一起面见太后,如果能说动太后更好,如果说不动朕在想办法。”
“是。”曲典墨说完刚要转身。
夏之紫急忙叫住他:“等曲云飞见完太后你再去。”要不然什么都不用说也必输无疑:“你们可知道太后回来后第一个见的人是谁?”
众人疑惑的看向皇上。
夏之紫看着他,眼前的人都是意气风发的少年,论才学更是百里挑一,为什么母后宠的却是徐天初?
夏之紫压下心里的疑问,表情淡然如风:“是徐天初,太后特意过问了徐天初的伤事,至于为什么没有处罚你们大概是因为你们弹劾有功,但不可能每次都这么幸运,记住以后少找他麻烦,否则出了事别怪朕保不了你们!”
苗帆闻言突然觉的堵得慌,失礼的道:“皇上!臣子做错了吗!本来就是他——”
秋凯归急忙按住他:“皇上恕罪,臣等明白,定不会再做没有把握之事。”
曲典墨看苗帆一眼,以为他只是心高气盛。
夏之紫并没有在意,虽然徐天初对他的皇权没什么威胁,可他就是看不惯徐天初得母后宠的程度,他的母后只要疼他就好了:“曲典墨。”
“臣在。”
“你记住,即便不能让他远离军衙,也断然不能让他身居高位。”
“是,微臣谨记皇上嘱托。”曲典墨说完,目光不经意的落在皇上本该有佛珠的手上,神情呆了一下又快速移开,不知是不是他多心,这两天他没有见皇上再拿珠串拇指上反到多了一枚扳指。
曲典墨眉头皱了一下,不管是不是他多心,他必须让典心小心皇上的情绪……
……
朱砂刚送走曲云飞,难得有雅兴在后院修剪花草。
春江来报:“太后,曲论官、巫尚书求见。”
朱砂从花丛中抬起头,微博的汗水布满她的额头:“不见。”
曲典墨看眼巫光赫拱手道:“巫大人,既然太后在忙我们改日再来。”
巫光赫见状急忙闪步:“曲论官客气,老夫怎么担的起你的礼数。”随即叹口气跟着曲典墨出了静心殿:“你说,太后到底是什么主意?徐天初才多大,怎么担得起如此重任。”
曲典墨拱手回话:“小侄不知。”其实哪里用猜,太后何尝不知道徐天初不该有此重任,恐怕太后比他们更多的考虑了徐天初庶出的身份。
以徐天初的出身,他纵然有天大的功绩也很难做到大将军的级别,恐怕正因为如此太后干脆为他提高,这样众人商议后的结果才能让徐天初落在太后本中意的位置,可为煞费苦心了。
巫光赫看眼曲典墨:“贤侄?想什么呢?”
曲典墨淡然一笑,儒雅的笑靥有几分孩子气的天真,却已学会不透露心里的想法:“想叔叔晚上考小侄什么?”他只是觉的徐天初何德何能竟然让太后如此为他费心。
067
朱砂修剪下几片叶子漫不经心的问春江:“走了。”
春江微微扶身:“回太后的话,走了。”
……
御书房的灯亮起,一排排的宫灯把夜晚的御书房装点的如白昼一般。
荣安匆匆的搬来上书房的折子,安静的候在一旁。
夏之紫却没有心情批阅,母后为什么没有见曲典墨,曲典墨做事向来谨慎,母后以前对他颇佳赞赏,他亦没有参与殴打徐天初的事,母后为什么要把他拒之门外?
夏之紫突然有丝恐慌,母后一系列的举动和莫名的调遣都让他觉的害怕,母后竟然避开他行事?甚至不见他的臣子,为什么?
夏之紫顿时心烦的想摸索手里的珠子,发现手里空空如也时心里突然恐慌,这么多年母后从未干预他的喜好,他也早已习惯借物安抚情绪,每每看着赤红的佛珠至少就像母后在身边一样,能让他心静,可母后为何不准他碰?
夏之紫垂下头,目光落在拇指的扳指上,碧绿的颜色翠嫩欲滴,纹理妖冶清透果然如母后所言是难得的上品,可总归不是他熟悉的事物,觉的欠缺了他习惯了的淡然。
夏之紫突然抬头头看着通明的烛光:“荣安。”
荣安急忙拱手:“奴才在。”
夏之紫猛然间不知道想问他什么,只是想喊他一声抚平心里没来由的恐慌,从小到大他从没摸透过母后的性子,每当想不明白母后的心思时他就莫名的害怕,担心惹怒了母后、担心自己做的不好让母后生了嫌隙。
荣安弯着腰,默默的等着皇上问话,可过了很久也不见皇上开口,荣安不敢问,只是默默的等着。
一盏茶的功夫后,夏之紫似乎才想起他来,挥挥手让他一旁候着,心里却没来由的怕母后带回来的夏永耀,如果母后嫌他做的不好想拉他下位怎么办?如果母后因为他不听话想扶持更听话的侄子怎么办?
夏之紫突然什么心情都没有,他总觉的是自己什么地方做错了才让母后突然从京郊回来、突然整理兵部、突然不见曲典墨,这些可能性让夏之紫莫名的惊慌,甚至害怕。
荣安不懂皇上在想什么,但皇上喜怒无常的性子他多少明白,所以他安静的在一旁伺候,唯恐惊扰了沉思的皇上。
过来很久后,夏之紫突然从思虑中回神,急忙拿起堆积的奏章细心的批阅。
他不能让母后失望、不能辜负母后的栽培!他要做她最倚重的人、做她最骄傲的皇子,为了让她满意为了她高兴,他可以压下他所有肮脏的想法!可以尽他所有的努力!他不贪图、不狼子野心,只求母后不要对他失望,不要对他弃之如履……
夜色越加阴沉,冷风呼呼的刮起,宫女关了窗子,天上的月亮明亮的透过窗纸照进来,风声却越加明显,偶然大面积的乌云遮月却又瞬间被大风吹开,月色更加清明。
更声远远的响起,月色下一批批侍卫巡视过各个宫殿,各大廊庭里的烛火偶然被风吹灭又快速被点燃。
渐渐的风声弱了,月色也失了刚才的亮度,夜幕更加阴暗深沉,巡逻的侍卫也睡去了一半。
御书房的灯仍然亮着。
荣安困倦的站着打瞌睡,猛然一个寒颤让他瞬间惊醒,急忙掐大腿一下守住灵台的清明,荣安偷偷的看眼皇上,发现皇上仍然在批折子,小声的叹口气把凉了的茶杯换上热腾腾的茶。
仓公公端着翻牌在外徘徊了很久后,恨下心带着三四个太监端着三四组翻牌进来,身为记事房总管他清楚皇上已经十多天没有翻后宫的牌子,这可让他怎么和太后交代,今天只能硬着头皮进来。
荣安见记事房的总管到了,悄悄松口气。
仓公公恭敬的跪在案前,尖细的声音早已被掌控的柔和平稳:“奴才参见皇上,请皇上钦点。”
夏之紫仿佛没有听见,脑子里除了秋备的折子和各地秋收前的琐事,并没有注意别的。
荣安见状小心的上前一步提醒:“皇上,时候不早了,您该歇息了……”
夏之紫恩了一声,目光没从折子上移开,眉头越加皱紧,手中的御笔迟迟不曾落下。
仓公公久久不见皇上翻牌,着急的看眼荣公公。
荣安也皱了眉,他有什么办法,皇上性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荣安挥挥手示意仓公公下去。
仓公公哪里敢?太后已经连续多天翻看了记事房的记录,如果再让太后看到空白一片他就不用活了,仓公公祈求的看眼荣公公。
荣安真无能为力,何况他才不管皇上去不去后宫,只要皇上不心事重重不总是上火发怒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