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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让她十分不好，甚至有种大限将近的感觉。
心中有了这种感觉，李氏现在特别希望她最亲近的人在身边，只是一个都没有。
李氏心中甚至有些绝望，只是以往的她即使再困难，也绝不低头的。为何今日竟会有种快要心碎的感觉？
外面的雷声越来越密，李氏的心也如坠入了黑洞洞的冰窖。一边的素儿强忍着越来越浓的睡意，小心翼翼的照看着李氏。
东方聆可不知道这空间出产的毒药竟是这么管用，其实她是问过了小金，得了毒性最弱的。但是没想到这样竟然会引发了李氏心中的懦弱，甚至让李氏产生绝望的情绪。
东方聆没想到自己不过是给李氏一点儿小小惩罚，竟然会有如此好的作用，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李氏的情绪越来越糟，她双眼空洞的望着头顶的帐幔，不由得想到当年自己将那林氏推入池塘的时候，林氏发现自己怎么呼救也没有人来的时候，会不会也是如此？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李氏发现这个夜晚竟是这么的难熬。
当太阳初升，府中有人开始走动。李氏竟然感觉到那以往只觉得吵闹的声音是那么的美妙！
李氏想要站起来，却感觉自己的身体沉重的厉害，试了几试都没有站起来。
“夫人，你这几天身子虚弱，还是好好在床上躺着。”东方百里洗漱之后，就来到了隔壁的房间。看到李氏竟然想要挣扎的站起来，连忙走过来制止李氏的行为。
李氏脸上有些难过。东方百里却是无所谓。“你可有什么想吃的，就吩咐下人做来。”东方百里的脸上带着些微的温情，李氏心中的脆弱仿佛一瞬间被这个她爱着的男人填满。
李氏便是点点头，说了平日里东方百里动筷较多的几道菜。东方百里一听，就知道李氏是在迁就他。东方百里心中真的是十分感动了，便是又加了几道李氏爱吃的吩咐下去。
李氏心中甜蜜，连带着那苍白的病容也耐看了几分。
老夫人从花嬷嬷那里得知了情况，便是吩咐花嬷嬷送来一只老山参，让小厨房的用了做出补汤来给李氏喝。
李氏一想，也不知道自己这病还要躺多久，便是要将账册交给老夫人来打理。
谁知道，这次老夫人竟然没有推辞。真的让花嬷嬷过来，将账册全都拿到了宁寿院。
李氏心中郁闷不平，无奈自己现在连手臂都抬不起来，她又能做些什么？
东方明珠听了消息，自然是前来探望，还有宝珠和珍珠。至于东方聆则是并没有跟三姐妹一同前来。
“这些年，委屈你了。”东方百里看了看那三姐妹，便是转过身来，握住了李氏的手，叹气道。
“有老爷这句话，妾身就不委屈了。”李氏一听，便是感动的眼眶里泪珠涌动，仿佛下一刻就要夺眶而出了。
东方百里对东方聆越来越没有耐心了，虽然知道东方聆和李氏不对付，但这个时候，竟然都不过来看看，实在是太胆大妄为了。
“父亲。”就在东方百里这样想着的时候，东方聆便是款款而来，身后的风轻手中端着茶盅：“父亲，这是聆儿做的人参鸡汤，最适合病弱的病人吃了。”
“你还知道过来。”东方百里冷哼一声，东方聆也不反驳，只是让风轻将茶盅打开。茶盅一打开，那股浓浓的香味儿便扑鼻而来，顷刻间溢满整个房间。
“昨晚听说夫人病了，便是想着这人参鸡汤最补，因着多熬了一个时辰，这才晚了。还请父亲责罚。”东方聆落落大方的说道。 东方百里让风轻拿过茶盅，果然看里面的鸡汤浓郁而白稠，汤面上也没有一丝油花，看来是要好些个时辰才能熬成这个样子。便是信了东方聆的话，脸上也浮现一抹笑容。
东方聆这时走到床前，就要喂李氏喝汤。
李氏却是不肯张嘴，生怕这其中加了什么特殊的材料，让她一睡不起。
李氏迟迟不肯开口，东方聆也不着急。东方百里在一边看着心中也有些不悦。
“难道夫人不喜欢聆儿熬制的人参鸡汤吗？”东方聆说着，便是让风轻拿来一只小碗，从茶盅里分了些出来，尝了口。
李氏虽然脸上神情一直没变，但心中还是忐忑。
“还是让我来吧。”东方明珠连忙过来，接过了东方聆手中的茶盅，一口口喂给李氏喝。
李氏在东方明珠接过茶盅的那一刻突然想通了，若是东方聆真的在其中下毒，倒霉的绝对会是东方聆自己。所以，这补汤里绝对不会有毒！
李氏想明白了这个，自然是十分配合的将补汤给喝了个干净。
“看你们母女相处和睦，为夫实在是深感安慰。”东方百里看东方明珠拿了帕子帮李氏擦嘴，再看看东方聆也在一边十分恭敬的站着，便是抚掌大笑。
“这都是托了老爷的福，才有这几个孝顺女儿的。”李氏故意忍着就当没有看到一边的东方聆，突然开口道：“只是，我这病也不知道多长时间能好，老夫人年纪又大了，不如就让明珠……和聆儿帮助老夫人处理点儿府中的事情，也好锻炼一下，日后嫁出去了，也不会手忙脚乱的让婆家看不起。”李氏的盘算是好的，也实在是说道点子上了。东方百里听着竟是无从拒绝。便是道：“这样吧，府中的事情，就让老夫人带着两个孙女儿做。这样老夫人也不会觉得累，两个孩子也不会因为才开始耽误了府中的大小事务。”
“还是老爷想得周到。这两个孩子还没有管过家务，若是贸然做错了，耽误的还是整个府中的事情。”李氏笑了笑，但那笑容着实算不得好看。
“怎么，累着了？”东方百里温柔的问询着李氏。
“呵呵，哪里会累呢？”李氏脸上颇有些不自在，但一边的素儿已经是帮李氏在床上躺下来。
东方百里见此情形，便是道：“好了，你们几个先回去吧，别耽误了你们母亲休息。”
“母亲（夫人），我们告退了。”几人便是一躬身，后退出去。
几人一出了房间，东方明珠便是立刻和东方聆弹开，就仿佛东方聆是什么会传染的脏东西一般。
东方聆没有说什么，但是这一幕落在随机走出门来的东方百里眼中，却是一种讽刺了。
东方百里脸上不悦，他冷哼一声，听到这声音，东方明珠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
她脸色不好的转过身来，就看到东方百里居高临下站在廊上。
第九十八章
东方明珠有心想要说些什么，只是东方聆已经转过身离开了。东方明珠再刁蛮，在东方百里的面前却都是一向是娇俏可爱的，如今自己这般做派被东方百里看见，她自然要担心自己在父亲眼中的形象了。
“父亲，我们回去了。”东方宝珠连忙在一边笑着道。
看到自己的三女儿，东方百里的脸色才稍微好转一点儿，点了点头。“明珠，回去把女戒抄十遍。”
东方明珠心中不愿，但这个时候又如何能够违抗父亲的命令，便是不情不愿的答应了。
看着东方明珠这般不甘心的模样，东方百里也只能在心中暗叹了口气，幸而东方聆就要成婚，等她们分开了，反而会亲近些吧？！
东方明珠跟着两个妹妹离开了院子，她的心情自然十分的不好，今天不但得了父亲的训斥，还被罚抄女戒。
偏偏那东方聆见父亲不高兴，就溜了，竟是让她躲过一劫。
东方明珠看到一边跟着的东方宝珠，又想到那套珍珠首饰竟是被她给得了，更是心中不愿意，怪不得这东方宝珠见了东方聆就一脸的和气，原来是拿人手软啊！
东方明珠冷哼一声：“宝珠啊，你可别忘了咱们才是亲姐妹，以后可不要跟那些个不知感恩的忘恩负义之辈走得太近。”
“姐姐说的是什么话，大姐不也是咱们一家子的姐妹吗？”东方宝珠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听到东方明珠这样教训她，脸上虽然没有表露出半分的不悦，但话中总有一丝的委屈。
“什么姐妹？不过是不知从哪儿来的野种罢了。”东方明珠冷哼一声，却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自信。东方宝珠一听东方明珠这话，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机便是低了头，一副任人好欺负的样子。
宁寿院中，凝香姨娘再次从小佛堂里出来的时候，花嬷嬷就是请凝香姨娘前去。凝香姨娘一脸的迷茫，但心中却是在偷偷的笑着。
夫人卧病不起，老夫人年纪又大了，现在能够管理府中大小事务的责任就落在了她的肩膀上。她自然要再三推脱之后，勉强接受，顺便在府中安插下人，呵呵，属于她的美好时代终于到来了！
凝香想的很美，但是事实呢？
“老夫人吉祥。”凝香进了屋，连忙给老夫人行礼。
“凝香啊，别行礼了，坐吧。”指了指一边的绣墩儿，老夫人脸上带着些许的温和。
“老夫人叫婢妾来可是有什么事儿吗？”凝香脸上带着些恭敬和亲近的神态，这让老夫人的眼神逐渐放柔了。
“这几日，聆儿和明珠都要在我院中几日，你既是妾室，也就是她们的姨娘了。这几日，宁寿院中的中馈就交给你了。你可要用心点儿。”老夫人一番话虽然是让凝香帮她主持府中的事，但只是宁寿院，且还有个花嬷嬷在一边虎视眈眈正寻着她的错。凝香一时之间只觉得这完全是个苦差事。油水捞不到多少，若是办不好，反而会被老夫人以及老爷责骂，实在是不划算。
只是看着老夫人，凝香又不敢拒绝，只要她一拒绝。日后这府中的事务她就别想插手了。
“婢妾何德何能能让老夫人如此看重？既然老夫人发话了，那婢妾就暂时管着，若有犯错的地方，还请老夫人多多责罚。”凝香一咬牙，便是低头摆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
老夫人看凝香如此卑微的模样，不由的点点头。
“花嬷嬷，这些个新鲜的瓜果就先放到冰窖里。等过几天，两个小少爷回来了，就拿给他们吃。”老夫人话音刚落，凝香就抬起了头，满是感激的神情。
东方智和东方勤本来就已经准备搬到外院了。可是没想到的是，东方百里得了消息，知道百里外的锦城书院正在招收弟子，便是让两人前去。因着太过匆忙，事先连让东方智和东方勤拜别长辈的时间都没有。就连老夫人也是事后才知道，虽然说是孙子的前途功名重要，但老夫人还是不免的责怪起东方百里。直到东方百里许诺逢年过节时，一定让两人回来，才让老夫人歇了火气。
凝香在一边面带欢喜之色。虽然主持宁寿院的中馈没有什么油水儿，但架不住老夫人这里好食材多啊，到时候一定要为两个孩子多补补，相信老夫人一定不会反对的。
“我这儿有些燕窝，你拿去吧，年纪轻轻额，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等两个孩子回来后还以为咱们府中缺吃少喝呢。”老夫人虽然让花嬷嬷将燕窝给凝香，但凝香知道这燕窝对两个孩子也是极好的，这燕窝也不过是老夫人看自己在府中过的艰难，手头连点儿好东西都没有，这才给了自己一些。
感激之情更是溢于言表，但凝香却在心中嗤之以鼻，她的脸色早就苍白如此，直到今天才将东西拿来，也不过是做做表面功夫，怕自己两个孩子跟东方府疏远了。
“好了，你先回去吧。”老夫人颇有些赞赏如今的凝香了，虽然她以前爱争抢，但是自从在小佛堂里念经开始，便是一直不争不抢的。对于现在只想享受点儿天伦之乐的老夫人来说，自然是好的了。
凝香慢慢退下，便是想着自己的孩子就要回来，连忙回到房中翻箱倒柜的，取了不少料子出来。看着她积攒的料子，凝香心中竟是有些苦闷，这些个衣料虽然还时兴，但却是不适合男子穿的。想到那锦城书院中有来自各地的莘莘学子，什么背景都有。怕自家孩子在书院中被欺负，凝香便是将自己藏的私房取了大半出来。
看着手中的银子，凝香想到东方聆也要出嫁了，这衣料布匹的自然要准备妥当。到时她趁着为两个孩子找些合适的布料，相信老夫人和东方聆是都不会拒绝的。
凝香想着，便是将银子再次藏了起来。虽然这些个银子没有多少，而老爷也会给他们足够的银钱让他们带到书院中去，但这些个银子可是她省吃俭用得来的，代表的是她这个亲娘的一份心意，自然非等寻常。
李氏这些年在府中也栽培了不少人，自然她的消息是极灵通的。得知凝香从老夫人那里离开，不但满带微笑，更是手中拿了东西。李氏因着知道老夫人对她好的秘密，此时自然是满心的咒骂着老夫人，怨恨她竟是私藏了好东西给凝香那个贱人！
李氏心中愤愤不平，就连那张还算保养得宜的脸都扭曲了。
一边的素儿大气了也不敢出，生怕自己成了李氏的出气筒。她也实在够悲催的，谁叫她当年竟是跟了李氏这个阴晴不定的主子，偏薛嬷嬷的带来又让李氏添了一丝暴虐狠毒。
素儿只能一边提心吊胆着，一面小心着李氏会不会拿什么东西出气而伤到了自己。
李氏生了一阵气，突然又不生气了，毕竟自己还是东方府的主母。只是这样子看着凝香在一边蹦跶，李氏心中还是十分生气。便道：“素儿，通知那凝香明天来我院中侍疾。”
素儿一听，心中便是咯噔一声。夫人以前可是从来没让这些个姨娘到自己院中碍眼，为何今天竟然会一反常态？素儿本想说些什么，但看着李氏那仇恨的双眼，她灵巧的闭上了嘴，有些话，实在不该让她这下人来说。
李氏看素儿在一边也不答话，手一伸，在枕边摸到个东西，便是狠狠的砸向素儿，素儿没有躲过去，顿时脸上滴落鲜血，看着一向平和的面容竟是显得有几分狰狞。
李氏顿时有些说不下话了，如果素儿躲开了，自己还能再开口训斥她几句。但没想到素儿竟然不吭不响的站着。着实让她心中吃了一惊。
“去找个大夫看看吧，别落了伤疤就不好了。”李氏僵硬的开口，虽然话语中没有什么起伏，但素儿一听，先是浑身一颤，然后便是欢喜的点点头，先是退出门外找了红梅来照顾着李氏，这才用帕子捂住伤口出府去找大夫拿药了。
素儿一走，李氏便是觉得有些寂寞了，想到自己心中的主意，便是十分欢喜了。她恨不得现在这凝香贱人就在她身边，就不用拿自己的心腹来出气了。
李氏越想越觉得生气，便是瞪了站在一边如木头桩子一般杵在那儿的红梅一眼。看红梅仍然如木头一般，李氏便是生气的闭上眼睛。
她暗中生着闷气，却是没有发现自己的手臂已经可以抬起了。当然，这不是病好了的预兆，她最多也只能抬抬手臂拿东西砸人了。
素儿回府时，头上包了伤布。想到哪大夫说的，以后将会留疤，素儿的一颗心就仿佛沉入了水底。
只是这又能怎样呢？谁让她只是个无权无势的婢女呢。
“素儿姐姐，你怎么了？”风轻在路上遇见了垂头丧气的素儿，便是好奇的问道。
“哦，没事儿，只是碰到树上，留了点儿血。”素儿神情淡然，但眼中还是有一丝埋怨闪过。
“这伤口若是处理不好，可是要留疤的。”风轻惊讶道，随机想起了什么便道：“素儿姐姐，你若是不忙的话，就等等我，我去给你拿点儿药膏来，那是我们家乡的，效果可好了。”风轻脸上带着笑容，那笑容仿佛能够温暖人心。
素儿不自觉的点了点头，还未说话，那风轻已经是跑的不见了踪影。
素儿觉得自己很累，靠在树干上，闭着眼，仿佛下一刻就要睡去，但是李氏那狰狞的面容却在她松懈的那一刻默然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素儿受惊的睁开眼，就看到风轻正手拿了东西向自己这边跑过来。
“这个东西很有用的哦。”风轻跑到素儿面前，还来不及喘口气，便是将手中一个精致的只有手心大小的盒子给了她。
“风轻，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了。”素儿脸上带着感激。
风轻脸上带着笑道：“不过是一点儿子药膏，不值什么。只要素儿姐姐用完之后，将这盒子还我就行了。”
素儿低头一看，果真这盒子十分精致，小巧的可以藏在手心。
她好奇的打开一看，里面淡粉的药膏还散发着淡淡的幽香，那幽香真是好闻极了，甚至比她用的胭脂还要香呢。
“好了，素儿姐姐，我可要回去了，省的被夏嬷嬷责骂。”风轻说着，便是吐了吐舌头，转身往来时路上飞奔而去。
素儿看风轻离开，便是摇摇头，转身回到房中，她迫不及待想要看看这药膏的效果了。
第九十九章
“你是说素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