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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完后，还不觉自己已是满脸泪水。如今千山万水到了想来的地方，以后也再也不会有谁打扰自己，可为什么还会那么心痛？记得那时那里的天多湛蓝，你的眼里闪着温柔的阳光。这世界变幻无常如今你又在何方？原谅我无法陪你走那么长……如今你又在何方？原谅我无法陪你走那么长……。
叶问凝望着她单薄微微颤动的背影，眼如深潭黑漆一片。
第七十二章 草原盛宴
赶到时已是黄昏。十分昏暗，远远地可以看见许多人忙碌的身影男女的服饰与中原的不一样。男子多是头上缠着白色或者黑色的布，衣袍很宽广。女子的一头过腰的秀发编成一条有一条的小辫子，腰间的衣带随风飘着，十分美丽。再走近点才发现，有的准备着支起干柴准备生火，有的往外运着刚屠杀的羊牛与野鸡等等的食物。还有摆弄别个的。虽然忙碌，却个个都是喜气洋洋的。
一见缓缓行来的马车，都暂时丢下手中的活向马车跑来，“一定是史叶左王爷回来了！”
莫清雨瞄了瞄外面向这里涌动的人，侧头看向他笑道：“看来你这个汉人王爷在这里混得不错嘛！”一想，也是，外表那么帅，气质也这么温文尔雅，当然受别人的喜爱。不过她算是清楚的，绵羊的外表下，是一个摇着尾巴的大灰狼，绝非君子！
叶问只是微笑着：“等你熟悉了我在这的情况就知道我有多不容易了。”
说着马儿停了下来，他便掀开帘子缓缓下了车，温雅的笑着向他们笑着。众人连忙行礼：“史叶左王爷。”又略带惊讶好奇的偷偷观察着他身后穿着雪白的衣裙戴纱蒙面的女子，说着莫清雨听不懂的话语。她倒把这件最重要的大问题给忘了，她可不懂匈奴语啊。
叶问点头微笑着柔声道：“大家都各忙各的吧，不必顾忌我。”扭头对身后的莫清雨低声道：“我现在要去拜见父王母后，一会会让人招待你。等到晚宴便可以见到父王母后了。你就按照你的原计划来办，总之一定要让母后惊喜，这是你欠我的，务必要做好。”
莫清雨鄙视的白了他一眼，答道：“知道了，史叶左王爷！”
叶问笑了笑在众人的围绕下转身走去。一个看似16、7岁的女孩向她走来，样子很是清秀伶俐，笑着说道：“莫姑娘，我叫小诗，您随我来吧。我们已经为您准备好了厨房和您要的材料。”
竟然是标准的中文呐！莫清雨顿感亲切，笑着点头：“谢谢你了小诗。”
随着夜渐渐的深，火光也渐渐的旺了，照染了这辽阔的草原。肉香味弥漫的也越来越浓。人来的越来越多。显得格外热闹。草原虽不比那些中原富饶繁华，却充满着热闹与人情味的欢乐气氛。
众人让开了一条宽阔的道路，面带笑容与恭敬的看着缓缓走来的两个身着华丽衣服尊贵不凡的人。走在前方的是一个络腮胡魁梧威严的大约40多岁的男子。面带笑意，却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威严。走在侧后方的夫人面目端丽秀雅。高贵的气质下带着几分亲和。眼角虽有细细的皱纹，但因保养得好，皮肤还是白皙光滑。众人高呼着：“单于万岁无疆，应诏娘娘千岁千岁！”
待两人上座好之后，单于抬手道：“今日事、是爱妃的生辰，应诏喜热闹自在，大家不必拘束，只管吃好玩好，让我的爱妃高兴便好。”
应召娘娘与单于落座。底下立刻有王子公主与大臣上前一一送上吉祥话。
叶问上前跪在应诏娘娘的面前道：“祝母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笑颜常开。儿臣晚来了母后的生辰，实在该罚，望母后原谅！”
应诏慈爱的笑着将他扶起，“叶儿忙于政事，一路上实在辛苦了。哪里来晚了，正巧赶上了母后的寿辰。”
叶问看向母后的慈爱眼神，不由心中一暖。旁边的王子大臣都讥讽鄙视的看着叶问，十分厌恶。
随后是小贺，笑盈盈的上前磕了个头，“祝舅母……。祝舅母每天都这么笑着，小贺高兴，舅母也高兴！”众人都哈哈大笑，小贺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对众人喝道：“笑什么笑？好话都被你们说尽了，我说的虽然简单，却是我的真心！”
应召娘娘慈爱的笑着向他点了点头让他起来：“你这份真心舅母领了。只要你每天能多陪陪舅母，再给舅母找一个漂亮的儿媳妇就好了！”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小贺红着脸下去了。
一个王子不满道：“史叶左王爷夜里才到不追究也罢，可手里竟连礼物都没有给母后的，未免也太不像话了吧？”
又一个王子小声嘀咕着：“他怎么会把这些放在心上，只怕人不是匈奴的，心也不是匈奴的。”
叶问装作没有听到，愤怒也只是在一瞬间便被温润的笑意所掩盖，笑道：“儿臣为母后准备的，现在还不能献给母后，等着气氛热起来后，保准母后惊喜！”
应诏娘娘微笑：“那还等什么？该上菜的该跳舞唱歌的都快开始吧。我可经不住这小子的诱惑呢！”
第七十三章 神秘礼物
顿时草原一片欢腾热闹了起来。烤肉的浓香越来越诱人，热情奔放的舞女与歌女不同于那些汉人女子羞涩保守。她们热情奔放，尽情的用歌舞表达着自己的喜怒哀乐与祝福。这些粗犷的男儿也无汉人的文雅与谦让，只管大碗酒大碗肉的挥洒着。
座上的应诏娘娘望着面前这一群热情美丽的年轻舞女，眉间的沧桑浓重了起来，眼里填满了哀伤与思念。嘴里不由喃喃自语道：“若是檀儿还在，现在指不定也和她们一样翩翩起舞给我看呢……”
单于心里也是一阵难过，怜惜的握紧她的手，轻声道：“又想檀儿了？今日是你的生辰，该高兴些才是。檀儿这么孝顺，一定不希望看到你伤心。开心一点，嗯？”
应诏将未落的泪水逼了回去，勉强一笑，竟是那样的苦涩，“我没事的。”
“对了，听说史叶左王爷从外带回一位女子，怎么如今不见踪影？竟连和母后请安都没有。王爷这样做未免有些不合礼仪了吧？”一个王公大臣刻薄的高声道。
众人安静了下来，惊疑的看向叶问，有偷偷看了看座上的单于和娘娘。
应诏有些惊喜的问道：“叶儿，可真有此事？你真的带了个女子回来？”
也不怪他们如此惊讶，叶问年过二十，别的一般大的男子早就是妻妾儿女成群了。而这个偏偏美玉般的公子却未有妻室。
叶问缓缓上前答话，“儿臣的确带了个姑娘回来。”
单于有些不满，低怪道：“竟如此便是我们的客人，今日又是你母后的生辰，怎么不让他给你母后请安一起庆祝呢？你一向是个有分寸的人，今日怎么也变得这么不知礼仪了？”
众人也都交头接耳的议论纷纷。应诏见状连忙笑着嗔怪道：“是啊，叶儿你也越来越不懂事了。还是说，你不好意思呢？”
众人偷笑，应诏的一句话终于将僵冷的场面化解开来。
叶问也符合着微笑着：“既然父王母后发话了，那儿臣也只能提前把她请出来了。”对身边的小诗道：“去把莫姑娘请来。”
莫清雨此时正在厨房摆弄着一个如盆大的奶油蛋糕。奶油花边至面上的花朵都十分精美，她又洒上些五颜六色的水果和几朵花瓣。莫清雨只是粗略的学过做蛋糕，那也是即兴学起的。手艺只是半斤八两，又加上这里的材料没有这么全，也做不出什么盛美华丽的蛋糕，虽样子简单，可相信味道还是他们从没吃过的美味。和她打下手的一些仆人看的是目瞪口呆，用着莫清雨听不懂的语言说了一大堆话，看着她们惊奇赞美的眼光大概也猜出她们说的是什么了。这时小诗才急匆匆的走来，“姑娘，您准备好了吗？史叶左王爷要您过去呢。”
莫清雨擦了擦脸，又精心的将细小的蜡烛围着蛋糕一圈插好，小心翼翼的拖着蛋糕笑着问面前的小诗，“如何？”
“这是？”小诗好奇的长大了眼睛。
“生日蛋糕。得空做给你尝尝。”
小诗高兴的点头，带领着莫清雨走出帐篷。
众人不觉的给她让开了一条道路。焰火照在她清丽出尘的容颜上。苍白的小脸隐隐透着红。今日是应诏娘娘的寿辰，不宜穿太素，可是自己有没有什么鲜艳的衣服，婢女只好借些好些的草原衣裙给她穿上。红色的衣裙十分娇艳，紧身的长带束在纤柔的腰间，越发的不禁一握，服装竟然改变了，发型自然也要改变。被被编成了一根根细细的小辫子散落在腰间，十分的娇俏丽人，恍若俏皮无忧的少女般。
第七十四章 前世今生债
走得越来越近，站着的王公贵族，奴婢仆人待看清莫清雨容颜的几乎无一不震惊的愣在原地。热闹的歌声欢笑声，烤肉举杯跳舞的，全都凝结在了此刻。
而座上的单于与应诏看着越来越近的身影与美丽熟悉的容颜，从震惊到不可思议，最后完全了无思绪的呆坐在座位上。
莫清雨被这种气氛弄的浑身冒着冷汗，深吸一口气，坚持走到高高在上的两人前跪下，高举蛋糕用着不大不小不卑不亢的声音道：“单于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祝娘娘福寿安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应诏娘娘全身不停的颤抖，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嘴唇抖了又抖，颤抖的声音轻柔的似乎怕再大一点声音就会吓跑她一样，却还是难掩激动：“檀儿，我的儿……。真的是你吗我的檀儿？”
莫清雨被她的眼神吓住了，连忙摇头：“不，我不是檀香公主。我叫莫清雨，是史叶左王爷半路把我带过来的。”
应诏娘娘一听，连忙摇头，失控的冲向她喊着：“不！你是母后的檀儿！檀儿！”莫清雨连忙起身就躲，婢女和侍卫也都拦住了应诏。座上的单于这才如梦初醒，连忙下去紧抱着向莫清雨挣扎的应诏。应诏顺势激动的拉住他，“单于，你看到了吗？我们的檀儿没有死，她是我们的檀儿！檀儿！”
单于看向一旁的叶问，严肃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叶问看着哭的撕心裂肺的母后，眼里不舍。可看到莫清雨不为所动的用冰冷的盯着自己的时候，深吸了口气，上前恭敬的回道：“父王，她是儿臣半路上偶遇的女子，因和……檀香公主十分相像，儿臣才把她带给母后的寿辰上让母后惊喜一番。却不料…。请父王责罚！”低头跪在了地上。
“不！她是檀儿，她是我的女儿！”应诏挣开了单于，扑在了跪在地上的莫清雨，红肿的眼眶不停的涌着泪水，看着自己的眼神仿是天下最珍贵的珍宝，是失而复得的欣喜激动。更有深深的慈爱与心疼，让莫清雨忽然想起了在现代的母亲。母亲现在是不是也在失去她的痛苦中日日以泪洗面？忽然心就软了下来。记忆又冲破了几千年，那夜的国破家亡。母后却将她绝然的送到秦国当俘虏，只为救回皇室的几位哥哥。
“母后，我不要去秦国，母后，不要不丢下我！”她这么撕心裂肺的求着母后，可母后只是推开她：“如今我们国破家亡，你却还只顾着你自己的生死！用你一个女儿家换我和你几个哥哥的性命，难道还不值当？你要进皇宫杀了秦国那高高在上的大王！是他害得我们如此。”
而如今这个狠心的女人就在自己面前，容貌依旧，却是她撕心裂肺的在自己的面前哭求着。这该就是，物是人非了吧？心紧紧的痛着，前世今生，怎么就扯不完的扯？
“檀儿，你不认识母后了吗？我是母后啊檀儿。”应诏哭着，伸出颤抖的手想要抚摸她柔顺的青丝，莫清雨没有避开，僵硬着身体，心里五味交杂，是恨是怨是爱。终究化为淡漠的神情，“娘娘误会了，我怎么会是檀香公主？我不是檀香公主。我也不认识像娘娘这么尊贵的人物。”
单于连忙拉着失控的应诏看着一脸淡漠的莫清雨，眼里遮掩不住的失望与悲伤，柔声向着应诏耳边道：“应诏，别傻了，她不是我们的檀儿。檀儿在26年前就走了，她又怎么会是我们的女儿？”
莫清雨现在看来不过顶多18、9的韶华少年，众人从失望中也渐渐的平复了心情。应招听着无力的躺在单于的怀里哭着。莫清雨和叶问也就这么跪着。
第七十五章 争吵
“不！她就是檀儿，檀儿没有死，檀儿，檀儿，为什么不认母后？为什么？”应诏仍然哭喊着，只是气势明显弱了许多，只是躺在单于的怀里绝望的看着一脸冷漠的莫清雨，低低哀求着。莫清雨看着，心里只是冷笑，当年的她，也是用这么绝望哀求的眼神看着她，拼死的哭喊着。
“来人，把娘娘扶进寝宫。”单于连忙吩咐婢女。应诏失魂落魄的任由婢女将她扶进屋里。
单于细细的端详着地上的莫清雨，眼里也是掩不住的慈爱，叫她起身和声询问着：“清雨姑娘家乡在何处？家人怎么会任由你一个小姑娘家独自在外漂泊？”
莫清雨低着头，答道：“我不知道我的家乡在何处，我的家人也不知道我在何处。”
这样不明不白的回答让人摸不到头脑，单于也不再问，只是怜爱的叹息道：“想必也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可怜人。你也知道了情况，又看见了应诏娘娘的反应，那我也就不绕弯子了。若本王封你做匈奴的公主，你可愿意？”
莫清雨连忙跪下，语气里没有任何感情：“多谢单于厚爱，清雨怎能高攀皇室贵裔！恕清雨无福消受。”
单于没有发怒，反而耐心的请求着：“你也看到了娘娘刚刚的过激反应，自从檀香公主走后，她就每晚以泪洗面，莫说是她，就连本王，至今都难以从失女悲痛中走出。可应诏的身体本就弱，这样折腾实在不是长久的事。你有无依无靠的来了草原，既然是这样，为何不能留下来？放心，我们定不会亏待你分毫，这里的子民们也会一如爱戴檀香般对你。”
众人也都纷纷跪在地上大声乞求着：“请公主留下，请公主留下……。”
莫清雨暗暗冷笑，思女悲切？她把我无情的送给秦国当礼物时，怎么就这么绝然了？
“清雨不愿意当别人的替身，清雨只想自在的四处游山玩水，不想有任何负担。求单于成全！”莫清雨全然不把众人的跪拜看在眼里。依然如冰山般不得融化的冰冷。
单于隐忍着被人侵犯威严和拒绝圣命的恼怒，看着她熟悉的容颜时又是一阵无奈与慈爱，叹气道：“既如此，我总不能强迫你。既然是来游玩的，就多住些时日。这大草原有趣好玩的也十分多，让贺穆旦或小柔带着你游玩，也多陪陪应诏娘娘，这样的请求，总不过分吧？”
莫清雨跪拜：“谢单于盛情款待！”单于不再看她，叹息着转身行去，婢女侍卫也连忙跟在身后。众人也都识趣的散去。只留跪在地上沉默的两人与瞬间冷寂的夜色。叶问的垂立着，看不清神色，只见偏偏略显落寞凄凉的侧影。莫清雨干脆顺势躺倒在草地中。瞪大眼睛仰望着璀璨的夜空，不知思绪飘向了何方。
知道急促沉重的脚步声打破了冷寂。小贺怒气冲冲的看着无比惬意躺着看夜空的莫清雨更是火大，开口就骂着：“你的心莫不是石头做的？我看你不仅是心，脸胆子、脑子都是用石头做成的！真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莫清雨扭头看向他，说话也是十分冲，“那是你的舅母，他们的母后、娘娘、爱妃。可与我何干？我凭什么要牺牲自己换取你们的心安？你想让我如何？让你平白无故的认别人喊爹喊娘的你干？”
小贺一听吵道：“瞧你说的好像多委屈了你一样。那可是匈奴大帝国的王者王后，而你便可以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公主。你怎么如此不知好歹？”
莫清雨被他骂得激起了心中的愤怒，起身气愤的吵着：“我不知好歹？是你们太迂腐无知！你们只会把你们古代人愚昧迂腐的观念强加给别人。你以为谁都跟你们一样趋炎附势攀龙附凤，乱认父母吗？”一时气愤却不知字字句句都刺在了叶问的心头。趋炎附势攀龙附凤，乱认父母……。拳头将细嫩的青草捏成了泥汁，眼眸中死寂般的阴沉寒冷。
小贺和莫清雨这才停止了争吵，莫清雨一阵内疚与不安，从没见过一向温润如玉谦谦君子般的他这样过。
“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莫清雨歉意的低着头，如犯了错误的小孩般惹人怜惜。
叶问看着她弱不禁风的倩倩清影，悲愤最终化为了无奈与怜惜，“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只希望今天你能多陪陪母后，今日是她的寿辰，我不想看到她伤心。”
莫清雨暗地里嘲讽了一番，你不想看到她伤心？你若不想看到她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