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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了赶紧就把那两个不长眼的东西拖出去打了。也苦了八姑娘,昨夜竟虚脱得归了阴,是老太太在那边拦住了牛头马面求情,然后又交待了姑娘一些话,才放了她回来。”
听说九雅昨夜死过,就算再厌恶,也毕竟是自己的骨肉,宋庭达立即有了些许关切之意走到九雅面前,“竟还有这等事,快说说祖母对你说了什么?”
九雅红着眼圈道:“回父亲,祖母说,当年她曾在佛祖面前许下愿,若宋家有子孙高中进士的话,就必要在府里找个孝心最好的吃斋礼佛一年,并且还要到庙里给菩萨塑个金身。祖母说宁愿许人都不能许神,若是宋家真有子孙中了进士没去还愿的话,怕是要降灾下来,惹了大祸事。祖母还说,当年她去得急,一些事情都还没来得及交待就过去了,由于心愿未了,一直都在奈河桥上徘徊受苦,所以昨晚祖母一再交待父亲要好好教导儿女,别忘了还愿的大事。”
她的话让屋子里的人都震惊不已,八小姐真的过阴了吗?真的与老太太交谈了吗?特别是肖氏,听到九雅后面的话,脸色阴晴不定,竟有些心神不宁起来。
趁着两个按着她的丫头怔愣,九雅悄悄把自己的伤腿伸出了被子外面,还借着蹭力把裤管蹭了上去,露出青紫乌黑的腿脚。
宋庭达想到母亲离世时他都未尽孝在跟前,一时间不由悲从中来,低了眼还待再问,一下子就看到九雅伤得触目惊心的腿脚,顿时喝问道:“你这腿脚是怎么回事?怎生成了这般模样?”
两个按着九雅的丫头吓得赶紧跪下,肖氏顿时也回了魂,狠狠剜了九雅一眼,低头自哀自怨道:“这就妾身要老爷责罚的地方。那日因着八丫头带着文哥儿翻李家的墙,一是损了我们宋家的名声,二是还不顾轻重后果的伤了身子,妾身就让黄妈妈惩戒性地打了她几戒尺,然后派人送了药过来,谁知道这院子里的丫头不好好服侍主子,把那药也给弄丢了。怕领罚,也不到妾身跟前说,这日子一长,天气又热,以至于八丫头的腿脚成了这般模样,妾身也是刚刚才知道,一切都是妾身的错,望老爷责罚。”
听到她刚才连连说过的两席话,九雅真的对她颠倒黑白之能力佩服得五体投地。明明就是她想原主死,才下了狠手,这会儿却说成惩戒性的轻打几下,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春梅和春菊身上,可怜那两个丫头之前还巴望着自己死了好重新找个好主子,她们可知道这府里当家主母已经把脏水全泼到了她们身上?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不是太太的错,都是奴婢,一个不留神下手给重了些,再加上又没有派人监督那两个敢欺主的丫头,才让八姑娘受了这些苦,奴婢愿意领罚。”黄妈妈这时以头抢地,一力将那一点点肖氏身上的错全担了过来,果然不愧是个忠心的。
九雅摸着疼脚大为惋惜,看来今天想借此治一下肖氏为原主出下恶气的机会是没有了。
宋庭达神色稍缓,却也冷声道:“黄妈妈也算是府里的老人,办事怎会如此不牢靠?九雅好歹也是府里的正经主子,岂容你等如此轻慢?罢了,去外面领十五板子吧。以后记得别再犯同样的错,黑了你家太太的脸。”
黄妈妈恭恭敬敬地从地上爬起来允诺而去,肖氏还待做作的说自己的错,外面忽然传来喝斥声:“你母亲说得没错,要好好教导儿女,不能让些个居心不良的人将我们宋家给败了。”
宋庭达赶紧回身一礼迎道:“爹,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听到有你母亲的在那边的消息,我能不来么?”这时候随声进来的是一个五十多岁长眉老爷子,两眼昏黄,眼泡肿大,好似没睡醒一般,五官与宋庭达有些相似。后面还跟着一个年龄相近的老妇人,一身石青色绣白玉兰缎面直衫,薄茶绣花襦裙,尽管有了些年岁,肤色仍白,从五官上还看得出年轻时定然是有些风韵的。
九雅一下子就有了个概念,一个是老太爷,一个姨老太太,她忙要下床跪礼,姨老太太赶紧扶住她,一脸心疼之色,“还行什么礼哟,我和老太爷在外面都听清了,可要把我的心都痛坏了。可怜见的,这是招谁惹谁了,好好的一双腿脚竟成了这般模样,昨儿夜里竟还去见了祖母,究竟是造了什么孽?”
肖氏暗恨地绞着手帕,脸上却一片愧色,“这都怪媳妇治下不严……”
老太爷哼了一声,近前看了看九雅的伤势,更是怒了,大声喝道:“人都死过一回了,怎么还忤在这里没人去请大夫,都是死人吗?”
九雅忙好心的说道:“因为母亲刚才又要问明因由,又要治春梅春菊和黄妈妈,都还没来得及去叫大夫。”
老太爷更是怒了,竖着眉毛一拍桌子,“平日里干什么了?这会儿不急着救人,是想看着宋家的子孙一个一个全死光?”
从没看老太爷发过如此大的火,肖氏面色一紧,正要说话,姨老太太却意有所指地抢在了前头说话:“有些人一天到晚就知道惩这个戒那个,正经事没做两件,习惯之下,自然不会记得给庶女治伤了。”
肖氏脸色都绿了,宋庭达自知姨老太太所指,皱眉白了肖氏一眼,也觉惭愧,连声陪着不是,同时叫人去赶紧请大夫来。在这个当口,肖氏倒是小意起来,没有像平日一般给姨老太太脸子看,她也知道,这事能让老太爷那边的知道,定是姨老太太在府里安插了眼线,不然不至于惊动老太爷,心里不由更是恨上了姨老太太,暗地里立即就盘算上该怎么把这老妇早日气死。
过了一会,一个老妈子就领进来一个背着药箱的四十多岁大夫,姓宫,肖氏说他在京城里很有些名号,平日专给各门贵卿看病的,恰好宋庭达也说认识,老太爷便放下了心来让宫大夫诊治。
第004章 自治
更新时间:2012…11…15 2:14:46 本章字数:3469
其实要说这种因为发炎感染而来的伤,九雅自个儿也能治。前世她就是学中医的,爷爷更是方圆好几百里闻名的老中医,好多人不能在大医院解决的疑难杂症都会慕名而来求她爷爷,一般都能让人病愈而归。所以她不仅在学校里学中医,放假回家后,还会帮着爷爷看诊,跟着学了很多实际经验。所以说这种脚底流脓头顶生疮腿上被杖伤的病只要有足够的药,内调外敷,不出半个月她就能痊愈,不留一点疤痕。
但是她现在已经是宋九雅,不能表现得太出格,只得任那大夫拿脉诊治。虽然大夫算是外男,但是医者父母心,再加上九雅由于一直都营养不良,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更小,老太爷姨老太太也就不顾忌那些规制,待大夫拿脉之后还挽起九雅的一小截伤腿让他看了个仔细。
宫大夫先是皱了下眉,转而奇怪地看了九雅一眼,最后在肖氏假意关切的追问下,才点头道:“先服汤药吐出腹内败血,再内调活血药草外敷合口,只要精心调养,不会有什么大碍,大人和夫人可放心。”
宋庭达眉头一舒,“那就劳请宫大夫赶紧开方子,这便叫人去抓药。”
宫大夫开了药后,大管事付了诊金亲自把他送出门,事情告一段落,一屋子人都准备散了,老太爷临走前语重心长道:“庭达啊,要想我们宋家能在京城立稳脚跟,还必须要子孙有出息,你母亲自耀威夭折后,就担心宋家没有能把宋家门楣光大的人,最好不能让她死不瞑目啊。虽然现在耀书也长大了,但是以他那性子,要中个举人都难,如何去求官职?现在就盼着文哥儿能出人头地,虽然才十岁,但是聪明伶俐不比当年的耀威差,上次府里的先生不诚心教他学问,如果不是八丫头带他翻墙听李家先生的课闯下祸事,也没人知道那孩子的遭遇,差点就误了他。所以你平日也别尽顾着外头那些事,这府里的,该管的还是要管,该过问的还是要过问,庶子庶女都是我们宋家的血脉,不要让孩子再步耀威和那双胞胎姐儿的后尘了。”
九雅脑子里有些印象,老太爷说的耀威和那双胞胎姐儿是三姨娘膝下的,听说很多年前就一个一个夭折了,最后三姨娘受不了打击,自己上吊自杀了,听府里的老人说,这件事让老太太的眼睛都几乎哭瞎了,忧虑积心,成了心病,才造成早早地过世。
宋庭达沉默着,瞥到肖氏一脸不愉之色,心里也有些恼意,这府里一起就这么点人事,怎么就弄不圆款?她不是精明能干又贤惠的么?不仅几个子女没教养好,今儿个连平日护着肖氏的老太爷都似乎颇有微词,看来九雅再一次差点夭折已经让人想起很多以前不快的事,确实是自己这个当爹的失了做父亲的职份。当下便沉声道:“爹教训得是,是儿子疏忽,以后我会对几个子女多多关心,教养的问题也会一一过问,定让母亲在泉下能安息。”
这不是在否定她的所做所为么?肖氏恨得要死,正要不服的辩驳,宋庭达已经下了封口令,“你就给我少说两句不行?”
肖氏委屈得跟着小媳妇一样,老太爷这才满意地携着姨老太太去了,宋庭达交待人好生照看九雅后,也一脸沉色的与肖氏随后离开。虽然不知道肖氏这一去如何自圆其说哄骗宋庭达,但是经过几番周折,当着老少这么多人的面,九雅的伤情总算是暴露在了众目睽睽之下,她也觉得可以适可而止了,相信肖氏一再自认治下不严疏忽了,下次应该不敢再对她有任何疏忽的地方,再说她有已经死去的老太太这个法宝护身,相信一直不喜原主火爆性子的宋庭达也不至于再厌恶她。
有了大家长亲口承诺的关切,带着这一身的伤,总也能拖些时间养身体了。
趁着养伤的时间,九雅把宋家的大致情况摸了个清楚。
老太爷有两子,宋庭达是老太太所出的长子,二老爷是姨老太太所生,宋家原来祖籍在辽城,后来宋庭达进京当了官,除二老爷外宋家所有人都随他进了京。只因宋庭达在京没有太硬的关系,在官场混了十几年,也就一个五品官。
宋庭达总共娶了一妻纳了四妾,妻子肖氏生了三女,五姑娘金枝,七姑娘金霞,九姑娘金芸,都还待字闺中。
姨娘赵氏生了两女,是大姑娘宋金秀,四姑娘宋金贞,金秀已经嫁给一个四十多岁的人做了填房,金贞却是跟着一个外乡人私奔了。
姨娘大孙氏当年生有宋家长孙宋耀威,却是夭折了。后来又生了一对双胞胎姐儿,二姑娘和三姑娘,结果还是双双夭折,大孙氏受不了打击,上吊自杀了。
再就是小孙氏,是大孙氏的妹妹,生有一子一女,是整天只斗鸡溜狗的宋耀书和六姑娘宋金媛,都还未成家。
最后就是宋九雅的亲生母亲张氏,生了九雅后,还生了一个儿子,宋宝文。
当年宋庭达撇下妻儿调到巢盛,一去就是六七年,因为耐不住寂寞,才在那边纳了张氏,把个正妻肖氏气得半死。而如果不是老太太去世,宋庭达必须回京守孝,说不定如今还在巢盛。
看清这关系的大致脉络,九雅却是总结出了一条,那就是肖氏表面在宋庭达面前装得温柔贤慧,实则是个超级大妒妇,而且心也狠得辣得很,初来乍得,少不得要好好提防她。
话说回来,自从春菊和春梅被打后,肖氏那边又安排了两个丫头过来,正是之前找了门路到五姑娘宋金枝那边去当差的秀珍和秀彩。两个丫头都十六七岁的样子,秀珍长得高挑,腰细臀翘,眼大嘴小,模样儿俏得很。秀彩就长得小巧一些,但是也是圆润水灵,两丫头往她面前一站,倒显得她这个小姐像个受气的丫头,她们两个是正而八经的小姐一般,可想而知,原主的处境还不如两个下人,真的让人窝火。
被肖氏重新调回萝风轩,秀珍秀彩自然一肚子怨气,给九雅见礼的时候,也没见半分恭敬,斜视着眼,冷冰冰地。
九雅不动声色,只是吩咐她们赶紧去熬汤药。本来这些事是归春梅和春菊去做的,但是其一由于她们挨了板子,其二肖氏也没说重新调人进来,受伤的人自然一时半会儿干不了那活,只能暂时让她们代劳。秀珍秀彩更是拉长了脸,怨气冲天地去了。
自那天大闹一场后,宋庭达果然守信,隔三差五就会派人来过问一下生活起居情况,见老爷问候的次数比以前多了,秀珍和秀彩方才收敛了很多不甘愿,做事稍微麻利了一些。
好在那宫大夫开的药方子没有什么偏差,开始的一贴汤药下去,晚上就吐了不少黑血,再用了外擦的药,一夜去黑,二夜显红,见效很快。接着就该是合口的时候,接连用了几副药,那些个口子老不见好转,九雅觉得不对劲,就趁那两个丫头不在的时候到后面倒座把倒掉的药渣翻了一遍,当下就沉了脸色,果然不出所料,这内服外用的药有问题,看来那两丫头是受了人指使,想她的伤口老不愈合,或者残疾或者终身留下很难看的疤痕,真是歹毒啊。
当下她也不出声,就近在萝风轩里找到一些蔷薇根洗净研末口服,几日下来就能生肌止痛。再让负责洒扫的两个小丫头到厨房里要了几根萝卜捣碎了每日敷伤口,不出几日,伤口长拢,再用了一些更简单易找的药草,十来天时间愈合的地方几乎就只能见到浅浅的疤痕。当然,这一些小动作,都只是一个人关在屋子里悄悄地干,谁也没让知道。
第005章 计整恶奴
更新时间:2012…11…15 2:14:46 本章字数:3060
这一天,她拿了个绷子装模作样的绣花,这东西完全是凭着原主的记忆在做,弄得一会就开始懒心懒意起来,实在提不起做女红的兴致,便放下绷子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才闭眼,春菊和春梅就走了进来,以为她睡了,两人就把她手里的针线拿开,顺便为她盖上了一条毡毯。这两个丫头自上次被肖氏污蔑打了板子之后,再面对偶尔目光如炬重新活过来的主子,两人就安生了不少。再说秀珍和秀彩再次被差回来高她们一等,不敢恨肖氏,却更是将那两个丫头恨上了,自然对她们两人不把九雅放在眼里的事看不过眼,也顺带对这个一时间死不了的主子好了不少。
“秀珍和秀彩这两天老往太太那边跑,是不是又在找门路出去了?”春菊坐下来边做女红,边酸溜溜的小声问道。
“谁知道?不过我昨晚从厨房那边过来的时候,倒是听见她们两个站在一丛山树下在又哭又骂,似乎是在太太那边受了气。”
春菊顿时来了精神,停下手里的活问道:“又哭又骂?她们哭骂些什么?”
“她们说,太太交待她们的事都按着做了,可是八姑娘的脾气太火爆,那日因一点小事骂她们后,她们后来端的药姑娘连闻都不闻就全都倒了,犟得跟头牛一样,她们又有什么办法?太太要罚她们永远呆在萝风轩,岂不是太冤枉了?”
“太冤枉了?她们冤枉,那我们呢?”春菊撇着嘴冷笑,“也好,她们以为姑娘还是以前那么个浑噩好欺骗的,却就是没看出姑娘有时候看她们的眼神很古怪?我想姑娘吃过亏,定然不会再上太太的当,活该她们两个被太太骂。”
春梅正要接口,九雅却忽然睁开眼说道:“你们两个说这些话可不能无凭无据,太太交待给秀珍秀彩的事,能是什么事?自然是好生照顾我的事,莫非你们以为太太指使两个丫头来害我?”
一听她说话,春菊和春梅吓得手里的花样子都差点掉了,两人脸一白,赶紧站起来惊慌失措道:“姑娘……”
九雅坐正身子,一本正经道:“春菊,你去外头把秀珍叫过来,我要和她对质。”
春菊吓得不轻,就想跪下来赔罪,若是被那两个知道是她嚼了舌根,不定要撕了她的嘴。
九雅一把拦住她,终于露出一点笑意说道:“只管去叫秀珍过来,回头我让你们看一出好戏。”
春菊将信将疑,春梅却看出了一点端倪,把她往屋外推,“别想了,快点按姑娘说的去做。”
春菊这才转身离开,九雅示意春梅躲到次间。过了一会,春菊果然带着养得比花还娇的秀珍进来了,秀珍假惺惺地欠了下身,“不知道小姐急着找奴婢有什么事?”
春菊早在进门的时候就被春梅扯开了,屋子里就九雅和秀珍两人。
九雅一脸笑眯眯,端着一杯凉茶慢慢地啜,好半晌,在秀珍等得不耐烦的时候,她才故做深沉地挑眼慢吞吞说道:“这么多日子来,你一定在奇怪我为何不用你和秀彩熬的药吧?”
这句问话让秀珍又惊又疑,气焰一下子就低了两分,她垂下眼急声道:“定然是姑娘嫌我们笨手笨脚才如此做,奴婢知错了。”
九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放下茶杯,亮晶晶的眼睛望住她,一脸诚恳道:“你还真是个老实的,难道就不知道是因为秀彩告诉我,说每天给熬的药里换了两味损肌伤脾胃的?”
秀珍一怔,继而赶紧否认,“姑娘快别听秀彩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