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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毅宁点头称赞:“这是杜光庭的诗,下面是醉劝头陀酒,闲教孺子吟,身同云外鹤,断得世尘侵。”陆宝菱拍手笑道:“我最爱这几句,本来我还想给安菊取个名字叫同鹤,可她不愿意,便叫了安菊。”
陈毅宁道:“同鹤倒是个好名字,正好我这边刚进来一个小厮,不如就叫了这个名字。”陆宝菱赶忙道:“不成不成,我还想把同鹤这个名字用在我的丫头身上呢。”陈毅宁大笑起来:“哪个丫头愿意用这样的名字?不如便宜了我去。”
两个人说笑了一会,直到青荇和绿榕来寻才罢,陈毅宁又恢复成人前那个冷漠的样子,朝陆宝菱拱拱手便走了。
青荇悄悄道:“姑娘,就算咱们是客人,我也知道大姑爷和这个陈二爷不对付,您倒还和他说说笑笑的,叫大姑奶奶知道了肯定不高兴。”陆宝菱不高兴的嘟起嘴:“只不过说两句话罢了……”可还是听进去了,没有反驳什么,青荇这才放下心来。
过了两日,陈毅宁果真派人送来一匣子手帕,当着陆靖柔的面说是送给陆宝菱的,陆靖柔倒也没大惊小怪,直接交给了陆宝菱。
陆宝菱回去后打开一看,各种粉红,浅绿,嫩黄,都是她喜欢的颜色,质地轻薄,如今用正合适,上面绣着的花纹也是陆宝菱喜欢的海棠花。陆宝菱对着一匣子帕子傻笑,却被在门口探头探脑的菊枝看个正着。*******推迟更新了,晚上十点还有一更
正文 030.伤心
陆靖柔揉了揉额角,觉得有些头疼:“宝菱怎么会和陈毅宁这么熟悉?”陆宛君站在内室的地上,正沿着地上画着的线抬头挺胸目不斜视的走直线,闻言道:“宝菱的性子你还不明白吗?只要对了她的胃口,她可不管是谁。”
陆靖柔道:“陈毅宁可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你说他会不会在故意引诱宝菱?”陆宛君道:“也不排除这个可能,只是,他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呢?姐姐是陆家的嫡长女,嫁给了姐夫,陆家就相当于是姐夫的后盾,他应该会防备陆家人才对啊。”
陆靖柔蹙眉道:“如果陈文宁和陈毅宁的妻子都是陆家的女儿,祖父为了不偏帮,很可能会对陈家的事情撒手不问,那样的话陈毅宁不就少了个对手?”
陆宛君笑道:“那他怎么会肯定宝菱会为了他和姐姐闹翻呢?毕竟宝菱是陆家人啊,而且他与其这样,倒不如娶一个名门之女来的实惠大。”又道:“咱们在这儿乱猜也不成,也许什么事情也没有呢,再者让宝菱知道了咱们疑心她,肯定不高兴。”可陆靖柔却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果真,自从那次之后,陈毅宁遇见陆宝菱的次数越发的多了,有时候是在花园,两个人站着说笑一会,有时候是在陈老太太那儿,偶然遇见了相互点头打招呼,还有两回是陈毅宁亲自来寻陆宝菱,带了些小玩意给她。陆靖柔越发的担心起来,陈毅宁做的这么明显,连陈文宁也有所知觉,很是气恼。
陈毅宁正在书房作画,是陆宝菱说如今海棠开得好,要将它画下来,他这才花了心思动这些笔墨,陈文宁推门进来,寒着脸,揪着陈毅宁的衣襟将他摔到一旁,陈毅宁一愣之下吃了亏,可随即就恼怒起来,冷冷盯着陈文宁,陈文宁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我告诉你,趁早歇了这个心思。”陈毅宁哼道:“世子的话我怎么听不明白。”
陈文宁道:“那我就说明白些好了,你以后离宝菱远一些,我和你之间的恩怨没必要牵扯到一个小姑娘身上。”陈毅宁的神色顿时变得慵懒起来:“我当什么事呢,宝菱是世子的小姨子,按着亲戚关系来说,也要喊我一声哥哥,怎么做哥哥的难道不能和妹妹说句话么?”
陈文宁神色越发冷冽:“别人就算了,你我还不知道?你不过是觉得我喜欢宝菱,所以故意要把她抢走罢了,你为的还不是报复我?”陈毅宁轻轻一笑:“世子慎言,做姐夫的觊觎小姨子,这传出去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陈文宁冷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没什么好怕的,我是喜欢宝菱,也并不龌龊,就算说与别人知道我也没什么,倒是你,宝菱心地单纯,你却利用她来对付我,不是太卑鄙了么?”
陈毅宁狠狠甩开陈文宁的手:“哼,我就是在利用她,像她那种又傻又呆的小姑娘最好骗了,最好她可以成为你的弟媳妇,天天在你跟前,看得到吃不着,恶心着你。”
陈文宁更怒,扬手就要打,却听见陆宝菱的哭声,陆宝菱捧着一捧木芙蓉,不知道在门外站了多久,听去了多少,此时抽抽噎噎的,伤心极了,陈毅宁脸色大变,情不自禁的松开了手,陈文宁狠狠瞪他一眼,迎上去道:“宝菱,你怎么来了?”
陆宝菱将怀里的木芙蓉摔在地上,哭着跑了出去,她说:“算我看错了你。”
陈文宁下意识的去看陈毅宁,随即拔腿就追,陈毅宁却叹了口气,将散落一地的硕大温暖的花朵捡了起来,眼神阴鸷不明。
陆宝菱哭着要回家,陆靖柔着急的不得了,问什么也不说,陈文宁虽然知道却不能说,最后陆宛君只好提前结束学习规矩,陆家三姐妹打道回府。
陈兰很是依依不舍,叫陆宝菱有什么好玩的千万别忘了她,可陆宝菱却有些精神恍惚,眼睛一直红肿着,谁说话也不理。陈老太太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见陆宝菱的神色就知道肯定和谁发生了不愉快,也没有多问,倒是给了不少东西。
马车启程前乱哄哄的,丫头小厮们在来回的搬东西,陆宝菱便站在旁边等候,忽然一个小厮过来偷偷塞了个卷轴给陆宝菱,陆宝菱一怔,展开一看,竟是一副雨后海棠图,便知是陈毅宁的手笔。
那小厮还未走远,就听砰地一声,回头一看,自家二爷嘱咐自己送的那幅画被扔了出去,正巧落在一片水洼中,污了一半,上面露出的海棠花本是雨后娇弱的神态,此时浸在脏水里格外楚楚可怜,再看扔画的人,一副漠然的神情,眼里满是厌恶。
大家都觉得陆宝菱变了,可对于这种变化的认知,谁都没有沈墨体会的深,听说陆宝菱从陈家回来,他兴冲冲地上门去,原来他可以不等通报就直接进陆宝菱的屋子,可是现在却被两个小丫头拦住了,然后等了半天,柳姨娘出来招待了他,最后客客气气的把他送走了,连陆宝菱的面也没见到。
他很是奇怪,只当陆宝菱是劳累了,过了两天又来,陆宝菱开始和他客气了,也不愿和他有什么接触了,原先陆宝菱可是动不动就拿脚踢他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去了一趟陈家就变了个样子?难道是被人欺负了?
沈墨不知出了什么事情,也不敢贸然的去打听,只是在陆宝菱再次拒绝和他出门的时候生气了:“咱们一起长大,我总算是你的半个哥哥吧,如今真是认真和我生分了,什么也不说,罢了,我以后也不来找你了,免得招人嫌。”
说着就要走,陆宝菱却伤心地哭了起来,沈墨顿时慌了手脚,上赶着去问,可那样的事情,那样的话,陆宝菱羞于启齿,只是哭,沈墨急道:“你告诉我是谁欺负你?我替你出气去。”
陆宝菱不依,擦着眼泪道:“你不要去了,反正我以后再也不去他们家了。”沈墨恍然大悟:“是不是陈蓉和陈兰欺负你?我就知道,陈家的姑娘最是刁蛮,没关系,我告诉表姐去,让她替你出气。”
陆宝菱拉着沈墨:“你别瞎猜了,不是她们,你也不要再问了,我已经觉得很丢人了……”
陆宝菱很伤心,她是喜欢陈毅宁的,刚开始是觉得他长得好看,后来又觉得他和自己趣味相投,再后来又觉得他温柔细心,体贴入微,可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个骗局,都是建立在阴谋上的。
陈毅宁想拿自己来对付大姐夫,而且还说大姐夫喜欢自己——这是什么话,要是被人知道了,她和大姐姐的情分还要不要,就算大姐姐不在乎,不生气,她也要内疚死了。陈毅宁的事情,让陆宝菱明白了一个道理:除了自己的至亲;世上不会有人无缘无故的对你好,如果有人不计较的为你付出,那他肯定想从你身上得到些什么。
正文 031。诡谲
很快到了中秋节,陈文宁借着送节礼的机会来了一趟陆家,很是内疚的向陆宝菱道歉,陆宝菱一句话也没有说,陈文宁的眼神渐渐失落,临走前,陆宝菱才道:“大姐夫,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大姐夫,你要好好待我姐姐。”
陈文宁一愣,随即露出了笑容:“是。”陆宝菱见陈文宁神色坦然,说话磊落,心里的担忧总算放下了一些,脸上也带着笑容,要亲自去赵家送中秋节礼,却得知了大表嫂连氏怀孕的消息,赵老太太和赵太太都很是高兴,笑的合不拢嘴,虽然赵家有四个儿子,可这还是头一个孙辈,因此连氏被大家当成宝贝一样,轻易不叫她动弹。
陆宝菱好奇的去摸连氏的肚子,肚子平坦一片,很难想象里面会藏着一个小孩子。陆宝菱傻里傻气的问连氏:“小孩子现在已经在你的肚子里了么?祖父说我是大雁叼来的,大嫂的孩子会不会也是大雁叼来的?”
赵老太太哈哈大笑起来,背地里却和赵太太掉眼泪:“这就是没娘的苦楚,这么大的孩子了连这些都不懂。”赵太太也是叹气:“也只能慢慢教导就是了,毕竟是个小姑娘呢,不懂这些也是有的。”
陆宝菱兴冲冲地去找沈墨,要给未出世的小侄子买东西,沈墨见陆宝菱恢复成以往的快乐样子,也高兴起来,两个人去逛绸缎铺子,陆宝菱要亲手给小侄子做衣裳,沈墨道:“家里那么多好料子,何必到外头去买。”
陆宝菱道:“我不想叫人知道,我的针线活一向拿不出手,我先买了料子来练习,等做得好了再送过去。”绸缎庄的掌柜一见一对年轻男女来买适合做小孩子衣裳的布料就有些会意,笑意盈盈的介绍:“小孩子皮肤娇嫩,杭绸是最好的,少爷和少夫人可以看看。”陆宝菱脸色一红,怒道:“你叫谁少夫人呢。”
掌柜的一愣,这才看到陆宝菱梳着的姑娘的发式,不由得嘀咕起来:“来给小孩子买衣裳的大都是夫妻,谁能想到一个大姑娘也来买小孩的衣裳。”陆宝菱大怒,沈墨却只是笑,出了绸缎庄就打趣陆宝菱:“少夫人,咱们接下来去哪儿啊?”陆宝菱气的要打沈墨。
中秋节没过去几天,秋意渐浓,陆宝菱着实安静了几天,跟着李先生读了两本书,李先生出身名门,自幼诗书极通,辞藻典故信手拈来,如此教了半个月,不光陆宝菱有了进步,连在一旁陪读的安菊也动不动来上一两句诗句。
陆万林夸奖了,说读书贵在坚持,要陆宝菱一鼓作气,可这时候,赵家却有人来接陆宝菱,来人是赵德滨身边的小厮,大汗淋漓的给陆万林磕头请安:“我们少爷叫我来千万要把表姑娘接过去,我们家都乱了套了,太太要把大奶奶休了,说她不守妇道,我们大爷劝了两句就被打了一顿,老太太也气得不行,亲家老爷也闹到家里来,要咱们家给个交代,家里没个主事的人,少爷让请了表姑娘过去照顾老太太。”陆万林奇道:“你们大奶奶不是才有了身孕,怎么又说休弃的话。”
那小厮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陆万林想想,还是决定亲自走一趟,自然带上了陆宝菱。
陆宝菱一脸茫然,到了赵家发现一片愁云惨雾,赵老太太躺在床上无精打采的,赶忙奔了过去:“外祖母,您怎么了?”
赵老太太拉着陆宝菱有气无力地,倒是赵太太来给陆万林问安,说了这件事:“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到了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了,国公爷也不是外人,我那个儿媳妇,本是千好万好,又有了身孕,可她在家过来前就和一个远方的表哥有了首尾,不干不净的,我们赵家是诗书传家,怎么能容忍这样的儿媳妇,连家非但不承认,还扬言要把我们家告上公堂,你说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
陆万林道:“这件事还要仔细打听一番,有了证据才好说话,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更何况还有了孩子,总要慎重才是。”
赵太太忍不住哭了起来:“我虽然生气,可休妻的话也是说说,总想着连家给我们个交代就罢了,谁知道连家竟比我们还嚣张,恨不得闹得天下人都知道了才好呢。”
总是事关别人家的秘事,陆万林只能帮忙,可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安慰了几句,说帮忙去探连家的口气就走了,又嘱咐陆宝菱好好服侍赵老太太。
发生了这样的事,连氏被连家接回去了,赵老爷直叹家门不幸,赵太太伤心,赵老太太也难过,躺在床上起不来,连个传晚饭的都没有,陆宝菱去了厨房吩咐了晚饭,做好后给各处送过去,又叫人请了大夫给赵老太太诊脉,熬了药。
等一切消停下来,赵德滨才来了,神色颓丧:“宝菱,麻烦你了,没想到家里竟然出了这样的事。”前阵子赵家还一片欢声笑语,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
陆宝菱安慰道:“四表哥别伤心了,大表哥呢?他现在心里肯定不好受,你陪着他去说说话也好。”赵德滨闻言更丧气了:“大哥现在什么人也不肯见,下午去了连家本想把大嫂接回来,却连门也没进去,爹只是叹气,说家门不幸,你说也奇怪,连家怎么突然这么理直气壮了,大嫂做的又不是什么光彩事。”
陆宝菱拉了赵德滨去偏厅说话,悄悄道:“我一直糊里糊涂的,表哥你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赵德滨叹了口气,将整件事情讲了一遍:“……那天丫头说连家舅爷来了,说是看望大嫂,娘就说大嫂有了身孕,越是这样就越不能失了礼数,正好也顺路,就过去想打一声招呼,谁想到大嫂和那个所谓的连家舅爷在屋里抱在一起,连个看门的丫头都没有,娘气坏了,一看那个人也不是大嫂的兄弟,就问是怎么回事。”
“大嫂吓坏了,只是推着那个人赶紧走,娘却把人拦住了,叫人带了下去看着,又审问大嫂,大嫂便哭着说是她的一个远房表哥,两个人青梅竹马,本来等她表哥中了进士两个人就会成亲,可他表哥却落第了,她娘嫌贫爱富,便把她许给了新中了进士的大哥,这次来是她表哥要还乡了,特地来向她辞行的。”
陆宝菱点点头:“若真是这样,说开了不就成了,怎么闹得这么大?”
赵德滨道:“大嫂嫁过来后一直很是贤惠,娘也很喜欢,虽然生气大嫂不谨守规矩,可见大嫂说的有理有情,也就没多想,只是正在气头上,责训了大嫂一顿,又叫人去请连老爷和连太太,可连家却不知怎么了,嚣张得很,论理说,自己的女儿出了这样的事,总要细细的解释了才是,连家却叫娘吃了一顿排头,说娘苛待有孕的儿媳妇,娘气懵了,便说要把大嫂休了,连老爷什么话也不说就要带着大嫂走,大嫂哭着不肯走,说她已经嫁给了大哥,就是赵家的人了,她还怀着赵家的孩子,连老爷却打了大嫂两个耳光,说她不知羞耻,说,人家都把你休了你还赖着不走,我怎么养出来你这样的女儿。”
陆宝菱气道:“这个连老爷怎么这样。”赵德滨也有些疑惑:“大哥大嫂成亲前我也见过连老爷,是翰林院的翰林,温文尔雅,知书达理,还夸赞大哥有前途,说是得了个乘龙快婿,高兴地不得了,连太太也是个讲理的,怎么忽然间这么蛮横起来。”
陆宝菱道:“反常即为妖,既如此,连家肯定也发生了什么事,才让连老爷连太太变了个样子,哎,表哥,你说会是什么样的事情?”
赵德滨摇头:“我那天也在场,看大嫂的样子,真不像是不守妇道的,而且我也不明白,那日大嫂的表哥过来,就算咱们家的丫头不知道内情,大嫂身边的丫头肯定知道,怎么连一个守着门的也没有,直接叫娘看个正着,好像是特意算计好似的。”
正文 032。斗勇
陆宝菱仔细一想,道:“那大表嫂的表哥说了什么没有?”赵德滨摇头:“那个男人也被连家人带走了。”陆宝菱道:“那个人确定是大表嫂的表哥么?”
赵德滨道:“我是没见过的,不过看大嫂的样子没有什么异常。”两个人说了半天话也没得出什么结论来,第二日赵德清又去了一趟连家,这次是赵德滨和陆宝菱跟着去的,赵德滨出的主意,说有陆宝菱这个姑娘在,连家总要给显国公府面子。可是连家的大门依旧紧闭。
一直等了半个时辰,赵德清灰心丧气,颓然的坐在马车上,赵德滨气的直踹门:“这是什么人家,枉称书香门第,连规矩也不懂。”
陆宝菱道:“大嫂肯定被连家看守起来了,要不你们先等在这儿,我去后门找个婆子打听打听消息再作打算。”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