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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的眼中莫名的闪过一抹惊异的神色,转瞬消失不见。
“你能不能告诉本宫你们媚宫的人在本宫家是要做什么?”季弦歌用手背轻轻地在白芷的脸上滑过,无限爱抚,但是那不长不短的指甲划过脸颊的感觉却是让白芷没来由的一阵心惊。
“不说话?”季弦歌笑了起来,那笑容中的妩媚比起白芷的更加惊心动魄,“你们媚宫虽然有魅惑男人的能力,但是若是没有了这张脸,你觉得,你的能力还有用武之地吗?”
白芷跪着一动也不动,但是季弦歌的话让白芷一震,依旧是不说话。
季弦歌也不恼,用指甲在白芷的脸颊上划下了一个小口子,而且有慢慢往下滑下去的趋势。
“奴婢什么都不知道……”白芷终于是开口了,在脸上的力道让她知道这个女子不是开玩笑。
“本宫还以为你这一辈子都准备做哑巴了呢……”季弦歌淡淡的说道,“你说,本宫在这伤口上洒上蜂蜜,然后将你绑到这樱花树之下可好?”
白芷浑身一震,道:“娘娘饶命!”
“白芷,不要耍什么花样,不然的话,本宫有很多手段可以对付你……”季弦歌道,“现在……”
“小姐……”季弦歌还没说完话,便是只听见一声甜甜的叫喊,便是一个小身子一头砸进了自己的怀里。
季弦歌差点被撞到在软榻上,无奈的笑笑,冷冷的对白芷说道:“下去吧,记住本宫对你说过的话!”
“奴婢谨记!”白芷说完便是捂着脸匆匆的退下了。
一阵子不见,清画更是粘人了,紧紧地搂着自己的胳膊不放手,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季弦歌,可爱至极,苹果般的小脸上还有墨汁。
季弦歌从怀中拿出红丝带将清画脸上的墨痕拭去,道:“这阵子可好?”
清画瞅了瞅红丝带,抬起红扑扑的小脸问道:“小姐,这不会是公子的吧?”
季弦歌点了点头。
清画连忙将红丝带扔给季弦歌道:“小姐可不要害我……”
季弦歌笑了起来,捏捏清画红扑扑苹果一般的脸蛋,道:“都说了,在这宫里,要叫我姐姐!”
清画躲开季弦歌的魔爪,从季弦歌的怀中下来,摸摸自己的脸,站在那里别别扭扭的说:“姐姐,我都说了,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季弦歌笑了起来:“可在我心中你永远是那个小破孩啊!”
“我已经长大了!”清画撅着小嘴,像个瓷娃娃似的站在季弦歌的面前,可是季弦歌哪里觉得他长大了,不还是那个抱着自己胳膊不停地哭的小孩子?
当初便是因为他与清画差不多大,便才是留在身边的吧?
不然自己怎会是如此心善之人?
在路上随便就捡一个小孩子回家?
——
当时的季弦歌与秦梦雪正要去寻千机先生,据说这千机先生画艺了得,若是的他真传,定是能对于《碧瑶山水图》有更深的了解!
她在山上是亲眼看见清画的一家被山贼杀死的,清画的母亲将清画的身子护在了身子下面,硬生生的替清画挨了十几刀,即使这样,依旧是紧紧地抱着清画,任山贼怎么都拉不出怀中的那个小孩!
本来季弦歌对于多管闲事一点兴趣也没有的,但是看着那位母亲紧紧地将清画护在了怀中,不自主的便是骑马来到了母子俩的身边。
当时秦梦雪打趣的说道:“丫头,你会是想要救这个小孩吧?妇人之仁可不是一件好事……”
当时季弦歌下了马,想要将清画从母亲的怀中拉出来,妇人已经死了,可是双手依旧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孩子,怎么也弄不开。
只见秦梦雪也跟着跳下了马,拿起地上掉着的一把刀,两下便是将妇人的手臂砍断。
季弦歌从妇人的身子下面拖出了满脸惊恐的清画,小孩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本能的感到害怕,在触及季弦歌手臂的一刹那,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男孩的哭声中,季弦歌淡淡的对秦梦雪说道:“若是我娘还在,也一定会拼了命的保护阿年的,绝对不会让阿年变成现在这样!”
——
“姐姐?姐姐?”清画看着季弦歌一直在发呆,便是不停的叫道。
季弦歌回过神来,看着清画,淡淡的说:“新币可是发行了?”
“恩,本来应该再过些时候的,可是皇上好像有些着急,可能过几日就会发放流通的……”
“他当然着急了……”季弦歌从软榻上站了起来,笑道,“可还有什么事情?季云舒可找你了?”
清画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季弦歌笑的甜蜜无比,又走了过来,缠上了季弦歌的胳膊道:“小姐怎么知道的?云舒姐姐对我很好呢……”
季弦歌蹙蹙眉,道:“云舒姐姐?”
“恩,她说是季何年的二姐,你的妹妹,我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她便是让我叫她云舒姐姐……”
季弦歌没有说话,心中暗自揣测,这季云舒的是什么主意?
清画很少在自己的身边,自己家里的这些事情清画也是不清楚的,可是季云舒明明知道清画是季何年,而且又示意了,这是做什么?
看着季弦歌不悦的神情,清画小心翼翼的说道:“姐姐,你不高兴?若是你不高兴,我以后便是不理会她了!”
季弦歌没有理会,只是牵起了清画的小手,为他把了把脉,脉象正常无异,可是还是觉得不对劲。
“那她可给过你什么东西?或者让你吃过什么?”
清画从怀里拿出来一个香包,递给了季弦歌,季弦歌闻了闻,栀子花的花粉!
阿年对栀子花的花粉过敏,一时还好,若是长期闻的话,轻则不适,重则晕厥。
可是这件事情,季云舒不应该知道啊!
整个季府上下知道这件事的,只有四个人,爹爹,娘亲,自己和阿年,难道?
很好,很好!
若无意外,看来季云舒已经将清画的事情告诉了自己的那丞相爹爹!
季丘,你很好,阿年不过是个孩子,你何以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他?
更何况,他是你们季家的唯一的嫡子,你可真是下的了手!
“姐姐……”清画小心翼翼的拉了拉季弦歌的衣袖,季弦歌看了一眼清画,心中思量……
清画并不对栀子花粉过敏,他们究竟是想要害清画,还是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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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 今日,明日
清画并不对栀子花粉过敏,他们究竟是想要害清画,还是试探?
“清画,你带着这香包,既然他们想要试探,不如将计就计!”季弦歌手中拿着香包来回的端详着说道。
清画看了看季弦歌便是点了点头,还是弱弱的问道:“姐姐不喜欢季云舒,对不对?”
季弦歌看着清画的圆圆的脸蛋说道:“清画,找个机会,我要你晕倒在季云舒的面前,这个给你……”
清画接过季弦歌手中的药瓶疑惑的看着季弦歌。
“这药,吃下去,两个时辰之后,便是浑身红肿,人也会有短时间的窒息,和过敏的症状十分的相像,我要你在众人的面前,晕倒在季云舒的面前……最好是在燕寒秋的面前……”
清画点点头。
“清画,这皇宫中没有一个人是值得相信的,别说你是失忆的季何年,就算是真的阿年在这里也是一个人都不能相信的!”季弦歌冷冷的说道。
清画看着季弦歌严肃的表情便是也点了点头。
“奴才参见皇后娘娘!”门口一位小厮的声音响起。
“什么事情?”季弦歌向清画点了一下头,淡淡的说道。
“皇上下朝了,请皇后娘娘去书房!”
季弦歌蹙眉,燕寒秋这是要做什么?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皇上让奴才亲自接皇后娘娘过去……”小斯的声音又响起。
季弦歌纳闷,燕寒秋身边从来没有贴身的小厮,亲自?
季弦歌看着清画轻声道:“我会想办法让燕寒秋去找季云舒的!而你,在燕寒秋身边的时候要留意燕寒秋身边的名画,我要确定燕寒秋是不是真的从来没有见过《碧瑶山水图》!”
“知道了,我会留意的!”
季弦歌交代完便是对着门外的小厮,道:“你先候着吧,等我梳妆完便是可以走了!”
“是!”
季弦歌在烈日当头的时辰从屋内走了出来,金色绣纹撒花长裙,显示出了金贵与奢靡,脸上的妆容浓烈妖艳,左眼上方的断翅用紫色的细线勾出的姿态,像是刚睡醒慵懒的蝴蝶,只有一半的翅膀更显的神秘芬芳。
她走了出来,将清画看的愣住了。
季弦歌走到了清画的面前,用手捏了捏清画圆圆的脸说道:“傻了?”
“姐姐……真漂亮……”清画的小脸泛着丝丝的红晕。
“瞧瞧,还没长大呢,就是个色痞子!”季弦歌调皮笑的说道。
“不是的!”清画连忙摆摆小手道,“只有小姐……姐姐,我才觉得是漂亮的!”
“等你将来娶了媳妇你还这么说,我才是高兴呢!”季弦歌不以为然的往门外走去。
清画却是因为这句话阴下了小脸一直没有说话,一直看着季弦歌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季弦歌拖着长长的裙摆,走到了门口的步撵前,看着那个站在步撵旁边身着黑衣的男子,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没有名字!”男子冷冷的说道,不卑不亢,一点也没有奴才的样子。
季弦歌打量着这个男子,面无表情,整个人有着浓浓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若是说,燕寒秋给人冰冷的感觉多半是因为冰云梯那种邪门的功夫,而面前的这个男子的冰冷却是由这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
死人……
季弦歌突然想到了这个词……
燕寒秋不会派个活死人来吧?
季弦歌走上台前,用手抚上男子的脸颊,松了一口气,热的,还好不是活死人……
不然自己该要怀疑燕寒秋是不是不正常了。
男子往后退了一步徒留季弦歌的手在半空中,周围抬步撵的宫人都有些诧异的看着季弦歌的这一举动,季弦歌收回自己的手,总是觉得男子身上的气息很熟悉,当然不会是因为燕寒秋,但是为什么?
“你们这么喜欢看,把你们的眼睛都挖出来挂在城门上,可好?”季弦歌浅笑着看着惊异的宫人。
阳光下,女子的笑容单纯无比像是在说一件普通至极的事情,宫人纷纷跪了下来,磕头赎罪。
季弦歌也没让他们停,只是看着黑衣男子,在宫里会让自己有熟悉气息的人可不是一件多么好的事!
“没有名字,罢了,反正就这一次,走吧……”季弦歌收回自己的视线,往步辇上走去。
“皇后娘娘,从今天开始奴才会在皇后娘娘身边保护皇后娘娘的安危……”男子说道,五官十分的普通,让人看一眼就会忘记,说话完全是一个声调,没有平仄,所有的字基本都是用相似的音节发出来的,想当然的十分别扭。
季弦歌上步撵的动作顿了一下,才完全的坐了上去,四周的宫人还在磕头,季弦歌道:“你们这些奴才还不起来,再磕下去耽误了本宫见皇上的时辰,你们有几条命可赔?”
宫人纷纷起来,连忙架起了步撵。
先是袁华,现在又是这个人吗?
“若是你在本宫身边,以后没有名字,倒是不方便的……”
黑衣男子抬起头看着季弦歌,季弦歌从他的眼中除了自己的影子什么都看不到,或许是因为这样,季弦歌觉得这张面孔平凡的不真实!
男子抬起头,看着季弦歌不说话,季弦歌浅笑道:“叫明日吧!”
男子抬起头,眼睛中虽是有疑惑,但是面孔上却是连一丝褶皱的表情都没有。
除了说话,你几乎可以怀疑这张面孔是不会动的!
“起轿!”季弦歌将幕帘放了下来说道,“今日你的或许属于燕寒秋,但是明日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你说是不是明日?”
黑衣男子,低下头道:“明日谢皇后娘娘赐名!”
季弦歌笑了笑,明明低着头,万般谦卑,却是让你一点也不敢松懈,这样的男子又会有多简单呢?
这样的男子留在自己的身边可是比袁华危险多了。
步撵在燕寒秋的殿前停了下来,季弦歌下了步辇,手顺势就搭在了明日的肩膀上,这个男子比自己想象的要单薄,而且竟然在自己搭在身上的时候明显震了一下,却是怕自己站不稳不敢动。
是没有伺候过人的人,还是害怕?
季弦歌在心中摇摇头,他能害怕什么?
季弦歌从步撵上走下来,冲着明日一笑,道:“不知道为什么,面对你,本宫总是有一种似曾相识……”
明日低下头道:“皇后娘娘尊贵,奴才怎有福气相见?”
季弦歌这才仔细的听了听男子的声音,低沉粗厚,不像是年轻人的声音倒像是中年人的声音,没有一点清脆干净。
季弦歌若有所思的打量了一下男子,便是转身走进了大殿。
为什么这个男子要伪装自己的声音?
若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人,根本就不用这样多此一举!
难道自己认识他?
不过进到大殿之后季弦歌不再考虑明日她是否认识,而是看着大殿上的上官止,笑意更浓。
“臣妾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季弦歌微微行礼。
燕寒秋点点头,从主位上走下来,上官止便是转过身子,向着季弦歌的方向跪了下来道:“上官止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上官先生不用多礼……久闻大名……”季弦歌浅笑道。
上官止扶扶眼镜站了起来,低着头,不敢直视季弦歌。
“上官,要不是皇后,你们上官家族可不会这么容易就被赦免了,毕竟当年金松案是先皇的决定,朕要推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燕寒秋冷冷的说道。
季弦歌却是暗示燕寒秋狡猾,怕是方才在朝堂之上,他也是这么说的吧?
把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就算是有人反对,他也有借口。
“上官,难道你不抬起头来,好好感谢一下你们上官一族的恩人吗?”燕寒秋冷冷的说道。
上官止抬起头匆匆的扫了季弦歌一眼,便是连忙低下头,扶扶眼镜道:“臣多谢皇后娘娘!”
燕寒秋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半响才冷冷的说道:“皇后倒是金嘴,上官果然是上官一族的后嗣,淡云阁开的是有声有色,最近京都以迅猛之势崛起的银号半月银号,竟是上官的手笔,虽然这银号的经营方式,朕觉得很奇怪,不过,倒是没有丢下上官家老祖宗的东西!”
季弦歌低头浅笑,没有什么异常。
“皇后,不过,据朕所知,这家银号可是一个铜板都没有赚,真不知道你对着上官家的信心是从何而来?”燕寒秋的眼睛冷冷的锁住季弦歌。
季弦歌也不急,脸上的笑容在妖媚的妆容下面,显得淡定异常,她道:“皇上难道没有听过一句话?死马当活马医?当下除了上官家,皇上还有什么更直接的方法吗?”
燕寒秋的眼睛在季弦歌和上官止的身上来回的端详,道:“上官,皇后如此力保你,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上官一族的事情,本来就是当年金松案的受害者,金松案是先帝的疏忽,朕自会还你们清白!”
上官止显然震了一下,扶扶眼镜,跪了下来:“臣谢主隆恩!”
“先别急的谢,这批银子要是交不上来,朕对付你们上官家有的是办法!”
“臣遵旨!”
“好了,下去吧!”燕寒秋冷冷的说道,又看看季弦歌道,“皇后可真是会选东西,这刚进贡上来金丝蚕衣,就已经穿上了……”
“皇上说过的,臣妾想要的东西,都会给臣妾的!”季弦歌娇怒的说道,声音中无限暧昧,尽显小女儿家的娇态。
但是厚厚的胭脂依旧是掩盖不住季弦歌眼中浓浓的疲惫。
“皇后也退下吧!”
季弦歌愣了一下,终是明白,自己那样替上官家说情,难保不受到燕寒秋的怀疑的,这是在试探自己?
没想到,上官止道是挺有眼色的,弄得和不认识自己似的!
“皇上,臣妾听说上官先生做的东西有趣的很,想要向他讨教一二,不知道皇上可否愿意?”
看着季弦歌的眼睛,燕寒秋冷冷的说道:“朕倒是不知道皇后对这些东西感兴趣!”
“皇上都不宠幸臣妾的,怎么能了解臣妾呢?”季弦歌地垂下眼眸说的无限委屈。
“皇后,你最好不有别的的什么心思!”燕寒秋冷冷地说完甩身进了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