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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小女人可是个不吃亏的主儿,撞到她的头上,即便是不死那也得狠脱一层皮。
回到东方雾安排给他们的帐篷,伊心染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交待,就冲进帐内,说她要打座调息,在她没有出来之前,谁也不要进去打扰她。
哪怕是夜绝尘都不可以,不然以夜绝尘的性子,一早便是冲了进去。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等候在外的夜绝尘几人,是真的快要等不下去,恨不得立马就闯进去,看看她究竟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落澜你是大夫,你告诉我们九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南荣陌晨站起身,颇为烦躁的抓了抓后脑勺,心头就跟压了一块巨石一样,憋得快要透不过气来。
要是伊心染出了事,还不知道夜绝尘会闹出什么事情来,哪儿能不让他担心又着急上火的。
刷——
一道道炙热的目光,齐刷刷的就投射到司徒落澜的身上,险些没骇得他跌到椅子下来,尴尬的咽了咽口水,顿觉压力山大。
他要真知道伊心染是怎么了,还用得着傻坐在这里想为什么么?
“除了染儿自己知道怎么回事,问他也没用。”着急万分的夜绝尘瞧见司徒落澜的反应就知道没戏,其实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可仍旧是希望从他那里听些什么,哪怕是安安心有个念想也好。
他一直以为,只要伊心染可以随心所欲动用她体内封印的时候,那便是她彻底控制体内那团被抑制邪念的时候,可他万万没想到,原本几乎在伊心染体内消失的东西,竟如同有自主意识一样,沉寂之后蓄积力量,仿佛是在再次冲击着什么。
隐约间,夜绝尘意识到,有事情要发生了。
并且,那事情是他无法阻止的。
正因为如此,他才万分的惧怕,万分的抗拒,总想着能避则避,能躲则躲。
砰——
突然,平地一声巨响,似有什么东西碎裂开来,同一时间一道蔚蓝的光柱冲天而起,耀眼似璀璨的银河。
“染儿。”
“怎么回事?”
“王妃。”
当以夜绝尘为首的几个人一股脑的冲进帐内,只见伊心染整个人盘膝而坐,完完全全的笼罩在一个巨大的似海水般的,通体晶莹剔透的光茧之中,璀璨的蓝光由浅即深,越来越浓郁,越来越蓝,透出无尽的神秘色彩。
不多时,浩瀚无穷,不可抗拒的威压由远即近,犹如飓风般铺天盖地的袭卷而来,冲击着整个天涯谷。
神秘莫测的蓝色光柱已经引起无数人的关注,那自夜绝尘与伊心染的帐篷处由内而外不断扩散的威压,更是惊出不少人一身的冷汗,心跳如鼓。
不知为何,许许多多血月城的城民,在威压之下都有一种透不过气来的压迫感,不自觉的都微微低下了头,连腰也控制不住的微弯。
那种威压,仿佛来自血脉。
“怎么回事?”
“不知道。”
“好漂亮的蓝色光柱。”
“这难道是谁的神功大成了?”
“那个方向,那个位置,好像是战王跟战王妃的帐篷呀。”
“战王夜绝尘果然不能小瞧。”
“战王妃也不逊色,要知道她可是一脚就直接解决了陈家最出色的凤娇小姐呀。”
“可不是么。”
“就是不知道练成神功的究竟是战王还是战王妃。”
“……。”
外面此起彼伏喧嚣的议论,丝毫没有影响到帐篷内的几人,他们的双眼无不直勾勾的注视着面前巨大的光茧,目不转睛的盯着双眸紧闭,眼睫轻颤的伊心染。
一颗心提在嗓子眼,上不得,下不得,整个后背都是冷汗,动都不敢动一下。
咔嚓——咔嚓——
细微的破裂声低低的响起,夜绝尘心惊胆颤的咽了咽口水,只觉整个身体都僵硬得无法动弹半分,哪怕是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什么,会让他后悔终生。
咔嚓——
又是一声脆响,夜绝尘紧跟着一颤,额上斗大的汗珠随之滑落,滴落在地上消失不见。
咔嚓咔嚓
巨茧在好几双眼睛的注视下,终于整个碎裂开,噼里啪啦的散落一地,又奇迹般的消失于无形,仿佛什么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染儿。”
夜绝尘轻唤,回应他的只是刮过耳畔的风声。
蓝色光茧破碎之后,伊心染紧闭的双眸也是随之轻轻的颤动,纤长卷翘的眼睫如蝶翼般,轻颤得惹人心怜,原本就雪白剔透的肌肤,此时变得越发的白净剔透,犹如新生的婴儿般,那么的细滑紧致有光泽,只是远远的看着,便让得人有种不顾一切想要抚触的冲动。
温柔而暗磁低沉的嗓音传进伊心染的耳中,将她陷入沉睡的灵魂响醒,紧闭的双眸随之缓缓睁开。
首先映入眼帘的,赫然就是夜绝尘写满担忧的俊脸,让得她心中一暖,粉唇弯起好看的弧度,回以他甜甜的微笑。
“染儿。”
“老公。”
“染儿。”
“老公。”
“染儿……”
激动万分的心情无法用语言去形容,再也顾不得那么许多,夜绝尘疯狂的冲上前,紧紧的将她搂抱进怀里,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血肉里,永远都不要再分开哪怕片刻。
“我没事,你别担心。”
“你吓死我了。”
“对不起。”
“小傻瓜,说什么傻话呢,我想听的可不是这一句。”
“老公我爱你。”
夜绝尘浑身一颤,猛然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一双黑漆漆的眸子直勾勾的望进伊心染的眼中,扶着她双肩的手颤抖得厉害。
如果这是梦,他情愿永远都不要醒来。
他知道伊心染是在意他,喜欢他的,可他的小女人却是从来都没有说过‘她爱他’。
此时此刻,他只觉得自己拥有了全世界。
“我也爱你,宝贝儿。”
瞧得伊心染无事,所有人都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不过瞧着两人当着他们的面如此腻歪,心里都是酸酸的,各种羡慕嫉妒恨说不出口。
哎,忒不厚道了,怎么可以当着他们这些孤家寡人的面秀恩爱呢。
纯粹就是打击他们嘛!
“王妃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孤霜,哥哥与你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联络方式,我要听实话。”
孤霜一怔,心下一紧,面上有着犹豫,也有挣扎。
当初,她奉伊律瑾之命,跟随在伊心染的身边保护她的安全,传递伊心染的近况让伊律瑾知道,她与伊律瑾之间除了别人能想到的联络方式之外,自然还有别人不知道的联络方式。
“公主……”
“对我都不能说实话吗?”她知道伊律瑾疼她,处处都为她谋划为她考虑,可她既认他为兄长,当然也会为他考虑,为他着想。
“请公主殿下恕罪。”孤霜跪在地上,紧咬双唇低下了头,半晌才出声道:“孤霜与殿下的确有秘密的联络方式,不过那种联络方式只有在公主殿下万分危急的时候才能使用,自从跟着公主殿下,孤霜还一次都没有使用过。”
虽然伊心染刚到夜国的时候,的的确确受了些委屈,不过夜皇跟轩辕皇后对她都是极好,孤霜也不是没有脑子的人,也就没有传递过不好的消息给伊律瑾知道。
后来,伊心染跟夜绝尘相爱,夜绝尘是如何对伊心染的,孤霜瞧在眼里,记在心里,加之她的心已经完全归顺了伊心染,也就更不可能做让伊心染伤心的事情。
因此,那秘密的联络方式,她真是一次也没有用过。
“有就好,有就好。”
“染儿,你想传递什么消息回南国?”
“现在是几更天了?”
“回王妃,三更天已经过了。”良辰一边回话,一边把孤霜从地上拉起来,她是相信孤霜的,无论如何她们都不会背叛伊心染。
“我知道你们心里现在肯定是疑问重重,不过我现在没时间跟你们解释那么多,你们也什么都别问跟着我去一个地方之后就什么都明白了。”伊心染搭着夜绝尘的手站起来,接着又道:“我们一边走一边说,另外,孤霜你马上传信告诉哥哥,要他无论如何要保护好母妃留下的那幅山水画,一定不要有任何的闪失。”
“山水画?”
“对,就是山水画,那幅挂在南皇寝殿的山水画,叫哥哥一定要拿到自己的身边妥善的保存,不能出任何的差错,明白没有。”
“公主放心,孤霜明白。”
“染儿,我们现在去哪里?”
“夜绝尘,你相信我吗?”
“当然相信。”
“我们得去找到那个山洞,尤其是山洞之中那些壁画,我一定要亲眼看到。”伊心染咬牙,袖中双拳紧握。
山洞?壁画?
夜绝尘几个人是完全听不懂伊心染在说什么,不过都没有多问,全然信任的紧跟在伊心染的身后融入帐外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之中。
【V211章】 神秘壁画下
更新时间:2014…8…20 23:35:18 本章字数:6228
南国
狂风呼啸,暴雨倾盆,整整持续了三天三夜不见丝毫的停歇,反而有着越演越烈的趋势。
以南国都城为中心,方圆三百里以内的大小城镇,无一例外都是连日的暴雨倾盆,丝毫没有要停歇的趋势。
其中,自然以都城的情况最为严重,城内不少地方都出现了严重的内涝,积水无法消退,导致城中许许多多的商铺大门紧闭,根本无法开门做生意。
雄伟奢华,金碧辉煌的南国皇宫亦是如此,因其依山而建,多半的宫殿位于山腰或是山顶,积水的情况明显要比其他地方好上许多,但这不休不止的水势,仍就是令得许多人都一颗心提在嗓子眼,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宫中大大小小的太监宫女,稍微得空的,无一例外的都被安排在有积水的地方,采用人力的办法疏导积压的雨水,以保证宫中的畅通。
此时此刻的南国,可不就正处于风雨飘摇的关键时刻,南皇不知因何原因突然宣布自己身体不适,急需静静的调养,任何人不得打扰,命太子伊律瑾监国,着手处理前朝后宫所有大大小小的事物。
以至于某些事情,太子在处理的时候,是否要经过南皇的同意,就不是别人可以过问的了。
继南皇宣布由太子监国之后,许皇后随之也病重,从此养在皇后寝宫之内,除了她的儿女之外,不再召见任何人,同样也不允许任何人探视。
前朝与后宫的风云变幻刚刚开始,又怎料会被太子伊律瑾的铁血手腕收服得服服贴贴的,不敢再有半点造次。
伊律瑾是何许人也,他能够在南皇与许皇后的夹击之下,隐忍伪装存活至今,倘若没有些本事,没有些手段,又怎能有资格坐上太子之位。
从而,一步一步达成他的心愿,守护他想守护之人,以报当年的杀母之仇。
他的母妃,也就是南国当年最负盛名,地位仅次于许后的皇贵妃,正是处于女子一生之中最好的年华,且身子一向健康,无病无痛的。
为何突然说病就病,一点征兆都没有,更诡异的是,紧接着就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导致他的母妃最后含恨而终。
伊律瑾无论如何也忘不掉,皇贵妃在弥留之际,神志很是清醒的拉着他跟妹妹伊心染的手,交待了他们很多很多的话,字字句句都铭刻在他的心间,挥之不去。
她比谁都明白,许后是断然容不下她的儿女的,一定会想方设法的除掉伊律瑾跟伊心染。
哪怕不能除掉,也断然会不惜一切代价毁掉。
她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伤透的心已然不会再去计较与怨恨什么,但她最是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的一双儿女,再想要为他们谋划什么,却是已经来不及。
于是,她只能告诉年长一些的伊律瑾,要他在自己羽翼未丰之前,哪怕受辱也要咬牙隐忍着,保护好年幼的妹妹,等待时机一鸣惊人,不再受压迫与欺侮。
皇贵妃从未要求过自己的孩子一定要为她报仇,在她看来只要她的孩子平平安安的,健健康康的,那便是上天对她最后的恩赐。
然而,她不怨,不恨,伊律瑾又怎么可能轻易放下。
对于害死他母妃,害得他们兄妹自幼相依为命,艰难渡日的凶手,他是万万不可能放过的。
他不但要登上那个他最最不屑的位置,踩踏在所有人的头上,他还要那些曾经羞辱过他们兄妹的人,通通都付出惨重的代价。
太子监国之后,南皇整个人都闲了下来,他整日呆在自己的寝宫里,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
南皇的寝宫从外面看与往日并无任何的差异,依旧是以前在这里看守的侍卫,依旧是伺候南皇的太监跟宫女,一切的一切都没有变化。
只有南皇自己心里明白,他是彻彻底底被软禁了,除了伊律瑾让他见的人之外,其他的人他一个都见不着,更别说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耍什么心机手段。
一直以来都是他小瞧了自己的这个儿子,以至于让得自己落得如此下场。
每每静下心来,南皇的内心都充满了挣扎与纠结,他欣喜的是,在他那么几个儿子里面,伊律瑾是最像他的一个,无论哪个方面都出类拔萃,鹤立鸡群,乃人中之凤;他又忧又愁的却是,这个最为像他的儿子,对他充满了仇恨,早就到了无法化解的地步。
伊律瑾心中的结,南皇怎会不明白。
他的皇贵妃,那个温柔,美丽且高傲的女人,他一生之中唯一动过真情的女人。
她的死,让得伊律瑾伊心染兄妹两人恨毒了他,几乎没有丝毫可以转圜的余地。
可就是这么一个浅显的道理,直到伊律瑾将他逼进寝宫,摘除掉他手中的一系列权利,南皇才猛然惊醒,一时间竟然守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竟不知,他的儿子,恨他已经恨到让他去死都不会眨一下眼睛的地步。
俗话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伊律瑾软禁了南皇,让南皇无法再与外界取得联系,也暂时没有能力夺回南国的政权,然,南皇又岂是省油的灯儿,他自然而然也留有后手。
不过,有个聪明伶俐妹妹的伊律瑾,倒也没上南皇的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又留了一手,在南皇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将他所以自认为隐秘的举动,瞧得一清二楚。
原本,伊律瑾是忽略了这一点的,幸好伊心染在写给他的书信中,有专门提到这一点。
否则,还真就让南皇钻了空子。
常言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想当初南皇能力压众皇子登上南国皇位,他握在手中的底牌就不会少,除开伊律瑾所掌握的,必定还有伊律瑾不知情的。
为了能引蛇出洞,损失一些具有诱惑力的诱饵是必要的,伊律瑾虽说心疼,却也不得不为之。
与南皇相比,自伊伊律瑾有实力之后,第一个想报复的人不是南皇,而是那阴狠毒辣,高高在上的许皇后。
要不是有许皇后,他的母妃现在应该还好好的,他的妹妹也不至于远嫁到夜国,让他饱尝了思念的苦楚。
他与伊心染之间的兄妹感情,远非普通兄妹所能理解,他也不奢望别人能明白体会。
因此,掌权的第一件事情,伊律瑾便是明目张胆,名正言顺的着手摘除属于许皇后的势力,明着的,暗着的,总之怎么能达成所愿,他就怎么安排怎么做。
终于,在他拔除许皇后三分之一势力的时候,许后终于是沉不住气,跟他暗中交锋了。
作为监国太子,又在南皇有心打压许皇后的情况下,伊律瑾就相当于南国的皇帝,他能做的事情有很多,即便是能呼风唤雨的许皇后也只得暂避其锋芒。
只是许皇后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一时的退让,竟会造成再也无法挽回的局面,以至于至今回想起来都呕得她吐血,愤怒得不到平息。
她是退让了,而伊律瑾却是一鼓作气的灭了她三分之二的势力,彻底扫平了她明面上的所有势力。
若非她提前做了第二手安排,将一些隐藏的势力关系再次隐藏,做足了防备,只怕她真要什么都没有了。
每每想到那些她苦心经营多年,但却在伊律瑾强势的清剿之下化为乌有,许皇后便是直接给气病了,当场就吐出好几口血,溅得到处都是。
许后重病连床都下不了,宫中隶属许后一派的人人自危,就怕伊律瑾的目光会落到他们的身上,行事越发的小心而谨慎,生怕小辫子被抓住。
不管他们再如何小心,随时掌握着最新情报的伊律瑾心里跟明镜似的,他把什么都瞧得清清楚楚,只是不动声色,看那些在他面前极力掩饰的人就如同在看跳梁小丑一样,也不着急着发落他们。
只等许后的病情稍微好些,有了些精神,伊律瑾方才又送了她一份大礼,连根拔了她在前朝安插下的所有棋子,再次气得许后险些中风。
可惜那许后命硬,愣是又挺了过来。
她的身体是恢复了,纵使气急但也不着急找伊律瑾算账,而是隐忍不发,等待时机。
为了她自己的儿子,也为了寻找帮手,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