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客人的脸抽搐了几下,沉默不语。他难道该说当他走到雅间的时候那里正在收拾桌子,那桌子上的菜品他看的一清二楚,除了没有鲤鱼,多了一碟没吃完的甘草糖糕,其余的菜色简直与青衣门人吃的一模一样,他的肚子还很不争气地叫出了声。想到这里,任其他人怎样问他,那客人就是不开口。
“那有解没有?”云来饭庄的掌柜忧心忡忡地问道。云来饭庄作为凤翔镇有名的饭庄,也会拿些凤翔特产如甘草糖糕之类的给客人作为果碟,万一客人吃的果碟中有甘草糖糕,又刚好点了鲤鱼,到时候出了事可就算不清楚了。
瞥了一眼地上还在不断翻腾的三人,楚翎露出一丝笑容,道:“办法是当然有,不过……”
“不过,眼前这三个人必须做一个交代。”有人接过她的话。楚翎抬起眼,有些惊讶地望着东方瑾大步走上前,在那三个青衣门人面前弯下了腰。乌黑的发丝随之垂下,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不想和你们多废话。”东方瑾语气是笑着,但是那双蓝黑眸子中却并无一丝笑意,地下三个人从他们的角度,把东方瑾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不由地在浑身剧痛中又渗入了刺骨的冷意。
“青衣门的行事作风,我早就看不惯了,今天只是算给你们的一点小小的教训。回去告诉你们的门主,这一切都是东方瑾所为,如果他要报复,请尽管来找我,东方瑾随时恭候大驾。”一字一顿低声说完这一切,东方瑾不再看他们一眼,直起身子,扫了一眼一旁颤抖着说不出一句话的小男孩,脚尖一挑,那五师兄腰间系着的鼓鼓囊囊的钱袋就跳到了楚翎的手中。
“接下来的一切,就交给你处理了。”说完,东方瑾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去,无命马上跟了上去,阿齐古怪地瞟了楚翎一眼,便也跟着东方瑾走了。
“哎,等等!”楚翎揣着沉甸甸的钱袋,目送着东方瑾主仆仨消失在云来饭庄的门口,心中不禁疑惑万分。刚才东方瑾的那番话,虽然是他压低了声音说的,但是站在旁边,楚翎听得一清二楚。这一路上,东方瑾本着尽量低调的原则,对任何事情不插手,不闻不问,就是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纷争从而泄露了行踪。而这回,本来就不是他做的事情他却迫不及待地报上了自己的大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来挑事的,等着人家来找他的茬呢!楚翎心里明白,青衣门,这回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只是东方瑾,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地下三个青衣门人的哀号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楚翎一个激灵,忽然意识到了些什么。她忙忙地拉过小男孩的手,把钱袋塞到他的手中,对他说道:“拿着这钱,赶快回家去吧!不要再相信什么进了青衣门就能保一世平安富贵的傻话了,进去了几天,你也应该知道那都是骗人的东西。记着先去把自己的袄子给赎回来,大冷天的,再冻着可就不好了。”
眼泪还挂在腮边尚未来得及擦去,小男孩捧着那包银子,整双手都在不住地颤抖。他抖抖索索地跪下,依稀带着一丝哭音向楚翎说道:“恩人的大恩大德,王柱儿没齿难忘……”
“好了,”楚翎温和地摸摸他的脑袋,微笑道:“恩人什么的担不起,只要记得回家以后多多念书,切莫再入了这种邪门歪道才好。”
王柱儿在地下噙着眼泪,一个劲儿地点头。楚翎回身招呼云来饭庄的掌柜道:“刚才掌柜的问我有没有解,我现在告诉你,若是有人真的一起吃了鲤鱼和甘草,只需要用麻油三两,灌将下去,不消一会儿便可解了这毒。”她眨眨眼,道:“所以以后,掌柜的可要记着,你们店里的麻油需要多多的备着,指不定哪天就有这么几个人,一口气要喝了你半斤麻油去呢!”
“是是是……”云来饭庄的掌柜苦笑着,望着楚翎连看也不看那地下的青衣门人一眼就出门扬长而去,叹了口气,唤来小二,让他去提一瓯麻油过来。
“三位爷,”掌柜的走过去,蹲在青衣门师兄弟面前,苦着一张脸道:“今天的事,可与小店无关,还请三位爷与上面的说清楚,今后不要来找小店的麻烦才是……”
五师兄一面刺溜着冷气,一面咬牙从口中一字一字地向外迸:“少废话……”他见小二把麻油递到掌柜的手中,更是急道:“拿来……我喝……”
掌柜的却不急着把麻油交给他们,只是一味地强调着:“三位爷可要保证,今后不找小店的麻烦啊……”
五师兄已被剧痛折磨红了眼,用尽全身力气伸手夺过掌柜手中的麻油就往口中一阵猛灌,灌完之后,直着眼睛半晌,忽地冒出一句:“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把麻油塞到了哑嗓子的手中。
大堂中的食客们见状,纷纷开始结账往外溜去,那掌柜的抱着头,蹲在地下哭丧着一张脸,喃喃道:“今天这是作了什么孽哦……”
第五十一章 一路南北各东西
更新时间2011…7…17 19:18:05 字数:3945
虽然是前后脚离开的云来饭庄,但是不可否认,习武之人脚程就是快,楚翎紧赶慢赶,好容易赶上东方瑾一行人时,他们已经走出了凤翔镇。
“我还当你不会来了呢!”阿齐见到楚翎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哈哈大笑道:“管了那种闲事自然要替人擦屁股擦干净了!”
楚翎瞪了他一眼,转向东方瑾,还没开口,就听见他淡淡说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你之所以要赶上我们和我们在一起,不也是一个道理吗?”他回过头,用那双冷冷的眸子牢牢地盯住她:“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的一举一动负责。就算我们现在并不避讳自己的行踪,你如此莽撞的行事,难道就没有考虑到那么明显的后果吗?”
楚翎一时无语。她并不是没有考虑到后果,只是在那种情况下,她很难做到像东方瑾般如此冷静与冷血。她叹了口气,苦笑道:“我承认自己是欠考虑,但是……你也没有必要报上自己大名吧,你还怕他们找不到你吗?”
东方瑾一时没有言语。无命动了动眉,神色中浮上一丝怪异,刚要开口,东方瑾出声打断了他的心思:“我自有我的打算,并不需要向你一件一件交代详细。”他望着楚翎,似乎有些不耐烦又不屑地皱起了眉头:“而且,你认为,就算我没有说那句话,他们找上门果真就只和你动手?”
“这个……”楚翎干笑两声,见到东方瑾讽刺地勾了勾嘴角,转过头去,心下默默承认一切都瞒不过他的眼睛。其实自己一开始向青衣门人发难,就没有打算独善其身,就算东方瑾没有出面,她也会死缠着他们,直到青衣门不来找她的麻烦为止。
一行人默默地走着,谁也不再说话。无命见到楚翎独自一人走在后面,他走到东方瑾身边,压低声音道:“主子,那青衣门虽然行为不甚端正,但和我们并无关系,为何要把他们引来?”
听无命如此问,东方瑾的唇边挑起了一丝笑意,他缓缓道:“依你看,这青衣门,若是要控制它,是容易呢还是不容易?”
“主子……”无命吃了一惊,虽然他跟了东方瑾那么多年,但是对于他的许多心思,无命还是无法把握。他有些迟疑地道:“主子的意思是……”
东方瑾略略一颔首,微笑道:“我现在等着验证一件事情。无命,若是我们运气好,那在粘罕手中丢掉的东方府,不需要费太大的力气,我就能把它找回来!”
无命不再言语,他明白,每当东方瑾已这种语气说话的时候,他脑中的想法,便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而是不知经过了多少算计才有的十全把握。无命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眼神中露出了不易觉察的迷惑。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太多了?
“喂,我说,”走在竹林间,眼前是一片青色的竹海,阿齐用手无聊地弹过一根根坚硬的竹子,好整以暇地回头对后面的楚翎道:“回头那帮孙子找上门来,话说在前面,我可是不会帮你的啊!”
楚翎有些不自然地笑笑:“何必呢,我不是也帮你打过酒么……”
“喂喂喂,别搅为一谈啊!”阿齐有些不屑地道:“打酒是打酒,打架可是玩命!再说了,这事情不是你惹出来的吗,我们和你本来就不是一路人,凭什么帮你呢!”
“你!……”楚翎不忿道:“好歹我也救过你们一命吧,解决几个青衣门的人还不至于让你们去送命,需要这么泾渭分明么?再说了,你们主子已经把事情揽在了自己身上,他既然已经趟了这趟浑水,那么解决青衣门的报复就在必须做的事情之内。这样说来,多帮我一个并不过分吧!”
东方瑾在前边走着,就当没听见这番话。阿齐露齿“嘿嘿”一笑,顺手折了根竹枝在手中玩着道:“臭丫头,别跟老子伶牙俐齿的,老子不吃这一套!还是那句话,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我和你之间只是顺个路搭个伴儿,除了这个再无别的关系。”
和他们相处了这么些天,楚翎也知道阿齐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儿,除了他的主子,其余他认准的死理是任谁也掰不过来的。她耸耸肩,正准备放弃这次毫无意义的谈话,才往前走了两步,忽然听得一声:“小心!”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听见“嗖”一声,耳边擦过一阵劲风,不知什么东西飞了出去。
“好身手!”五个身着青色衣衫的蒙面人轻飘飘地落与地上,其中一人手中拈着一根竹枝,上边的竹叶破碎不堪。他的手一甩,把竹枝掷于地下,一面冷笑道:“敢与我们青衣门叫板的人,果然有两下子。”
“哪里来的兔子,敢坏老子的兴致!”阿齐口中冷笑着,伸手将楚翎拨在身后,不耐烦道:“别挡老子的道,老子倒要见识见识这帮兔子有多大能耐!”他挑起眼角轻蔑地扫过眼前的青衣蒙面人:“青衣门是个什么东西?连武当少林老子都不放在眼里,吃得饱撑着去关心什么狗屁青衣门白衣门的?”
面对阿齐这番侮辱性的言语,几个青衣门蒙面人只是不做声,阴着一双眼直盯着东方瑾悠悠走上前来,用他那双令人不寒而栗的蓝黑眸子在他们的身上一一扫过,最后勾起嘴角,从唇间挤出几个字:“你们虽然是群废物,但总算还有些价值。”
“找死!”不知是谁怒喝了一声,几个青衣门人就如竹林间簌簌下落的竹叶一般,青色的身影凌空刺落下来,显见得身上功夫也是有一些的,与那在云来饭庄被楚翎用甘草糖糕就放到的三个师兄弟不可同日而语。看来青衣门还真的有点能耐,一般人惹不起。
楚翎慌忙退后。就看见东方瑾负手立于原地,冷眼瞧着无命一声不响地拔剑,阿齐则大笑数声,身影就像一阵旋风般地和那几个蒙面人战在了一起。一时间,竹林中风声大作,落叶飞舞得漫天都是,落了人一头一脸。用不了很长的时间,那五个青衣门蒙面人都呻吟着倒在地上,狼狈不堪地左右翻腾着。
今天青衣门的运气还真背,见到他们就必须躺在地下装孙子。楚翎在东方瑾背后忍不住感叹,见到无命连正眼都不去瞧他们一眼,手中的剑甩出几个剑花,青衣门蒙面人的蒙面巾便碎成了一丝丝的破布条,从他们惊恐的脸上滑了下去,露出大张的嘴。
“呕,真败兴致!”阿齐带着讽刺的笑容嫌恶地转过脸去:“下次记住,挂不住你们那块遮羞布就弄两个正常点的人过来,满脸的麻子直看的老子想吐!”他一眼看见站得远远的楚翎,邪恶地眨了眨眼,道:“你们青衣门往里弄人的时候应该看一看脸,不要求长得像天仙一样,但起码也应该像那丫头一般,长成个人形再往里边划拉啊。”
楚翎已经对阿齐时不时的捉弄与冷嘲热讽习以为常,只是冲他翻了个白眼以示不屑。无命走到东方瑾身边,低声道:“主子,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东方瑾走上前,走到一个看上去身份比较高的青衣门人面前,略略俯下身,对他道:“想要活命,就带我去见你们的门主。”
那青衣门人断了一条手臂,血淋淋地一面在地下挣扎着,一面下死劲地盯了东方瑾一眼,喘道:“你……原来一直的目标……竟然,竟然是……是我们的门主!……”
东方瑾微微一笑道:“看来青衣门也不全是蠢货。”说罢,他的眼神一冷,缓缓道:“人到这个时候了,应该知道,说的越多,越对他没有好处。”
那青衣门人的脸色苍白,但还是用力地盯着东方瑾道:“我想知道……你们既然早知道我们……不是你们的对手,那……为什么不在饭庄……不在饭庄就让他们三个人带你们见……门主……非要让他们……传话呢……”
东方瑾冷冷地望了他一眼:“你不觉得你的话太多了吗?”
青衣门人的口中涌出了血沫,一口牙几乎咬碎,才勉强吐出几个字:“不要杀我……就带你去见门主……”
阿齐不耐烦地踢了他一脚,道:“废话真他妈多!还不赶快带路!”
青衣门人一手捂着晃晃荡荡的断臂,一面努力撑起身子道:“要见门主……必须往西……”
“往西?”听青衣门人这么说,楚翎皱了一下眉头,伸手碰了碰站在一旁的东方瑾:“你们真的准备去见那什么门主吗?”
“那你认为,我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是在和他们玩吗?”东方瑾挑眉,似笑非笑地望着楚翎:“请你以后讲话先经过脑子好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楚翎摊了摊手,做出一个微笑道:“既然你们是要往西去,我要往南去,大家道不同不相为谋,那么就此散了吧!”他们愿意和青衣门歪缠下去就让他们去缠吧,楚翎很果断地作出了决定,不能再耽搁了,要不然往西见见什么门主,往北见见什么堂主的,猴年马月也到不了洞庭。
对楚翎这番用意明显的话,东方瑾笑笑未作答,阿齐倒是先大呼小叫起来:“你把我们当什么了?烂摊子一撂就想走人,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我和你之间只是顺个路搭个伴儿,除了这个再无别的关系。’这话可不是你说的?”楚翎微笑道,“现在你们往西,我往南,既然不顺路了,那么分道扬镳再正常不过,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你!”见楚翎笑得从容不迫,阿齐从鼻孔中几乎喷出火来,最后还是东方瑾开口打断了他:“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各走各路吧。”他的声音平淡无波,一旁的无命早已是把那几个青衣门蒙面人押了起来。
“原本我们就是各取所需。”东方瑾目光别有深意,看得楚翎不由一个哆嗦。“所以,如果以后我们的利益再有一致,那时,我就不能保证,以什么立场出现了。”
东方瑾的意思,楚翎听得明白。想来他原本与她一起南下洞庭,按照他的说法,就是去探听那传言再起的武林至宝秘密的,而他也认定楚翎心心念念要去洞庭一定与武林至宝有关。但是楚翎心中清楚,那武林至宝什么的,得不得到对她来说都无所谓,她的主要目的,还是去了解二十年前洞庭派被灭门的真相,这也是她来到北宋的重要原因。
“我明白。”楚翎微笑,“我们的立场原本就不同。不过东方王爷认为,你若是想要做什么,我一区区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又如何阻拦的了你呢?”
阿齐闻言,冷笑一声,才要开口,就见得东方瑾转过身,向无命道:“无命,让他们带路。”
“主子!”阿齐连忙跟上东方瑾,走了两步,似又有不甘地回过头瞪着楚翎,把牙咬得格格响。半晌,方用力地从鼻子中哼了一声,扭头便走。
直到见到东方瑾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在竹林中,楚翎才放下脸上的微笑。一阵风过,竹林落叶飒飒作响,杳无人声。地面上残留的斑斑血迹所弥漫出的腥味,使得楚翎感到背后的寒毛一根根地竖起,不由地缩了缩肩膀。心里没来由地一阵空虚与失落,楚翎呆呆地立于原地许久,思考着自己是不是近来习惯了身边有人的日子,这会儿一下都走光了,反倒是没有了安全感了呢?她苦笑一声,使劲摇了摇脑袋,仿佛要把所有的想法从脑子中摇空一般,定了定神,方缓缓地一步步离开。
第五十二章 万里江山入情怀
更新时间2011…7…18 19:28:19 字数:2657
几个青衣门人在前面跌跌撞撞地带路,东方瑾在他们身后一言不发。一路上,阿齐与无命见主子一句话也不说,从表情上虽看不出来什么,但他们明白他心中一定在酝酿着某些想法,故而两人都不敢开口。
傍晚时分,几个青衣门人领着他们来到了一个村庄。远远望去,这个村庄与普通的村子没有什么区别,身在远处就有鸡犬之声相闻;且正是晚饭时分,那一缕缕的炊烟袅袅升起,不知道的人还真就认为了它仅仅只是一个普通而祥和的村庄而已。
待走近了,东方瑾他们才发现,这村子里来来往往的村民们,几乎全都身着清一色的青色衣衫,从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