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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和尚惊讶的看着他:“公子也要?”
谢有容也惊讶,楚应轩在她看来几乎完美,生来高贵,该没有求不得的东西才对。
“姐姐,你不是不会写字吗?把你想要的告诉我,我帮你写?”
奴兮已经将她的心愿写好,又要替谢有容写,谢有容抢过她手中的毛笔:“我只是不会写复杂的字,恰好,我这个心愿比较简单。”
她铺好布条,正要写,却听旁边传来爆笑之声,“姐姐,你看你握笔的姿势,还说会写字,你当它是筷子呐!”
“坏丫头,你难道没听过一句话,叫女子无才便是德吗?”谢有容蘸了一下墨汁,冲着奴兮张牙舞爪:“再说我把你的脸画成小花猫!”
奴兮立刻举起双手,把脸捂了一个结实:“我错了。”
谢有容回过头,又开始酝酿,上次在孔明灯上,她写了“心有猛虎,细嗅蔷薇”这八个字,这次写什么呢?她已经不再遭遇危险不测,日子也越来越平静,求的,也该是父母有关吧。
她一手按住布条,一手握着笔,七扭八拐的写道:爸妈身体健康。
最后还在末尾画了一个眯眼弯唇的笑脸。
而旁边,楚应轩与小十也将心愿写好了,他们一同将布条甩上了树,谢有容暗暗记下楚应轩的布条位置,心想今夜便是通宵也要把布条找出来,看看他还有什么求不得!
之后楚应轩与主持交涉,说要住几日,谢有容没认真听他怎么交涉,只把小十拉到一旁,道:“你先去你家公子那里,告诉他我来了,让他……呃……做好思想准备……嗯……呃……也不着急和我见面,也给我时间……做思想准备。”
奴兮在一旁听着发窘,见个面罢了,让他看着你现在过得好,还需要什么思想准备?
谢有容忧郁的看了她一眼:“你不懂我有多纠结的。”
奴兮默默别看脸,很是为云舒拘了一把同情泪,捧着一颗真心结果被这样践踏,真可怜。
小十沉默离开。
将房间收拾好之后,奴兮拉着谢有容去抽签,两人都倒霉,抽到了下下签,面面相觑:“还去解签吗?”
谢有容心里有些虚,“我问的是事业,你呢?”她想问《续毒》前程如何。
“我问的是你和师兄……”
奴兮刚说一半,谢有容便知道她求什么了,一把捂住她的嘴,“打住,不要再说了。”
奴兮眨眨眼:为什么?
“不为什么,算了,都是下下签,解签也没意思,洞察完先机,懂的防范,未来还有什么意思。”谢有容安慰自己,“况且这些都是唬人的,与其说求签,不如说是求心安,对不对。”
奴兮再眨眨眼:好吧,不解便不解了。
两人站起,将签还给一旁的小和尚,再头要走,却见楚应轩站在门口。
谢有容想起奴兮的下下签,心情有些不好,但还是对楚应轩指了指小和尚手中的签筒:“楚公子,你来这里,莫不是也要抽签?”
“嗯。”
楚应轩答完,奴兮的眼眸顿时把老鼠还亮,拉着谢有容站在一边,将手凑到嘴边对楚应轩喊:“师兄,求姻缘,求姻缘!”
谢有容:“……”
楚应轩不理她,走到蒲团前双膝跪地,接过签筒,开始摇晃。
谢有容听着签筒“簌簌簌”的响,竟然开始有些紧张,直到一根签隐隐冒出尖来,然后“啪”一声落在地上。
楚应轩停下动作,从地上拾起那支签。
又是下下签。
奴兮看清之后一脸失望,颤颤的问:“师兄,你求的是什么?”
楚应轩回头看看她,不知为何竟又看了谢有容一眼,才道:“姻缘。”
哦,原来是求姻缘啊……咦?等等,姻缘?谢有容不可置信的望着楚应轩,她不信,楚应轩竟然真的做这么无聊的事!而且还是下下签!和奴兮的结果一样!
奴兮也表示震惊:“不会吧,两次下下签。”
“今天的下下签,有点多呢。”谢有容看着一旁的小和尚,认真的问:“你们就不可以多做些上上签吗?你看,上上签多了,来抽签解签的客人也高兴,香油钱也会多给二两,你们何必与自己的钱包过不去?”
“出家人四大皆空,怎么会在意这些。”奴兮在一旁拉她:“好了姐姐,今天就算我们倒霉嘛,你刚才不是说了吗,这些都是唬人的,与其说求签,不如说是求心安……”
谢有容苦着一张脸:“可是我现在心很不安。”
奴兮:“……”
越相处的深,越发现谢有容的脾气其实并不如初见那样完美,时不时还是会闹小脾气的,只是在奴兮眼中,她闹脾气的样子也可爱死了,有时候将谢有容哄开心,比将小白哄开心更有成就感。
只是如今谢有容,显然钻了牛角尖,不知该从何哄起。
最后,还是谢有容认了错,她说自己太过较真,反倒失了平常心。
楚应轩看她失落,竟然觉得心软,安慰她:“万生万象,得知幸,失之命,不过一支签,这样都强求的话,结果多适得其反。”
谢有容想这个道理她何尝不懂,刚才只是鬼迷心窍,最后弄得下不来台。
有了奴兮与楚应轩铺台阶,她再不上道就是脑子缺弦了。
只是晚上,当小十来问谢有容是否做好心理准备见他家公子时,谢有容又含幽带怨的看了他一眼道:“今天抽了三支下下签,不高兴,没时间做心理准备。”
小十:“……”
奴兮在一旁捂着被子笑,可怜的云舒,膝盖都疼碎了吧。
……好在师兄是不同的。
☆、第一二二章
住在山上果然不同于城镇中,晚上空气更冷,也更聒噪。
月光洒下,所有的东西倒也看的清清楚楚。
谢有容鬼鬼祟祟爬起来,她回头望了一眼床里面的奴兮,呼吸安稳,便放下心来,披好衣裳,踮脚走了出去。
只是当她关上门的刹那,床上的奴兮猛然睁开了眼睛,嘴角泛起一抹古灵精怪的笑容,她不如谢有容刚才顾忌,同样披好衣裳,准备“跟踪”。
细细的开了一条缝,看谢有容打开大门,一只脚已经踩了出去,立刻又关上门,身倚门弦算计时间,估计差不多便转身出门跟了上去。
不远不近,不至于跟丢,也不至于被发现,奴兮一边跟踪,一边乱七八糟的想谢有容夜晚出门的目地。
莫非,是去见云舒?
左思右想,也就只有这个缘由说得通了。
谢有容最爱口是心非,说着没做好心理准备,可真的做没做好,只有她自己知道。
局外人一眼便看清他们彼此有意,怎么他们两个身在局中反倒看不清呢?一个雷打不动,一个四处招惹花花草草。
唉,真是愁死她了!
“叹什么气?”
“唉……还不是为了师兄你和姐姐…………咦?!”
奴兮惊悚的回头,楚应轩正站在她身后,微笑的看她。她顿时额头直冒虚汗,眼神游离,脑子飞速疾转,“师兄,好巧,你怎么也会在这里?”
“不巧,我是特意跟着你来的。”
楚应轩一把抓住奴兮的胳膊,要将她拉回去。奴兮立刻手脚并用的挣扎,边挣扎边小声道:“师兄,别拉我啦,让我看看姐姐去哪里嘛,她万一要是去见云舒,我也好向你报告他们之间的进展嘛!”
“胡闹,跟踪还这样理直气壮,跟我回去。”
“不要,我这还不是为了你!”
“很抱歉,你做的这些我都不需要。”楚应轩看着奴兮张牙舞爪,连解释都犯懒:“总之,谢姑娘做事总有她的考虑,你不要一厢情愿将自己的心情强加在她身上,你这样,并不是为她好。”
“可是……”
“没有可是。”楚应轩截住了奴兮的话,“谢姑娘没有你想象中那么柔弱,她知道该怎么选。”
奴兮愣住,低下头想了许久,才不甘不愿的道一句:“好吧……算我多事……”
身后,好像有人。
谢有容走着走着,总觉得头皮发麻,如芒刺在背。
是她做贼心虚吗?总觉得身后有人在跟着她。可停下来细心倾听,又什么声音都没有。
……果然是做贼心虚吧。
她独自一人,边走边回头,终于来到了她这次出门的目的地,来到今日的那棵许愿树下。
她看着满树的布条飘飘,是每个人心中有所祈求,那么多,佛祖怎么看的过来?……不如,让她分担一二,如何?
她忘记自己随手将布条抛在何处,却记得楚应轩和奴兮的。
许愿树并不高,枝繁叶茂,分叉极多,远远望去像一把撑开的伞,而且伞柄还比较短。寻了几块儿石头垫脚,很轻易便爬到树上。小心翼翼的寻了个比较稳固的位置站着,一手抓树枝,一手去捞搭在树上的布条,隐隐约约还是可以看清上面的字,求的是家宅平安,落款不是楚应轩。将布条扔在地上,又继续捞,两个不是,三个不是,统统都不是。
晚上看字极废眼里,谢有容看得眼眶酸涩不已,而周围的布条已经被她清理干净,试探着往前挪了一步,树干还算结实,她想将抓着树枝的手也往前挪挪,谁知刚一松手,便听到“啪嗒”一声,什么折断的声音,同时脚下也失了平衡,向地面栽去。
……疼痛并未如意料中降临。
谢有容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却正好与那人担忧而略焦急的视线迎了个正着。
“谢姑娘,你没事吧?”
是云舒。
她怔怔的望着他,一时忘记回答,云舒却当她被吓到了,手足无措,又不知该怎么安慰,僵在原处不说话,也不动作。
“喂,你还抱着我呢……”
终于,还是谢有容先反应过来,垂下眼不疼不痒的来了这么一句。
云舒听完,立刻也明白过来自己的唐突冒失,轻又珍重的将谢有容放下。
谢有容忍不住笑了:“你当我是烫手山芋吗?你怎么在这里,我不是说过,我没做好心理准备吗?你看我们两个现在的样子,尴尬死了。”
云舒道:“我原本只是想在暗处看你一眼,谁知道你连爬个树都要遭遇危险。”
谢有容无语,她说怎么总感觉有人在跟踪她,原来是云舒,摊了摊手,不在意道:“谁让我体质特殊,说不好听点就是个扫把星,随时招惹不幸……”
云舒立刻摇头:“你不是。”
谢有容:“……”
怎么这个云舒和楚应轩一样,都喜欢在她消遣自己的时候说一句“你不是”呢。
实在想不出该说什么,谢有容便搬出人情往来中最常用的客套话:“你最近,过的好吗?”
“还好,你呢?”
“我、我也挺好的。”
“哦,那就好。”
“……”
谢有容泪流满面,真的好尴尬。
不过是分开半年,她和云舒,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
明明很感激他的,感激他为她做的一切,可听到他喜欢自己,又觉得左右别扭,恨不得离他十万八千里,此生不复见。
她究竟是哪根筋不对!
“你与楚公子之间,怎么样了?”
“哦……没怎么样,那你呢?啊……对了!”谢有容猛然想起了什么,从腰间取下她系了一年多的玉坠,递到云舒面前:“这个,给你。”
鸳鸯坠,当年裴还情与姬玉衡定情的鸳鸯坠。
谢有容解释道:“我知道这个是姬柳的,我原本想还给君长笑,毕竟是他亲手系在我腰上的,又是姬柳的夫君……只是我觉得他实在太人渣了,配不上姬柳,反而是你,即便对着假装是姬柳的我,也那么温柔,所以,这玉坠该给你。”
她眼眸明亮似水:“你收下它吧。”
云舒没有收下,只道:“你以为,我对你好,只是因为你假装了姬柳?”
“当然不是,若只是因为这个,你刚才就不会在我落下树枝时出来抱住我了。”谢有容眼中晦暗,低声道:“你其实,是有些喜欢我的,但是这份喜欢我承受不起,也不需要。”
“……哦。”
“所以,你忘记我吧,我与姬柳一样,都不会回报你的情意的。”
“……哦。”
“也让小十回到你身边吧,他也没必要留在我身边了。”
“……哦。”
“……对不起。”
“……”
“下一次,不要爱错人了。”
“……哦。”
谢有容将玉坠硬塞在云舒手中,对他笑笑:“该说的,差不多都说完了,我要回去了,你不要把我爬树的事告诉楚公子和奴兮哟……就这样,再见。”
说完不待云舒回应,便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这一次她没有回头。
她告诉自己,要狠下心,既不喜欢对方,又吊着对方胃口,才是不对的。
她终于做了一件正确的事。
对自己也好,对云舒也好。
云舒最爱的,还是姬柳,他们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自己怎么比得上姬柳在云舒心中的位置,只是云舒爱姬柳太累了,太无望,所以移了情。在云舒内心深处,她谢有容是永远也比不上姬柳的吧。
所以她对云舒说忘记她,不如说是忘记姬柳。
他值得更好的。
谢有容想,若当初姬柳如她今日这般果决,云舒是不是早就另觅新欢,也不会和她纠缠在一起。
因果缘由,冥冥中自有天意注定。
云舒的情殇,是否便是佛家所谓的“劫”?
由姬柳一念而起,由谢有容一念而灭。
她衷心期望如此,衷心期望。
☆、第一二三章
谢有容问楚应轩:“你带我来长夜寺见云舒,是不是想确定,我爱的人是不是他?”
楚应轩眉梢跳了跳,问:“谢姑娘是怎么猜到的?”
谢有容得到答案,知道自己猜中,立刻欢呼一声:“果然是这样,我终于聪明了一次!”
其实也不算她聪明,只要细细追溯,很容易便推敲出来的。
她与云舒一路,确实暧昧。
在她自己眼里,自己是一直在利用云舒,可在旁人眼里,或许就不这样认为了。
云舒几次救她于危难之中,又是真心喜欢她,换了别的女子,早感激于心,继而爱慕上云舒了吧。
兼之她又曾对楚应轩说过,自己爱过一个人,却及早抽身,因为比起爱那个人,更加爱自己。
楚应轩将“那个人”的帽子扣在云舒头上,也是理所当然。
他以为,她之所以放弃云舒,是因为中间梗着君长笑与姬柳,梗着那些欺骗芥蒂,所以在一切尘埃落定,再没有后顾之忧时,让他们两个相见。
若真有意,乘此机会互诉衷肠,从此便只羡鸳鸯不羡仙了罢。
可惜她辜负了他一片热忱好心。
她不爱云舒,更不会与云舒在一起。
奴兮对于这个结果,最是欢喜,嘴几乎咧开花,就差敲锣打鼓奔走相告了。
谢有容嘴角抽搐看着奴兮发疯,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好。
许愿树断了一枝,长夜寺很是惊动了一下,谢有容睁大眼睛装傻充愣,将“无辜”二字演得淋漓尽致,再兼之这些和尚没什么见识,以为所有女子便该是温柔婉约,知书达理,怎么可能做出爬树这等粗鄙之事,压根儿没把嫌疑放在她身上,都道这定是哪个男子做的!结果自然是查了几日后,事情不了了之。
楚应轩说:“不过我还是没料到,谢姑娘竟然将鸳鸯坠给了云舒,毕竟,那曾是前朝圣物,地位相当于帝玺。”
谢有容两手一摊:“楚公子你都说了,那是前、朝、圣、物。”
如若是今朝之物,能指挥个十万八万将士,指不定让她生了占有之心,可改朝换代后,也不过是一块儿普通玉坠。
姬玉衡带着那玉坠大半生,也没能令裴还情回心转意。
拿它做定情信物都不吉利。
回去的路上少了小十,倒也不觉得别扭。
之后楚应轩又忙他自己的事,谢有容与奴兮也专心《续毒》的事。
只一次不巧,两人去茶楼喝茶,竟然又遇见了宋瑾。
对于这个纨绔,谢有容还是有些印象的,当初在宫中,他姐姐说她行为不端庄,是个烟花女子,两年过后,他不仅贯彻了他姐姐的信念,还调戏了她一把。
这是怎样的孽缘啊。
她刚和奴兮说那个与湘衣断袖情深的沈安文因为没得到小白的血,终于在一次走火入魔中死了,我们要不要将他的故事写入《续毒》中时,宋瑾揽着一位美人上楼来了,美人没骨头似的倚在他怀里撒娇,笑意盈盈,听得坐在一旁的谢有容和奴兮直起鸡皮疙瘩。
谢有容有意无意的往那美人鬓边扫了扫,果不其然,擦了一支山茶花。
宋瑾也看见了谢有容与奴兮,脚下一顿,似犹豫寻一个位置坐下,还是转身走人。
谢有容凑到奴兮耳边,小声道:“仇人来了,要不要报仇。”
奴兮同样小声回答道:“我倒是想呢,师兄不让,他说姐姐如果不是自己想死,一个曦若根本奈何不了她,宋家也是被她拿枪使唤了,要我不许纠缠他们。”
咦?还有这么个说法?谢有容震惊的看看奴兮:“不是吧,就算是因为婉兮默认,曦若才害了她的,可是不能因为她默认了,曦若就无罪啊,这是什么道理。”
奴兮很惆怅:“反正师兄不许我再找宋家麻烦。”
谢有容同情的看了奴兮一眼,内心也有些纠结,婉兮被曦若害死,原本是因为她自己的错,想要寻死,可是她确确实实被曦若害死了,她被宋瑾调戏,原本也是因为她自己的错,乱在头上簪花,被宋瑾误会,可她确确实实被宋瑾调戏了。
怎么宋家就撇的如此干净?不服!
谢有容就在宋瑾从上楼到寻好座位坐下这一段时间,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她要小小的报复一下宋瑾,即便给不了什么实质上的伤害,也要让他在精神上不好受一下。
想到此处,谢有容咳嗽两声,开口道:“哎呀,这不是那个宋瑾吗?这次眼睛擦亮了吧,没认错吧?”
她的声音假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