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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办法,只能把十霜送给宋瑾为妾,结果十霜深闺寂寞难耐,刘琅琊又故作情深后悔,一来二去勾搭成奸……真是的,好女子都被人渣糟蹋了,这一遇还遇到俩,十霜也真够作孽的。”
奴兮听得一愣一愣的,姬柳与她讲的,其实与谢有容是同样的道理,只是听姬柳讲她会满心不服气,听谢有容讲却是满心的“原来如此……”、“姐姐好厉害!”、“这么深奥!”、“我怎么没想到!”之类的情绪。
果然她还是比较喜欢谢有容。
君长笑与楚应轩坐在一起,姬柳在侧,三个人看着谢有容与奴兮在咬耳朵,时不时传来红杏出墙、奸夫等字眼,又说提到自己与轩的名字,君长笑眉梢跳了跳,不自觉的看了一眼楚应轩。
姬柳更是笑着对楚应轩道:“奴兮妹妹这几日对我冷眉冷眼的,谢姑娘一回来却是相处得这般融洽,楚公子有她们两个陪在身边,也算享尽齐人之福了。”
楚应轩道:“哪里。”
奴兮向来耳听八方,听见他们讨论自己与谢有容,连忙进去掺一脚:“你们说什么呢,我只是在和姐姐说宋瑾的事,说他花心滥情,最终受报应了……师兄,你可千万小心,姐姐刚才点评十霜,嘴巴可毒辣了,她……”
接下来还想说什么,却被谢有容一把捂住。
“你们继续,我和奴兮是闹着玩打发时间而已……”
君长笑却来了兴趣:“我倒是很想听奴兮说,你嘴巴是怎么个毒辣法。”
谢有容额角挂了一颗大大的汗:“真的没有啦,那是奴兮瞎说的!”
奴兮:“……”
谢有容威逼利诱:“奴兮你告诉他,你刚才是不是瞎说的!”
奴兮:“……是,我是瞎说的,姐姐你知书达理温柔婉约矜持天真……怎么可能说出随意逮个有几分姿色的就能跟人上床、深闺寂寞、勾搭成奸这样的话!”最后那几句跟竹筒倒豆子似的,谢有容想拦都拦不住,奴兮看谢有容傻眼,哈哈大笑:“这些全部都是我瞎说的!”
楚应轩、君长笑、姬柳同时:“……”
谢有容内在小灵魂早已经跪了,虐心得说不出话来。
奴兮你是从哪里学来的这套,专业坑队友啊!
君长笑和秦晗也算了,连楚应轩都作壁上观,她今天真是里子面子全没了。
不过再惨也惨不过那个十霜啊……作孽……呃……谢有容傻了,她脑海灵光一现,蓦然想起自己不就是因为把宋瑾折腾了够呛怕君长笑护臣心切把她严惩了才出门“避难”吗?就说怎么想不起来,不刻意去想,反倒自动出现在脑海里了。不过,宋瑾竟然死了!这这这……
谢有容心里有些发虚,虽然说宋瑾是自作自受被仇人害死的,可最初的引线却是由她点燃……宋瑾的爹可是将军啊,为国守边疆啊,掌着兵权啊,随时可以谋逆叛变啊,他说要搞死自己,君长笑还能说“不”不成?她当初怎么就不能忍忍呢?被调戏一下又不会少块儿肉,这下事情闹大了……可是就算没有她,那个宋瑾与刘琅琊的矛盾也总有一天会爆发,只不过迟早而已,那是他自作孽,她不过是恰好无意推波助澜,将一切提前而已……这样看,宋瑾的死又好像理所当然,与她关系不大……
……她这好像又在想方设法为自己开脱,逃避责任。
奴兮看谢有容沉默下来,以为自己说的话伤到谢有容了,不禁心里同样有些七上八下,同时懊恼自己一时嘴快,谢有容平时特别禁得起玩笑,无论她怎么胡闹撒娇都不会生气,今天怎么忽然这样了。
她伸出食指,戳戳谢有容的胳膊,眼睛水汪汪的睁着,像只无辜的动物,同时喊了一声:“姐姐……”
谢有容疑惑的回头,看奴兮像被太阳晒焉的植物一样,不由问道:“怎么了?”
她的发如云墨,她的峨眉淡扫,她的眼眸清亮,她的唇似桃花,又似比桃花更艳。
就像血。
奴兮忽然心跳加速,口干舌燥,她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平复着内心的躁动,“没、没什么!”
谢有容莫名其妙。
唯有姬柳坐在一旁,唇角泛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第一四八章
又过了一会儿,谢有容寻了个藉口说要与姬柳单独相处一会儿,姬柳没想到她竟然寻自己有事,但也并未将这份惊讶表现出来。
她尾随谢有容进了她的房间,因为这几天没人住,房间虽然干净,却有些冷清,谢有容唤小桃端了两盘酥卷和茶水,又点燃檀香,为屋子添些人气。
姬柳拾起一片云糕吃了两口,一边吃,一边看着谢有容,就是不说话。
谢有容有些急,又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
最后还是好奇心战胜一切,姬柳双手交叠,放在桌上,看着谢有容,道:“你究竟有什么事,想说就说吧。”
谢有容面上浮过一丝尴尬之色:“那个,我记得在蓉城,你将我摁在地上,用匕首抵着我喉咙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认真交谈过了,是吧。”
姬柳眼角跳了跳:“你这样别扭的叫我和你单独相处,不会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吧。”
“当然不是……!”
谢有容连忙反驳,又一想这样太没气势,平白低了对方几分似的,她虽然没有和秦晗再正面接触过,可她还是给她使了不少绊子,甚至差点死掉,怎么看也是秦晗对不起她吧。
“我是想说,在你将我推到之前,你似乎说过,你虽然真心喜欢云舒,却决心要侍奉君长笑这句话……”
“哦?那又怎样。”
谢有容深吸了一口气,道:“不怎样,只是如今我已寻到楚应轩作靠山,你再动不了我,任务也算失败了……你有没有想过,与云舒再续前缘。”
姬柳脸上的笑意敛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前尘往事,你我再去追究已没什么意义了,我如今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需你帮忙,你若肯帮我,我便同样帮你追求云舒,如何?”
姬柳怔住了,看谢有容目光认真,不似玩笑,更觉荒谬。
她以为自己对云舒,已算过分,不爱,却偏生留他在身旁,没想到这个看似人人可欺的谢有容,狠起来,更甚她十倍。
一直以来,云舒没有做过半点伤害她的事,两年来发生的种种,谁看不出,他甚至比楚应轩对她用情更深,她不屑一顾罢了,竟然还利用他做筹码,与她交换想要的东西。
从前听说过,孩童嬉戏时,表情天真的撕去蝴蝶翅膀,因为他们不懂什么是疼痛。
此刻的谢有容,倒与那些孩童,别无二致了。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对云舒来说有多残忍。
又或者,其实知道,只是不在乎而已。
如果自己是爱云舒入骨的秦晗,或者,会真的上钩也说不一定吧,只是……
“说吧,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那就让她听听,宁愿拿给过她那样多恩惠的云舒做交换的,她的目地究竟是什么?
“你这么容易就答应我?不会是有什么谋算吧!”谢有容立刻摆出防备的姿势:“总之,是一件你轻易就可以做到的事,你答应我就好了,只要你答应我,云舒的事,我也会尽力帮你的。”
姬柳:“……”
谢有容又道:“话说,你不会不喜欢云舒,转而喜欢上君长笑了吧,如果喜欢上君长笑也可以,我会尽力帮你追求君长笑的!”
姬柳忍无可忍:“你哪里看出来我喜欢他。”
谢有容被骇得哆嗦一下,委屈的辩解道:“这也不是不可能的嘛,你看君长笑,有个姬柳喜欢他,有个婉兮喜欢他,有个曦若喜欢她……万人迷似的,万一哪一天你脑子忽然一懵,移情别恋对君长笑情根深种……也不是没可能。”虽然在她看来君长笑是个十足的人渣,可是他是皇帝嘛,凭他的身份地位,改过自新为谁三千粉黛只一人,还是蛮有诱惑力的,再加上长相又俊美,真真追求起一个女子来,能够把持住不动心,也是件挺难的事的吧。
君长笑和秦晗,放在小说里,就是典型的替身小说啊,若秦晗移情君长笑,凭她看了那么多小说剧本的经验,背后推波助澜,横生枝节误会,让君长笑将秦晗当做曾经爱过的姬柳的替身,反复折腾,圈圈来,叉叉去,最终君长笑幡然发现秦晗才是他“真爱”也说不一定!
姬柳道:“说我喜欢,那你怎么不去喜欢他。”
谢有容一脸嫌弃:“那种人渣,我要喜欢上他,那得是多想不开啊……”
“那如果你口中的人渣,是有些喜欢你的呢?你还会这样言辞凿凿的说你不喜欢他吗?在楚应轩之前,你便与他相处过一年,在这其间,你真的没有动过心?而不是因为他没有喜欢上你的迹象,退而求其次选择楚应轩……”
谢有容听姬柳的话抖了一地鸡皮疙瘩:“这个笑话真冷,我只能说,你想太多了。”
想她谢有容从小到大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五岁刚显轮廓时便横扫整条街,幼儿园做园花,学前班做班花,小学做校花,初中做校花,高中做校花,大学时还做校花,二十年来追求她向她告白的人,从男孩到男生到男人,没一千也有八百,不答应就绝食的,割脉的,大叫着她的名字跳河的,将皮带搭在歪脖子柳树枝头上吊的……难道就因为他们喜欢,她就要一个个回应?就因为君长笑是个皇帝,她便该感恩戴德得接受?
不止古代女子,现代女子也大多是这样,将自己的位置摆的十分低下。
明明是最欢喜不过的两情相悦,非要分个家世金钱是否相匹配。
同等条件还好,只要男方的条件高过女方一大截,便被指指点点,说她攀上枝头嫁入豪门,说她麻雀变凤凰,说她光耀门楣。
可情爱不该是这样的。
喜欢便在一起,不喜欢便分开,不比谁高攀,不比谁比谁有权势地位。
同样也不该因为对方有钱有权,便迁就忍耐他从前的荒唐。
君长笑是个人渣,她从来不认为自己的观点错过,他甚至有时,比陈嘉辞还让她恶心。
她就爱楚应轩的自爱自律,爱楚应轩的眉目如画,爱楚应轩的似近似远。
竟然说她心里的朱砂痣是她退而求其次的选择,吐血ing……
因为这横生的枝节,谢有容完全忘记要姬柳帮她的事儿了,更看姬柳哽得不行,草草又说了几句话便结束,姬柳也不气不恼,任她耍性子。
小女儿情态,她当初何尝不是如此?
回宫半路,姬柳对君长笑道:“你可知谢有容与我单独相处时说了什么?”
君长笑问:“什么?”
姬柳道:“她说有件事需要‘我’帮忙,若‘我’愿意帮她,她便帮助‘我’追求云舒。”
君长笑十分不屑的冷笑一声。
“不过我也是听她说完这话后才确认了一件事,你知道是什么吗?”
君长笑仍是那副不屑模样,没有问,什么?
姬柳却自答道:“我确认,她和楚应轩,果真是天生一对。”
同类之间,相互吸引。
所谓同类,原来不是谢有容与君长笑,而是谢有容与楚应轩。
谢有容视楚应轩如珠如玉,弃云舒如敝屣。
楚应轩视谢有容如珠如玉,弃婉兮如敝屣。
他们那样相似,他们才是真正的一类人。
旁人对他们再好,也不能动摇他们分毫,能动摇他们的,只是他们自己的喜好而已。
他们的心都足够冷,足够狠。
只是一个漂浮无依,时常是受人摆布的角色,令人难以察觉她的本性,而另一个,则刻意将之那张隐在温如暖玉的面孔之下,同样令人难以察觉。
谢有容何其有幸,恰好被楚应轩喜欢,而不是步婉兮后尘。
楚应轩也是同样,恰好被谢有容喜欢,而不是做云舒第二。
真正的天作之合。
她很好奇,这上天注定一样的姻缘,在面临考验时,会是何等模样。
同样固守着冰冷的心防,小心翼翼彼此接触,又有几分心意是真?
……而上天恰好刚刚遂了她的心愿。
这份情,马上就要经受考验了。
一个是陪伴了十多年的小师妹,一个是刚刚定情的心上人。
楚应轩会怎么选?
☆、第一四九章
莫名熟悉的场景。
开着瓣瓣荷花的湖畔,湿漉漉的荷叶,湿漉漉的雾气,恍如初见时,连每一根指骨都通透如玉的少年,抬头看着某一个方向。
他是在看什么?
君长笑不自觉走到楚应轩身边,随着他的视线望去,层层卷卷的迷雾中,什么都看不清。
“她很有意思,是不是?”
他?
他是谁?
君长笑目露疑惑,少年缓缓说道:“你不觉得,她和你很像吗?”
他终于开口:“你说的他究竟是谁?”
楚应轩惊讶的望了他一眼:“你不知道我在说谁?”
他不服气反驳道:“我应该知道吗?”
少年抬起手指向迷糊:“我说的是她呀。”
君长笑再次望去,迷雾却像有生命般,自动散开,原来不过是一面墙壁,墙壁上开着扇小窗,一根类似布条的东西从窗口探出来,隐隐约约有一道身影,步步慎重顺着布条往下爬,她一步一望,黑发如瀑,更趁肤色白皙,眉目生动如画。及至快到地面时,猛然松手坠落在地,而后又龇牙咧嘴的站起,心虚的左右看看,是否有人看到自己的丑态。
少年莞尔一笑,又道:“和你很像是不是?”
他面有愠色:“她哪里和我一样,举止轻浮,半点礼仪教养也没有。”
“可是,我偏偏就喜欢她这个样子……”不知何时,少年的楚应轩,已变作如今的青年模样,不过看谢有容的眼神与刚才的温柔模样别无二致:“我从未想过,有一天,像会喜欢她一样喜欢一名女子,情关难过,这句话原来是真的。”
“她究竟有哪里好?你总不该是看上她的容貌吧。”君长笑心中不是滋味:“又不如姬柳,又不如婉兮,在我看来,甚至连奴兮都比她好过百倍,你为什么偏偏喜欢她?”
楚应轩答道:“我不需要她比过谁,谢有容就是谢有容,毋需与谁比较。”
远处,女子终于从草地上爬起,拍拍衣服上的尘土,无意抬眼一扫,恰好与君长笑对视,然后眼眸瞬间流露惊喜,向他的方向走来,她脚步越急,脸上的笑意也越盛,君长笑不自觉心中一跳,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向他的方向走来。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取名字啊,这个我真的不在行啊……”
似有一段记忆,也是这般模样的谢有容,裙带飘逸,云鬓钗光,故作苦恼异常的围着他团团转。
“啊,有了!有诗前阙云,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不如,生了女儿便叫君锦瑟,儿子便叫君无端,如何?”
他知她不过是和他的其他妃子一样,想尽方法讨好他,也不甚在意:“好啊,就这么定了。”
她却吓了一跳:“这也太草率了吧!那可是你的孩子呀!”
她曾距他如此相近,又曾距他如此遥远。
而这次,她终于再次来到他的身边,他还未来得及迎接,她却已从他身边轻轻擦过,而后抬起双手抱着楚应轩的脖颈,将整个人都吊在他的身上:“刚才摔得我骨头都散架了,喂,敢不敢就这样抱着我回去。”
说完之后才看到他,目露惊讶:“君长笑,我……”
迷雾忽然腾卷而起,将她与楚应轩隐在其中,连她说了一半的话,也听不到了。
他焦急万分:“谢有容,你刚才说什么?再重复一遍!”
谢有容忽然从迷雾中冲了出来,双手抓住他的胳膊,眉心微蹙,表情、欲言又止:“君长笑,其实我……”
眉心倏地一凉,君长笑蓦然睁开双眼!
橘黄色的灯光中,轻纱如舞,曦若指尖卷着白绢,细细的在他额头擦拭,宫女端着水盂静静的站在珠帘之外,曦若看他醒来,立即将沾在他额头上的手指缩回,惶恐道:“皇上,臣妾吵醒您了,是不是?”
君长笑抢过她手中的帕子,撑起身来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朕刚才是在做梦?”
曦若点点头:“是,臣妾看您的额头与背都被汗*了,便自作主张,为您擦拭,没想到竟然惊扰了皇上,这是臣妾的罪过。”
“没事儿,朕既然是在做噩梦,你能将朕从梦中叫醒,于朕而言也是件好事。”说完掀开珠帘,将手中的白绢扔在宫女托着的水盂中,吩咐道:“下去吧。”
宫女连忙施礼,细细弱弱的答了一声“是”,退了出去。
君长笑看看窗外夜色,对曦若道:“将灯吹熄,继续睡吧。”
“是。”
曦若听话下床将灯吹灭,房间忽然暗了下来,君长笑缓缓的合上双眼,脑海中又浮现出梦境的最后一幕。
“君长笑,其实我……”
其实我,什么?
这只是他的梦,那梦中谢有容所言的,不过是他想听到她说的话罢了。
那忧虑的视线,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动作,他究竟,想要她对他说什么?
同样的夜色。
将军府中,寂静犹如一座死城空穴。
奴兮面无表情的杵在宋将军的病床前。
这个人,迟早会为宋瑾的事找谢有容算账,而这严重影响着师兄与谢有容的平静幸福。
所以,她必须杀掉他。
她没有丝毫挣扎,缓缓的伸出右手,捂住了宋将军的口鼻,越来越稀薄的空气让他开始挣扎,可是无论他怎样挣扎,都挣扎不开阻止他呼吸的那只手,最终,他死掉了。
奴兮将手移开,将宋将军挣扎时弄乱的床单被子铺展整齐,手脚也摆放整齐,做成他是自然死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