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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爹决定要将我的剩余价值压榨完才放我走。”她用下巴指了指挽着陈董事胳膊的美貌女子:“你不知道?”
陈嘉辞的唇色蓦然有些白,拉起她的手腕,要带她离开:“不要呆在这里,跟我走。”
谢有容皱眉:“陈嘉辞——”
陈嘉辞蓦然回头,恶狠狠道:“你知不知道你留下来会有什么结果。”
谢有容道:“我知道。”
“你——”
还想说什么,人群却忽然安静下来,有玻璃互相敲击发出的清脆声音,谢有容和陈嘉辞同时转过头,原来是陈董事拉着美貌女子上了楼梯。
“女士们,先生们,请安静一下,好吗?”作为陈嘉辞这样一个衣冠禽兽的爹,陈董事自然长得也不是很差,虽然过了年纪,却别有一番成熟魅力,看上去根本不像四十多岁的人,他说:“谢谢,我想宣布一件重要的事。”
“有一个人,她的绝世风姿曾让每一个人意乱神迷,念念不忘,她是我们STAR呵在掌心的小公主……你们都知道我说的是谁。”他向着谢有容所在的位置举杯:“谢有容,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扮演的薄姬。”
谢有容向周围点了点头,微微抿一口酒算作回应。
“但是,如同我们做的每一部都有终结,有容决定在今年退出公司,我可爱的小公主,我们会怀念你的。”
周围一片哗然,他们接到邀请函时,可没想到会爆出这样一个消息。
“但是,江山代有才人出——”陈董事再次拉高了音调,将周围的视线再次聚集到他的身上:“在我身旁的这位楚楚动人的美丽小姐,是我们新签约的艺人,angel,她将来,会带给大家好多好听的歌曲,好看的电影,请大家记住她的名字,angel。”
“你现在还不快去蓝岚的旁边。”谢有容面带笑容,目视前方,用只有陈嘉辞才可以听到的音量对他道:“你爹打的不就是这个主意,臆造一种我被舍弃的错觉,angel上位,你和蓝岚再秀恩爱,我就像做尽坏事终于得到惩罚的恶人,黯然退场……”
她相信,明天各大网站报纸的头条都是她退圈的事,炒两天,又改成angel和蓝岚,STAR公司铺天盖地层层叠进的宣传手段,她最了解不过。
☆、第一六七章
陈嘉辞道:“若是我再离开你旁边,明天的报纸,还不知要写得怎样难看。”
谢有容气极反笑:“陈嘉辞,你都到了这种地步还关心我胜过蓝岚,你看你爹的眼神,恨不得把我吃了,不要给我惹麻烦,熬过去,明天我就可以解约了。”
“谢有容——”
谢有容不耐烦道:“快滚。”
可是还没等陈嘉辞滚开,蓝岚已经走过来了。
气氛瞬间微妙。
两年前谢有容无端失踪,谁也不知道她去哪儿,都道被谁金屋藏娇,前不久又才被曝光与陈嘉辞在一起,破坏了陈嘉辞与蓝岚苦心经营了一年的童话爱情,如今陈董事已经这样明显将她扫地出门了,陈嘉辞还要与她纠缠?
两女争夫啊,有好戏看。
蓝岚如同当初在餐厅,先不说话,只幽幽的看着谢有容,谢有容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还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来。
陈嘉辞松开谢有容的胳膊,离开也不是,僵在原处也不是,两头为难。
难不成,还真的要人现场看笑话不成,她是心甘情愿被陈嘉辞他爹利用,反正只要捱过去,明天怎样难听也只是报纸臆测,可是要是被蓝岚现场这样一质问,再被有心人拍下,剪切,坐实罪名,那这一趟来得,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谢有容眼底犹豫,生了退意,又怕这样临阵逃脱更增添了媒体的嚣张气焰。
如何优雅的退场,真真成了一个难题。
“是我错过了什么吗?”
渐渐安静的人群,猛然有一个嗓音说话,那声音如溅珠碎玉,很是好听,谢有容却脸色猛得发白。
她不可置信的回过头,看到的,却是一张怎样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脸。
谢有容骇得后退一步,谁知竟不小心踩了自己礼服的裙角,整个人跌倒在地,玻璃杯也摔碎,红酒与碎片洒了满裙满地。她大丑,连忙将手撑在地上想站起来,谁知那么倒霉,手竟恰好撑在了玻璃碎片上,十指连心,她“嘶”的一声忙将手移开,碎片却已经扎进她的掌心指腹,猩红色的鲜血从伤口中溢出,谢有容整个人都狼狈至极。
“容容。”
“容容。”
陈嘉辞与那声音的主人同时喊了一声,只是陈嘉辞比那人离谢有容更近,因此先他一步抓住谢有容受伤的手,道:“不要怕,没事,我马上叫医生过来。”说完抬头看着蓝岚道:“小岚,给医生打电话,让他快些过来。”
而谢有容的视线,却早早掠过陈嘉辞,放在那个人的身上。
似乎当初,也有过这样的情景,她大梦大醒,云舒明明陪在她身边,揽着她的腰,温柔的与她说话,她的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另外一个人。
可是那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是谁?”
陈嘉辞终于发现了谢有容的异常,他也同样随着谢有容的视线望去,看见的却是一个陌生人。
对方是一个美青年,美丽到,会让人见之失语的地步,所谓风华绝代、举世无双这类的字眼,大概就是形容眼前的这个男子吧。
若换做平常,陈嘉辞定会对他生出好感来,只是此刻,雄性的直觉让他对眼前的男子只生出防备。
男子缓缓蹲到谢有容面前,如拂灰一样拨开陈嘉辞的手,看着谢有容道:“你啊,为何我见到你时,你总是在受伤。”
“……楚应轩?”
楚应轩微微一笑,手掌松开,一只玉佩从他掌心抖落出来,那是一块白玉,雕刻成鸳鸯的模样,一喙一翅,栩栩如生,他道:“我已经问过母亲了,她说,这玉佩虽然不吉利,可终究与我的算作一对,分开数百年,好不容易又在一起,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继续做一对定情信物,我想,我该把它送给你。”
玉佩,鸳鸯玉佩,她曾经佩戴过一年的鸳鸯玉佩,她曾经将它还给云舒。
姬玉衡与裴还情的定情信物。
为什么它会出现这他手中,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这一切,是否只是她的幻觉?
“你究竟是谁?”陈嘉辞再问一次。
楚应轩稍稍看了他一眼,才道:“你好,初次见面,我是,谢有容的,丈夫。”他说出丈夫两个字的时候没有一丝犹疑与别扭,仿佛这一切发生得理所当然,“谢谢你在这些天照顾她,不过,比起容容,你更该关心一下你身后的人,你看,她脸都被你气绿了。”
谢有容惊悚的望着楚应轩。
陈嘉辞一回头,果然蓝岚面色难看得厉害,他却想也不想道:“我不是让你去联系医生了吗,你怎么还在这里。”
蓝岚却后退一步,冷笑的看着陈嘉辞道:“陈嘉辞,也只有到了这种时刻,才能看出来,你真正爱的人是谁……”
不是不知道很多人为他飞蛾扑火,不是不知道他爱过谢有容。
可是,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她,将谢有容留在餐厅。
她以为她会是他的终结,原来还是一个过客。
“我认输,我赢不了她。”她将指上的戒指取下,塞到陈嘉辞手中,“这个,还是留着给你的下一任来戴吧。”
说完,头也不回得离开。
周围群众早已经石化了,大家都是娱乐圈的,该看的不该看的也算看过不少了,可没一个像今晚这样神展开的。
谢有容竟然已经结婚了,还是与眼前的这个美青年?什么来头,怎么从来没见过。
前不久的报道倒还能想得通,就是借个位,娱记煽风点火乱写,这是今晚这样的,他们明明置身其中,怎么反倒比雾里看花还模糊呢?
楚应轩一把将依旧躺在地上的谢有容抱起,谢有容反射性的用另一只手挽住了他的脖颈,将头埋进了他的胸膛。
谢有容听他对陈嘉辞道:“若不追,就麻烦拿些酒与棉签跟我来。”
“……好。”
陈董事默默的在楼梯拐角冷眼旁观这一切,虐心得说不出话来,这个谢有容,真是他儿子命中的业障,这样斩都没有斩断。
他不记得自己有像这样的人物发过邀请卡,他究竟是怎么进来的。
终于来到休息室,楚应轩将谢有容放下,又接过陈嘉辞的酒与棉签,道:“你可以出去一下吗?”
陈嘉辞欲言又止的看了谢有容一眼,终于转身离开。
楚应轩将酒倒在棉签上,开始小心翼翼为谢有容清洗手上的伤口。
他垂下眼帘的样子真好看啊。
谢有容不自觉伸出完好的左手,摸了*的眉眼。
他嗓音一贯温柔:“容容。”
谢有容道:“我不明白,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这……”
“你不明白,我可以说给你听。”楚应轩将棉签放在旁边,又取了一支新的:“不过,不是在这里。”
“咦?”
“我终于明白,我当初对你说,既来之,则安之,要你为未来安排时,你脸上会出现那样怪异表情的原因了,无论你怎么选,都是错的,所以,换我来做选择。”
他说:“我选了你。”
他说,我选了你,而不是,我爱你。
谢有容却觉得,这是她此生听过最动人的情话。
急于一时做什么,既然楚应轩已经在她身边,她总有机会听他慢慢说他的故事,说他的来历。
就像当初她信誓旦旦对云舒说,她还能指望他爱我爱得死去活来不成,将他祖宗八代全部把柄都交代给她听……没有必要!
总有一天,她会与楚应轩互相坦白的。
走不到互相坦白的那一天也无妨。
情爱之事本来就是一场冒险,不如意者十之八九,更何况他们之间掺杂了那么多不确定的外在因素。
她并不后悔,也做好了未来会受伤的准备。
是否,楚应轩也与她同样,患得患失间,早已经做好失去的准备,也早已做好挽救的手段。
她与楚应轩之间的情,并未经历多少挫折,也不见得多么刻骨铭心。
她已做好受伤的准备,他也已做好受伤的准备。
那究竟为什么,在她都选择舍弃的时候,楚应轩还是没有放弃?
……笨蛋。
值得吗?
“……容容,你哭了?”
很久很久以后,谢有容终于又变成原来的那个谢有容。
“喂,你告诉我嘛,你到底是怎么过来的,你既然可以过来,当初为什么要把我留在那个没点灯没电话没电视没电脑的地方,哦,还有君长笑那个人渣,他和姬柳之间怎么样了!”
“你真的想知道?”
“当然!”
“……那,听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很久很久之前,华丽的宫殿中住着位尊贵的公主,万千宠爱于一身,却在一次偶然出宫中,邂逅了敌国的皇子裴还情……
“容容,容容?”
“……嗯?”
“想睡就睡吧。”
“那,你过些天再给我讲姬玉衡和裴还情的故事吧,你告诉我,君长笑和姬柳怎么样了,我就是被姬柳坑回来的。”
“……她,和云舒离开了。”
“和云舒?”
“是,她终于知道,最爱她的人是谁,和那个人一起离开了。”
“……好开心。”
“嗯?”
“皇帝做到君长笑那个份上,就该坐拥万里江山,享无边孤独……活该姬柳移情别恋。”
“……是,活该他坐拥万里江山,享无边孤独。”
所以,他绝对不会让自己,成为第二个君长笑。
楚应轩看着女子陷入沉睡,轻轻的为她披上薄毯。
容容。容容。
你可知,你爱着的,你赐予其销魂蚀骨的情爱滋味的,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END】
☆、【番外】今我来思
婢女禀报姜雅小姐入宫来访的时候,姬玉衡正在为她栽的几株杜鹃花浇水,初夏时节,杜鹃花结了几个骨、朵,粉色的,圆滚滚,煞是好看。
她将水壶递给旁边的婢女,“雅姐姐刚刚大婚,怎么就进宫来了?”
绿蚁接过水壶,笑着答道:“这个奴婢怎么知道,抑或是想为她的探花夫君谋一份职位?”
也难怪连个丫鬟都笑话。
姜雅这一段婚事,着实有些庸俗。
她本是将军府上的千金,却没有养成如她爹一般凌厉的性子,临水照花般娴静,一年前去寺中求签解姻缘,下山时无意回眸,看上了前来举行三年一殿试的书生木文璟,从此碧纱待月春调瑟,红袖添香夜读书。木文璟也没有辜负她的期待,中了探花。姜大将军是个粗糙的莽夫,不太讲究男女之防,也喜欢斯文人,看自家女儿是真心爱木文璟,便许了这一段金玉良缘。
大婚不到一个月,姜雅便入宫来寻自己,或者真如绿蚁所言,是为木文璟筹谋未来也说不定。姬玉衡看着绿蚁放下水壶,又往香炉中放了香料,便躺在贵妃榻上看她做事,等香调的差不多,姜雅也进来了,袅袅青烟中,也不知是否为姬玉衡的错觉,那人似乎比以往更加羸弱了,仿佛多走几步就会喘似的。
“姜雅叩见长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礼一行,姬玉衡立刻起了一身鸡皮瘩疙,她有些震惊。
这姜雅什么时候对她如此恭敬过?
谁不知道这年头公主越来越不值钱,前不久广陵还出了位女子,据说容貌绝俗,气质高雅,见过的人都是,那从内而外散发的华贵气质,连当今最富盛名的晗公主姬玉衡都比不上,环肥燕瘦太多,每次都要踩着她上位,众人听多了,也觉得姬玉衡不过命好,出生帝王之家,空壳美人罢了,每次宫中有宴会,虽然许多大臣之女都聚在她身旁,可真心的没几个,大部分皆是做面子。倒是听说这姜雅素有才女之名,众人皆服气,唤她一声姐姐,此人也仗着名声有些孤傲,不把自己放在眼底,怎么今日这般客气?
“雅姐姐今日怎么客气起来?”姬玉衡也作态站起身来,将跪在地上的女子扶起,果然不是她的错觉,真真瘦了不少,“你仍然新婚,入宫看我做什么?”
姜雅穿着向来素气,今日头上也只别了一支镂空竹叶簪,装扮虽不若姬玉衡奢华,也胜在清雅脱俗,正是文人墨客好的那一口。只见她苍白的嘴唇颤颤一笑,低眉抬眼皆是阑珊:“不瞒殿下,此次前来,是为我家夫君的事。”果然。
“我记得父皇原本想将木探花留在朝中任职,探花却以思乡为托婉拒,选在他的家乡任刺史,难不成姐姐不愿随他而去?”姜雅自小长在繁华的帝都,木文璟却似乎来自豫州的一个郡县,看来姜雅有些不愿,姬玉衡暗自琢磨该怎么推脱,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即使贵为公主,参合一脚也会拉仇恨的,她父皇因为惜才也没有强求木文璟,更何况自己一个公主?
“殿下会错意了,我既然嫁他,自然是听凭他的意愿。”姜雅摇头道:“是家父不愿我远走他乡,所以,我想请公主劝劝家父。”
“这……恐怕有些不妥……”每次她想到大将军屠夫一样的脸,都很神奇他怎么生出姜雅那般有才有貌的女儿,要姬玉衡面对姜大将军……想想她都觉得压力好大。
“其实来找殿下,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即使文璟再三承诺会对我好,他依旧不放心,后来我与文璟商量,家父忠心耿耿,皇上的话自然会听进去的,可是这些话,又怎么好对皇上说……”姜雅一脸愁容,双眼幽幽的盯着姬玉衡:“想想,也唯有对皇上最宠爱的殿下来说,才可以有三分机会……”
果然是情爱相思,穿肠毒药,为了夫君,竟然折了她高贵的腰来寻自己这个空壳公主,联合对付逼迫自己的父亲,姬玉衡叹息作孽,暗想自己以后绝对不会为了一个男子让父皇和母后伤心。
“你就没想过劝探花郎留下?”她忍不住问道。
姜雅一怔:“文璟家中贫穷,从小受尽白眼,此番他终于得中,定要回乡扬眉吐气,况且,他家中还有老母在堂,我怎么可以强留下他。”
“这还不容易,接过来便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统统都是这个道理。
“婆婆至情至性,曾发誓与公公生生世世不分开。”
“那就把你公公也接过来。”
“公公如今,坟头已长草。”
“……”姬玉衡扶额,她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脑残的话?不过越听姜雅的话越觉得心中不舒服,这个木文璟,能够得中自然学识不浅,听起来也极为孝顺,只是有些自私,心疼自己母亲,便要妻子离开自己的父母,虽然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可是……总觉得有些不妥。
想要回到故乡,当真是心疼家中老母,而不是,另有牵挂?
“殿下便帮我这回,姜雅永远会记得殿下恩德。”姜雅的措辞越发让人不好推诿。
姬玉衡狠心摆摆手,“罢了,我终究是个小辈,大将军家的家事怎么掺得上手,不过我还是劝你,多为将军和夫人想想,女子这一生,并不是只要有一个好夫君就算幸福。”
“殿下……”
“雅姐姐,我素来敬重你,可此事……你还是多考虑考虑吧……”
把人送走,恰好瑞帝的内侍过来传话道:“皇上请公主殿下去重华殿一趟。”
姬玉衡点点头,“我马上过去。”
待内侍走后,姬玉衡立刻把梳妆匣内的耳坠玉环拿出来戴上,又让绿蚁为她勾起流苏,才端庄的出门。
果不其然,母后也在。看到她进门招招手道:“玉儿,过来,看看这是什么?”
姬玉衡顺着望去,只见一个黑色锦盒安静的躺在案几上,“又是谁进贡来的极品?”
“你看看。”姬玉衡的母亲长得与她有六七分相似,眼角眉梢却多了几分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