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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难保他们就不会煽动文官处处与鲁国公府作对。
柳如月的事,只能这样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元宵一过,就意味着假期结束,柳雁飞回去上职了。
在此期间,柳如月和离之事有条不紊的进行。两家找到了当年的冰人,冰人立了书,也签了字,一切做好后,就等着呈上官府让官方盖印。
结果,却在柳雁飞上职的第一天,出事了。
定远侯世子万忠义不能生育之事突然就传了出来。一天之内,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接着,第二日一早,定远侯老夫人就怒气冲冲地杀到了鲁国公府。
定远侯老夫人在鲁国公府里大发雷霆,把鲁国公府里的人骂的是狗血淋头。先头大家伙儿还由着她骂,但是后来,二夫人终于忍不住反击了起来,说他们定远侯府才是没脸没皮下作无耻的小人之窝,分明就是自个儿的儿子不行,却赖到了她女儿身上,可怜她女儿蒙受了这么多年的不白之冤,在他们府里受尽了白眼却不敢吭上一声。
“你们侯府毁了我女儿的名声,我都还没找你们算账,不就是因为和离之事由你们说了算吗?告诉你们,我们不怕,大不了闹上公堂,让大家评一评,看看到底是谁有理谁没理!”二夫人愤怒难当。
“住口!”老夫人厉声呵斥了她,接着挤出笑脸来打圆场。“好妹子,你看这……”她对定远侯老夫人说道。却是才说了几个字,就被怒声打断了。
“行了!虽我俩是嫡亲姐妹,可姐姐,这次你们府上也太卑鄙了!要和离,我们也答应了!说好这事就此揭过,但你们却偏偏将……给抖了出去!”定远侯老夫人深深吸了口气,接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恨声道,“你们的如月丫头要和离,可以!就等着坐三年牢吧!”说着,怒火冲天地朝门外走去,拦都拦不住。
定远侯老夫人走后,鲁国公老夫人大发雷霆,一叠声命人去查究竟是谁走漏了风声,说查出来后必将其乱棍打死。
“爷爷,这么一来我们两家算是结仇了。”
这日的天气还算可以。白日高挂,淡云悬浮。冷风虽有,却并不大。鲁国公老爷子居然提着根钓竿,到自家园子的池塘边上,破冰钓鱼。柳雁飞站在他的身边。
“爷爷,”柳雁飞瞧着他,见他一副专心致志的样子,好似没听见她方才的话,于是眨了眨眼睛,问道,“你是太受打击,行为异常了吗?”
于是老爷子一竿子甩了起来,鱼线直接飞起,朝柳雁飞扫了过去,水珠滴在了柳雁飞身上。“这样胡诌自己的爷爷,吃了豹子胆了?!”他吼了起来。
柳雁飞抓住鱼线,帮他扔回了水里,然后蹲了下来。“我从不知道爷爷你居然有冬日钓鱼的兴致。”
老爷子“哼”了一声。
“真的无所谓?爷爷?”柳雁飞又回到了最初的话题,“两家结仇?”
“呸!结仇就结仇吧!那又如何!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想想万老弟,一代名将,生下的子孙却……”老爷子的声音低了下去,接着,重重地“唉”了一声。
柳雁飞偏头看着他:“原来爷爷是顾念旧情啊……也是了,要是我啊,碰到这样的混帐亲家,不冲过去痛打一顿怎能消去心头之恨!”
却是柳雁飞话音落下,半晌后鲁国公老爷子都没有再吭上一声。而是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转过头来,看着身边饶有兴趣盯着破冰之下一条条鲤鱼的柳雁飞,微皱起眉头,无声地叹了口气。
柳如月和离之事因为定远侯世子不能生育的秘密泄露出去而麻烦了起来。定远侯府不同意和离了。若柳如月坚持要和离,就只能坐上三年牢!
这个时代的法律对女人就是这样无情。就算婚姻的过错方是男方,女人要和离,也只能坐牢,不想坐牢,就只有忍着。
柳雁飞长叹了口气。柳如月真可怜。当然,她也就心中感慨了一下而已。她跟她没有所谓姐妹之情,就算柳如月现在躲在屋子里哭死,她也不过把她当作陌生人,顶多就同情一两分罢了。
鲁国公府因为柳如月要和离之事,一直在同定远侯府交涉,但是定远侯府就是不肯松口。甚至在定远侯老夫人离去的第二日,就有轿子停到了鲁国公府门口,说是他们定远侯府的世子夫人在娘家呆得久了,老夫人特地派人来接她回去。
柳如月几乎哭成了泪人。二夫人破口大骂。老夫人气得偏头痛发作,几天没睡个好觉。
这一切,都与柳雁飞无关。她在公门与鲁国公府之间两地一线,正常上下班,一切有关于鲁国公府和定远侯府恶交的传言,她全不放在心上,就当没听到。
只是,另她万万料想不到的是,在定远侯世子不能生育之事被捅出去的第六天,又一个传闻悄然在京城里传开了——“你问我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嘿,悄悄告诉你吧!是鲁国公府的柳雁飞将军在酒楼里夸夸其谈,被我给听到的!”
第29章
不过几日,是柳雁飞将消息传出去的传闻就传到了老夫人耳朵里。
傍晚时分,柳雁飞才刚从公门回来,连饭都还没吃,就被叫去了老夫人的院里。
“跪下!”老夫人厉声喝道。她高高在上,虽然满脸岁月的褶皱,但那双眼睛却炯炯有神。她狠戾地盯着柳雁飞,看起来似乎要拔了她的皮一样。
柳雁飞跪下。
老夫人开门见山,单刀直入:“是你把定远侯世子不能生育之事传出去的?”
“不是。”柳雁飞干脆利落地否认了。
“还敢狡辩!”老夫人一掌拍着桌子上,指着柳雁飞就痛骂开去,“外头都传是你说的!我们府上知晓此事的也就这么几个,除了你这个天天在外跑的,还有谁会把这事传出去?!你这个死丫头!就这么见不得你姐姐好是不是?非逼她去做那三年大牢?!”
柳雁飞微微地皱了皱眉。
“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好的!”老夫人骂道,“当年小小年纪就知道跟嫡姐争,处处跟她作对,你一个小小庶女谁给你胆子那样对待嫡姐的?!”
原来这老夫人竟是在柳雁飞这具身体的原主还在的时候,就很不待见她了。
“后来居然还敢偷跑去边关!无法无天了你!”老夫人越骂越大声,“一个女子不在家里乖乖呆着,反而偷跑去边关跟男人混在一起!你还真有脸啊你!”
柳雁飞眉头蹙紧。
“我们家虽为武将之家,但也从未有过女子入伍的先例!你简直就是丢祖宗的脸!”老夫人显然在借题发挥,将对柳雁飞的不满一并发泄出来。
柳雁飞跪在地上,虽低着头,但脊背却挺得直直的。她双拳握着,一言不发。等到老夫人终于骂够了,柳雁飞已经在地上跪了足有半个小时了。
老夫人喝了口水,终于回到了原题上,只听她道:“你马上就去定远侯府负荆请罪,看他们要怎么发落你吧!”
在她说完这句话后,柳雁飞终于将头抬起。她冷冷道:“并不是我传出去的,我为何要负荆请罪?再说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在那定远侯世子找寻所谓的江湖神医瞧他那病的时候,他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就算他将那神医杀人灭口了又如何!他如此对待我们府的大小姐,令她受辱多年,怎么就不见他前来负荆请罪?!祖母!大姐可是你的亲孙女!”
“你!”老夫人顿时一口气堵了上来,面色一下就变得铁青。“你还敢顶嘴!”她半晌才抖着唇说出了这么一句。
柳雁飞道:“祖母既已认定是我干的,我还能怎么样?我只不过照实说罢了。祖母您是长辈,您要责罚,我当然只能承应下,难不成我一个小辈还同您争执不成?我不过是替大姐可怜罢了。”
“你、你……”老夫人伸出手来,指着柳雁飞,气得浑身抖个不停。
这个时候,一直站在边上的二夫人开口了,只见她抹了抹眼泪,说道:“雁飞啊,我知道你是替你大姐打抱不平,毕竟她无辜受冤这么多年,你把这事实真相传了出去,也确实让外人不再误解你大姐,转而对她同情起来。可是,外人的同情对你大姐一点帮助都没有啊!”二夫人低低抽咽着,“这下子定远侯府不肯和离了,你大姐要离了那里,只得去做上三年牢!你于心何忍看着你大姐去坐牢啊!”
二夫人虽然语气柔和,但是,显而易见在责备柳雁飞不该将定远侯世子不会生育的事情抖出去。
柳雁飞余光瞧了过去,只见二夫人用帕子抹泪的间隙,双眼突然迸出了几乎和毒蛇一样的光,那光直直地射向了柳雁飞。柳雁飞低垂下头,烦躁厌恶地咬了咬牙。
气氛僵持了起来。柳雁飞不肯去负荆请罪,老夫人一时间也毫无办法,她知道这个时候叫人过来,将她捆起来,压去那定远侯府,是根本行不通的。好一会儿,老夫人都坐在椅子上呼呼喘着气,看起来她肺都快气炸了。却是柳雁飞始终低着头,但背却挺着直直的,看都没看她一眼。
“我就拿你没办法了不成?”终于,老夫人开口了,恶狠狠地冒出了这句话。
柳雁飞不语。
“来人!”老夫人下令了,“把棍子给我拿来!”老夫人这里所说的棍子,自然是他们鲁国公府行家法的粗楠木棍。
下人将一根一米多长,两指多粗的棍子拿来了。这个棍子是专门给府里的夫人们使用的,专供她们教育子女之用。
老夫人将棍子递到了二夫人面前,命道:“拿去!你是她的正经母亲,母亲教训女儿,天经地义,给我好好教训她一顿!”
“这……”二夫人迟疑着。
老夫人怒起:“你一个做母亲的,怕她什么!叫你打就打!”
“可是……她……”二夫人依旧犹豫着。
她的意思老夫人明白,柳雁飞现今的身份可是皇太孙的未婚妻,如何能随意打得!但是老夫人却怒得直拍桌子:“哪家儿女做错事没挨罚的?便就是天家也是如此!难不成我们鲁国公府就不能教训自己的子孙了?!她还没嫁出去呢!”
“是……”二夫人这才在老夫人的怒火中,声如蚊蝇地应道,并接过了那棍子。这根棍子,在鲁国公府的历史中,基本上只用来打儿子。从未听闻有哪个做女儿的,被母亲用这棍子揍过。
二夫人看起来很是不情愿地挪到了柳雁飞身边。
却是柳雁飞连头都没抬一下。
二夫人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横眉怒目,喝道:“还不动手!瞧我做什么?!”
二夫人这才举起棍子,朝着柳雁飞的背部就是一下。
“打重点!”老夫人非常不满意,瞪着二夫人命道。
二夫人便就咬紧了牙关,高高举起棍子,狠狠地抽了下去。
“啪!”粗硬的棍子砸在柳雁飞背上,在寂静的屋里,发出了一个让人心中生寒的巨响。
有了第一下,二夫人就顺手多了。棍子一次次地高高举起,又一次次地重重落下。柳雁飞的背部数不清被砸了多少下。这二夫人下手又重又狠,她不知不觉地就面目狰狞,犹如恶煞,戾气骇人,方才的迟疑好像不存在一样,她根本就是恨不得将柳雁飞打死。
屋里的下人们皆是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仿佛见到了主人不可见人的一面似的,唯恐主人事后恍然大悟,要用手段令她们禁言。
“啪啪啪”的棍棒打人声在这样的静默中听起来挺骇人的。但是柳雁飞至始至终都一动不动,就好像那打在她身上的棍子不过是几滴雨点一样,丝毫没有痛感,她的眼皮都没眨一下。
终是二夫人打累了,她停了下来,后退一步,喘起了粗气。
却是老夫人怒气更盛了,她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柳雁飞大骂开来:“你皮肉硬是不是?打都打不死你?!真以为自己是横扫千军的大将军了?告诉你!那是皇上看在你祖父的份上才给你封的官!否则,你以为你一个小妾生出来的庶女能这样威风八面?你算什么东西?!要不是当年我儿书海没了,论得到你抢走他的位置……”
“住口!”却是老夫人的话都还没说完,一声震人的怒喝就在门外响起。接着门帘掀起,鲁国公老爷子浑身怒火地大步走了进来。
第30章
鲁国公老爷子的出现,令在场之人无不是心中一寒。二夫人率先白了一张脸,畏畏缩缩地连退几步,站到了不显眼的边上,垂手低头,瞧都不敢瞧他一眼,而那身子,已经禁不住地瑟瑟发抖起来。
老夫人先是一震,脸也是一白,但很快就镇定下来,竟是双目瞠圆,梗着脖子怒瞪起老爷子。
老爷子一步一步走了上前,站到她面前,气得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一会儿才咬着牙从嘴里吐出这么三个字:“你疯了!”说着,扭头看向柳雁飞,“雁飞,你起来!”
柳雁飞这才站起。站起后,她就如一棵高松,身板笔直,看起来好像方才那顿猛揍对她一点影响都没有。她面无表情,直视着老夫人。
老夫人对视上她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目光,立时又一口气上来,喘了喘,怒道:“好,好你个不怕教训的丫头!”
“你够了!”老爷子怒喝制止了她,他痛心疾首的样子,“雁飞也是你能打的?!你也不想想她现在是什么身份?!”老爷子这是在提醒她柳雁飞即将嫁入皇家的事实。
却想不到老夫人听后竟面露讽刺之色:“她是什么身份?难道不是我们国公府的女儿?”说着,嗤笑着瞥了柳雁飞一眼。却把下一句话给吞了回去,并没有说出口。但那满眼的嘲讽之意完全表明了她心中所想。
“你!”老太爷如何能不知道她心里边在想什么,顿时怒气更甚,气得胡子都快吹起来了。只见他大手一挥,喝道:“都给我下去。”
所有的人战战兢兢应了一声,面色各异地从这屋子鱼贯而出了。
柳雁飞并没有说什么,也出了门去。却是与那二夫人不过相差一步。二夫人在前,她在后。
二夫人出门之时,不自觉地就回过了头。她居然想瞧一瞧柳雁飞。或许没有料到柳雁飞始终正视着前方,她就这样撞上了柳雁飞的目光。柳雁飞的目光依旧没有任何感情*色彩,但就是这样空无一物的目光,让二夫人心中生寒。她面露害怕,“唰”地就把头扭了回去。她紧紧拽着帕子的手抖得几乎不是自己的了,一双眼睛里写满了恐慌。她后悔了,悔得肠子都青了。虽然方才之事可以全部推到老夫人身上,说是老夫人逼迫她,她才那样做的,但是,她不得不承认,一棒子下去后,她的脑袋就发热了,对陈姨娘所有的愤恨就全部涌了上来,让她一下就打红了眼。“都怪陈姨娘!”二夫人心底叫着。“没错!都怪陈姨娘!”她再一次对自己说道。接着,她深深吸了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不怕,不怕,还有老夫人呢,再说,八字都没一撇!五个月,还有五个月!”
二夫人走得很急,但是步子很不稳,歪歪斜斜地就带着她的丫鬟们朝她的院子去了。柳雁飞将她方才那一瞬间的恐慌与懊悔记得清清楚楚,此刻,她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嘴角渐渐地就勾起了一抹讽笑。
柳雁飞被打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全府。但很快的,禁言令就下来了,严禁任何人再谈论此事,被听到谁敢再私下讨论这个,直接乱棍打死。甚至更严厉的是,若有谁胆敢将此事传出府外,除了本人打死外,其家人也要受到连坐之罚。于是,关于此事的讨论,不过沸沸扬扬了一两个时辰后,就如被掐断的声喉一样,嘎然消音了。一夜过后,在鲁国公府内,柳雁飞被打一事就好像从未发生过一样,府中的人原来干嘛,现在自然还是干嘛,就是从大家的表情上也瞧不出,其实就在昨夜一两个时辰内,几乎人人都在讨论这件难以置信的事情。
柳雁飞休息了一夜,第二天照常去京卫指挥使司上职。二夫人的那种力道,对她而言根本就是不痛不痒的。柳雁飞的力道和筋骨,除了天生的一点资质外,在这么多年的锻炼中,早就非常人可比。昨夜她不过令丫鬟拿热毛巾帮她稍稍敷了一下,然后就躺床上去睡了,第二天起来就跟没事人一样。
柳雁飞和常青一起骑着马向公门而去。
常青打量着柳雁飞,一脸惴惴不安,欲言又止。
柳雁飞终于挑了挑眉头,问道:“怎么了?是想问我昨天被打之事吧?”
常青这才吞吐起来,道:“这……怎么就突然……”
“啊,”柳雁飞道,“说是那定远侯世子不能生育的事是我说出去的呢!”
常青蹙眉道:“这我是知道的,这个传闻不是早两日就出现了吗?只是……”常青迟疑了一下,后还是对他寄住的府邸的女主人们作出恶评,“她们未免太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