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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下令,我岂敢怠慢。”
“军中混入瓦刺人一事……我也会上报兵部,请求重新严格普查全*户!”
“全国……”八皇子想了想,便点了点头道,“虽然费时费力,但难保将来若出了战事,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为了以防万一,确实有此必要。”
“八皇子理解就好。”柳雁飞道。
“呵呵,”却是八皇子笑了起来,“柳将军客气了,兵部之事我无法过问,何须我理解?”
“……”
“罢了,不说此事了。倒是柳将军你可要好生休息,莫要累着。”八皇子居然口气中带着听起来颇为真切的关心。
柳雁飞愣了愣,片刻后,才回道:“多谢八皇叔……”
接下来,八皇子稍坐片刻就离去了。
期间两个不过随意闲聊了几句,但是就是这么随意的闲聊,倒颇为自在。柳雁飞本就不是那种拘泥于小节的人。只是,等到八皇子走后,柳雁飞细细回想起来,就觉得挺莫名其妙的。难道八皇子特地过来就是为了告诉她,她要被扔到行宫去呆上一个月这件事?
“这个八皇子……”柳雁飞沉思起来,“到底想干什么?”
半个时辰后,江桥回来。柳雁飞将八皇子过来的事情同他说起,并告诉他,她已知道皇上决定回京,而她将被留在行宫的事情。
江桥完全不知道八皇子会独自过来,惊异过后,眉头拧成了一团。却在柳雁飞问及他怎么了的时候,他装作什么都没有在意似的,笑说没什么,只是为她将留在行宫一事感到心烦。
“八皇叔说大概皇上会将你留下来半个月吧!”
“才半个月……”
“已经很不了得了。”柳雁飞道,“京城里还有一堆事要你处理呢!”
江桥锁眉不语,看来情绪颇为不佳,就是不知道是否真是为这行宫一事了。
而那张清婉之事,柳雁飞是问都懒得问的。
第二日。皇上回京。千人大军浩浩荡荡地护卫着皇帝老儿离去。随同回去的除了那些王爷皇子世子们,还有那虽然经历刺杀一事,但却毫发无损的丁贵妃。而留下的,自然就是受伤的几位嫁入皇室的女人,还有必须躺在床上养胎的柳雁飞了。
附近卫所的士兵被连夜调了过来。
八皇子负责这里的一切。
江桥陪着柳雁飞。果然皇帝老儿给了他半个月的假。
“人员调派,护卫事宜,全部由八皇叔负责。我根本就插不进手。”江桥对柳雁飞说道,“派人去监视八皇叔,却连最优秀的暗卫离他二十米处都无法靠近!”
“你已经怀疑八皇叔了?”柳雁飞问道。
“难道你没有怀疑他?”江桥反问道,继而自答道,“虽无任何可怀疑的地方,但就是,感觉很不对劲!果然!真若是个闲散皇子的话,怎会如此无懈可击!”他暗恨道。
柳雁飞瞥了他一眼:“宇楼,我怎么觉得你突然对八皇叔有种奇怪的敌意了?”
江桥一怔,定下神来,道:“你感觉错了。话说回来,”他转移开话题,“为什么关月柔会留下来,她根本一点伤都没有!丁贵妃那个多嘴的女人!皇爷爷居然还同意了!”
“……是啊!又是一个麻烦!”柳雁飞幽幽地叹了口气。
第96章
去往行宫的队伍;在皇帝老儿离去的第二日一早出发。
柳雁飞被安排进了特地加稳加固的大马车里;层层的裘垫;厚厚的羊毛毯子;她躺在其间,感觉就像被当成了易碎的玻璃娃娃;何况还有江桥坐在边上护着她。
天是灰蒙蒙的。马车里边,因放下了帘子,更显得光线暗淡。
柳雁飞伸出手来,放到眼前。常年握着武器的手,长着老茧;有点粗糙。她轻轻地握了握;却少了以往那种有力的感觉。
柳雁飞把手搭在了额头上;有些无奈地苦笑道:“有生以来第一次才知道原来自己竟如此脆弱。”
却是边上的江桥牵了她的手,放在嘴边:“雁飞,辛苦你了。”
“嗯?”柳雁飞看着他。
“辛苦你要为我怀胎十月,生下我们的孩子。”
柳雁飞的脸微微烧了起来。这个时代,这样的男人,说出这样的话,若真要为他生下十个孩子怕也值的了。“……”她将头撇开。
“怎么了?”江桥突然就担心起来。
“不,没什么。”柳雁飞说道,“只是……我想,我大概是太爱你了。”
江桥一怔,双颊腾地就红透了。“雁飞,我……”他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眼中的柔情,是世界任何一物都无法形容的。他缓缓地低下头来,吻住了柳雁飞的双唇,许久后,才喃喃道:“我也很爱你,很爱很爱……”
马车慢行,在官道上徐徐前进。
来时仅用了一个早上的路途,回去的时候花了整整多一倍的时间。到达行宫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
江桥将柳雁飞从马车上抱了下来。
而不远之处,关柔月站在张清婉的担架旁边。张清婉躺在担架上,面色苍白地朝江桥和柳雁飞这边看来。
关月柔的眼睛里尽含讥讽。“好姐姐,”她的声音轻轻的,唯有两个人才能听见,“你为了殿下几乎连命都送了,结果这一路过来,殿下才不过看望了你一次而已。你这赌得,也太不值了吧!”
张清婉灰暗的神色在听到关月柔讥讽的话语后,反而亮了几分。她看向关月柔,声音虽然无力,但却字字清晰:“好妹妹,我这总好过于你吧!迄今为止,殿下可是连正眼都没瞧过你一眼!”
关月柔脸上顿现狠戾之色,但极快地就隐藏了而去。她冷冷地哼了一声,不再说什么,也不再看她,而是将目光再次投向不远之处的柳雁飞和江桥,脸上一片平静,什么都瞧不出来了。
而这边,柳雁飞和江桥哪看的到那两女之间的暗流涌动。江桥抱着柳雁飞大步就去了他们所住的宫殿。
这次来到行宫,因为人员不多。柳雁飞自然就无需同张清婉和关月柔处在同一个宫殿。江桥和柳雁飞住在一起。他们俩是行宫里保护的重中之重。
从附近调派来的军队基本上都用来保护他们了。殿内,殿外重重把守。安全保障措施差不多做到了连只苍蝇都飞不到江桥和柳雁飞身边。
在行宫里的生活非常平静。江桥大部分的时候都陪着柳雁飞,当然,他也会抽出时间来去张清婉那里瞧瞧。毕竟,张清婉是为了救他,才受了那么重的伤。
八皇子偶有过来坐坐。他寻的是江桥。常常是两个人坐在一起讨论行宫的保卫问题,一讨论就是一两个时辰。
随着时间一天天地过去,江桥开始显得有点急躁与不安了。
“怎么了?”就在江桥不得不回京的前两天,柳雁飞笑问江桥,“舍不得和我分开了么?”
“是舍不得。”江桥很直白地就承认了。他坐在柳雁飞身边,伸出手去,摸着她的头发,看着她如同看着世间最贵重的珍宝。
“你在担心什么?”柳雁飞问道。
“我离去的时候,卫兵是要抽调一批出来护我回京的。”江桥道。
柳雁飞笑了:“你担心瓦刺人不死心,趁你走后,行宫卫兵大减的时候,杀进来要了我的命?”
江桥看着柳雁飞不语。
柳雁飞道:“不可能的。经过那一日,瓦刺人已是元气大伤,再不可能集合到那么多杀手,何况,这一次,就算你带走了一批卫兵,行宫里剩下的也比那日留在营地里的多。倒是你,路上可要小心!”
江桥道:“我自会注意。不过我认为行刺我的最佳时机已过,那帮人不会以身试险。若真要我的命,今后或许还有很多机会,毕竟,皇爷爷身体还硬朗着哪!可你却不一样了。在我们大楚和瓦刺的对峙中,你是一张最为重要的王牌,瓦刺人自然处心积虑想要杀了你。现在你怀了身子,机会难得,我可不认为他们会因为先前的失败而放弃对你的刺杀。”
柳雁飞安慰道:“那也仅会是小打小闹罢了。再说,你回去京城都已经是既定的事,再担心又有何用?宇楼,我会没事的。还有孩子。先前的大难他都撑下来了,如此坚强的他怎会轻易离去?”
江桥只静静地看着她。
柳雁飞笑道:“好了,后天就要走了。眉头何必皱成这个样子?”她伸出手去抚上他的眉间:“不过半个月而已,半个月后记得到城外接我。”
江桥这才“嗯”了一声,但接下来却跟个孩子似地说道:“雁飞,真不想和你分开,一刻都不想分开。”
“嗯,嗯,我知道,宇楼。”柳雁飞弯起了眉眼。
江桥轻轻吻了上去:“明日我陪你一日吧!”
江桥搂着柳雁飞。两人一夜好梦。
但却是第二日柳雁飞醒来的时候,发现江桥早就不见了。她缓缓地坐了起来,向门外望去。许久,她唤了一声:“彩霞。”名唤彩霞的宫女就推门而入,在她面前规矩立好:“娘娘醒了。奴婢这就唤人过来给娘娘梳洗。”
柳雁飞点了点头,后问道:“殿下呢?”
彩霞回答有点迟疑:“……回娘娘。殿下去张良娣那里了。听说张良娣半夜里伤口裂开,但没敢惊动殿下,直到今早才有宫女前来禀报,殿下赶过去了。”
柳雁飞怔了怔:“……,我明白了。”
第97章
张清婉;为了救江桥而身受重伤;不管她怀有怎样的目的;柳雁飞都是感激她的。不过一码归一码。若她以为这样就可以分享到江桥的爱;那她可是大错特错了。自她受伤以来,江桥虽然一天看望她一次;但次次在她那里的时候,都仅说上几句诸如“好好休息,早些康复”的话就走,并没有对她显现出特别的心疼与爱护。无论谁都可以看出,对江桥而言;这张清婉根本就算不上是他的女人;而是救他一命的“好心人”而已。
但话说回来;这张清婉也很能沉得住性子。这么多日下来,她从未仗着替江桥挡箭一事,以功邀宠,江桥每去她那里,她都感激不尽,似乎江桥能来看她一眼,就是她最大的荣幸,她从未向江桥提过任何要求,更勿论用自己的伤口做借口,巴望江桥留在她那里了。
只是今日,在江桥回京的前一天,她终于忍不住了么?
柳雁飞笑了一下。
这个张清婉,算是很不容易了。江桥的喜好与脾性早就被她摸得一清二楚,她楚楚可怜但又隐忍不语,只会用炙热爱恋的眼光,默默无言地偷看江桥。不要说江桥这种性格的人了,相信任何一个男人,面对着这样一个为了自己奋不顾身的美女,就算再铁石心肠,都会有些心动吧!可惜,张清婉算漏了一点。原本就对她有所怀疑的江桥,在她的家人将那常胜赌坊的李义德运出城后——尽管这得不到切实的证据——对她更不可能有一丁点的信任了。当然,若江桥真会被她的装模作样给蛊惑了去,那么这种男人,她柳雁飞不要也罢!
“……”柳雁飞揉了揉眉间。好吧,其实她还真是不爽了!分明江桥说好今日要陪她一日的。那个张清婉,选得还真是时候!
且不说柳雁飞这边是如何了,就说那江桥。今日一大早起床,见柳雁飞还在睡,就先梳洗好出了门去,谁料才到了外厅,就见那张清婉处的小宫女脸上带泪,心急火燎地跪在地上,哭泣着向他道出张清婉伤口撕裂,流血不止,现在人已昏迷。江桥只得过去。
去了张清婉那里,只见太医和医女正在为她处理伤口。等上好一会儿,太医才过来向他禀告说:“回殿下,良娣娘娘已无大碍了。唉,娘娘要是早些派人叫下官过来,也不至于如此了。”
江桥点了点头,便让他们下去了。然后,坐在床前等着张清婉醒来。
张清婉躺在床上,闭目抿唇,发丝微乱。那一张脸苍白得有如白纸。这更叫她羸弱得让人心疼。
江桥只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她。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张清婉终于幽幽醒来。她扭头见着张桥的时候,显得大吃了一惊,继而,一种难以掩饰的欣喜与羞涩就显露在她的脸上。“殿下……”她的声音微弱至极。
江桥关切道:“切勿多言,你休息便是了。”接着,他叹了口气道:“听闻你是不想打扰到本宫,才拖到现在去叫太医的。这又是何必呢?”为了照顾柳雁飞,随行的太医都被安排在他们的宫殿之内。张清婉三更半夜伤口裂开,若派人去叫唤了太医,极有可能惊到江桥和柳雁飞,这样讲来,她到了早上才去请太医也是情有可原了。
张清婉面露羞愧:“臣妾,臣妾让殿下担心了……只是臣妾想着,不过是个小伤口罢了,臣妾熬得住,岂料……”
“罢了,”江桥看着她,“今后切不可这么冒失了。自己的身体可是要紧啊!”
张清婉低垂下眉眼,渐渐地就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臣妾……多谢殿下关心。臣妾冒失了,竟让殿下一大早就赶过来……”
江桥叹道:“我岂会怪你。罢了,你休息吧!本宫……本宫就在这陪着你吧!”看张清婉这副样子,残忍离去的话江桥还真不忍说起,他伸出手去,在半空中顿了顿,然后才僵硬地为她理了理被子。
“嗯。”张清婉苍白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红晕,看着江桥,满眼都是一不小心偷来的短暂幸福。小心翼翼,可怜兮兮。
江桥坐在她的身边,将她每一个表情都细收眼底,待她睡去后,始终一脸温柔的面容才略微无奈了起来。“唉!”他再一次轻轻地叹了口气。
江桥回去柳雁飞身边的时候,晚膳时间都已经快到了。
柳雁飞瞧着一脸歉意的江桥向她走来,笑道:“我还以为你没办法陪我吃晚膳呢!”
江桥走至她的身前,将她轻轻抱住,道:“对不起,本说好的今日陪你。”
柳雁飞轻轻拍了拍他的背,道:“没什么,突发事件,又不是你的错。”接着她问道:“她怎么样了?”
“没事。”江桥道,“休息一阵子就会好了。”
柳雁飞瞧着江桥:“怎么伤口就突然裂了?”
“说是半夜里难受,不小心弄裂的,以为只是小伤口,谁知道到早上的时候竟然大出血。”
柳雁飞这一听,顿时就轻笑着摇头了。常年征战,以伤口为家常便饭的她,怎会不知道张清婉的这个说辞漏洞百出。不过看着江桥显然不想再说这张清婉的事了,柳雁飞便也就当作什么猫腻都没看出来。
江桥这家伙!柳雁飞瞥了他一眼,怕是对那张清婉有点心生怜悯了吧!便就算知晓这其中的猫腻,他也会认为那是张清婉可怜,耍手段只愿见他一面而已。男人对女人产生怜悯……柳雁飞的神色有点难看了。
却是江桥一把搂住她,在她耳边轻道:“你下床多久了?太医可是嘱咐你多躺在床上养胎的。”
“才一会儿。天天躺着,背上会生疮的!”
江桥笑了。
而柳雁飞则突然问道:“今天给张清婉看伤的太医是哪位?”
“……”江桥立时就沉默了。心思细腻的他,怎会猜不出柳雁飞突然这么问是什么意思。果然,他在告知那位太医的名字后,说了一句,“毕竟是个不到二十岁的丫头,随她去吧!”
柳雁飞偏着头看着他,许久,嘴角勾起,轻轻吻上了他的脸颊:“听你的。不过……”
“不过我们有自己的大业和能够容忍的底线。”江桥拉过柳雁飞的手,放在嘴边,轻吻后,这样说道。
第98章
第二日;江桥回京。他带走了王宗放和常青;但却把侍卫石澈留了下来。柳青荣当然也留在行宫;一是他身上的肩上还没好;二是他是柳雁飞的亲弟弟,留下来了也好陪柳雁飞解解闷。
柳青荣暗地里说:“虽然只不过十几天而已;但是,殿下他还真是放心。”这指的是石澈对柳雁飞的感情了。恐怕只有柳雁飞这个粗神经的人,才会相信已经成亲的石澈,早就将她放下。也无怪柳雁飞会这样想。自和江桥成亲之后,虽然同在宫中;但石澈并非东宫专职侍卫;她与他一年也难得见到一面;更何况她后来山区剿匪,一去就是两年。柳雁飞觉得,这么多年来,早有家室的石澈,再也没有理由对她保留什么男女之情了。却未料到,这仅是她自己一厢所愿罢了。
柳青荣暗地里说的话,柳雁飞当然不知道。石澈却听得一清二楚。他坐在石阶上,双手环膝,仰望着天空,面上平静得就似心中丝毫波澜都没有。皇太孙这种人,怎会看不出他对柳雁飞仍然存情,但却偏偏将他留了下来。是看透了他面对柳雁飞时,只会压抑自己的情感,恪守一个侍卫的职责,但比起其他侍卫来,更会拼掉性命也要护得她周全吧!石澈笑了,笑得很苦。
江桥离去,带走了大半的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