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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偏张丽宁不能理解,仍旧和他纠缠不休,从最开始的温柔软语情意绵绵变成了后期的死缠烂打粗暴刁蛮,每次见到他和女孩子聊天都要闹上一场,甚至抬出了小时候的娃娃亲,这样的行为将沈寒最后的一点耐心耗尽,直截了当的和张丽宁说了个明白,甚至言明以后不想再见她,两人就当从不相识。
张丽宁许是没想到沈寒居然会和她绝交,哭着离开,从那以后确实没有再找过他。可不幸的是,半年后他们居然考上了同一所高中,而当天放学,张丽宁又一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我当时很烦,不明白平时看着好好的一个姑娘怎么做起事儿来跟神经病似的。”沈寒扒了扒头发,烦躁的说道。
“然后呢,张丽宁为什么会恨上我?”
傅佩岚一直知道张丽宁有些早熟,看她的为人处事便知道这姑娘有些心机,可是却没想到对待感情也是如此固执,那时候他们才初中,张丽宁怎么就会盯上了一个男孩不放呢?那么小一个孩子明白什么是爱情?更不可思议的是,那时的自己作为张丽宁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居然一点都没发现她的异常,丝毫不知道白日里柔顺温雅的她每天放学后居然会去纠缠一个别校的男生。
听到傅佩岚的问话,沈寒的脸突然一红,眼神也有些闪躲,吞吞吐吐的说道,“……我当时真的是怕了她了,我甚至找她妈妈告过状,可是只要张婶婶一不注意,她就会跑来找我……”
“说重点!”傅佩岚没耐心听沈寒描述他的苦衷,只想知道她到底哪里招惹了这尊煞神。
“我当时生气,就说随便一个女孩子都比她强,让她多跟你学学,女生要矜持点……”沈寒心虚的垂下头,“……我当时就是那么随口一说,你们俩不是好朋友么……”
“就这一句话,她就把我记上了?”傅佩岚不可置信的问道,这也太夸张了吧。
“……她应该是误会我又看上了你……”沈寒的头垂得更低。
傅佩岚气得拿起怀里抱着的两本书照着沈寒的头拍了过去,“你可真行,明知道她误会却不澄清,你是不还挺得意用我转移了她的视线?合着我就是那个随便拎出来给张丽宁做比对的倒霉鬼!”
“……我哪知道她心眼这么小啊……我无缘无故的被她缠上不是更倒霉……”沈寒委屈的说道,“而且过后我看她还天天和你黏在一起,以为没什么事儿呢……”
“她那是伺机而动呢!”傅佩岚嘲讽道。
“佩岚,我现在有些怀疑她有心理疾病,真的!”沈寒突然认真的说道。
正是因为拿傅佩岚当过一回挡箭牌,所以暑假时他在母亲的办公室听说她的录取通知书丢失,这才主动帮忙。开学后见她和张丽宁生疏,虽然有些奇怪可更多的是庆幸。他对傅佩岚还是很有好感的,可是对张丽宁则是敬而远之,如果她们俩还像高中时那样交好,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主动接触傅佩岚的,他害怕再次被张丽宁缠上。
原本他只是觉得张丽宁行为固执表里不一,可是在听说了她休学和诬陷的这些事情,沈寒突然有一种感觉,这姑娘的心理绝对不正常!
☆、45第四十五章 傅妈妈威武
莫名其妙的被张丽宁记恨;这让傅佩岚无奈的同时也有一点伤心。张丽宁和沈寒相识十八年青梅竹马,而她和张丽宁也是从小学到高中的至交好友啊。她的一举一动张丽宁知道的很清楚;她不相信以张丽宁的智商会不清楚沈寒只是随口一说,会真的不明白这一切只是个误会。
可是既然知道,张丽宁仍旧选择将炮口对准她;这只能说明;那时张丽宁的心理已经不正常了。
那时的张丽宁,可能已经不再喜欢沈寒,或许她根本就没有喜欢过沈寒;只是不能容忍自己的“所有物”居然会想要另寻他主,她迫切的想要找一个被拒绝的理由。别的女生她接触不到;也报复不了,那么她傅佩岚这个整天和她在一起的朋友便成了她发泄的对象。
或许,从那时起张丽宁就已经病了……
从此以后,傅佩岚再没有在青大的校园里看到过张丽宁,就连张妈妈也从原来任职的小学调走。直到1990年除夕前一天,傅佩岚从邮递员手中收到了一张明信片,上面印着邻省冬日的景色,翻到背面,对不起三个娟秀的小字映入眼帘,是张丽宁的字迹。
傅佩岚轻叹一声,无论是张丽宁自己想清楚了,还是经过医生的治疗张妈妈的开导,傅佩岚都没有给她回信儿的想法。或许张丽宁当初的偏激是因为生病,可是友谊都已经不存在,原不原谅还有什么意义。话虽如此,傅佩岚仍旧将这张明信片收了起来,就当成是一份回忆来保存吧。
今天就是除夕,傅三姐两天前特意来了一趟梧桐巷,让她一定要回家过年,傅佩岚答应了。
自从上回在林姥姥家不欢而散,四个多月过去傅佩岚都没有再见过傅妈妈和傅沛齐。期间傅大哥和傅三姐都有来找过她,劝她不要再和傅妈妈闹脾气。其实对于傅妈妈那天的行为,傅佩岚说不上生气,不想回去只是为了避免麻烦,有傅沛齐那个不定时的炸弹在,天知道他又会挑拨傅妈妈做出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来,偏偏她又没有法子杜绝这个隐患,总不能把傅沛齐的嘴封上不让他说话吧?
可是暂时不回傅宅,不代表她要一辈子不闻不问。傅妈妈是她的生母,就算老人家的作为离慈母的形象有些出入,可到底把她抚养长大,而且她现在已经搬出家门独立生活,又上了大学,傅妈妈实际上已经伤害不到她什么了。只要傅妈妈不再折腾她,她也会努力压下前世对她的愤懑和伤心,尽量做个孝顺的女儿,最起码,在物质上她没想过要亏待。
除夕夜是一家团圆的日子,房东杨大娘的儿子昨天也回了青城准备和母亲共度新年,傅佩岚看着人家娘俩亲亲热热的一处说话,心里也有些寂寞。傅家虽然有刁钻的傅妈妈和不省心的傅沛齐,可还有憨厚热忱的傅大哥,温柔贴心的傅三姐,傅佩岚还是很愿意回去和他们一起过年的。
傅佩岚找出昨天刚刚从周艳手里拿到的尾款,取出三百元放进大衣内袋里,又找了一些零钱揣起来,换好棉鞋,慢悠悠的往柳树巷走去。
巷子口的小卖店外支起了一个架子,上面摆着一些应季的水果和几种鞭炮,傅佩岚买了两样水果进了傅宅,却不想在正屋门口和傅大哥撞了个正着。
“大哥,你匆匆忙忙的干什么去?”傅佩岚见傅大哥套着厚棉衣仿佛要出门,连忙问道。
“小妹回来了?快快快,和我一起走,咱妈刚才在纺织厂和人打起来了!”傅沛林抓着傅佩岚的手便往门外冲。
傅佩岚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在纺织厂打架?那不是三姐的单位吗?
“大哥,你等等,骑自行车去吧,这样快点。”傅沛齐也从屋里跑出来,手上还抓着一把车钥匙,见傅佩岚也在门外,愣了一下。
“对对对,大过年的公交车怕是没几辆,我们骑车去。”傅沛林接过车钥匙,从院子角落推出自己的车子,“妹子,快走。”
傅佩岚急忙将手中的水果塞给傅沛齐,跟着傅大哥出了院门,刚跳上自行车后座便问,“大哥,到底怎么回事儿?大过节的妈去纺织厂做什么?怎么会和人家打起来?”
“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佩瑶昨天是夜班,按理来说今天应该休息的,可早上却没回来,后来托人带了口信儿说是值班,今天可是年三十,哪有让人未婚小姑娘值班的,咱妈不放心非要去纺织厂看看……”
傅佩瑶工作的纺织厂实行倒班制,每组三人轮流工作,逢年过节时工厂正常停产放假,轮班的人员也只是上午来报个到签个名儿便可回家。当然,为了防止突发事件,每个车间都会选出几人留守,具体人员由各车间主任负责安排,不过一般值班人员都是厂里雇佣的临时工。
纺织厂效益不太好,值班发放的福利也少,大年三十都是一家团聚,正式的工人谁也不愿意为了那么一丁点儿不值钱的东西跑来冷清的工厂过节。傅佩瑶已经在纺织厂工作了五年,从没有在节假日上过班,所以傅妈妈得到消息之后才非要过去看看。
傅沛林抬起一只手将头上的毡绒帽的带子解开,拉下护耳捂住耳朵,又压了压帽檐挡住额头处的寒风,这才继续说道,“刚才巷子口佩瑶同事给巷子口小卖店打了电话,说咱妈跟佩瑶他们车间主任打起来了……”
说到这里,傅沛林想是着急,蹬车子的速度明显加快,好在今天是年三十,路上行人和车辆都不多,兄妹两个顺顺当当的到了纺织厂,刚到傅佩瑶工作的二车间门口,便听到傅妈妈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敢欺负老娘的闺女,我今儿不拍花你的脸我都不叫林玉平!”
傅佩岚和傅佩岚挤开围观的几个工人,只见傅妈妈肥硕的身子正骑/坐在一个穿着工作服的中年女人身上,一只手拽着她的头发,另一只手努力的扇打着女人的脸。
而傅妈妈身下的女人仿佛是察觉到了抵抗无用,也不顾傅妈妈的撕扯,两只手用力的挠着傅妈妈的头脸,下面的两条腿也胡乱蹬着想要挣脱身上的束缚。
两人身边围着男男女女五六个人在不停的劝说,看举动是想要拉架却还有所顾忌不敢使出力气,而傅佩瑶则蹲坐在傅妈妈身边,一边哭求两人住手,一边掰着身下女人捂住傅妈妈头脸的手指,拉偏架的举动很明显。
“大哥,你快去把她们拉开,注意点别伤着人。”傅佩岚连忙对傅大哥说道。
傅沛林点点头,快步上前,一边抱住傅妈妈的身子,一边对几个围观的女工说道,“你们按住底下那人。”把傅妈妈拖走很容易,可他害怕身/下不挺反击的女人会趁此机会报复傅妈妈。
“沛林你拉我干什么?老娘今儿非打死这个贱/货不可……”傅妈妈被拖走的一瞬间,猛地抬起右脚狠狠的踹向身/下的女人的肚子,成功的让对方哀嚎一声。
“妈,你冷静点,你不是来看佩瑶的么,怎么和人打起来了……”傅沛林从身后抱住傅妈妈,不让她继续往前冲。
“佩瑶?你妹妹那个窝囊废都要被人欺负死了……”傅妈妈吼道,转眼看见傅佩岚也在身边拉着她的胳膊,连忙推了她两下,“小四,你不是和你三姐好么?你去给妈扇那个贱/货两个巴掌……我还就不信咱们娘四个一起上还打不过一个婊/子……”
“你才母夜叉呢!”对面的女人不甘示弱的骂道,“护犊子的老不死,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打,有能耐你等着……”
“老娘现在就在这呆着呢。”傅妈妈冷笑着截断对方的话,“有本事你让你的帮手现在就来,老娘今儿就在这看看你这婊/子到底有几个姘/头,让你在这厂子里这么猖狂,居然还没人敢管了……”
“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对面的女人想要冲过来,却被身后的女工们拉住。
“我嘴巴不干净?我看你才应该行为检点些。”傅妈妈呸了一声,“要是没靠个爷们儿,就你这德行能当上车间主任?敢在厂子里说一不二横着走?老娘可不是那帮小姑娘不懂这里头的弯弯绕绕,你特/么就是个贱/货,怎么着,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贱/货还不许人说呀……”
因为是大年三十,纺织厂大部分领导和员工都已休假回家,只余下三五个协调工作的车间主任和二十多个临时工,一听说傅妈妈和二车间的车间主任打了起来,连忙跑过来将两人拉开,进行了一番劝说,又给傅家打了电话,让来个人赶紧把傅妈妈领回去。傅佩瑶柔柔弱弱一个人,可制服不了彪悍的傅妈妈。
谁成想本来被大家劝得平静下来的两人会再次动手,而且手法明显比上一次进步,拳打脚踢动作迅猛,仿佛恨不得将对方撕碎,几个男人过去拉架都被捶了几拳,渐渐的也不敢再上手。
纺织厂的领导都不在,各个车间主任都是平级,谁也管不了谁,不得已只好将家住附近的一名工会同志找来,将傅妈妈一家四口和二车间主任一起请到了卫生所的休息室;找来值班的护士帮着二人检查了一番。
☆、46第四十六章 私了吧
在卫生所的休息室里;傅佩岚终于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和傅妈妈打架的女人叫做李茹,今年35岁;身材高挑容貌美艳;据说本是纺织厂三车间的一个普通工人,不知怎么的就得了上头领导的青眼,突然空降到了二车间当上了车间主任,也曾有人背地里谈论李茹为人不太正派;可人家现在是领导;这种话也只能私下里说说。
不知道李茹是不是嫉恨傅佩瑶这个二车间的一朵花,从调来那一天便不怎么喜欢她,许多别人不愿意干的苦活累活都分给她做,傅佩瑶性格懦弱;被欺负了也不吱声;只埋头苦干。
其实,李茹最开始也只是有些看傅佩瑶不顺眼,想刁难一下,并没有太深的憎恶,若是傅佩瑶一直顺从听话,过不久她也便丢开手了。可偏偏傅佩瑶在车间里人员极好,同事们见她有了难处都来积极帮忙,同时还帮着抱怨几声李茹故意为难手下。
此事传到李茹耳中,原本的三份不喜变成了十分厌恶,只觉傅佩瑶内里藏奸,变着法儿的跟她这个新上任的车间主任对着干,于是开始变本加厉的刁难她,不仅加大工作量,有人请假更是直接安排傅佩瑶替班,加班费也时常漏算。
领导故意整她,傅佩瑶也不敢反抗,而且她心知反抗了也没用,总不能因为李茹的挑刺不要工作了,于是只能忍着,可偏偏李茹还时常冷嘲热讽的拿话刺她。
今天傅佩瑶刚下夜班准备换衣服回家,李茹便截住了她,说节日不能只有临时工值班,车间里必须留下一个正式工人主持工作,而这个人选就是傅佩瑶。
傅三姐几个月来经常无故加班,傅妈妈一直怀疑闺女在厂里被人欺负了,只是问了几次,傅佩瑶都摇头否认。傅妈妈本就不是那种细心之人,见女儿说得肯定,也就没再怀疑,只以为真的是纺织厂突然忙碌起来。
可是今天听说傅佩瑶居然要三十值班,傅妈妈再次狐疑起来,非得去亲自去厂里看一眼才放心。结果刚到二车间,便见到李茹正当着三四个临时工的面贬损着傅佩瑶,言辞尖酸刻薄,还时不时的推搡几下,而傅佩瑶坐在机器旁羞愤异常,脸上淌满泪珠,偏偏李茹还拽着她的胳膊不许离开。
傅妈妈哪里能见得这样的场景,她的闺女,她可以打她可以骂,可轮不到外人欺负!于是义无反顾的冲上去,扯开李茹拽着女儿的手,照着她的脸便挥去一巴掌。李茹被打得一蒙,后来知道这人是傅佩瑶的母亲,抬脚便要离开,傅妈妈哪能让她轻易走人,三两下便将她打趴下。后来还是有个临时工将隔壁车间的几个男主任找来,这才将傅妈妈拉开并劝住。
本来事情已经平息,可偏偏李茹不甘心被傅妈妈打骂,阴测测的看了傅佩瑶一眼,傅妈妈眼尖瞅了个正着。这个死女人本来就爱欺负她闺女,今天又被她打了,日后还不得变本加厉的给傅佩瑶穿小鞋?
傅妈妈的脑子难得灵光了一回,事已至此,她必须把事情闹大,他们家没能耐,不能给姑娘调工作调岗位,那就让李茹没脸再呆在二车间,再不然让她背后的靠山把佩瑶调走也成。国营大厂就这点好,不会随便开出员工。经过了此事,相信厂领导就算还想给佩瑶下绊子也得掂量掂量,为了防止被人说他们蓄意报复,新岗位最起码也不会比佩瑶现在的工作差。
就算这两个想法都落空,只要全厂的人都知道李茹故意刁难佩如,这俩人不和,日后她想在使坏也能多几双眼睛盯着,行事上多少会有些顾忌。
于是,傅妈妈毫不迟疑再次朝李茹扑了过去……
卫生所的小护士见李茹和傅妈妈一个鼻青脸肿,一个扶着腰唉唉叫,也拿不准两人到底伤的如何,简单上了药后便建议去正规医院看看。纺织厂的卫生所十分简陋,平时也只是给员工治个小感冒开个止疼片什么的,连个正经医生都没有,稍微重一点的病都看不了,这两人的伤情明显超出了小护士的能力范围。
工会的同志听到后连忙和傅妈妈说道,“傅家大姨,你看你和李茹同志今天都受了伤,咱们诊所的护士怕耽误你们的病情,建议最好上大医院看看……”
“那你快点去给我找那娘/们要医药费!我正要说这事儿呢,我的腰被那娘们踹的生疼,怕是扭了,她得负责给我看病!”傅妈妈打断工会同志的话,捂着腰理直气壮的说道,“还有我这着脸上被她挠了好几道,这可是破相了……”
工会的同志嘴角直抽抽,这也叫破相?那李茹被打得鼻青脸肿看不出摸样来算什么?
“大姨,李茹那边也伤的够呛,牙齿都掉了一颗……”
“她活该!”
“大姨,您先听我说,整件事情起因确实在李茹同志身上,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