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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哦……一个小花园的萤?!还真是舍得掷金的大人呢。
金翼兽不禁笑了起来。
想起刚刚进门时看见的马车,的确是大贵族所有。难怪小姐们那么费力地抢着看,多金的大贵族,的确很讨人喜欢。
说不定还年轻俊俏呢,外加身居要职,能力强大……哇哦,女人们的最爱。
这玩笑似的想着这些,但却猛然间意识到了一点,笑容随之一僵。
当今最年轻俊俏、最官高显赫、最受女人欢迎的一个人……
威?
一时间,这呆在了那里。
而这时丽米亚夫人也适时开口,指指更里面位置的培养室方向,埋头在一片玫瑰中笑言:“真巧,这一批的梦生花赶在了慕兰德节之前开放。我想他必定急用吧,便一早通知他来取了。而威德大人也真是的,每次都亲自来取呢,还专门挑特别早的时候来,是怕被人打扰吧。不过今天,好像运气不太好?他刚要离开就突然不舒服起来,不得不到我的培养室里去休息。可他的马车还在外面啊,害得这些姑娘们跑来,把我的门都给堵啦。唉唉……这些小家伙们呀,可真是……”
慈祥的奶奶说着无奈地笑了起来,摇摇头,想起某些久远时光。
而呆了半天的金翼兽突然回过了神来,看看丽米亚夫人,又看看培养室方向。最后迟疑地转身向那个方向走去,耳畔还回响着刚刚夫人所说的话,不由得心中一阵发紧。
‘他突然不舒服起来……’
这时埋头干活的丽米亚夫人见到金翼兽的东西,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拉住这。
“等等。威德大人吩咐过的,说……说……”
但话说到一半继续不下去了。丽米亚夫人眨着那浑浊的眼睛,终于最后放开了手,迷惑地摇摇头走开了。
于是金翼兽转身前去,穿过昏暗狭长的走廊,推开培养室大门。
威……
第六章 羁绊(下)
第六章 羁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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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透明的顶棚撒下,照得一整个屋子的植物熠熠生辉,好似天堂一角。
威德坐在翠绿丛中轻声喘息。他面色惨白,身体向左倾斜的靠在一棵大树上,一只手捂着嘴,另一只手抓进了泥土里,很用力。他的眉眼被黑发挡住了,于是皱着的眉头和紧闭的眼都看不见了,只能从绷紧的手部肌肉上看出,他很痛苦。捂住嘴的指间有斑驳血迹,往下而去,胸口和身前土地上的血更多。红红的一大滩,暗沉的、鲜艳的,都有。
这些大多是半个时辰之前吐出来的血,后来时断时续还有一些,不过在用药之后慢慢停住了。
都是因为他逞强的关系。其实以他所受的伤来说,从战场上回来的那天起到之后的一个月内,遵医嘱是应该不要下床的。
可谁叫他是新任的右大臣呢?还完胜而归。如何以一副败军之相见人,并且是如此的重伤。
说到底都是自己技不如人。那个该死的黑特尔,怎么就突然变得那么强了?!下次再见到时,一定要加倍讨回来!
但是想着,威德又不禁自嘲地一笑。
下次?下次是什么时候了。而就自己现在这种情况看来,没个一年两载的,恐怕是很难恢复完全。
身体的状态每况愈下,只要他还在使用能力,便只会越来越差。
但所幸,还有凤凰血呢。那种专门为他所特制的魔药,可以很快让他恢复到健康青年的状态,如同他的部将们一样。
不过副作用也挺大的,就像这次这样。毒性的侵蚀令他百骸剧痛,每呼吸一口空气,都要经历千刀万剐般的折磨。鲜血在胸腔中激荡着,尤其是早晨和夜间,总是难免呛血,所以他也尽量避免在这个时段出行。
只是今天,有些特别……但总算都已经过去了。再坐一会儿,应该就可以见人了吧。
他不禁苦笑。
流水般的侍魔一直守在主人身边。见威德慢慢恢复了,便开始打整残局,收拾地上和他身上的血迹。
威德放松地靠着大树闭目养神,任囚为他整理衣襟和头发。末日元帅如此惨淡的模样,见过的人还真少。
突然想起昨日见到史东的情形,威德睁开了眼睛,看着半空中的吊兰和藤花,有些发神。
‘对不起,元帅大人。那日奥喀妲出言不逊了,她也本无恶意,只是脾气差了点,我代她向你道歉。’
头发花白的魔法师很抱歉地说着这番话。
史东是位极其出色的大魔法师,平时飘忽不定,行踪诡秘得好像鬼魂。隐都里的大魔法师们都知道他,他脾气古怪,性格阴沉,并且有着一段极为不堪回首的悲惨往事,但很少有人知道他就是预言木的司掌者。因为他的悲剧正是预言木造成的,换了其他任何人,恐怕都恨不得得而诛之,哪里还会带着她,长久地忍耐她那糟糕的坏脾气,还要听那些糟糕的预言,并且尽力阻止其发生。
史东也是之后才知道奥喀妲对威德所做的预言的。近年来他与末日军团有些交集,麻烦过威德不少,于是也一改平日里的古怪脾气,专程登门拜访,就此道歉。
威德倒是没有生预言木的气,更不会怪史东了。两人在府里座谈了好一阵子,最后史东告辞离去,威德出门相送。
而到最后,在史东就要消失不见之前,威德还是忍不住地拉住了他,问了一个问题。
‘她的预言……都是真的吗?’
他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这么问史东,听起来有些傻。
但史东没有多想什么,只是很认真地思考片刻,然后回答:
‘有的时候预言是段故事,有的时候预言就只是预言而已。而如果你知道我的故事的话,甚至可以说,预言就是一个笑话。未来都在你手中呢,元帅大人。’
说完这些以后,史东瞬移走了。留下威德一人站在门前,静静地思量很久。
“什么人?”
这时囚突然呼喊出声,将威德从沉思里面拉了回来,重新面对眼前的现状。
培养室的大门被打开了,有个浑身金色的人出现在门口,看不清样貌,但绝对不是丽米亚夫人。
已经请求过老夫人不要让人进来。但想想老夫人的记忆力不太好,好像说了也没用。
时间应该是不早了,正是生意上门的时候,客人会越来越多吧。
还是尽早离开的好。
于是威德整理下紊乱的呼吸,咬咬牙关,重新稳重镇定地站起来。
他很快恢复了平日里的高傲与英武,抖抖沾染泥土的披风,向着培养室的大门走去。
可等到走近一些看到门口的人时不禁愣住了。
这不是那日打伤自己部下的艾力克的妖奴吗?
金翼兽?
不悦的情绪开始在心底浮起。
居然在这种状态下被艾力克的妖奴撞见,真是……
但是随即想想又释然几分。
她才一进来囚就发现了。而且自己也已经恢复了过来,应该没有被看见失态的地方。
于是重新振作精神,目不斜视地朝大门走去,也不打算和这个妖奴多说什么话,浪费本就珍稀的体力。
而这个妖奴好像也没有跟自己说话的意思,甚至连招呼也不准备打。只是恭敬地低下头,标准地行礼。
威德很快走到了门边,准备推门而出,可这时他注意到前方的路好像有点窄。那个金翼兽挡着道了,虽然不至于走不过去,但是肯定会彼此磨蹭。
他稍做几秒停顿,可那个妖奴毫无自觉,只是仍然低着头,作恭敬状。
于是威德轻轻皱起了眉头,还是走过去,懒得计较。
果然,当他与她擦身而过时,金翼兽的肩膀与威德的手臂摩擦。
可这还不算什么。她好像故意把手伸了出来,于是威德走过时,右手背上蹭过一片绒毛,感觉微微发痒。
这下子威德不得不回头多看她两眼了。
这个奇怪的妖魔,到底什么意思?
清新的植物房里一片寂静,寂静到有些不自然。
那个金色的妖奴默默站了很久,察觉到对方在奇怪地看着自己,终于抬起头来,一脸茫然之色。
呵,还是我多想了么?
威德在心底轻笑。最后转过头,若无其事地走了。
不过他倒是记住了那个妖奴的眼睛。一双流转变幻着色彩的大眼眸,水灵灵一片,好像火山里奇特的宝石,令人印象深刻。
威德很快带着他的梦生花上车离开了。而当他出门之时,那些推搡着想要一睹冰焰的女子们倒是没有骚扰到他很多。因为他那张精致但却冰冷的脸足以冻结百米以内的任何东西。
于是一道隐形的屏障出现在冰焰周围。少女们都自觉退开了距离,留出一片足够宽敞的空地让冰焰走着,上车,扬长而去。
“呀!他抱着的那是什么花呀?”
“好像是丽米亚夫人的特供品,还是第一次看到开花呢,都被元帅大人买走了么?”
“也不知是哪位小姐这么有福气啊。居然能收到冰焰大人的花,还这么特别!”
“呵呵……想知道答案啊,去夏尔纳宫看好了。慕兰德舞会就要到来了,他会带着她出席的吧。”
“唉唉,好可惜啊。果然只能远观而已……”
“哼哼,那你还想要干什么?许个愿好了,下辈子做个漂亮大小姐。”
“哈哈哈哈……”
“哈哈……”
……
人群渐渐散去了,有更多的人进入到花店里买花,一天的繁忙开始。
而在最里面的培养室里,金翼兽还蹲在刚刚冰焰所坐过的地方,怔怔发神。
她的手触摸着泥土,虽然现在已经清理一新了,可透过特殊的羽毛,她还是可以感觉得到。
那里,曾经被血染透……
她跟着又握住了右手背。虽然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但刚刚磨蹭时所传导而来的感觉,依然记忆犹新。
痛楚,伤痕,剧烈冲撞的各种能量在搏击……
才不过短短四年时间而已,他的状况,已经糟糕到这种地步了吗?
到底在怎样拼命地使用着魔法啊,连命也不要了。
真是个傻瓜……
*** *** ***
回到伯爵府以后,威德安顿好了自己的梦生花,然后到夏尔纳宫里面忙了一整天,直到晚上才回来。
而才刚一进门,妖奴就来禀告了:
“主人,有客人到。莱蒙特少爷已经把他们安顿好了。”
听了妖奴的话,威德这才想起莱蒙特说过今天有客人的,还叫他早些回来,老实在家等着。
不过现在看来,还是回来得晚了点。但莱蒙特也不客气啊,从来都把他这里当作自己的府邸,已经安顿好了?
呵呵……
这个莱蒙特,不知道又在搞什么花样了,希望不要是麻烦才好。
他想着,无奈地摇摇头,将戟龙交予府里的妖奴以后,径直走向餐厅。那里面人影晃动,正谈笑风生呢。
一路上猜测着是什么客人,威德推开餐厅大门,终于见到了贵客的脸。
灯火辉煌的厅堂内,莱蒙特坐在长桌旁,正风趣地讲着笑话。
两个客人坐在他对面,开心地笑着。听到大门方向的动静,便转过头来,看向主人威德。
那是年轻的一男一女。女的面容姣好,金棕色长发如瀑布披下。其端庄典雅的气质即使身着布衣也难掩,一看就出于某大家族的多年调教,定是贵族小姐无疑。
而那男的,年轻、俊俏、温和、亲切。清澈的眼神如记忆中干净,只是更添了几分成熟,不再是那个懵懂青年。亚麻色的头发比以前长长了不少,于是全都扎了起来,捆成了一束。他在看到威德的时候稍稍也愣了一下,但随即便灿烂地笑开了,然后站起来,朝着威德走去。
“加布雷?!!”
不等他再走得更远,威德已经迫不及待地跑了过去,用力抱住他,像多年前那样。
他紧紧地拥抱加布雷好久,最后才终于松开,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完全不可置信。
“你怎么,怎么……”
“噢,我想你了,太想你了。所以就带着菲尔一起来了,从遥远的乡下地方赶来,不会不欢迎吧?”
“欢迎!当然欢迎了!说什么傻话呢!”
他用力地拍了加布雷一巴掌,眼里映满了喜悦和惊叹。然后又朝着长桌旁的女士走去,伸出手,轻轻地拥抱。
“菲尔芮泽。”
“威德……”
他们欣喜地望着彼此,三个人都觉得有很多话要讲,但又不知要从何说起。直到莱蒙特开始说他们酸了,才终于全都落座,举起香醇的美酒为此刻庆贺。
“干杯。”
“为重逢。”
“重逢。”
“哈哈哈……”
自从雏鹰选拔的挑战结束以后,威德和加布雷也有三年没有见面了,甚至于连半点消息也没有听到过,完全不知加布雷的下落。那场雏鹰选拔可真是一场惊动索克兰堡的选拔,但不光是因为选手们杰出的表现而震动,更多的,是为一件离经叛道之事:
贝鲁奇伯爵的女儿菲尔芮泽同大魔法师诺斯威沃的儿子加布雷私奔了!就在选拔赛的过程中!
这在当时可真是一条极为爆炸的消息。
要知道贝鲁奇伯爵在索克兰堡里还是声名显赫的贵族,而诺斯威沃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可也是伊哥斯帕里数一数二的大魔法师,教出了很多优秀新人。现在两家的子女居然做出这等事来,真是令家族蒙羞。而贝鲁奇还把女儿配给了卡布林顿家的公子,这下子自然婚事泡汤,卡布林顿也为此大为火光。
据说整个事情的经过是,加布雷报名参加了选拔,还带着不属于他自己的法器。但是根据规定选手们用任何法器都没有限制,于是在检查过后,也就被准许了。可是到最后事情发生了以后大家才终于看清,那根本不是什么法器,而是被施法掩饰过的储藏工具。从表面上看来就是长剑一把,但在深奥的魔法背后,却是能打开封口的箱子。看似小小的体积里能装得下一头大象,要装下一个菲尔芮泽和一些食物自然是不在话下。
整个雏鹰选拔是在真实的情境中进行的,那一年是银铃山谷,位于一片巨湖的东面。于是最后选拔结束时,考官们突然发现少了人。找遍整片山谷仍然毫无踪迹,正以为出了重大意外,却从伊哥斯帕里传来了消息。
菲尔芮泽和加布雷留有书信,说他们私奔了,请大家不要担心,并请求家人的原谅。
诺斯威沃的震怒是可想而知的。要知道他把全部希望都寄于这个儿子身上了,还盼着他能够成为雏鹰之一呢。可现在,一切尽毁。之后两家人同时找了几个月也毫无结果,连索克兰堡里的军队都出马了,仍然无效。看来果然是经过精心策划的,已经把一切痕迹都抹杀掉了。
最后两家人不得不接受了这个事实:他们的儿女短时间内是不会再出现了。于是贝鲁奇伯爵伤心地放弃了女儿,这个不争气的女儿,连魔法师之名都不要了,四年级就跟人跑了。而诺斯威沃也放出了狠话,永远不再认加布雷。可是除此以外,诺斯威沃还恨着另外一个人,那就是威德,加布雷最好的朋友。
以诺斯威沃对那两个臭小子的了解当然清楚,仅凭加布雷一人是不可能办得到的,尤其是那个骗过了大魔法师的魔法,连他做起来都困难,何况是加布雷。不过有一个人倒已经是信手拈来,那就是天赋者,威德。道尔顿。所以从此以后,诺斯威沃同威德形同陌路。即使见了面也是怒目相向,恨不得把他嚼来吃了,或是碎尸万段。
讲起这些“伤心”的往事一桌人不禁哈哈大笑,但笑过之后又是深深的沉默,气氛有些压抑。
看看加布雷和菲尔芮泽,威德放下手中的酒杯:“那么这次回来要去拜访下家人吗?已经这么些年过去了,他们应该不再怪你们了。”
他说着稍事停顿,想了想,重新看向菲尔芮泽:“尤其是你的家人们。伯爵很想你,老夫人更是久思成疾。”
“啊……?”
惊叹声不禁溢出。美丽的脸上出现伤心,泪光在眼眶里隐现。
“菲尔……”
紧紧地握住了妻子的手,加布雷关切地看向她,一脸温柔。
“是的,我们是打算去见家人。”他这样回答着看向威德,“但不能就这么去,得做出一点成绩来,才能让他们接纳我们。”
“成绩?你指什么。”威德轻笑起来,有些不解。
“比如说父亲期望我能得到的名望,还有菲尔家希望看到的门当户对。”加布雷呷了一口酒笑着回答。
“名望?地位?加布雷,你指的是这个吗。”不确定的重复了一遍,威德觉得这不像加布雷的风格。
但好友只是笑着点点头,肯定了他的说法。
“啊……这样。所以呢?”他感觉加布雷有话要说。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