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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六位还站在地上的青年们赶紧行动起来,纷纷击向流窜的星星,趁泥土还没有弄脏自己的鞋以前攀上薄冰。
威德是最后一个展开行动的人。在思索了很久以后还是决定以获胜的方式取得自由,而不是让主人难堪。
他轻巧地逮到了不少星星,于是阶梯层层出现,很快就赶上了其他人的进度。
这时有人注意到了这个强劲对手,随即朝他脚下的冰层展开攻击。
啪!
清脆的声音响起,威德差点从半空中掉下来。
“你!”
他不禁愠怒地低吼出声,不过场外的主持人适时解说起来,嬉笑声中带着对他的同情。
“噢!小心脚下。你们的规则里说到不能攻击别人的身体,可没提不能攻击别人的冰块啊!哈哈哈哈……”
没提吗?没提的东西多了去了!
于是威德重新在下方的冰层上站稳,不再急于往上爬,而是看向整片高空,观察着什么。
偌大的半空里六名青年正在酣战不停。一面追捕着自己的星星,一面击碎别人脚下的冰,奋力往上攀去。
这时空间中突然爆发出耀眼光芒来,无数白炽光球喷薄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过长空,呼啸着飞向星星们,各个击碎。
于是屏障之内便出现了一片奇景。星光璀璨地碎裂着,破碎声此起彼伏。上百片冰片鳞次出现,晶莹地悬在半空里,比水晶更美。
六名青年当场已经呆住了,可是还有更令他们惊诧的事。
只见已经击碎所有星辰的光球们又绕回来了,飞窜着冲向青年们,将他们的冰层打碎。
于是六名雄心青年未及征途的一半,已经纷纷落下,叫喊着掉进了泥潭里。
围观的人当场瞠目结舌,也有人对此提出质疑,称他这样算不算是犯规。
“呃……”主场人僵立了片刻,最后终于从惊愕中清醒过来,“好像……他使的也就是基础光弹而已啊,也没有攻击到人体,并无犯规。只是哪有人能做到这样的?!!”
的确,要齐发如此之多的光弹,还不能碰到人。这不仅是他一个人的疑问,也是在场所有人的疑问。
哪有人能做到这样的?
于是威德就这样踏着满天的冰阶,旁若无人地走到了顶端。他伸手向已经蹲了下的赛德罗亚,打算把她带走。
“好了,乔安娜,你们走。”
可这时,当埋头的小姐扬起她那张迷茫的脸时,一股猛烈的震动力击中了威德的神经。
“安……?”
一刹那间,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 * *
“哈哈哈哈……哈哈哈……精彩,精彩!”
当戴有面具的莱蒙特出现在麦克里瑟身边时,获胜者已经被送到楼上去休息了。
今晚的、这位获胜者好像是第一次参加这项活动,太急于获胜以至于忽略了吹笛猴。所以当他器宇轩昂地走到公主身边时,却被吹笛猴的魔音所扰,当场被迷倒。
不过既然本场比赛的其他竞争者全都落入了泥潭,他也就是当之无愧的胜者,理应获得慕兰德金冠。
而刚刚的那场华丽表演,显然令今晚舞会的主人印象深刻。
“噢,他究竟是怎么做的?”麦克里瑟赞叹地感慨到,“真是不可思议,恐怕也只有天赋者才能做到这样了吧。”
“因为他就是天赋者嘛,他是冰焰威德啊。”莱蒙特如是简单地说着。
“什么?!冰焰威德!!”
“末日元帅来了?!”
“右大臣大人!!”
“啊!是他!上次夏尔纳宫前的人,不就是他吗?!”
“难怪他这么……”
……
一时间,整个会场都沸腾了起来。
“替你好好招待他们。”
莱蒙特笑笑同主人告别了,也不对自己的身份多作解释,只是留下了一个神秘贵人的印象,让麦克里瑟猜测好久。
当他上了马车以后,随行的妖奴坐到了他对面。
“就这样了吗,不跟下去了?”长得像一只大肥猫的妖奴如此问到。
“啊,就这样了。”莱蒙特慵懒地打了一个呵欠,“如果到这里都还不能让他沦陷的话,你也只有甘拜下风,五体投地的对他说一声:你服你了。”而说到了这里,莱蒙特又不禁苦笑:“你说这小子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非要你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才肯就范,真不是个男人,白有那身条件了。”
他想着,又为自己的计划成功而得意洋洋,于是更为深邃地笑了起来。
要迷倒威德的确不容易啊。本来就是个警惕性挺高的难缠角色,又带着侍魔,根本无从下手。
你说他约个会带着深渊恶魔出来干什么呢!
想到这里,莱蒙特又无语了。
不过现在好了,总算是得手了。下药囚会发现,灌酒他不会喝,用吹笛猴的小游戏总可以了吧。只要在里面加一点小把戏,便能够……
呵呵。
能够体验到主人心思的恶魔是不会干预主人私生活的。那么就这样沉沦下去吧,直到顶点。
“就这么公开了他的身份,不要紧吗?”这时莱蒙特的肥猫又发问了。
“有什么关系?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莱蒙特翘着腿,无所谓地说着,“既然你们的右大臣大人已经心如止水了,那么就坠身于万花丛中吧,享受他父亲那样的逍遥快乐。”
这时发现马车还停在门口呢,于是莱蒙特伸腿踢了踢对面的木板,一面看着妖奴魅惑地笑着。
“就让整个隐都的女人都见识一下冰焰的魅力好了。他既然要征服天下,自然也应该征服所有女人,不是吗?喂,走了。”
马车腾空而起,转眼消失在夜色之中。
而麦克里瑟府里的激情,现在才刚刚开始。
……
屋内,春光旎旖。
凌乱的衣衫丢了一地,还有慌忙中扯下的纱帐,正晃动着半掩床上缠绵的身影,无不透露着浓烈的暧昧气息,让人不禁脸红心跳。
赛德罗亚小姐的娇喘声在嘤嘤发出。她颤抖地抱住身上的男人,任凭他亲吻、抚摸,略微有些粗鲁地侵袭自己的身体,只感到了愉悦,还有迫切,想要马上进行到最后一步,和他融为一体……
而威德,正在忘情地拥抱着他的女孩。
他的衣服已经完全褪去,精壮的后背映在朦胧夜色里极为性感。深黑的头发搭下来,挡住了脸庞,看不见表情。
但即便不是如此也是看不到的。因为他一直埋头于嫩滑雪肌中,嘴唇掠夺着每一寸每一分,不肯作片刻停歇。迷蒙之中,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燥热,脑子像是烧坏了一样完全无法思考。只能遵循着欲望行动,索取手中的身体。
直到精疲力尽……
胸口好像压着一块大石头,让他喘不过气来。
每一次想到她时都这样,即便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仍然有增无减……
所以只有不想,让自己变得很忙。
可忙碌总是会过去的,思念却没有尽头。
于是痛苦无情地吞噬着他,像是最残忍的酷刑,永远也没有止境。
况且思念已经印进了骨髓,又哪里是命令自己不要想,就能办得到的?
不过至少此时,终于可以释放,雪藏了多少年的感情……
安……
安……
安……
他撑起身子来,扯去了滑落在女子腰间的单薄裙衣,于是挡住他们的最后一点障碍也终于被除去。
“大人……”
女子羞怯地娇吟一声,却又满心欢喜。然后乖巧地蜷起身子来,张开双腿,等待他的进入。
但威德并没有急于进入,只是抚摸着身下女子的脸颊,目光迷离地打量了好一会儿后,轻轻笑了。
笑得很苦涩。
“安,要是你只是一个普通人,该多好……”
可又突然想起了一些别的事情,心里猛的抽痛,另一个声音在脑中响起:
就算她是普通人,又有什么用?
已经……没有用了……
于是刹那间,剧痛侵袭。
排山倒海般的痛楚从心口猛然爆发,一瞬间竟让感官都失去知觉,连呼吸也停顿几秒,好像时间也静止了。
然后眼前的场景渐渐清晰,身体骤然冰冷。
还有一些零碎的话,也开始从记忆中慢慢浮现出来。如尖针一样,根根刺进他的心窝里。
‘谢谢你多年以来的照顾,我很感激……’
‘很抱歉为你们所带来的灾难……我也不想,对不起……’
‘可以后不会了,我保证……’
‘我会离开的,不再与你为敌……’
‘他帮了你很多……’
‘……他很厉害的,会好好照顾你……’
‘……祝福你们,也祝福你吧……’
‘威德,永别了。’
“不——!”
轰!!
突然间苍白的火焰在整个空间中爆开,寒气突起,一切皆被冻结。
威德抓狂地发现眼前的女子竟然不是安吉,看着这狼籍一屋和赤 裸的彼此,羞辱与震怒感顿时狂涌而出,连面容也随之扭曲。
他无可控制地鼓动着冰焰好久,直到听见有女子惨然呻吟,才终于回过神来,消去了所有火焰免于伤及无辜。
“大……大人……”
此刻赛德罗亚小姐早已是花容无色。骤起的寒冷令她战栗不已,浑身的肌肉都僵硬,连原本迷人的如脂雪肌也失掉色彩,变成了惨淡的灰白色。
但真正令她从心底战栗的,还是冰焰威德今夜的表情。
已然终身难忘。
“你……对不起。”
望着魂飞魄散的小姐和被自己毁掉的一切,威德默然,迅速下床穿起衣服。
他的外套已经被毁,只得穿上了一件残缺的衬衣,勉强能够见人。
他跟着又从地上拾起一件女式长裙来,顿了顿,反手扔给床上的小姐,自己不曾回过身。
“穿上吧。”
然后想起了什么,按住手指上的戒指,于是一股流水潺潺而出,迅速汇出了形态,站到威德身后。
“囚,帮我。”
他命令过以后,侍魔开始工作,为他整理外形以便可以出门。
整个过程中赛德罗亚都只是呆呆地坐在床上,直到见他准备离开,才终于回过神来,失声大喊:“大人!您要去哪里?!”
威德停在了门口,理所当然地回答:“回家。”
“那我呢?我怎么办?”小姐哭到。
“你……”威德沉默,长长地叹了口气,“我会让人送你回去的。你收拾收拾,马上下来……”
“我问的不是这个!我问的是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赛德罗亚打断了他,随即追上来,赤 身 裸 体地站在他身后。
“你算什么?今天晚上的事算什么?大人,我们……”
“你很抱歉。但除了抱歉外,什么也给不了你……抱歉。”
他无力地回答着这番话,心乱如麻。想来自己竟做出了这种事情,真是……
嗯?等等。
为什么你会这么做?为什么会和她一起呆在这个房间里,我们……不是在大厅里的吗?
这时思维慢慢恢复了过来,但还是头痛欲裂,想不起很多事情。
好像是被人灌酒了?浑浑噩噩又身体沉重。要不是赶着马上离开这里的话,真想当场就倒下来,一口气睡到明天中午,好从这场该死的噩梦之中解脱出来。
突然身后的小姐开口说话,带着怨毒的情绪,恨恨地对着他大喊。
“不能给我?什么都不能给我?可莱蒙特大人答应过的!他说可以让我成为你的女人!可以成为你的妻子!!”
她怒吼着,美丽的面孔完全失去了光彩。
一瞬间,威德的身子震了一下。
于是态度骤然冷却下来,不再有任何一丝的愧疚感,而是愤怒,还有无尽的厌恶与恶心。
“所以,这是你和莱蒙特所做的一场交易咯?”他冷漠地问着,“你付出的代价是身体,得到的回报是我——或者是我夫人的位置。”
威德想了想,补充了后面这句话。
赛德罗亚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指向了门外:“他们都看见了!他们都知道冰焰威德带我进来了!你是吻着我进来的!你吻了我!还脱光了我的衣服!”
“所以呢?”威德转过了身来。
“所以?所以我就是你的人了!你的女人!你必须得娶我!否则……”
赛德罗亚小姐激动地强调着,但声音却越来越低了下去,最后完全闭了嘴。
因为她发现冰焰有点变化。不再是像刚才那样客气不好意思气势微弱,而是直勾勾地看着自己,毫无半点退避之意。他扬起精致的下巴俯视着她,蔚蓝的眼睛里不再清澈,充满着轻浮与挑剔的目光,看得她浑身不舒服。
在他如此逼迫地看了她很久以后,一抹邪气的微笑浮现在嘴角,然后走上前,捏住了小姐的下巴。
“衣服……是小姐你自己脱光的吧?说不定还帮我脱了呢。但更重要的一点是,我们不是还没进行到最后一步吗?所以你还算不上是我的女人。很遗憾乔安娜小姐居然如此不注意自己的名声,轻率交易,随随便便就同一个杀手定下了以身体为筹码的游戏,好可怜。但看在你如此喜欢我的份上,还是给你一个机会吧。明天去和我的侍官预约一下,我的女人比较多,需要排轮子的。也许等到明年的今天,可能会轮到你。到那时,便能让你真正成为我的女人……”
啪——!!
再也无法忍受威德的羞辱了,赛德罗亚小姐猛然挣脱了他的手,随即竟扬起手掌来,朝着他的脸狠狠扇去。
而赛德罗亚的手上还戴着镶钻戒指呢。于是响亮的一声之后,凸起的宝石划破皮肤,在威德脸上留出一道鲜红。
“啊……?”
当时,贵小姐被吓到了。要知道冰焰是谁呀,发起火来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起的。而她还只不过是个小小术士……
可威德只是抹抹血,走了。
冰焰就这样留下满屋子的冰雪和一个美人,穿过外面留下来看他的人群所围成的夹道,于众目睽睽之下只着一件破损衬衫,一脸冰霜地坐上了马车。
回到府里时已是半夜。威德再没有力气做任何事情,也没有理会出来看他的母亲,径直回到了屋里,房门紧锁。
莱蒙特的把戏到现在还在折磨着他。脑子仍然不好使,浑身酸软无力。可又已经睡不着了,意识是极为清醒的。由此便又想起了某些不该想的东西,只觉得胸口发闷,感觉几乎窒息。
于是走到角落里开了一瓶酒,喝醉吧,喝醉了便能睡着了。
他坐在床前的地上,背靠着床,头往后仰起。
月光穿水晶窗温柔地播撒下来,照在他的脸庞上,让落寞分外清晰。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终于起作用了。
但在昏昏欲睡之前猛然想起了什么事情,便支撑着身体再次站起来,走到桌子前,拿出一个铁盒。
他很快又坐了回来,摸索着那个铁盒慢慢打开。
平时公务很忙,他没多少时候做自己的事情。但在临睡前总是有一些时间的,于是便抽空做着这个,不管多晚,一定要完成几分。
深黑的铁盒子里不过有两样东西,一样是陈旧的刻刀,一样是枟槿的果核。
深棕色的果核装满了整个盒子,它们有的还保持着原始的状态,有点已经被雕刻了。月光之下样子并不清楚,但却可以辨认得出是鸟一般的形状。
威德从里面找到了一个未完成的作品,拿起刀来,开始雕刻。
现在即使光线不怎么好他也可以雕琢自如,因为已经极其熟练了,几乎是用双手记住了每一刀的走向。
只是无论再怎么努力,已经失去的东西,怎么可能做得回来……
于是再也没有心情继续下去。威德浑身一软,任凭手里和腿上的东西撒落一地,就这样闭上眼睛,慢慢睡去。
月光的清辉笼罩着他的身体。时间不知流去了多少,直到某个物体挡住了光辉,他才在一片阴影中醒来。
唔?
脸庞被什么人触摸着。威德睁了睁发干的眼睛,终于在一片逆光中看清了一个人影,随即整个愣住。
安……吉?
他看着眼前的人,呆了好久。最后慢慢舒缓了下来,闭上眼睛,深呼吸。
啊……看来莱蒙特的迷魂计真的很强劲,都现在了你还摆脱不了。
感觉到令人沮丧的挫败感,威德索性一直闭着眼睛,想要睡去,不看那个幻影。
可脸庞上的触摸感还是在的,因为碰着伤口了,弄得他又痒又痛,不得不再次睁开眼睛。
或许……这也只是你的梦境而已,不是那个该死的莱蒙特的陷阱。
因为她看上去和梦里面一样美好,如此美好的安吉,莱蒙特是做不出来的。
于是总算释然地接受了这个梦境,威德抬起发软的手,握住脸颊上的那只手。
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