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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相思忘”后劲可是很足的,这么一口气喝下一坛子,他都怀疑会不会烧坏脑子。
也不是没有这样的病例。小孩子不懂事,偷喝家里的酒。直接把脑袋烧坏了。
要真这样了,那他罪过就大了。
“没事,反正他每天都这样,咱们吃菜吧!”阿秀看了一眼酒老爹,见他呼吸平缓,一看就是睡着了,就不打算管他了。
“那要不我找人先将他搬到屋子里面去?”陈老还是有些不放心。
“没事没事,就这么趴着吧,等下吃好饭我把他带回去就好了。”阿秀毫不在意,反正不是一次两次了,以往在自己家的时候,他也常常吃饭吃到一半就这么睡过去了。
陈老原本要叫人的手一下子又顿在了半空中,这样的父女关系,未免也太诡异了。
“哎呀,陈老,你家的厨娘手艺真好!”
陈老再抬头的时候就看到阿秀啃着猪蹄,满脸的笑容。
他又忍不住低头瞧了一眼趴在桌上,睡得不省人事的酒老爹。
他没有自己的孩子,也很少和小孩子相处,可是这父女之间的相处应该不是这样的吧……
“喜欢就多吃点。”陈老的语气有些僵硬,毕竟在趴着一个人的桌子上面吃饭,这样的经历也很难得。
“恩恩。”阿秀因为嘴里还有东西,也不方便多说话,只使劲儿点了点头,就努力吃了起来。
她敢打包票,这个厨娘肯定是陈老专门请来的,这个厨艺,好吃的阿秀都要感动哭了。
蹄髈炖的酥软入味,入口即化。
还有冬瓜排骨,冬瓜切的一个厚度,经过一段时间的烹煮,呈现一种美妙的透明色。
六菜一汤,每道菜的味道都是那么恰到好处。
最神奇的是一道炒肥肉,当然这么难听的名字自然是阿秀随口起的。
整道菜除了作料就是肥肉,但是这个肥肉因为浸泡了酱油,呈现出一种诱人的酱红色,但是又带着自身的一种透明感。
阿秀并不挑食,但是作为一个正常的女孩子,对肥肉多少是有些排斥的。
她开始并不知道这个是肥肉,吃了一口以后,顿时被那个味道给俘虏了,又连吃了两口,后来才知道竟然是肥肉。
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肥肉也有这么美好的时候!
要不是阿秀知道自己的厨艺有限,真是恨不得直接冲到厨房去求做菜的秘方。
她再次坚定了药努力赚钱请厨娘的心。
在陈老有些呆滞的目光下,阿秀将最后一块肉夹到自己的嘴里,咽下去以后才冲着陈老腼腆一笑:“多谢招待了。”
陈老突然觉得,自己的眼界又被刷新了一番。
“你喜欢就好,有机会再来吃。”陈老下意识地客气道。
“恩恩,那就叨扰了。”阿秀直接点头,根本不给陈老反悔的机会。
陈老虽然心中诧异,但是他也不是抠门的人,而且阿秀多来的话,两个人还能多交流一些医术上面的事情。
“我找人送你们回去吧。”陈老看了一眼酒老爹,他还没有清醒的痕迹。
这酒老爹看着虽然瘦,但是毕竟是一个大男人,阿秀和沈东篱这么细胳膊细腿的两个人,可搬不动。
“那就麻烦陈老了。”沈东篱微微松了一口气,他虽然想帮忙,但是他还算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没有这个力气。
“阿爹?”阿秀现在酒老爹胳膊上戳了两下,发现他连呼吸都没有变,就知道这次他是真的醉了。
顿时一阵无奈,不过对那个酒也有了一种新的认知。
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要知道自家阿爹喝了那么多年的酒,从来没有醉成这样过。
“听竹,去备牛车。”
“是。”
听竹的速度很快,再加上这镇子又小,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阿秀的家。
听竹虽然年纪小,但是也是学过一点腿脚功夫的,相比较文弱书生沈东篱来讲,他力气要大上不少。
在他的帮助下,酒老爹算是安全到达了他的床上。
谢过了听竹,阿秀打了一盆温水,打算给酒老爹擦拭一下。
还好酒老爹酒品不错,喝醉了只是睡觉,没有爆粗口或者吐的坏毛病,这也让阿秀松了一口气。
为保住了他所剩无几的名声而庆幸。
“咦?”阿秀刚解开酒老爹的外衣,就感觉到衣服有些怪怪的,中央好像夹了一个什么东西。
她竟然不知道自家阿爹的衣服里面有这么一个很是隐蔽的暗袋,她给他洗了这么多年的衣服都没有发现过。
阿秀心下好奇,又见他丝毫没有反应,忍不住用手将那个玩意儿抽了出来。
拿近一看,她才发现这个东西眼熟的很,竟然是一张皇榜。
而且根据上面的内容,阿秀记忆很好的想起,就是自己和阿爹一起到镇上所看到的那张,榜上就写着新帝登基,减税的那个事儿。
她还记得那天她买到了鹿肉,以及无比美味的驴肉包子。
可惜现在那家包子铺换人了,包子味道也没有那么好了。鹿肉她也没有再买到过,让她很是失望。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
阿秀现在觉得想不通的是,自家阿爹为什么要珍藏着这么一张皇榜。
他难道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只是自己没有发觉?
阿秀想到上辈子那些喜欢收集女士内裤的汉子,顿时浑身一抖,不愿意再联想下去了。
怕被发现,阿秀虽然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来,还是快速地将皇榜又塞回了暗袋。
等她开始忙活别的事情的时候,阿秀这才灵光一闪,她突然想起来了。
那天他们看到皇榜的时候,自家阿爹还哭了。
虽然当时他说是沙子进了眼睛,但是她一直都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再联系之后在路上听到的八卦,说有人偷了皇榜。
将这几件事情都联系起来,阿秀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
尼玛,这偷皇榜的蛇精病不会就是自家阿爹吧!
☆、第六十八章 因此出名
有些事情虽然看破了吧,但是也不好说破,就好比这皇榜的事情。
虽然阿秀心里好奇的紧。
不过让她更加好奇的是另外一件事情,就是自家阿爹的长相。
他难得睡的那么死,她不趁机偷窥一下胡子下面的真容,那才是真正的傻。
酒老爹的长相比阿秀想象的要年轻不少,而且让她最最受不了的是,他竟然是一张娃娃脸啊,自己的脸型竟然是遗传了他,她一直以为是像自己那个无缘的阿娘的。
当她很自然地将自家阿爹当糟老头看待的时候,事实却残酷的告诉他,其实对方还是一个英俊中年。
因为是一张娃娃脸,阿秀看他根本比沈东篱都大不了多少的模样,顿时有种悲从中来的感觉。
而且她还没有地方发泄。
“阿秀在吗!”阿秀还在忧伤地回想着这个事儿的时候,屋子里就闯进来了一个大男人,吓得原本蜷缩在角落打瞌睡的阿喵猫都竖了起来,一下子窜到了里面。
“怎么了?”阿秀看了一眼这个男人,脸上还有一条明显的伤疤,整个人看起来很是凶神恶煞。
可是她琢磨着自己也没有干什么坏事,心里虽然有些没底,但是面上还是一片的坦然。
“你快去救救俺家大牛。”那汉子看到阿秀,脸上的表情一下子从焦急变成了委屈,再配上他带着伤疤的脸。
视觉上面的冲突可不是一点两点。
“大牛怎么了?”阿秀对这个人并没有印象,小镇虽然不大。但是阿秀又不大出门,自然不会认识多少人。
“大牛被隔壁家的牛顶了,肚子上划拉了一个大口子,听说你擅长医治这个。”那汉子说到这里,还有些眼泪汪汪的,一脸无助地看着阿秀。
阿秀虽然觉得有些诡异,但是这救人要紧,哪里还管的了那么多。
毕竟这人的长相取决于基因。而性格很一大半可能是后天形成的。
凶恶的大个子配上柔弱无助的性格,这样的矛盾搭配,仔细想想好像也挺带感的。
“那你等我下,我去拿我的箱子。”人命关天,阿秀几乎没有一丝犹豫,从屋子里抱出医药箱,就和那个汉子赶了过去。
那汉子虽然看着性子好像有些弱,但是力气可是不弱,直接接过阿秀的医药箱。拽着阿秀健步如飞地往目的地走去。
阿秀的小短腿差不多要飞起来才能勉强跟上。
等她跑到,整个人都差点坐到地上。
“病人呢?”阿秀打量了一番,并没有看到别的人。
“就在那。”那汉子往屋子阴影的地方指了一下。
阿秀顺势一看。那里躺的哪里是人啊。分明就是一头壮实的黄牛。
她现在貌似能够理解了,为什么是叫“大牛”了,果然是很大啊!
“就是它吗?”阿秀不忘再次确认一下,这牛对于一般的人家来讲虽然贵重,但是也不至于刚刚让一个大汉红了眼睛啊。
“是的是的,你快去瞧瞧。还能不能救回来,要是你救回了大牛,我一定做牛做马报答你。”
阿秀一听到“做牛做马报答”之类的话,身子就忍不住抖了三下,之前黑子对她造成的阴影还没有完全消失。
“别别。你琢磨着给我一些食物做医药费就行。”阿秀连连摆手。
那汉子用那张狰狞的脸做着感激的表情,然后拼命点头。
阿秀已经决定忽略他的脸了。不然她怕自己真的会笑出来。
蹲下身躯,阿秀先将大牛上下打量了一番,别的都没有问题,只是肚子上有一个很大很深的伤,直接将它的肚皮都划开了,里面的肠子都出来了,血更是流了一地。
大牛因为流血过多,已经有些休克症状,眼眶里满满的都是泪水,但是叫唤声却小的可怜。
“你快去拿点盐水白酒来。”阿秀看这情况并不乐观,连忙嘱咐他去拿东西。
他的速度很快,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东西就已经备齐了。
阿秀快速用盐水将暴露在外面的肠子都洗了一遍,那麻利的手法,看着那汉子头皮一阵发麻。
“这样洗没有问题吗?“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事,你瞧着就好。“阿秀知道自己很多手法,要和这边的人解释起来都很困难,所以她也不打算解释。
将肠子都塞进去以后,阿秀又用酒冲洗了一下自己的手擦干以后才拿出自己磨好的针,穿上线,开始缝了起来。
和之前用在阿毛身上的一样,三层缝合法,里面两层封的比较轻松,但是到了最外面那层,阿秀中央停顿了差不多有五次。
每次都是因为针断了,这牛皮也未免太结实了。
要知道阿秀磨好这样一枚针可不是那么轻松,一下子用断了五根,她还有些小心疼呢。
在那汉子有些胆战心惊的注视下,阿秀最后又用白酒将外面的血迹冲刷掉,然后擦干贴上一层膏药,算是暂时大功告成了。
“多谢阿秀姑娘了。”那汉子看着大牛不不流血了,肠子也塞回去了,就差点直接跪倒在阿秀面前表示感谢了。
这个牛是和他一起长大的,他小时候摔下山崖,是大牛将他驮上来的。
他爹娘死的早,家里也只有大牛陪着他,后来他脸被划伤了以后,大家越发不想理睬他了。
只有和大牛相依为命,也只有大牛不会嫌弃他。
他以为今天他就要和大牛永别了,还好有阿秀。
“不要这么客气,我又不是免费的,你记得付我医药费就好。”特别是阿秀想到自己还用了五枚针,不收些医药费怎么对得起自己。
她自认为还没有高尚到可以无偿治病。
“我只有两袋子玉米面,阿秀姑娘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我等下就给你送过去。”他面色有些发红,他也知道这样太抠门了,可是他现在除了大牛,就只剩下那些了。
“额……”阿秀将他家打量了一番,果然是蛮穷的样子,她虽然不高尚,但是同情心还是有些的。
“你要是手艺好的,送我一碗玉米饼就好。”
“这怎么行,你治好了大牛,怎么能只拿这么一点。”
“因为我不爱吃玉米。”阿秀看着他,很是直白地说道。
她其实挺喜欢吃玉米的,只是不想把他的口粮都拿走而已。
又怕这人太憨,说不通。
“那,那我现在就给你去做。”那汉子有些懦懦地说道,心中有些不自在。
自己把人这么找过来,还只能给她不喜爱的。
他心中暗暗下了决心,等他去做工赚了钱,肯定给她送一大块肉去。
“你怎么知道我会治这个啊?”阿秀一边等着他做玉米饼,一边好奇地问了一句。
要知道她当初刚到镇上的时候,在大街上还救治过阿毛,顺便给自己的手艺做了一下宣传。
也不知道是这边兽医不吃香还是自己年纪太小,让人难以信任,反正到现在为止,这算是第一个上门生意。
“我和田家娘子认识,有听她提起过。”
阿秀点点头,继续问道:“那你怎么愿意相信我的手艺啊,你又没有亲眼见过。”
那汉子闻言,脸微微红了起来,声音也小了些:“因为我没钱。”
阿秀脸上的笑容一下子顿住了,因为没钱,请不起别人,所以来找她吗?
这话听着怎么让人有些不大高兴呢!
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这实话说的有些不大是时候,连忙弥补到:“不过我现在知道阿秀姑娘你医术高超了。”
阿秀也不算什么小心眼的人儿,而且看这么一个粗壮汉子脸红也实在不是一件享受的事情,拿了一碗做好的玉米饼就自己回去了。
不过这件事情之后,也有一些后遗症,阿秀也不知道算好还是不好。
一个是自己突然有了生意,不少人家什么狗腿断了啊,猪难产啊,都会来找她,算是丰富了她比较枯燥的生活。
但是另一方面,因为她技术好,收费低,镇上有不少的大夫看她不爽了。
首当其中的自然是“吉祥药铺”的刘大夫。
这刘大夫年纪不小,心眼儿可不大,之前因为阿秀赢了他的事儿,一直怀恨在心。
但是偏偏阿秀又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抓住话柄的。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和别的大夫在背后议论她,以及当面冷嘲热讽,指桑骂槐一番。
不过阿秀要是会介意的话,那她就不是阿秀了。
她就当听笑话般的,听过直接忘记了。
倒是陈老还在她面前怒骂过一次,指责现在的大夫医德有问题,不专注于医学,只知道嫉妒一个小姑娘家。
反倒是阿秀安慰了他好一番,才让他慢慢消了气。
这么一来,陈老对阿秀的印象又好了好几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这样的心态,他这把年纪都做不到。
让他又是一阵惭愧。
他哪里知道,阿秀在现代见多了那种流言蜚语,医院里面尔虞我诈更是不少,病人医生之间的矛盾也是层出不穷,她要是每件事儿都这么放心上,那她那颗不大的心老早就不负重荷了。
☆、第六十九章 出卖被掳
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街上已经完全没有了行人,镇上的人也都早早熄了蜡烛入睡了。
“二哥,我们分开行动吧。”只见两个穿着深色夜行衣的男子相互对视一眼,便朝两边快速跑去。
“唔。”刘大夫就想起来解个手,就发现自己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嘴,惊慌之下,下面那个口儿也没有把持住。
顿时,一股子尿骚味就直接弥漫了开来。
站在他身后的男子眼中快速闪过一丝厌恶,却没有将手放开。
刘大夫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自己平日里顶多稍微多开点贵的要赚点外快,根本没有做什么缺德事啊。
怎么这种祸事就轮到自己身上了呢!
他好不容易混出了一点名头,难道今天就要死在这了吗?
“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乖乖和我走,一个我打晕带你走。”那个男子冷着声问道,没有想到这人胆子这么小,他还没有做什么呢,就直接失禁了。
他不禁有些怀疑,找他真的好吗?
刘大夫一听,连忙点头,他怕死的很,只要不杀他,做什么都可以。
“好,要是发出任何一点不该发出的声音,我马上就动手。”那男子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凶恶。
这小镇上的人再凶恶也不过是地痞流氓,刘大夫哪里经历过这样的阵势,除了点头,根本就没有别的想法了。
“管好你的嘴。”那男子也不能刘大夫再点头,拎着他的衣领就开始飞奔起来。
现在时间紧迫。他也来不及计较他是个怂货了。
刘大夫平日里最大的体力活就是整理一下药材了,现在被拎着跑,没一会儿就瘫软坐在了地上。
大半是被吓的,只有一小半是真的累的。
那男子心中一阵温怒,这还是男人吗,胆子小也就算了,体力也这么差。
早知道他就直接把人打晕了扛着走。反正镇口有人接应。
“好汉,好汉你饶过我吧,我这辈子也没有得罪什么人,你就行行好放过我吧,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