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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去看看嘛,喜欢就去,不喜欢还回宜山书院。”除了结婚这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程帛尧想避开杨玉绫,如果她去了云涯道院,不和杨玉绫天天在一起,杨玉绫就是能耐再大,也没法给她使绊子。
最后还是老程开了口,说道:“就让她去看看吧,要实在有这份造化,也不是我们能拦得住的。”
第二天在去纹楸亭的路上遇到张世永时,程帛尧果断问了一个问题:“张师兄,你们那道院的弟子是不是可以晚一点成亲,甚至……不成亲。”
奇怪于这小小的丫头问出这么个问题来,张世永皱眉道:“这个,院里规矩不大,成不成婚还得令尊令堂。不过院里仅有的两位师姐倒是年近三十,尚未成婚,只是和程师妹是不同的,两位师姐出自寻常之家,程师妹却出身程国公府。”
“那……您愿意不愿意替我圆个谎,张师兄什么都不用说,只要沉默默认就好了。”程帛尧不知道能让自己动心的那个人在哪里,李崇安还太小,再腹黑成熟对她来说也是个小屁孩儿,所以她都没把李崇安当成是一个可以托付身心的儿郎,只当是一个在棋盘上与自己有同样造诣的邻家少年罢了。
“倒也可以,只是你们小姑娘家家的不都爱慕年少风流,怎么程师妹小小年纪便想着不成婚。”就是张世永也从没这么想过,他出身大族,虽是庶子却也上有高堂张罗,不敢说不婚二字,只不过能多推迟几年而已。
“因为世上像我爹那样一心一意之人实在不多,我从不赌自己的运气,如果连唯一两个字都做不到,宁愿不曾拥有过。什么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拥有的,完全是笑话。”程帛尧始终相信自己只是没有碰上那个人而已,她在现代没有一颗懵懂少女心,如今穿越了却把这心给长了出来,如何不渴望真心真情,只是越渴望越懂,这世上“真”之一字就很难得了,何况要求真心真情。
张世永轻轻柔柔地揉了揉小丫头的头发,笑道:“程师妹真的才十岁?还是你们学围棋的人都这般多智近妖,你这番话,倒与之前崇安师弟说过的一些话有些相似之处。真正都是世上的痴儿女,只盼师妹将来真能找到唯一,若求不来大道成仙,有个人相伴做人间俦侣倒也是快意之事。”
怎么又有李崇安的事,李崇安这家伙说过什么,程帛尧一想就忍不住问出口:“崇安师兄说过什么?”
“我认识崇安时,我们都不过是不足十岁的小童,他却对我说了一番当时我没听懂的话。崇安太过聪明,自小过目不忘,秦王自然爱之重之,甚至有改立世子的想法。但是崇安抱个块棋盘,在倾盆大雨的天连伞也不打,而且什么也没带地远遁江南。当时,他就靠着那块棋盘和他那满脑子聪明劲一路慢慢到了江南,我和崇安就是那时候认识的,那时我不知道那有些脏的小孩就是秦王次子,只是觉得小小年纪就就靠着自己的双手过日子,很是了不起,便和他坐到一桌吃茶,还和他下了一局棋。”张世永说起李崇安来,满脸敬佩,这样一个宁可舍下一起,也不愿祸起萧墙的少年,当真值得他敬畏。至少当时年纪差不多的他,绝对没有什么也不带就破出门墙的气魄。
听得说起李崇安的过去,程帛尧却来了兴趣:“这样吗?我一直以为崇安师兄是在富贵窝里长大的呢。崇安师兄有时候看起来那样天真爽朗,不像是捱过那么些事的人呀。”
确实不像,也是李崇安命好,张世永想起来又止不住地笑:“崇安从小就通懂人心,世事艰险虽然不懂,但懂了人心,自然可以避得过艰险。一路从京城到江南,崇安不但没吃苦,反而处处被人照拂,他那时虽然年纪不大,趋吉避害的本领却一等一,是以总是遇上心存善意的人,也因此崇安一颗赤子之心不但没有因为这段经历而蒙尘,反而更加澄澈若琉璃。十二岁的时候崇安才回了一次秦王府,那以后秦王就一心一意教导世子,再没有起过他念。”
这么一听,李崇安确实妖孽,嗯,又凶猛又妖孽。当然,她也不信后来李崇安一点苦头没吃,不过人家智商二百上下的天才,绝对能化险为夷:“崇安师兄果然是聪明人,世事争来也不过是一局棋,干脆下棋多好,还不伤天地人和。但是,张师兄,你还没说崇安师兄说过什么呢。”
“我问他为什么不争,为何不爱富贵?崇安说比起富贵,他更爱自己。你和崇安一样,都是更爱自己的人。”张世永一句话定调,儒家讲仁者爱人,张世永现在却只看到“智者自爱”。
更爱自己?也许吧。程帛尧嘿嘿一乐,转过背去就把张世永卖了,跟李崇安探讨起他逃家路上的见闻。李崇安倒也一点不遮掩,说得还挺欢快,一路上的风风雨雨果然在他嘴里一点痕迹没有,唯一有的只是一路的欢悦:“后来我回王府,也曾把一路的见闻像现在这样说给父亲听,最后父亲长叹一声说‘吾儿,既然你喜欢,以后好好下棋吧’。那以后我就得了自由,后来还曾照着原路走过一趟,帮过我的人我都记着呐,不能白折受人恩惠。”
为什么听着李崇安这席话不对劲呢:“诶,李崇安,你是故意满脸天真地把一路的见闻说得阳光灿烂的吧,我猜秦王也是因为这样才让你以后好好下棋的。李崇安啊李崇安,你好奸诈!”
小李同学白她一眼说:“我这不叫奸诈,叫天才。”
“最近夸你的人太多了是吧,都夸得你骄傲自满起来了。”
“嘁,说说吧,怎么世永会跟你说这些。”小李同学虽然不遮掩曾经的遭遇,但也不意味着喜欢被俩人在背后说道。
“我想去云涯道院,说着说着就跟张师兄说到你了,要不是张师兄说起,我还真不知道当年你还有这么牛烘烘的时候呢。”
“云……云涯道院,你要去,你确定?”
“嗯,我确定,你怎么一脸被雷劈了的模样。怎么,我就不能去云涯道吗?”程帛尧见小李一副被九天玄雷劈惨了的小模样,满脑门的问号。
“听说那里不怎么好玩,不过,你要是去的话,我勉强考虑一下和你一起去。毕竟,再难找着像师妹一样好的对手了,而且道院的院长几年前就找过我,好像也该给人家一个答复了。”小李同学才不会承认他不想离程帛尧太远呢,就算他承认,他也坚定地认为是因为围棋的关系。
老纸当时年纪小,吃亏就吃亏在懵懂不开窍上!要不然老纸怎么会在以后的日子里,要很努力地发奋图强,才能跟某个家伙在抢小尧尧的持久战中占得上风——多年以后,这是小李同学的心声。
卷一 屠龙手 第十六章 程帛尧凭什么这么好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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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棋擂台到后期,基本就没有人来打擂了,主要是李崇安这个坏蛋,居然给她放出话去,说他输给了程帛尧。结果程帛尧天天在擂台上等着人来挑战,却一天一天只吹到东南风,等她听到各书院师兄师姐们的传言时,心里默默泪流。
“他怎么不说他还屠我大龙了呢,还不止屠一次!”她跟程松溪哭诉,程松溪却摸摸她脑袋说“别闹”。
“你第一回守擂台,要真都上台找你去,你应付得过来吗?你平时在家,下一局棋都得歇三天,李师弟要不这么说,你一天都不止三局棋。”程松溪知道自己妹子,哪怕再普通的水平,她也会卯足劲跟人下棋,按她自己的话说这叫尊重对手。
合着现在李崇安这么辛苦,还是为了让她轻松一点,可怜的小李同学。程帛尧为自己误会他而深感愧疚,然后就去给人添了杯茶,可是看到李崇安和人下棋,她手好痒的,小李同学果然是场浩劫啊!
她不能站在棋盘边上,一看着人家下棋,心里就空落落的,只好四处瞎晃悠。没想到走到琴室那边,正看到杨玉绫也在,她记得杨玉绫偶尔也弹琴,在她这样的外行听来,优美动听极了。看来是有人跟杨玉绫要跟其他书院的师姐或师妹来一场友谊赛了。
人家先弹,是一支很清幽的曲子,听起来仿如明月在空,白雪在地,静得连呼吸声也无。一干学子们听完作回味悠长状,等到杨玉绫时,弹的是一支名作《仲春》的曲子,很欢快,生机盎然的,和先前那支曲子是完全不同的境界,杨姑娘倒是很聪明,用完全不同的风格洗干净人家的耳朵。
但是,正在大家听得如痴如醉的时候,“嘣”的一声,琴弦断了,杨玉绫捂着右手的手指,怒目看向人群中某处。
“不是吧,这么狗血,肖兰因真是个有仇必报的。”程帛尧这时候才记起来,最近女学气氛很闷,但火药味十足。大概就跟肖兰因与杨玉绫之间那点破事儿有关。怪不得最近杨玉绫没工夫算计她,原来是在跟肖兰因斗法。
其实人家杨姑娘最近,光应付周存光就很辛苦了,那周存光不知抽的什么风,竟……竟向她表明心意,说愿再过几年以平妻之礼相聘。就这事,让杨姑娘恨不得立刻把周存光一刀砍死,当初自己在他后院渴望一点点庇佑时,他是怎么做的,当他挣扎在正室的威慑与小妾的算计中时,他又是怎么做的,如今却来说什么“愿以平妻之礼相聘”,你怎么不去死啊!
交流会上,杨玉绫没想过要出风头,因为她一边要搭着李景,一边要跟肖兰因斗法,一边还有个周存光,她实在没心力出这个风头。哪想到今天有人提出跟她比琴来,结果居然琴弦都断了,这肖兰因真是个不成气候的:“肖姐姐,是不是觉得出了口恶气!”
“哟,这话怎么说的,我做什么了,就说我出了口恶气?”肖兰因笑容婉转,一点也不像跟杨玉绫有间隙的样子,脸对脸看着真像一对闺中好姐妹。
“丢的不是我的脸,是书院的脸,肖姐姐慢慢琢磨吧。”杨玉绫是算计过肖兰因,所以肖兰因反过来算计她,她倒也没有多恨人家,只是多少有些愤怒罢了。对于杨玉绫来说,肖兰因只是个不起眼的角色,她要对付的人里没有一个姓肖。
所以肖兰因僵着张脸时,杨玉绫已经转身离去了,走到琴室另一侧,却看到了正往出走,试图伪装不存在的程帛尧:“尧妹妹,这是要去哪里?”
“噢,我去纹楸亭看看有没有人要打擂,经过这听到琴声,就绕过来听听……姐姐呢,姐姐去哪里。最近姐姐都很少跟我在一块儿呢,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姐姐不喜欢,就是因为怕姐姐不爱看到我,我才想快一点离开的,没想到还是被姐姐碰上了。”程帛尧觉得自己睁眼说瞎话的能耐越来越高了。
“尧妹妹说的什么话,我们姐妹之间哪有什么错与对,最近确实忙了些,这不忙着准备练习好应对挑战么,倒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杨玉绫虽然最近很少跟程帛尧在一块,但程帛尧的一举一动她一清二楚,甚至连程帛尧跟张世永在一块说过话都知道。
只是杨玉绫并不知道内容,出于对张世永这个人的畏惧,杨玉绫没有去打听。不过杨玉绫很乐意看到程帛尧跟张世永多贴近一下,最好让李崇安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才好。
其实,不但杨玉绫清楚程帛尧在干什么,程帛尧对杨玉绫最近做的事,也门儿清。不过周存光纠缠杨玉绫的事,她真的不知道,否则早上赶着围观去了:“只要姐姐不生气就好,对了,姐姐,等交流会结束后,我会跟张师兄和崇安师兄一起去云涯道院看看,姐姐要不要一起去。”
程帛尧知道杨玉绫对张世永是畏之如洪水猛兽,所以才特意把张世永点出来。她这是表明远离战场的想法,希望杨玉绫以后不要再做那些小动作。
什么?怎么会这样。杨玉绫当即就懵了,她重活而来,遇到的每一件事似乎都有所改变,今天再听到程帛尧要去云涯道院,她就更加糊涂起来。云涯道院是出了名的“非请勿入”,杨玉绫当然没办法跟着一起去,如果可以她倒真愿意跟去,云涯道院出来的女弟子,王侯公卿世家大族无不抢着订亲的。
她程帛尧凭什么这么好命!
“尧妹妹,云涯道院那么清苦的地方,尧妹妹去了可要吃苦受累的。宜山书院已经很好了,尧妹妹何必离家那么远,义父义母也会舍不得的是不是。”杨玉绫可不希望程帛尧去云涯道院,要知道,周存光和程帛尧是她最不能放过的两个人。
“爹娘也应允了呀,我们随云涯道院的人一道去呢。”跟老程和程妈说的是看看再回,其实她打算看看就赖在那儿了。
交流会明天就结束,下午程帛尧就和云涯道院的马车一块走,杨玉绫完全没想到这么块,本来她还真想做点什么阻挠一下,但她没有机会去做。
挥手看着程帛尧从眼前笑得跟天上的骄阳一般慢慢远去,杨玉绫还不及恼就被周存光给逮了个正着:“玉绫,你这几日为何总是躲着不见我,我若是有不对的地方,你说出来便是,不要避而不见。”
“周存光,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不是程国公府的嫡亲生女儿,只有程帛尧才是,你要是想从程国公府攀高枝,劝你还是省省吧。我只是个义女懂吗,寄居屋檐下父母双亡的义女,你如果想攀这门亲,只有找程帛尧才有用。呵……可惜我那尧妹妹眼界高,瞧不上你是不是,嫡亲的瞧不上,只好来搭我这寄人篱下的,周存光你还要不要脸。”杨玉绫本来还虚与委蛇,可程帛尧那张笑脸,让她很难平心静气下来。再一看周存光这副嘴脸,杨玉绫干脆把话挑破,挑破了你再怎么厚脸皮,也不好意思再来找了吧。
可是,杨玉绫押错了宝。眼下的周存光,尚还不到认为自己需要借着联姻来往上爬的地步,他如今家世出色,学问一流,哪里是杨玉绫记忆里那个因为仕途不济而处处攀高枝的中年人。所以……他是真的被杨玉绫煞到了:“你怎能如此看我,我周存光虽非大德大贤,却也是坦荡君子。杨姑娘,你要如此看待我,那便是我周存光错看了你。”
说罢,周存光竟拂袖而去,文人呐……那是有气节的,尤其是骨头还没折过的文人,更加节操满满,哪里容得这样的诋毁。如果不是心仪杨玉绫,只怕周存光都为节气二字跟杨玉绫掐起来。
可惜程帛尧没看到,否则一定会很高兴这样的转变,因为杨玉绫看着周存光的背影,眼里竟渗出泪来。
但是,杨玉绫临到头来都不忘把程帛尧拉出来垫底,程帛尧要听了,脾气再好,也得挖坑填人。
可这会儿,小程七段已经坐着马车出了城门,城门外的杨柳在风中丝丝如织,小程七段难得出一趟门,这会儿看着什么都觉得美。离了杨玉绫,什么都美好起来了,看来她是真的被杨姑娘影响到了。
“但愿杨玉绫不要对程国公府下手,对程国公府哪一个人下手都不可以。”程帛尧这十年来,享受的是老程的疼爱,程妈的溺爱,两个哥哥一次次刷新下限的宠爱,她不能看着杨玉绫破坏程国公府的安定团结。
“只是李景最后真的要当皇帝么,可是怎么看那位都不像有帝王范的呀。而且李景有俩嫡亲哥哥,哪个看着都文成武德比李景强多了。”
……
算了,这种事跟她关系不大,她却忘了自己还拿着李景给的宫牌,让她进宫看选妃。是她自己要求的,她却跑了,李景指不定怎么记着她怨着她呢。不过宫牌她搁家里了,杨玉绫对这枚宫牌,可真是惦记已久呀!
卷一 屠龙手 第十七章 天下掉下个亲妈来〔900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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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宫牌对杨玉绫来说是一种折磨,她现在陷入了两难境地。
一头是明知李景对自己怕也只是耍着玩的心思,另一头则是重生之后一直以来迫切想要复仇的念头。谁不愿意夫妻白头到老,可见过周存光那样负弃她如弃一块碍脚的石头一般的,又怎么不会生出害怕来,这世间真有一生一世一心到老的儿郎么。
杨玉绫不信,所以她想继续选择复仇,但是李景这个人又哪里是她能拿捏的。且不说李景跟程帛尧向来要好,便是日后真的成了李景的妃子,没有李景真心的宠爱,以她的出身,没有半点依靠,当真又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