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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她转眼看向那个文臣:“轩辕官制,设言官、谏官、策官、议官,在陛下统御之下,各司其职,兢兢业业,使我轩辕天听通畅,民生得闻。君不见,春夏秋,都城处处花似锦,庶民尽欢歌?君不见,曼陀江,江上年年群龙舞,弄潮添豪情?君不见,沙场上,铠甲铮铮刀枪闪,将士皆彪悍?哦,请大人恕罪,您是文臣,自是见不得沙场豪情了。”
第一三零章 舌战群儒口生花 谁说武将是哑巴(上)
“哈哈哈哈……”听到蓝凌霜这般说,堂上的武将又是一阵哄堂大笑。蓝凌霜这一句话,几乎是笼络了所有武将的心,顺带得罪了所有的文臣。
按理说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那文臣也该认输了,可谁知他涨红了一张猪肝脸,硬要说下去:“在下是文臣没错,可阁下也是文状元吧?!难不成阁下就见过沙场豪情么?!”
他这话一出,一干武将更是看他不起,当下就有一个偏将站了出来:“黄大人,您这消息也过于闭塞了吧?这位凌公子,可是咱们轩辕这届的武状元呢!”
谁知这话正中那黄大人下怀,他仰起头,不屑地说道:“恕在下多嘴,凌公子不过是今年新科武状元,难道武状元就见过战场么?还没什么历练之人,就算是武将,又多了些什么?!”他前面的话勉强还算有道理,可是后面的话,就是赤裸裸地侮辱人了,大堂上的武将登时被他激起了众怒,可还没等他们说话,蓝凌霜已经动了。
只见她冷冷一笑,跨前一步,沉声说道:“黄大人是吗?黄大人又怎知,在下没上过沙场,没见过血腥?在下亲手杀过的人,不敢说比黄大人吃的米多,起码比黄大人的年龄大!”
一边说,她在战场上磨练出的尖锐杀气也一举释了出来:“敢问黄大人,轩辕热血儿郎开疆辟土的时候,你躲在哪里?轩辕将士抛头颅洒热血的时候,你又躲在哪里?是在朝堂上高谈阔论,还是在家里抱着娇妻美妾舒服?!武将多什么?!武将比你多了份男儿豪情,比你多了份爱国热忱,比你更像条轩辕汉子!”
说到这里,蓝凌霜一转身,冲皇甫天单膝跪下:“凌江话说得粗俗,请陛下见谅。凌江生性太直,最见不得这种挑拨朝堂文武关系的小人,更见不得他肆意践踏陛下的英明统御!”
皇甫天在上面是哭笑不得,好赖话全让蓝凌霜一个人说了,他能怎么办?只能是虚抬了抬手,和起了稀泥:“凌江起来,都是男人,有什么粗俗不粗俗的?此次只是朝上策论,说什么都无碍,凌江即便这种时候也能拿出真性情,朕心甚慰。”
说着,他转头看向那位黄大人,只见那黄大人的双腿都在打着颤,后背更是湿了一片,显然是被蓝凌霜刚才的杀气给吓的。看到这情景,皇甫天摇摇头,这人太差,竟然连霜儿的气势都抵不住,真是丢我轩辕的脸面啊!
想归想,他却不能责骂此人,否则更是打自己的耳光,所以皇甫天只是淡淡地开口:“黄大人今日受累了,先下去休息吧。”说着,他一挥手,便有两个侍卫上来,把已经不会走路的黄大人拖了出去。
皇甫天瞄了一眼香,见那香才燃了三分之一不到,随即微微一笑:“方才凌江说的甚是精彩,众卿可还有要问的?”
这时,武将中一人出列:“陛下,臣有要问的。”
皇甫天挥了挥手:“浦将军何必如此拘礼,就像方才那般,有什么想问的,直接冲凌江说去。”
蓝凌霜闻言,急忙上前一步:“凌江见过左前锋浦将军。”
浦存易一愣:“你知道本官的官职?”
蓝凌霜笑着点了点头:“轩辕南伏一战,浦将军在粮草不济之时,率三百轻骑,冲破南伏上万蛊人合围,凌江佩服得很!”
浦存易傻笑了一下:“嘿嘿,那时候就是拼了,也没想到真能出来,而且那三百轻骑也折损了不少。好了,不说废话了,本官想问你,如果是你遇到那种情况,能不能一人一骑不损地从南伏包围中出来?”
蓝凌霜点点头:“能!” “什么?!”众将闻言纷纷大吃一惊,需知当时求援的不止是浦存易一路,前前后后总共派出了十七路人马,只有他这一路成功,剩下的全都被南伏的人给堵了回来,今见蓝凌霜说能一人一骑不损,自然是吃惊不小。
蓝凌霜见众将惊愕,也只是微微一笑,继续往下说:“浦将军说的是冲出包围求援的情形,若是带兵冲出包围去跟大军汇合,在下可没这个把握。”
那浦存易上前一步,紧盯着蓝凌霜的眼睛:“说的就是冲出包围,快说,你究竟有什么好方法?!”
蓝凌霜略后退一步,微微拱手:“请浦将军稍安勿躁。在下说的方法,有些取巧,而且成功率实在是低了些。在下曾于那一战之后,多少研究了一下南伏的状况,其实如果当时浦将军不带兵、不带马,在夜里潜入南伏兵营,在离去之前偷南伏的战马跑回求援,就可不损一兵一卒了。不过这有两个前提,第一,南伏营中没有太多高手;第二,浦将军手中需有能克制南伏蛊虫的方法。缺了这两点,用这个法子是十死无生!”
听了这话,低级将官和一众文臣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不屑的表情:浦将军是高手不用说,可克制南伏蛊虫的方法?南伏那么多种蛊虫,谁知道能遇上哪一种?
可高级将官脸上的表情就不一样了,跟打翻了酱油铺子一般,五颜六色,精彩得很。过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一品上将军谢翩跨了出来:“南伏圣女世代凌姓,敢问凌公子和南伏圣女有何关系?!”
此言一出,朝堂上登时乱成一片,皇甫天暗暗咬牙:霜儿,朕看你如何自圆其说!
蓝凌霜却是笑得有些痞:“上上代圣女是我姥姥,上代圣女是我娘,本代圣女是假的。不知道谢老将军对这个回答还满意么?”
谢翩闻言,瞳孔骤缩:“你究竟是男是女?!”
蓝凌霜张开双臂,笑着转了个圈儿:“谢老将军,凌江有哪里像个女人吗?家慈就生了我一个男孩儿,然后就不能生育了。所以她被视为断了圣女传承的罪人,在二十六岁那年被赶出了南伏,幸而先帝宽厚,看她可怜,让她做了几年前太妃身边的教习嬷嬷,在下也是得益于前太妃的照拂,才保住了一条小命。”
说完,她神情一肃:“家慈一直说,不管到了哪里,官场倾轧都是难免,所以她不希望在下和朝廷有什么联系,可是在下不能眼看着哺育我长大的轩辕国,受到南伏这个狼心狗肺的地方的威胁,所以才报考了今年的科举,希望能为国尽一份力。”
说到这里,她冲皇甫天双膝一跪:“凌江报国之心,可昭日月!凌江愿立下军令状,待助轩辕破了南伏之后,凌江便辞官归隐,从此不问世事!”
第一三一章 舌战群儒口生花 谁说武将是哑巴(中)
原本皇甫天在上面听蓝凌霜瞎编,已经憋笑憋到快要内伤,可蓝凌霜辞官归隐的话一说,他立马笑不出来了。
看着在下面跪伏的蓝凌霜,皇甫天颇有些咬牙切齿地想道:辞官归隐?!你敢归隐一个试试!不过这话不能放在明面上说。还没等他想好怎么答复,殿门口响起了一个刁蛮的声音。
“哟,大状元这话说得还真是大方啊,就怕你到时候舍不得轩辕的兵权!”
一看来人,满朝文武的头登时大了三圈,因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刁蛮公主皇甫湘莲,见她走进大殿,皇甫天不由得怒从心起:“守着大殿的侍卫呢?!谁让她进来的?!”
“哀家让的!”在轩辕后宫里,敢自称哀家的,除了太后,还有何人?
只见一身盛装的太后,在皇甫湘莲的搀扶下,拄着龙头拐杖一步一顿地走进了大殿:“既然这殿试已经开始了,哀家可就该来看着了,免得到时候连官印该发给谁都不知道,弱了轩辕的脸面。”
皇甫天冷声道:“母后是代皇后来的,自然没什么,可是湘莲身为公主,理当留足深宫,断没有来乾坤殿的道理!”
太后只是阴沉地笑了笑:“皇上,哀家一把年纪了,总不能连个端茶倒水的身边人都没有吧?难不成皇上认为,堂堂轩辕公主,竟比那些上不得台面儿的宫女嬷嬷,还丢轩辕的脸面么?”说着,她意有所指地看向蓝凌霜,无非就是说蓝凌霜的母亲也不过是个教习嬷嬷而已。
皇甫天冷哼了一声:“公主和宫女,自然是不同,朕还没听说谁家的闺阁女儿,未嫁前便是这么抛头露面的,真是好不知羞!”
他这话一说,蓝凌霜可是苦笑不止,她也是未嫁之身,难不成也叫不知羞么?!想到这里,蓝凌霜心里憋闷,但却又不能不给皇甫天解围,于是她上前一拱手:“陛下,陛下与太后说话,凌江本不应多嘴,可是若这般下去,凌江便比别人多占了些便宜了。”说着,他瞟了一眼那炷还在燃着的香。
皇甫天也立时明白了蓝凌霜的意思,但不把皇甫湘莲赶出去,他这君王的面子又往哪里摆?
蓝凌霜见机急忙奏道:“陛下,不如先掐了香,让凌江问公主三个问题,若公主没答上,便请公主莫再停留。若公主答上了,那是公主巾帼不让须眉,还望陛下能给公主一个立锥之地。”
这话虽说得隐晦,却也让皇甫湘莲气得不轻,她马上叫了出来:“什么叫一个立锥之地,凌江你给本宫说清楚!本宫不需要你同情!”
皇甫天此时发话了:“湘莲,这大殿之上,只有朕和太后能坐,难不成你也想坐着?”说完,他转头看向清流:“把香掐了。”俨然就是同意了蓝凌霜的提议。
蓝凌霜见状,微微一笑,向皇甫湘莲一拱手:“凌江敢问公主,何为家体,何为国体?”
皇甫湘莲一滞:“家以父为长,无父以兄为尊。国以太上皇为长,无太上皇以皇上为尊。”
蓝凌霜笑问道:“那凌江敢问公主,现于轩辕宫中,以何人为长?于轩辕国中,以何人为尊?”
皇甫湘莲闻言,气得差点儿没咬碎了一口银牙,若说到这里,她还不明白蓝凌霜是什么意思,那她这公主也不用当了。
她高声叫道:“你不就是想说我目无尊长吗?!好,今天这大殿,我不留就是!”说着,她一甩袖子一跺脚,哭着跑了出去。
蓝凌霜见状苦笑了一下,这回太后和湘莲公主,可是被自己得罪狠了。她转身冲皇甫天跪下:“请皇上治凌江冒犯之罪。”
皇甫天见皇甫湘莲被蓝凌霜气走,心里正高兴呢,哪里还会治她的罪,连连摆手道:“凌江维护了轩辕国体,实乃是大功一件,何罪之有?来人,把香点上,策论继续。”
此言一出,太后也是气得脸色发白,皇甫天摆明了就是在说她不识大体。她本想借机发作,可看看朝堂上的大臣,除了自家人,一个个都用戏谑的目光看着她,摆明了是等着看好戏。她也只得强忍了一口气,不声不响地坐在了皇甫天后面。
这回香是燃上了,也没人插话捣乱了,可却没有一个大臣再提问了。过了片刻,见无人出声,皇甫天开口了:“众卿已经没有问题想问了吗?”
众臣都知道,论口才,自己不是凌江公子的对手,人家的文试第一不是摆着好看的;论圣眷,皇上明显是偏帮着凌江公子;论身家背景,谢老将军都已经挑明了,此时的凌江公子对进攻南伏有大用!想到这里,大多数人便不会再生事了。
可这只是大多数人,成王皇甫寒,并不在此列。听了皇甫天这一问,他知道如果再没人出列,蓝凌霜这一关就算过去了。他眼珠转了转,站了出来:“一纸军令状算不得什么,皇兄,方才湘莲的话有道理,臣弟也想问问武状元,可有什么凭据说你既能破了南伏的蛊障,又不会霸着轩辕的兵权不放呢?”
蓝凌霜淡淡地笑了笑:“成王殿下,凌江从头到尾,都没要过轩辕的兵权!既然不要,又何来霸着兵权不放一说?”
此言一出,众臣顿时沉默了,没错,蓝凌霜从头到尾说的都是为国效力,挂官归隐什么的,根本就没说过自己要当统兵的将领。这一回,连成王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过了片刻,成王的一个亲信突然反应了过来:“以你武状元的身份,若不统兵,怎么上战场?!难不成你要当个小兵么?!这话摆明了没道理!”
此言一出,谢翩也醒过了神,他上前一步盯着蓝凌霜:“方才阁下说过,你上过战场,见过血腥,不知是什么时候的事?”
蓝凌霜微微一笑:“谢将军可还记得兰陵和轩辕几个月前的曼陀江之战?”
谢翩眯起了眼睛:“你原先是水鬼?”
蓝凌霜笑着摇摇头:“在下原先是临时征调的弓弩手!”
“原来如此!”众将一阵恍然大悟,在下面议论纷纷,怪不得他在武试的时候会有那么漂亮的弓法!怪不得他对统兵毫不在乎,敢情是喜欢自己动手!
皇甫天见状,轻轻咳了一声:“各位,今日凌江的策论,朕和两位丞相都很满意,若众位再没什么问题,今日凌江的策论便到此为止了吧?”
众人顿时转头看向那炷香,只见那香,已经燃尽了。
第一三二章 舌战群儒口生花 谁说武将是哑巴(下)
待到日落月升,二十人的殿试已结,不消说,蓝凌霜是当之无愧的头名,连被她得罪的那帮子文臣,都没有半句异议。皇甫天心下大喜,当下宣布三日后举行文武殿试进阶者的册封大典。众臣一阵谢恩,又纷纷上来恭贺,弄得蓝凌霜、清渠和孔令宇半夜才回到丞相府。
谁料他们刚想歇息,就听外面一声“皇上驾到”传来,三人相视苦笑了一下,不得不再度打起精神见驾。
“臣等参见皇上!”
“呵呵,都起来吧。凌江留下,令宇和清渠去歇着吧。”皇甫天笑眯眯地说道。
孔令宇和清渠对视了一眼,虽心中不愿,但又不能抗旨,只得无奈地退了下去。
等他们下去后,皇甫天一言不发地往桌边一坐,放肆地打量着蓝凌霜。他两眼中灼热的目光,似乎能把人融了一般。
蓝凌霜被他盯得发毛,禁不住稍稍后退几步,率先开口问道:“今日天色已晚,不知陛下有何要事?”
皇甫天笑着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地靠近蓝凌霜,他的武功和蓝凌霜全盛的时候不相伯仲,此刻蓝凌霜只剩了不到两成的内力,自是躲不过去。眼看着要被他压在墙角,蓝凌霜强吞了口口水,皱着眉再度问道:“不知陛下有何要事?”
皇甫天看蓝凌霜粉面泛红,眼角含怒,知道若再不答,她就要动手了。于是他勾起了一抹自认为最是迷人的笑容,轻声说道:“霜儿,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今日你在朝堂上都那么说了,朕还能不明白么?”
此言一出,蓝凌霜登时愣在那里:“这、陛下,敢问臣说了什么?”
皇甫天呵呵笑了起来:“看来朕不挑明,霜儿就不依啊。今日霜儿在殿上说,收了南伏就挂官归隐,朕刚听时可是怒火中烧,可后来仔细一琢磨,原来霜儿是为了今后能恢复女儿身,和朕双宿双栖铺路。想通了这一层,朕心里可是欢喜得很呢!”
蓝凌霜闻言一阵愕然,过了半晌方才低声答道:“请陛下恕罪,陛下多心了,臣没有那个意思。”
皇甫天听得眉头一皱:“霜儿,你这话什么意思?!”
蓝凌霜深吸了一口气:“回陛下,臣并没想过和陛下双宿双栖!”
“这么说是朕自作多情了?!”皇甫天登时寒了面孔,在那黄豆大小的烛光映照下,显得颇有些骇人。他上前一步,紧紧扣住蓝凌霜的肩膀:“蓝凌霜,你说!你心里到底有没有过朕?!”
蓝凌霜死咬着嘴唇,任皇甫天加大手劲,愣是一声不吭。见她不答,皇甫天的手不自觉地越扣越紧,直到蓝凌霜吃痛不住,哼出了声来,他才大惊失色地松开了手:“霜儿,朕、朕方才……”
蓝凌霜缓缓地揉了揉肩膀,从他身侧走过,坐到床边,旁若无人地解开了中衣,雪白的肩膀上,赫然出现了两个乌紫色的手印。皇甫天怔怔地盯着她的背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只着了一件月白肚兜的蓝凌霜,毫不羞涩地从床头的包袱里取出跌打损伤的药膏,缓缓涂在自己肩上。过了半晌,她低低地开口问道:“陛下在神滩的时候,曾经说过您爱的是凌江的才貌,而不是凌江这个人,还说若是爱上了凌江的性子和人,您将再不放手。凌江敢问陛下,陛下现在爱的,是什么?”
没等皇甫天回话,蓝凌霜继续说道:“若陛下爱的仍是凌江的才貌,凌江如今是抗也无力,逃也无路,这身子便只能任陛下糟蹋了。可若陛下爱上了凌江的人,爱上了凌江的性子,凌江斗胆,请陛下怜惜!”
皇甫天闻言,喉头一哽,缓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