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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苏恨瑶预言殷凌儿的未来。只要殷凌儿娘家势力一倒,她就一无所有。
冬儿说过苏恨瑶是前右相家嫡女千金,估计也是右相失势得了个孤独终老的下场。
“恨瑶你这是什么话?”谢芸芸拿着剪刀起身歪着头看她,瞪大双眼道:“你怎么与我生分了?你落难时我是常常去看望你的,我们以前亲如姐们呀。”
“落难?”苏恨瑶冷笑:“我是因何落难的?”
既然是同甘共苦的好姐妹就没有不知道的事情,冬儿和大奶娘对先前在她身上发生的事都有所顾忌,那她就要从她这个好姐妹身上下手。
“落难,落难,落……”谢芸芸提着剪刀慢慢走到她面前笑得苍白:“你要记住我对你很好,永远记住。比你那个妹妹对你还好!”
这个女人看来是精神失常。
“我妹妹对我怎么不好了?”苏恨瑶打探似的继续问。
“她,她……”谢芸芸想了良久,放下剪刀,眼睛恢复一点清明:“我不记得了。”
这疯病好的真是时候。
“大胆狗奴才,让开!”熟悉的声音响起,吱呀一声房门被强行推开。
“哪条狗在狂吠?”苏恨瑶优雅抱手臂斜眼看她。
来人正是那日被扇成猪头的殷宁宁。
“是你!”殷宁宁还未恢复的脸显得怪异。
“大夫人,十三夫人强行要进来,奴婢……”小丫鬟被殷宁宁狠狠一瞪立刻噤声退下。
“你来作甚?”殷宁宁那天之后有点忌惮苏恨瑶,今日正堂审问她原本以为这女人要落马,哪知还是安稳无恙。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的吧?我是应邀而来,你是不请自来。这是区别待遇。”
“你!”殷宁宁自知无理,咬紧牙关憋了一会儿道:“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这个恶毒的女人的。”
目光恶狠狠看向拿着剪子修剪盆景的谢芸芸:“好你个恶毒的女人,我不就是当初多霸占了几天王爷,你现在就来暗算我。”
谢芸芸哼着小曲一眼不发。
“你少给我装疯卖傻,昨日我敷脸的药里混进去的东西就是你唆使人放进去的。有胆子明来,少做背地里的一套!”
殷宁宁虽然为人跋扈,但性情直爽,有什么说什么,倒也不虚假。
见谢芸芸还是一言不发,她又道:“王爷处事向来公平,别以为你有孩子就了不起!你给我等着。”
现状看上去是殷宁宁无事生事,在苏恨瑶看来那可不一定了,遂故意道:“你可别乱无赖好人,再怎么说大夫人还是我的好姐妹!”
“好姐妹?”殷宁宁笑的讽刺无比:“王府里从来就没有姐妹,你大可以问问你的好姐妹做了什么对得住你的好事?”
“你什么意思?”苏恨瑶皱了皱眉。
她怎么感觉似乎所有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她一人蒙在鼓里。
“苏恨瑶,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你。王府里最傻的人便是你,你还眼巴巴的善待这恶毒女人三年!好姐妹会抢好姐妹的男人?”
殷宁宁这话中有话,说的苏恨瑶有了别样的猜想,难道不是苏恨瑶抢了谢芸芸男人,而是谢芸芸抢了苏恨瑶?
难道苏恨瑶才是正儿八经的大夫人?
苏恨瑶越发混乱了。
“苏恨瑶,就你这榆木脑袋才想不清个中原委。”殷宁宁狠狠瞪了一眼剪着盆景不支声的谢芸芸,末了,她道:“好歹给自己肚子里的儿子积点德,难道你想他生来跟你一个德行?”
德行二字一说完,谢芸芸便倒了下去。
苏恨瑶下意识扶住了她,殷宁宁呆了。
“还愣着干嘛,传大夫!”苏恨瑶掐住谢芸芸的仁中朝殷宁宁这傻女人吼。
“哦,哦。”殷宁宁扬声叫:“来人!快来人!大夫人晕过去了。”
……
好在谢芸芸只是晕过去了,素和简南一道口令将殷宁宁指去面壁一个月。
这些日子很多事都在浮出水面,她是该找冬儿促膝长谈了。
第十三章 南疆毒
天还挂着几颗启明星,视线能见度不足五米。深邃的古道一片漆黑,只有每座府邸前的大红灯笼亮着。昨夜一场暴雨后,青石板的路面湿漉漉的,古老的房檐上滴答滴答淌着水。
提着几个沉甸甸布袋的苏恨瑶和朝服衣冠的素和简南在府门口碰了面,她当即没好气的给了他一记白眼。
要不是今天起晚了她才不会遇到他!
“你这是在作甚?!”素和简南对她这身服饰十分诧异,头发随意梳成马尾,青色裤子挽到了膝盖头,上衣没有袖子,露出白皙的肌肤。
禹国虽民风开化也不至于到处露肉,这身服饰简直大伤风雅!
苏恨瑶没理他,把几个袋子分别绑在腿手臂腰背六处地方,然后挥了挥手里的汗巾喊着:“让道让道。”
素和简南在内的所有人乖乖让道。
这时,两个侍卫模样的人提着灯笼衣衫不整的跟了出来,见到出门上朝的王爷不敢怠慢,屈膝抱拳道:“属下参见王爷。”
“夫人这是在作甚?”素和简南看着逐渐远去的瘦弱身影呐呐问。
其中一个侍卫解释道:“十四夫人说这是负重跑,王爷您吩咐属下要负责十四夫人的安危,属下只好每日寅时打着灯笼跟着跑了。”
“嗯。你们去吧。”这负重跑他倒是头一回听说,只要她高兴就成。
“是。”两人提着灯笼打着哈欠又追了上去:“我的姑奶奶您慢点慢点。”
苏恨瑶跑出古道闪进错综的民区,专挑左拐右拐的巷子跑,企图甩掉每天像屁虫一样的两个家伙。
好不容易甩掉两家伙,苏恨瑶减速开始梳理冬儿这几日告诉她的信息。
三年前的事从表面上看确实是苏恨瑶的错,但是依她的性子真会做出那样的事来吗?
和三王爷私通?她觉得未必是这样。
苏恨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孩子一事,贱男又是怎样知道的?这个孩子又是从何而来?
这些消息是被谁传到贱男耳朵里,并让他深信不疑的?
到底是谁这么恨苏恨瑶,并从中作梗挑拨两人的关系?
听殷宁宁的意思,谢芸芸这人肯定逃脱不了干系。
情。想到这个字苏恨瑶停下脚步,对,按正常的逻辑来讲,如果当年是有人企图扳倒苏恨瑶以此霸占她正妃的位置呢?
这点讲的通,但只是推理。她还需要进一步证实。
“想何事如此入迷?”低沉磁性的男音拉回苏恨瑶的思绪。
素和湮西一身黑色绣云纹锦袍骑在高头大马上居高临下看着她,那双熟悉的冰蓝色的眸子似有魔力般吸引着她的视线。
苏恨瑶痴迷的目光让他嘴角扬起漂亮的弧度,轻起唇齿道:“可以让让道么?”
“哦。”苏恨瑶贴着墙面给他让路,马从她身边掠过,一股浓烈的脂粉味让她瞬间清醒。
“白翎衣!你给我站住!”
素和湮西勒住马缰歪过头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原来是七哥府上的小娘子,那天晚上她还叫自己什么白翎衣来的。自己这般倾国倾城的脸难道长得很像她熟识的人?
素和湮西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挑眉问:“你认识爷?”
“我是sue啊,虽然我也不晓得怎么会穿越到这个女人身上,但我确实是sue。”苏恨瑶急于想解释,她头一次有点在意这副丑陋的皮囊,凭什么白翎衣可以保持俊美的样子她却偏偏穿到丑人身上?
“爷想你是认错人了,也不叫白翎衣,更不认识叫苏的女人。”素和湮西眼里的陌生深深刺伤了苏恨瑶,他真的不认识自己了。
“你怎么可以忘了我?”苏恨瑶无力说出这话,她原本以为在这异世他们是唯一的依靠,可他却忘了自己。
“听你这口气,难道你以前跟爷在一起春宵一刻过?”他戏谑的眼上下打量苏恨瑶一圈,然后摇头否定道:“不会吧。”
“你……”苏恨瑶刚想说什么,突然胸口却像被堵住一般提不上气,她深深吸气,这是穿越过来的第几次呼吸不畅了。
“你怎么了?”素和湮西看着她煞白的小脸心里莫名觉得紧张。
男人俊美的脸越来越模糊,声音也越来越远,最终眼前一黑陷入深深的黑暗中……
他飞身下马接住倒下的苏恨瑶,看着彻底晕厥的女人微微皱眉自言自语道:“你这样让爷很难办啊。爷又要去求那假清高的家伙了。”
将她拦在怀里上马直奔玉言之的府邸。
玉言之甄选药材配药忙了一宿,刚要入眠便被剧烈的声响吵醒了。只见该死的男人抱着一衣着怪异的女子直奔自己厢房而来。
揉了揉剧痛的太阳穴,起身打开房门。
“先把毁掉我的府门的钱给缴上。”玉言之抱着手臂一脸不快的看他。
“钱,爷分文不少你的。”素和湮西将苏恨瑶放置在玉言之床上。
“又是哪家千金让你……”玉言之突然瞪大双眼怒道:“素和湮西,我厌恶别人……”
“厌恶别人上你的床,这爷知晓。”素和湮西鄙夷玉言之白的诡异的袍子之余又补充道:“救了她,爷让皇都的陈木匠给你做楠木雕花床。”
“成交。”在钱的驱动下,玉言之马上行动,给这貌丑的女人号脉诊治。
忘了说,金钱诱惑也是玉言之的怪癖之一。
半响,素和湮西见他表情变幻莫测似有不妥试探着问道:“如何?没救了?”
“我只是在想你什么时候换了品味。”玉言之如有所指的盯着女子脸上的伤痕,文质彬彬的玉言之遇到素和湮西瞬间也能变得口舌如簧。
“……”沉默了半响素和湮西闷闷开口:“有没有办法治她脸?”
“她身上的病我正在愁,就先别提这外伤了。”玉言之给苏恨瑶理好被子起身去拿银针:“我先给她扎上两针,你先出去让她休息一下吧。”
素和湮西再看了一眼昏睡中的人,离开厢房。
“他走了。姑娘你也不用装睡了。”玉言之把油灯点亮了些。
“多谢神医。”苏恨瑶掀开被子下床做了个福身。
“我们之前有见过?”女子晶亮的眼睛让他又想到了记忆里某个蒙着面纱粗俗的女子。
“不曾。”苏恨瑶睁眼说瞎话中……
“恩。恕在下直言,姑娘的病怕是多年沉积下来的顽疾,起因是中毒未能得到及时医治,在下需要想想该如何整治。”玉言之坦诚告之实情。
苏恨瑶听着有些不对味,把他的话再三思量,犹疑问道:“我这不是流产所致的产后病?”
玉言之摇了摇头:“姑娘并未有过身孕,而是中了一种叫南疆所产的毒,此毒近乎绝迹能得到的人甚少,中毒迹象类似怀孕流产,以后若还想有身孕怕也难。”
“……”苏恨瑶下意识握紧了拳头,脑袋里翻来覆去只有玉言之的一句话,以后若还想有身孕怕也难,以后若还想有身孕怕也难……
苏恨瑶原本痴迷毒药,也算是个行医者,对自己的身体肯定了如指掌,当年他们污蔑她不洁,她不解释只默然,是因为最爱的人不信任自己吧。
好你个素和简南!
“姑娘你暂且休息,在下去想想如何下药。”玉言之退出合上房门,留她一个人冷静。
第十四章 三个男人一台戏
素和简南刚下朝未褪下衣冠,丫鬟急急来报:“王爷,大夫人旧疾又犯。”
“府里的大夫怎么说?”他淡漠的口吻像是在问一件于己无关的事。
丫鬟头压得低低的,犹豫了半响才道:“大夫,大夫说找不到大夫人病因的症结所在,长此以往会,会影响胎儿。”
随侍的丫鬟给他褪下朝服,换上一件深蓝色的锦袍。
“知道了,下去吧。”理了理袖口他吩咐道:“夜宁,传令下去,把府上的大夫换掉。在此之前,先随我去言之府上把他请来。”
“是,王爷。”
素和简南在玉言之的府邸门口,被一阵调笑声震得呆愣在门口。
男子抚瑶琴笑的明媚,女子提着酒壶自己一杯再给男子斟上一杯,二人谈笑风生,氛围愉悦。这景致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
“今日之事你该如何感谢?”素和湮西嘴角轻佻的笑从未减少过半分。
“我们扯平了。”他还好意思说,她上次救了他,他竟然趁她意乱情迷之时偷走了军事图纸!
“可爷从未觉得我们之间扯平之说。”素和湮西奏了两段,余音袅袅,不绝于耳。
“什么爷啊爷的,论辈分你得尊称我为嫂子。”苏恨瑶又灌了自己一杯,毫无形象的打了个酒嗝:“这酒好啊。”
妾室哪有名分,素和湮西无奈的笑,看着僵直呆愣的素和简南杵在门口笑的更加厉害。
“想什么笑得这么骚包干嘛?”苏恨瑶鄙视得看了他一眼。
素和湮西停止抚琴,站起身夺过她手中的酒杯,沿着她喝过的唇印喝下,一脸销魂:“恩,味道不错。”
苏恨瑶醉眼朦胧,上前拍了拍他手感极好的脸:“小子,别不学好,这么销魂的表情诱惑谁啊你?”
她这才发现发现他好高啊,娇小如她像是被高大的身躯包裹。
“我向皇兄把你要过来如何?”他俯身靠近她,清冽的气息让她醉意更深。
她推开他,闷声道:“你当我是香蕉苹果相送就送?”
素和湮西正想解释什么,她已经一头醉倒在瑶琴上。
他只好无奈的笑,解下外袍给她盖上。
“夫人真是好兴致。”让人讨厌的声音响起,苏恨瑶顿时酒醒大半。
“你来做甚?”苏恨瑶不善的看着他向自己走来。
素和简南冰冷的目光扫过靠的很近二人,冷笑道:“这该是本王问你的。”
“夫人这玩也玩够了,回府。”素和简南眼神示意夜宁将苏恨瑶带走。
“别让我更加讨厌你。”这男人怎么这么烦,她真的对他没有任何好感。
“至少还不是恨。”明明是她不贞,凭什么理直气壮?
“七哥。”素和湮西谦恭行礼换来素和简南淡然的一瞥,他也不恼温和道:“不过一妾室,七哥何必恼怒烦躁。”
“七哥的家事九弟还是莫要多言了。”素和简南就是想宣布所有权,让素和湮西知难而退。
“这妾室是在言之府上的病患,走与不走还是言之来诊治后再说吧。”素和湮西笑着回应,上前一步将苏恨瑶挡在身后。
“她能有什么病?我看她好的不得了。夜宁带她走。”素和简南冷然无情话让苏恨瑶彻底对他失望
她能有什么病?我看她好得不得了。她很确定这个男人哪怕穷其一生也得不到她的心。
他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苏恨瑶,一昧责怪他人却从未检讨自己。
她现在这个样子随时会晕倒,怎么逃得出他的手掌心?
“妾身敢问王爷,你真正关心过恨瑶吗?你知道恨瑶病的快要死掉了吗?你知道恨瑶渴望自由讨厌束缚吗?强迫而来的是幸福吗?强迫而来的真有那么好吗?你是真心爱过恨瑶还是你所谓恨瑶背叛你,你便不折手段报复见不得恨瑶好呢?”说完最后一句话她觉得鼻翼酸楚有种想哭的感觉,暗暗低咒,苏恨瑶是瞎了狗眼才会爱上眼前这个只有一己私欲却从未真正考虑过她感受的男人。
“……”素和简南被她悲痛欲绝的表情惊住了,以前她总是这样他也没在意过。
难道真是他错了?
不,明明是她的错,是她总背叛他。
是她的错!
直到后来等到他彻底醒悟之时,她已经一身妖娆躺在他人怀中,断绝一切,一生幸福与他无关。
“她既然这样说了,我看七哥还是请回吧。”素和湮西手不着痕迹拦过苏恨瑶,将她挡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湮西,你还是继续醉心山水诗画,少操心这些。”素和家南目光一凝,言辞中是咄咄逼人的威胁。
两人对峙而立,互不相让。
良久,素和简南冷冽开口:“什么时候起,你也敢与我较劲了?”
这是头一次素和湮西敢与自己对视,为了瑶儿敢挑战自己的权威。
他都在怀疑眼前这个弟弟是不是真正醉心花柳,无意朝政。
素和湮西恭敬:“湮西不敢。”
“七王爷,苏恨瑶是我府上的病患,需要悉心医治,这段时间就不便回府上了。”在僵掉的气氛中,玉言之适时出现,苏恨瑶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玉言之还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她所患何病?”素和家南奇怪,连玉言之都要帮她。
“气急攻心,筋脉俱裂。夫人这病啊是被气出来。”他是大夫他说了算,就算是瞎蹦也没人懂。
被气出来的,原来是他的错。素和简南被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