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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陌上花-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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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钱佐那张满是愠怒的脸,泪水模糊了双眼,“皇上,臣妾跟着您的日子不短了,可是皇上,您记得臣妾的名字吗?自臣妾入宫来,您只知道我是尹德妃,可知道臣妾的闺名叫做清浅?”她脸上渐渐淡出一丝苦笑,“您肯定不记得了。在您的心里,只有戴悠梦,只有她。可是这三宫六院里头。哪个女人不把皇上当作自己的唯一?哪个女人不希望得到皇上的怜爱。但这所有地一切,你都给了一个女人,无论她怎么伤害你。无论她做什么,你的心都在她那!”

“够了!德妃。。奇#書*網收集整理。你也跟着发什么疯!”钱佐的声音在这屋子里飘荡,回音加重了他地语气,好像这样吼出来就能壮胆一般。“那些事要不是你做的,你还怕朕不会秉公处理吗?”他这句拿腔拿调地作势,在这样的房间里竟然显得那样的单薄。在两个对峙的女人面前,是那样的可笑!

“不用了!”尹德妃叹了一口气,任由泪水沿着脸颊滑落到颈子里,“即便是冤枉,皇上心里早已经有了罅隙,臣妾和淑妃地下场又会有什么区别?更何况……”好像洞悉了一切的尹德妃终于把目光投向了我,她看了我一眼,昂然地对着钱佐说道:“是,是我布的局。引她接近思慕公主,嫁祸给她,派人追杀她。我要置她于死地,只有戴悠梦死了。皇上您的心才会空出来。臣妾才活得有希望……”

钱佐正要反驳,却被尹德妃抢白道:“皇上。臣妾现在不会这样想了。因为皇上的心,永远不会空出来。”她说着一阵哽咽,决绝地对钱佐说道,“皇上,臣妾知道,臣妾这样说,决计是活不了了。臣妾既然动了杀她的念头,您自然会为了她把臣妾除掉的,就像冷宫里的淑妃一样,皇上与戴皇后念着了夫妻之情,便不再……不再容得下其他人!”

我的心一下子被揪住了,看到尹德妃云鬓乱偏,失魂落魄地模样,我忽然有种预感,尹德妃分明是在说着临终遗言。

听着尹德妃的话,竟让我心里生出绵绵无尽的悲哀。尽管她想要害我,想要置我于死地,但此刻我还是动了恻隐之心。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那可恨之人又何尝没有可怜之处呢?尹德妃所做地一切,不过是为了捍卫自己的爱情罢了。

尹德妃用眼角地余光扫视了周围一眼,气氛压抑地可怕。“哪怕,哪怕你明知道她地歹毒,明知道她的险恶,还是毫不计较。皇上,你自己看不清,清浅却看得清楚明白。皇上,您口口声声说恨戴悠梦,可曾想过,没有爱又哪里来地恨呢?”她这句话好像一口钟一样,在钱佐的头顶嗡地一响,钱佐瞬间失神地站在那,忘了如何反驳。

尹德妃终于转向我,她的话让我更是无所适从。

她说,戴悠梦,我恨你。这宫里头的女人没有不恨你的。

她还说,倘若你好端端地呆在冷宫,我也不会费尽心思置你于死地,更不至于后宫鸡飞狗跳。

尹德妃惨然一笑,说道:“戴悠梦,我这辈子也就只对你动了杀意。无论你怎么伤害皇上,他都不在乎。我们不敢奢望,哪怕皇上一点点的爱,就足以让后宫女人聊慰终身。可你呢,你一点都不珍惜。”她看了我一眼,便不屑再看似的,仿佛每多看一眼,就让她对我的恨更萌生一些。

她转向钱佐,眼眸里的泪水好似流干了,裸露出的两颗黑瞳,是那样的毫无生机与颜色,“皇……上。”她幽幽又饱含深情地唤了一声,钱佐茫然地把目光投向她,一时语塞。

尹德妃淡淡一笑,“皇上,别人兴许不懂皇上的心。可是清浅却懂。皇上每次在清浅面前表露出对她的怨恨,清浅的心便被剜去一块。到如今,清浅早已被皇上您伤的体无完肤。或许就是这样,爱一个人,即便他伤害你,你还是会飞蛾扑火一般的任他伤害。”她这话,是说自己,也似是对钱佐所说。我听着她的话,明明想说什么,但又不忍插话。今日的尹德妃,话尤其多,好似要把一辈子不曾说过的统统说完。

钱佐想要辩解,但话到嘴边,只喊了两个字,“德妃。”

然而,尹德妃听到这两个字,浑身一泄劲,脸上的笑已然僵硬。“皇上,臣妾累了。是真的累了。臣妾不想再伪装下去。什么贤良淑德,什么统领后宫,不过是镜花水月,臣妾所要的,不过是皇上的爱,既然得不到,我要那些又有什么意思?”

最后一滴清泪滑过脸颊,尹德妃紧紧握住了手中的剑。

钱佐意识到什么,伸手探去,尹德妃下意识地往后一退,剑刃已在雪白的肌肤上留下了一道血痕,红色晶莹的液体沿着剑刃映出来。

尹德妃最后望了钱佐一眼,手中的剑毫不留情地用力一抹,一道红色的虹在这本就诡异妖艳的屋子里划开。

她说,“倘若有来生,我一定不要嫁入帝王家!”

钱佐只来得及喊出“德妃,不要!”这四个字,便只能将轰然倒下的尹德妃托在手中。直到最后,尹德妃也没有听见从钱佐口中喊出她的闺名。

尹清浅。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从此,这南薰宫里再无女主,越国的皇宫里又多了一处空有好景的清静地……

谢谢亲们的支持,有你们钵钵就心满意足啦。钵钵会继续写书的,昨天没怎么写,今天送上的比较少。下周钵钵一定会努力更新,只会多不会少的。

第九十八章 元凶

直到尹德妃玉颈处的血水和地板上的血雨融为一体,她的双目沉沉却又不甘心地阖上,我才缓过劲来。

尹德妃死了,她居然死了。

我的心一下子麻痹了,那一瞬间,没有任何的感觉。我站在钱佐的身后,看着他托着尹德妃的身体,伸手想去点尹德妃的穴道,封住她的血脉,然而颈动脉一但割破,血如泉涌,终究是活不了的。

钱佐何尝不懂得这个道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尹德妃的血液汩汩涌出直到干涸,他身上穿着的白色长袍也被尹德妃殷红的血液染了个遍,霎时间,本就安静的南薰宫更加无声,外面不知从哪传来几声乌鸦叫,显得格外地刺耳。

我呆站在那,总觉得心跳都要停止了,我摸着自己的心窝,感觉那里被塞了几团棉花。忽然感觉到脸颊有些冰凉,伸手去摸,竟然是两行泪,冰凉的泪,不知不觉淌出的。

“哭?你不用在这里猫哭耗子了!”钱佐猛地站了起来,对着我一脸怨恨。眼中充满的怨怼是我前所未见的。

他,似乎把尹德妃的死冠在了我头上。

“我……”看到钱佐对我的怨恨又深了一些,我竟然一句话说不出来。是,尹德妃死了,但我并没有任何胜利的感觉,相反,心里却有了一丝愧疚。尹德妃,也不过是为了得到钱佐的爱罢了。而我呢,我要证明什么,要了她的性命,也不过是为了钱佐罢了。

同一个目的,但却是截然不同的结果。

“你说不出话来了吧!”钱佐地眼睛一圈红。他的呼吸加重,“现在德妃死了,淑妃疯了。你该心满意足了吧?你还想要什么?想要什么啊,你说啊?!朕都满足你!”他两只满是鲜血的手猛地揪住了我地衣领。额上的青筋暴露,红红地眼眶里有种液体在涌动。

望着激动的他,我有些茫然,心中所郁积的情绪在这一刻只想爆发,“我想要什么?我只想让你明白。我并非你心中想的那样不堪,你我不该是仇人,就算戴……就算戴家有什么对不起你,那也是上一辈的恩怨,更何况戴家已经被你灭了满门,你还想怎样?你又何必把上一代地恩怨强加于你我身上呢?为何你不能……”

我话未说完,就被钱佐狠狠一掷,后背心碰到桌脚,差点摔倒。。(奇*书*网…整*理*提*供)。只觉得后背生疼。我忍着痛。倔强地望着他。

“戴悠梦!你做梦吧!朕永远不会放过你!你不配拥有爱!你不配!朕从未见过比你还狠毒的女人!”钱佐冷冷的笑,那笑里饱含着同尹德妃一样的决绝。他的冷笑是对我,更是对他自己。钱佐的脑门莫名升起一种怨气。他眼里的恨与狠是那样的分明。

我只觉得心被揪得疼,他到现在还是不愿接受我。他甚至把尹德妃的死归咎在我头上。当他在怨恨我地时候,忘记了尹德妃与季淑妃是怎样对待我的。他只看到了结果。

结果是她们的死与失常,和我地安然无恙。

她们终究是他的女人,尹德妃说他无情,可钱佐哪里是个无情地人?他地无情反映在脸上,但他对她们的恩情却化作了更大地怨恨加诸于我的身上!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钱佐说他永远不会放过我,他说我不配拥有爱!他不肯原谅我!

为什么会这样?

是,尹德妃是死了,她的死是一种解脱,但对于钱佐与戴悠梦来说,则更添了一道裂痕。我无意去追究尹德妃用死来进行最后的发泄,仅仅是发泄,还是也有意再添一笔钱佐对我的恨。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钱佐为什么就是不愿意从阴影中走出来。

这是我怎么都想不明白的。眼看着钱佐把地上的尹德妃双手托起,抱在怀里,看着已然阖眼的尹德妃终于被钱佐小心翼翼地往床上捧去,我不禁悲从衷来。尽管尹德妃死了,但她却找不到比死更好的归属。

可我呢?戴悠梦呢?为什么钱佐明明爱着,却就是不愿承认,就是要被仇恨给浸染着?

到底为什么?我费了这么多心思,只是想让钱佐解开心结,却为何让他的恨更深了?只因为他先入为主的认为戴悠梦有着歹毒的传统么?可他又为什么会这样认为?尹德妃明明已经承认了……

不对,不对!我浑身一凛,好像一下子找到了症结的所在!

是!我搞错了一件事!我先入为主的想错了一件事!一直到最后,尹德妃都只是承认她在思慕公主一事上嫁祸给我,只是承认她派杀手杀我,但她并没有承认季淑妃的滑胎,树儿的死都是她做的,都是她嫁祸给我的!

直到死,她都没有承认。

她只是对我说,戴悠梦,我这辈子也就只对你动了杀意。

她只是对钱佐说,哪怕你明知道她的歹毒,明知道她的险恶,还是毫不计较。

直到死,她都认为戴悠梦是阴险狠毒之人,只对戴悠梦动了杀机。

既然她已经决意选择一死,就没有必要说谎话。既然要说谎,干脆就把谎话撒得彻底点,统统都不承认。现在只承认了一半,却又是为何?

直到死,她都在口口声声说我的歹毒,口口声声说我不珍惜钱佐的爱……

照这样说来,季淑妃的滑胎,尹德妃她顶多是散布了风声,让钱佐误以为是我所为,但真正杀死树儿,害季淑妃滑胎的,恐怕是另有其人?

一想到此,我就感觉到心脏的一阵痉挛。

另有其人?难道这宫里头还有一个更恐怖更可怕的敌人么?我百思不得其解。按照道理,宫里头最有权势的就是尹家、季家,其他的婕妤、修容之流要么是番邦和亲政治交易而来,要么就是随着尹家、季家陪嫁宫中的。一来是没有什么来头势力,而来在这宫里也位份太低,想要设计皇后,并且能在宫里耳目众多,关系复杂的情况下,把季淑妃的药换得不动声色,把她的贴身婢女树儿杀死,想来也太不可能那么,那么答案就只有一个。

那就是,真正的元凶,的的确确是戴悠梦!

当这个答案在我脑袋里一现的时候,我差点没崩溃。但是,还有什么比这个答案更合理更贴切呢?从始至终,我就先入为主地认为我身体的原主人是一个弱小的女子,加上瓶儿对我说我被陷害,说我原本是一个温婉的人,我就更加地认为所有的一切都是有幕后黑手操纵的。

我怎么会愿意相信自己灵魂所占据的这具躯体之前有过多么肮脏与邪恶的灵魂?所以,我把矛头指向了季淑妃,这个暗害了我多次的女人。在得知她确实怀孕的情况下,我又把怀疑加诸于尹德妃身上。直到现在,我才真正搞清楚真相。

这个皇宫里,实在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是,季淑妃要害我,尹德妃也要害我。可是我这副躯体的前主人,戴悠梦,她又何尝是省油的灯?想要在这宫里生存,便没有一只纯净干净的灵魂!

尹德妃会伪装,显出自己的端庄与大方,那么戴悠梦不会吗?她的软弱与亲切难道就不是装出来的?她好歹也是戴家出来的人,她的老爸戴襄,她的太后姑妈会没告诉她宫中的险恶?作为宰相家的女孩,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该看过猪跑。耳濡目染,总知道如何生存的。

她把季淑妃的孩子落了胎,把树儿打死,钱佐没有怀疑,尹德妃便散步风声出来,说是皇后所为。这宫里头的事,她们当局者自然猜的明白,就是没有证据。那么钱佐呢,他是真的蒙在鼓里,还是根本了然于胸?

我脸一下子变得煞白,看着钱佐的背影,恍然大悟。

他懂得。后宫里的这些纷争,他多少是知道的。他本就是后宫争斗的牺牲品,从小生活在宫斗的环境之中,他怎么会不明白无论哪朝哪代,后宫的和谐都是表面上的虚伪与浮华?

所以,他固执得保留着对戴悠梦的恨,并非他的愚昧和对后宫的无知,恰恰相反,是所有的一切都没有瞒过他的眼睛。他知道戴悠梦所做的一切,他确确实实地肯定着戴悠梦的歹毒!

第九十九章 回环(本篇完)

他不允许季淑妃的歹毒,所以他把她打入了冷宫,他同样不允许尹德妃的报复,所以他和我合演了一出戏。可是,他独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戴悠梦。倘若爱不深,他也能把她当作其他女人一样,从此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外。

可是,偏偏相反,高高在上的钱佐爱上了戴悠梦这个心肠歹毒的女人。

或许,他会理解戴悠梦的所作所为,却不能接受自己爱的人会是这样的可怕。更甚者,他对戴悠梦的怨恨越积越深,他一面不允许别人伤害戴悠梦,但另一面,戴悠梦却也逼着别人无路可逃。于是,钱佐在矛盾中陷入了怪圈,他爱戴悠梦,却更恨戴悠梦。爱多一分,恨就多一分,纠葛不清。

哪怕现在,因为我的反击,我急功近利地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却也导致了尹、戴的悲剧,非但没有让钱佐对我改观,反而更加剧了他对我的恨,更让钱佐无法面对我。

是啊,真正伤害到钱佐的,是戴悠梦。或许那个戴悠梦,还做了什么事,让钱佐不堪忍受吧……

我有些心灰意懒地看着钱佐把尹德妃安放在床上,轻轻地用袖子擦拭着尹德妃那张原本姣好,现在却像一朵枯萎的花一般的脸庞,那里被血污给沾染了。

钱佐细致地擦好,把床上的被子盖在尹德妃的身上,然后从我身边擦身而过,好像从来不认得我一样。

“等等!”我着急地喊住他,已经走到门边的钱佐停滞了一下,背对着我。没有反转过来,只给了一个孤冷的后背,隔开了我和他。但是他的停留就像一道曙光一样。照射过来,至少他驻足了!我安慰着自己。钱佐舍不下这份情的。真舍得下,当初明明把戴悠梦打入冷宫,就不会让她又出了冷宫,成日在自己面前晃悠了。

冷宫!冷宫里出来地戴悠梦,已然不是之前那个戴悠梦了啊!

我有些气喘地厉害。要让我接受自己的前身是个恶人,特别是在我已经习惯地认定了戴悠梦的性格,此刻又强加出来,实在有些困难。。。可是我终究不是戴悠梦,我为何要承受她地沉重?她已经死了,我又何必背着她的枷锁?

一想到此,我便鼓起浑身地勇气,深深地唤了一句“皇上。”

我从没想过原来我喊出这样一句话,能如今日这般温柔。也从未如今天这般真挚和诚恳,我说,“我有件事想问你。”

钱佐没有说话。但他站在那没有走动。这说明他愿意等我说完。

“如果我告诉你,之前的一切我都不记得了。或许我之前是很坏。是做了许多对不起皇上的事,可是。今日的我,绝非安了那样的心思,我只想,只想……”“够了!”就在我有些娇羞和犹豫不知该如何组织下面地语言时,钱佐就迫不及待地打断掉我的“告白”,他冷冷地哂笑,“戴悠梦,你以为这样说就可以一笔勾销吗?你以为仇恨是这么容易就能消磨的吗?你的脑袋里什么时候起开始灌了浆糊?”从里到外,从眼神到话语都透出一股寒意。

“我是认真的,一切都从新开始不行吗?”我急急地说道,有些失去了平日的冷静,或者说,自从钱佐从冰窖里醒来,我的心便再没有平静过,“戴家与钱家的恩怨,早就随着皇上把戴家满门抄斩而一笔勾销。我不想计较,皇上又何必耿耿于怀?”

钱佐默不作声,依旧没有返转头来,我看着他的后背,宛转地提醒道,“皇上,之前地戴悠梦早已经悬梁自尽,若是与皇上有什么恩怨,也该随着戴悠梦的死结束了。皇上,如今的戴悠梦,已经不是从前那个,皇上你不明白吗?”

我说完这番话,只觉得一颗心都要跳到了嗓子眼,口干舌燥地,这句话是我想要说的,是我现在迫切想要说,想要问明白,想要知道答案地。

但是钱佐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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