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小,哪个都不济事。且小的说明了来意,那家能做主的说什么也不肯接银子,只说那画是报答夫人的。小的也七拐八绕地套话,想来是那太太精力不济,着实是受不了小的呱噪,只得签字画押,说话却也是滴水不漏。小的看那户人家着实寒酸,连茶都没有,着实打探不出什么,就只好出来了。不过那家人看着倒像是正派人家,虽不是什么读书人家,却也礼数周全,不是什么蓬门小户。后来小的留了个心眼又四处打探了这戈家的近邻,最后也只打探出来这家卖字画的老头叫戈異。”徐福话音刚落,徐熹的眼神明显犀利起来。
“可知道是哪个異?”徐熹连忙问道。
“小的猜想和爷一样。”徐福抬头看了徐熹一眼复又垂手。
“打什么哑谜呢?”林氏觉得奇怪。
“也不知这是福是祸。“徐熹叹了口气。
“到底怎么了?”林氏急了。
“没事,你莫要担忧。”徐熹接着道,“我还有公务,先去书房,这信你看着办吧。”
徐熹带着徐福去了书房,只留下呆怔的林氏。
“戈家人可有什么异常?”徐熹边走边问。
“戈家人就是惊恐,且口风很严。不过看着戈家妇人的样子,倒像是读过书的,临危不乱。”徐福接着道,“奴婢还特意打探了戈家的邻居,亲眼看了戈異所做的年唬”
“如何?”徐熹脚步一顿。
“应该就是戴进本人。”徐福的回答让徐熹眸色一亮。
“小的也跟着爷读过几年书,跟着老太爷看过不少名画,虽不敢大言不惭识得名作真伪,却也有几分眼力。”徐福的本事徐熹心里自然有数。
“会不会是戴进的亲戚族人之类的?”徐熹问道。
“即便是沾亲带故,也用不着这样惶恐。”徐福接着道,“小的还特意去那戈異的书画摊子看了,果真是穷困潦倒,但画作却样样是精品。”
“这样的大才可惜了。”徐熹感叹,接着道,“得和祖父说说。”
徐福欲言又止。
“怎么了?和我还藏藏掖掖的。”徐熹道。
“这事儿还是别和老太爷说了吧。”徐福只说了这一句,徐熹就明白了,徐福这是不想让徐家惹祸上身。
第二百四十章 训斥
“老太爷是个爱才的,怕是知道了那戈异的身份必定是要亲迎入府的。可当初那戴进得罪了贵人,四处流亡,我们家又何必惹祸上身呢。且这园子里也不太平,保不住是有人包藏祸心要借着此事节外生枝也未可知。既然夫人都已然给了那两千两银票,想来他们也会重整家业,隐姓埋名的好生过日子了,爷何不就当作是不知道,难得糊涂呢?”徐福的一番话让徐熹沉吟良久。
当年进谗言给皇帝使得戴进流亡的是谢庭循,此人是谢灵运的后裔,多才多艺,诗书画三绝,且很得帝心。自然他为人也高傲,仗着是世家子弟,门庭高贵,瞧不上读书不多,以画首饰为生,后来做画的戴进。谢庭循交友广阔,关系亲密的无一不是达官贵人或是风流名士,因此当年戴进蒙冤之时,也无人为了个蓬门小户的画师出头。最关键的是谢庭循这样一个要什么有什么的人居然还会因为戴进的画作在他之上而进谗言,可见其中也未必没有其他的原因。谢庭循因着谢氏后裔在朝廷上有一席之地,虽不至于高官显赫,却也有众多人脉,故友遍布朝堂,势力不可谓不大。虽然此人在新帝眼中或多或少有些跋扈,因而让帝王君主有些不喜,可因他本人在士林中声望很高,皇帝却也会极力拉拢他,并不会为一个小小的画师而责怪他。徐熹本就是局外人,对于其中的原委也不甚知之,可他确实不想因此得罪谢庭循,不值得。因此徐福的话多少让徐熹有些迟疑,沉默良久终究是点了头。
“那红豆查出什么没有?”徐熹惦记着林氏的担忧。
“小的无能。”徐福低声道。这就是什么都没查出来了,徐熹眉头皱的紧紧的。
“老太爷回府了。”一个小厮跑到徐熹面前道。
“知道了。”徐熹又恢复了往日的温和,要徐福退下。亲自去了香茗草堂。
“祖父。”徐熹毕恭毕敬。
徐老太爷点点头,没说什么,只是小口小口的品茶。
徐熹见徐老太爷眉目疏朗,神色愉悦就知道徐老太爷心情不错,就开口道:“孙儿打算托岳父岳母找个女先生来教导丽姐儿。”
果然徐老太爷皱了皱眉头,神色有些不虞地道:“丽姐儿还小,不过七岁,用不着着急,等再大一些,请先生也不迟。”
“也不小了。总不能就这样闲着。且是岳父岳母找的先生,想来也不是俗人,说不得丽姐儿会交位良师益友。况且孙儿在苏扬两地为官。夫人也总是带着丽姐儿常去官宦人家赴宴坐席,总不能因为丽姐儿没个人教导,让别人小瞧了。今天丹桂还说起来 要夫人请个绣娘亲自教导丽姐儿,说是丽姐儿针线女红有天分,不好埋没了。再说丽姐儿还没离京的时候。画画就很有天赋,那时候就思量着要请个会作画的师傅,正好一并请了,岂不是皆大欢喜。”徐熹接着道。
“你是看着我天天去酒楼,不在园子里教孩子们读书,心里不踏实吧?”徐老太爷一开口。徐熹心里“咯噔”一下,顿时冒了一身的冷汗。
“祖父怎么这样说孙儿,孙儿哪里敢。”徐熹连忙道。
“那就过两年再请女先生。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徐老太爷接着道,“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丽姐儿好,你们做父母的不易,难不成我老头子就不盼着丽姐儿好?只是那孩子三灾八难的,本来就不禁折腾。且亲家现如今也为着舅爷的亲事忙着,你们就好意思开口?丽姐儿喜欢针线。喜欢作画,那就请个有名的绣娘,再找一个颇负盛名的风流名士就好了,何必折腾孩子。再说了,外面人谁敢小瞧丽姐儿,要真是小瞧了,那也是你在外面镇不住那些妖魔鬼怪。谁不是看着家世背景,看人下菜碟的。在京都的时候,丽姐儿跟着媳妇去参加秦府的春宴,那个姓姚的乳臭未干的丫头敢当面瞧不起丽姐儿,那还不是因为瞧不上你这个四品官!”徐老太爷还是第一次如此严厉地训斥徐熹。
而徐熹则是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只躬身垂首地站着,头都不敢抬。
“要知道一家的荣辱看的是你这个支撑门庭的。你好了,丽姐儿就算只会吃喝,什么都不会也照样嫁的名门望族。你要是不好了,就算丽姐儿她是天上的仙女下凡,最终也是明珠蒙尘!”徐老太爷越说越气。
“祖父,孙儿错了,还望祖父宽恕。”徐熹满脸大汗地道。
“那还杵着干什么,看着你我就生气,还不退下!”徐老太爷道。
“是。”徐熹连忙退下,直到出了香茗草堂才敢拿袖子擦汗。哪怕是林氏将整个园子的丫鬟婆子都梳理一遍,徐熹被训斥的事情终究是在一夜之内传遍了整个晨园。
“你说什么?”丽姐儿诧异地看着绿萼,不可置信之极。
“奴婢说的句句是真,可不敢对着主子胡言乱语啊。今天爷被老太爷狠狠斥骂了一番。”绿萼连忙道。
怪不得刚刚在凝晖堂用膳的时候,丽姐儿觉得气氛不对。父母二人脸色都不大好不说,就连曾祖父脸色也不好看。要不是因为丽姐儿给徐老太爷做了一件秋衫当时送了出去,气氛恐怕会一直是那幅样子。现在看来,恐怕是她粗心了,没发现什么。这也难怪,这么些年,她还是第一次听说徐老太爷对徐熹有所训斥。要知道徐熹是徐老太爷唯一的孙子,徐老太爷是竭尽所能爱护徐熹的。她还从没听说过徐老太爷训斥徐熹,从来祖孙俩人都是关系融洽的,不得不说,丽姐儿听到这个消息是难以置信的。
“可知道是为了什么?”丽姐儿问道。
“听说是爷要为小姐请位女先生,可老太爷不大愿意,说是要小姐过两年再请女先生。爷辩解了几句,老太爷就勃然大怒,斥骂了爷。”绿萼不清楚徐老太爷和爷都说了什么,只是把道听途说的都讲给丽姐儿听。
“依奴婢看,小姐还是当作不知道这回事吧,免得爷抹不开面子。”绿萼道。
丽姐儿点点头。不管事情是怎么样的,她都只能当作是不知道。可请女先生这件事情,怎么这么突然,且她一点风声都没听到,这又是怎么回事。既然徐熹能到徐老太爷那里说请女先生的事情,想来这件事情林氏也知情,难道是她哪里做的不好了,所以才要请女先生?
“小姐”丽姐儿和绿萼说话,全然没有发觉一旁丹桂忽青忽白的脸色。
“你这是怎么啦?可是身子不舒服?”丽姐儿听到丹桂说话,转头就看见丹桂的脸色很难看。
“奴婢不是不舒服,只是今天爷被老太爷训斥的事儿恐怕是奴婢惹出来的。”丹桂嗫嚅着道。
“这又是怎么说的?”丽姐儿惊讶道。
“是这么回事。”丹桂说完了她跟林氏说请绣娘的事情,又接着道,“恐怕是夫人想着小姐反正到了请女先生的年纪,因此就存了心思,想来是和爷商量了一番,爷也答应了,就又去了老太爷那里,却不想碰了钉子。”丹桂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原来是这么回事,丽姐儿无奈地笑笑。请个女先生什么的,对她来说也不打紧,可不知为什么却惹怒了老太爷。丽姐儿知道了原委,知道这不是她能管得了的,因此就当此事不知道,也不准涵珍馆和听雨榭的丫鬟婆子乱嚼舌根。
又过了两天,丽姐儿把新作的几双鞋分别打发丫鬟送去了香茗草堂和凝晖堂。又有丫鬟拿着各种各样的吃食或是小摆设拿来给丽姐儿,说着长辈看着新鞋如何如何高兴的话。
丽姐儿看着整匹整匹的云锦和上好的漆木雕座屏,一时有点哭笑不得。林氏没有亲自来恐怕是觉得背地里请女先生有点算计女儿的意思,因此只拿了压箱底的云锦。而徐老太爷拿了这个贵重的屏风,无非是为了安抚她这个宝贝孙女,表示他这个做长辈的,决不会让她吃亏罢了。
“小姐,这屏风可真好看。您看上面雕着鹿,雀,蛙,鱼,都活灵活现的,一看就知道金贵。老太爷出手真大方。”碧草没什么心眼,笑着道。
“那是,小姐可是老太爷的心肝宝贝,自然出手大方了。”绿萼答道。
“我要去凝晖堂,你们谁跟着我去?”丽姐儿道。
“奴婢跟着去。”绿萼这两天为了照顾小少爷们,好久不去园子里逛,早就憋不住性子了。
“那还不快点帮本小姐打点一下。”丽姐儿笑着道。
“是。”绿萼手脚麻利地给丽姐儿梳头穿衣。
“记得好好看顾着几个小少爷,出了事唯你们试问。”丽姐儿临走前撂了狠话。
晨园风景依旧,柳绿花红,碗口大的栀子花随风摇曳,楚楚动人。看到花草繁盛,丽姐儿突然想到了于媳妇要为自己栽种的碗莲还没有消息,因此对着绿萼道:“于媳妇可有去过涵珍馆?”
第二百四十一章 管家
丽姐儿对绿萼道:“于媳妇可有去过涵珍馆?”
“她受了小姐那么大恩惠,结果差事还办砸了,哪里还有脸面到涵珍馆去讨嫌。”绿萼对于媳妇的态度是园子里大部分人对于媳妇的态度。
“你做什么这么大气性,小姐我都没生气,你倒是脾气挺大。”丽姐儿道。
“奴婢这不是为小姐替小姐不值嘛。”绿萼有些委屈。
“好了,我也没怪你的意思,走吧。”丽姐儿在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深深觉得于媳妇多少有些绵软,除了会一味地坚持,却没有丝毫地自保反击之力。不过细想想,那于媳妇仅仅是能继续呆在园子里,恐怕定力也非一般人,不管是为了挣一口饭吃还是为了争口气,看来也着实是个可怜人。
到了凝晖堂,林氏看着丽姐儿依旧是有些不自在,总觉得做错了什么似的。
“娘亲这是怎么了,连女儿的脸都不想见了?”丽姐儿笑着道。
“怎么会?我的女儿我心疼还来不及呢。”林氏连忙道。
“那您为什么不来听雨榭看女儿和弟弟们呢,弟弟们这几天一直吵着要见娘亲呢。”丽姐儿接着道。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这事儿?”林氏顿时急了起来,她原本只是有些心虚,其实这几天她想孩子都要想疯了。
“一会儿派个丫鬟去听雨榭传话让弟弟们来就是了。”丽姐儿笑着道。
“那现在就派人去,要榴花去,快去!”林氏口中的榴花是凝晖堂中的小丫鬟,长的很可爱,一笑两个酒窝。
“其实给女儿寻个女先生也没什么,娘亲做什么都是一番好意,女儿欢喜都来不及。娘亲反倒是生分了。”丽姐儿开门见山,笑着道。
“娘亲本来是要和你爹商量,再和祖父商量才打算告诉你的,哪里想到你祖父生气了,还让你爹受了牵连。”林氏绞着帕子一看就知道是心烦意乱。
“曾祖父到底为什么生气啊?他老人家向来明理,恐怕不是因为娘亲要给女儿请女先生的事情吧。”丽姐儿不问还好,一问林氏就迫不及待地将徐老太爷和徐熹的对话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祖父哪里是因为给你请女先生的事情大怒,分明就是因为你爹不会说话,要祖父想起了旧事,这才勃然大怒的。”林氏说着就将徐老太爷对秦府春宴上姚雅娘的轻视和秦府丫鬟的怠慢而迁怒于徐熹的事情说了一遍。
要不是林氏说。恐怕丽姐儿早忘了那个叫姚雅娘,爱说是非,很是倨傲的小姑娘给忘了。原来如此。怪不得徐老太爷那般生气。丽姐儿对徐老太爷最大的认识,就是这位长辈极为护短,谁都不能说他的子孙有什么不是,就是天王老子都不行,否则就是大牛对于能当面大怒的。那下场必然是像徐熹一般;可要是碍于身份,不能打面掉脸子的,必然要寻个机会背后伤人。老太爷年纪大了,谁都顺着他,因此这护短的脾性也越来越大了。
丽姐儿想着反正老太爷把徐熹骂也骂了,老太爷发出火去了。想来也就好了。既然不算是什么大事了,也就将此事放在一旁,转而问她一直以来的疑问。
“那姚雅娘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何那般倨傲。他父亲听起来似乎没有爹爹品级高,为何那般轻视别人啊?”丽姐儿问道。
“那丫头可不是仗着她父亲的势,而是仗着她祖父的势。她祖父是新近的户部尚书,很得皇帝宠信,是皇帝眼前的红人。”林氏解答了丽姐儿的疑惑。
怪不得。那小姑娘那般有恃无恐,爱说人是非不说。还鼻孔朝天,谁也不正眼瞧,隐隐地还有一些威慑。户部尚书可以说是掌管全国的钱袋子,就算皇帝也要给三分颜面。这天下什么都得用钱,即便是皇帝也知道钱的好处,自然要对户部尚书恩宠有加。
丽姐儿点点头,不再说话,表示明白,接着道:“那人女儿惹不起,躲着就是了。天下人又哪里能事事顺心,总有人添堵,女儿当作看不见就是了。”
丽姐儿的想法很好,可老太爷并不这样想,因此林氏除了叹气就是叹气。
“曾祖父是怕子孙在外受气,并不是气父亲官职卑微,娘亲要劝劝爹爹才是。爹爹不到而立之年,就已经官居四品,是多少读书人都做不到的,更进一步自然好,可前路多艰,好好守护着现在也未必不是好事。”丽姐儿连忙道。
林氏听着丽姐儿的话深深觉得女儿早慧,为人通透,心里欢喜的不行。随着丽姐儿的年纪渐长,林氏也不觉得丽姐儿的早慧会使她早夭,因而又格外惋惜老太爷不准请女先生给丽姐儿。
“大户人家的女孩子从七岁开始就有专门的女先生教导了,娘亲自然不想你落后于人,所以就擅自做主,结果惹出来这么多的事儿。”林氏很自责,丈夫因为自己被斥责,她很难受。最关键的是,祖父还从不曾斥责过丈夫,她因此更加难过。
“没有女先生,娘亲就亲自教导呗。女儿在山里可不止一次听赵嬷嬷说娘亲当年在京都是数一数二的才女呢。”丽姐儿既恭维了林氏又表达了想学习的想法。
晨园的生活很美好,可也同样很无聊,想来看看书,练练字,绣绣花已经没什么意思了,莫不如就找点事做。丽姐儿前世也学过围棋,懂些皮毛;她前世也羡慕会弹古琴的同学,现如今想好好尝试一番。就算不能学这些风花雪月的,学学管家也不错啊,尽早地接触关于人的事物,想来她也会变得更圆滑。
“我能行吗?”林氏有些诧异。
“怎么不行啊,莫不是娘亲嫌弃女儿资质愚笨?”丽姐儿反问。
“我的女儿怎么会笨!”林氏连忙道。
“女儿既然不笨,娘亲就费心教导女儿呗。”丽姐儿撒娇。
林氏想了想道:“好,你想学什么?”
看来林氏是下定决心了。丽姐儿看着林氏的脸色知道林氏不是敷衍,也把想学的给几样分清了主次,连忙道:“女儿想学管家。”
“管家?”林氏从没想过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