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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头会种地,人是老实人就行,直接延用原来的庄头,也方便。可打理铺子的得是有点生意头脑的,这样的人算得上是人才了,不好找不说,还怕找个太精明的,从而中饱私囊。
江南产业的账簿大部分都是芳草帮着看的,她为人细致,且帮过林氏管账,所以即便小小的错漏,也替林氏也找出来了。
“多亏了你,要不然这账到现在都看不完。”林氏笑着对芳草道。
芳草笑了笑,一如继往的淡然。
“庄子里送了不少海货,今儿就做点鲍鱼来吃。”林氏笑着对丽姐儿道。
“好啊。”丽姐儿也喜欢鲍鱼,高兴地笑着道。
江南一带产业的庄头管事也每人都拿了二十两的封红,兴高采烈地成群结伙地出了府。
第二百七十五章 归来
钱卿瑛闻言倒吸了口气:“嘶,难怪我的背又痒又麻,真是倒霉透顶!”
胤祯解下了自己的斗篷,给钱卿瑛换上,说起话来却是欲言又止,:“先把这个给披上吧,我和光海分开找你,也没带旁的,幸好是有惊无险。不过……”
钱卿瑛迎上胤祯深邃亦有提醒的目光,就知道他想说什么。
“其实我也还没想好,要怎么说今晚的事,实话实说也未必有人信。毕竟我只有背上有伤,实在不好解释。退一万步讲,我在各位贵人面前有今日的体面,四贝勒这样守着我一个人,不是因为我聪明贤惠,也不是因为我长了张人见人爱的脸,而是因为我像棵摇钱树一样可以摇下银子来。就算今晚我真的被怎么样了,四贝勒短期之内一定会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皇上也会帮我遮掩,极力粉饰太平。这些我都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好了。”
“那我们先离开这往回走一段,就说摔下坡地,掉进水洼昏过去了,别的就再说吧。谣言止于智者,可世上的智者并不多。至于四哥,要看他怎么想了。”
钱卿瑛的心一沉,苦笑道:“的确是这样,很多事非人力所能挽回。”
胤祯把钱卿瑛托上了马,因为要顾忌她背上的伤,钱卿瑛是和胤祯面对面倒骑的,胤祯的体温把周围的空气都烤的暖烘烘的,许是由于她是身上有伤,又经过了激烈的打斗,乍寒还暖,就有些气短乏力,上下眼皮也在直打架,钱卿瑛声音沙哑的问道:“十四爷,咱们走到哪儿了?”
“和那人拦截你的地方有一段距离了,按照你失踪后到现在,脚程上也差不多了,就这儿了吧,你在马上趴着别动,我下去抓紧好好布置一下,不然就算等会儿没放信号烟火人也找过来了。”胤祯借着微量的光线打量了四周一眼,自己率先翻身下了马。
“十四爷,谢谢你。”钱卿瑛看着胤祯在那忙东忙西的在草坡上拖动重物,制造草地被压倒的痕迹,一时间百感杂陈,这个时候说什么都好像是和虚空苍白。
接到钱卿瑛失踪的传报时,康熙正仰在中央大帐的龙椅上闭目,年纪大了,总是觉少眠浅,早早的躺下,却只有假寐。
胤禛和引领太监杂沓的脚步惊他腰身一直,侧边小案上刚沏好的“冻顶乌龙”碰碎了满地,茶香四溢。
“皇阿玛,钱氏今晚在儿臣眼前走失,她当下正协领督办朝廷几样要事,事关国库充盈凋敝,儿臣前来请旨,求皇阿玛派禁军全方位搜索!”康熙未曾未站稳,胤禛便直直跪下,不过短短半个时辰的指派差遣,他的声音就已嘶哑的发颤。
“哦?怎么回事?”顿了顿又道,你嗓子哑了,让旁边伺候的说吧。“
“格格和主子一道出去散步,因着天黑也没走多远。格格今儿看十三爷醒了,心情特别好,就朝前跑了几步,谁成想呢,眨眼的功夫人就没了踪影,格格做事向来有交代,这次恐怕是……”小高子便哭,凄惶的颤音刺得耳膜发烫。
胤禛跪在地上,满脸浑身是水渍的痕迹。虽没掉眼泪,但整个人都颓败了下去,好像罩了一层浓重的灰雾:“儿臣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草原这么大,也只能让人多点火把,虚张声势。若非万不得已,儿臣决计不敢来叨扰皇阿玛安寝。”
胤禛对钱卿瑛上演的鹣鲽情深,让康熙帝不自觉的皱眉,对钱卿瑛他是轻不得,重不得,虽然他一有机会就弄些事来打压她的气焰,却从没想过当即就把人给弄死。他要年轻个十来年,或者钱卿瑛又不是那种古怪的脾气,招徕充实后宫会更好。
几次事情下来,康熙也对钱卿瑛的脾气秉性明白了几分,钱家几辈子人的心眼儿都长在钱卿瑛身上,他们家是正宗的姑奶奶当家,从小就在家里说一不二的。
哪个能在这重兵把守的木兰围场把人给掳走?除非是她自编自导玩金蝉脱壳,以钱卿瑛的性子因为争宠而冒险布了个局,康熙起码有五成怀疑,起码当下宠爱对她来说并不是求而不得,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这个儿子现在完全被她给拴住了。
“拴住?总是无法忍耐的吧。眼巴前的把人给丢了?可能么?”在康熙的脑海里突然想到一个可能,面对下面那个满脸心痛就差掏肝掏肺要保护钱卿瑛的儿子,最终停住到胤禛脸上的目光带上了狐疑和审视,只有胤禛才能让,那个有一副能屈能伸的玲珑心肝儿的丫头,没有防备的栽了。
康熙帝抬起眼睑,面色淡淡道,“行了,朕写道手谕,你带去再说。”
胤禛连忙感激涕零的磕头谢恩:“多谢皇阿玛恩典。”
“梁九功。”
“奴才在。”
而后又补上一句:“你去跟老四走一遭。”
“嗻。”梁九功暗中吃惊,却明白康熙的未尽之意:若四阿哥有异动,速速回报。皇上年纪越大,各方面都越来越力不从心,疑心也就跟着白头发滋生繁衍起来。
胤禛对这些仿佛浑然未觉,除了急切,就是感激,端的一副赤子之心。
康熙大笔挥就了四字诏命:“全力寻人。”
胤禛带着梁九功走后,康熙仰倒在椅背,闭目片刻,起身对着隐匿在暗处的人说道:“速传令,详细追查钱氏失踪始末和蒙古部族有无关联,或者和朕的阿哥们有无牵扯。若是你们先寻到了人,直接把人带回来。”回应他的是一片寂静无声。
康熙的令虽传了,却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星月之下,各个帐篷隐约有光亮,王爷贝勒们此时应该没一个能睡着的,太多人的利益在不知不觉中和钱卿瑛交缠到了一块。
他望着大帐外幽深的黑暗,瞥见那个一向跟着胤禛的太监还站在帐外,守着消息。
康熙向身后招了招手。贴身服侍的宫女就迎上来垂首侍立一侧,问道:“万岁爷有何吩咐?”
“去和丫头们打听一下,不管满蒙,今晚哪个王公阿哥不在帐内,行踪不明,记得别让人知道是朕想知道的。”管事姑姑们平时闲聊就爱打听各家都由哪个女人陪夜,自己喜欢,转述给她们的主子也爱听。
“是,奴婢这就去查。”
“等等。”康熙想了想又把人给叫住了,沉吟片刻方道,“也顺便查查晚上钱格格出事,哪些人最积极热心帮着找人,哪些隔岸观火。”
“是,奴婢记下了。”
地上的碎片,下面的人早不动声色的收拾干净了,专门伺候茶水的小太监及时的续上了新茶,从始至终康熙的语气和神态都没有一分波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亥时分,月光被乌云挡住。
康熙就像一座雕像一样没有任何的移动,可端着茶杯的手却不停的颤抖,两手交握力图让自己情绪舒缓些。
康熙帝声音低沉,有着难以想象的沙哑犹豫,“宣召太医进来。”
不久,张太医亲自背了药箱进来,见了礼后开始号脉。
“朕的手近来抖得越发频繁了,恐怕这么下去,用不了多久朕就握不了笔,行不了御笔朱批了。”
张太医弓着身子,跪地磕头说:“回万岁爷的话,四肢麻痹震颤看似严重,实则不危及性命,除了配以针灸和滋阴养肝的补药细细调养,不要伤神忧虑,症状自然会减轻。”
康熙长出一口气,眸光锐利的看向张太医:“朕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朕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危,还有些年头可活?”
“回万岁爷的话,奴才祖上四代都是主攻各种风症,抽搐麻痹,待奴才为皇上施针,皇上再安心修养几日,舒缓精神,饮食清淡,奴才担保皇上圣体无恙,长命百岁。”
“好。”康熙得了准话,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朕信得过你,朕的顽疾就交给你照料了。”
“嗻。奴才定当竭尽全力为皇上调养好龙体。”
“你先退下吧。此时此地不便于施针,明日午时前来请平安脉时再做治疗。”康熙闭了闭眼,挥挥手让人退下了。
钱卿瑛若是真的就此失踪,后果实在不堪设想,就算那些银子都还在,没有了钱卿瑛这个明晃晃的金漆招牌,钱庄储户的恐慌会引发挤兑,放出去的国债兑不兑现都是难题,还有数以十万计的各种劳工难以糊口,不说大厦将倾,多年的民生凋敝,不安动荡是免不了的。
至高无上的帝王也不是能随心所欲,毫无掣肘的。 还好,那女子也是有怕的,真正要担心的是那种亡命徒,拒绝妥协,不计较身前身后名,不怕死,只求烈焰般的的活着。
康熙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似乎在笑,吟道:“可有些人却以为卒子过了河,便势可吞天;连老将都要怕了,就不知道卒子过了河,也是没有回头路走的意思么?”
第二百七十六章 过年
金铺生意愈发好,这是丽姐儿意料之外清贵名媛。生意愈好,丽姐儿就兑现了原本诺言,铺子里上到掌柜,下到伙计都有提成分红。手里有了不断进帐银子,丽姐儿就愈发地大方起来,整个涵珍馆丫鬟婆子都能拿到丽姐儿赏。一时间,整个涵珍馆人都喜笑颜开。
眼看着就要过年,丽姐儿就打算把开甜品铺子事情挪到明年。她又怕曾祖父惦记着这事,就把这段时间做出来鞋袜和棉袍拿出来亲自送去了香茗草堂和曾祖父说起了此事。
“你思虑周到,就照你说办。”徐老太爷看着丽姐儿做鞋袜,笑着道。
丽姐儿自从跟了程绣娘学女红,针线做愈发地好,别说是林氏,丹桂,就是程绣娘都说丽姐儿是百年难遇针线奇才,打算正式教授她双面绣。
因此徐老太爷这次收到丽姐儿针线,比以前要好了一大截极品美女养成系统全文阅。针脚细密,颜色鲜丽,很有蜀绣和苏绣相结合风格,根本不像一个小姑娘手笔。
朝廷封笔休假前,徐熹查抄盐商大部分家产也全部充入国库,皇上龙颜大悦,徐熹上奏折子上御笔朱批了三个“好”字。虽无任何赏赐,但皇上言行无一例外地表示着对徐熹赞誉,一时间朝中风头无量。
有人得意,自然就有人倒霉,原本任户部右侍郎郑尚良郑大人被贬官于西北,具体上任之地据闻是有名贫瘠,很是荒凉。只要是明眼人,都知道郑大人得罪了皇上。说得浅显些是收受贿赂,为官不清廉;说重些就是染指两淮盐政,企图乱国之税赋。这是多大罪名,任谁有十个脑袋也兜揽不住。郑尚良能保住一条命。无非是因为妻姐是吴亲王妃缘故。皇上哪怕是看吴亲王这唯一兄弟脸面上也得网开一面,毕竟吴亲王一直安分,杀了郑尚良,只会让兄弟脸上不好看。即便如此,户部尚书也受了牵连,被皇上早朝上斥骂,说其御下不严。整个户部被皇上责骂脸上无光,一时成了六部笑柄。
而林老爷却笑不出来,他怕户部人因受了责骂不敢迁怒皇上却要给女婿难看。毕竟徐熹不可能江南做官一辈子,早晚是要回京都。到时候还是要面对众多复杂人际关系。皇上这么做,无疑是给女婿拉仇恨。要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女婿风头太盛,到底是不安稳。
林老爷郁闷了,不好再给为着儿子婚事差点疯魔老妻添烦扰,又想着儿子苦不好打扰,犹疑不定之后就去了沐恩伯府与苏明和小伯爷说话吃酒。以解烦忧。因这苏徐两家联姻,再加上徐家去了苏州,徐燕由林家帮扶,苏明和与林大人又谈得来,苏林两家倒是亲热起来。
“林老爷过来了,说是要与伯爷说话。老奴早吩咐了酒菜。已经送到书房那边去了。”京都严寒,赵嬷嬷一身寒气,内室外烤了炭火。去了寒气才赶进徐燕所内室。
“可知道为何而来?”徐燕保养珠圆玉润,穿着狐裘做小袄,盖着五彩鸳鸯彩缎棉被正倚美人踏上看书。
“老奴虽不知林老爷是为了什么,但老奴猜想着恐怕还是林大爷婚事。”赵嬷嬷想了想道。
徐燕微蹙着眉头,暗叹了口气道:“都是一家子骨肉。那林家大房也姓林,怎么就非得闹得如此。林夫人相媳妇。又与他们何干,何必做那损人不利己事儿,让外人看了笑话。林家大太太太肚量窄,不是可交之人,以后见着她可得绕道走,免得一言不合,她就胡乱编排人。”京都中说林夫人相媳妇挑剔传言就是林家大房大太太推波助澜地传出来。知道内情人都知道大房和二房不和,且林大太太曾要把娘家侄女和外甥女相给林家大爷。林夫人不同意,下了林大太太脸面,因此林大太太才怀恨心,有了这么一出。可毕竟知情人是少数,大部分人不明就里,也就信了。再说林夫人也确实相媳妇这件事情上,很是挑拣,以往不成几家也都或多或少地不满,对传言也都沉默不语,给人肯定模样。于是好人家,疼宠女儿人家都对林家这门亲事淡淡地,造成了林夫人现如今焦头烂额。
“人人要都如夫人一般,这世道也就清明了。”赵嬷嬷笑着道,上前将厨房中炖燕窝递给徐燕。
“照理说林家也是不错门第了,林大爷又得了功名,想来姻缘不难,怎么就弄如此难看。”徐燕喝了一口燕窝道。
“夫人不必烦忧,这是林大爷红鸾星还未动,想来是等着林大爷中了进士,再双喜临门也未可知。夫人还是别想这些糟心事儿,好好地养胎,等生了世子爷,就万事顺意了。”赵嬷嬷笑着道。
“还是您老说对,我现要紧就是肚子里这个小家伙。”徐燕笑得甜美,一脸慈爱。
“对了,虎头呢?怎么不见他?”徐燕山里时候很受照顾,因此对于山中一起共患难人很是亲切。
“他调皮捣蛋,性子鲁莽,可不敢让他夫人面前晃悠,免得冲撞了夫人胎。”赵嬷嬷想起混世魔王孙子就气不打一处来。都是儿子媳妇惯,要不然怎么会如此。就这德性,伯府中当差那是要丢了性命,为着他说不得她一辈子老脸都得丢。
书房中,八碟佐酒小菜,还有一砂锅炖熟烂羊蝎子冒着热气。桌上两人,苏明和笑得意,满面春风;而林老爷则愁容满面,忐忑不安。
“家里糟心事我也就不说了,反正你也清楚。可皇上朝堂上这么一整顿,我那女婿岂不是被人嫉恨,成了眼中钉!”林大人一口饮杯中酒。
说来也怪,心情好时候,就是甘甜醇厚;可心情不好时候,再好美酒也变成了苦涩味道,很是烧灼喉咙。
“大人不必焦虑,须知万事都有福祸相依。皇上一番作为,以小生来看,舅兄是圣眷颇隆,无后顾之忧。这世上靠山,哪个比皇上稳固?再说,只要是明眼人都知道皇上如此是给那些不安分人看,舅兄如今江南,怎也要三年后回来。三年可是充裕很,倒时是怎样一番情景还未可知,大人不必忧虑。”苏明和笑着给林大人斟酒,笑着安抚道。
林大人听了苏明和话,很是思量了一会儿,低声道:“你是说皇上必要开海禁,如此一番惩戒,是给那些老臣看?”
苏明和笑着点点头,开口道:“我们这位圣上,是个有志向,恐怕是为着去做千古一帝。”
“活当下,不知是幸还是不幸。”林大人倒是对海禁没什么看法,只是想不到他以往学生,如今圣上竟有如此志向。
“林大人慎言!圣上自然是明君,明主,而我们做臣子自然是三生有幸。”苏明和笑着道。
“对对对,是我老糊涂了。千古一帝,盛世明君,纵观史书,莫如其是。”林大人笑着喝酒。
“如何?这就可是御赐黄封!”苏明和笑着问。
“好酒!”林大人与苏明和哈哈大笑。
京都朝堂如何徐家只是有所听闻,却没当回事儿,一家人都忙忙碌碌地准备过年。
蜀州祖产收成出息是经了林氏手,为此林氏还战战兢兢地拿着帐簿去给老太爷看。却不想老太爷只是大略翻了翻就夸林氏做得好,让她以后帮着看祖业。林氏犹犹豫豫地答应了,想着老太爷不过是说说,却不想老太爷果然是以后就不管了。当然这都是后话了。腊八之前,林氏就把还晨园中滞留来送帐家仆世仆都打发回去,要他们好回家一家团圆。而赵老虎和赵家也回去了,不外乎还拿了不少赏赐,对林氏是感恩戴德。
转眼到了腊八,园子里熬了腊八粥,大量红豆使粥格外香甜。主子们用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