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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声?”肖白嘲讽地扯了扯嘴角,“你可看见他们额头的刺字?不论冤屈与否,那已然成了耻辱的印记。”
那是得犯了多大的官非才在人脸上刺字啊?换言之,这样的人能隐居在此,能耐不小。
“因为冤屈,所以不甘,纵然隐于安乐,却是心系红尘!”柳依冉说到这里,心下已有了打算,“小白,这里——我要了。”
肖白细细环看了四周,难得嘴上染了些许笑意:“确是个好地方!”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稚嫩的童声由远及近传入耳际。
待到柳依冉和肖白入了厅堂,十来个五、六岁的孩童正摇头晃脑咿咿呀呀背着三字经。
一青衣白面书生正含笑听着孩子们背文。说是青衣,却已洗得泛白,虽然朴素,倒也齐整。
孩子们见着生人也没害羞恐慌,一个个转着眼珠好奇盯着进门的柳依冉和肖白,这书自然是背不成了。
白面书生见着此景并未不悦,反倒眼角染了笑意冲着这帮孩子说:“上课不专心,一个个跟个猴头似的东张西望,教给你们的礼仪全忘了?回去把今学的抄十遍,明儿讲讲都学到了什么。”
“啊?先生不要啊…”
“我们再不敢了,不罚成不成?”
本还兴高采烈的孩子们此时哀号声四起,求着白面书生能网开一面。
“玉不琢,不成器。无规矩不成方圆,这般耍赖只会让人笑话,二十遍。”
白面书生笑意盈盈,却是一锤定音,让存有侥幸心理的孩童瞬时噤声,再不讨价还价,迅速收拾好书本逃也似的出了屋。
这白面书生看似温和无害,原来是个腹黑的主啊,有点意思。
柳依冉笑眼看去,正对上他含笑的眼。这人倒与他人不同,额角清爽无字,生得白白净净,清秀淡雅,看样子不该是这恶人谷的人才是。
“二当家…”小个子男人刚开口,便被门外传来的大笑给打断了。
“哈哈哈哈,你们猜我今儿遇着谁了?”风风火火踏进门,嚷道,“任你们谁都猜不到…嗷呜!”
柳依冉听得怪叫,好笑地望去,正看见某人回身窜出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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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儿,玩一票?”月上中空,脚下是尚未完成的万鬼凶灵阵,男人视线紧锁着不远处双手抱胸的女人,目光在那挤压得高高的胸部流连。
“说来听听?”女人的语气有故作镇定之嫌。
“一人一阵,谁先让他们家破人亡算谁胜。”
抽了抽嘴角,女人破天荒想翻白眼,两阵?还比什么,今晚人家就得全部死光光!
“赌注。”
“我若赢了你,嘿嘿…回家你得陪我大战三十回合!”狭长凤目眯成一线,嘴角勾起,甚是夺目。
“若是你输了呢?”三十回合…一代暗皇头皮开始发麻。
“好说,反过来就是。”
这反过来么…
第二卷 江山美人 第二十章 接大当家的茶
千面神偷这一蹿叫一票人摸不着头脑了,却是让白面书生若有所思,看了眼柳依冉二人,这般失态怕是因为这二人吧。
千面神偷在门口急得团团转,赶上来的小丫头莫名其妙看他一眼:“有病?”
千面神偷这才停了脚步,看看自己焕然一新的装扮失笑,可不就是有病么?谁认得出他啊,真是自乱阵脚,这么一想就坦然了,掸了掸衣衫,再次踏入门槛。
“哦?遇上谁了?”白面书生似笑非笑。
“呃,也没什么,就是得了些财,那富家子弟果然腰缠万贯。二当家你看,可不少呢!”说着掏出钱袋拿了锭银子出来。
柳依冉笑了,她是故意笑的,这人显然想要顾左右而言它,那可得提醒不是?
“哟,二当家的会客呢?有要紧事吧,我先告退?”千面神偷说是问句,脚下却不曾停,又要溜。
“三当家这才刚回吧?”柳依冉移至他身前堵了他的路。
“不知姑娘是…”他没听错吧,三当家?这是认出来了?不可能呀。
“三当家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柳依冉嫣然一笑,拿出玉佩在他眼前晃悠,“那不知可还记得此物?千面神偷!”
“哦呵呵呵呵…”千面干笑两声,立马换了副狗腿样,“原来是郡主驾临,在下眼拙,一时高兴没认出来。郡主快上座,小的给您奉茶。”
郡主?哪个郡主?众人一愣,脸色却不那么好看了,但凡和朝廷扯上关系的,他们都深恶痛绝。可知道千面从不是趋炎附势的人,那今儿这态度又为哪般?
“郡主姐姐你好厉害哦,竟找到这里来了。”小丫头蹦跳着挨了过来,藏不住眼里的喜色,巴巴望着柳依冉,似要看出朵花来,“郡主姐姐你好美哦,心更美,为百姓做了那么多好事。都怪他这不长眼的偷儿,偷东西都偷郡主姐姐头上了。当家的,罚他。”
这丫头,会来事,讨人喜欢呀。
柳依冉笑着摸摸小丫头的头,说:“小丫头也很漂亮,姐姐喜欢你。”
正说间,只听得一句:“来生人了?”
来人一身白衣,穿得松松垮垮,披头散发,很是不修边幅,掩不住闲散之气,却生得副好面容。眼神自然瞟到了柳依冉和肖白,眉梢一挑,大大咧咧随意找了个座便坐了下来,颇有几分放荡不羁的模样。
“大当家。”
原来是大当家,既然人都齐了,还等什么?
柳依冉直了直身子,语调不卑不亢:“小女子柳依冉,郡主不过是个虚名,各位当家唤我名字便可,这是我朋友肖白。”
“郡主过谦了,在下苏唯青,这是我们大当家,至于三当家,想来郡主也已经认识了。”
苏唯青话说得客套,态度不温不火,言语间还是透着几分疏离,但又不至于让人心生不快。柳依冉不免又多看了他一眼,心想着这人若是放在官场,必定是八面玲珑,大有作为。
“郡主这番不辞辛苦,跋山涉水来这不毛之地,不知有何指教?”大当家漫不经心吹了吹杯面的浮叶,看似吊儿郎当,实则对柳依冉的不请自来有些不满。
柳依冉似乎没听出他的嘲讽,笑说:“大当家的,这地儿不错,瞧这鸟语花香,四季如春,住着确实安逸,适合颐养天年啊…”
哟!这是拐着弯说他们不思进取呢。大当家手一顿,抬眼,正看见柳依冉摇头叹气:“真是可惜了!”
“我等小人物没啥大志向,只求有个地能安身立命,不受凡尘滋扰。”大当家开口自嘲之余,又点出了柳依冉二人的到来扰乱了他们平静的生活。
“肖某倒是不知曾经叱咤风云的第一剑客南宫逐风也学人遁世清修了。”肖白扬头,冰冷的眼中带着几分蔑视,仿佛在说你也不过如此。
早在南宫逐风进来那刻,肖白就认出来了。对于曾名动四方的南宫逐风,肖白若是不知就实在说不过去了,只是对于不相干的人,他从不去在意罢了。
是以来了这许久,肖白也未曾正眼看人,可听到南宫逐风对柳依冉的明讥暗讽,心下就怒了。柳依冉要玩,他陪着,可谁若惹她不快,他便要人全家都不痛快!
南宫逐风虽是避世于此,却从未被人如此看轻过。四目相交,劈哩哗啦一阵火花,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下一刻,南宫逐风动了,手中的茶盏飞射而出,直向肖白。
柳依冉也动了,却只是素手一伸,便半途截了茶盏,滴水不漏。手心火辣生疼,若非她施了巧力卸去些劲道,这手怕是要废了,古人的内力果然不可小觑。
柳依冉面不改色,还是那般笑脸迎人,只是你若细看,这笑带了些冷意:“大当家这是知道我这茶烫得难以入口而特意换了杯凉的吗?嗯,好茶。当家的果然细心!”
柳依冉其实并不讨厌南宫逐风,甚至是挺喜欢他这般无所畏惧的心性。可她这人偏生及其护短,伤她不要紧,伤她在意的人可不行。再者她也想看看肖白口中的第一剑客是不是名副其实,所以这杯茶她毫不犹豫地接了。
柳依冉这一接,所有人都愣住了。表情不一,却都难掩惊讶,郡主会武?
她竟然接了?还接得那么面色自如?别人不知这盏茶带了几分功力,南宫逐风却是存了心思要给对方一个下马威,是以即使柳依冉接了,他还是有些担心。
现在听柳依冉笑语化解了一时的戾气,心下的担忧就转为了惭愧,是他太过心高气傲、狭隘了。
第二卷 江山美人 第二十一章 你脑子有病?
众人呆愣的当时,肖白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他知道柳依冉会武,却不想她会在此刻突然出手,微愣过后忙去抓她的手。
“没有内力还逞能,嫌命长?”柳依冉躲闪着不肯伸手,肖白便知不妙,脸色一沉,“手!”
“小白,真没事…”迫于肖白散发的超低气压,柳依冉不得不乖乖伸手,孩子气地说了句,“小白别生气,你看其实我也可以保护你。”
看着殷红的掌心,肖白心疼了,这个自己一直当宝贝宠着的女人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伤了,还口口声声说可以保护他。他需要女人的保护?可听到这句,肖白五味杂陈,泛着心酸和感动,还带了点甜,原本的怒气奇迹般瞬间消弭。
“疼了?”肖白哪里真舍得骂她,看着柳依冉呲牙咧嘴的样子更是哭笑不得,低喃了一声,“傻女人!”
没有内力!没有内力?众人被这句给惊到了,看怪物似盯着柳依冉,这是要逆天呀?完全忽略了二人的互动。
看到柳依冉咝咝直抽气,南宫逐风心中咯噔一下,认定了她刚才的若无其事都是装出来的。懊恼地捶了捶脑袋,灵光一闪,大声说:“都愣着干嘛?快去把风染之请来。”
一旁的小丫头早就急得不行,听得此话,飞也似冲了出去。
对南宫逐风态度的转变柳依冉并不意外,看来他已经冷静下来了。
“大当家好功夫,果然名不虚传。”柳依冉这是真心赞叹,毕竟她这手还疼着呢。
南宫逐风讪笑着干咳两声,想他堂堂大男人何时打过女人?他无意伤人,可到底是他先动的手,面上不由浮起一丝愧色,这事要传出去得多丢人啊。
“是在下鲁莽了。”
“哼!”肖白冷哼着瞪去一眼,不作多言,他虽不会去打坏柳依冉的计划,眼底的冷色可不曾减少。
“大当家的不必介怀,说来确是我们不请自来,换作常人怕是早将我们赶出门外,哪还这般好茶相待?”柳依冉这话说得极妙,任谁听了都觉得她谦逊大度,可她越是这般,南宫逐风越觉得自己小人了一回,尴尬不已,偏生柳依冉的话还没说完,“所谓不打不相识,大当家,您说咱这可算是认识了?”
“呵呵,郡主所言极是,咱大家伙谷里待得久了,人情世故自比不得外人,冲撞之处还请郡主海涵。大当家也只是心性使然,实没什么坏心。”
一旁的苏唯青默不出声,将自己当作看客观察许久,看到这里,心里可亮堂着。这个郡主步步为营,众人原本敌视的情绪渐渐转淡,更是三两句话就把大当家说得要钻地缝了,他若再不出声,大伙真的就要被人牵着鼻子走了。
心思一转,又顺了柳依冉的话说:“咱这小地方难得郡主看得上眼,若是不嫌我等粗鄙之人不识礼数,得闲之日常来坐坐,实属我等之幸。”
“是是是,郡主驾临,咱这可是蓬荜生辉,我等欢迎之至。”千面也忙不迭点头附和。
柳依冉算是看出来了,恶人谷里,南宫逐风这第一剑客做为大当家是个镇场子的,有人闹事砸场他一定当仁不让带头先把人给灭了。而真正出主意,说得上话的却是二当家苏唯青。而那千面神偷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就是个忽悠人的主。
“神医你快点,大当家出手你不是不知道,万一郡主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可怎么办呀?”
小丫头催得急,听得柳依冉嘴角直抽抽,她刚是不是哼得太过了,以至于让人觉得她快不行了?
风染之无视丫头的喋喋不休,走得胜似闲庭信步,这哪像是给人看病的?说是在自家庭院散步还差不多。
风染之步入屋内,淡淡扫了一圈,这一个二个生龙活虎,可不像是需要医治。所以他站定不动,偏头,等着南宫逐风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他可是很忙的。
“染之,你给郡主看看?”南宫逐风努了努嘴,看风染之还是一脸莫名,红着脸挠了挠头,“小英说得没错,是我…把郡主伤了。”
风染之这才走向在场唯一的女人。这一检查,风染之又回头扫了一圈,再瞥了眼身边泛着冷气,眼神却一刻不离眼前女人的男子,笑了。风染之古怪地笑了,以至于笑得脸都有些扭曲。
“我很闲?”风染之凉凉抛下一语,叫人摸不着头脑,柳依染却知道他的意思。
“大抵世人都认为女人是弱者吧。”柳依染说得轻声,三分嘲讽七分傲,抬眼,对上风染之有些意外的眼。
“你不是!”这是风染之第一次正眼看女人,这一眼,就被柳依染双眼的神采给震住了。
他说不出是什么感觉,眼前的女子明明什么也没做,但他就觉得她与别的女人不同。目光淡然,偏又带着几分狡诘;自嘲之余不觉又散发出股股傲气。多么矛盾的组合呀,却毫无违和感,让人好奇得想亲近。
柳依冉不知道这么会功夫风染之心思就转了几转,还对她产生了好奇心。
“有病!”风染之郑重点了点头,柳依染差点没忍住笑,等着他的语不惊人。
“严…严重吗?”南宫逐风腾地站了起来,果然是伤到了吗?
风染之自怀里掏出个白玉小瓷瓶丢于肖白:“活血化淤。”
转身便向外走,边走边指着自己的脑袋说:“南宫逐风,你这里——有病!”
第二卷 江山美人 第二十二章 拐了个神医
“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风中凌乱的南宫逐风气得直跳脚,冲着风染之离去的背影大吼。
“大当家的,您消消气,神医从来都是那怪脾气,您还当真了?没得让人看笑话。”矮个子男人拉住丝毫没有形象可言的南宫逐风,不停打眼色,示意这还有外人,却怎么也掩不住眼底的笑意。
“很好笑?一个个都出息了啊。”南宫逐风歪鼻哼哼,倒也不在意自己是否还有形象可言,走到柳依冉面前,盯了她的手半晌,“真没事?”
风染之的话他自然是信的,就是信了才觉得不可思议。没有内力的女人在他突然发难之下竟然只是红了手心,这让他这个武艺高强的人还有脸说自己是天下第一剑客吗?
“大当家这是希望本姑娘出点什么事吗?”柳依冉知道南宫逐风是内疚了,可他那审视的目光真心让她觉得自己是个怪物。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她虽然没有内力,却懂得如何借力。现在看到众人皆露出诧异的目光,不由起了逗弄之心,“看来我们当真是不受人待见,小白,咱还是走吧,没得自找难堪。”
柳依冉说是要走,却一点也没有要走的迹象。南宫逐风是有些急躁,没多少花花肠子,却不表示他没头脑,现下若还看不出柳依冉的心思,那这么些年的江湖便是白混了。
南宫逐风坦然了,踱回靠坐在椅子上开门见山:“郡主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话直说了吧,区区洗耳恭听。”
“这里我很喜欢。”
“所以呢?”
“所以这里——我要了!”柳依冉微微扬了扬下巴,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一点也不为自己这话担心后果。
南宫逐风被这大言不惭给惊到了,不光是他,所有人都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错,这,这算不算是强取豪夺?
之前山脚下抗刀的大汉沉不住气了,跳出来将大刀往地上一杵,瞪大了牛眼咆哮:“就知你这女人不安好心,先就该把你给结果了。郡主怎么了?郡主就可以作威作福了?这里可不是京城,不是你撒野的地!大当家…”
壮汉还要说点什么,被南宫逐风抬手给制止了后话。
“郡主好大的口气!”看着柳依冉气定神闲坐在一边喝茶,又瞟了眼沉默的肖白,南宫逐风倒不怒了,反而起了丝好奇,他倒要看看她还会说出什么惊天之语,“凭什么?”
是啊,凭什么?苏唯青此时也来了兴致。
“凭你们。”
柳依冉这话一出,众人又愣了,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哈哈,郡主这是说笑呢?”南宫逐风听到这三字心情很是复杂,他懂这三字的深意,正因为懂才越发觉得可笑。泱泱大国,谁不是谈起恶人谷色变?可唯独眼前的女人眼里没有轻视、没有不屑、更没有惧怕。她懂,她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