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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包括那些躺在重症临护室里的病人,脸上都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笑容。一天之中,君默言的名字会被提到无数次。有无数的人,在默默地景昂着他,爱戴着他。
每当这个时候,就是我最幸福最开心的时候——能被这样一个男人所爱,成为他最心爱的女人,这一生,已不算虚度!
146
无名已不再坐堂看诊,他负贵统管全局。有疑难杂症,其他人搞不定的,他才会过去瞧瞧。
“无香是不是死了?去了这么多天都没有回来?”无心守着那堆日渐减少,几乎快见底的药材,焦急地走来走去,急得头发都快白了。
“别着急,估计离得近的,都已得到消息,抱着药材待价而洁,不肯售。他们想把钱花在刀口上,不愿便宜了那帮不法之徒,让他们平白发一笔国难财。再等等吧,说不定明天就有人回来了。”我靠在椅子上微笑:“你别再走来走去了,晃得我眼都花了。”
“急也没用,不如想想看有没有什么可以替代的?”无尘摸着下巴,目光在无名的身上打转:“这事我们可都不靠谱,就麻烦老大你了。”
“好,这事我来办。”无名稔着须,低头思索了一会,冲我挥了挥手:“今天付论到这里也差不多了,王妃你累了就先去体息吧,免得病倒了,我可交不了差。”
“呸呸呸,别乱说话!”无尘和无心异口同声怪叫起来。
“就是,无名你瞎说什么?小雪那么可爱,病魔怎么可能找上她?”无尘不满地拧眉。
“哈!算我说错话了行不行?”无名哈哈笑,斜睨着我,半是队真半玩笑地道:“王妃,我看再有几天,他们眼里根本没有王爷了..”
“笑话,谁的眼里敢没有王爷?”一道清朗的嗓子忽地加了进来。
“副帮主回来了!”无心狂喜地跳起来,风一样冲到门边,差一点与推门而入的傅云涛撞了个满怀。
“哈,想不到几天不见,你这么想我啊?”傅云涛哈哈笑,当胸给了无心结结实实的一拳:“好小子,算你有良心!”
“药呢?药材在哪里?”无心顾不上跟他寒暄,直接推开他往他身后找人。
“二哥,你等等我嘛!”远远的,却传来傅紫冰娇嗔的抱怨:“跑么快,讨厌!”
“别急,他们推着车,哪里有我跑得快?估计再有一个时辰,也该到了。”傅云涛扑闪着一双桃花眼,笑眯眯地瞅着我:“小啊,几天不见,变漂亮了哦!”
“二哥就会胡说,我看她是憔悴了才差不多,哪有更漂亮?”傅紫冰越过堵在门口的无心,进到房中,淡淡地瞟了我一眼,撇了撇嘴:“好好的有福不享,干嘛受这份罪?反正师兄也不在,不会偷懒?笨!”
她这话表面听起来刺耳,细一品,却夹着几不可察的关心——好象默言身边的人,受他影响,久而久之,说话全都这么口不对心?
“没办法,我聪明不起来。”我忍住笑,一本正经地皱眉思索:“不如,明天我就偷一天懒?可是,这里到处是病人,也没什么地方玩,不知道会不会更闷?”
“是哦,三姑娘要不要考虑带她进城去玩一天?”无尘笑容可掬地瞧着紫冰,热心地建议:“反正王爷也不在,你们两个姑娘家今晚就住一起得了,商量好了,明天再决定,怎么样?”
“嗟,你傻啊?现在渲州有哪一处地方没病人?”傅紫冰冷哧,一句话就把无尘的嘴堵上。
“呃,明明是你自己要她去玩 .”无尘讨了个没趣,摸摸鼻子闪到一边。
“好了,云涛,说说看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无名看无尘败下阵来,笑着岔开了话题:“我们困在这地方都四五天了,耳目闭塞得很。”
“默言去泰州了,”傅云涛神态轻私地跳到桌面上,懒洋洋地歪着身子,斜眼瞧着我,微笑:“我傍晚刚和他分的手,估计明天萧三武要倒大霉。”
“说不定不用等明天,以王爷的性子,姓萧的有可能活不到见明天的太阳。”无尘面露恍惚的微笑,讲得悠然神往:“唉,如果能跟着去就太好了!”
“王爷带谁去的?副帮主你怎么不跟着去?那姓萧的有了防范,王爷会不会有危险啊?”无心也不去管他的药材了,返身进门,忧心冲冲。
“带了大哥去的,”傅云涛撇了撇嘴,似笑非笑地望着我:“姓萧的要是聪明,就该乖乖投降,还能在牢里多活几天。不然,某人归心似箭,正想快刀斩乱麻,他一耍花招,搞不好真的活不到明天。”
呃,归心似箭?我还度日如年哩!真是夸张!
我真是好气又好笑,懒得理他。
“对了,无名,我给你带了二十多个大夫来了,明天你就可劲地使唤他们吧。”傅云涛见我不接话,转过头跟无名领功。
“二十个?”无名眼睛一亮,兴奋地搓着手:“太好了!这样的话,进度快几倍。”我得想想,得尽快安排他们的诊疗室。
二十几个名医坐在这里等病人上门?会不会太浪费了?
“无名,不如这样,你多受点累,加上先来的那四个,明天统一对他们进行一次考核。把他们分成几个医疗小组,挑出几个医术高的做组长,留下一组坐镇;其他人分头下到各乡镇去巡回医疗,送医上门。这样,既可节省时间,也省得出现漏查的现象?”
“好,我赞同!”不等无名表态,无尘已先跳起来大嚷,语气里满是崇拜:“啧啧啧!不愧是小雪啊!出的主意每次都既新鲜有趣还能提到点子上!”
“嗟,有什么了不起?”傅紫冰貌似极不屑地撇了撇嘴,却又蛮横地道:“无名,我要跟你一组,到各乡去巡回看诊,才不要呆在这里发霉。”
“那个,这次下多的计划好家不包括无名。他要居中调停,不能离开的。”无尘小心翼翼地提醒她,生怕她大小姐脾气发作。
“不如,你跟我一组吧。”我微笑地瞧着绷着脸生闷气的傅紫冰,淡淡地出言替她解围。
“不行!”
“不可以!”
我倒!屋里包括紫冰在内,所有的人居然异口同声地表示反对?难道外面是龙谭虎穴不成?还是,他们都天真的以为,呆在这里就真的是最安全的?
“你还是别乱跑的好,万一默言突然回来,谁来跟他解释?”傅云涛挑眉瞪着我:“你别害我们,行不行?”
“嘿嘿,没那么严重啦,最起码,明天他是不会回来的。”我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拖了紫冰往楼上走:“好了,就这么决定,我们休息去了,各位晚安。”
“苏秦,我真的搞不懂你。”傅紫冰抱着臂,冷冷地瞧着我,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困惑:“不明白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咦?她叫我苏秦?我摇头——傅云涛果然是个大嘴巴,一来就泄我的底。
“傻?也许吧。”我淡淡地笑,躺到床上合上眼假寐。
虽然不知道她具体指哪件事,可我并不想浪费时间和体力跟她在这种小事上争辩——这种唯心的事,谁说得清呢?只能见仁见智了。
“说你喜欢师兄吧,可你明明已抓到师兄的心,却莫明其妙地逃走;说你计厌师兄...不,那不可能!在这个世界上有哪个女人会讨厌象师兄这么有魅力的男人?”紫冰躺到我身边,絮絮地低语。
我不禁莞尔,为她对默言全心的拥护和直白的感情。我也感叹,年轻真的很好!如果我现在是她这个年龄,或许不会有那么多的顾忌和犹豫,或许不会那么害怕自己受伤害,从而过度地保护自己。或许...我跟默言也不会走到今天?
二十岁的我,喜欢的是那种阳光灿烂的大男孩,绝不会喜欢他这种小老头似的男人吧?
“...你有病!不但不嫉妒,还主动把那个林书雁给找回来!我真是不理解你 ...”紫冰仍在耳边碎碎地抱怨。
我先是微笑着聆听,然后骇笑——发现她早已陆入沉沉的梦乡,在梦里仍然不忘讨伐我。
我摇了摇头,伸手替她掖好被子——或许,我真的有病?明明被她念,居然有一种淡淡的幸福感?
接下来的几天,我每天都跟着医疗队在外面奔波。看着不同的风景,接触不同的人,听着几乎相同的故事,每天带着相同的疲倦进入暗沉的梦乡。
每天晚上的集会,他们的口水差点没把我淹死。每次我也都唯唯诺诺的低头认错。可第二天太阳升起来时,我照样会想办法跟出去。
他们怎么能了解我的感受?如果不借助那一大堆忙不完的事情填补时间的空白;如果不让无数个声音充塞我的耳膜;如果没有优美的自然风光填满我的眼睛...我怕,怕会被那种寂寞感逼疯。
是,我开始疯狂地思念起默言。
我也终于明白,古人为什么总喜欢用“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来形容情侣之间的别离。
原来,“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的词,并不是空穴来风和无病呻呤。
每一次行走在路上,我都会下意识地在人群里寻找那道似曾相识的身影:每一次众人欢笑,我都会下意识去捕捉那个熟悉的声浪;每一次疲绻,我都会怀念他温暖的怀抱和有力的依靠....
我,就象一只风筝,虽然飞到了高空,遨游于天际。但是,那条牵制着自由的线,却始终紧紧地握在他的手中....
他一个人在外面,不知道会不会按时吃饭?有没有保证充足的睡眠?会不会为了早日结束泰州的公事,而不眠不休,没日没夜的工作?会不会因为作风硬朗,竖立太多的敌人,给自己招来暗藏的危险?
泰州那边,会不会有另一个莲儿,痴痴地等着他的垂青,默默的守在他的身边?
然后,我发现自己很可笑——居然连这种路人甲的无名醋,都要吃...
再然后,我发现一向是我的最爱的睡眠,居然失去了它的吸引力。夜晚,变得越来越长,越来越冷,越来越难熬...
“唉!”我第N次悠然长叹,突然好羡慕紫冰能够无忧无虑地倒头就睡——也对,这就是年轻的好处。
“唉!”我再一次长叹——是谁,把我的心境变得这么苍老?象一个被人抛弃的闺中怨妇?
“怎么,不喜欢我回来?”熟悉的声音极突兀地出现在耳边。
“默言!”我大喜,跳起来往外冲,差一点没把凳子给踢翻。
147
“秦秦!”默言站在路边斜伸到窗下的的值桠上,颀长的身子随着夜风上下起伏;俊颜上挂着浅浅的微笑,静静地凝视着我,淡淡地指责:“你瘦了。”
“哪有?快进来啊!”我微微哽咽,双眸闪着喜悦的光芒,丝毫也不想再隐瞒藏在心底的思念。
默言轻轻摇了摇头,冷静地柜绝:“我刚从泰州回来,没有消毒,还是不进去了。本来只想看你一眼就走,可你没睡。”
“默言...”我鼻酸,泪意忽然就涌进了眼眶,站在窗下,可怜兮兮地瞅着他。
“秦秦,你别哭啊!”默言显得微微的错愣与惊讶。
“可是,人家想你了嘛。”我含着泪娇嗔。忽然忆起爸爸第一次出国归来,到学校来看我的情景——姐姐微笑而我大哭了一场。
“我不是回来了吗?”默言轻笑着自责,黑眸里感满了浓浓的怜惜与不舍:“唉,早知道会惹你哭,我就不过来了。”
我不语,只痴痴地看着他,泪落得更急。
诶!还说我瘦了,瞧瞧他成什么样子了?即使是借着这样深的夜色都不能掩盖他的憔悴。眼底浓侬的阴影;下巴上乱生的青髭;皱巴巴的长衫,满身的风尘..除了那双漆黑的眼睛亮得象天上的繁星,他简直落魄到了极点!
为什么?久别的情侣,偏偏要隔窗相望?那短短的触手可及的距离,忽然变得象银河那样宽广...
“唉,我不是挺好的嘛?”默言无措地轻叹,压低了声音安抚我的情绪:“嘘!别哭了,把人都吵醒了!”
久久等不到我的回答,他急了,想了想,从怀里抽出那极碧玉萧:“要不,我吹萧给你听?”
“真的?”我眼睛一亮,随即黯然地否决:“那样岂不是更吵?还是不要了!”
“得了,”傅紫冰忽地冷冷地出声:“不就是分开了几天?搞得象生离死别一样,恶心!大不了,我出去就是了!”
“哈!吹吧吹吧,我老头子睡沉了,什么也听不到!”
“是啊,一点也不吵,我们都睡得很香!默言,你只管用力地讨好小雪就是了!”
“哈!小雪,要不然你干脆再来一个小毛驴吧!”
狂晕!集体听壁角还这么嚣张!这些人真是...到底有没有公德心啊?
我震惊,错愕,羞愧...脸轰地一下红到了脖子底下,几乎是落荒而逃——下辈子,不!下下辈子都不再与习武之人做朋友!我发誓!
楼底下,那帮吃饱了没事干,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仍然讨论得热火朝天。
“不说算了,反正我也不想知道!”傅紫冰冷哧。
“什么小毛驴?无尘,你给我说清楚点!”无名倚老卖老地逼供。
“是啊,发生什么事了?快点讲,别吊老子的胃口!”傅云涛大耍无赖。
“嘻嘻,反正有那么一回事就是啦,你们了解就好,不用知道得太清楚。”呃,无尘他...好拽!
“揍他!”
“哇...王爷,救命啊...”
我缩到被子里笑抽——这一屋子人忽然全都返老还童,追还打闹,喧哗声差点把屋顶掀翻,远远的传了出去,整个石岭镇都吵醒了...
悠扬宛转的萧声,低低地响了起来。渐渐地掩住了那嘈杂的声音,大家慢慢地停止了吵闹,最后一片寂然。
天地间,只余下清远的萧声和那个月下吹萧的男人。
月光下,夜色中,大树上,有一个男人,他容颜憔悴,他满身狼狈,他带着仆仆的风尘,他满怀着热情,为了他所爱的人,深情地奏响了
一曲爱之歌。。。
萧声时而轻快,时而凝重,似春天的花开,似夏夜的微风,似秋天的叶落,似冬日的暖阳,似恋人的心曲,似离人的眼泪。。幽雅深邃,曲折低回,蕴藏了无限的情意。
我含泪微笑,空荡荡的心,被幸福填得满满的,那幸辐溢出来,弥漫在春天的石岭,温暖了所有被瘟疫折磨的人们,让他们重新看到了生存的希望与快乐。。。
有了强硬的政治手腕,胸厚的经济资本,宠大的人力后援;再加上疫区百姓表现出来的高度、积极的配合态度,渲、泰两州的瘟疫,终于得到完全的控制。
虽然离彻底消灭还有一定的距离,但是,大家已经从近一个月的实践中摸索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办法。对于瘟疫也已从最初的谈疫色变,转为全面,积极地看待。人们深刻地体会到只要有正确的方法,加上冷静的处理,是完全可以消灭掉瘟疫的!
君默言四处张榜,召告各州各县,公开升堂,审理了萧云贵和萧三武的案子。大伙群情激愤,纷纷站出来控告他们的罪行。他们贪污受贿,欺上瞒下,抢男霸女。。罪状罄竹难书。
默言当堂宣判,按律公开处决了两位萧姓知府。从地方官中,指派了正直之士,分别担任两州的临时知府;并及时上了奏折,汇报了治疫情况,同时请旨,正式派员来接管渲泰两州,指导灾后重建。
百姓大呼过瘾,欢欣鼓舞,奔走相告。接连几日,一扫瘟疫带来的压抑沉寂的气氛,渲州府锣鼓喧天,爆竹不断,竟然比过还热闹。
我们下榻的驿馆,堆满了各处乡民们送来的匿额,什么“明镜高悬”什么“爱民如子”什么“泽被苍生”最搞笑的是居然有一抉写着“早生贵子”,教人绝倒!真是五花八门,千奇百怪,不一而足。
这场瘟疫来得迅猛,去得也快。经过我们的言传身教,在这场九死一生的大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