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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娘揉揉眼睛,那二人是在干什么?
永安好奇的看着秋千上盘在一起的两个人,这是两个人合成一个人了?
两位不经人事的娘子相视一眼,奉珠和她的郎君真是太奇怪了,两个抱在一起也不说话,就见那秋千摇摇晃晃来着。
“他们这是干什么?”永安禁不住好奇问元娘。
“青天白日的,总该不会行夫妻之礼吧。还是这般的模样?”元娘左看右看,也看不懂他们在干什么。
“那个那个不是要脱光的吗?”永安苦苦皱着眉头思索自己曾经瞥过一眼的秘戏图。
“我听说也是脱光了衣服躺在一起的。”元娘同样苦恼道。
看了一会儿,两个娘子相互看着对方,唰一下,脸蛋红如胭脂,急匆匆爬下木梯,也不去看这府里的奴婢仆从,急慌慌的跑了。
“永安县主,杜娘子,你们跑什么,我们娘子如何了呀。”绿琴对着她们落荒而逃的背影喊话。
“她们怎么了,看到什么了,不行,我上去看看去。”绿琴禁不住心中的担忧,扶着木梯便要往上爬。
“绿琴娘子咱还是耐心等着吧。那啥,要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主子们就要恼怒了,绿琴娘子你也要受罚的,还是别了吧。”宝庆觉得此事蹊跷,到底啥事能把两个强悍娘子吓得落荒而逃呢?
又瞥见两个娘子羞红的脸,宝庆的脸也一下子红了,咳咳几声,赶紧自己上去把木梯抱走。
并嘱咐道:“四位娘子还是去准备咱们主子们的饭食去吧。一会儿,主子们该饿了。”
“绿琴,咱们走吧。老爷、夫人就在隔壁,有什么事也是不怕的。”锦画拉拉绿琴的袖子。
“只好如此。咱们去给娘子熬粥去吧。”
房府,遗直的院子。
卢氏坐在杜九娘床边上,正端着一只银碗,拿着银勺给九娘喂药。
九娘的脸是彻底毁了,原本是一小块一小块的紫斑,这些日子过去已经连成了片,化了脓,郑太医开了外敷的药也不管用,只能一天数次的换药换纱布。
九娘病到如今程度,遗直似有所愧疚,换药换纱布都是他弄的,并不嫌脓水腥臭。
黑黄的汤药送到九娘的嘴边,她已经张不开嘴,让青叶掰开她的嘴送进去,原本以为这样就喝进去了,可是不过一会儿工夫又都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卢氏看着这个孩子心中可怜她,想着最好能喝进去药,喝点药兴许就好了呢。
遗直大概知道杜九娘时日不多,便请了几天假,见卢氏这般,便道:“娘,别喂了,从今早上开始就吃不进去一点东西了。”
卢氏放下药碗,起身,看着憔悴的大儿子,拍了拍他的手。
“寿衣、棺材等物我都让人准备好了。”
遗直舔舔自己干涩的嘴唇,艰难的点点头。
“生命无常……”卢氏还想劝说一些什么,可是看到床上被白纱包裹住整颗头颅的杜氏,便什么又都说不下去了。
“宁淑很好,有宋大家教导她,这些日子以来乖巧了很多。你放心,有娘呢。”
遗直点点头,在杜氏床沿上坐下。
这喜事刚过去几日啊,又要准备白事。卢氏由青叶搀扶着往外走,还是督促着,让郝总管快些把府里的红灯笼都挑下来吧。
“白灯笼可都预备下了?”
“预备下了。”青叶答。
“让人去通知珠娘吧,让她也有个准备。韩王府那边,等咽了气再去也来得及。”
“是。”
遗直看着她如今这般的境况,纵然是有再多的不满也都烟消云散了。
杜九娘缓缓睁开了眼,她眼神清澈,当看到遗直就坐在她的身边,她尝试着张开嘴,发出微弱的啊啊声。
“你别急,慢慢说,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遗直见她有转好的迹象,忙压下她的肩膀,让她躺着说。
“阿直……”她缓缓的道。
“我在。你想什么?”遗直抹一把脸,心中高兴,以为给她喝下去的药终于见效了。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杜九娘缓缓的道。
“别说了。我也有不对。”遗直惭愧道。
“不……你让我说、说完。”杜九娘大喘气道。
“不要急,我在这里,我听你说完,慢慢说。”遗直安抚她。
“我从小就、就没了亲娘,是、是在后母的手下讨生活,她从没教过我一个公府主母该、该如何持家。”连着说完这一长串字,杜九娘又开始大喘气。
遗直给她顺着气,让她不急慢慢说。
“来、来不及……我……照顾好宁、宁淑,我不希望她跟、跟我一样。”杜九娘激动的挺起上身,枯瘦如柴的手一把攥住遗直的手,一双凹下去的眼睛猛的瞪大。
“好、好,你放心,快躺下。”遗直心中隐隐不安。紧紧攥着杜九娘的手。
杜九娘想要笑,可是白纱裹着她的脸颊,她笑不出来。
“阿、阿直,我是真、真的……爱你……”杜九娘白眼一翻,挺直的上身猛然松软下去,仰倒在床榻上。
手臂垂在床下,眼睛闭合。
遗直试着去探她的鼻息,是冰冷的。
遗直抱住自己的头,低垂着,良久都没有说话。
直到有丫头进来送膳,才发现杜九娘已经死去良久,丫头吓的打翻了汤碗,惊叫一声就去禀报卢氏。
遗直缓缓站起来,眼眶通红,眼中血丝弥漫。
“来人。”
“是,大郎君。”一个侍婢听到呼唤立即跪在遗直身旁听候吩咐。
“去把你们大少奶奶最喜欢穿的衣裳寻出来。”
“是。”侍婢听了,便立时去翻找杜九娘的箱笼。
“来人。”
“是,大郎君。”外头又有一个侍婢跪下。
遗直忙然的想了想,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了,便摆摆手,让她下去。
卢氏得到消息,忙领了早就请到府上的殓妆婆子进来。
卢氏面容凄然,对殓妆婆子道:“务必让她看起来和生前一样美貌。”
“夫人放心。”殓妆婆子半蹲行礼,把自己的大木盒子放在地上,便跪在杜九娘面前目不斜视的虔心给她恢复面容。
“阿直啊,你、你去外头照看着去吧。你爹已经让仆从去通知亲朋好友了,你去看看郝总管还有什么做的不好的,你在边上提醒着点。”卢氏见遗直木然的站着,一副失了心魂的模样,忙推推他,给他找点事情忙着。
遗直应着卢氏的话,却反倒坐在榻上不动了。
卢氏怕他失魂,忙拍拍他的脸道:“阿直、阿直。”
“娘,我想在这里坐一会儿。你去忙吧,我一会儿就出去帮忙。”遗直看着卢氏,让卢氏知道自己并没有事情。
卢氏这才放了心,嘱咐一个丫头照看着他,有事立即通知她。
晋阳郡公府上,一开始就听到房府里的动静了,待问明白了情况,宝庆就把消息写在纸上压在药碗底下给送了进去。
李姬阳看了看,便塞进自己的衣袖里。
进了屋,见奉珠正躺在床上睡着,便牵牵她的耳垂,把她叫醒。
扶了她起来,半搂在怀里,哄着懒得睁眼的她张嘴喝药。
当苦涩的药汤灌进嘴里,奉珠被苦的直皱眉,慢慢睁开眼,不满的看着李姬阳。
“你给我喝的什么,好苦。”
“喝了这个让你更美貌。”他哄着道。
“养颜的参汤吗?”奉珠张口试着喝了一点,便忙摇头,推开,“这个汤和我以前喝的不一样,我以前喝的很美味。你的厨娘手艺太差了。我要绿琴熬的汤,不要这个。”
“再喝一口就不让你喝了。”他并不放弃,又送到她嘴边,诱着她喝。
“不喝,打死也不喝,太苦了。”奉珠闭着嘴,摇着头,死活不喝。
李姬阳无法,端起药汤自己饮下一大口,捏开奉珠的嘴就给灌了下去。
“咳咳,你……”奉珠恨死他了,怎么能这样!
奉珠刚要吵闹,李姬阳便轻飘飘送出一个消息,成功堵住了她的嘴。
“这样快。”奉珠立即挺直了腰正经坐在床上。“我这就回去。”
“不急,先用些膳食。”李姬阳压着她,不让她走。
“阿娘该要忙死了,我要回去帮忙。你起开。”奉珠这回是真生气了。
“我保证,只要一盏茶的功夫你就能见到你的阿娘。相信我。”李姬阳真诚的看着奉珠。
“你若是空着肚子回去帮忙,若是受不住饿,晕了,还不是要你阿娘担心你?我说的可对。”李姬阳把一碗冒着热气的莲子粥送到奉珠嘴边,让她多少吃些。
“对不起。”奉珠知道自己刚才态度不好,便小声道。
李姬阳跳唇一笑,并不说话。
“吃些东西,我领着你回去,还要给你一个惊喜。”
第096章 人死灯灭需殓妆
更新时间:2013…1…11 18:44:10 本章字数:4265
因早从郑太医口中得知杜氏情况不好,所以今夜听见杜氏的死讯,奉珠也只是惊了惊,便坦然接受。
奉珠身上穿了一身白衣,由李姬阳牵了手,跟着他走。
成亲至今奉珠还没有走出过主院一步,因此并不知大门朝向哪里,只是跟着他走。
此时天色已黑,府中挂满了红灯笼,因是今夜才去的,并没有来得及撤换下来。
走在廊庑上,奉珠瞧着这不像是出大门的路,便停下不愿意走,以为这个狡猾的郎君又骗她。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不是说要送我回去?你不会又哄我吧。”从廊庑上下来,竟是从小路走到一个院子里,奉珠心中有疑,
“没有哄你,相信我,跟着我走,马上就能让你看到你阿娘和阿爹了。”李姬阳见她仍是不动,便苦笑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你骗了我好多。”奉珠说到这个就觉委屈。
“真的不走吗?那好吧。”李姬阳无法,只得打横抱起来,抱着走。
奉珠惊呼一声,揽上他的脖颈,见有奴婢从一旁蹲身行礼,奉珠实在觉得羞赧,躲在他脖颈里不愿意起来。
他瞧着她这样一副模样便畅快的哈哈大笑。
“不要笑,不要笑。我们这样不好。”奉珠觉得大嫂刚去,自己竟然只是稍稍的可惜,没有一丝不舍,深觉是对死者的不敬。
“如何不好?”李姬阳不解。
“总要尊重一下她,死者为大。”奉珠敛容,做出一副悲戚的模样来。
“这般可是难了。我又不认识她,如何要为她悲伤?我此刻只有高兴的份儿。”
“不要求你悲伤,但是你不能笑。要肃穆着点。记得了吗?”奉珠不放心的嘱咐。
“这倒是可以做到。你和你的大嫂感情如何,很好吗?死生有命,你不要哭太多,若是让我发现你眼睛肿了,我便立刻带了你回来。可是听见了?”
“我还怕我哭不出来呢,她生前是那样一个为人,我又如何会真心为她恸哭。”奉珠忧愁道,“若真哭不出来可是要丢丑了的。”
“不怕,让你的丫头弄了姜汁帕子擦在眼睛上,不哭也哭了。”他出着坏主意道。
“你如何知道这个法子的?感情你是假哭过啊。”奉珠一时好奇便追问道。
李姬阳淡淡一笑,怀念道:“小时候调皮,犯了错,就用这个法子骗母亲的可怜,哭两声,母亲便不会多做惩罚。”
“你母亲一定是一个心很软的人。不像我阿娘,疼起来是真的疼,想要什么给什么,可若真的犯了她容不得的大错,母亲是真的打我呢。想想,屁股还会疼呢。”奉珠见他,当提到他母亲时神色便不好,便转了话题到卢氏身上。
“是的,母亲的心很软,太软了。”他喃喃道。
“岳母是一个好主母好母亲,是你的福气。”李姬阳看着奉珠认真道。
“那还用说吗?阿娘是天下最好的阿娘了。不过,从今往后也是你的阿娘,我阿娘疼我也会疼你的。你高兴不高兴?”奉珠摇着他的脑袋道。
“高兴。”他笑着道。“这是不是爱屋及乌,我可是沾了你的光呢,是我的荣幸。”
“是了,所以说,你要好好疼我爱我对我好,不准有旁人,听见没有。”奉珠揪着他耳朵道。
“夫人好生霸道。难道说妒忌也能遗传?我听闻岳母的也是一个很会妒忌的人呢,长安第一妒妇。我的夫人,你准备要顶下岳母的名号吗?”
“顶下又如何,不顶下又如何?你有什么意见最好现在说清楚了,免得以后我们反目成仇。”奉珠咬着唇先撂下狠话道。
“若是夫人有此高大的志向,为夫要提前做好准备磨厚脸皮,并且向岳丈讨教。”李姬阳莞尔笑道。
“讨教什么,我自做我的妒妇,你又要做什么准备?”奉珠不解的看着他。
穿过一个月洞门,李姬阳停下道:“没有厚脸皮如何承接下岳丈惧内的名号?若承接不下岳丈惧内的名号,为夫岂不是配不得夫人你了。”
“你答应我了?”奉珠心中涌出巨大的喜意,强忍着又追问道。
“我说过的话,夫人都记不得,令为夫好生伤心。夫人可是忘记了,我说过‘能娶得你是我三生有幸’,夫人这一次一定要记住,不然,定再关你七日七夜。”他把奉珠放下,眼睛含笑的看着奉珠道。
月白风清,竹篁飒飒。
奉珠竟觉得好不真实,怎么会这样容易?
她看着李姬阳的眼睛,希望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他的敷衍,他的不干,可是他的眼睛里除了绵绵笑意,真的是再真诚不过了的。
奉珠心中打鼓,好似天上掉金子,她怕睡一觉醒来发现金子原来是纸折的。
“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我说的话啊,我要求你不纳妾啊,更不准在外面有别室,也不准逛青楼入教坊。”奉珠急得跺脚,对他这样一副笑模样很是焦急。
李姬阳点头,道:“我听得懂,放心。”
见竹林中有亭子,便拉着奉珠进去,自己坐在微凉的石鼓上,拉着奉珠坐在自己的膝盖上,便道:“我不瞒你,娶你之前,我有过不少女人。”
“哼!”奉珠心里开始冒酸水。
他好笑的逗弄奉珠撅起的红唇,便又继续道:“更见过不少女人,各种各样的,应有尽有。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比你美貌的更是不少。”
“哼哼!”奉珠更是不忿,感情我在你眼里还是丑妇啊。
“稍安勿躁,听我说完。”他安抚的亲亲她的脸颊。
“可我还是娶了你。我不承诺以后,我只告诉你,此时此刻,当我拥你入怀时,我心中便觉此女之后,旁的女人再不配入我之胸膛,而当我们得享鱼水之欢时,我心中便再也受不得其他女子身上的胭脂香。我这样说你能懂吗?可是要生气?我并不如风花雪月的书生一样,此刻爱你便予你一生一世。”
奉珠沉默着,久久,便扬起头看着李姬阳道:“你说的很实在。往后,谁也保证不了。我只希望,我可以努力的让你爱我宠我,一生一世,一辈子不厌弃。可若是你我终成仇时,我希望我们可以平静的和离,是真的和离,你不准再骗我,下一次我会亲眼看着衙门里的文案中,我的郎君不再是你。”
听她也是这样的理智,李姬阳心中突然不是滋味起来。
“成亲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我可不想一生中再有第二次。除非我不爱你,否则,我绝不放你。”李姬阳淡淡说着这样霸道的话。
奉珠心中不平,跳起来道:“为什么不是我不爱你了,而是你不爱我,不行,这不公平,一定是我不爱你了,你才不放我走。”
李姬阳好笑的看着她,很认真的点头应和道:“好,你不爱我了,我一定不放你走。”
“这还差不多。”奉珠自觉占了便宜,洋洋得意。
李姬阳轻咳一声,并不打算告诉她这句话里的歧义,便起身道:“走吧,咱们回娘家归宁去。”
奉珠一看他们所处的环境,正面对着一面墙,气得捶他道:“门都没有如何走嘛,我就知道你又骗我了。”
“真的没有骗你。你瞧。”李姬阳拉着奉珠到了墙根下,墙根下正趴着一只青石乌龟,李姬阳抱起奉珠,把她放到龟背上,而后道:“跺跺脚。”
“这只乌龟真好玩。”奉珠听话的在龟背上蹦了蹦,当穿着桃红金缕鞋的脚踩到龟背中间的一块龟壳上,奉珠便觉脚陷了下去。
“咦?”
此时,他们对着的这面墙便发出极其轻微的轰隆声,奉珠抬头一看,指着这突然出现的门缝,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随着门往两边打开,内里呈现的便是一幢绣楼,以及满院子的牡丹花。
“如何?”李姬阳把奉珠从龟背上抱下来,含笑问道。
“这、这是我的芳华楼,还有我的院子。”奉珠急急从这神奇的门走过去,又走回来,“真的是我的芳华楼,我不骗你,你看、你看,廊庑下是我的秋千,绳索我瞧着不好看,便用了翠绿和嫩黄的绸子绑着的。”
奉珠把李姬阳从门外头拉进来,指着廊庑下的秋千给他看。
“是你的芳华楼没错。走吧,去看看,有什么是我们可以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