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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巧准时叫她起床,这天凌尘倒是很配合的清醒过来,在洗漱完毕后,她并没有随天巧出去。
“小姐,软轿已经在外面等着了,您这是干什么?”天巧看着凌尘展开笔墨纸砚,似是要写东西。
凌尘咬着笔,一双灵动的大眼睛转啊转,终于提笔了,匆匆写完后,也不管自己没干直接就放进衣服里。
刚走出房间,又折了回去,从床上将枕头的枕巾,用剪刀从中间剪短,卷起裤腿分别绑在膝盖上,顺便从床上翻出那把匕首,放进袖口,这才神清气爽的走出大门。
而出了大门正对上门外四只熊猫眼,凌尘一脸惊讶,“呀!你们两个怎么这副鬼样子。”
景明也是一脸惊讶,“你怎么……你昨晚上没抄书吗?”
凌尘一脸疑惑,“我为毛要抄书,明知道抄不完,倒是你们竟然一夜未眠。”
凌月翻了个白眼,果然这货还真的睡觉去了。
三人上了轿子,景明一脸担心道:“九姐,你没抄书,父亲今天早上要检查的啊。”
凌尘嘴里还吃着立夏准备的点心,边吃边道:“没关系,等去了再说呗。”
“呃……”景明还是果断将劝说的话烂在肚子里。
等到了教室,等待他们的并非易修然,凌尘简直就要欢呼雀跃了,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老头,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子摇头晃脑道:“都入座吧。”
三人坐下,老头就开始拿起书摇头晃脑的开始了,“父母呼应勿缓父母命行勿懒父母教须敬听父母责须顺承……”
凌尘听着听着就觉得眼皮沉重,不一会就趴在案几上睡着了,正跟着先生念着的景明,看见凌尘趴在桌上口水都快要流下来了,真想不通她怎的就这么嗜睡,明明他才是一夜未眠的人啊。
先生在上面念得起劲,也因为老眼昏花,根本就没注意下面三个小萝卜头的情况。
景明和凌月抄了一晚上的《弟子规》现再听见先生念,脑子里全是他们写过的字,景明甚至有些羡慕的看着凌尘,怎么就能这么阔达心无烦恼呢。
其实凌尘这可不是阔达,这应该叫没心没肺才对。
到快快下课的时候,景明以为易修然不会来了,没想到他竟突然就来到了教室门口,原本已经开始打盹的景明立刻睁大眼睛。
易修然在门口看见,趴在案几上睡的没有一点大家闺秀样子的凌尘,脸上的微笑又快要架不住了,越发觉得凌尘就是自己的煞星一样。
景明小心的戳了戳凌尘,没反应。
易修然站在她跟前,一脚踹开凌尘趴着的案几,凌尘立刻就像是一只被惊醒的猛兽。
猛地睁开双眼,两道锐利的电芒从眼底闪过,迅速的掏出匕首看也不看眼前的人。
直接刺击,但匕首竟然被一双修长如玉的手硬生生挡了下来。
凌尘猛地后跳,缩在墙角,浑身绷紧,将匕首横在胸前,给自己理出最有利的地形,这才慢慢抬头看清眼前偷袭她的人。
易修然站在原地并未动弹,刚才他的手碰到凌尘的匕首,一股电能已经深入他的体内,那股电能像是有目标一样,疾奔他的心脏,若非易修然之前吃过她的亏,实力高深,恐怕他现在又要被凌尘伤上一回了。
不过竟然能让他差点受伤,易修然倒是勾起嘴角,微微一笑,眯起眼看着所在墙角的凌尘,此时的她就像是一只防范一切的小豹。
而在墙角的凌尘看清来人是易修然,不动声色的将匕首收起来,同样眯起眼笑嘻嘻的对易修然道:“女儿见过父亲。”
景明惊讶的看着易修然和凌尘,两人一个比一个笑的开心,若是抛开刚才发生的事情,那俨然就是一副慈父顺女的美好画面啊。
这是在上面摇头晃脑的先生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给易修然行礼道:“老朽见过国师大人。”
易修然浅笑着点点头,“张先生不必多礼。”随即转身对三人道:“昨天给你们布置的作业都做好了没。”
凌月和景明都恭恭敬敬的将厚厚一沓纸呈了上去,凌尘撇了撇嘴,慢慢的走到自己的位置便,慢慢的将案几扶起来,见易修然将两人写好的都看完了。
转头看着她,凌尘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易修然,他看着凌尘手中的纸,挑眉问道:“这就是你给我写的五百遍,和专政独权一千遍的释义?”
凌尘神色如常答了声:“是,还请父亲过目。”
易修然拿过她的纸,只见上面难看的要命的狗爬字【弟子规五百遍】以及【专政独权释义:一个人硬要别人认同他的观点。一千遍】
易修然看完后,手上腾起一团火,很淡定的将那张纸烧光,连渣都不剩,“去外面跪着。”
凌尘早就料到他会这样罚,没打耳光已经算是仁慈了,所以她很识相的跪在了外面,而一直站在外面的天巧看见凌尘跪下,想起她早上将枕巾绑在腿上,脸色一窘,她竟然早就知道国师会惩罚自己了。
“景明给她把案几搬出去,笔墨纸砚都给她,告诉她,从现在开始就给我抄书,抄不完,不准吃饭,也不许回去,一千遍弟子规,给我认认真真抄。”易修然明显动怒了,他的容忍是有底线的。
景明心中替凌尘祈祷,认认真真的将案几搬出去,并将易修然的话传到,倒是凌尘竟然没有任何反抗就给接受了,凌尘也知道易修然对她可不是没有底线的,只有她表现的更有价值,他的容忍才会更大。
所以现阶段,还是乖乖抄书吧,嗯,就当是练字算了。
下午的训练凌尘自然没有参与,一直在抄书。
而易修然竟然就在院子里的大树下放了张长塌,喝着茶看着书,一脸的惬意,好在凌尘的忍耐力够强,一下午一声不吭认认真真的在抄书,虽然她平时没心没肺,但真当做一件事做进去了,还是相当认真的。
对这样表现的凌尘,易修然也觉得有些意外,没想到她竟能这样安静的写一下午,而且写字的速度也不慢,其实有些字,她也认不全,有时候是联系上下句猜的,但她的临摹能力相当强,用毛笔用的熟练了自然也就写的快了。
此时鱼术走进来,身边还带着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男子,穿着普通的蓝衫却也盖不住他一身的清贵之气,长相并不是十分出众,甚至连鱼术都不如,但那和煦如风的气质却是不可多得的。
他一进来就看见跪在院子里抄书的凌尘,瞬间愣了一下,易修然对那男子笑道:“是明彦啊。”
明彦对易修然行了一礼,笑道:“国师爷好雅兴啊,原本您回来当天,明彦就该来拜访的,怎奈这几日册封太子殿下,公务繁忙,实难抽出身来,还往国师爷见谅。”
易修然不自已的挥了挥手,“无须多礼。”
鱼术从里面拿出来一个矮榻,“明大人请坐。”
明彦连忙接过道谢后才端正跪坐,“明彦在京中时时就听说,国师爷这趟出行实在是凶险万分,明彦在京中待了十多年,竟不知南国巫教如此厉害,连国师爷都犯难的对手。”
易修然喝了口茶,不以为然道:“南国不过是蛮夷小国,大兴巫教也只是被我大宣铁骑打压的无谓之争而已,不过,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们多次派刺客行刺各地重臣,也不容忽视,虽然由我出面,会平息一阵子,但他们是断不会就此放弃的,恐怕下次就直奔京中重地来了。”
明彦也点头道:“国师说的有理,如果不然,皇上也不会这般急急地召您入京。”说罢又问道:“六皇子昨天还说要亲自来拜见国师爷,没想到今天就被皇上撵去校场挑马去了。”
正文 第十四章 伴读
而一直在一旁的凌尘都竖着耳朵听着他们的对话,了解的信息越多对她越有利,看来易修然跟六皇子的关系不错呢,而这个明彦给人的感觉也不简单。
明彦跟易修然聊了很久,终于开口问道:“从刚才一进来明彦就好奇了,那个女童是国师罚她抄书么。”
易修然淡淡点头,表示确定,明彦又道:“却不知她犯了什么错,竟然能让您动怒处罚。”
易修然想起那张纸,脸色并不好看,淡淡道:“不提也罢。”转头看了明彦,见他兴趣十足,“你要是感兴趣,就去瞧瞧。”
得到允许明彦笑道:“那明彦就谢过国师了。”其实一开始她并没有将她放在心上,但从他进来到说话,那女童都是保持一个姿势抄书,竟然始终没有一丝改变,这份韧力,可是不多见的,关键是只是一个女童,有如此心性,实属难得。
明彦来到凌尘身边,看见她正在抄弟子规,字虽写的稍显稚嫩,但却也工整有力,再看了看地上放着的一堆写过的纸,他从第一页细细看着,越看越发的惊讶。
第一页写的字,如果还能算字的话,那狗爬样根本不能入眼,但越往后,字体越发工整,这种速度的进步称之为天才一点都不为过。
他忍不住便开口问道:“你是何时入学的?”
凌尘边写边回答道:“回公子的话,昨天早上才入的学。”
“那你写的这些字都认识?”明彦见她写的极快,却很有节奏。
凌尘暗想,她才上了一天学,说这些都认识,岂不是太逆天了,便摇摇头道:“小女只是临摹书上的字,只认得几个字而已。”
明彦幽怨的看了眼易修然,暗道:“你这是怎么教人读书的啊,这么好的苗子竟然这么糟蹋啊。”
易修然被他看得郁闷,视线放在凌尘身上,总觉得凌尘肯定给明彦说了他的坏话,也不怪易修然会这么想,实在是她的前科太多了,防不胜防啊。
明彦拿了凌尘写的第一张和中间一张,以及刚写的一张,来到易修然身边,将刚写的一张递给他,“国师,这是她写的第一张。”易修然嘴角一抽,冷哼了一声,确实够难看的。
明彦又拿出第二张给易修然,他有些惊讶,居然强了不少,然后再将刚才写的递给他,看见易修然的表情,跟他心中的猜想差不多,“国师,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正看着凌尘刚写的那张,易修然很难得的看了眼不远处的凌尘,“说吧。”
“在下想收那女童为弟子。”明彦自信他看人的本事,绝对不会错过一个人才。
易修然却是突然笑了起来,将手中的三张纸放在一边,挥挥手对凌尘道:“凌尘,过来。”
明彦听见她的名字,也暗暗知道了她的身份,有些意外,竟然是他的女儿,他一向对府中的儿女们不上心,怎么突然对她这样“照顾”了,难道国师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没有发现凌尘的才情,不然如何会不答应,反倒叫她过来。
凌尘扶着案几堪堪站起身来,她自然听见明彦的话,尽量让自己变得乖巧起来,说不定易修然一高兴就让他拜师了。
易修然这个人精怎么会猜不到凌尘心中所想,原本的好心情一下子又没了,看见她冷哼一声,“磨磨蹭蹭干什么。”
凌尘双腿发麻,膝盖疼的不行,一咬牙,快步走过来,跪在易修然身边,“爹爹有何吩咐?”
易修然被这声爹爹叫的浑身发麻,这样低眉顺目的凌尘更让他气不打一处来,索性不再看她,问明彦道:“你问她想去的话,就去吧,只是念在你我是故交的份上,提前奉劝你一句若是不想要了,可别往我这仍。”
明彦看着跪在地上咬着下唇,一脸委屈的凌尘,一脸正气道:“国师这点绝对可以放心,我明彦岂是出尔反尔的人。”
不过咬着下唇的凌尘可不是一脸委屈,她这是忍者笑意,怕自己笑出声来,易修然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还不赶快拜见先生。”
凌尘快步走到明彦身边,用她最软糯的童声甜甜道:“凌尘拜见先生。”明彦知道她跪的时间长了,连扶起她。
笑道:“快快起身,为师也不在意那些虚礼,这一礼就算是正式的拜师礼了。”说罢将自己腰间的玉佩取下来,赠给凌尘,“玉在山而草木润,渊生珠而崖不枯,望你不要辜负为师的期望啊。”
凌尘接过玉佩冲明彦露出一脸灿烂的笑容,朗声道:“凌尘谢过先生赠玉。”
明彦欣慰的摸了摸凌尘的脑袋,又对易修然道:“在下还有一个不情之请,逸王世子正缺一个伴读,凌尘如此聪慧,正好可以给世子伴读。”
易修然并没有急着答应,似笑非笑的看着明彦,“你是六皇子的先生,若是伴读,也理应去给六皇子伴读,给逸王世子伴读不合常理啊。”
明彦笑道:“您也知道,六皇子已经九岁了,所学内容差别甚大,况且男女七岁分席,凌尘并不适合给六皇子伴读,逸王世子今年才五岁,和凌尘年龄相仿,小孩子也没什么男女之防,明彦觉得凌尘完全合适。”
易修然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明彦,淡淡道:“你也太看得起这丫头了,不过,你既然已经决定,我又如何会不同意呢,与公与私对我都有利。”
明彦随即笑道:“那明彦就谢过国师成全。”
易修然摆摆手,“我虽是答应了你,但她每日申时之前都必须回到府中。”
明彦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点头道:“那是自然,毕竟凌尘还小。”
凌尘在一旁看着这两个男人左右的她的生活,心里不是一般的窝火,易修然让她下午赶回来,不用问,肯定是要单练的,易修然显然是放弃了她从文,看来是要定向培养她的武力值了,不过她倒是宁愿这样,也不想成天咬文嚼字。
况且这个明彦,她可不觉得他是真心觉得她是个人才,恐怕这种牵扯着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不过这样说可确实是误会明彦了,他确实觉得凌尘是人才来着,不过也确实牵扯一些别的事。
明彦离开前说了明日回来派人接她去逸王府,只要能离易修然远远地,去哪里倒是无所谓。
易修然看见她咧着嘴笑嘻嘻的样子,心中不快,说到底他也是父亲,离开他就这么高兴?他冷哼一声,“还愣在这里干什么,你的书抄完了?”
凌尘嘴角一抽,就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过自己,认命的回到案几前继续抄书,一直到凌月和景明从暗室中出来,凌尘还在继续,一千遍可不是一会就能抄完的。
夜色渐渐暗了下来,易修然似乎是一觉睡醒了,看见凌尘还在抄,带着些慵懒味道问道:“抄了多少遍了。”
凌尘根本就没抬头,一边抄一边道:“有一百遍了。”
易修然已经起身,稍稍整了整衣领,淡淡道:“你倒是抄的快,要是赶明早能抄三百遍,剩下的就免了。”
凌尘依然一边抄一边道:“谢过父亲了。”
于是等到月落中天之时,凌尘还借着微弱的蜡烛跪在孺幕阁抄书,天巧也不敢回去,给立夏交代了一声,一直在她身边陪她。
凌尘抄的很快,几乎都感觉到自己的手不是自己的了,脑子直接放空,只有手还在机械般的运动着。
好不容易东方发白,凌尘将最后一笔写完,一晚上毛笔都用了三支了,那字写得跟书上的基本上一模一样,天巧给她揉了揉肩膀,凌尘这才觉得好多了,“什么时辰了。”
天巧盯着两个黑眼圈,回答道:“怕是已经到卯时了,小姐我们要回去一趟么?”她知道凌尘今天还要去逸王府伴读,但跪了一夜,衣服也都脏了,这样子去有些不敬。
凌尘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做了几个伸展运动,“好,先回去一趟。”
天巧吩咐院里的奴仆将凌尘写好的都收起来,这才带着凌尘出了院子。
这个时候并没有软轿给她做,只好走回去,她也不是真的什么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娇贵大小姐,便快步往回走。
此时的府中都是清晨起来劳作的奴仆们,空气湿润凉爽,迎面的花香,凌尘深吸口气,“没想到早上的环境这么好。”受到清晨这样朝气蓬勃的环境影响,她的困意也淡了一些。
回到铭瑄院里,立夏和半夏已经在外面等着了,看见凌尘的样子,心疼的连忙迎上去,立夏已经将换洗的衣服和洗漱用品都准备好了。
天巧给凌尘褪下裙子,原本膝盖上裹着的枕巾已经渗出血来了,她看了眼依然眯眼笑嘻嘻的凌尘,心中也有些心疼,凌尘自己动手穿上新的上衫,吩咐道:“立夏、半夏你们出去看看逸王府的马车来了没。”
等两人出去,她才让天巧给她上药,去开裹着的枕巾,两个白皙的膝盖都已经是血肉模糊了,孺幕阁的地可是石头地,就算有枕巾也不会太舒服。
天巧小心的用清水擦干净,这才从怀里取出一个玉瓶,正是上次给凌尘肩头上药的玉瓶。
上次上了药之后,伤口愈合的特别快,况且就单这个玉瓶也不是寻常之物,“天巧,这瓶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