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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克己最不怕别人跟他叫板,猛地撤掉桌布,餐盘稀里哗啦碎了一地,将墨竹压倒桌上,便去扯她的衣裳:“你死?我得不到你,才死不瞑目!”她拼死挣扎,手在桌上乱摸,抓过一把银壶,不管不顾的往他头上砸去。
袁克己挨了一下,痛苦的皱眉,抢下银壶后,擒住她的双腕,举手要打她。唬的墨竹本能的闭眼,心想完了完了,被打晕了醒来一定失|身了。
他手轻轻放下,端起她的下巴,怜惜的道:“你为什么要挣扎,继续咱们酒肆的事,不好么?”
墨竹忽然鼻子一酸,她当初以为自己恢复身份,变成士族嫡女便能迈入安稳的新生活,实在是幼稚,这年月没人能够活的好,她被袁克己欺负了,以后的日子更是暗无天日。她瞪着他,眼泪涌满眼眶,恨他无耻也恨自己无能,止不住呜呜的哭出声来。
袁克己一愣,她居然哭了,当初在酒肆时,她可没哭过。这时墨竹眼泪掉的厉害,含含糊糊的想要说话,才吐出两个字,就剧烈的咳嗽起来。袁克己怕她呛到,将她抱起来:“咱们有的是时间,不急这一会,你慢慢哭,等你泪干了再说。”
她刚才有感而发,掉了几滴泪而已,并不是很想哭,这会泪水缺乏,干巴巴的啜泣着。心想毁了毁了,就算自己不是真正的袁墨竹,但跟袁克己发生那种事,非得恶心一辈子不可。她哽咽道:“哥……哥……你这是做什么啊,我是你亲妹妹,你这么做会把我毁了的……你不能这么自私……呜呜呜……你碰了我,我真没脸活下去了……”
袁克己见她哭的楚楚可怜,全无平日的强势,心里不觉得柔软了几分:“……我也不想这样,可是现在除了你,我觉得其他女人全无颜色,处处不及你……”她是没尝过的美味,可能品尝过后,觉得不过尔尔,但若是没尝试过,会永远念念不忘。
“怎么会……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比我美貌的不知有多少……你并不喜欢我的容貌,也不爱我这个人……你只是因为在酒肆没得到我,才念念不忘……”墨竹泪眼汪汪的看他:“你饶了我吧,我一直以来对你唯命是从,你就当可怜我,别这么对我……我是你的亲妹妹……”抹泪的时候,眼珠偷偷看周围的情况,猛地发现离她身子不远处,有一个纸包,方才父亲坐在那里,好像是他不小心掉出来的五石散。
“……你知道的这么清楚,为什么就不能成全我?”他轻声诱导她:“我满足了,便饶过你了。”至于得到后,放不放过她,他说了算。
墨竹‘傻乎乎’的抬眸看他:“你会么?今夜一朝如愿,你就会放过我?”她看着他的眼睛,确定他没注意到她手上的动作,赶紧把那包五石散握在手中。
他含住她的耳垂:“……当然,成全我吧,墨竹……”
她痛苦的一闭眼,微微颔首。袁克己怕夜长梦多,当机立断决定就在这里要了她。她顺从了,不再挣扎,她除了神情呆滞些外,一切很完美。袁克己却因为兴奋而紧张,他不想让自己显得太粗暴,上次她就是太过恐惧而干涩,让他没得到她,不能重蹈覆辙。所以他很温柔,至少他努力的温柔着,摩|挲着抚|摸着,渐渐她的肌肤热起来,她身子微微颤抖,不知是害怕还是兴奋,他希望是后者。
他手摸进她裙底,可惜她那里毫无起色,他失望。但见她神色紧张,他舒展开眉头,轻吻她的唇:“墨竹,你别怕……我好好待你……”她只眨了眨眼睛,就别开了脸。袁克己讨了个没趣,将她放倒在桌上,吻她的小腹,她终于有了些许反应,腰肢绷紧,他想他做对了,于是继而吻她的腿|窝。
“……克己……”她忽然轻声唤道。
他不由得一喜,抬眸看她:“嗯?”才一仰脸,便有一股粉尘扑来,热辣辣飞进眼睛里,顿时眼前一黑。他不知是什么东西,马上捂着眼睛向后退去。
墨竹瞅准时机,跳下桌,没命似的往外跑,在拉开门的瞬间,她激动的想哭,不敢回头,只知道向前跑。她第一个念头是去找乐平郡王,但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母亲靠不住,她就往父亲那里奔,夜里凉风习习,她却一身的汗,到了父亲院门前,见里面灯火通明,忽然像找到了依靠,不等通禀,直接跑了进去。出乎预料,父亲不在,小童说老爷可能在后花园散步。
她怕袁克己追上来,不敢逗留,转身跑出去找父亲。墨竹在通往花园的小路处迟疑了,里面树木茂盛,贸然进去没找见父亲,却被袁克己逮住,她就死定了。她决定找个僻静处等父亲。正欲转身,就听耳边‘啊’的一声,吓得她几乎蹦起来。
皇甫筠玉没料墨竹会这么怕,抱歉道:“是我不好,不该吓你,你没事吧?”
墨竹发现是他,忽然安心下来,不争气的想哭:“殿下,是你,太好了……太好了……”
他以为是自己的错:“别怕,别怕,再不吓你了。”见她只身一人:“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墨竹道:“我找我爹。”皇甫筠玉道:“今晚上你们不是给你哥哥洗尘,难道没看到你父亲?”
她听到‘哥哥’两个字,恶心的不得了,摇头道:“别再说了,我不想提他……”
皇甫筠玉脸色一变,语气凝重:“他把你怎么了?他对你做什么了?”
家丑不可外扬,况且这不只是家丑,而是旷世丑闻了。墨竹摇头道:“……他跟说我怀卿必败……还说他会死……我伤心……”
筠玉半信半疑:“这样?”
墨竹狐疑的反问:“还能怎样?”与郡王说了几句话,她吓丢的魂找回来了,震惊了许多。发现自己竟和他在避人的地方,孤男孤女的说话,顿觉尴尬:“我要去找我爹了……”
筠玉道:“你先留步。我还有些话跟你说……”
她一愣,不觉微笑:“您说。”奇怪的很,若是袁克己跟她有话要说,她压根不想理,但轮到皇甫筠玉,她就很想听。
“……你父亲前段日子写信给何家,让他们送些山泉过来,他们那里有几处泉眼的水炼丹最好不过了。”筠玉试探问道:“……如果你在家待腻了,想回云州,可以跟何家的人回去。”
袁宏岐向何家要水,自然是筠玉的主意。他怕袁克己回来欺负她,事先做了准备,何家此时来人,若是她察觉到袁克己的不轨,不愿意留在家里,可以跟他们离开。
她方才还犯愁如何能逃离虎口,没想到转眼就有机会了:“我担心怀卿,我要回云州去!”她发誓般的道,一抬眸发现皇甫筠玉在看自己:“殿下,怎么知道我不愿意待在家里?”
筠玉搪塞:“随口问问。好了,这里太黑了,咱们走吧。”
墨竹暗想,要是跟你在一起,不管在哪儿,我都不怕。这个念头冒出来,她心里不是滋味,便不再看他,低头默默走在前面。
筠玉陪她回到父亲住处,他在院外袖手观星象,墨竹在屋内等父亲回来,她犹豫着要不要把袁克己想侵犯她的事说出来。她害怕袁克己追来,一直观察屋外的情况。她有种感觉,好像乐平郡王什么都知道,而且还在保护自己。
此时她听婢女说老爷回来了,忙起身去外面迎父亲。父亲正跟乐平郡王说话,脸色非常难看。
袁宏岐一见墨竹就叹道:“你也知道错了,往我这里躲……”
墨竹愣了下:“我错了?”是不是袁克己恶人先告状了?这禽兽也有脸诬陷她?
“你也老大不小了,哪有你们这样闹的,你往你哥眼里吹五石散,他现在看不见了。”袁宏岐抹泪揪心的道:“我可怜的儿,打仗毫发无损,却让自己亲妹妹弄成了瞎子。”
☆、第三十章
该!
活该!
听说袁克己瞎了;她第一感觉是解恨。这种禽兽怎么惩罚他都不过分。之前不知道两人是兄妹也就算了,如今他明明白白知道两人关系;却恬不知耻的想和她……
墨竹恶心的想呕;脸上挂着嫌恶的表情。袁宏岐这时哭哭啼啼的拭泪;对女儿道:“你怎么没半点担心?他是你哥哥啊!”
筠玉瞅了眼墨竹,安慰袁宏岐道:“大夫看过了;我以前见过不小心把五石散入眼的人;用清水赶紧冲洗敷药,不打紧的。先别急,事情可能没咱们想的那么严重。”
袁宏岐宁可把事情往坏处想:“他还没娶妻生子啊;人不好了;袁家以后该怎么办啊?”
瞎了又不是阉了,不耽误他生子。墨竹绷着脸想;不过解恨的快意很快云烟般散去,她亦隐隐开始担心,袁克己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谁让父亲就生了他一个儿子呢,他有个三长两短连个替补的都没有。
袁宏岐哭嚎道:“一定是我给佛陀的金身没及时送到,神佛在怪罪我啊——”痛嚎了两嗓子,忽然觉得好像罪不在自己,而是儿子此次征伐杀人太多,老天降罪了,于是改哭:“我早该塑金身,让神佛消除他的罪业啊——”
事情的来龙去脉,筠玉已猜出了七八分,想是袁克己意图不轨,被墨竹糊了一脸五石散。见墨竹一直不说话,他道:“袁小姐现在这里等着,我们去看看克己,你别太担心,他的眼睛不要紧的。”
袁宏岐哭嚷道:“殿下深知眼疾的痛苦,就算克己还可以视物,但他的眼睛真的变成见风流泪,见光肿痛了,他还如何骑马打仗啊——”话一出口,猛地觉得说不定这是件好事,儿子老老实实的在家待着,读书论玄,做个名士,百倍强过做武夫。敛回泪水,眨眨眼对乐平郡王道:“麻烦随我去一趟,你见过被五石散伤眼的人,不知能否帮得上忙。”
筠玉也想知道袁克己的眼睛究竟伤到什么程度:“嗯,快走,快走罢。”临行前,朝墨竹点点头,那意思是他先去看看情况,让她别太担心。
等他们走了,墨竹觉得屋内憋闷,便站在院中的清水池前吹风。
池水漆黑如墨,一轮新月倒映其中,可惜不断有风掠过池面,吹散了温柔的月色,荡漾成一道道银白的波光。
她听到身后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回眸见有几个婢女不远不近的跟着她,想来是等她想不开跳水了,她们便赶来施救。
“……”墨竹无语望天。如果袁克己真的瞎了,她算是闯下了弥天大祸吧。多少人指望他活命呢,他一瞎,成了半个废人,袁家可以说毁了大半个了。不过,她也不后悔,想侵犯自己妹妹的禽兽,没杀了他,算便宜他了。
一个时辰后,紫琴来找她,说老爷让她去大公子的住处。墨竹赶紧问她:“我哥的眼睛好了没?”可紫琴一个婢女,哪里知道这等机密的事,她甚至连大公子眼睛伤了都不知道,呆怔怔的看着自家小姐,摇头道:“奴婢不知。”
墨竹硬着头皮走向袁克己的住处。好在众人都在,他榻前围了一圈人,父母、郡王还有几个看起来像谋士或者大夫的人在。
袁克己闭着眼睛坐在榻上,眼周围红红的,像擦了胭脂。墨竹心道,这厮闭着眼睛,不露出淫邪的目光,倒像个好人。
听说妹妹来了,他一下子竖起耳朵:“墨竹?”她还是怕他,当即不往前走了,站在原地不动。袁克己便冷笑道:“人在哪儿呢?来赔礼道歉也不往前走走。”
魏暮云作为少数能猜出事情真相的人,见儿子伤了眼睛,既心疼又觉得他活该:“她还怕你呢,不往前来。”
墨竹心里骂他不要脸,该认罪道歉的明明是他,但众人都在,便低声唤道:“哥,你的眼睛不要紧吧。”
袁克己正准备吊着她的心,唬她几句,却听父亲一旁亟不可待的道:“没事,没事,养几天就好了,最近几日不能用眼而已。”
袁克己气结,恨父亲沉不住气。
墨竹长呼一口气,心里一块巨石踏踏实实落了地:“太好了,太好了。”
其实袁克己伤成这样,很大一部分要怪他自己。他对墨竹动手动脚,将附近的婢女全遣了,等五石散进了眼睛,想找人拿净水冲洗,结果唤了半天,才把婢女喊来。要是早点用大量清水眼,也不至于变成这样。
这时大夫们又叮嘱了几句所需注意的事,便退下了,留下各有心事的主人们。
墨竹心想,袁克己现在这样正好,他最近看不到,等何家来人了,她便可以溜之大吉。从长远说,又不影响他一辈子,真好,真好,天助她也。于是不由得脸上泛起了微笑。
魏暮云瞧见了,对袁克己道:“听说你眼睛没事,你妹妹在笑呢。”
袁克己气的发抖,哼道:“她是笑我现在狼狈罢。”
袁宏岐不笑,而是在哭:“……以后都长些记性,千万别再没轻没重的胡闹了,可吓死爹了。”
魏暮云冷笑道:“克己,你爹在哭呢。”
袁克己愤然,他还没瞎呢,不用像瞎子似的每件事都描述给他听:“我听的到!”
魏暮云挑眉:“好,好,娘不说了,让你自己听。你妹妹来了,你有什么话,便说吧。”她很想听他们如何解释伤眼的事。
袁克己先道:“墨竹,今晚上的事,我不怪你。要不是我不该咒骂何怀卿,你也不会把咄嗟叱咤愤然暴怒,把五石散洒向我。”
袁宏岐一听,开始揪心女儿的傻气:“何怀卿现在是你的丈夫,以后未必是。但你哥哥,永远是你哥哥!你怎么能因为一个外人,伤害你哥哥呢?”
袁克己觉得父亲终于说了句清醒的话,虽然看不见墨竹,但凭感觉,将脸面向墨竹的方向,嘴角带着冷笑。他就知道妹妹不会把这种事向外张扬,果然,她没告诉任何人。
墨竹不吭气,因为没法解释。
袁克己出来装好人:“爹,您别责怪墨竹了,我不怪她,是我笨,没躲开。”
魏暮云继续冷笑:“你当时在干什么?怎么会没躲开?”
“……”袁克己不回答她,转而道:“总之我没事了,爹娘,您二位回去休息罢。殿下也请回吧,因为我的事,半夜惊扰您,着实愧疚。”偏偏没说,让墨竹也回去。
她不管,转身就要随在爹娘身后离开,这时就听袁克己道:“墨竹,我有话跟你说,你留下行吗?”
当然不行,墨竹哼道:“有什么话现在说不行吗?”
袁宏岐震惊的回头:“墨竹,你怎么能这样跟你哥说话?!”
魏暮云冷冷的道:“做妹妹的用这样的口吻跟哥哥说话,就说明这个哥哥在她心里也只配这种口气对他!别一味怪别人,也瞧瞧自己罢。”见儿子气的直攥拳头,不由得有几分解恨。
袁宏岐在妻子面前再度没了气势,插着袖子低头溜了。墨竹有母亲撑腰,没有留下来,撇下袁克己回去休息了。回到自己住处,想起何怀卿翻窗入内的事,怕袁克己效仿,来个夜袭,命人把窗户关紧,又留了几个婢女在屋上夜。
接下来的几天,墨竹在惶恐中度过。等袁克己那家伙眼睛好了,她必然贞|洁难保。
好在,万般期盼中,她等到了何家派来的人。
墨竹去求父亲,让他允许她离开娘家回婆家去。袁宏岐平时疯疯癫癫的,但在歧视陋族上也当仁不让,脑袋不停的摇晃:“不行,不行,家里多好,你回那边要遭罪的。”
墨竹嘤嘤哭道:“爹,我若是不走,在家里也没好日子过的,我伤了哥哥的眼睛,他不会绕过我。”
袁宏岐捋着胡须,慢条斯理的道:“哎呀,你们是亲兄妹,他怎么会记恨你呢?”
墨竹泪眼模糊的问:“爹,您相信他不会记仇吗?”
“……”
“爹,您信吗?”她逼问。
“……”
“果然您也不信吧……”墨竹道:“而且我伤了他,也没脸在家待了,与哥哥见面,他恨我,我愧对他。每天惶恐不安,比坐牢还难受。云州虽然比不上咱家,可胜在我心里能踏实。”缠着父亲哭道:“爹,您就让我离开吧,留在家里,我实在害怕。”
虽然是亲兄妹,但儿子和女儿自幼不在一起,谈不上多深厚的感情,况且儿子还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他妹妹把他伤成这样,早晚要寻机报复回来。
袁宏岐稍微做了下思想上的斗争,就道:“那你就跟何青楣回去吧。”
墨竹如蒙大赦,感激涕零。
话说袁宏岐允许女儿跟何家人离开后,越想越怕,因为儿子十分像祖上那位对自家亲兄弟下毒手的先辈,女儿若是不走,待几日,说不定要被儿子抓住了毁容。所以赶紧督促墨竹上路,这边让人瞒着儿子,不透露墨竹离家的消息。
何家派来的人叫何青楣,是何御榛一个妾室所出,只有十四岁,但少年老成,待人接物十分规矩。袁宏岐替女儿把关,亲自接见了他,觉得他可以担负起接嫂子回云州的重任。
何青楣本来只是来送水的,要不是兄长们出征,这种事也轮不到他出头,没想到他鸿运当头,不仅见到了袁大人,还被委以重任。等回到住处,趁没人的时候,高兴的在床上滚来滚去。
墨竹轻装上阵,侍女里仅带了紫琴。其实她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