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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齐飞大叔，听说齐飞大叔挺照顾我家福儿，不知道大叔您在侍卫营中是什么职位呢？”花上雪伸手望着福儿的手臂，面带笑容的亲切问道。
“队长。”齐飞大叔应道，心里头总觉得怪怪的，有种让花上雪牵着鼻子走的违和感。
“福儿，听到没，这是齐飞队长，往后有事情需要帮忙时，记得报上齐飞大叔的名号，怎么着对方也要给几分薄面的。您说对吗？齐飞——大叔！”花上雪笑眯了眼问道。
齐飞唇角确实微微一抽。
他记得之前姚园里根本没有花上雪这么一号牙尖嘴利，说话各种拐弯的小丫头，这丫头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怎么感觉他看出点什么？
齐飞不由摸了摸腰间挂着的香囊，脑海中不由闪过昨日里让系着香囊的石块砸了脑袋的事情。
若非他想事情想得入迷，那样丢脸的事情是根本不会发生的。
可偏偏砸过来的石头劲头太强，才让他在手下面前丢光了面子。
若非因为认出了福儿的绢花，他估摸着就要带了人把罪魁祸首揪出来。狠狠教训一顿。
可如今扯上福儿，再看看二人亲密的行为，福儿居然如此毫不设防的将人领来见他，足可见此人在她心中的地位不低。
诸般念头在心头转了不知多少回，齐飞最终还是没能对花上雪凶狠起来。
“齐，齐大哥……”
花上雪啷呛着差点摔倒。
果然，爱情令人昏了脑袋。这位差不多三十岁的大叔居然让福儿唤作大哥。
姐姐喂，这位的年纪都可以当你爹了，还大哥。
轻轻一声应答。齐飞‘嗯’了一声，竟是一点都别扭，咧嘴应答的那叫一个自然。甚至于眉宇间都可以看见欣喜之色溢于言表。
这位大叔的脸皮也够厚。
不过。一个愿打一愿挨，她这旁观者能说啥。不过，齐飞的身份倒是让花上雪觉得，兴许以后齐飞的侍卫队长的身份能够用得上。
“咳咳，这位大叔，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花上雪轻咳了一声。福儿是没注意到自己那神色就是个掉进恋爱的小女生，还以为真的只是感谢齐飞大叔以往的帮忙，对他不过是崇拜。
“小雪，你……”福儿望着花上雪，不知她为何要找齐飞单独谈话。神色略显紧张。
“安心，有些事情。我觉得有必要跟他说说，我不会对他怎样的。”花上雪安慰道，齐飞却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在心里忍不住一阵嘀咕道。
好像这话应该是他说才对吧。
可再看福儿那一副松口气的表情，齐飞让打击到了。
难道他堂堂侍卫队长居然还不如一个小女娃在福儿心中更有份量？福儿居然担心他让人欺负了去。这世界什么时候这般颠倒了，为何他一无所知。
花上雪朝着齐飞偷去一个示意的眼神，买不走向一侧，走到距离福儿有段距离，确保听不见二人谈话内容，并且让让一棵树遮挡在二人之间，正好挡住彼此间的神情变化，又能够让福儿清楚的看到二人的声音后，花上雪笑着开了口。
“大叔很喜欢我家福儿，对吗？”花上雪一句开门见山的询问，让大叔神色微微一变。
“你想怎样？”齐飞大叔冷了脸，望着花上雪的目光很是凶悍，大有若是她胆敢一次威胁他，就要她好看。
“那么凶做什么？莫非你一个堂堂男子汉，连喜欢一个人都不敢承认？”面对齐飞的凶狠，早就见识过地府各种形形色色的鬼后，这种程度的恐吓对于花上雪来说已经完全免疫，再说了，上次遇见沙盗她都没怕过，这会怎么可能因为简单一句威胁就战战兢兢的。
“哼。”齐飞冷哼声，却是收起了那凶悍之色，似乎知道这样对花上雪不起作用，也省得徒劳。
“我是福儿的好姐妹，虽然我们认识时间不长，可也知道她是个单纯的孩子，根本就不会拐弯抹角，还有些迷糊迟钝。我知道她看你的眼光代表着什么意思，而你对她也不是没有意思。虽然你们两人之间的年纪差距太大，可感情这种事情也是身不由己。喜欢就是喜欢，哪怕对方是大叔，大爷都好，只要动了心，那就去追求自己心中想要的。福儿是个单纯的孩子，不懂的这样的痴迷最终会演变成什么，可也不过是现在不懂，以后也会渐渐明了。我找你单独谈话，只是想知道你心里头的想法。你若只是简单的恋童癖，并非真心想要对福儿的未来负责，我劝你还是离我家福儿远点。趁着她还不懂，快刀斩乱麻，把你忘了，以后找个年纪相仿与她合得来，愿意照顾她一生的人相守一世。我这样说，你可明白？”花上雪半眯着眼，问的清淡，可这话却是让齐飞都忍不住心惊肉跳。
这丫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此年纪怎么会有这般的想法，这可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十岁的小女孩该有的想法。
齐飞自然听明白了花上雪的意思，她这是要逼他表态。
齐飞慎重的望着花上雪，已经没法将她当作普通的小女孩，那一番犀利的言语，让他对她刮目相看，故而沉声道：“我承认自己的私心，我是喜欢福儿，我也知道她单纯，可正是这份单纯让我忍不住为她心动。我齐飞妻子亡故多年，也没有孩子，初见福儿之时，我也将她当作是一个孩子看待，可是随着渐渐的了解，我被她深深吸引。你可知在自己知道喜欢上她时，我也曾经针扎过。她还小，而我已经不再年轻，等她渐渐长大时，我却在慢慢变老，这些日子的离开，本以为能够忘了她，可哪想到不过是自欺欺人。我回来了，在被你砸到脑袋的时候，便是我为她的事情踌躇的时候。当看到熟悉的绢花时，我有了一个决定。我要守着福儿长大，若是她长大后愿意与我在一起，我会护她一生一世，哪怕她长大后的选择是别人，我也愿意当她的哥哥，默默守着她。正如你所说的那般，感情之事不由人，我已经泥足深陷，你懂吗？”齐飞大叔的剖白没有慷慨激昂的言辞，有的只是淡淡的温柔与深情。
“记住你今天的话，好好待我家福儿。另外，为了你们的未来，往后这种偷偷摸摸的见面还是尽量减少。你是侍卫队长倒是没什么关系，可她只是只比粗使丫鬟好上那么一点点的三等丫鬟。这里是王府不是外头，王府的声誉不容玷污，你明白吗？”花上雪确定了齐飞的心意，却也不忘给出自己的警告。
她不反对福儿与齐飞的恋情，却不代表她能够接受二人因为这段恋情变得盲目，以至于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哪怕这个所谓的麻烦不一定会发生，防范于未然总是好的。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有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既然做了就有泄露的危险，谁能够保证不会有人借此事做文章。
届时当事人要受罚，她这个室友还能够逃得脱责罚？
齐飞身子微微一震，不禁对花上雪刮目相看。
“我会的。”郑重的话语道出齐飞的决心。他也不会允许因为自己的缘故让福儿受了伤害。
若说最初之时，齐飞对于花上雪的态度是警惕的，那么此刻却是带着一丝感激的。
“刚才的话你我知道就好，别让福儿知道。另外，我也不怕告诉你，其实，我这样做除了因为福儿是我的好姐妹之外，也有着自己的私心。我被卖入王府并非我所愿，可我也知道想要离开也不是简答的事情。不过，我已经问清楚如何给自己赎身，因此，未来的时候，或许我会有地方希望大叔你帮忙的。今日所作所为也不过是为自己埋下一个善因，还请大叔不要见怪。”花上雪说着朝齐飞行礼之前。
齐飞望着花上雪片刻，“你这样直白的告诉我这些，难道就不担心之前的努力白费。要知道无偿的帮助，与有目的的帮助，那是截然不同的概念。你这番话说不得还会令我对你最初的好感烟消云散。毕竟，你的话让我觉得你是在利用福儿与我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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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哪都不轻松
花上雪笑了笑，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膀，“合作贵在坦诚，我只是说可能，未必就真的有那么一天，我可不想到时候说出来，让你心里存了疙瘩，那才是得不偿失。再说了，我是真心喜欢福儿，替她着想发自内心，我无愧于心。只不过，在无愧于心的情况，又能为自己的事情留下一个可用的帮助，何乐而不为。”
齐飞先是一愣，随后露出一抹苦笑，“有时我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十岁的小姑娘，怎么感觉你与那些谋士的感觉相差无几。用他们的话来说，你玩的叫做阳谋，光明正大的摆在敌人的面前，让人无可奈何。”
“呵呵，大叔说笑了。我怎么可能跟那些谋士比较，小聪明而已，登不得大雅之堂。再说了，我是个孩子，阳谋阴谋什么的，我不明白哦。”花上雪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望着齐飞，心里头却是从齐飞的话中更加深刻的了解到，这位齐飞大叔，可不仅仅只是王府的侍卫队长，应该还有一些暗地里的不为人知的身份。
齐飞望着花上雪，而花上雪同样回视着他，两人相视一笑，感觉像是相谈甚欢的样子，随后回到了福儿的身旁。
“福儿，最近会有些事情无法脱身，你就不要随便到这来找我，毕竟男女授受不亲，若是让某些人知晓你借着树的方便偷瞧侍卫营那边，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
“哦。”福儿点了点头，神色中有着一丝失望。也不知是为了齐飞的离开还是因为不让她爬树偷瞧，此时却是不如最初那般开心。
“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还有你，往后不要乱丢石头，昨日的事情我糊弄过去了，可没办法再以同样的理由糊弄第二次。”齐飞说到最后还不忘给花上雪警告一句，虽然这句警告说了等于没说。
昨日若不是为了福儿，花上雪才不会那般冒失的做那样的事情。更何况。砸到人，那不过是意外，若是此刻再来一次，她绝对能够丢得很准，再不会砸到人的。
齐飞走了，见到齐飞的福儿也稍稍安了心，又恢复最初那无忧无虑，灿笑如花的模样。
果然是个单纯的孩子，哪怕不开心的时候。也有办法很好的调节心情。
姚园的工作一个上午就能够搞定，下午的时间，就是园子里的众人休息的时间。
“敏儿姐。我看姚园的工作也算不得太过繁重。一个上午就能够完成所有的任务，剩下的时间就是休息，算来整个王府中最清闲的地方应该是咱们姚园吧。”花上雪坐在屋子前的板凳上，询问着一旁的敏儿，此时此地唯有花上雪五个有品级的丫鬟坐在门前休息，至于那七个粗使丫鬟却是打发去浆洗。带去的还有她们五个的衣物。
往日里这事情是交给福儿去做的，如今来了七个粗使丫鬟，自然是由她们去做，有人使唤，不用白不用。
官高一级压死人。就算在王府之中，小小丫鬟之间。这规矩亦是合用的。
“也不能这样说。在你们来之前，我们也没这么多的闲暇时间，若非一次性多了人手，哪来今日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功夫。尽管如此，姚园也不会是个安生的地方。”
“这话怎么说？”花上雪不禁好奇了。
看着院子虽然算不得荒凉，可也僻静吧，一看就是个远离主子的地方，怎么听敏儿的意思，居然还有她不了解的隐情在内。
敏儿指了指侍卫营的方向，问道：“那个地方你应该知道是什么地方吧。”
“嗯。福儿跟我说过，那是侍卫营习武的练武场。”
“没错。确实如此。不过，还有件事她并不清楚。若是你今日没问我，我也不见得会说。正好借着这机会，你们几个也听清楚了。”
敏儿这态度无疑让玉儿三个也忍不住露出意外之色，却是认真的听着。
“侍卫营顾名思义本该是护卫王府周全的侍卫们集中的地方。不过，别忘了咱们的主子是谁。那是号称一方统帅的宣王爷。不管是老宣王还是小宣王，只要是继承了宣王这个名头的，最终都会是军中的统帅。想来你们应该也听说了，老王爷原本早已经不管事退居幕后多年，奈何原定的宣王继承人的大公子却因为穹岳国的一次偷袭，最终把命丢在了战场上。如今的二公子已是宣王唯一的血脉，亦是老王爷唯一的嫡孙，只是宣王一直都是军中的象征，若是继承人无法在军中混出个名堂，哪有资格继承这个王位。为了让二公子能够独当一面，老王爷重新回到了战场督军，二公子自然而然入了军队，一步步往上爬。据闻如今的二公子已经是统领之职，虽然不是驻守关口的统领，却也与之身份相同。而我要说的就是，不管是以前的王爷还是如今的二公子，若是他们回来，这侍卫营的地盘就会成为王爷亲卫队待的地方。一般随着回来的亲卫队队员，其中有些还未曾娶妻生子的人，就会在咱们姚园里头挑选上看中的人嫁给对方。而距离上次发生此事已是五年前大公子还在世的时候，那时的我因为正巧被派出去庄子办事，方才未曾成为对方挑选的对象。当然，以我这样的容貌，看得上我的人也不多。说白了，姚园这里就是为那些有功的军士们准备妻子的地方，哪怕那个人成了婚，只要看上咱们中的一员，也是要嫁过去的。至于是为妻为妾，端看各自的命。”
敏儿的话无疑让众人倒吸一口气。
姚园的存在居然还藏着这样一个作用，实在令人有些难以置信。
不过，想到李嬷嬷挑选人的时候，一次性找了这么多人，年岁还偏偏都是十岁左右，而据闻二公子的年岁也相差无几，恐怕其中也存着为二公子未来的追随者准备下奖励品的目的。
仅是一瞬间，花上雪想要离开的念头愈发强烈了。
她才不要成为物品让人随意送人，离开，定要离开。
“其实，我说的那个也只是大公子在世之时的情况，至于二公子会不会延续大公子的喜好这样做，我们这些下人也没办法揣测。不过，二公子若是在府里，倒是偶然会到姚园这里小住几日。当然，咱们这些小丫头是无法靠近二公子，只能在一旁打杂，却也不清楚二公子的脾性。不过，二公子身旁的丫鬟们确实架子很大，那几日里姚园的丫鬟们都过得战战兢兢，就算吃亏也不敢吱声，不然只会吃更大的苦头。”敏儿话音这般一转，忽而提起了王府的二公子，也是未来的宣王爷，对于这位二公子的脾性虽然一无所知，可以伺候的丫鬟们的品性来说，应该不会是个好说话的主。
一时之间，气氛变得有点沉闷。
“你们这样是做什么，也没必要这样杞人忧天的，事情没发生之前，咱们也不能自己吓自己，不然真的遇上时，岂不是要自乱阵脚。开心点，就跟那谁说的，今朝有酒今朝醉，莫待无酒空对樽。虽然咱们不喝酒，可那意思差不离。”玉儿很快就从沉闷气氛中走了出来，笑着劝说大伙看开点。
“玉儿说得没错，还没发生的事情何必庸人自扰。再说了，就算真的许配给那所谓的军士，也不见得遇见的不是良人呀。”花上雪应道。
“玉儿与小雪说得没错，事情还没发生不用自己吓自己。我今日跟你们说这个只是提个醒，让你们有个心理准备而已。也不用把事情想的太过糟糕。有时反过来想想，也未必不是好事。至少嫁出去了，就不再是丫鬟，可以给自己做主，想干什么干什么，你们说对吗？”敏儿笑着应道。
“嗯。”莲儿与福儿同时点了点头，一时之间，五人又闹成一团，很是开心。
自敏儿说了那番话，让花上雪意识到就算在僻静的姚园待着，也不是一件可以放松警惕的事情后，花上雪便开始构建自己的人际网络。
凭借姚园三等丫鬟那样微薄的薪水，正如檀香当初所说的，哪怕她一分钱都不用，也要最少五年的时间才能够攒够赎身的银子。
既然无法依靠一般的薪水，那就只能靠挣外快，而想要挣外快，若是没有一定的人际关系，就算有好差事，也不见得能够轮到你去做。
人际关系在复杂的王府来说，这是必不可少的生存条件。
姚园这边能够接触到的地方便是浆洗房以及厨房两个地方。
做浆洗的都是粗使丫鬟与婆子，虽然这些人的地位属于整个王府的最底层，可有时候也是能够起到一些作用，对于这些人，花上雪亦是乐意结交的。毕竟，谁能保证什么时候就能够用得上这方面的关系呢？
想要与浆洗房的人打上交道，可不是送点东西就行。
洗衣服的人最想要的就是能够将衣服洗好，不会挨骂，还能够尽快洗好衣服，这样才有足够的时间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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