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心思不正的,淑嘉是根本避之不及的。这么多年下来,徐蛮算是看出来了,也明白了当初皇帝的意思,江良人以及江氏这一系,真正与黄琇莹的母家完全不同。
两人正说着话,外头公主们带着伴读们也进来了,叽叽喳喳,不知热烈的在讨论着什么,当看到徐蛮也坐在里头,声音似乎突然被人扼住一般,随即也变得小声起来。
伴读们虽是大臣之女,可在宫里也不过就是丫头的存在,上前给徐蛮与淑嘉行了礼,便回了各家公主身边,低头互相交换眼神。
“阿蛮刚刚去哪儿了?”淑媛轻笑了一声,坐在大公主淑慎身边。
徐蛮觉得有些奇怪,淑媛一向与她说话,都像含着刺,今日竟还算和缓了。
“母亲进宫了,我去瞧一瞧。”
“可是在母后那里?”淑慎接口道。
徐蛮点点头,不知道她们的用意。
“阿蛮,虽然我看不上你,可母后最疼你是真的,就算你看不上我,可大姐没得罪过你。”淑媛原本想好言好语,却说着说着,又冲上了。
徐蛮看向淑慎,淑慎脸颊微微发红,嗔了淑媛一眼,便低下了头,扯起了一只用帕子叠的布老鼠。
徐蛮瞧着稀罕,便道:“大表姐对我自然不错。”
“那大姐有事求你,你可要应!”淑媛一拍手,像是得逞了一般,嘻嘻笑着,还暧昧的推了一把淑慎。
淑慎握住那布老鼠,微微抬起了眼皮,竟是目露期盼之色。
可徐蛮早觉得这些个公主都不靠谱,怎么可能贸然答应她们的请求。
淑慎见徐蛮没有马上应下,嘴唇动了动,脸颊上红艳褪去,反而有些白,眼眶里更是泛了红,显得楚楚可怜。
徐蛮还没想说什么,一直看着淑慎的淑敏阴沉的说道:“徐蛮,一直以来都是我看不上你,你若是有什么怨恨,都冲着我来,是大姐一直拦着我,不让我找你麻烦,你别不识好人心。”
徐蛮连白眼都懒得翻了,她还什么都没说呢,这帮子女人是脑子有病,还是听觉有病啊,再说……徐蛮瞅了眼淑敏那身半新不旧的衣服,怕是连她的伴读都比她穿的好,她还真以为淑慎如何真心对她,若真是真心对她,为什么安八子病重,淑慎没有找太医前来医治,为什么淑敏被宫人欺负,淑慎什么话都没有,由着她性格扭曲,反倒是淑嘉心善有时候会帮把手,反而被淑敏认为淑嘉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到是淑慎事后才慰问了几句,却变成了救世主了。
这么一个脑子不清楚的女人,徐蛮现在已经懒得与之计较了,到是淑敏常被人当枪使,这让徐蛮想忽视她的存在都不能。
“我可没说什么,大表姐也没说让我帮什么忙,你们何苦那么激动。”反正宫里人都知道她这位翁主性格嚣张,目空一切,小时候揍了公主不说,长大了还与姐妹们不睦,最后只能沦落到与一个吃货交好,徐蛮也懒得做什么姐妹情深的脸面。
“母后不是最近在给大姐相看驸马么?”淑媛摇着帕子靠在桌子旁,眼尾上挑,含笑道:“可否帮咱们大姐瞧瞧,这人选当中有没有……”
“算了,别说了!”淑慎被她拖着长长的尾音羞得站起身来,就要捂住淑媛的嘴。
淑媛嬉笑的躲过了她的手,又叫来淑敏将其抱住,这才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对着徐蛮道:“可有长信候之子崔博言。”
淑慎一听这人的名字已被淑媛喊出,又听得屋内的人都在嬉笑,羞恼之下,居然不顾其余人,推开淑敏,拎着裙子便跑了出来,她的伴读带着丫头立刻赶了过去。淑敏犹豫片刻自然也带着伴读丫头跑在后头。
徐蛮没动,瞧着淑媛放声大笑的样子,心念转开,长信候在建康城里并不打眼,先皇喜封王侯是有名的事儿,只要不是列侯,关内侯从小到大不知凡几。可这个长信候却不同,他的祖母是先帝的亲姑母,也就是说,他是当今圣人的亲表哥,虽说两人年纪相差有点大,可关系还是不错的,再则,他虽然不在朝堂,且本身中立,但由于崔家原是北方的氏族,长信候的祖母也是因此被送去联姻,所以手里还握着北方牧场地契,光那成千上万的战马,都让人眼馋不已。更何况崔博言也不是个安分的人,皇叔爷爷的小儿子,那位公子“钱”可是他的好友,两人出入商场,也极少失手。
作者有话要说:某心难道之前写的太过隐晦了?所以梅婆婆大家没有联想?咳咳……那尽快将这条线写的更清楚些。
第六十七章
回到家里;徐蛮还在想之前翎雀楼的事情;淑慎公主看上了长信候的嫡子;从表面上看;也许是淑慎公主对崔博言一见钟情;可以徐蛮这么些年对淑慎的观察,发现她并不是一个轻易付出感情的人。相反;她当真不像孙家人,反而更像她的外祖父陈家右相。那骨子里的算计,就算徐蛮没有亲近淑慎,可看她周围的人,就能发现,她要比黄琇莹高杆的多;至少,黄琇莹虽然有不少人钦慕她,却也有少数人在暗中不喜。可淑慎公主,就徐蛮听到的,怕是没有人说她不好,就是皇后也常常夸她,识大体,明事理。
徐蛮换了一身衣服,就准备去大哥那里瞧瞧,将今日之事说与他听,以大哥的见识,肯定想的比她多。然而刚入了大哥的院子,就听见几个男声正在院子里说着什么,时不时还在那里引经据典,聊的好不畅快。
徐蛮脚步顿顿,不知该不该过去,毕竟现在年纪大了,也不像小孩子,男女大妨总要守了。
“阿蛮,你且过来,闵瑞来了。”徐海生这些年经历了一念生死,再到妹妹突然失踪,后又用心科考,与父亲一同摸索改革律法,整个人的气质明显有了极大的不同,特别是对事的揣摩与远见,在同龄人当中,明显脱颖而出。
徐蛮一听是孙闵瑞到觉无妨,毕竟都是一家子亲戚,吴国对此也没有太严格,便整了整衣衫,带着丫头走下了回廊。
然而当徐蛮走近之后,却深感后悔,因着孙闵瑞身后还站一人,爽朗清举,天质自然,静有女子之秀,动有潇洒之风。
此人正是书中那位渣男——丁皓然。
徐蛮还记得在书中对丁皓然的评价,说是风流雅致,貌比潘安,且骨子里却冰冷邪佞,桀骜不驯。就是因为他那一股子孤立于世的清冷气,再加上略加暖意的深情劲儿,就以黄琇莹这种女子,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这么几年的宫学生涯,徐蛮很少看见这个人,一是因为二皇子孙闵瑞本来就不喜往女子这里凑,二是徐蛮课业越渐繁重,又要躲着大皇子,连哥哥们都很少在宫里见面,就更何况这么一个皇子伴读了。
“给翁主请安。”
就是这个样子,明明透着清越的气息,却偏偏还要伴着由心而发的仰慕之情,这个少年在这个年纪,就已经懂得利用自己的外表了。
徐蛮悄然打量他,拿他与诸葛初清做着对比,若说诸葛初清身上是月光一般的清冷,却带着仙人般的迷离,但仍不失明亮的暖意。可这个人却像冰与火的融合,平日里那火焰被冰封在玄冰之下,但当那冰雪融化之际,火焰就会绽放它最强烈的能量,直将周围的人化为灰烬,然而,火焰是极难被人引化而出的,平日里那火苗就好像镜中花水中月,引诱着渴望那独一无二温暖的少女,前赴后继的死于卧冰之上。
徐蛮想起那本书,也想起书中翁主的两辈子,她忽然发现,其实书中的翁主一直都没有看走过眼,她在书中的第一世深深爱着诸葛初清,可即便在第二世里几乎与诸葛初清没有什么交际,她又被黄琇莹设计不得不委身丁皓然,然而至始至终,她都没有爱上过丁皓然,也许有过倾慕,也许有过喜欢,可如第一世那般飞蛾扑火,不折手段,却是万万没有的。
“不必客气,你是大哥的客人,自然也是我们公主府的客人。”虽然对他没有好感,可他对她也不过是个陌生人,所以徐蛮并没过度敏感。
丁皓然抬起头,将见到徐蛮那一瞬间的呆愣,很好的掩饰了下去,随即走到孙闵瑞身后,称职的做起了伴读。
“阿蛮,你来我这儿做什么?”徐海生放下手中的书,先将所有的事情放到一边,这是公主府的习惯,一切以徐蛮为重。
徐蛮见此处并没有外人,且也没什么不能多人言的,便笑着说道:“大哥,我找你打听一人。”
“哦?是谁?”徐海生还很少见徐蛮关注过谁,除了那位曾经监视过妹妹的黄琇莹。
“大哥可知道长信候世子?”徐蛮坐在了哥哥身边,拿起他刚刚看的书,竟是《春秋》,再翻开一阅,果然是鲁国史记。
徐海生难得调皮,扯了扯妹妹的发丝,暧昧的笑道:“怎么了?他把妹妹都迷住了?”
徐蛮反拍开他的手,假装恼道:“大哥再胡言,我就告诉母亲去。”
徐海生赶忙又是作揖又是讨饶道:“好妹妹,这可使不得,大哥向你赔不是。”
徐蛮也不真的生气,纠结了一会儿,就拍了拍大哥的肩膀道:“那还不速速答来。”
徐海生这才正坐一旁,收了戏谑之心道:“我们还算熟识,他与初清表哥也是认识的,咱们曾在一处游玩过,到是个风趣的人。”
“你知道,他见过淑慎公主么?”徐蛮看了眼其他人,觉得有些不妥,就在自己哥哥耳边问道。
徐海生却哈哈笑道:“这事儿咱们都知道,不必避讳了。”
徐蛮瞪眼,感情就她一个毫不知情?
徐海生还真怕妹妹生气,赶忙道:“不过是与咱们一同去宫学玩耍,路上正巧遇见几位公主,当时淑慎公主不小心掉了一块帕子,博言那小子本就是个爱玩闹的,竟将那帕子当场叠成了老鼠还给了淑慎公主。”
徐蛮这才恍然,今日看到淑慎手里拿着的那只老鼠,居然是崔博言给她当场叠的,难怪爱不释手的样子。只是不知道这一场偶遇是淑慎蓄意的,还是真的只是个巧合。
“妹妹,你问这个做甚,可是公主们今儿说了什么?”他们这里都笑闹了好一会儿,怕是公主那边肯定不会不提。
徐蛮不好说淑慎看中了崔博言,只道:“你说崔博言是不是看中了淑慎公主,不然为啥给她叠老鼠?”
徐海生一愣,却没想到这个可能,他们虽然都是少年,也有过懵懂的冲动,可要真说到这个上头,还的确没细想过。
“当时只听崔世子说,淑敏公主看着有几分可爱。”徐海生没有回答,到是丁皓然突然插话道,随即孙闵瑞也附和了。
徐蛮差点噎住口水,这崔博言是瞎子吧,要么就是有特殊口味,淑敏长的跟豆芽菜不说,性格还阴郁,看谁都是一副谁要害她,欠她百八十万的样子,难不成这个没见过的崔博言是个天生的M?就欠虐不成?还可爱,可真够重口味的。
知道了崔博言对淑慎无意,徐蛮也不多待,她不喜坐在这里让某个狡猾的少年,用一种深究的眼神偷偷瞧着。至于淑慎招驸马的事情,她还是等人走了,再找哥哥商量。
辞别了众人,回到房内,徐蛮想起那日诸葛初清给她送的礼物,派香椿给她找了出来,几下拆包后,却发现里面是个精美的盒子,很小,却是国外天鹅绒的料子制成,颇有点象前世钻戒的盒子。
小心的打开,里头放着一只小瓶,通透无比,竟是玻璃,瓶子里一种淡粉色的液体随着徐蛮手心的晃动,微微流动,瓶口处是一个雕成玫瑰形状的塞子,瓶子上还绑着一只金链,金链上则垂着一只心形的吊坠,徐蛮心中一颤,伸手打开了瓶塞,一股玫瑰的浓郁香气一下涌动而出,散发在屋内。果然是香水。
徐蛮收到过香粉,香饼,香油,还有国外的香薰液与精油,却从来没有收到过香水,而且,以表哥对她的慷慨,哪次给的精油不是轮箱,这次竟然只给了她一瓶,还只是一个小瓶,可见如今香水在国外,也是稀罕货。
香气将身边的丫头都聚集了过来,惊喜的用鼻子来回闻着,最后一直认为,只有这种香气才配的上徐蛮的容貌,华贵、艳丽、且热情,正是徐蛮这具身体鲜活的写照。
徐蛮自从成为了书中的女配,就再懒得顾忌别人说她艳俗,小心的弄了点在指尖上,熟练的抹在脉动的地方,一股子甜香让徐蛮身心愉悦,刚刚发现瓶子上挂着心形挂坠的疑惑,似乎也被她刻意回避了。
然而,享受过后,徐蛮再次将瓶子拿起准备放回盒子的时候,那原本挂着的心形金色薄片,忽然因为地心引力垂了下来,且翻了个面,徐蛮眼睁睁的看着那薄片上,清晰的雕刻着:MYLOVE。
一种荒唐的感觉,让徐蛮差点将香水扔了出去,这到底是老天开的玩笑,还是诸葛初清根本不认得英文?
还没等徐蛮镇定下来,青梅从外头走了过来,表情肃然,而后遣退了所有下人,才道:“外头传了消息,徐家老太太并非生病,而是中毒了。”
徐蛮一个激灵,将香水收好,转身问道:“怎么会?父亲不是也找太医查过么?”
青梅摇摇头表示不知,随即又道:“那位黄大姑娘也是个有本事的,寻到一位先帝时期隐退的太医,原是想给诸葛家那位小郎医病的,却没想到那位死活不用,后正赶上徐家老太太病重,便查出来是中了毒,现在那位大夫,正给诸葛家老太太医病呢。”
作者有话要说:表哥,你太闷骚了,你以为乃这样默默的,妹纸就不知道了,啊哈哈哈哈!乃错了!!!叉腰笑。
第六十八章
诸葛初清觉得这阵子徐蛮似乎有心事;而且来看他的次数越来越少,每次来的时间也在减短,动不动就推脱府中有事或是有友相邀,便匆匆离去了,他连话都很少与她说上。此外,就算她肯留下,可诸葛初清总觉得徐蛮心不在焉,或是用一种犹豫的眼神偷看着自己;说不出的意味,只觉得心里像猫抓一般的难受。
“寒衣,阿蛮她最近可是遇上什么事儿了?”将几次不能落笔的狼毫放回笔架上,诸葛初清摸着宣纸,来来回回的摩挲;忍不住问道。
寒衣从一旁过来,低头躬身道:“只知道前些日子,二皇子带着几位伴读去了公主府。”
“阿蛮定是见了……”诸葛初清紧皱着眉头,从轮椅上站起了身,步步稳健,哪里像是病弱的半死不活。
“伴读里,谁最为俊美?”诸葛初清不想将徐蛮想的太肤浅,可谁人不喜美色,人与人的接触,往往就靠第一眼缘。
“小的没接触过,不过听外头说,二皇子的伴读丁大人家的嫡子丁皓然是个有名的美男子。”寒衣偷溜了眼诸葛初清,很有些诧异,这与平日里那位万事了然于胸的主上,太不一样了。
诸葛初清不经意的摸上了自己的脸,喃喃道:“美男子么?”
还不知道诸葛初清整天因为自己患得患失,徐蛮正坐在金楼里陪周环选首饰,心里也因为那香水瓶上的挂坠,不上不下的。这么些日子以来,她也去看过诸葛初清,但当她每次想要询问诸葛初清是否懂得英吉利语的时候,却又胆小的退缩了。其实这事儿,不论诸葛初清懂不懂英文,结果都没什么意义,他若是不懂,问了出来难免心中怅然,若是懂了,那挂坠上的含义岂不是让自己陷入两难?
闷了闷气,徐蛮还是觉得暂时不理此事的好,反正诸葛初清也没说什么,她还不如难得糊涂。
“美嫣,你试试这个,夹竹桃的步摇,再配上你那日买的粉色蜀锦,过年的时候,肯定好看。”周环与诸葛美嫣不像徐蛮有个财大气粗的舅舅,还有两个恨不得搜罗天下珍宝送与女儿的父母,更没有求女若渴的两位姨妈。所以她们的首饰都是母亲张罗的,样式也没这家金楼多,如今已是年末,秋季褪去,冬季来临,女孩子家就算首饰盒里已然满了,却也想找了机会,自己出来淘淘,给自己的冬装添彩。
“阿环,你父亲今年也不回京么?”诸葛美嫣拿起那支夹竹桃步摇配着铜镜比了比,果然很美,便放在一旁的盒子里,准备一会儿付款。这若是原来,她再不敢出来花钱,可自从大伯家的表哥从商了之后,阿爹又入了分子,这年景也好过起来,她手里也有几个闲钱了。
周环放下一只镯子,摇摇头道:“上次若不是奉召哪里能回来,连阿弟周岁,阿爹也不过是派人送了礼过来。”
“到也是,虽说边关将军手握兵权,可家人都在京内,不得团聚,这朝思暮想的,也真够辛苦的。”诸葛美嫣见周围没人,便小声与周环议论道。
周环点点头,心里还是有些小难过,毕竟就算见到父亲的时日不多,可她从小父亲一直极为疼爱,她与父亲的感情也深,这么些年下来聚少离多,到是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