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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打仗的消息传来,厉府也变得忙碌了起来。
楚连翘换了轻便的男装,带着怜儿离开了厉府。来到了外面,楚连翘发现整个大夏都被笼罩在战争的乌云之中,商人对战事最为敏感,早早的做着准备。
“小姐,我们这么一走了之,真的好吗?”
“怜儿,厉仲谋是大夏的王室宗亲,如果大夏的子民知道他为了一个女人,而不顾大夏子民的安危,将大夏卷入战争之中,你说他以后要如何在大夏立足?”
“可是,就算没有你,觞宗烨也早晚都会攻打大夏的。”
“我知道!觞宗烨不过是寻个借口吧了。可是,怜儿,我不能那么自私。厉仲谋是男人,我不能让他被自己的国家和子民所憎恨。”
怜儿看着楚连翘,说道,“小姐,我发现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比以前漂亮?”
“不是,比以前变得会为别人考虑了。”
楚连翘回眸冲着她笑了笑,抿唇不语。如果是以前的楚连翘,断然不会理会这些东西。如果她爱厉仲谋,即便是生灵涂炭,也断然不会退缩。哪会像现在畏首畏尾,思前顾后?
“小姐,我们该怎么办?”
“忍和退让没有用!”对未来,楚连翘心中并没有明确的计划,但是觞宗烨教会了她:忍和退让,没用!
来到了城楼,楚连翘看到出城的人特别的多。百姓们拖儿带女,带着大包小包的行礼,着急要离开这个即将要爆发战争的都城。
战争一爆发,生灵涂炭,国破家亡,最苦的还是无辜的百姓。
“不准挤……”
“干什么的?为什么进城?”
守城门的侍卫对于出城的人倒是不限制,但是要想进城就严格多了。大战在前,如果不轨的人混进来,那就麻烦了。
如果说她心中还有犹豫,看到那些拖儿带女,举家躲避战争的平民百姓,楚连翘知道自己这么做没有错。
楚连翘是出城,相对容易很多。
出了都城,楚连翘看到路上不少百姓,她快步疾走,只想尽快见到觞宗烨,破坏他的阴谋诡计。
……
楚连翘来之前,打探到觞宗烨会在大夏都城外狩猎的行宫和大夏的宗室和大臣见面。
她瞅准了时机,先和一对老猎户汇合,然后带着他们一起来到了行宫外面。
外面停着大队的人马,飘扬的旗帜显示着两队人马所属的阵营。
“小姐,我们要怎么进去?”
楚连翘看了看戒备森严的守卫,知道自己贸然冲进去,是不会成功的。
她略微一沉思,说道,“你去找沈城!”
“好。”
……
怜儿去寻找沈城,楚连翘不放心的叮嘱那对老猎户,“待会,不要说漏了嘴,知道吗?”
“夫人请放心,这关系到大夏国的存亡,就算是要了老头的命,老头也断然不会乱说话的。”
“那就好。”Pxxf。
楚连翘见猎户的老婆,胆怯的抓着丈夫的胳膊,手在发抖,她微拧了眉头,安慰道,“你不要怕,你只要和我演一场戏,不但不会有事,还会得到奖赏的。”
“我不要奖赏。”
她胆小怕事,断然不懂得那些“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大道理,女人的心很小,他们想要的无非是丈夫和孩子平安,一家人平平安安的生活在一起。
“我向你们保证,你们不会有事的。”
……
怜儿寻到了沈城,沈城见到楚连翘突然出现,也没有多想就带着他们去见了觞宗烨。
宴上,觞宗烨和大夏的皇帝坐在上座,下面分别坐着珠华的将军们,另一边则坐着大夏的宗亲还有大臣门。而厉仲谋就在那些人之中。
“圣上,花蕊夫人找到了,就在外面候着呢。”侍卫上来禀报道。
众人皆是一惊。
“快请上来!”大夏的皇帝对侍卫命令道。
“是!”
侍卫退下,快步离开了大殿。
……
过了一会儿,一身男儿装的楚连翘,出现在了大殿之上。厉仲谋看到是楚连翘,震惊的看着她。
楚连翘知道厉仲谋正在看着自己,她怕自己失了态,故意不往那边看一眼,而是将深情款款的目光投向了觞宗烨。
觞宗烨表情倒是平静很多。
“燕王……”
看到觞宗烨,楚连翘像是一个深情的女子见到了深爱的男子,她泪眼汪汪,伫立在哪里,看着她的天,洒下一串串的泪花儿。
“燕王,燕王……”她扑上前去,投入了他宽厚的怀中。觞宗烨不明白楚连翘在玩什么把戏,困惑中倒是生出了几分的好奇。
他冷静的坐在那里,看着这个女人的表演。
“燕王,臣妾没想到还能够在见到你。”说着,那泪水便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将那张漂亮的脸蛋渲染的楚楚动人。
“花蕊夫人,这是怎么一回事?”
大夏的皇帝看到这一幕,内心也颇感惊讶,他替大家往出了心中的疑问。
楚连翘抹去了眼角的泪水,开始娓娓道来,“是这样子的……”
楚连翘便将自己编的谎话,当着众人的面又说了一遍,期间几次落泪,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真的是那么回事呢。
事烨烨那。“……臣妾被一群土匪抓住了,她见臣妾颇有几分姿色,便动了歹念,后来臣妾抵死不动,坠崖,被一对好心的猎户收留,才留下了一条贱命。”
华丰那只好狐狸黑眸闪烁着。
“花蕊夫人,你是在珠华失踪的,如今怎么身在大夏国?”
楚连翘在心里狠狠地诅咒着华丰这只老狐狸,面上却不动神色,继续将自己柔弱可怜的一面呈现在大家的面前。
“他们见臣妾长得漂亮,便想买个好价钱,所以臣妾就被带到了大夏国来。”
见华丰还要继续问,楚连翘突然又哭了起来,“燕王,臣妾没想到还能够再见到你,臣妾现在就算是死都愿意了。”
“爱妃,可还记得对面那个男子?”
觞宗烨抓着楚连翘的手,朝厉仲谋走去。每走一步,楚连翘都感觉到了窒息般的痛楚。
她不敢看他,不敢,怕看到他怨恨的眸子
看似无情却深种 018'VIP'
觞宗烨紧握着她的手,将她来到了面前,她正对着厉仲谋。厉仲谋还坐在那里,模样儿有些失神。
“爱妃,可还记得厉仲谋?”
楚连翘脸色有些苍白,被觞宗烨握着的手开始冒汗,她看向了觞宗烨,看到那双算计和要看好戏的眸子,她镇定了下来,“当然记得!我和厉少爷也算是老朋友了。”
说完,她看向厉仲谋,盈盈一拜,问候道,“厉少爷,好久不见。”
厉仲谋的灵魂似乎脱离了躯壳,并不在这里,他对楚连翘的问候没有反应,坐在那里,目光没有焦距的看着桌面上的玉质的酒杯。他身边的一个陌生男子捅了捅他,提醒道,“仲谋,花蕊夫人向你问好呢。”
厉仲谋表情动容,他看了一眼楚连翘,眼中一闪而过的痛刺痛了楚连翘的心。
“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楚连翘,楚铭的女儿。”
像一个陌生人一般,她声音不紧不慢地介绍着自己。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昨天晚上他们深深的进入彼此的身体,身体契合的没有一丝缝隙。
那么熟悉的姿态,现在却陌生的让人生恨。
“当然记得。”他说话了,声音空灵的似另一具陌生的灵魂发出来的。
两个人四目相对,厉仲谋的目光毫无顾忌的看着楚连翘,楚连翘很快将目光收回,放在了觞宗烨的身上,“燕王,这种场合臣妾不宜抛头露面,臣妾想到外面等你去。”
“这怎么可以?”
“燕王……”
“爱妃被贼人掳走,如今朕好不容易再见到你,怎么舍得和你分开。”觞宗烨同样深情地望着楚连翘,楚连翘却在里面看到了虚伪。她假装害羞的垂下了眸子,不想多看他一眼。
“花蕊夫人回来了,这误会也就解开了。明武皇帝,可否考虑该退兵了?”大夏的皇帝长得十分俊美,脾气也是不温不火的性格,说起话来,不紧不慢,声音更是美。
觞宗烨微微皱了眉头,华丰站起来,接话道,“臣还有一些事情不明白,想请问花蕊夫人。”
楚连翘恨着华丰,却还是礼貌而客套的回道,“请问!”
“花蕊夫人失踪四个月之久,既然被人所搭救,为何迟迟不回来?”Pxxf。
楚连翘的手搭上了太阳穴,揉了揉,解释道,“臣妾从山崖掉下去之后,摔到了脑袋,出现了暂时失忆,后来在才慢慢恢复的。”
“花蕊夫人的话,听起来还真是匪夷所思。”
“燕王,你难道也不相信臣妾的话?”楚连翘看向了觞宗烨,“燕王如果不相信臣妾,臣妾愿意以死明志。”
楚连翘态度坚决的看着觞宗烨,就等着他说话。
觞宗烨环顾了一圈,目光在厉仲谋的身上多停留了几秒钟,“爱妃回来了就好,其他的不重要。”
她的手又被他拉在了手心之中,这一握就再也没有放开。
华丰还想要说什么,觞宗烨用眼神制止了。
“来,大家举杯,庆祝明武皇帝寻到了花蕊夫人。”
大殿之上,众人纷纷起身,举杯祝福着。楚连翘瞥到厉仲谋饮光了杯中的酒,掩嘴轻咳。她心疼他,却不敢表现出太多的关心。
“燕王,我听说你为了我,居然要攻打大夏是吗?”
“是的,我以为是大夏的人对你不轨,所以……”楚连翘截断了她的话,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恳求道,“燕王,你弱疼惜臣妾,请不要攻打大夏。
臣妾的命是大夏人救的,臣妾不能报答他们,心中一愧,如今还要挑起两国干戈,臣妾还有脸面对两国百姓。请燕王不要为了我,挑起战端,苦了两国的无辜百姓。”
“还望明武皇帝顾全两国的百姓!”大夏那边的文武群臣也纷纷随着楚连翘,恳求着。
觞宗烨被逼到这个份上,如果执意不退兵,实在是说不过去。他以退为进的说道,“既然朕的爱妃找到了,我自然会收兵。”
听到觞宗烨这么保证,众人皆松了一口气。
唯有厉仲谋神色一直阴郁着,盯着楚连翘的目光复杂。楚连翘不但不敢看他,甚至连他的气息都碰不得。
楚连翘想要走,觞宗烨却根本不放她走。觞宗烨好像是故意给厉仲谋难堪,对她是极尽宠爱。握着她的手,自始至终都没有放开过。
“仲谋……”
楚连翘望过去,就看到厉仲谋倒在了地上。楚连翘想要站起来,看看他怎么样了,觞宗烨抓着她的手将她按在了座位上,“既然决定演戏,就演到底。”
“仲谋……”
楚连翘看不得,她收回了目光,看着面前精致的食物,耳朵却不听时候的仔细聆听着对面的动静。
“怎么流血了……”
楚连翘忍不住望过去,就看到倒在地上的厉仲谋的口中有血流出来。他有咳血的毛病,可是现在他并没有咳嗽啊。楚连翘见他眉眼紧缩着,像是在睡觉,只是睡的极不踏实。嘴角的血流出来,染红了他胸前的衣服,那张本就略显苍白的脸,此刻更是一丝血色都没有了。
“心疼吗?”
“……”
“楚连翘,你坏我好事,这就是报应!”
觞宗烨像是一个魔鬼似的,在楚连翘的耳边用言语凌迟着她。被他握着的手,收紧,指甲陷进了觞宗烨的肉里,掐出了血,觞宗烨却不放过她。
太医姗姗来迟,楚连翘见他来得这么慢,恨不得上去踢他两脚。
太医给厉仲谋诊断着,掐了他的人中,还不见他苏醒,最后太医用了什么药粉,放在厉仲谋的鼻翼处,厉仲谋这才缓缓的苏醒过来。
“厉少爷……”
厉仲谋眸子转了转,在瞥到楚连翘的时候,狠狠的痛了一下子。他的目光落在他们紧握的手上。他张了张口,想要问她,却没有说出话来。
她知道他想要问什么?
昨天晚上和他抵死的缠绵,为何今天却又投入到另一个男人的怀抱里,说出那些情深意切的情话,他算是什么?
厉仲谋在史明的耳边嘀咕了一句,史明抱起厉仲谋离开了大殿。
他一离开之后,大殿骤然死一般的静下来。
大夏国的国王一声令下,“奏乐!”一时之间,乐师又弹奏起来,婀娜的舞者在大殿的中央跳起了优美的舞蹈。在座的人把酒言欢,喜笑颜颜,似乎忘记了他们曾经要大战,忘记了刚刚厉仲谋昏死过去。
“我可以走了吧?”戏落寞了,她这个戏子可以卸妆了。
觞宗烨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端起酒杯放在她的嘴边,“这酒味道不错,尝一口。”
“我不想喝!”
“喝了它!”觞宗烨命令道。
楚连翘拗不过他,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真是粗鲁。”女子喝酒都是用袖子遮着,慢慢的饮酒,她却是一仰头,一干二净,比男子还要粗鄙。
“那让我离开吧,省的丢你的人!”
“那么着急走做什么?去看你的老相好?”他脸上带着没有温度的笑容,残忍的欣赏着她的痛楚。楚连翘也看着他,知道自己坏了他的好事,他在故意折磨自己,“楚连翘,厉仲谋病倒的样子还真是楚楚可怜,朕都要对他动心了……你说,等朕攻下了大夏,让厉仲谋做我的男宠如何?”
楚连翘狠狠的掐了他大腿上的肉。过说说看。
觞宗烨低下头,看了一眼她的手,凑在她的耳边,说道,“你是第一个敢掐朕大腿的女人!”话音刚落,觞宗烨就将楚连翘的一根手指头折断了。
咔嚓一声,楚连翘甚至都忘记了喊疼。手指都弯曲着,是畸形的弧度,她得罪了一个魔鬼,一个没有心的男人。
“痛吗?”
楚连翘不说话了,她喝着杯中的酒,像是上了瘾,一杯又一杯的灌着。觞宗烨终于松开了她的手,将目光从她的身上移开。这酒真是好喝,喝第一口的时候狠辣,烧喉咙,几杯下肚之后,她发现这就好甜,好好喝。
她的头眩晕了起来,大殿在晃,人再晃,她看向身边的男子,幸福的唤道,“这酒好好喝,你喝一口……”醉酒的楚连翘把觞宗烨当成了厉仲谋。
觞宗烨见她喝醉了,也不带着她离开,故意看着她出丑。
“你敢不喝?”她端着酒杯往他的嘴边送了送,酒洒出来,溅到了他的衣服上。觞宗烨皱紧了眉头,脸上竟是不悦。
楚连翘将酒倒入自己的口中,然后突然吻住了觞宗烨,觞宗烨愣是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她的舌头撬开他的唇,将口中的酒慢慢的度入他的口中,酒顺着他的喉咙滑到肚子中,带着暧昧的味道。
喂完他酒,楚连翘似乎还不够,居然吻了起来。
众人没有看过如此大胆煽情的一幕,惊诧地瞪大了眸子,看着他们。
“爷……”沈城看不下去,出声提醒着。
楚连翘松开了觞宗烨的唇,眼神迷茫的看着他,觞宗烨就在她的眼神的注视下,心快速的跳动了起来。
“你不是他……”
说完,楚连翘朝后面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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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仲谋是被抱出去的,楚连翘也是被抱出去的。
觞宗烨果然答应撤兵,大夏的危机就这么接触了。举家逃难的百姓听到不打仗了,又纷纷回到了原来的家。家家户户都燃放起了爆竹,像是在庆祝节日。
楚连翘躺在床上,看着床边的男人,真想就这么死了。
“要杀要剐,随便!”楚连翘不怕死,她怕孤单,怕寂寞,她害怕没有人爱。
“我听说,厉仲谋快要死了,你不去看看?”
楚连翘腾地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抓着觞宗烨的衣服,紧张的问道,“你说什么?”
相较于楚连翘的着急,觞宗烨不紧不慢,拨开她抓着自己衣服的手,慢条斯理的说道,“我说厉仲谋快要死了!”
楚连翘听到,立刻下了床,就要朝外面跑。觞宗烨拦腰抱住了她,楚连翘扑腾着悬空的退,冲着觞宗烨喊道,“放开我!”
“你要去见厉仲谋?”
“是!”
“我凭什么让你去?”
“我要去见他!”恳求没用,哭诉没用,她只能冲着歇斯底里。
“他是因为你才快要死的!”他戳着她的痛楚,“那还不是因为你!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就没必要演一场虚情假意的戏!”
“虚情假意?我怎么不觉得是虚情假意,你吻我的时候,可是很放荡的。”
“那是以前!”她不记得宴会上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吻觞宗烨的事情了。她喝了太多的酒,酒精的作用让她把觞宗烨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