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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子耀对她怎样都板不下脸来，闻言笑道：“你以为我为什么而来？”
啊，原来是特意来看她表演的，莫离有些不好意思了，歉然摸着头笑。
“别笑，你目中无人，我要求补偿。”
“怎样补偿？”莫离与唐冠同时问，一个是好奇，一个带点不快。江子耀横了唐冠一眼，话中有话：“放心，是你的总是你的，别人抢也抢不走，紧张什么？”转头对莫离道：“唐冠跨你的字画无双，送我一幅。”
“没问题。“太简单了，莫离爽快的答应。“一会现场作的那幅画，按陈主席的计划是当场赠送给公司领导的，公子昨天已经拿了一幅了，这幅便送你吧，改个名目送现场熹宾就是。”
“我要你专门为我画一幅。”江子耀提出进一步要求。
“得了，别得寸进尺。”唐冠笑骂：“你以为画幅画那样简单，要精力的。有得拿就不错了！”
江子耀俊眉一挺，正要反驳，唐冠的手机响了，廉冠低头看一眼号码，脸上掠过丝诧异，接键，接听：“谢紫衣，怎么有闲心打电话给我？”
谢紫衣是夏木娜最好的朋友，她们俩与唐冠都是自小同学，直到大学时代才分了校，谢紫衣与夏木娜上了医大，唐冠则读了金融，各自承继了家长的衣钵。
谢紫衣不知道在电话中说了些什么，唐冠失声惊呼：“什么？”霍然站起，表情瞬间凝重。
江子耀与莫离同时被他的动作惊到了，同时抬头望向他。
“莫离，准备好，下一个节目就到你了。”陈主席挤了过来，唤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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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乌龙穿越（唐冠篇） 第103章：女人是水做的
唐冠霍然立起，面色腾地煞白，边急步向外走，边焦躁不安地低吼：“她现在人在哪里？情况怎样？”
莫离与江子耀对视一眼，同时站起来，紧跟着唐冠走出多功能厅。
唐冠三步并作两步走进五楼的消防通道，四周立时清静了许多，他深吸口气，沉声问：“你说清楚点，方才太吵。”
“哦，好，我马上就赶回来。”对方估计说出的结果并不是很槽糕，便见唐冠长长送了口气，回答了一句后，挂断电话，一转身，看到莫离与江子耀立在他身后，微微一愕：“你们怎么出来了？”
这么冷的天，唐冠的额头上，竟然沁出一层含住，莫离抿抿嘴，从口袋中取出张面纸递给唐冠，小声道：“擦把冷吧，一头的汗。”
唐冠伸手接过，英蔼注意到他拿着纸巾擦拭额头时，还带着微微的颤栗，出什么事了？她从来没有见到唐冠这般失态过。
“出什么事了？”江子耀问出莫离心中的疑惑。
唐冠迟疑一下，回答：“娜娜中枪。”
“中枪？”这话让江子耀也惊到了，“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江子耀问。
“说来复杂，一言难尽，以后有时间再说吧。”唐冠拧着眉道：“好在没有生命危险，我得立刻赶回去看看。”说到这里，他略带歉意地看了莫离一眼，“莫离，不好意思，不能看你表演了。”
“哦。”莫离还没从震惊中醒悟过来，傻傻地应了一声后，才突然意识到唐冠说话的舍义，愣愣地目送唐冠转身走向电梯，一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觉得耳边轰隆隆直响，脑中乱成一团。
“唐冠。”江子耀扬声：“既然已经脱离危险侩，早一小时去，晚一小时去，差别不大，夏木娜身边应当有很多朋友与家人照顾，并不急等你回去，看完莫离的演出再走不迟。”
唐冠已经走入电梯，闻言按住电梯门，莫离心中一喜，难道公子肯听从江大哥的建议？就见唐冠探身出来道：“莫离的表演我昨天已经看过了，子耀，麻烦你一会陪她去看烟花。”
电梯门缓缓关上，莫离看着电梯红色数字灯一路向下，直到地下车库，莫离的心也随著那数字，一直一直下沉。
又是这样，头也不回地走了，不管在何种情况下，只要那边有事，她这里，便任何事都不是事了。
不是莫离小心眼，夏木娜中枪的确是大事，唐冠赶回去看她理所应当。但是江子耀的话说得有理，既然人已经没有生命危险，那便根本不差这十来分钟的时间。
现在的情况是，唐冠早走十分钟，晚走十分钟，对于夏木娜来说，意义一样，而对于莫离来说，则完仝不一样。这个十分钟，残酷而明白地告诉她，无论何时何地，你永远只能排在第二位，也许，连第二位都没有。
多功能厅的门突然被拉开，里面的喧嚣一下子卷了出来，吴小梅一眼看到站在走廊中的莫离，脸色一松，急唤道：“莫离，你怎么还在外面？快进来，轮到你演出了，陈主席到处在找你！”
“哦。”莫离机槭地应了一声，脚下却没有移动分毫，吴小梅没在意莫离的脸色，一把拽住莫离，边拉着她向里走，边道：“姑奶奶，怎么在这节骨眼上发傻？快点，就等你呢。”
莫离随着她走到门边，突然止住脚步，挣开吴小梅的手，吴小梅一愣回头，莫离边向后退，边道：“对不起，小梅姐，麻烦你去为我向陈主席道个歉，我实在是没办法来演，我。。。。。。“
莫离用力咬着唇，竭力控制自已不要在吴小梅面前失控，飞快地转身，连电梯都不及等，便从楼梯奔下了楼。
吴小梅傻了，“怎么了？”
江子耀摆了摆手，一语不发，紧跟着莫离冲了下去。
吴小梅似乎明白了什么，叹口气，冤孽啊！转身回去收拾残局了。
莫离并没走远，她只是想避开其他人的目光，下了层楼梯后，她依着楼梯扶手缓缓坐下，抱紧自己的头。
江子耀收了脚步，静静注视着莫离，莫离抱头而坐，肩膀急剧烈起伏着，压抑的呜咽声，从她坐着的地方传来，让人听的酸楚不已。
江子耀摇摇头，没有惊动莫离，这个时候，妣需要一人独处的空间，哭一下，能发 泄出来亦是好事，否则，江子耀怕她会憋屈到发狂。
悄然退后，江子耀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给吴小梅，不一会吴小梅出现在楼道口，手中捧着莫离的外套与包。看到坐在楼梯上的莫离，不由一怔，刚要开口，江子耀示意她不要说话，接过她手中的东西，让她先离开。
吴小梅迟疑着没动，江子耀做了个让她放心的手势，吴小梅这才轻叹了口气，悄然离开。
莫离大哭一场，心中的郁结舒散了些许，却还似一块板一般，紧紧压在心口，压得她的心口生痛生痛。
楼道里阴冷，莫离只穿着一件为演出准备的丝绒连衣裙，方才满心悲愤时不觉得，这时只觉得手足都被冻僵了，搓了搓双臂，她并不想站起来，冷就冷吧，反正也冻不死，真冻死了，一了百了，倒也好！
有轻轻的脚步声传来，莫离还没有回头，身上便被裹上了厚厚的外套，挡住了楼道中的阴冷，温暖了身体，却没能暖得到她的心。
江子耀把羽绒外套给莫离披上后，自已在她旁边也坐了下来，并不说什么，只陪着她静静坐着。
楼道里是感应灯，里而的人若没了动静，灯便灭了，黑暗中，两人并肩静坐，莫离不开口，江子耀也保持眷沉默，宁静中，只听到两人的呼吸声，还有莫离时不时吸鼻子的声音。
半晌，江子耀突然扑哧一笑，笑声在黑暗中显得非常突兀。
“笑什么？”莫离瓮着鼻子吸着气问。
“没什么。“江手耀道：“你准备在这里坐多久？坐到天亮？”
“你不用陪我。”莫离回答。
江子耀心头的火腾地便窜起来，莫离，你真是活该被唐冠这个无视，因为你跟他完仝一个德行！
“你以为我想陪你么？我怕你冻死在这里都没人收尸。”江子耀恶毒地骂。
莫离低着头不吭声。
江子耀拍拍屁，股站起来，同时用力拖起莫离：“走吧，不过走了个男人，天还没塌呢，咱们该干吗干吗去。”
莫离坐久了，被江子耀突然拉起，脚下一麻，身子便向一侧倒下，江子耀眼明手快，一把搂住她，两人在楼梯上晃动几下，才站稳身体，两人这一番动静，楼道的灯啪嗒便亮了，灯光下，江子耀只看到莫离小脸皱成一团，一脸痛苦之色，被吓到了，赶紧扶着她重新坐下，担心地问：“你怎么了？”
“脚麻了。。。。。”莫离苦着脸揉腿，又冻又麻，手按在上面，一点知觉都没有。
呃。。。。。。江子耀松了口气，这死孩子，真能析腾人，弯下腰，用力为她**着腿。
莫离麻木的腿，由一点知觉没有，慢慢刺痛起多，渐渐的，两条小腿如同被万根蜂针穿刺一般，又痛又麻，忍不住哼唧了几声。
“哼什么哼！”江子耀手下用力，狠狠揉着，一边恨铁不成钢地骂：“自己作的，怪不得任何人。”
呃。。。。。。莫离委屈地想，我怪谁了？腿痛都不能叫两声么？你比公子还不讲埋。想到唐冠，心又似被重锤狠击了一把，捂着心口，莫离的泪又下来了。
江子耀低着头正按得起劲，脚边的水泥地上，突然吧嗒一声，落下一滴水滴，被水泥地迅速吸干，成了一摊淡淡的水痕，紧接着又落下一滴，越来越多，扑籁簌地，片刺间便打湿了一摊。
嗳。。。。。。女人果然是水做的，这眼泪落得，跟下雨一般啊。。。。。。
江子耀心里微叹，手下放缓了力，唉，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体贴地没有抬头，让莫离自己哭个痛快，有些事，是劝不来的，只能让当事人自己发 泄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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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乌龙穿越（唐冠篇）第104章 记住你到老
“好点没有？”江子耀又揉了一会，低着头问。
“好很多了。”莫离动了动腿，自己站起来，走了两步，麻麻的感觉还有些，针扎般的刺痛已经没有了。“好了。”她下了结论，“谢谢你了，江大哥。”
江子耀扬扬眉，一点不客气：“怎么谢？”
呃……莫离愣了愣，也没客气：“江大哥，我只不过是客套一下而已。”
就知道你不过说说而已，江子耀鄙夷她，没诚意的家伙。站直了身体，他道：“既然没事，我们就走吧。”
“去哪里？”莫离茫然地问。
江子耀伸指戳戳她的头，没好气地道：“看你那付傻样，没了唐冠你就没了方向是不是？去我会所看烟火。”
“还有烟火么？都这么晚了。”莫离看看腕表，晚上十一点多了，他们竟然在楼道里呆了近三小时，怪不得冷得发抖。
江子耀粲然一笑：“有我在，随时随地都会有烟火。”语气骄傲自豪。
“切。”莫离撇撇嘴，突然道：“江大哥，你说为什么天上会有牛在飞？”
嗯？江子耀没明白，牛在天上飞？糟了，莫离被刺激傻了……
“因为有人在地上吹啊。”莫离一本正经地板着脸，幽幽地说。
江子耀这才明白，扑哧一乐：“得，会调侃人了，证明没事了，这样就对了，做人就要想得开，东边不亮西边亮。”
莫离晒然一笑，笑容轻淡：“走罢，看烟火去。”
坐上江子耀那拉风的大红色跑车，一路向江湾而去。中国人把外国人的节日过得红火而热闹，自市区一路走来，到处是熙攘的人群，圣诞节在中国人的脑子中，等同折扣节，在这个日子里，所有的地方都无一例外打出圣诞促销的口号来，引诱着大家掏空口袋，疯狂shopping，这一天，商家们赚得盆满钵盈，眉开眼笑，血拼一族花同样的钱可以买到更多的东西，得了实惠又满足了购物欲，自然也是笑得合不拢嘴，趋之若鹜。
所以，虽然已近午夜，这个城市几乎所有的大型商场都灯火辉煌，里面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外面很热闹，车内却很清冷，莫离恹恹坐着，话痨江子耀也关掉了话匣子，只有车内的音响，闵慧芬的二胡独奏《二泉映月》婉转而如泣如诉。时尚的跑车，古老的民族音乐，相当的不搭调，却出奇的和谐。
音乐无国界亦不分古今，岁月如风般流逝，曾经的演奏者早已化羽而去，音乐却历久弥新，充满生命活力。
江子耀没有把车开进八号会所停车场，而是顺着会所转了个弯。莫离眼前豁然开朗，来了这么多次，都是直接由正门而入，道江子耀办公室而止，莫离竟然不知道，八号会所的后面是这么大一个江湾。江湾半弧形，一条长长的水泥堤坝直伸入江，尽头是一个大型灯塔，黑夜中，灯塔的标示灯一明一灭地闪耀着。
江子耀把车停在堤坝边，拿出手机，拨了个号，很快便接通了。“可以开始了。”江子耀简短地说。
数秒后，随着一声清脆的啸声，一道绚丽的彩虹划破天际，映亮了一半片江滩。拉开了烟花盛会的序幕。紧接着，数枚烟火同时冲天，江湾的天空中，立刻缀满火树银花。
烟花映亮了江湾，江岸残雪映红，江水荡漾着反映着多色的烟火，与天空的绚烂交相辉映，美得如童话世界。
烟火的辉煌持续了半小时，烟花散尽后，江湾恢复了宁静，漆黑的天际，寒星稀朗，一轮半月已升至正空，半弧将满，不日将盈。
莫离呆呆看着那轮明月，半晌，幽然开口：“江大哥，烟花真漂亮，可惜太短暂。”
江子耀心一颤，莫离这话，似有所指，侧头望过去，夜色下，莫离的脸容色清淡，向来灵动的眸子，仰望着天际，与天际那轮半月的月辉一般，清清冷冷。
察觉到江子耀的目光，莫离转过头，凝眸一笑，清灵空透，那一瞬间，江子耀心一凛，竟然生出一种恐惧，似乎莫离会突然间在他眼前消失，随风而去，再也看不到，寻不着。
“莫离。”江子耀唤。
莫离对上江子耀的眼，那眼中带着分明的惊惶，江子耀一把按住莫离的手，脱口而出：“别走。”
莫离垂眸，良久，抬起眼，目光清明，缓缓从江子耀掌下抽出自己的手，“人都有自己该去的地方。我的家，在凤渊国。”
莫离没有正面回答江子耀的话，江子耀却听明白了她话语中的含义。莫离现在的宁静，是心灰意冷道极致后的清透，闭上眼，江子耀狠狠一拳砸在方向盘上，车喇叭被他重重一击，高亢大响，冲破周边的沉寂，似乎在代替主人仰天大吼。
江子耀看出莫离决心已定，他想留下莫离，却有心无力，有力回天的那个人，没有心，只会给莫离带来一次比一次沉重的伤害。
“莫离啊。”江子耀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仰靠在车座上，叹息般唤。
“你其实与唐冠，是一类人。”
莫离侧头，明眸在星光下闪耀，带着些疑惑，不解地看向江子耀，她与公子怎么会是一类人？
“你们俩，都很痴情，很专一，专一到目中无人。你们所有的热情感性，都只展示给自己所爱的那一个人，其他的人，在你们眼里，都不复存在。唐冠是这样，你也是。他眼里心里，被夏木娜占据得满满的，容不下其他任何人。而你呢？你何尝不是如此。从来只看得到唐冠一个人，从来不尝试去看看其他守候在你身边的人。不给自己转变的机会，同时，也不给其他人任何机会。”
江子耀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一直以来，他都很理智，理智地看待自己与莫离的这份感情，一直以莫离为重，他以为，爱情是这样的，莫离开心了，他也能开心。事实上不是，莫离开心的时候，他会妒忌得发狂莫离伤心的时候，他会跟着纠结。而现在的他，非常愤慨，这份怒意，有对莫离的，也有对唐冠的，更多是对自己的，他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愤怒。
一口气说出自己一直以来想说的话，江子耀顿了顿，下了结论：“莫离，你真的很残忍。”
江子耀的一番话，震得莫离半晌不能开口，怔忡地望着江子耀，细细品味他话中的含义，江子耀语中的酸涩与无奈，让莫离愧疚不已。
“对不起……”莫离讷讷地只能说出这三个字。
“你会留下么？”江子耀淡淡问。
莫离想了想，踟蹰一番，终于下定决心，坚决摇了摇头：“不会。我有我的职责要去履行，之前是我糊涂了。”
“呵呵。”江子耀突然笑起来，笑得很突兀，莫离不解地望向他。
江子耀俊美的唇角弯成一道讥讽的笑容：“既然不能留下，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只能让我觉得你虚伪。莫离啊，给我留下个好印象吧，以后回忆起来，我会少骂你点。”
回忆……都说到回忆二个字了。莫离鼻子微酸，眼眶发了热，咧开嘴，她也笑了，目光中水光荡漾，含糊了她的视线。
“江大哥，你心眼真小，都已经是回忆了，还要骂人，宽容点吧，小心眼的男人不可爱。”
江子耀哈哈大笑：“莫离，我就算大度如佛祖转世，你也不会爱上我，你只爱那个霸道小气没一点优点的男人！”他大声调侃着，强压住心头的伤感。
“倒也是。”莫离回答得很实在。
“莫离，你眼光真臭，不，是根本没眼光。”江子耀幽然地说。
“嗯，也许。”
“不是也许，就算没眼光。”
“好吧，我没眼光。”
江子耀抬眸，车中镜里，映出莫离花朵般的颜容，他痴痴地看着，“莫离，我会忘记你的。”
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