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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一把拉住她,没有责怪之意:“没有用的。你若是那样,恐怕问题更严重。然姐姐既然来了,大概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她一直不快乐,这一次,终于找到解脱的办法——只是,真是傻……都怪我,没有办法为她做哪怕一点小的努力……”
写意眼睛红了:“怪我!我听说你出事,一着急没有问清楚就请求她帮忙……我是有多头脑简单啊!让我想想,或许能想出办法来……”
小五握住她的手,本是要安抚她不要自责,却只觉得握到一块冰,皱了皱眉,他用双手捧住她的双手,声音很轻:“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应该犯这样不可原谅的错误,让你们为我担心……可是,你为我担心,我很高兴……”
写意抽开手,道:“你真的,跟宫女……那本也没有什么,只是不应该弄出孩子来……至少,不应该让皇上这么快知道……”
小五脸色由红转白,又变为红,他似乎有点手足无措:“我没有……不,是我不知道……”
写意一愣:“什么?”
小五吸了口气,一向温文的语调有些快:“是我的错!那天我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醒来就见她在旁边,说是青玉病了让她代班,我真的不记得有过什么,还以为她只是累了在那里躺一会儿,也没有怪罪,就让她走了。也有一段日子不见,谁知道昨天她与人说,她、她有了孩子……被人听去,审查,她说是我……”
写意紧紧皱眉,她还没有见过这么蠢的男人,连自己做过什么都不记得,还运气好得一次中奖?她不知道该不该信他。
“喝醉啊……”写意无意识重复了一句。
小五沉默,看了写意两眼,终于还是解释道:“就是下第一场雪的时候……”
写意等着他说。
“我们去围猎,你受了重伤……我心里难过……我不知道会喝醉,醉得那么厉害……”
啊?怎么又扯上她?难过是什么意思?难过到喝酒买醉?
似乎看出写意的疑惑,小五转过头,只是看着前方,继续道:“在你受伤之前,我确是如你上次所言,只是试探,并不敢相信你。可是,刀落下去的一瞬间,我无力回天的时候,忽然觉得脑子清空了,只想杀了所有伤害你的人,鲜血染红雪地,你倒在我怀里,我才意识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竟然那么在意你,不管你是谁,要做什么……原来那么喜悦遇见你,不是假装,那么尽心为你捉萤火虫不是骗取信任,那么殷殷教你吹手埙不是闲来无事……不过是因为,想要把所有的心都捧给那个人看,为了她的一次笑颜。
“明知道那一场刺杀和陶靖宸有关,你却为他挨刀,而我,连看你的机会都没有,在宫中,我不知道怎样让自己宁静,所以喝了酒,我不知道喝了多少,只知道我终于明白告诉自己,我必须要尽快去见你,不管什么方法。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写意怔住,口吃道:“你是因为我……”
小五转过头,与她对视,声音低沉悦耳:“痛苦会喜欢上利用自己的女子,痛苦不敢承认会喜欢那样的女子,痛苦没有能力看一眼喜欢的女子……也是,我从来,都没有做过自己愿意做的事吧……”
写意鼻子有点酸,心里也是酸软的,睫毛莫名地沉重,她移开视线,淡淡道:“事实上,你本就不应该喜欢我。我的存在,于你来说,除了伤害和敌对,从来没有第二种选择。”
'281 093 【只愿君心似我心】七'
小五的眼睛瞬间黯淡如灰白的天空,他的声音也是淡淡的:“如果能够选择,如果能够说停就停,谁会愿意爱上不该爱的、不爱自己的人。”
是啊,谁愿意飞蛾扑火,谁愿意爱上一场注定没有结局的爱情。
她和他,不管是贫民还是王子,都是可怜人。她不知道她是为自己难过还是为小五难过。
她真想闭上眼睛,然后难过三秒钟,再睁开眼,原来这些都是南柯一梦,她还要继续给刘一信办婚礼,她会很尽心地去做,去祝福那一对有情人。
只是她睁开眼,眼前的依旧是那个如白莲一样的男人。
振作起来吧,写意!想想你进来的代价……想到公主,写意终于忍下痛楚,勉强道:“那个宫女是你不了解的人吗?所以才陌生?”
小五一顿,才道:“是紫英。”
大脑有一秒钟的死机,写意重复一遍:“紫英?”
然后,她吃惊道:“是那个、是我救下的那个卖身葬父的女子?你把她带进宫里了?”
“我在外面没有合适的地方。况且,她只说要誓死跟随报恩,我见她确实可怜所以……”
写意有点头痛,她用手揉了揉太阳穴,自言自语道:“仿佛那天我进宫,是在你那里见过一个面熟的女子,想来就是她了。她却没有认出我,或者说不愿意认?如果是后者,会不会太巧了点,皇上刚说要立太子……难道这竟然还是一桩阴谋?”
小五沉默着,没有说话。
写意抬头看他:“你也真是,这事怎么好说不知道没感觉呢?总会有不同的啊!”
小五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俊脸红了。
“既然事情已经闹得这样大,看来最好的办法就是等着她生出来再验证了……不过,需要很多时间……对了,皇上的意思只是罚你思过,然后会让你娶了她——不对,封一个小妃子吧?”
小五低头未言。
写意郁闷了,到底还有什么方法可以证明他们没有那什么呢?如果,他们确实酒后乱性真做了,真是他的孩子呢?
鬼使神差地,写意道:“你会娶她吗?”
问完她就后悔了,有语病啊,什么叫娶啊?最多以后真生了孩子得一个封号而已,做他的妻子,紫英还不配。
不过,小五却听懂她的意思,目光坚定:“不会。除了一个人,其他的女人我都不会要。”
心里又痛了一下,写意低下头。只有那个女人,是你娶不到的。
他会顾及着她,她的意愿,与陶靖宸的战争他怎么赢得了?何况,前路艰险,他的敌人简直是无所不在。
“你相信我吗?”
写意抬头:“什么?”
“我没有对别的女人……也不会娶她们。”
写意勉强笑了笑:“相信。这世上都没有比你更傻的人了,你怎么在皇宫存活下来的啊……”
她看到小五听见她说“相信”后眸色转浓,就这样定定看着她,话就不下去了,不自在道:“怎么了?啊……”
惊呼一声,他忽然抱了她,抱得那么紧,写意觉得透不过气来了,慌乱道:“什么事?”
他只是不说话,很久后,写意忽然慌了,不会是他的伤发作,痛苦难当,所以……越发不敢用力挣脱,写意小心推他:“怎么了?伤还没有好透吧?赶快坐下来疗伤啊……”
小五放开她一点,笑得像个孩子一样,灿若星辰:“我没事……就知道你肯信我,我好高兴……谁都可以不信我,我只是怕你不原谅我。”
她压根就没有想过他会那样做,再说,原谅?……写意觉得自己的大脑不太跟得上他的思路。写意与他拉开距离,笑道:“你没事就好……眼前可有什么办法吗?眼看着要过年了,你总不能一个人在这里。”
小五的眼睛随着她的动作暗了暗,星辰隐没,他指着不远处他住的屋子道:“这里也没什么不好,多清净,离母亲又近。搁以前,或许我就自得其乐在这里了。只不过,现在,我不想,我想为自己要的多努力一下。”
努力争帝位吗?写意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问道:“你有办法证明吗?”
小五没有回答,忽然问:“两天后,陶靖宸要娶亲了吧?”
心缩了一下,写意低头:“是啊……你与他争一段时间,结果南胥第一美人还是被他娶了。”
“争?”小五扬眉,“若真去争,未必就输给他。”
他顿了顿,才道:“你会伤心吗?”
这问题问得,猝不及防,写意真心不想回答,于是反过来问:“他成功娶了周佩芙,如虎添翼,你会担心吗?”
“会。”他直言,“但是我不觉得与皇室无关的人发动宫变会成功。”
写意不知说什么,点点头:“我先走了。你知道我帮不了你什么,自己保重。”
小五道:“好,此地不宜久留,你快走吧。你放心,我说过的话,一定会做到。”
写意皱眉,终于道:“我知道我没有任何资格和立场,亦不知道如何做才能两全,不管怎样,我希望你们都能好好的。”
你们,自然指的是陶靖宸和他。小五似乎听明白了,只是,都好好的,恐怕不是谁能说得算的。
没有等他回答,写意转身而去。小五一直目送她,她的身影几乎看不见了,他才道:“不努力试一试,我不想放弃。”
然后他忽然大声喊道:“写意,两天后我一定要离开这里,我知道那天你会很难过……”
他不知道写意有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低下去,更低下去:“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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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好累啊,躺在那里,浑身酸痛,直接就睡着了。。。答应乃们的第二更终于出炉了……热乎乎滚烫烫的啊……
'258 094 【只愿君心似我心】八'
公主本和卫兵说好就在远处看一看五爷的,这时候果然就站在那里,风刮得她的长袍,空洞洞的,让人怜惜。
写意快跑几步,到她身边,道:“风口里那么冷,公主怎么不避一避?”
公主淡淡一笑:“没事。走吧。”
坐上马车,暖和很多,公主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并不问情形如何,写意愧疚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知道私闯皇陵会这么严重……皇上真的会罚公主吗?”
公主这才抬头,笑了一下:“怕什么,在哪里不是一样过?只是可惜我母亲并不在那里。”
她母亲小小宫女,死后也没有一席之地。
写意见她虽然说的话伤感,可是语气却依然平淡,表情亦是祥和,不禁心中叹息。竟然一时不知道怎样宽慰她,反倒是公主对她道:“姑娘不必担心,我都有分寸。也不要太担心云卿,父皇再生气,总不至于不念亲情。”
但愿如此。
“我们就在此分别,马车会送你回去,我要进宫。姑娘保重!”她淡然点头,就要下车,写意忽然叫住她:“公主!驸马爷虽然脾气暴躁,可是是个好人,只要公主肯留时间让他明白,他一定知道珍惜。”
怔了怔,公主笑了:“我肯让他明白的时候他不愿意明白,若是他以后想要明白了,我却灰心了。这世上的情缘也真是奇妙,不够深,就不会结果。又何必强求?”
写意坐在马车里,脑海中还是公主下车前最后的一笑,真真通透,也真真感伤。她忽然有骂脏话的冲动:“方定毅那货一看就是有眼无珠的蠢物,生生让珍珠蒙尘!”
刚愤愤嘀咕完,马车忽然一顿停住,写意差点撞到栏杆上,心中有气,掀帘道:“怎么……”
她蓦然消音,因为对上一双比她还要愤怒的眼睛,她忽然瑟缩了一下,小声道:“二哥怎么在这里?”
“下车。”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情绪。
写意下意识就往后挪了挪:“我要回府,外面天冷,我就不下去了。”
陶靖宸没有说话,直接伸出长臂抓住她,拦腰抱住她,像拎小动物似的把她拎出马车,风一下灌过来,写意没有好气:“干什么!”这是在大街上好不好!
他没有说话,直接把她撂到马背上,然后翻身上马,一扬缰绳,乘风而去。风劈头盖脸打过来,写意冷得直抽气,脸被刮得生疼生疼的,她气急了,紧紧闭上嘴,不让自己叫出来。
这样急速跑了一会儿,他忽然慢下来,捞起她让她坐好了,又拿一件披风把她连头一起蒙住了,才又纵马狂奔。眼前一片黑暗,只有风声和微微的眩晕阵阵袭来。
终于,马停下来,她被他抱下地,写意站稳了,才一把拉掉披风,正对上他漆黑的眼睛,写意的声音静静地:“二哥既然是要惩罚我,何必还顾及我会不会冷?”
陶靖宸面无表情,也不说话,扭头就往前走,看样子就要回书房。写意想了想,不知道该不该跟过去,如果不去,他会发更大的火吗?
正在原地想着,陶靖宸忽然转回来,拉住她大步往前走。她被拉得踉踉跄跄的,终于到了屋里,他松开她,盯着她看。
写意吸了口气:“我怎么就不能去看他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陶靖宸暴怒了,“闯皇陵?你有几个脑袋可以砍?你就这么急着见他?”
写意忽然平静了,淡淡道:“二哥,我不太懂你们男人之间的争斗,我只是想,堂堂的二皇子没有必要为了拖延时间就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一次又一次的陷害,你不觉得够了吗?”
陶靖宸脸色变了变,铁青的脸忽然颓唐许多:“下三滥……是啊,我是不择手段,我不高尚,可是你知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急?”
他低哑的声音忽然拔高:“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只知道别人的心,你永远不知道我的心……”
冰块被击碎的状态,大概就是这样的吧。锋利,混乱,失去理智。
写意心下一软,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二哥……”
他拂开她的手,转身不看她。
眼睛湿润了,写意捏住自己的手:“或许我说话说得急了点,其实我并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生气你利用我。如果我不把紫英托付给他呢?你打算怎么安置紫英呢?”
陶靖宸的脊背僵了僵,他慢慢回头,道:“你怎么就那么相信他是被冤枉的?怎么就觉得是我的手段?”
写意一顿:“哪有这么巧合的事呢?她必是有人授意才这样做的,而她背后的人……上次我进宫,本是极秘密的,可是你当天就知道了,应该就是她传的话吧?那天我碰见她了。”
陶靖宸叹了口气,声音还是冷冷的,却少了戾气:“那时候,你刚来,用她试探你,是我必须要做的。至于她会进宫,是我未预料到的。”顿了顿,他接着说:“就这两天了,写意,你让我省省心。不要再出任何事端,可以吗?”
写意点头,说:“好。”
他的声音柔和下来:“你说真的吗?”
写意笑了笑:“自然是真的。我这几天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简直矛盾怪异,或许我忘记了我的初衷了。我知道错了,从今后,再不插手你们的是非,我始终是支持你的,二哥,你放心去做,争取早日成功吧!”
或许是她的哪个表情惹恼了他,他收敛的怒气再次爆发:“怎么不说完?你好早日离开?顾写意,不要做梦了,你以为打乱了一池清水后,鱼儿还能安然隐退?”
写意与他沉默对视了一会儿,他长吸口气:“写意,不要固执了好不好,相信我,给我时间,我会证明,我可以夺回属于我的江山,也会给你一个完整的我。”
他没有看她,终于转身,颓然道:“你累了,去休息吧!”
'319 095 【只愿君心似我心】九'
两天的时间,却仿佛过得很慢似的。
写意一觉醒来,想了会儿穿哪件衣服合适,白色的始终不合适,于是正低头忙着什么的绿绮道:“我记得我似乎没有红色的衣服吧?”
绿绮抬头看了她一眼,又很快低下头:“没有呢。”
“那可怎么办?今天二哥大婚之日,我还是不要出现在前堂比较好。”
绿绮惊奇地看了她一眼,慢吞吞道:“不是……明天吗?今天,二十七……”
写意怔了怔,竟然还有一天。
很久,她才说:“哦,那我们今天抽空去街上置办一件衣服吧。”
这个时候,街上人虽然多,可是店铺却很冷清。
前几天没有注意,果然还是古人的春节更有年味,人们的脸上都写满了喜庆。
当然,大红的衣服,也是最热卖的。因为现做来不及,写意随意挑了一件披风,又替绿绮锦蓝买了件。
天阴沉沉的,风很嚣张,实在没有在外面逗留的理由,也没有地方,写意慢悠悠走了一会儿,忽然道:“你们没有去过青楼吧?”
两个丫头都是一怔。
“姐姐我今天高兴,带你们去见识见识!”
“这个……”绿绮察言观色,“不太好吧,我们毕竟是女人……”
写意一笑:“谁说去青楼的一定要是男人了?带你去见聚仙楼第一美女。”
两个人没有发言权,只好跟着她。
她们的思虑也是多余的,因为,这个时候,不回家的男人又有几个呢?聚仙楼一片宁静和空荡。
仙承一如既往的眉目飞扬,带着淡淡倨傲的笑,语气却是真心高兴:“真没有想到你会来!刚刚我正在愁这一瓶好酒,我自己喝了是糟蹋了,可巧就来了酒友!”
“酒友?”她什么时候有了这个身份?写意眉毛一扬:“仙承姑娘说是好酒,必是人间极品,能喝到是酒友的福气!”
菜是美味佳肴,酒是人间珍品,人是世外仙姝,不喝已经令人醉了。
所以,三盏两杯下肚,两个人都红光满面,目光迷离了,写意脑子还很清明:“我以为你至少比我能喝,原来我们是半斤八两!”
仙承一直挂着嘴角的桀骜不羁的笑,这会儿变成傻傻的笑:“醉与不醉,不看酒量……”
“那看什么?”写意托着下巴虔诚地问。
“看心情!”仙承咯咯笑着,“本姑娘心情不高兴,就想醉一回,然后卷铺盖走人,从此不再醉了。你说,这人生最后一次醉,如果醉不了,或者醉得不消魂,是不是太悲惨?”
写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