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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桐,你居然没告诉我他来了?这是什么意思?”赵慕芝确实很惊讶。
“这是我大妈的意思,我哥本来说要亲自去接你的,但是他临时要给我老爷爷拍一段录像,只好委托我去把你请来。”
吴仁越这时也看见赵慕芝过来了,他走到赵慕芝跟前,说:“不好意思,没有及时告诉你一声,我们来的很突然,前天下午接到夏桐的电话,三个小时后就上了飞机,昨天上午刚到的。”
“哥,行了,不用解释这么多,带赵慕芝进去吧,大妈还等着呢。”夏桐推了赵慕芝一把。
赵慕芝进去后,跟吴家人问好,吴仁越把她介绍给家里几位老人,廖宛玫拉着赵慕芝看了看,说:“小姑娘面相不错,是个有福的。”
吴仁越听了故意笑着问:“哇,老祖宗好厉害,还会看面相啊,那我呢,我呢?”
吴仁越故意弯着腰把脸凑到老人跟前,廖宛玫伸出两手摸了摸吴仁越的脸,笑着说:“我大曾孙还用说,更是一个有福的人。”
“那老奶奶,您说,这两人有没有夫妻相?”夏桐在老太太耳边问了一句。
这话让赵慕芝听到了,脸立刻红了,瞪了夏桐一眼,故意转身跟温萱和吴明伊说话去了。
“这个要问你哥去。”老太太也卖了一个关子。
“哥,老祖宗都九十多了,这五世同堂的大担就在你身上,你快点,老奶奶还等着抱抱第五代呢。”
“桐桐这话老奶奶爱听。”廖宛玫也笑了。
吴仁越看了一眼慕斯年,说:“只怕有人比我还急呢。”
“要不比比谁先快?”慕斯年挑挑眉。
“这个你可说了不算。”吴仁越呵呵一笑。
夏桐这时只能装没听见,她拿出自己织的帽子给老太太试戴呢,围巾还差一截。
“真好,真暖和,这下我出去在院子里晒太阳就不怕吹风了,这个还轻巧。”
“老奶奶喜欢就好,我给老奶奶绣一朵玫瑰,老奶奶,要大红的还是粉的还是黄的。”
“这银灰色还是配大红的显眼,我这个岁数还是大红的好。”
“好,就依老奶奶。”
温萱这时看见了夏桐手里拿的东西,也过来看看,说:“这孩子的手真巧,你上次给奶奶做的那件旗袍,有人出价二十万台币,想让你帮着做一件,我们没答应,就凭那些刺绣,也得值五十万台币呢。”
廖宛玫听了拉着夏桐的手仔细看了看,又摸了摸,说:“这孩子也是苦过来的。”
“没有,我这算什么苦。”夏桐忙说。
“对了,你学的是什么绣法,我们廖家是以刺绣起家的,可惜我现在多少年不拿针了,要不还能教教你。”
“好,等过完年,我跟老奶奶好好学学,我一直想找一个好的刺绣大师呢。”夏桐听了真是惊喜,以刺绣起家,肯定有几手家传绝活。这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就是不知道还记不记得,多少年没拿针了。可惜,也是这病拖累了,不然,我凭着那个手艺,也不能让你老爷爷吃这么苦。”
见老人家又要伤感,吴仁越忙说:“奶奶,这些东西只要学会了,肯定就在骨子里了,不会忘掉哦。奶奶,夏桐把古琴拿过来了,一会呀,奶奶想听什么曲子,我们让夏桐给演奏,好不好?”
“古琴?”廖宛玫看了看慕斯年抱着的琴盒,眼里流出了渴望。
夏桐看了,忙让慕斯年把琴盒打开,在茶几上摆好,老人家伸出了手,试了试几个音,出来的是《好一朵茉莉花》的效果。
“哇,老奶奶,你好厉害,居然连古琴也会,原来你才是大师啊。”吴仁越在一旁夸张地起哄。
“老奶奶的娘家是江浙大户世家,老奶奶是正经的大家闺秀,念过金陵女子大学,也念过剑桥,有剑桥的学士证书,老奶奶可不是一般人,跟吴奶奶一样,都是才女呀。”
“这孩子,夸你的老奶奶,还要把我拐进去,我可什么也不会。”吴明伊在一边听了,忙回了一句。
这时的廖宛玫已经找到感觉,试了试《长相思》这首曲子的调,只是她毕竟年岁太大了,对这个手指的力度掌控不是很好,听起来效果差一些。
“不行了,年纪大了,真的不行了。”老人家自己也感觉出来了,有些沮丧。
“我听着还好,我都多少年没有听过你弹琴了,说起来,家里还有一把你的古琴,这些年我一直没舍得卖,就想着有一天,还能听到你的琴声。”夏宁远又激动了。
“对了,我怎么忘记了,那把琴送给夏桐吧,就当我给孩子的见面礼。”廖宛玫说到这个,想了想,接着问:“家里以前的绣品都没有带出来吗?”
“当然带出来了,只是可惜,我卖了一些,还有几样好的,我怕刺激到你,一直没敢拿出来,在箱子底下。”
夏宁远说完,喊慕斯年和吴仁越跟他进屋了,不一会,慕斯年手里抱着一个琴盒出来了,吴仁越则托着一个不起眼的蓝布包。
“这把古琴是我妈妈当年的嫁妆,听说也是我外婆当年的嫁妆,本来,我想给兰儿当嫁妆,谁知兰儿对这个没兴趣,她喜欢的是钢琴。今天正好给夏桐了,你们没有意见吧?”廖宛玫看了一眼大家,问。
“老奶奶,不用,这个还是给姑奶奶吧,以后茱莉他们也可以学的。”夏桐一眼就看出这琴不便宜,是明代的,虽然比不上吴家的那把宋琴,但是也差不了多少。
正文 第四百二十七章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吴怀虽然不识货,但是听了老太太说是她外婆的嫁妆,又知道当年的廖家也是大家出身,又见夏桐忙不迭地拒绝,便猜到这把古琴也不便宜。
“奶奶,这琴我觉得也是留给姑姑好,夏桐那,我们给她预备了一把好琴,是上次在香港拍卖会上买来的,我准备给这孩子结婚时当嫁妆。”吴怀在一边说。
“给我做什么?我又不会摆弄,茱莉也不会,还是给夏桐吧。”夏世兰在一边摆手。
“这样的东西要留给有缘人,给别人,也是一种浪费,你们就听我的。难道我就不能给我曾孙女一样东西做嫁妆?”廖宛玫不高兴了。
“能,谁说不能了?这个古琴也不嫌多,夏桐可以换着弹。”吴怀忙说,不能让老人家不高兴,他可以从别的地方补偿。
“好,老奶奶,我收下了,谢谢老奶奶。”夏桐见吴怀也表态了,忙跪下谢谢老人家了。
这时,厨房的刘瑛听到动静跑了出来,站在了朱浦身边,扯着脖子看那把琴,可惜,她不识货,但是她也看出来了,是有年头的东西。
夏桐坐在沙发上,拿起这把古琴,先调好音,试了试手感,然后也弹了一曲老人家刚才弹的《长相思》。
夏宁远看着夏桐抚琴的身影,眼睛有些模糊了,他抓着廖宛玫的手,等夏桐弹完了,说:“玫玫,我瞧着她跟你年轻时很像。浦儿,你去书房的书桌下面最后一个抽屉里,有一本影集,你拿出来给大家看看。”
朱浦进了书房,好一会才抱来一本影集,这可是真正的老照片,有廖宛玫年轻时穿着旗袍的相片。还有穿着蓝上衣黑裙子的学生照,优雅而又娴静,有在轮船上的,有在学校里,还有在弹琴,在写字在作画,在刺绣,后来,便有抱着孩子的相片,旁边的夏宁远是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不论是西服还是中式长衫,无不斯文而儒雅。
“四个字,风华绝代。风华绝代。”吴仁越赞叹不已。
“老祖宗,这相片早给我好了,我正愁不知道那个年代的人穿什么衣服梳什么发型,这相片我一定要去翻拍一套,天哪。我才知道,我们家祖上原来真是人才辈出啊,不光男的出色,这女的也优秀。”吴仁越依旧赞叹不已。
夏桐听了这话,想到自己老家大字不识的婆婆,觉得黯然神伤。
“阿越。你看你妹妹是不是跟老奶奶像?”吴明伊注意到夏桐的神情,知道夏桐想起了谁。
“像,真的好像。尤其是神韵,斯年,你捡到一个大便宜了,我妹妹可是正经的大家闺秀,家学渊源。比起你们这些人来说,这世家小姐的含金量要高多了。”吴仁越在北京多年。也认识几个高干子弟,所以才会有这番话。
“我一直觉得我能找到桐桐是我的幸运。”慕斯年赶紧表态。
“我什么时候拍一部老奶奶的电影,夏桐来当主角好不好?”吴仁越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这民国初年的背景也不错,江浙几大家族,国恨家仇的,有的是故事。
“我家桐桐不当演员,上次答应你给你做主题曲就不错了,还想着拉我家桐桐下水?”慕斯年不干。
“阿越,你说的三十岁之前退出娱乐圈呢。”温萱问。
“知道了,不还没到吗?我明年再拍一部电视剧,然后开十场告别演唱会,我就退出娱乐圈,结婚生子。”吴仁越忙说,他已经答应了程毓,替程毓的公司拍一部电视剧。
“这可是你说的。”温萱赶紧追了一句。
“我的大曾孙要结婚,我送点什么好呢?”廖宛玫自言自语。
“打开这个看看。”夏宁远打开了茶几上的蓝布包,里面是几幅绣品,基本都是四五尺长三四尺宽的,有花、有虎、有人物、也有山水画,老实说,这绣工在夏桐之上,只是让夏桐意外的是,这堆绣品里有一件明黄色七八岁小孩子的衣服,上面绣的是云龙纹,像是帝王穿的常服。
“老奶奶,你绣的太好了,真的,比我绣的强多了。”夏桐惊叹道,但是心里也暗自疑惑,这老奶奶怎么会绣常服?
“这些是你老奶奶从十八岁到五十岁之间的精品,她一般两三年也就绣一件,有时还不到一件。我当时从大陆带了出来,期间因为日子艰难,我卖了不好,这些是我挑了又挑,留下来的最具代表性的。”夏宁远颇为遗憾,没想到最艰难的时候是妻子的刺绣救了大家。
廖宛玫翻了翻数了数,还剩七样,便说:“这些给几个小辈们分了,一人一幅,留着纪念也好,不喜欢卖了也好,总之是我这个老奶奶给你们大家的一个念想。这样吧,从年龄大的来挑。”
“还是从小的吧。”吴仁越说。
“行,听你的。”廖宛玫说完看着朱嘉松,让朱嘉松先挑。
朱嘉松哪里懂这些,他正低头玩手机游戏呢,说:“老奶奶,这是女孩子的东西,我不要。”
“这孩子,真不懂事,这是老祖宗给你的好东西,留着你将来娶媳妇用。”刘瑛用食指指了指儿子的脑袋。
她虽然不懂刺绣,但是去美国的博物馆参观过,连美国的博物馆都有中国的几大刺绣绣品,这东西肯定不便宜,何况,她刚才还听夏宁远说因为日子艰难卖了几幅,所以,一听小儿子说要放弃,她就着急了。
“我娶媳妇还早着呢。”
“孩子妈,你替他挑一幅吧。”廖宛玫说。
“我,我哪里懂这些?”刘瑛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说归说,她还是上前看了看,一共有三幅大的,她挑了其中的一幅花鸟的。
茱莉也挑了一幅大的,雪中赏梅图,轮到夏桐和夏樟,夏桐拿了一幅小的,是老虎图案,因为她自己从来没有绣过,另外一件就是那小孩子的吉服,这两样是夏桐的弱项,夏桐没有注意到,廖宛玫暗自欣慰地点点头。
朱嘉楠挑了一幅中间的,还剩一幅小的一幅大的,吴仁越拿了一幅小的,廖宛玫说:“刘瑛,剩下的这一幅给你,这些年难为你了。”
“啊,给我?这,奶奶,伺候您是我应该做的。”刘瑛忙说。
一共七幅绣品,她家拿到了四幅,其中三幅最大的都在她手里,所以她的脸上不免有些得意之色,笑嘻嘻地把四幅绣品依旧用蓝布包了起来。
“姆妈,阿越他。。。”夏世兰想说的是吴家这边才拿到一幅,而她儿子拿了四幅,这有点说不过去。
“没事,阿越是夏家的子孙,他手里有夏家祖传的字画,这是你妈妈的东西,就这样分比较合理。”夏宁远说。
当初他从大陆出来,可以带什么也是挑了又挑,那些古董花瓶字画什么的占地方,肯定不敢拿着,这绣品不占地方不占分量,他都搜刮了出来,连墙上挂的地上摆的,他也都拆了取出来,就想着日子难了能值点钱。
刘瑛听了这话,看了朱浦一眼,家里什么时候有祖传的字画?那得值多少钱?
“去厨房看看,饭好了吗?”朱浦接过刘瑛手里的东西,吩咐道。
这几样绣品他要亲自放好了,倒不是说他不信任自己的妻子,就是怕她拿回娘家显摆,到时整出点不必要的麻烦来。
刘瑛不情愿地把东西给了丈夫,挪着脚步向厨房走去,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今天她总算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只是她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朱浦会想着要卖这个房子,为什么不卖这绣品和那把古琴?难道说朱浦也不清楚家里有什么吗?还是老头子有别的什么心思?
朱浦确实不清楚家里有这些东西,他跟夏宁远商量卖房子的计划,夏宁远也同意了,毕竟这房子已经卖过一回,有机会还是可以买回来的。
但是那几样东西,他卖了之后就再也找不回来。而且,这房子留给朱浦,除掉税收,朱浦也剩不下几个钱,还不如把那几样东西留给他更实在些,这是夏宁远的打算,他还没来得及跟朱浦说,夏桐便出现了。
夏桐把手里的绣品仔细叠好,把老奶奶给的古琴也仔细收好,让慕斯年放回房间,她跟着温萱进了厨房,因为开始摆饭了。
刘家兄妹也留了下来吃饭,这个夏桐有些不大理解,不过一想对方可能是奔晚会来的,年轻人爱凑个热闹,加上有吴仁越这个大牌明星,也就了然了。
饭后,吴仁越带着那几个年轻人在院子里的草坪上拿着把吉他自弹自唱的,而夏桐则在一边赶着夏宁远的棉袄,几位老人在一边晒着太阳眯着眼睛听着音乐。
吴仁越唱的都是些三四十年代上海流行的老歌,因为廖宛玫的记忆力也只有这些老歌。
吴仁越玩了一会,觉得没意思,便把吉他给了朱嘉松几个,让他们玩,吴仁越趴到廖宛玫身边,问:“老祖宗,你跟我讲讲你们年轻时的故事吧,廖家,夏家,还有你外婆家的,我都想听。”
吴仁越的话引起了好多人的兴趣。
正文 第四百二十八章 、但愿人长久
“打听这些做什么?”廖宛玫奇怪了。
“嗯,我看老奶奶老照片,真的是好有气质,老祖宗当年可是当之无愧的绝代佳人,我真的想把老奶奶的故事搬上荧屏。”
吴仁越凭直觉,觉得曾祖父母的故事也有可看性,其实,夏家这几代人的故事都有可看性,可以拍成一部连续剧,包括夏桐的身上,他觉得都不平凡。
“老奶奶,我也想听。”赵慕芝举手示意。
“好,你也想听,等哪天我精神好了再跟你们讲,先让你老爷爷跟你们讲夏家的历史吧。”廖宛玫卖了一个关子。
“夏家的历史没什么好说的,我们夏家祖上就是读书出身,为官为仕,喜欢那些所谓文人风雅的东西,比如围棋比如书画比如雕刻,我看夏桐的字就有点意思。”夏宁远显然也不想多说,他刚才已经跟吴仁越说了不少。
吴怀也知道,有些话有外人在,是不好深说的,便对吴仁越说:“你去把桌子搬出来,让老爷爷写几幅字,我们带回台湾去。”
“好,让老奶奶也写,我看有老奶奶写字的相片。”吴仁越说完喊慕斯年跟他进屋了。
“我可不行,我的字没有笔力,实在拿不出手。”廖宛玫说。
“奶奶,我们也不是拿出去卖,就是在家里挂着,等我退休后,我也打算学习书法,不晚吧?爷爷?”吴怀问。
说话间,慕斯年和吴仁越抬了一张方桌出来,朱浦去书房把笔墨纸砚拿出来了。
朱嘉楠上前帮着磨墨,夏宁远站了起来,选了一支羊毫,一气呵成写下了“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
“异乡异客,以前以为没有亲人可以思念,现在不同了,我也有可以挂念的人了。”夏宁远放下笔,叹了口气。
“爷爷,难怪您这年龄气色还这么好,思维还这么快,原来是练书法练的,我听说练书法的人都长寿,因为他提笔写字的时候。也是一种运气的过程。”吴怀笑着说,一看老人家这架势,这字肯定经常写。
“爷爷基本每天都会写一会字。他说人老了容易老年痴呆,所以每天都坚持练一会,有时候也带着奶奶一起写。”朱浦说。
“来,老奶奶,该你了。”吴怀把廖宛玫推到了方桌边。
廖宛玫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