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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玉捂着脸,不敢说话。
团团圆圆簇拥着弄玉进来,弄玉假意急道:“太太,大姐,五妹这是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袁夫人双眼射出火来,“你与她一起出来,不好好看着你妹妹,你却独自去了哪里?”
弄玉冷笑,若不是遇到彭郁璋,说不得自己就着了道,如今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到怪起自己来了,真是活该。却说道:“刚才五妹说要去接侄儿过来玩,我等了半晌,都不见她回来,觉得不舒服,便到院子来转了转。”说完看着袁夫人道:“不知妹妹出了什么事情?”
袁夫人脸一白,凤玉忙起身道:“她没什么,就只是调皮了些,惹太太生气被教训了,她年纪小,向来自尊又强,三妹可别说出去,惹她恼了,就不好了。”
弄玉忙道:“大姐放心,不过小事,没必要到处说道。”
“那就好。”凤玉勉强一笑,萎靡着倒在了椅上。
她知道这下真的完了。
这时常青郡王府外,一辆马车停在街角。一个侍卫跑到跟前,低声道:“主子,办妥了。”
“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下半截写得有些粗糙,
☆、撕破脸
回到安国侯府,已是天将黑。
常青郡王府的事自然瞒不过老太太,当下叫来谢逸,把婆子丫鬟撵出门去,闭门质问。
含玉已成封魔之态,是以早被丫鬟看在屋子里,吃了安神的药睡去。
弄玉与袁夫人皆跪在地上,两人身后是同样跪着的团团圆圆。
老太太一拍炕桌,指着袁夫人道:“你给我说清楚,若有一丝儿隐瞒,看我饶不饶你?”
袁夫人颤抖不语,老太太气得骂道:“你嘴巴让人给塞茄子了,还是让给套上了?难道要我拿棍子撬开不成?”
袁夫人忙道:“今日席间,丫头端汤来,不小心撒在了三姑娘身上,郡王妃见衣裙脏了,便让丫鬟带姑娘去她房里更换,三姑娘不愿前去,含玉便起身相陪。只半日未回,又在别人家里,我生怕有闪失,便与郡王妃过去看可是发生了什么,哪知我们一到,三姑娘竟不在,含玉她……”说到这里,已是满面的眼泪,声音颤抖得说不下去。
“好了别说了。”谢逸垂着头,沉痛的挥了挥手,深吸了口气,向弄玉道:“三儿,那会儿你去哪里了?”
弄玉仰起头,含着泪道:“父亲可是怪我?怨我离开,让五妹遭了难?”
谢逸叹道:“你这孩子哪里这么多的心思,你妹妹出来事,做大人的自然要问清楚。”
弄玉冷笑道:“既然父亲母亲都不知,那么我是要说清楚的。”说完,向老太太道:“老祖宗,本来孙女以为家和万事兴,有些事知之当不知,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可今日若不说出来,倒有人以为我心歹毒。”
“你这孩子!”谢逸见她越说越不像话,又舍不得骂她,实在有气说不出。
老太太道:“你说,有我给你作主,我看谁敢难为你,若真有人容不下你我祖孙,便启程回会稽老家去,让人眼不见心不烦。”
“母亲!”谢逸忙跪下道:“儿子没有别的意思,为儿的问三儿,也是想把事情搞清楚,母亲这话,让儿子如何禁得起?”且他所有子女中,最疼之人莫过于弄玉,又何舍得难为她?只另一个孩子无故失了清白,总该要问一问一干人等。
老太太却啐道:“你如何禁不起?我一个清清白白,规规矩矩的丫头,你却怀疑她,你还是不是她的父亲,她还是不是你的骨肉?我知她从小没长你身边,又不是你这老婆所生,你们父女自然有隔阂,你也别怕,横竖她再过几月便嫁出去了,是死是活从此都与你不相干。”说着,不觉留下泪来。
谢逸知道母亲是极为偏心的,平时遇事公正无私,可一旦遇到冲儿玉儿之事,便偏心得厉害。于是陪笑道:“母亲别恼,儿哪里不相信孩子,只出了事,我总该要问问……”
“老太太您别生气。”弄玉打断父亲的话道:“父亲也是为了我们好,我实话说就是了,若不相信,到时可请王妃府上的丫头问一问便可知我说之真假。”于是顿了顿,把含玉如何撇下她之事讲了,又把卧室里的香味以及衣裳上的,以及丫鬟斟上的茶一一道来,抽泣道:“我等了半晌,也还不见有人回来,想要离去,可不知为何竟昏昏欲睡,偏就在这会儿听到外面有男子的说话声,郡王妃的卧室,何除了郡王爷想必没有人来的,我一下慌了神,勉力站起来却又跌倒在地,只得拔出头上的簪子狠插自个儿的腿,若老太太不信,让个嬷嬷来验一验便知我所说真假。”接着又把如何从后窗爬出去,遇到被丫头救了的事说了,最后道:“至于五妹为何那般,我却不知,只我倒想问问太太,无缘无故,为何我竟昏昏沉沉,而带我去的丫头又为何一去不回头,五妹又以看侄儿之名抛下我。我一个即将出嫁的人,随太太出府看望大姐,却在大姐的府邸出了这些事?若我不逃走,恐怕今日被毁掉清白的就是我了?请问太太,我哪里做得不好,您要这般毁掉我?”说完,已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道:“只可怜……我亲娘去得早,不过一个孤女……人家算计我也是应该的……”
老太太忙起身拉起弄玉,两人抱头痛哭起来。谢逸忙起身安慰,却被老太太一掌挥开,颤巍巍的声音,怒道:“你媳妇……好……好得很!”喘息了一会儿,指着袁夫人道:“害人不成反害己……蛇蝎心的毒妇……给我滚出谢家去……”
袁夫人萎靡在地,颤抖不止,谢逸怒道:“还不滚出去。”
袁夫人终于明白,她一直小看了弄玉,忽略了彭郁璋,不但一手毁掉了女儿的清白,还让弄玉倒打一耙,刚才谢逸看她的眼神,竟是恨不得她死去。费力起来,摇摇晃晃的开门出去了。
祖孙两人哭了一场,终各自拭泪,老太太抱着弄玉,摩挲她道:“你受委屈了,回屋好好歇着,什么事都不要想。”又嘱咐团团圆圆道:“好生伏侍你家姑娘,今儿的事情不要外道,给我把嘴巴闭紧了,若有半点传出去,不怪老婆子不讲情面。”
团团圆圆忙答是,起身扶着弄玉出屋去了。
老太太见无人,便骂谢逸:“孽障东西!简直比不得你老子半分,娶了个毒妇,把个家宅搞得上下不宁,若你老子得知,还不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打死你。”
这话说得谢逸笑了起来,却也十分忏愧,自思做人失败,做官失败,做夫君做父亲更失败,一时想来,无比颓废自惭,竟不言语。
老太太见她如此,只叹道:“也怪不得你,你们男子哪里知道这内宅妇人的阴狠,你们只看见她的眼泪,只听见她的奉承,却不知心头藏有三十六计,哪计使来都可置人于死地。”又道:“都说‘妻贤家安宁’,你那太太就是个毒妇,见不得原配的孩子好,一心要踩人家在脚底下,当年我便不同意扶正她,看着是个好的,却未免小家子气了些,只形式逼不得已,如今可见,果不错的,且老婆子也看走了眼,竟不知她如此心狠。”
谢逸苦笑道:“三儿又不是男子,不分她家产,嫁妆又不需她出,何必做出这种事来,还害得含玉遭罪?”
“这你就不明白了。”老太太冷笑道:“女人妒忌起来,哪管什么理由。”想了想,道:“虽然玉儿说是被丫头所求,仔细想一想,便漏洞颇多,定是彭郁璋所为,此事他虽狠了些,但也怪不得他,毕竟将来是他的妻,只可怜了含玉,不管她知情不知情,到底付出了代价,这辈子算是毁了,你打算把她如何办?”
谢逸想了想,道:“她年龄小,先在家呆个几年,待此事过去,便找个普通人家嫁了。”
老太太点头,却道:“别在家养着了,先送她去庵里呆几年养养性,这孩子被她娘惯坏了,到庵里沾些出家人的寡欲才好。”又道:“明儿个你去彭王府走一趟。”
谢逸忙道:“母亲不提醒,孩子也是要去的。”
老太太让谢逸离去,唤来王嬷嬷道:“你亲自熬碗药给那丫头端去,让她娘伺候她喝下去。”
王嬷嬷领命而去。
此时含玉哭得歇斯底里,闹着要去死,见刀要剖腹,见碗要割腕。
袁夫人死死抱住她,不敢松手,好不容易她哭累了睡去,却见王嬷嬷端药过来,略微一想,便知是什么东西,心头痛得好似裂开一般,迟迟不肯去接那药。王嬷嬷打发走丫头,低声劝道:“事已至今,太太还是下个狠心,让姑娘喝了它,老太太也是为了她好。”
袁夫人颤声道;“嬷嬷说的是。”抖着手接过来,道:“嬷嬷先回去吧,姑娘情绪不稳,见了人定要发疯,待她醒来,我哄她吃下去。”
王嬷嬷点头道:“太太也别舍不得,到底是为了姑娘将来。”说完,轻轻退出屋去。
次日下班,谢逸坐轿来彭王府。先与彭王在邀月亭吃了酒,借机告辞,才与彭郁璋同下山来至书房谈事。
两人皆避而不谈含玉,谢逸只说自家太过半月回娘家养病。
彭郁璋温言道:“想来太太这病极为严重的,京城纷乱,着实不适合病人休养,昨儿个有同僚家的太太也得了此病,太医说惟有山清水秀之地,可让他家太太放开心怀,只没有个三四年,病是不得痊愈的。我外地倒有许多宅子,若岳父不嫌弃简陋,倒可送太太过去。”
谢逸被这不温不火的话气着了,暗骂小子放肆,却又自豪得了这么个女婿,说道:“哪有娘家太太住未过门女婿府上的,你别操心,让她回家养着就是。”
彭郁璋笑道:“岳父见外了,早晚都是一家人。”又道:“听闻五姑娘生了病,想来定是郡王府上的奴才不仔细,郡王嗜酒,无酒不欢,把家里闹得个乌烟瘴气的,郡王妃未免有不可逃避的责任,只身在皇家,有时候家事便是国事,还请岳父私下再教导教导,若再做出蠢事,怕就不好了。”
谢逸自然知道他话中是何意思,叹了口气,笑道:“你说的是,可你不知,儿女皆是父母的债,待你以后为人父,便知儿大不由娘的苦了。”
彭郁璋但笑不语,送走谢逸,刚好卫若兰进府,得知彭郁璋把所有事都算到了郡王妃头上,因问道:“世子明知此事乃她母女合计,为何只让谢大人送她回娘家?”
彭郁璋叹道:“谢氏子嗣不丰,岳父膝下如今只得一个嫡子,若主母名声不好,其子焉能幸免?安国侯府可以失去一个郡王妃,却不能失去一个男子。”又道:“看在岳父份上,得饶人处且饶人,若她再敢做出恶事,本世子饶她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
☆、毒计
当晚谢逸回院,等到袁夫人安抚好含玉过来,便把老太太的决定说了。
袁夫人得知谢逸打算送含玉到尼姑庵休养,且还要撵自己回娘家,早已惊得呆呆的,回过神来,慌忙跪下求饶。
谢逸哪里还会让步,只说道:“你回家养几年病,待好些,我再接你回来。至于含玉,毋须担心,有侯府在,饿不着她,也淋不着她。”
袁夫人知道大势已去,只得退而求其次道:“老爷,不如让姑娘跟我回去吧!”
谢逸冷笑道:“都是你惯得她娇蛮,我若再让她跟着你,还不知要闹出什么事来,让她去尼姑庵养养性,也是为她好。你收拾好东西,半月后让家仆送你回去。”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去了。
袁夫人嚎啕大哭,春风春雨又不敢进来劝阻,与众丫头齐齐跪了一地。
袁夫人哭了半晌,暗想道我这把年纪还被人赶回去,可不叫人笑话,且还要在家呆几年,家中老母已逝,惟有一位大哥,且当日结亲不成,想来已生怨气,而今回去,定无法立足,是以咬了咬牙,从妆台上拿起一把剪刀,哭道:“我何必回去,不如出家做个老尼倒也干净。”说完便打开头发,举起剪刀便铰。
春风看见,大呼不好,慌忙起身进来,用力夺过袁夫人手中的剪刀,这时众婆娘丫鬟已进来拉的拉,劝的劝。
春风放好剪刀,与众人劝道:“太太纵使再想不开,也不该作践自己,您不为自己想,我们丫头贱命也就罢了,可也得为郡王妃、三爷、五姑娘想一想啊!”
袁夫人哭道:“你们哪里知我的心,虽舍不得他们,却也不想活了。只一头铰了头发做尼姑去,也算一了百了,再不受这红尘之罪。”
一婆子笑道:“有人便有是非,哪里能避得?”
袁夫人听了,真如五雷轰顶,一下子瘫坐在榻上掉泪。
殊不知这场闹剧,那些油条老婆子生怕连累自己,早跑到老太太哪里告知。
老太太气得大骂:“我是哪辈子做了孽啊,贪着这么个媳妇儿,没有一刻不得安宁,若是有法子,真想叫老三马上送了休书让她回家。”时李夫人过来定省,便扶了她手过来,见婆子丫鬟跪了一地,也不理会站在一旁的袁夫人,只训斥她们道:“太太身子不好,神思恍惚,你们为什么不好好伏侍,都半夜了,还让她这般闹,若明儿再这般,定叫人撵了出去。”众人吓得一声儿不敢言语,待得老太太骂完,方退出门去。
袁夫人忙移了把椅子伺候老太太坐下,跪在地上请罪。老太太冷冷道:“你不用做出这般,免得传出去,说我薄待媳妇。”
袁夫人忙道:“老太太说这话,折煞儿媳了。”
李夫人见老太太生怒,忙上前扶起袁夫人,笑道:“快起来吧,仔细地上凉,伤了身子。”
老太太如今厌恶她,再不想多呆,不过骂了一顿,二话没说,便让李夫人扶了回来。
袁夫人心都凉了,一夜未曾合眼,早间起来,两只眼睛都肿了,至于弄玉等人的请安也免了,稍微掩盖了一番,便过含玉院来。
这时含玉虽不再闹了,但整个人是三魂去了两魂,袁夫人唤了她十来声,才恍惚的回过神来,摇晃着起身请了安,低声唤了声母亲。
袁夫人潸然泪下,摩挲着她头道:“我的儿,你父亲说让你过几日去尼姑庵避避,待过段时日,便回家来,择户人家嫁去。”
含玉冷笑:“我都成这般了,还嫁什么人。”
“乱说。”袁夫人忙拉住她手道:“有你父亲与我在,谁敢言道,且你出身尊贵,又生活在后院里,哪个知道你的过往,听话,去庵里呆一段时间,待得你父亲处理这事,便去接你回来。”
“别人真的不知?”含玉紧紧抓住她手问。
袁夫人心痛得裂开,却还是点点头,本不欲勾起她的心伤,却怕她多想,不得不说道:“昨日你姐姐已仗毙了下人,从今后你还是侯府的姑娘,谁也不会看轻你。”迟疑了半刻,便把自己要回娘家的事讲了。
含玉本不是愚钝之人,已知母亲定是为了这事被撵回娘家,猜测定是老太太所为,不由更加怨恨老太太。
至从弄玉回来,她便偏心得厉害,把自己丢在了瓜哇国,自己也是侯府的嫡女,不比弄玉那贱人低半分,且大姐贵为郡王妃,缘何比不上一个弄玉?
所以得知大姐想要让弄玉成为郡王继室,与母亲定下那计划,是满口的赞成,哪里得知,百密一疏,自己竟让人打晕了送到郡王榻上,毁了清白。
不消说,那人定是彭郁璋,自然是为了弄玉报仇。
好个彭郁璋,实在太狠毒了,如此算计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
温雅的表皮下,全是狼心狗肺。
至于弄玉,自己遭了罪,你也休想好过。
眼里射出毒汁,咬牙切齿的道:“一切都是弄玉那贱人害得我们母女受罪,若不是她回来,我们都还过得好好的,母亲,难道您就白白的放过她,还要让她风风光光的嫁进王府做世子妃不成?”
“休要胡说。”袁夫人慌忙捂住她的嘴巴,挥退下人,低声道:“她有老太太作主,你怎能大声嚷出来。”说完,阴沉沉的道:“你放心,她害得你如此,我若是放过她,不如死了算了,只这事还要慢慢考量,但这事你别管,有我在。”
含玉阴狠的道:“我要让她千人骑万人枕,也让她尝尝那份屈辱。”
袁夫人点头。
转眼便是半月过去,含玉早已被送去了近郊小寺院慈安寺附近的尼姑庵落梅庵。
袁夫人也已准备妥当,预备启程回娘家。
谢讳至从婉仪去后,已不大爱归家。好不容易回来,听得母亲将回舅家,十分惊讶,忙问提芳为何。提芳隐隐约约听得那日去郡王妃府上出了事,却不知出了什么事,且又忙着安胎,不愿花费精力打听,便只说不知。
谢讳只得过来面见袁夫人。袁夫人一见他,一改过去的怒骂,只静静的道:“回来了。”
谢讳忙道:“母亲好好的,为何要回舅家?”
袁夫人道:“我最近精神越发的不好,想回家养养病。你妹子被我娇惯坏了,老太太让她到落梅庵里养性子,你平时得了空要常常去看看她,是否有让人欺负,可穿得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