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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荷,你进宫多长时间了?”墨荷像秋璃行了几步,“墨荷十岁便已进宫,如今已有五年了。”秋璃表示回答的点点头并未出声。望了望窗外的景致,又是一年春光了,时间真是快得出奇,还没细想便已悄声的从指间溜过。
举起手中的茶杯,转了几个圈,直到清楚地望见里面青绿色茶水起了涟漪才收手,茶水并未洒出来只在杯沿儿打了个圈便落回了白色的茶杯中。墨荷也未出声,宫里的事她见惯,自知应该守礼,最不能有的就是无休止的好奇心,主子说便听不说自己也不能多问,这就是宫中生活的法则。
秋璃一脸焦虑,一旁的墨荷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只静静地立于旁边听她吩咐。
秋璃苦恼半天才冒出一句,“你说雪消融后的春天百花齐放美吗?”这话倒听不出有何疑问倒像是在对自己说一般,墨荷也不知该如何回答。秋璃敲了敲自己脑袋,“春天太闹,我还是喜欢安静点的。”不知她语中的意思,墨荷不变声色的答了声:“是。”
皇宫中一年四季哪儿消停过,总有些为人不知的事情。李茹沉着一张脸隔着纱帘问道:“最近怎么样?”来人小声回答:“并未有任何异常,只是王上夜间到来过几次,每次都远远的观望一会儿就离开了。”李茹听闻脸色更是难看,好你个慕秋璃连王上都对你上心啊,一个刘睿不说还多一个刘臻。
“柔妃有什么情况吗?”李茹换了口气问道,语气到清淡很多,好像很不削一样。“柔妃娘娘每日也无异常,也如往常一样绣花看书。”
话毕,来人便轻跨出了茹妃殿朝外走去,一会那抹粉色便消失在了回廊的尽头。
秋璃本就敏感的心更是如针在刺,现下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两眼也失了先前的光彩,漠然的盯着天花板。总觉得这皇宫内秘密太多,比如变化如此大的大姐,比如眼神冷如冰霜的茹妃,比如身边的墨荷。还有那个外人都说古怪的皇上,他们的眼中为何都能藏住那么多心思,为何一张脸孔却能扮出那么多身份。秋璃的心更是慌乱,像所有神经都打了结,心底也笼罩着浓雾,如何也不散。
不由得想起了刘睿来,他到底又是何种人,北郊初见的高高在上一脸不削,还是王府中讥讽嘲弄,又或者如那日深情急切的关怀。正如他所说,其实我的身份根本就不是个谜团了,但终究对家人没危险感到放心,但是刘睿的话仍旧回响在自己耳边。他求了王上,不可能刘臻就这样答应他,他们定是有和交易。秋璃思前想后,目前南州国的形势看来最要紧的便是对北齐的战争,如果是为这事的话,那么刘臻定会要求刘睿只胜不败。
也不知猜想的对与不对,但是只要找到刘睿便能知晓。收回神色,又叹道,这个刘睿从那夜送琴之后便消失了,可恶。
推门便大踏步的走了出去,虽然是在皇宫,但人身还是自由的,想必这也是刘睿要求的,秋璃又不禁想笑,看来无论他到底是哪种人自己都还是喜欢的,至少他会为自己担忧,为自己设想。
刘睿长身立在府中的书房内,背对着窗户,一脸严肃道:“清风,你如何看待此事?”声音无半点疑惑和慌乱,倒是愈加的清明。清风双手抱拳恭敬道:“此时怕宫中有奸细,但一时也找不出头绪。”刘睿把玩着左手拇指上的白玉扳指,回想着秋璃的话,楚熵是同一名女子在一起,闭了闭眼,实在想不出到底是何人。
突然仆人急报,“王爷,慕公子求见。”刘睿眼中瞬间带笑,瞟了眼一旁的清风,清风会意一施礼便闪出了窗外。秋璃脚一伸“噌”一声便踹开了书房的门,刘睿好笑的望着秋璃,挥了挥手,一旁的仆人便退了出去,临走时还不忘斜视一眼秋璃,好像很纳闷,对王爷如此无礼王爷却未动气,不知道这慕公子和王爷深交到何地步?
刘睿躲过秋璃的询问的眼神伸手便关上了门,转身道:“怎么,想我了?”语气毫无正型,秋璃的火又噌的烧了起来,右手一拍桌面怒道:“你到底答应了王上何事?今天你不说明白我不会走的。”刘睿笑笑,原来是为这事,早知道就不该告诉她了,也是自己私心。
握住秋璃的手镇定道:“相信我,没什么事。”刘睿紧紧的捉住秋璃的眼神,满满的都是让秋璃相信的神采,秋璃心里翻江倒海,怎么就是逃不了他的眼神,又急又气。“我知道你想让我安心,我知道你为我考虑,但是,我也不希望因为我让你受伤。”秋璃强忍了心中酸涩,眼中的水汽开始打转,真的不希望关心自己爱自己的人受伤,那样比自己受伤更痛。刘睿听闻心中叹道,我如何能不为你考虑呢,就算死也不希望你有何不测。
秋璃始终是担心自己的,这就够了。
“上次的事你查的怎样了?”秋璃忙问,刘睿道:“还没头绪。”脸色又沉重不少。秋璃眼珠直打着转如获至宝开心道:“我有办法。”她的小脸泛着光泽,窗外的阳光在他面上柔和的漾开,刘睿心中一动不由自主地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柔声问道:“什么办法?”被刘睿的抚摸脸颊痒痒的,秋璃忙避开正色道:“不如来个瓮中捉鳖,当天那人是看见我的,只要放出话去说我知晓了是谁的话,她一定露出马脚。”刘睿一听松开手立刻喝道:“不行。”秋璃不解忙问:“为何不行?”
虽然这个方法是好但很可能会伤到秋璃,刘睿万万不肯。秋璃恼了,抓了刘睿的衣襟就吼:“现在你也没头绪,只有这个办法能最快的找出那人,两国的形势日趋恶劣,保不定那人会对皇上有何不利。”刘睿心惊,秋璃把一切都看得这么真,可是叫他如何忍心让秋璃涉险,更何况那人也不可能蠢到自己动手,这样还是无法确定是谁。
刘睿神色凝重,皱起了眉头。秋璃伸出食指轻抚着刘睿的眉间,舒了口气,才轻声道:“如今也没别的办法,不如姑且一试。”秋璃指尖有点微凉,但仍旧暖透了刘睿心底,她的动作很轻,像羽毛一样。刘睿痴痴的望着秋璃,他如何舍得。
秋璃见刘睿有所动容便赶紧道:“以后不要皱眉了,变丑了我可就要退货。”她轻点了下刘睿的额头。刘睿心里泛着甜意,不自觉的笑了起来,捉住秋璃的肩便装生气道:“真要退货?”秋璃“咯咯”的笑了起来,声音像清泉滴落山涧一样美丽动听,点了下头道:“那当然。”秋璃侧开脸嘟着小嘴。
刘睿伸手捉住了秋璃的下巴,逼得秋璃正视他的眼神,又问了句:“真的?”语气带着认真,秋璃看的痴了,刘睿英挺的五官在阳光照射下更加英气勃勃,剑眉斜飞入鬓,一双深黑色眼眸深情款款。秋璃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笑道:“假的,我的王爷。”刘睿也跟着笑了。
“为何出宫了。”刘睿关怀道,“想你了就出来了。”秋璃靠在刘睿怀中,喃喃道。刘睿身上淡淡的熏香味萦绕在鼻尖,像青草的味道。抚摸着秋璃的发丝刘睿满面幸福的笑。
难得的宁静,秋璃对这个结实的怀抱留恋不已,双手抓紧了刘睿胸前的衣襟,幽幽说道:“刘睿,等过段时日爹爹就会辞官,到时候我就跟随爹爹隐居山林。”秋璃抬眼望着刘睿,好像在期盼什么,刘睿温柔笑答:“嗯。”秋璃没做声又顺势伏在他胸前,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临走时秋璃吩咐道:“那件事就这么说定了。”刘睿刚要说什么,秋璃伸出食指地主自己的唇做禁声状,丢下一句:“我相信你,我不会有事的。”刘睿点了点头望着秋璃瘦弱的背影出神。
“清风,加派人手保护秋璃的安全,千万不能让她有事。”清风强忍心中的笑意重重的回答了声:“是。”刘睿还是出神地望着,嘴角的笑久久不落。倒是一旁的清风看得伤神,这个王爷看样子真是被姓慕那小丫头迷住了,这哪像个王爷啊,想笑又不敢笑的清风只能强忍着,希望王爷尽快吩咐完。“放出风去,就说慕秋璃知晓了楚熵逃走皇宫中的奸细。”终于说完了,清风忙道:“是。”便消失了,生怕多一秒便会笑出声来。
刘睿心里只叹道“秋璃,你千万不可以有事。”又摇摇头,我绝对不会让她有事的。
消息很快传遍了皇宫。纷绯也关切的问:“三弟,你如何知晓楚熵逃走在王宫的奸细的。”秋璃心中绕着圈,楚熵逃走,中秋夜宴那晚遇见的人是楚熵。天,现在才知道,那个吻自己的人就是北齐王上楚茨的弟弟。虽然有点惊讶但还是面色不改道:“大姐,中秋夜宴那晚,我迷路无意撞见的。”
秋璃故意说的大声了些,喝茶顺势留意了周围人的神色。心想看你能沉到何时。中秋夜宴那晚因为刺伤了洛风并未留意周遭的人,原来那人便是北齐王爷楚熵,想想自己还被他吻了就来气,还设计骗的自己道出了身份,秋璃越想越气。
纷绯倒有几分了然,回想着去年中秋夜宴时的场景,当时三弟与傅将军家的长公子比剑,都能看出傅洛风的剑术绝不在三弟之下,但最后却被三弟刺伤了。纷绯意味深长的瞧了一眼秋璃,像明白又模糊的笑了。
果然此消息一传出,那人便紧张的有所行动了。秋璃卧在床上假寐,手紧握着枕下的匕首。窗外果然跳进一条黑影,二话不说直直的挥剑朝秋璃砍去,秋璃一睁眼抽出埋一枕下的匕首挡住了来人的剑,那人神色显然一滞,不可置信。只一瞬便朝秋璃加快了攻势,秋璃也毫不退让的截挡他的剑招,此刻位于四周的保护秋璃的人闻声赶来,秋璃见屋外又跃进来几个人影,且个个身手不凡。出神间那人一挥剑便朝自己刺来,进来的人忙拔剑挡下道:“主上让我等保护与你。”秋璃听闻便知定是刘睿,放下了心。那人双拳难敌四手没一会儿便被拿下了,秋璃坐于桌旁镇定道:“墨荷,为何要杀我?”语气生冷了不少,那人吃惊不已,瞪大了双目紧紧盯着秋璃,秋璃起身撕下被清风制服住的她的面巾,冷笑着:“难道如妃娘娘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杀我灭口吗?”
墨荷终于开口问道:“你是如何知晓的?”语气带着决绝,好一会儿秋璃才道:“本来我并未怀疑到你,可是你太懂得宫中生存之道,偏偏在柔妃殿的那句话让你漏了破绽。”墨荷回想着在柔妃殿自己的举动,当秋璃说她知晓秘密时自己望了秋璃一眼,只这一眼她就明白了。“那你又如何知道是如妃娘娘呢?”墨荷再问,“你每次都不见踪影,可巧的是几次闲逛都见你的身影往茹妃寝殿去。我大姐的丫鬟干嘛要老往她哪儿去呢?”自己每次都谨慎小心,怎么可能是无意撞见,定是她有意跟踪自己。眼神中带着愤怒,“慕公子怕是早已知晓吧,还特意跟踪我。”秋璃点点头,“记得我问你进宫多久吗,五年时间是挺长的,但是你处处谨慎小心毫无行差踏错,不是一个小宫女能够办到的,更何况。”秋璃扮开墨荷的手,“十五岁的小宫女手上倒不是做粗活落下的茧倒和我手上习剑落下的茧一样。”
墨荷眼神黯淡的说道:“既然都被你知晓了,要杀要剐随便。”秋璃心中一怔,十五岁的小女孩,多年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吗。
“既然如此。”刘臻威严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带着怒气,秋璃见状忙跪下道:“王上。”刘臻身后跟着刘睿,眼中担忧的神色缓和不少,秋璃至少没事。
“来人,捉拿如妃。”不一会儿,李茹便被侍卫带了过来,满脸凄苦的望着刘臻道:“王上,我是被人陷害的。”刘臻大怒,“陷害,人证在此,你还狡辩。”一脚踹倒了跪着的李茹,不容她再说。李茹见无用便怒吼道:“王上,就算你杀了我,你也挽回不了局面,这件事并不是我一人所为,我死了南州国一样会毁于一旦。”绝望的李茹凄冷的吼着。
其实秋璃还不能完全确定是李茹,但现在她自己承认了,秋璃当晚只听得声音,虽和李茹有些相像但不敢肯定。
如李茹所说这件事没那么简单,恐怕——为时晚矣。
“来人,将茹妃拖出去斩了。将李相革职查办。”话一出,李茹面如死灰的跪坐在了地上,一脸绝望。
“王上,请网开一面。”秋璃赶紧跪下求情,虽然和李茹没什么交情,但却不希望就这样杀了她,也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怒气上头的刘臻那儿听得进去,毫不理会便命人将李茹和墨荷拖了出去,秋璃怔怔地望着一旁的刘睿,他并未有任何反应。两条人命啊。
刘睿望见了秋璃眼中的不解,但是这等事情王上怎可会放过,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
这件事牵扯的何止是两条人命,李相一家也怕难逃其罪。
☆、第十一章
秋璃躺在床上百思不解,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来。心里知道李茹绝对不可能如此愚蠢派墨荷来杀自己,又实在找不出理由。只能翻来覆去愁肠百结。
忽然秋璃眸子一亮,只见窗前何时多了一人,刘睿担忧的看着秋璃。秋璃起身,坐在床沿,刘睿也随即坐下,“你怪我?”秋璃不想回答,只静静坐着。刘睿担忧道:“你骂我打我都可以,就是别不说话。”刘睿扮过秋璃的身子正视她。秋璃定了定神,良久才道:“我知道王上的心思,只是就这样有两个生命便消失了,觉得有些难过,觉得害怕。”秋璃微垂着头,的确,从来没见过的,就一句话便决定了人的生死,突然觉得生命好轻好脆弱。
刘睿看着秋璃的失落,心中万分伤痛,担心秋璃受伤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秋璃对他的不解令他痛得无法呼吸,百感交集,身体也忍不住颤抖,紧握着秋璃的肩膀,久久的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断断续续道:“我,怕……你不理解我,更担心……你……受伤。”秋璃再次抚着他的眉心;“不是说了别皱眉吗,我真的会退货哦。”秋璃咧嘴一笑,像所有的事都不曾发生过一样。刘睿紧抓着秋璃的手,秋璃吃痛一声,“好痛。”刘睿赶紧放松了些,忙关切地问道:“没事吧。”秋璃笑笑,摇着头。
“我没怪你,真的,我只是害怕。”秋璃环住刘睿的颈项,下巴枕在他肩上幽幽的说着。刘睿轻抚着秋璃的背脊,温柔道:“有我在,不要怕。”秋璃听了刘睿的话像吃了定心丸一样,安静的点点头应了声:“嗯。”
暴风雨前总是无比宁静,宁静的可怕。
第二日秋璃终于见着了多日未见的洛风和长流,只是两人神色不同往日,都沉稳了许多,英姿勃发的样子。秋璃远远见着走来的二人眼睛酸涩难耐,连忙跑上去,长流洛风具是一笑,秋璃心中更是难受,走上去便是一人一拳,稳稳地落在了二人的胸口。
洛风佯装生气捂着胸口吼道:“诶,怎么回事,好不容易见你,上来就给我们一拳。”还轻揉着自己的胸口喘着气。秋璃又望向长流,微微笑了,长流眼中的温柔一如当初,秋璃心一紧伸手便抱住了长流,“这么久你们都去哪儿了,也不告诉我一声。”语中带着斥责但更多的是相见的欢喜。
长流温柔的拍着秋璃的背道:“现在不是来看你了吗。”秋璃哽咽着从长流怀里出来,擦拭着脸颊的泪珠。洛风脸色愠怒,没好气道:“真像个娘们儿,动不动就哭,一点也没男子气概。”秋璃也怒道:“就这样。”洛风和长流都未变,一番争吵后三人又相视傻傻的笑了。
洛风正色道:“我回来了。”好像是对阔别已久的家人一样,长流也微笑点点头。秋璃笑答:“嗯。”
经过攀谈得知,原来洛风长流现在都已封官,去军队历练了半年。秋璃感叹,曾经的翩翩少年也都已长大了。
洛风仍旧霸道,老爱吼自己和长流,每次自己都照样吼回去,而长流依然温柔地笑着不答一语。长流每次都说洛风直率不要和他计较。
跟着他二人出了宫去了天下第一楼,临到门前,我挽着他二人的手臂道:“这是我们三人第一次一起来,一定要吃个痛快,洛风付账。”洛风没好气地甩开我的手气道:“别把我也弄得像个娘们儿似地。”径自大步的走了进去,我与长流相视一笑心领神会的上了三楼雅间。
小儿将菜依依摆上桌,我便大快朵颐起来,洛风问道:“为何没回慕府。”秋璃神色有点暗淡嘴里含糊不清道:“怕爹爹娘亲伤心不舍,便没回去。”嘴里的食物下肚又道:“回去了娘亲肯定又要哭的。”她也瞧不得娘亲为自己落泪。长流细心地为秋璃布菜,秋璃的碗中早已摞了高高一座小塔。
洛风嫌弃的说道:“真没吃相,一点也不风雅。”秋璃白他一眼,这么多好吃的在眼前还要摆臭样子,仍旧不管不顾的吃着。
天下第一楼一聚后,秋璃牵了马与他二人去了一处地方。北郊现在已是一片嫩绿,郁郁葱葱惹人喜爱,秋璃拉着缰绳坐在马背上眺望眼前的风景,感叹道:“真美。”洛风轻哧了一声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