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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有只白骨精 作者:清歌一片(晋江金推vip2012-11-07完结)-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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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敬轩不过看她一眼,仿佛她都是在自说自话,重新绞了把面巾到她面前,伸手过来便轻轻按压上去,擦掉泥污和已经干涸的血丝痕迹。听林娇咝了一声,皱眉要躲避,低声道:“马上就好。你再乱动,小心我手重再擦破你脸上的口子,落下疤痕就不好了。”
    林娇见躲不过去,只好咬牙忍住那种丝疼。擦完脸,见他端了水来送到面前叫她洗手,虽心还不甘,只手心确实腻腻的不大舒服,便伸进去洗了下,又见他把盆子放地上,蹲身下去要替自己洗脚的样子,吓一跳,忙缩了脚说:“杨敬轩你真的别这样,你这样我心里没底。你到底想干嘛?”
    杨敬轩见她坚决反对,也不勉强,重新坐回她对面的椅子,端详她片刻,终于说道:“阿娇,你前次不是说,只要我愿意,你还会照之前的约定嫁给我吗?我知道现在说有点晚了,但我现在确实是这样想的。”
    林娇瞪大了眼,憋了一会儿气,忽然吃吃笑了起来,摇头道:“杨敬轩,你还知道你现在说有点晚啊?那你还说什么?没听说过此一时彼一时吗?我早改了主意。”
    林娇说完话,见对面那男人微微蹙眉,仿似在忍耐地看着自己,先前被打击得找不着的那种优越感顿时又回来了,微微翘起下巴,骄傲地看着他。但是下一刻,她的那种优越感顿时又被打击得七零八落。
    她见他忽然摇了下头,盯着自己慢慢道:“阿娇,论口舌我辩不过你;论脑子我也转得没你快;但是有一样,你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我的,那就是耐心。”
    他说完这话,见林娇望着自己,表情似有些吃惊,继续道:“从前在军中时,有段时间,李将军发现北朝人经常能出其不意地冲破我军所设的樊篱递送各种消息,与我战局十分不利。我曾跟踪过一个偶然撞入眼的北朝信使,我本可以当即抓住他的,但为了他背后的大鱼,我在渺无人烟的漠北荒地里跟踪了他将近半个月,最后摸清了消息递送渠道之后,才彻底摧毁了它。而这半个月里,食物短缺没水时,我就靠吃捉到的各种虫蝼兽肉,生喝兽血,因为怕起火暴露自己,”见林娇随了自己的话,那个原本骄傲抬起的尖尖下巴慢慢缩了下去,瞪着的一双漂亮眼睛里满是嫌恶惊恐,微微一笑,望着她柔声道:“我说这个,不是想吓唬你。只是想叫你知道,只要我认定了什么人或什么事,我就有无比的耐性去守。比如你。”
    逆天了逆天了!
    这个男人的意思就是,他已经在她身上盖了戳,她往后无论如何是跑不掉的,只要乖乖等着他就行?
    这还是杨敬轩吗?
    林娇费力地吞了口口水,哼了声道:“你以前不是说但愿从没认识过我吗?你不怕我以后又骗你骗得团团转?”
    “娇姐,郎中来啦!”
    正这当口,外面响起招娣的声音。
    杨敬轩飞快站起来,说了句:“你刚才不是说此一时彼一时吗?正就是我想说的。至于骗我,往后你爱骗就骗,我倒想看看你到底还能骗出什么新花样。”说完便丢下目瞪口呆的林娇,转身对着外面道:“叫他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读者 悠晓悠、蓝晓宁、公子如玉、银时、琥珀、油豆腐、3940841、2980701、晓妩、tarotdeck、yu、过堂、文荒真可怕、叶子、梵高的耳朵投雷,mzy703、miaomiao投手榴弹。
    




☆、第 60 章

    徐顺如今比起从前心宽体胖的模样;消瘦了不少。今正在牢房里唉声叹气苦捱光阴,忽然被牢头提了出来;见到刘大同,说春娇受了外伤,叫他备好跌打药去看;顿时觉得眼前一亮。前次因为给能武看眼睛的缘故;他在牢中待遇好了不少;狱卒见了他也没像从前那样大声呼喝。现在若再有了这契机,说不定境况还能改善。顿时来了精神;去了家中取了最好的伤药;火急火燎地便赶来了。听到里头杨敬轩发声,屏声敛气地进去,看了几眼林娇露在外的伤处;叫她做几个抬臂弯腰的动作,见她面上虽略有痛色,却远不及伤到骨该有的痛楚,又问了她之前跌下山崖时的种种详情,对她伤情也就差不多心里有数了,晓得应就是皮肉拉伤而已。忙取出两种药膏,一瓶瓷白,一瓶乳黄,道脸和脖颈处的破口擦瓷白膏,身上淤青处擦乳黄膏并辅以揉压,效果更好。
    杨敬轩接过,道了声谢。
    徐顺瞟了眼坐在榻沿上始终绷着脸一语不发的林娇,对着杨敬轩陪好道:“杨大人你看,她脸上这几处伤口虽小,擦了这药,几天便可消口痊愈。只我怕过后有痕,损了她容颜便不好。我有祖传秘方,专去这细小疤痕。只是调配起来颇费事,我若都在监牢,有些不便。杨大人你看……”
    杨敬轩想了下,说:“我去跟李大人商议下,你先回去等消息便是。”
    徐顺听他松口,晓得大约是有希望了,也不敢再多说,急忙道谢了匆匆而去。
    林娇见他看向自己,急忙说:“叫招娣来,不用你擦。”
    杨敬轩道:“你后背肌肉应有拉伤。招娣不懂揉压,不顺肌节,手法不对,反加重伤势。”说完把药放在桌上转身出去洗了手,片刻后进来,顺势把门一关,拿了药便往林娇身畔而来。
    林娇叫了几声招娣,始终不听应答,杨敬轩已经到了她身侧,开了瓷瓶,一边拿一根小瓷棒挑出些乳白药膏,一边道:“我叫她和王嫂子一道给你做吃的,不会过来。”见她盯着自己,神情里满是戒备,落他眼中仿似个赌气的小孩,苦笑着又说了一句:“你放心,我不会害了你的。”
    林娇僵着脖子,看着他将药膏轻轻抹擦到自己脸颊和脖颈处,一种冰凉的感觉覆了上来,甚是舒服,刚有些放松,忽然觉到他在抹了药膏的肌肤之处改用拇指轻轻弹压几下,敏感的耳垂处摩擦过他略带粗硬的手心角质,顿时如被虫蚁噬了一口般,掠过丝麻痒的感觉,想退后避开。微微抬眼,见他却丝毫不觉,还在低头仔细为自己擦药,神情专注,略微咬了下唇,终于还是忍住了不动。
    杨敬轩擦完她脸上和脖颈处的几道伤口,换了瓶药,示意她俯身躺下去。
    林娇瞟他一眼,见他立在跟前,神色一本正经的,心里忽然又有点不舒服,抬手便慢慢去解自己的衣襟。
    杨敬轩果然被她举动给吓了一跳,看着她问道:“你做什么?”
    林娇仰脸,看着他露出了自进这屋子里来的第一个甜蜜笑容:“你不是要替我擦后背的药吗?不脱衣服怎么擦?”
    杨敬轩果然显得有些窘,眼睛落向她身侧说:“不用脱。你趴下去卷起后襟就可。”
    林娇终于又找着了些从前与他相对时的感觉,心情顿时好了些,这才照他话爬上了榻趴下去。
    杨敬轩坐她身侧,伸手将她外衫慢慢拉高,露出腹部压住的一爿杏色亵衣和半截纤细腰肢。
    他前次一早虽醒来发现与她赤身同榻,只当时惊惶羞耻情状下,瞟见身畔蜷曲了一团白花花赤条条的女人身体,且那女人还是她,便差点没晕厥过去,又哪里敢多看一眼?故直到此刻,这才看清她一截平日隐秘不见的身体,见腰肢处肌若凝脂柔若无骨,渐渐拉至中背时,身体曲线更是毕露,饶是他方才自诩一心只有治病救人之念,也已是有些耳热心跳,手微微一缓。等再卷至肩胛下,便见到大片乌紫淤青,衬着余处嫩白肌肤,触目惊心。顿时抛却所有杂念,以指挑了药膏,均匀敷上淤青之处,再擦热自己手掌,贴上她后背慢慢揉压。
    他过掌处,林娇只觉一阵疼痛,脸埋在枕里胡乱嚷道:“不要你来,疼死了!”
    杨敬轩没理会,只是继续自己手掌动作。他力道掌控极好,顺带连她背后几处穴位也一道按压。渐渐地,那阵初始疼痛过后,林娇觉到酸酸涨涨的舒适感发自后背被他揉抚之处,渐渐传至四肢百骸,懒洋洋地很是舒服,微微闭着眼睛,只想这样趴着一直继续下去。忽然觉到后背压力一松,他将自己的衣服拉了下去,回头看去,他已经起身。
    “徐顺说每日早晚一次。我晚间再来帮你上药。等下吃了东西后,你记着好生躺下来歇息。我还有事,先走了。”
    杨敬轩收好瓷瓶,回头看着林娇道。见她歪着头趴枕上不动,只睁着双眼睛望过来,朝她微微一笑,便转身出了屋。
    林娇见他真就这样走了,心里忽然又掠过一丝失落。没一会儿招娣送来了吃食,林娇吃了几口,忽然想起自己的脸面问题,急忙叫她递过镜子。
    她脸上被刮破,本也是有心理准备的,等一照,看见脸上脖颈处几道明显划痕,越看越觉刺眼,想起自己刚才就是顶着这样一张脸在和杨敬轩说东说西,顿时丢下镜子不想再看第二眼,胃口也没了,觉浑身又酸痛起来,叫招娣把水盆子和吃剩的东西都收拾走,自己便躺在榻上闷闷睡了下去。
    昨夜先是受了惊吓煎熬,后半夜回城在马车上也没睡着,现在一静下来,确实觉着整个人十分疲惫。只越想睡过去,人却偏睡不着。一会儿想着昨夜杨敬轩如做梦般地出现在她面前把她救了上去,一会儿想着他怎么突然像是变了个人,一会儿又想着自己先前对他的口出恶言,愈发烦躁起来。
    现在他人走了,凭良心说,她自省自己刚才确实不应该用那样的口气对他说话。
    说话的方式有千万种,好言一句暖三冬,恶语伤人六月寒,她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她觉得自己确实已经不再想与他纠缠下去了,但是偏偏却选了最差的一种表达方式,而且不加考虑,几乎全是凭了下意识。
    她本来也是个在别人面前可以很好地控制自己情绪的人。她想让别人知道她高兴,别人看到的就是高兴,反之亦然。就像从前她面对杨敬轩时的种种情状。但是从昨夜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亲她开始,到后来他表现出的各种反常,她就觉得极不适应——他好像变了个人。
    她分析了下自己的言行举动,最后觉得除了死没良心外加无理取闹之外,也想不出别的什么形容词了。忽然又想起从前偷偷看过的不少小言文,貌似强大的男主面对肆意挑战他各种底线的矫情女主,最后忍无可忍发飙时,总是要咬牙切齿抛出这么一句:你不过就是仗了我对你的喜欢!
    这个想法让她顿生恶寒。莫非自己现在就类似于那种从前招她鄙视的矫情女人?仗了那男人对自己的喜欢——他喜欢自己,这点瞎子也看得出来,所以才在他面前肆意拿捏出各种高调姿态?
    林娇越想越是沮丧,根本就睡不着觉,没到中午就起身了,挪到前堂理了下堆积了几天的账目,算出上个月刨去所有成本,净赚了将近十五两的银子,心情这才好了些。又想起前段时间自己几乎是用命换来的那些工程数据,反正漫漫午后没事干,便回了屋子取出记录数据的簿子和供演算的纸张,扑在了桌子前开始各种繁杂冗长的计算。
    她工作起来极投入,心很快就静了下来。一个下午都在演算所需的数据,终于算过一遍,但还需要再反复验算,发现已是迟暮,屋子里光线很黯淡了,便起身点了灯。感觉肚子有些饿了,又去前堂拿了两个新蒸出的馍,回来一边咬一边继续验算。这一坐下又是一个时辰,终于等手头数据都初步无误了,誊抄了出来。这才抬起有些酸痛的头颈转了几下,像以前一样,习惯性地高举两臂,想伸个长懒腰。她却忘了今日不比往昔,胳膊才举过头顶,就觉右边后颈肩膀处一阵抽筋,臂膀被吊在半空收不回来了。
    林娇呲牙嘶嘶了几声,赶紧用还能动的左手托住右臂,想慢慢放下来。忽然听见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沉稳而踏实,这才想起杨敬轩早上离开时说过晚上还要再来帮她上药,知道必定是他来了。心微微一跳。知道要是被他看到自己这时候还在弄这些,不定又要教训几句,顾不得还抽筋的后背,丢掉炭笔赶紧扑向了身后的床榻,翻身上去便朝里睡过去。
    杨敬轩叩了下门,没听见里面有动静,想起刚才问招娣时,招娣说她一个下午到现在都坐在桌前写写划划的,连晚饭都不过只咬了两个馍,知道她还没睡,便推门进了屋,见她正朝里卧在榻上,一动不动仿似睡了过去。
    杨敬轩到了桌前,扫了一眼,见满桌凌乱画满各种陌生符号的纸张,边上的碗里还丢了半个吃剩的馍,回头,见她还躺着不动,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到了她身侧道:“我不是叫你好生歇息吗?招娣说你一个白天都在弄那些?连晚饭都没好好吃?”
    林娇见他已经晓得了,自己抽筋的肩膀又实在疼痛难耐,终于睁开眼,有气没力道:“我刚……闪了后背,现在还疼……”
    杨敬轩问了缘由,知道是她刚伏案太久一时大意过度抬举手臂所致,略微皱眉道:“你后背本就肌筋挫伤,我才叫你躺着好生歇息。你怎的这么……”
    他本来是想说她“这么不听话”,忽然想起她一直就是不怎么听自己话的,说了也是白说,只好把后头的三个字给隐了去,只伸手将她轻轻翻身过来令趴好,照她所说部位揉压片刻,又抬举她手臂慢慢伸展,问道:“好些了没?”
    林娇觉那阵抽筋终于过去了,低声说道:“好些了。”其实还想对他说声谢,却不知为何,死活就是开不了口。还在纠结着,见他已经看向放瓷瓶的地方说:“我给你上药吧。”
    白天因身上上了药,所以林娇并未洗澡。昨天起一直到现在,今夜无论如何是要洗下的,先前伏案时忘记了,现在才想起来,看着他说:“等等,我先洗澡。洗完了你再上药。”
    杨敬轩一怔,立刻说道:“那我先去阿武那里看下。我叫招娣送水来,你好了叫我。”说完便急匆匆起身出去。
    林娇见他走得急,表情仿似有些不自然,心情又好了几分,等招娣送来了热水,慢吞吞地洗了澡,换了身宽松的家常软衫,闻到自己从头到脚都散出一股花香味儿,照了下镜子,见烛火里面颊上那几道伤处也不大明显,心情更好,这才打开房门,冲着对面的屋子叫道:“我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读者 yu、、483204、炭、喵tt、梵高的耳朵、懒洋洋的高贵、牛牛、黄色月亮投雷和伊人睽睽投的手榴。
    




☆、第 61 章

    杨敬轩一脚跨进屋子;便觉一阵略带了闷窒的潮热夹着股芬芳郁气朝自己迎面袭来;他呼吸一窒,站定了脚定睛看去,见她已经换了身宽松的藕荷色家常软袍;正背对着自己坐在张圆凳上;对镜擦拭还湿漉漉的长发。他进来时,她并未回头;只低头顾自己手上的动作。
    杨敬轩未靠近,只站在门边看她擦头发;定定望了片刻;林娇这才回头,仿似刚发现他的到来;起身转过来;道:“你来了?”
    杨敬轩这才看清她正面模样。还带了潮气的长发如水草般披覆在她一侧胸前,胸前处被一片沾湿的衣衫贴住,勾勒出半爿的饱满形状,大约是刚洗澡时被热气熏了的缘故,两颊泛出潮红,眼睛水汪汪像要滴出水。见她踏着摇曳烛火朝自己过来一步,大约是被这屋子里的那股潮闷芬芳给熏到了,忽然觉得有些头晕气短,微微后退一步,手已经把到了门框边。
    只要林娇愿意,她还是很善解人意的。看出他的不适,真诚自责道:“你是闷住了吧?瞧我,自己怕冷就把窗子关得密不透风。怪我不好,这就给你开窗。”说着,把手上布巾丢在桌上,急忙要去推开那扇支摘窗。
    杨敬轩急忙道:“不必不必,不闷不闷!你冻着了不好。你要是好了,我给你上药。”
    林娇见他说话时,眼睛只看着地,再也找不着早上对着自己时的那种姿态了,便笑眯眯收回了手,嗯了一声,坐回凳子上仰着脸,等着他来给自己上药。
    杨敬轩暗呼出一口气,拿了瓷瓶到她近旁,小心替她脸颊脖颈上药。见她微仰着红润的脸,一双漆黑的眼睛只望着自己,且因靠近了,那股也不知是来自她湿发还是身体的芬芳花香又津津地溢了出来,随他呼吸侵入五脏六腑,顿时又有气短之感,视线更是守得牢牢,只落在她的脖颈上方,丝毫不敢下挪半寸。
    与她这样对视,简直是一种煎熬,比他从前埋伏于荒野等待猎物出现还要难熬。他几乎是紧赶着替她擦完了脸和脖颈处的伤药,放下手中瓷瓶,见她已经乖巧地自己爬上了榻趴了下去,这才终于长长松了口气。
    接下来替她后背擦药就轻松多了。只要不是与那样一双眼睛对望,他觉得自己完全没问题。
    他如早上一样,先替她轻轻卷起后襟,很快发现她换了个桃红色的肚兜,映得那截瓷白小腰凭空增了几分娆色。也没敢再多看,只眼观鼻鼻观心地替她敷药,又如早上那样摊掌于上开始揉压活血。
    她的脸大半埋在枕中,只看得到乌黑长发鸦堆在肩颈之侧。随了他的手掌游移,他听见她含含糊糊嗯哼了几声,显然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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