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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饱含杀意的影子,迅速接近纽芬!
已经能看见栅栏围墙了。他们勒住缰绳,轻步靠近。栅栏是木质的,只要把油倒上去再点火就行。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犬吠突如其来!骑兵们吓了一跳,他妈的死狗怎么还没睡!他们还没接近村子呐!
然而不等他们从突如其来的犬吠回神,一声尖利的哨声突然划破夜空!!
几乎半分钟不到,第一户醒来的人家已经推开门了。虽然仍然睡意朦胧,但这家村民没有半点迟疑立即往教堂跑去。
而与此同时,其他人家也开门冲了出去。所有人都在往教堂奔跑,但令人惊讶的是最大的声响竟然是这些惊恐的人们随手一关门,门板与门框的碰撞声。
砰砰砰,整个村庄好似沸腾一般!
有骑兵懵了:“大哥。这怎么回事?”
“妈的,乡巴佬还挺惜命,竟然安排了守夜的。”队长啐了一口,“这下倒给咱们省事了。兄弟们。冲进去直接烧了教堂!!”
铁蹄踏碎夜的身躯。十几匹马向纽芬冲去,在栅栏前一跃而起!
“他妈的!”
一名骑兵大骂着从马上翻了下去,落在顶端削尖的栅栏上又是一声惨叫。
其他人在关键时刻勒住了马匹,没像他们的倒霉同伴那样让马一头撞上高高的栅栏。天黑,到了近处他们才看清楚,这该死的栅栏竟然有一人多高,这在村庄是绝对不多见的。
骑兵们抽出长剑,对栅栏门一阵猛砍。木头抵挡不住钢铁,很快被砍成碎片。队长一马当先,撞开大门冲进村庄。他们的倒霉兄弟也爬了起来。抓住自己马匹的缰绳跟上了队伍。
到了村庄内部后十几名骑兵立即分成几只小队伍散入民居之间,点燃随身携带的火把,再用火把将一连串的农舍点燃。火贪婪地吞噬着屋顶的茅草,张牙舞爪迅速扩散,把黑夜变得无比明亮。
然而骑兵们却很快合拢到一处。一名骑兵说:“老大。村子里真的没人。”
其他几队骑兵也点头认同。
“这群土包子动作倒快。”队长冷笑一声,“兄弟们,直接烧了教堂。冲啊!”
几十名骑兵立即呼喝着冲向小小的教堂,呀呀嘿嘿的怪叫中满是对暴力的渴望。他们正面冲向教堂,然后会在教堂门前的广场突然转弯,利用离心力将油桶重重地摔向教堂。玻璃窗会破碎,木质的大门会裹上浸油的裹尸布。然后他们只要再把火把一扔,哈哈,大火会帮他们完成剩下的一切!
当然了按照以往的经验,的确会有一些胆子大的农民冲出火焰的重重包围逃出来。那再好不过了。长剑砍掉人头的扑哧扑哧响声可是很悦耳的!
来吧!有什么比弱者的惨叫更让人欲血喷张!
然而,张开怀抱迎接他们的不是绵羊们惊恐的叫喊,而是铺天盖地的弹丸!
骑兵们为了抑制噪音都没有穿着全身的铠甲。尖利的石头击打在皮甲上发出噗噗的响动。打在人的头上发出的却是啊啊的惨叫。
“啊我的眼睛!”
“妈的快停下!”
措手不及的骑兵们不停地咒骂,下意识地拉住马匹。马的速度减缓了,最前头的骑兵却只到达了教堂广场的入口。
一个骑兵躲过石头雨往上看,突然指向教堂顶端,嗓子喊哑:“你们看。攻城机!”
镶嵌着彩色玻璃窗的教堂屋顶前,一只粗壮的动力臂代替了神圣的十字架。整个黑夜都成了它的阴影,将胆敢来犯者尽数笼罩。
所有骑兵都傻眼了。不对啊,攻城机攻城机,不是应该在城外往里攻?!
就在他们愣神的时候阿尔法大叔趴在教堂的顶层向外张望:“他们过来啦!快,再装填一次!”
身后的村民立即将整整一麻袋的石子倒进弹药舱。另外两个村民负责蓄力。“准备——”阿尔法大叔举起手,“放!”
绳结突然扯开,巨大的拉力带动粗壮的动力臂划出完美的弧形。又是一阵石头雨!
谁说攻城机不许在城内使了!
教堂外又是一阵鬼叫痛嚎。然而真正被砸伤的并没有多少。投石机力量太大,大部分石子都从骑兵们的头顶飞过落在他们后面了。
骑兵们立即加速!
“弓箭手!”凯瑟琳父亲大吼。
十余名村民立即从墙后现身,偷猎用的弓已然拉满,箭矢嗖嗖飞向骑兵。七八名骑兵中箭,一名当场死亡,两人不慎从马上摔下。
然而偷猎用的弓箭对付野兔绰绰有余,却很难穿透经过鞣制的皮甲,而且弓箭手的数量也不够。骑兵们很轻松地穿过了箭矢的屏障,奔到教堂门下,洒下易燃的油。同伴的死伤让骑兵们红了眼睛。几乎不后退便要点燃油。
“拉!”凯瑟琳的父亲嘶吼。
两名村民立即拉动墙边的拉杆。机械机关启动,教堂门前的地面顿时塌陷。一名骑兵措手不及连人带马栽了进去。
火把自然也落了地,坑中立即燃起小团的火苗。烤肉的香味与人马惊恐的惨叫同时刺激其他人的感官。然而火焰并没有蔓延出去,只是在坑内小范围的燃烧。在骑兵们把同伴拉出坑后不久就熄灭了。塌陷的地面破坏了“油路”,在塌陷同时掉落的泥土也掩盖了易燃物,村民们专门用来保护大门的装置发挥了预计的效果。
身份业余但技术熟练的弓箭手们持续射出箭矢,把骑兵们打得毫不狼狈。骑兵队长指挥手下们旋转马匹,奔向教堂的侧边,试图击破教堂的彩绘玻璃窗。然而他们走到哪里,在屋顶的弓箭手们便转向哪里。箭矢无时无刻不阻挡他们的脚步。而且教堂广场上干干净净,之前投石机扔出的石子太小根本不能用来砸窗户。一个骑兵好不容易找到块比较趁手的石头朝玻璃窗扔去,看似脆弱的玻璃窗并没有应声而碎,反而只发出了一声闷闷的声音把石头弹开。
骑兵们怒极却又无计可施。他们从来没想到。屠村竟然演变成了攻城!
对待石头垒的要塞,他们可没法发动冲锋!
忽然,箭矢的密度下降了,并且迅速减到零。队长痛快地大笑:“兄弟们,他们没箭了!”
“上啊。烧死这群狗娘养的!”
骑兵们立即冲向教堂。转瞬之间,两名骑兵首先接近教堂,剩下的人紧随其后。先头的两人用长剑敲碎玻璃窗,刺破窗后的皮革挡板,其中一人朝里面惊恐地呜咽的女人们猥琐地露出舌头,然后把油从破口灌入教堂内部。他们动作很快,当他们把油罐摔在地上好让里头剩的油料作为印信时。还有一半骑兵没有到达教堂。
幸好他们没到。
本来已从屋顶上消失的弓箭手们又一次出现。一张张拉满的弓箭前端都燃烧着一撮明亮的火焰。
骑兵队长反应最快:“后退!”
来不及了。数枚火箭齐齐发射,一些射向教堂边上的骑兵,另外一些技术更为精湛的则对准了来不及转弯,仍然冲向教堂的骑兵们——身后携带的油桶。
这些油桶大多都是满的。
几乎同一时刻,数堆火焰同时升腾!
油桶爆炸,人和马都沾上了灼热的液体。在致命的明光中手舞足蹈,唱出凄厉的歌谣。站在教堂边的几人是最大的火炬。炽烈的火舌贪婪地品尝着人肉的鲜美,舔舐着玻璃的滋味,石头墙壁也不嫌弃,却只能趴在室外。教堂内依然一片黑暗与宁静。早在油料顺窗户的破口倒入室内的同时。立即有村民用事先准备好的沙土覆盖。火焰拼命地向室内伸舌头,还没等舔一口衣角就被扑杀。
没有着火的骑兵还不等感谢上帝赐予他们好运气,其中一人便被受惊的马匹甩下鞍,还在后退的马后腿正中那个倒霉鬼的脑袋。
只剩下三个骑兵还好好地坐在马上了。也算不上好好的。其中一个肩膀种了一箭,另一个额头在涓涓流血,每个人都被石头雨刮出不少的血痕。
全身零件最完好的队长惊慌了,顾不上完不成交易内容的惩罚,顾不上还有声息的同伴,和剩下两名手下调转马头,向逃离纽芬的方向狂奔而去。
可惜太晚了。
起先只是潮水的声音。但很快他们便发现那是人潮。愤怒的村民沿着几个骑兵来的方向涌进纽芬,瞬间将三个骑兵淹没。
第二百零五章 以牙还牙
战斗很快结束。
凯瑟琳父亲站在教堂屋顶,借着火光查看情况:“是谢瓦利埃人。”
纽芬村民们立即紧张地再度握紧武器:“他们怎么又来了?!”
凯瑟琳父亲示意大家稍安勿躁,静观其变。
谢瓦利埃人来了五十个左右,一部分清理战场护理伤员,其他大部分人走到走到教堂跟前喊道:“乡亲们,请出来吧。我们没有恶意。”
“怎么办?”牧猪人问凯瑟琳的父亲。
凯瑟琳父亲稍加思索:“这样,咱们先出去看看。马修,阿尔法,还有伯格老弟,咱们一起。其他人留在教堂里,男人们继续担负起保护女人和孩子的责任。”
“您放心吧。”农夫们拍着胸脯。他们不保护自己的老婆孩子还要谁保护。
凯瑟琳父亲便领着几人除了教堂的门。村民们立即关上大门,但并没有上门闩,以方便他们快速返回避难。
在大家焦急的注视下,凯瑟琳父亲等人与谢瓦利埃的代表交谈了一阵,然后朝身后招招手:“乡亲们,出来吧。没有危险。”
村民们于是打开了大门,年轻人搀扶着老人,母亲抱着孩子,男人支撑着女人,鱼贯走出教堂。有些村民显然被刚才惊心动魄的场面惊吓到,手脚瘫软,现在又要面对几十个谢瓦利埃人,脸上惧怕疑惑的神情更加深了。男人们也一个个紧绷着脸,不肯放下手中的锄头木棍。弓箭手们也依然握着武器。
纽芬人的架势让谢瓦利埃人很尴尬。但想到他们都对纽芬人做过什么,谢瓦利埃人也只有低头找地缝的份。
在凯瑟琳父亲的引荐下,谢瓦利埃人的代表跟纽芬的村民们解释说:“我们庄园有人半夜起夜,偶然发现了这群骑兵。发现他们前往的是纽芬的方向,我们这些人立即赶了过来,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从结果看……我们还是起了点作用的。”
“感谢谢瓦利埃人的热情相助。但……”凯瑟琳的母亲看了看身后的村民们,决定不绕弯子,“各位为何要不顾生命危险前来帮助纽芬?”
纽芬村民们已经将教堂外燃烧的火焰扑得差不多了。不然人们一定能看到谢瓦利埃人脸上几乎都露出了愧色。
谢瓦利埃代表更是如此。虽然凯瑟琳母亲直截了当的质问让他有点下不来台,但他还是开口:“是这样的。我们这些人,都是被强迫进入纺织间工作,又被强行剥夺了土地的。如果我们继续那样生活下去。总有一天我们和我们的家人都会累死在纺织间。我们知道,如今我们能够摆脱困境,重新获得土地,纽芬人特别是凯瑟琳小姐帮了很多忙。所以……”他抬起头,恳切地对纽芬人说,“我们希望能够跟纽芬人和睦相处,互帮互助。”
事实竟是如此吗。
“谢瓦利埃人是真诚的。”凯瑟琳的父亲说。
借着微弱的光线,纽芬村民们仔细端详着谢瓦利埃人的脸,终于确信了他们的确是真诚的。纽芬村民们这才发出放松的叹息,露出了笑容。
随后。纽芬人和谢瓦利埃人联手审问了唯一活着的骑兵。对待这种人,村民们可不会讲究什么人道主义。在绳子水桶大砍刀的威胁下,这名骑兵很快把知道的吐了个干净。真相让在场之人惊悚。
帕洛卡男爵和留尼城果然不肯善罢甘休。但人们想不到的是,他们竟然如此残忍。
嘱咐谢瓦利埃人千万不要闹事之后,父亲派人将他们送回了庄园。然后和家人们坐在一起,讨论该如何应对。
这注定是一个无眠之夜。
不止对纽芬人,也是对居住在谢瓦利埃庄园的人们。披着黎明前的黑暗,杰瑞赶到了纽芬。很显然他在夜里得知消息后片刻没有耽误。凯瑟琳一家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及从骑兵交代的事情复述给他听。饶是杰瑞见多识广,也忍不住咋舌:“我的上帝,帕洛卡家族竟然能做出这种事!他们真是想要土地想到丧心病狂了!”
“纽芬人被屠杀殆尽,土地就没人耕种了。就算领主老爷再对你父亲忠心耿耿。你的家族也没有理由再干涉谢瓦利埃家族卖地了。就算易主地也不能荒嘛!”
凯瑟琳平静地对杰瑞。她已经出离愤怒了。
杰瑞点点头:“确实如此。比起易主,让土地荒芜更叫人不能忍受。”
“看来帕洛卡男爵也是饥不择食。得不到谢瓦利埃,连纽芬也不嫌弃了。”母亲表情淡然地说着讽刺的话。
杰瑞的表情忽然有些奇怪:“其实……他们一直不嫌弃。您还记得村外的那片林地吧?之前帕洛卡男爵要与卡特琳娜小姐成婚,要求的嫁妆不就包括那个么。婚事告吹之后还想着利用给被俘的领主老爷凑赎金这事再把它弄到手。帕洛卡家族从不嫌弃纽芬。对谢瓦利埃下手,只是因为克劳德被您几位扔出了家门,又被谢瓦利埃人奉为上宾。谁不想事情简单点儿呢。”
不等凯瑟琳一家接话杰瑞立即转换话题:“谢瓦利埃人伤亡多少?”
“三名骑兵当场砍死了五人。七人受伤,其中一个流血过多很快去世了。”凯瑟琳父亲回答,“为了帮纽芬人这次忙,谢瓦利埃人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我才知道原来骑兵冲锋威力如此巨大。”
不过纽芬加固栅栏、设立巡夜岗以及教堂的避难反击措施都是因为谢瓦利埃人前两次的到来才建立的。
“对待步兵,骑兵有如砍瓜切菜。”杰瑞承认。然后对身后的加文说,“你先回去,找人治疗那些伤患。”
加文领命离开。杰瑞再次转向凯瑟琳一家:“那么,接下来,咱们讨论讨论该怎么对付留尼城和帕洛卡男爵吧。”
凯瑟琳一家已经讨论过了,不约而同地露出赞同的神色。
接下来的两周内,风和日丽,常常是晴空万里。然而一场风暴却盘踞于留尼城,久久不散。
忽然有一批质优价廉的纺织产品涌入留尼城市场,有如一记重拳将本意在崩溃边缘苦苦支撑的市场彻底冲垮。与留尼城纺织行会合作的各大中间商纷纷解除早已无意继续下去的合作关系,想办法与这些纺织产品的生产者进行接触。傲慢的纺织行会终于没有了继续傲慢下去的资本,不久便破落到连房顶漏水都没钱修理的地步。
然而他们却没有能力去找回失去的客源,或者寻找新的合作者。因为整座城市随即陷入了剧烈的动荡,正常的生活工作几乎全数停摆。城市中各行各业的人们纷纷走上街头,抗议封建主的吸血统治,要求帕洛卡家族给予必要的特许状,以便将整座城市的商业从重重税务枷锁中解放出来,重新获得生存下去的空间。
并不愿意放弃高额税赋的帕洛卡家族试图雇佣军人来镇压,然而军队走了一半突然反悔了重新散开去做强盗。在中世纪,这些家伙有仗打就是军人,没仗打就做土匪,所以帕洛卡家族对他们抢劫的行为并不感到惊讶。可是既然已经被雇佣了他们没有半途不干了的道理呀,而且酬金提高了也不干!还有沿途那么多庄园村子怎么别的时候不解散偏偏跑到帕洛卡家族控制的庄园里头抢劫!
帕洛卡家族只好着重对付请来的这群麻烦,对于留尼城算是顾不上了。留尼城趁机夺取了他们期望的目标,整座城市一片欢腾,并举行盛大庆典。呆在留尼城的属下给杰瑞传信说庆典会非常有趣,心领神会的杰瑞立即屁颠屁颠地去找凯瑟琳,问她有没有兴趣前去一观。
“算了吧。要是让留尼城人知道罪魁祸首就在他们身边,还不把你皮剥了才怪。”凯瑟琳笑道,“我才不要喷得一身血。”
“他们怎么可能怪我呢,这对他们是好事。”杰瑞得意地说,“怪只怪帕洛卡家族太贪心。其他城市的封建主早就跟城市达成协议,他们却仍然把持着收税权力不放。有些行业税赋占到十分之七,十分之七哎!其实颁发特许状给留尼城他们一点也不吃亏,虽然不能从商业行为中按比例抽头,但每年特许状的续费就能带来很多收益,足够他们家族花天酒地的了。既然能双赢,为什么不呢?”
“说不过你。”凯瑟琳耸耸肩,“对了,倾销留尼城的收益要赶紧给我们哦。成衣工厂的姐妹们还等着数钱呢。”
“你放心吧,明天就能到账。如果你去留尼城,还可以亲手把钱领回来。”说完杰瑞朝凯瑟琳眨了下眼。
凯瑟琳望天。
不过凯瑟琳还是去了。她的确不想凑这个热闹,但珍妮向往得不得了,亨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