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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醉 作者:水泽节(晋江非v高积分2015-05-26正文完结)-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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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告诉他们我们是学医的,会尽量救治,众人才放心出去继续睡觉,恢复一片安静。
  看着昏迷不醒的老人,当前无论如何得先唤醒他。他的肋骨大多断裂,自然不能实施按压,我掐着他中人和虎口,好半天才有动静,老人略微清醒,喘着粗气,这种伤痛起来肯定令人生不如死。但这大半夜的,我们也实施不了什么急救。
  我对他说:“老人家,能听到我说话吗?我们是大槐树那里的医生。您伤的很重,我们只能先帮您止痛,我会为您注射麻药,你的痛楚会渐渐消失,同时部分知觉也会消失。但你不要害怕,这是正常现象,麻药的效力明早就会消退,我们只想先缓解您的痛楚,让您先好好睡一晚。你同意吗?”
  老人勉强道:“多……谢……”一缕血柱从嘴角滑落。
  “别客气!别客气!”我赶紧道:“您别说话了。只要您同意我们这么做就行,省点力气好好休息。”借着月光,我把麻醉剂推膛。
  不一会儿,老人就再次陷入昏睡,只是这次气息平稳不少。我带着肃肃再次和衣而睡。
  天刚亮,我跟杜老就忙着查看老人的情况,却发现他虽不能动,但已经睁开眼睛,一声不吭。我们一致推断他没受伤前,身体素质一定很棒。
  我跟杜主任商讨后,决定先为他接合腿骨,看伤处断裂应该不超过48小时,接合的成功率应该很高,至于肋骨,在这里肯定不能手术。一般肋骨骨折的治疗方式是任其自行错位愈合,可他断的太多,为了防止任何一根在错位愈合中刺穿内脏,还是要靠杜老的手法,为其尽量拔正。整个过程会非常痛苦,即使有麻药辅助,也只能当时镇痛,麻药后的巨痛,还要他自己捱,这么大岁数了,我们都替他捏把汗。而且这种伤,至少七天不能正常饮食,严重的连水都不能喝,在医院可以打点滴,在这里拿什么保持体力呢?
  没想到老人听过后,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个方案。我想劝他再考虑考虑,可似乎没有第二种选择,话到嘴边又咽回去。
  既然病人都同意了,我们也没理由耽搁。
  白天,屋外的乞丐都出去讨生活了,异常清静。我让肃肃面朝外,在门口守着,如果看到有旁人的话,提前知会下。
  这个“手术”整整进行了一上午,直到晌午,汗水湿透了衣服,杜老才重重呼了一口气:“基本完成!腿骨只要三天内不移位,骨缝不歪,加以时日就会好,影不影响走路就看他恢复了。至于胸肋,只能尽量将断骨的方向不对着内脏。以后再慢慢观察发展了。”
  我摘下口罩,抹了抹脑门的汗水:“这几天,他只能平躺着。而且吃饭是大问题。吞咽都会活活痛死人,而且极易引发大出血。”
  杜老叹气道:“我们已经尽力了!这两天喂他喝点稀粥,其它只能看他造化了。止疼棒和退烧药还有吧。这麻药一退,够他受的。”
  我点点头,却惊讶发现老者望着我们。虽然不是全麻,但他伤成这样,经历这么大的折腾了一上午,现在还能清醒望着我们,我们不得不再次感叹他之前的身体不知道好成什么样了?
  我对他说:“老人家您还是闭上眼睛休息吧,我们会轮流照看你。一旦麻药效力退散,恢复知觉,那种疼痛绝非常人能忍的。我这里虽然还有些能镇疼的药,但最多只能帮你渡过最难忍的两次,用完就没了。所以大部分还是要靠你自己扛过去。”
  老者缓缓闭上眼睛。我靠坐在柱后,对杜主任说:“杜老,你的脚不也方便,你看着他,我出去买吃的。”
  带着肃肃来到街上,一样的繁华热闹,只是我混的越来越差。不少商贩直接让我走远一点,别妨碍他们的生意。昨天被杜昆闹过后,我根本没地方梳洗换衣,怪不得他们都以为我是乞丐。看着身上的脏衣,我想到再不济也该给肃肃换身新棉衣,快要过年了。
  我看见一家布庄,径直走了过去。
  “走,走,走,别摸脏了我的布,卖不掉了。这可是上等的丝绸!”掌柜看我的模样又想赶人,“你们要裁衣的话,还是到西市买些零绢吧!”
  我拿出钱袋在他眼前惦了惦,马上换来一张笑脸:“客倌娘子慢慢看,南北各式布料都有……您的眼光真是不错,这里吴州最有名的湖绉,最适合……”
  我挑了一块鹅黄色的绸缎面料,想着极配肃肃,但又怕太过招摇,反而不好。最后选中一匹枣红色的丝绸和一块湖水绿的厚重衣料。我问老板:“掌柜,我想做两件新衣。哪里有制衣的师傅?”
  “这快要过年了,许多裁衣的东家都关门回乡了。街东老刘头的娘子裁手绣工都不错,就是不知道现在还愿不愿意接活了。”老板说道。
  我付钱道谢,朝他说的地方走去。乱世毕竟还是穷人多,有钱谁不愿多少赚些,刘家妇人喜滋滋地收了我六铢钱,一再应承我多絮些棉花保暖的要求。为肃肃量身时,我才发现这几月虽然颠沛流离,奔波劳累,但肃肃长大了也长高了不少。
  最后刘家妇人告诉我们五日后来取。
  回去的路上,我问肃肃:“过年有新衣穿,开不开心?。”肃肃没什么特别欣喜的反应。我捡来的那个假面现在是他唯一的玩具,他每天带在身边,经常拿出来玩。
  捱过最痛苦的前三天,重伤老人的面上开始有了一丝血色。这三天只能每天喂他吃一点小米粥,而且一天能吃一次。
  而三天后,他已经可以吃下一整碗粥,就这个年纪这种伤势来讲,他的恢复能力惊人。甚至有的时候,他还能与我们聊上几句。他说他叫王昱,是王翊的后人。又是王翊,他不止一次提到。我终于忍不住好奇问道:“老人家,这王翊是您什么人,住在哪里?我们初来乍到,不熟悉。你告诉我,有可能的话,我们找人通知他来接您!”不过算算年纪,这个王翊也不会多年轻。
  王昱看着我半天,最后问道:“你们真的不知道王翊?”
  我跟杜主任对视一眼,同时向他摇头。王昱眼中闪着不可置疑的眼光,刚要开口……
  “鬼谷子!”说话竟是肃肃!
  王昱看着肃肃道:“你竟比他们俩有见识!我是鬼谷子第十八代孙!他们竟要找他来接我,是咒我死吗?”说着想笑,才一触动,巨痛传来,让他剧喘不己。
  原来是鬼谷子,早说啊!我们当然听过,大名鼎鼎的历史人物。只是不知道他本名叫王翊。更让我震惊的是,肃肃竟然知道。我问他:“你读过书吗?上过学堂吗?”肃肃摇头。“那你怎么知道鬼谷子的?”
  “听说的!”肃肃回答,我感觉他的语气中充满了遗憾和失落。
  “呵呵,”杜老一旁干笑着缓和尴尬气氛:“鬼谷子可是春秋时期著名的兵法家。”
  我疑惑望着他:“我怎么记得他是算命的?”
  杜老一愣,眼睛偷偷瞟向王昱,果然脸黑了几分。杜老急忙打圆场:“你记错了,鬼谷子是春秋时期的大人物,惊世之才,出过兵书,连后来的孙膑,庞涓都是他的徒弟!”
  “哦!”我才惊觉说错话了,赶紧补救:“通常高人都是全能,一通百通。兵法精通到家,自然也能预测战况怎么发展,判断准确,高人一般都是这样,呵呵……”
  王昱看着我们,最后微微叹口气,悠悠说道:“两位神医真是奇人!高超的医术,令王某折服!但时而的言行又令王某费解。从前王某也自诩精通医理,此次遭人重袭,却束手无策,自觉回天乏术,那日被仇家追杀碰巧逃至大槐树,本只想暂且躲避不至沦为鱼肉,却有幸得遇两位高人。这几日,王某自觉从鬼门关前绕了一圈被拉回来。全赖两位,医术精奇,光是止痛一招,就令王某深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之前所学实乃天地阴阳之皮毛。只是听两位平时交谈和举止又有些离奇,实在让王某百思不得其解。世人只要谈起王翊,无不敬仰,两位却懵然不知,只知鬼谷子,还有什么春秋时期,是指孔圣修撰的《春秋》吗?”
  我只能尴尬笑着,实在不敢再说下去了,说的越多错漏越多,最后只得转移话题:“其实能不能救你,现在还不好说?还要看骨头愈合情况,会不会留下后遗症,会不会损伤内脏乱,恢复到什么程度,得看你自身的修复能力!”
  “沈医生,不必过于自谦!那日别家医馆的人前来捣乱,王某当时并未走远,就在不远处。沈大夫一句医者父母心,已令王某钦佩万分。直至后来救活溺毙小儿更让王某大开眼界。两位实乃当之无愧的神医!”王昱道:“如今王某的命已经被你们捡回来,再过几日,待我气息贯通后,便可自行运功疗伤,加速伤愈。”
  “您可千万别乱动?您这伤不躺半年,至少也得躺一个月,不能下床的。否则前功尽弃。”我急忙道。
  运功疗伤?不是开玩笑吧,还是脑子烧坏了!自从见识过王朝的身后,我已经深深明白所谓功夫不可能像影视描述那样飞天遁地、出神入化。学武的人,最多身体比常人好点,灵活些,一口气比我们顶的久些。所谓内功,可能是指适合养生的气功。练的越久,身体越棒。但他现在可是重伤,需要外科解决的。虽然这里没有外科,我想也绝不是靠体内一口气就能自动愈合的,否则要我们这些医生干什么呢?
  我继续道:“您还是安心休息吧。你的伤是绝对不能乱动的。还有我们世代隐居在山里,不问世事,也很少下山。所以言行举止有点脱节……就是跟你们不太一样。如果不小心说错什么惹你不高兴,您也别介意。”
  王昱浅笑道:“先祖半生劳碌,虽满腹惊世之才,却看透权世争斗,手足相残,杀戮不断,心灰意冷。归天前,传下祖训,王氏一门世代隐居在长白山上,不参朝事。山民的谈吐如何,王某自然清楚!且我族依旧为先祖盛名所累,即便隐居山中,慕名而来之人,络绎不绝。王某不敢自诩阅人无数,但也能识得几分面目。神医绝非山野村民!”
  我干笑着想该怎么往下编,王昱直接道:“沈医生无需提防王某,英雄莫问出处。何况两位是王某的救命恩人。若有难言之隐,王某亦不会追问。”
  果然心明通情之人,上路子。
  他又看向肃肃说:“此子聪明伶俐,可惜至今未入孔门。若由老夫教导,不出三五年,必有所成。可惜现下老夫不能动,否则定当为其摸骨,看看是否有缘承接老夫一脉。”
  就你啊?别,别打肃肃主意,我心里大喊不要。
  我感觉他真以为自己很厉害,不想想真厉害的话还被人伤成这样,命都快没了。肃肃交给他,还得好?拉倒吧。
  我道:“老人家,别操心了!眼前您就想着怎么把伤忙养好是最重要的事情。到了您这个年纪,还是安享晚年吧。这孩子,我不会让他当一辈子文盲…呃…目不识丁。等过完年,我就找个学堂让他读书。肃肃,想不想上学堂念书?”
  肃肃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连着点头。算算年纪,他至少该入学两年了。我得尽快稳定下来,让他上学。现在是学习的最佳年纪,错过了遗憾终生。
  “沈医生好像不喜欢学武?”王昱看出来了,“这世道,没高强的武功傍身如何安身,如何立命?自保都不行!”
  高强的武功?就像你一样,被追杀的连一把老骨头都差不多断光了?这样能自保?借用我们那里的一句老话:淹死的都是会游泳的。
  会武功的,往往会因武功惹来更多的仇家,不如一开始就别学了。不懂怎么打,自然不敢打,遇到危险躲远点,莫名招人追杀的几率是很低的。我宁愿肃肃一辈子安安稳稳当个凡俗,平平顺顺才最重要。
  王昱是病人,我不想惹他争辩,只得笑笑道:“他想学,我不反对。但首先得识字识理,学习孔孟之道,知道好坏的区别,否则仗着武功欺负人,不成了个魔头吗?”
  “沈医生,”王昱说道,“你知不知道有多少想拜老夫为师?”
  拜你什么?拜你所赐,三天两头被人追杀吗?
  我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我怎么也不可能把肃肃交给一个素不相识的重伤老头吧。我摇摇头:“老人家,我说了,我们不太了解世情。不过您放心,不管您是谁,我们一定尽心尽力救治。等您好了,怎么当个好师傅都行。所以你现在必须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伤神。”
  我对杜老说:“肃肃的新衣差不多好了,我带他去取。这里麻烦您照看下。”杜老点点头。
  本就是粉嫩玉琢的美人儿,洗干净小脸,套上新衣更是光芒四射,连刘家妇人都目不转睛地看傻了。她说:“这么漂亮的儿郎还是第一次看到。大婶前次带他来裁衣时,奴家还以为他是女孩儿。”
  我听的脸一绿,大婶?我干笑着付清了尾款。
  出门时,肃肃习惯又要往脸上抹泥,被我阻止了,“这么好看,别搞脏了。”我取过他的面具给他戴上,“这样就行了!”
  土地庙前围了很多人,向里张望。平时这个点,除了我们四个,几乎看不到旁人。今天发生什么事,惹来这么多人围观?杜老和王昱不便行动,应该不是他们招来的。
  我也一边走一边好奇向里张望。
  里面走出一队身穿铠甲的士兵,是战场士兵的打扮,只是没戴头盔,我竟一时分不出来是西魏兵还是东魏兵。突然有人指着我道:“就是她,就是她!”
  我一惊,直觉喊道:“不是我,不是我!”看向肃肃,幸好他的面具还没拿下来,我把他向身后拽。
  一名领头的士兵问我:“你是不是沈兰陵?”
  “是……是我!”这下赖不掉了。难道杜昆还不肯放过我们,这次又出什么妖蛾子?
  “跟我们走!”士兵说。
  “去哪里?我不去!”我脑中闪过黑暗的牢狱,这一去怕是再也出不来了。这杜昆真如此神通广大,能让军队来抓我们?
  领头的士兵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由不得你不去。”我挣脱不开。随即看到杜老也被人架了出来。
  “一人做事一个人当,你们别为难老人家。杜昆这个混蛋还不肯放过我们吗?”
  领头的士兵好笑道:“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我不清楚。现在将军急召医工,你说的那个杜昆是不是杜世医馆的神医?昨日已经前往。现在全城的医工都被召集,听说你们也是医工?徒手就能救人?那也在受召范围!”
  “那我一个人去行不行,你看他脚伤还没好,行动不方便。”万一有什么事,也不至于全军覆没。
  “不行,废话少说!这是上面的命令。他只要是医工,就得一起去。走!”士兵正色道。
  “那军爷你好歹让我收拾下行李吧?”我道。
  “那几件破烂不要也罢,如果得主上满意,赏赐何止金银布匹!”士兵道。
  我看到杜老身上歪挂着我们的医箱,赶紧接了过来。我悄悄问他:“王昱情况怎么样?”
  杜老说:“老样子还躺在那儿呢!他们冲进来就要拉我,说谁也不能影响他们大人的命令,本来一脚就踹上王昱了,被我阻止。哎,反正他那伤,我们也不能再做什么了在与不在差不多,所以我给了他一点急用药,又花钱请两个乞丐照看一下!只能这样了。”
  我叹口气,“那就请军爷带路吧,不过杜老腿脚不便,能不能请人一路搀扶?”
  “不碍事,马车就在前面!”
  马车?“军爷,这病人不在城中,很远吗?”我不禁问道。
  “距城北向50里!”士兵一说完就惊觉失言,“你问那多干什么?赶紧上车,老实待着,否则把你们全绑了。”
  “不敢,不敢”我连忙陪笑。
  马车上黑漆漆的,密不透风,连窗帘也封起来了。车人还有几个人,一问才知道都是禽昌城的医工。到底什么人得了什么重病,需要这么大的阵仗,连我们这种“乞丐”医生都不落下?
  马车颠簸了约2个小时,才缓缓停下来。一下车,就已身处一所宽大的庭院中,光看这规模,就知道是豪宅,大户人家。随即就有仆人打扮的男子领着丫环跑过来,领我们去什么大堂等候。
  绕过花径,又七拐八绕,终于看到有士兵把守的厅堂,本来格外宽敞,但现在挤满了人。由一管家模样的人统一安顿。
  想必聚在这里的都是医工,因为我看到了杜昆跟他的徒弟杜忠。他们也看到了我们,目光中尽是鄙夷和不屑。
  这儿什么情况还不知道,我不想再惹事端。我一手拉着肃肃,一手扶着杜老,在角落处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席地而坐。
  从旁人小声聊天中得知,除了禽昌城,附近几个县城的医工都被召了来,一个个依次进去诊治。
  突然,一阵惨叫的求饶声从里面传来,一个人被拖了出来,门外的士守收到命令,就地正法,一刀穿胸。同时厅里的管家处变不惊地让下一个医工进去,眉毛动都没动。
  我心中大骇,难道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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