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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静的吓人,一股凉意弥漫在四周,冰冻三尺。
半响,顾姜阑轻轻的吐出一口浊气,再睁眼已经是一片清明,她淡淡的撇了钟离筠一眼,语气毫无起伏,“既然如此,我与王爷也无话可说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拒人于外,还要眼巴巴的粘上去,本大人还没有犯贱到那种地步,城主府供不起筠王爷这尊大佛,王爷是自己出去还是本大人请你出去!”
钟离筠叹了一口气,深深的看了顾姜阑一眼,没有说什么,站起身,走了出去。
顾姜阑盯着他的背影看了许久,紧紧的抿着唇,眸光微微闪动。
也好,就这么走了也好,既然钟离筠无情,那她也无须再多费心思,如今走到这一步,已经不是她三言两句便可以挽回的,她再爱他,也容不了他心里还住着一个人,这段可笑的故事,剪不断也要剪断!或者,连故事都沾不上边。钟离筠径直出了城主府,却没有立即离去,他静静的看着城主府匾簰上那三个大字,抿紧着唇,面色淡然,不发一言一语,却不曾离去。
顾姜阑一个人呆在屋子里,没有任何人来打扰她,偌大的城主府,却有着说不出的寂静漠然,她突然想到了刚重生那会,也是和刑疆一样的冬天,白雪轻轻飘落,那日是蒋缪权的生辰,左相府人来人往,灯火阑珊,载歌载舞,特别热闹,她其实一早就来了城主府,她前世以家族为信念,任何事都以家族为主,想什么都不会想到自己或者是想到子洛,子洛与她都是孤儿,她们从小在孤儿院认识,后来跟着她一起回到冰凉无情的蒋家,她一心钻研医术和毒术,子洛干了什么也不怎么关心,后来甚至闭关修炼,直至大成才出关接任家主之位,医毒双修,她更是家族让骄傲的天才少女,却因为一时心软被害,葬身家族长老与自小对她了解最深的子洛手中,其实她也没有想过要活,那时候生活无味,每日里想的念的无非就是几本破医术,面对的永远是冰冷的白墙和空荡荡只有一张床的石洞,她觉得死了也好,死了就可以不活的那么无味了,上天如了她的愿,她果真是死了,虽然杀她的人让她有些意外,但她到底没有反抗,给了他们机会杀她,死后重生,小说中的经典片段重演在她的身上,她的魂魄在左相府游荡六年,亲眼见证了那个与她同名同姓的女子一生,直至她死,六年,不长不短,也算是一生吧。后来她被人推入水中,冰天雪地间的刺骨彻寒瞬间席卷而来,在她使料不及的时候让她代替了死去的蒋慕颜,蒋慕颜死前看到了她,留给了她一句话。无敌仙医
“不管今后如何,你都要替我爱钟离渊一场!”
这话对她的影响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她跟在蒋慕颜身后,亲眼目睹了她对钟离渊的痴情,亲眼目睹了她因为无父无母而受到的冷嘲热讽,亲眼目睹了她寄人篱下的苦楚与无奈,她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却不敢声张,一直追在钟离渊身后跑,对钟离渊痴情似海,所有的一切,在那六年里她看的清清楚楚,她淡漠的看着蒋慕颜在后宅大院里受尽欺辱,看着她惨淡的经历或出生,当年那个将她放在左相府前的妇人她记得清楚,却不点破,也没有那个能力点破,当年她看着只想到了小孩子过家家,认为一个六岁的孩子不可能对一个人多情深,甚至对她的遭遇也没有任何感想,人各有一生,有些事都一出生就注定的事,即便是被抛弃了,也无从选择,因为还小,她也是孤儿,父母双亡,自小一个人,努力了二十多年才等到家主继位,但还不是鲜血飞溅,无声无息的咽了气,她早就看淡了,后来她代替了她的身份,真正的蒋慕颜在那一推后死了,活过来的是另一个蒋慕颜,又或者,一直都是蒋慕颜,她成了她,其实并没有多少意外,从那六年蒋慕颜到哪她的魂魄就不由自主的跟在哪看来,她就知道这个女孩活不长,她代替她,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蒋慕颜大概也知道一直知道她的存在,才会有临死前的那一句“不管以后如何,你都要替我爱钟离渊一场”话了,她只说爱一场,虽然以她的性子,对蒋慕颜的话不理会也不是不无可能,但鬼使神差的,冰寒雪水边的那轻轻一扯,她便答应了蒋慕颜那个要求,不管以后如何,认认真真的爱了钟离渊一场,即使不是真爱,她甚至想过就这样嫁给钟离渊也挺好,虽然他是皇室之子,天下人之尊,未来会有三千粉黛,但她想着她到时候离远点,不和那些女人争宠,不拿钟离渊当夫君便是,十年来,她或多或少,或明或暗不知道帮了钟离渊多少,可惜那个男人一个赌约就将她送给了钟离筠。拐个相公,弃女当自强
钟离筠,钟离筠啊……
很久以前她就知道钟离筠是装傻,只是他演技太过精湛,一个连自己都骗的人,她不得不相信,他隐在背后看了她十年,几乎是她一代替蒋慕颜,钟离筠就派了旗录过来,她一直都知道,但没有点破,十年的暗中纠葛,她爱上了钟离筠,不置可否,以前心里不愿承认,后来她渐渐的想通了,钟离筠却走了,是真的走了,丢下她几个月,不闻不问,特意让她误以为旗录才是真正的筠王爷,故而留下旗录,到后来的玉溪城巧遇,再一路相随,出手想救,再是对她深情似海,再到刚刚故意让那个江毅来激起她的什么所谓的过去,这些种种,顾姜阑突然有了些疲倦,是真的倦了,她累了,不想再这样围着他的心思猜来猜去,他至使至终都保持着自己的本心,看着她沉沦,看着她挣扎,即便她语气偏激的对他质问,他也一言不发,他这样高深莫测,心思如此之重,她忽然发现自己承受不起了,蒋慕颜的话她没有辜负,追在钟离渊身后十年已经足够完成她那句话的心意,她无愧于死去的蒋慕颜,皇帝或者蒋缪权蒋慕晴钟离渊所有的一切都已经与她无关,今日她也问了钟离筠,以前不敢问的不想问不敢说不想说的都问了都说了,她已经把自己的心扒开透了给他看,就差没掏心掏肺了,可是他不要,他不言不语的走了,这样的态度,已经是对她表态了,是啊,他演技那么深,想要瞒一个人骗一颗心轻而易举,也就是她傻,明知道不可能还上赶着去犯贱!
也罢,就这样吧!从今以后,大不了老死不相往来就是,反正她从小到大活了两世,被弃了无数遍,多多少少也不差这一次了……
☆、第五章 暂时忘了
顾姜阑!你听到我的话了没有!”钟离筠又低声吼了一句,似乎已经忍无可忍。
顾姜阑没拽回心绪,收了心思,眸子转向钟离筠,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你是谁?”
钟离筠面色一变,浑身怒意蓦的散去,有些怔楞的看着顾姜阑眼中的陌生,半响,他眸光微闪,声音有些发颤的道,“顾姜阑,你……不认识我?”
“不认识。”顾姜阑认真的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虽然她知道自己穿越时有那么片刻惊诧,但也只是片刻而已,不过是穿越而已,她连生死都可以不计,既然老天不让她死,那还不如既来之则安之,眼前这个男人一看就精明透顶,她在他手上估计过不了三招,而且看他眼中的情绪似乎和这身体的主人有不浅的瓜葛,一定对这身体很是熟悉,还有原身的性格什么的,即便她装的再像,也不一定逃的过他的眼睛,说不定还会适得其反,惹了他不快,她如今就像粘板上的胶水,只能粘粘自己找死的蚊子,动不了庞大凶猛的恶虎,既然装得不了什么好处,那她也无须装什么,反正已经死过一回了,再死一次也就那么点事。
“真的不认识?”钟离筠紧紧的盯着顾姜阑的眼睛,似乎要在她眼中找出说谎的痕迹。
“是真的不认识。”顾姜阑见他不信,皱了皱眉道,“这位先生,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不知道你和我有什么关系,但是我还是跟你说声对不起,你爱的那人已经死了,现在活的是我蒋慕颜,若是你心中不忿,可以直接杀了我,当然,你要是觉得那人死了也无关紧要放过我的话,那我也感谢先生你大恩。”
一听这话,钟离筠的脸色彻底白了,他目光沉了沉,二话不说抓起她的手,去给她探脉。
顾姜阑也不反对,任他抓住自己的手腕,“我叫蒋慕颜,不知道这身体的名字叫什么,我说的是真是假,你其实可以看出来吧,看出来了的话,你要是恨我就伸手给我一掌,我绝不还手。”
钟离筠在探上她脉搏的时候,脸色又沉了几分,眸中颜色变换不断,半响,他缓缓的放开了顾姜阑的手,闭了闭眼,“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忘掉我吗?”
顾姜阑看他一眼,收回自己的手,皱了皱眉,语气有些冷,“我说过了,我不是你心里的那个人,我叫蒋慕颜,来自现代,与你这个时代估计相隔了十万八千年,我没有骗你。”
钟离筠睫毛颤了颤,闭着眼睛不语。
“我没必要骗你!”顾姜阑的语气已经有了丝不耐烦。
钟离筠还是闭着眼睛,不语。
“看你这个样子估计对这个身体很在乎吧?”顾姜阑眉头皱的更甚,“我知道你一时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但是这个身体的原身真的死了,现在活着的是我蒋慕颜,你既然在乎她,那么一定对她很熟识吧?”顾姜阑话音一转,声音带了丝歉意,“是我对不起你,我死的不是时候,所以占了这身体,但是不置可否,要是我不占她估计也死了,既然我来了,那就一定是她活不了了,你也不能全怪我,你在乎她的话,那么她的喜好还有习性什么的你都很清楚吧?既然这样,那你还看不出来吗?很在乎的话,你应该一见面就能看出我不是她,你不要觉得你在乎这个身体而下不去手,要是你实在下不去手的话,那你就让开些吧,我自己撞死也行,反正更疼的都试过了,这一点点疼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或者你看不得这身体主人面带痛楚,那你就去帮我找些药材来,我辛苦点研制点入口即死的毒药来,我的毒术很好,要是我不自救的话别人根本解不了我的毒,或者再不行,你迈不动步子出去寻药材,那你也走开些,我感觉这身体有些内力,我牵制出内力引发自爆,到时候灰飞烟灭,但冲劲太大可能会伤到你,所以你应该要……唔”
顾姜阑话还没说完,钟离筠忍无可忍,倾身而下,狠狠的含住了她喋喋不休的红唇,滔天怒气席卷着顾姜阑,身上的重量还有唇上狠狠辗转的温度一下子压制了她,让她愣神间喘不过气来,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眸子里聚着怒意,伸掌去打他,身子却顷刻间软弱无力,如一滩春水,瘫软在钟离筠的怀里,没有任何挣扎的力气,这种带着怒意狠狠的缠绵一下子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半响,就在顾姜阑以为自己要死掉的时候,唇上突然钻心一痛,她“嘶”了一声,低低的惊呼出声,却因为身子娇软绵绵而使不上力气,叫出来的声音自然也是娇软无力的呻吟。
钟离筠眸子又沉了沉,黑眸深邃如渊,最深处有一丝蠢蠢欲动,被他狠狠的压下,“顾姜阑,你竟敢忘了我!”
“你……”顾姜阑全身无力,她从来没有接触过男人,就连以前亲密无比的子洛都会保持三尺距离,如今被一个高深莫测,精明透亮,甚至还不认识的男人侵犯了,她竟不觉得反感,但唇角上的痛楚传来,她恼恨的瞪了他一眼,怒道,“你滚开!”
“你竟然忘了我顾姜阑!”钟离筠对她的怒意恍若未闻,声音有些压抑,“顾姜阑,你的心是什么到底做的?我们纠缠了十年,即便是若即若离,前路荆棘满地,但我也从未想过要放开你放弃你,那日不过是不知道怎么与你说清楚而已,你怎么可以先放弃我?这十年来,我日日看着你,日日跟在你身后,根本就从未离开过,你说我拿你当替身,总想着从前,可是你又怎么知道,你本来就和我有个从前,我的从前也就是你,是你不敢承认!你不想伤害江毅,可是你就忍心伤害我?我纠结了一日一夜,总算想通了,想着就算你不恢复记忆,害怕伤害江毅,我也就不逼你了,和你平平淡淡的过日子也可以,我都决定遵循你的意思,对你的从前既往不咎了,你却转身又给我来了一手!你又像十年前一样,一遇到什么过不去或者不愿深想的坎时毫不犹豫的将我忘掉,顾姜阑,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你当初狠心,这一忘就将我忘了十年,如今十年已过,眼看着那药效就要消散了,你居然又来一手!你这么做,难道就从来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吗?难道你就对江毅这么念念不忘?难道你就……不在乎我吗?”
顾姜阑看着他隐忍沉痛的眸子,心里蓦的一疼,她想着也许是原身对眼前这男人还留有情绪,所以才会这样,她压下心中的疼痛,抱歉的看了钟离筠一眼,道,“我真的不是你说的什么顾姜阑,我叫蒋慕颜,顾姜阑死了,我不是她,我……我知道你有和她有很多纠葛,但是我也无能为力,顾姜阑死了已经成了一个定局,我对不起你,而且我也没有生的想念,所以,你可以拿我出气,你放心,我绝对不还你的手。”
“呵呵。”钟离筠诮笑一声,闭了闭眼,双手撑在顾姜阑两侧,半响,他缓缓的睁开眼眸,直直的看向顾姜阑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顾姜阑!你就是顾姜阑!你我纠缠十多年,我认错谁也不会认错你,十年前你已经狠心一次将我忘了,我遵循你的意见对你避而远之,如今十年已过,我好不容易忍到了今日,你却又吃了那药,顾姜阑,你别想着死,也别想着你不是顾姜阑,我今日告诉你,你就是顾姜阑!从出生到死,一直都是顾姜阑,没有谁能够忘记我们的感情,即便你吃了那两颗药,我也不会让你再忘我十年!你等着,再过两个月,我一定会让你想起从前过去所有的一切!”
顾姜阑看他一脸认真的模样,心里紧了紧,她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是说谎,可是看他这个模样,分明说的像真的,难道她真的是因为吃了药而失了忆,而不是穿越了?可是这样又说不通,若是真是那样,那她在现代蒋慕颜那十几年的记忆又是怎么回事?那么真实的十七年,绝对不可能是她臆想出来的,而且那些极具现代化的东西,虽然她不喜欢,但也绝对是真真切切的,而且还有子洛,还有那些长老对她做的那些事情,还有最后的灰飞烟灭,这些都不可能只是一个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失忆是真的还是假的?看着钟离筠无比认真的脸色以及眼神,顾姜阑突然有了些不确定,她不确定钟离筠说的是不是真的,也不确定自己的想法是不是真的,还有刚刚心底的那一股钻心的痛楚……
“顾姜阑,我告诉你,你别想再骗我!”钟离筠一脸阴霾,看着顾姜阑的眼神恨不得将她揉碎了吃进去,“要是你敢死,我就将你再救回来,你再死我就又救,你死一回我就救一回,我的医术高你很多,若是你不信,大可以试试!”
钟离筠说完不再看她,哼的甩了甩袖,转身大步离去,脚步有些踉跄,似乎刚刚的事给他打击不少。
☆、第六章 果然是同道中人
钟离筠转眼间便走了出去,背脊挺直,显示着他的坚毅和执意,走的毫不犹豫。舒悫鹉琻
顾姜阑看着他渐渐离去,忽然心中一空,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心中隐隐而动,她想着这个少年和她这个身体原身到底是什么关系?看起来似乎像是不尽人意的痴男怨女,因为两人闹翻了,这女子心灰意冷,觉得人生无可念了,所以才死了?
那个刚刚醒来就夺了她初吻的少年一走,她忽然就不知道该干什么了,突如其来的死后重生,虽然她内心强大对某些不正常的事情很容易接受,但是面对这陌生异世,她还是有点愣然,不知所云的感觉第一次在她身上显露,有些奇怪,却又有些安然。
她抬起头,开始打量这个陌生的环境,舒适寂静,贵在有一种不受束缚的自由,她不禁怔了怔,这个房间的布置虽然不够雅致,但也不失暖意,看如今这天气应该是刚入夏不久,阳光从高空中斜下来,划过层层屋顶落在敞开的门上,让她微微恍惚了一下。
在房里呆了半响,顾姜阑伸展了下腰板,下床走了出去,陌生的环境,既然活着没什么不好,那么既来之则安之也没错了,再怎么不承认这身份,也要去熟悉熟悉她现在的身份了。
阳光带着暖意洒在她身上,又有一丝丝清风缓缓吹过,到不见夏日里的烦闷。
她走出去不远,正巧有一个丫鬟打扮的从一旁走来,对她匆匆行了个礼,似乎有什么事急着去做。
顾姜阑挑了挑眉,叫住了她,“等一下!”
那丫鬟原本匆忙的身影停下,连忙转身朝她行礼,“城主大人!”
城主大人?顾姜阑心思一动,没想到这身份还不低,竟是一城之主,压下心里的惊讶,她对那丫鬟淡淡一笑,语气带着丝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