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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那么久,只惦着掌柜的。兄弟们,他若是什么也没给咱们带回来,就把他丢出去……”
赵益被压在下面,嗷嗷的叫,声音却满是快乐:“你们这些臭小子,竟敢欺负我!苏环,你再不把手放开我就不给你一直想要的八音盒!于角,你要再踩着我的屁股我就不给你找媳妇!还有房山,你都快当爹了,小心我儿子不娶你姑娘……”
“臭小子,我姑娘还不嫁你儿子呢,让你儿子一辈子打光棍!”
“哈哈……”
众人笑闹作一团。
洛雯儿看着他们,拥堵的心随着阵阵爽朗的笑声渐渐裂开缝隙,透进阳光。
那年,她进了宫,传出的消息自是不会再回来了。
赵益便和翠凤根据此前霍嘉推算出的日子,在二月初八成了婚,按照她曾经的安排,去林国经营分店了。
而那个时候,她正与千羽墨滞留在雪山下的向阳村。
那个时候,她以为她真的会留在那……
“好啊,竟然把老子扒光了,看老子不收拾你们!”
赵益衣冠不整的从地上爬起来,张牙舞爪的冲上去。
他们很快乐,快乐得有些夸张,快乐得不忘在大笑的同时小心偷看她的脸色……
心仿佛被春风拂过的地面,此刻,暖意浸入。
于是她垂了眸,唇角浅浅勾起……
赵益游说旁人替他去林国经营分店他好回来助掌柜的一臂之力不果,半个月后,闷闷的带着石头一步三回头的上路了。
天香楼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的确是,太平静了。
“掌柜的,也不知是什么人,把咱们包饺子的秘方泄了出去。现在各个酒楼饭庄,都学会了,就连包子,馄饨……都是触类旁通。我挨个把他们审了一遍,可是咱们的人,这么多年了,又如何能出得了这种岔子?”
不期然的,她想起了那个除夕之夜,他偷偷的回了碧迟宫,俯在她耳边轻语:“原来,饺子是这么包的……”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要把这个“秘密”散播给别人呢?
☆、548擦肩而过
更新时间:2013…12…15
“还有,咱们楼里的脚踏车,也被官府收走了,听说都给烧了……”
她皱了眉。
那个人似乎在努力的消除与她有关的东西。
的确,若想让一样东西消失,要么毁灭它,要么把它混在同样的东西中,让人难辨彼此。
可是,为什么呢?
“这种事,迟早是瞒不住的,不过咱们总归是老招牌,平日里来往的客人也不少。我看了账目,这几年你们干得不错……”
她看向窗外。
对面,正在建房子,听说也要开一家酒楼。
梅儿难免愤愤:“现在的生意真是越来越不好做,如今又有人要来跟咱们抢了。真搞不懂,这世上那么多行业,干嘛偏偏要开酒楼?”
是啊,为什么一定要开酒楼呢?
她淡淡一笑。那一年,她搁置下的品香店,似乎应该继续打算了。
想不到,许多事情兜兜转转,原来只是为了回到起点。
“掌柜的,你又要回去睡觉啊?”梅儿看着她转身要往房间走,忍不住开口询问。
洛雯儿回了头,恰见张妈拿胳膊肘拐梅儿,还瞪女儿一眼,见她看过来,急忙提高音量道:“掌柜的新病初愈,自是要休息调养,能和你这除了吃什么也不会干的人比吗?”
梅儿要反驳,又被她拧了下:“还不去干活?”
梅儿委屈的走了。
洛雯儿便微弯了唇角。
其实她也不知是不是劳累,她只是想睡,闭了眼,就感觉当真与一切隔离,还可以做梦。
她现在很本事,可以自己编造梦里的情节了,想怎么发展便怎么发展,很美好。
要想回房,便需经过二楼的护栏,于是听到楼下的客人扯开了嗓门道:“听说你们掌柜的回来了,怎么一直不见人影?”
“嘘,小声点,我听说,洛掌柜是被宫里赶出来的,怕是没脸……”
“说什么胡话?”
桌子猛的一响,热水从茶壶铜盖里滚出来,冒着热气。
抬头,正见杜力横眉怒目:“我们掌柜的是从外面游学刚回来。斗香大会一结束,掌柜的就被王上送出去游历,增长见识,不是早跟你们说过了吗?”
杜力所谓的“早就说过”,也无非是近几日有人打听她的消息,他们所统一的口径。
自打她回来,没有人问过一句她这几年到底做了什么,他们仿佛统一的忘了她曾经离开,该说什么就说什么,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她有时也会产生一种错觉,好像自己不过真的只是去天下丽人巡视一番,只一会工夫就回到了他们的身边。
他们就像亲人一样,理解她,包容她,保护她,宠爱她。
有亲人的感觉,真好。
楼下的客人意欲争辩:“什么游学?当年她进宫,后来就被封了尚仪,大家早就知道了……”
“什么进宫?什么尚仪?”杜力继续拿茶壶敲桌子,弄得水花四溅:“我们掌柜是进宫了,可是第二日就被送出游学。她若是还在盛京,你们怎么见都没有见过一次?她这么大的家业,若当真身为尚仪,这么多年怎么不见照顾一次?”
似乎说得也有点道理,可是……
然而对上杜力的怒目,不觉有些呐呐:“你着什么急呢?不过听着是一个姓……”
“一个姓也不许说!”杜力的态度十分恶劣。
她的亲人,在用尽全力维护她的名誉。
“好好好,不说,不说。可是说起这宫里,最近的事真是不少……”
洛雯儿正在往房间开动的脚步慢了一拍。
“宫里又怎么了?”
“听说王上,醒了……”
“王上醒了?”
“王上醒了?”
洛雯儿不由自主的抓紧腕子,停住脚步。
醒了?什么叫“醒了”?
“什么时候醒的?”
“好像是……二月十八……”
二月十八?竟也是她醒过来的日子。
“唉,只可惜,只可惜醒来也不大好啊……”此人摇头晃脑。
洛雯儿的心开始狂跳。
“唉,正月初一,十三公主入宫,王上亲自迎接,岂料正打算开始仪式的时候,王上突然吐血了……”
什么?
吐血?
下一瞬,她已是扑到了护栏上,手紧紧的扣住雕花的栏杆,一瞬不瞬的望住那个说话之人。
“吐了血,就昏过去了。结果这仪式也没成,十三公主连个封号还没有呢……”
昏过去了……昏过去了……
“现在虽说是醒了,可是也病病歪歪,吃什么都不管用,依旧经常昏睡。宫里已经开始张贴告示寻访名医,还放出一批人,去找那神医霍嘉。现在人都说,无涯与天朝联姻不吉利,十三公主更是个不吉之人,你瞧,还没等仪式开始,就把咱们王上给克了……”
洛雯儿浑浑噩噩,神思回转之际,发现自己竟是回到了房间。
她怎么会回来?她难道不应该……
急忙向门口扑去,又转回,在箱子里翻衣裳。
黑色,黑色,黑色……
而待她找到了一套深蓝色的衣裙,又不禁望向窗外……阳光正明媚,她穿上这么显眼的东西要飞到哪去?
她要飞到宫里吗?她要去看他吗?他们不是说好了,从今以后,永不相见。她竟然……
不,她不能去看他!
而且,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依她的本事,根本就逃不出宫里那些人的耳目。
而且,她见了他,要说什么?她已经走了,已经走了……
可是若不看看他,若是不知他现在到底如何,她的心里,她的心里……
他怎么会吐血?怎么会这样?他这是怎么了?
她来回的走着,根本就没有看到婉莹已经出现在屋中,正盯着被她拖拉着踩了满地的衣物,再看她目光散乱,嘴唇哆嗦,也不知在叨念着什么,状若疯魔。
她是记得洛雯儿的那次失心疯的,不觉眉心一紧,一步上前,一掌砍在她的后颈。
洛雯儿身子一软,恰好落在婉莹臂弯。
“姑娘,我们走了这么久了,还不回去吗?你的病刚刚好一些,可不要累坏了……”
认识婉莹这么久了,她还是头回向自己表达关心,可是洛雯儿没时间感动。
她的目光只在墙上,树干上移动,扫过那一张张告示。
其实内容都是一样的……神智昏沉,浑身无力,食欲不振,饮水吐逆……
告示已是贴了许久,所以很难再引人关注,顶多是有人瞄上一眼,摇摇头,叹惜两句。
她攥紧了手,一点点的看,总希望寻找一些不同,又害怕看到不同。
婉莹见她这个样子,深知再说无用,便回头瞧瞧三郎……
这些年,他在王上的安排下由秘密人物专门培训,又用秘方使得他的毛发变得如同常人,如今看起来更加的英俊不凡,走在街上,引得不少姑娘媳妇频频回首,媚眼乱抛。他倒好,也不知是故意装酷还是生性冷淡,扳着张脸,却是更显硬朗了。
她便有气,本不打算让他跟着的,可是三郎虽然依旧口齿不大伶俐,却言简意赅:“保护云彩!”
再加二字:“贴身!”
她就知道,这是王上授意,否则三郎也不能在洛雯儿出宫的第二日就回到天香楼。其实,王上栽培他就是为了保护洛雯儿,却不想……
路边停着一辆轻便马车,青盖黑围,窗帘亦是青的,风过,偶尔掀起一条小小的缝隙。
洛雯儿正将视线从树干上的告示收回来,无意的掠过马车,向前望去。
然而,就在她走过马车的时候,脚步忽的一滞。
婉莹也恰好收回警告三郎的目光,结果恰恰看到她身形一顿。
只是须臾的停顿,继续向前。
可是婉莹却觉得有什么不同了。
她急追两步:“姑娘……”
然而洛雯儿因为劳累而微红的脸颊不知为何变得苍白,眼神发直,却仿佛有水波动,唇瓣亦是紧抿,但止不住颤抖,可是肩背依然挺直,脚步也不疾不徐。
她有点害怕了,挽住洛雯儿的胳膊,惊觉她的身子绷得极紧,连手臂都在发颤。
“姑娘……”
洛雯儿没理她,而在大街上,她也没法明晃晃的把人敲晕过去。
可是就在拐了个弯后,洛雯儿忽然挣脱她,向前跑去。
“姑娘,姑娘……”
她喊了两声,忽然意识到什么。
退后两步,睇向那辆马车。
风过,窗帘掀开一条小小的缝隙,又很快落下。
洛雯儿飞奔上楼,将众人的好奇及呼唤皆丢在身后,“砰”的一声闭紧房门,扑到床上,从枕头底下泛出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小怪物,摸摸那圆溜溜头,看了一会,忽的贴在胸口,闭了眼,自离宫便不曾淌过的泪,霎时流了下来。
仿若开了堤的洪水,止也止不住。
她钻进被子,咬住被角,拼命不让自己哭出声来,那堵在喉咙的硬块便越来越大,几乎让她窒息。
她攥紧手中的小东西,那些棱棱角角硌得她掌心发痛,却一刻也不肯放松。
……“你还没有告诉我,这只招财猫,喜不喜欢?”
“我不要!这么好的东西,自是只能给你一个人看!”
“既是要你摆在床头,我怎能让别人染指?”
“其实,能换你这一刻的真心相对,即便血尽而死,亦是心满意足!”
阿墨……
阿墨……
那在车里的人,是阿墨。
☆、549意外之喜
更新时间:2013…12…16
是怕她担心,还是想见见她?
可是车子挡得那般严实,他怎能……
然而即便挡得那般严实,却有那亲切又疏离,矛盾而复杂,专属于他的气息,飘出来。
那一刻,她与他擦肩而过。
那一刻,他与她之间只相隔一帘,却终有一帘相隔。
她闭了眼,任泪水滂沱。
门外,张妈制止了准备敲门的梅儿。
“让她安静一会吧,憋在心里的事,总要哭出来才妥当……”
梅儿不是很清楚掌柜的到底遭了什么事,反正大家说什么,她就信什么。张顺都说,掌柜的去游学了,那么掌柜的就是去游学了。这是多好的事啊,否则掌柜的怎么整日里都在笑,没有掉过一滴泪呢?
张妈下了楼,楼下紧跟着热闹起来。
今天客人也不多,张顺有什么好乐呵的?上个菜还喊那么大声,连带那几个都扯开了嗓门,生怕人听不到似的。
真是!
一点也不如三郎哥哥,又英俊,又冷酷。
脸蛋一红,也不知想起了什么,急忙下了楼。
夜深,人静,月色好。
是真的好,又圆又大,好像个蛋黄,卡在珊瑚长窗上。
千羽墨靠在床上,遥望那轮明月,整个人沉静得仿佛一幅淡淡的水墨画。
然而忽的眼波一闪,手抚上胸口,唇角就像在月光下静静绽放的夜来香般漫上迷离与温软:“她在想我……”
胡纶急忙垂下眸子。
主子大婚仪式上突然吐血,紧接着昏睡不醒,药石无灵。
十三公主根本不信主子有什么顽症,几次三番的来闹,都被侍卫挡了,可还是被她找了机会冲进来。
掐,拧,咬,还拿簪子扎……
可是主子一动不动。
前来探视也被拦挡在外的妃嫔不干了,在令妃的带领下,一通好吵。
梦妃挨了一耳光……谁让她是唯一怀过“龙嗣”的人?于是扑到主子床前哀哀的哭。
说实话,在她跟洛雯儿难分上下的时候,他是向着这位在主子心里占有重要地位,更是主子爱恋多年思念多年的娘娘的,就是听到她假装有孕,又在宫里藏了别的男人,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同情她的。而且他觉得主子当也是这个想法,否则怎么能只字不提,容忍她到现在?
可是就在洛雯儿拜别主子,一步一步退到门口,转身离去的时候,他的心里突然特别难受,恨不能把洛雯儿抓回来,把梦妃踢出去。
若是没有她,主子和洛雯儿走不到今天这步,这一年里的风风雨雨,磕磕绊绊,他也看到了,如今想来,竟都是她在搞鬼。
还有郎灏的事。
她倒没这个本事跟天朝直接联系,可是王后,淑妃……她们哪个不是把洛雯儿当做眼中钉?又知道洛雯儿与十三公主结了梁子,还不是趁机想借十三公主除了她?
十几年前,她视王后等人如猛兽,成天缠着主子不让他跟任何人接近,就连长公主,她都敢吃醋。现在,她视这群人为亲人,不择手段的对付洛雯儿。
主子虽没明说,可是那意思分明是知道洛雯儿的毒就是她下的。
若不是因了这事,主子怎么会……
现今想来,当初洛雯儿的落水怕也跟她脱不了干系,若不是看她为主子挡了一剑……
主子大约也是为了这个才一直没有处置她吧。
主子总是念情的人。
再说淑妃,总是不动声色,凡事总好像游离在外,好像多清高多无辜似的,其实平日没少跟梦妃递小话,说主子如何如何宠洛雯儿,尤其是聂紫烟被禁足那段日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就对碧迟宫的事那么了如指掌?
王后就不用提了,若没她献宝,聂紫烟怎会“复活”?
话又说回来,当年明明是王后设计烧死聂紫烟,聂紫烟怎么会跟她如此亲近?而她又“提携”了聂紫烟……
这些女人的心思还真奇怪。
不过现在好了,她们请了尊神,送是送不走了,看她们要怎么办?
淑妃也被挤兑进来了,拿着帕子,侧着身子,无声落泪,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着实让人心疼,可是那个她希望能够欣赏此景的人,始终没有睁开眼睛。
直到二月十八,主子突然醒了,就如同现在这般抚着胸口,淡淡的笑。
其实只要能醒,就没事了,可主子就是“卧床不起”,平日里拒绝饮食,即便吃了,也要运功吐出来,除了接见英秋冉等人处理政事,其余时间就是昏睡。这么下来,人很快就瘦了,再命人张贴皇榜,寻找名医。天朝及各诸侯国已经收到消息,说无涯国主怕是不久于人世了。
其实他知道,主子这么做,无非是想让十三公主以为他病入膏肓,无法完成“艰巨任务”,而十三公主若是强上,那也太不人道了,广大妃嫔就不能答应。
结果现在,后宫是鸡飞狗跳。十三公主手段狠辣,那些没有什么靠山的,几天下来就被她清理得干干净净。
主子明明装得好好的,可是昨天不知为什么心神不宁,坐卧难安。今天一大早,就密谋着要出宫。
今时不同往日,十三公主正使人紧密盯着呢,就想抓住主子健康无恙的证据,好一口吞了主子。
话说她现在还没个名分,因为主子“卧病在床”,没法为她“加官进爵”啊。
然而即便环境险恶,主子依旧想方设法的出了宫。
他们将马车停在路边,躲在里面。
他还纳闷,主子怎么就知道会在这里遇到洛雯儿呢?若是一味